期思完本[古耽]—— by:白刃里
白刃里  发于:2018年01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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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思也问候道:“许久未见了。”
萧执眼神看着他顿了顿,侧身迎他们进了官驿。
大堂内,裴南贤也带人等候着,见了期思,笑吟吟的,只是眼里始终没有温度,说道:“卑职办事不力,小殿下受苦了。”
期思摇摇头,没说什么。
几人坐在官驿大堂内,屋外朔风劲劲,屋内炭火温暖,神影卫肃立在侧,气场强大,一时气氛十分沉肃。
萧执让手下神影卫先退下,裴南贤笑着道:“世子与殿下许久未见,定然要叙叙旧,在下就暂不打扰”,随即带着裴氏神影卫也暂且回避了。
屋内便留下萧执和期思一行人,萧执起身对元酀和重逸、阿思古一抱拳:“听闻是几位救了殿下,燕国和在下对各位不胜感激。”
元酀摆摆手,阿思古说道:“我们与虞珂有缘。”
几人坐下,萧执看着期思,清澈的眼里平和而带着些许关切,声音依旧清澈,问道:“身体怎么样?”
期思微笑说:“师父找来了方子,心脉的毛病已经治好了。”
萧执眼睛微弯,带着些笑意说:“那就好。”
又道:“前些天我一回宫,陛下就让我们立刻来找你,江大人也十分担心,但还是没能及时找到小殿下,是我失职。”
期思看着他熟悉的笑容,心里许多事也放下了,摇摇头笑笑道:“我没事,你一路过来也辛苦了,天下这么大,找一个人谈何容易。”
萧执微微歪头,打量期思,清澈的眼里映着期思的身影,又带着淡淡笑意说道:“你长大了。”
期思低头错开他的目光,片刻后亦是大方地微笑道:“刚来燕国的时候,承蒙你照顾。”
萧执笑笑,没有回答,只道:“待会不要紧张,我问你答,不想说了就告诉我。”
随后他起身,将萧氏神影卫唤过来,又让人把裴南贤他们也请过来,大凉的理事官也到场,三方一同询问记录供词。
期思深呼吸几下,整理思绪,他知道他们要开始查事情了。
一屋子人都是沉肃的神情,萧执和裴南贤相视,两人都点点头,裴南贤脸上似笑非笑。
一旁有神影卫记录他们的对话,并罗列整理证据。
神影卫权职和能力都很高,皇帝把案子给他们,他们便全权接管,查验记录审问,直至最终裁决交由皇帝和朝堂决议,整件事情基本都在他们的掌控下。
萧执便例行公事,从期思被劫出江府开始,点点滴滴概无遗漏地询问记录。
一屋子人沉默地听着,期思从第一次有意识起,讲到独吉鹘补一路用药控制他,每天只醒来一刻钟,到后来一路出了武安州,在喀喇沁镇子上他寻到机会连夜逃走,白天在库尔莫岭停留求助,进了峡谷遇见游匪散兵,直至元酀救了他,将他送来云内州找萧执。
此次与除夕宫宴那次不同,期思没必要也不能隐瞒什么,都照实说了,只是说到元酀他们的时候略去了些事情。
萧执问问题的方式与平素办事时没什么不同,但语气显然是缓和的,一直观察着期思的神情。
其间裴南贤也提过一些问题,补充进了许多细节。
期思本不想多说一路的痛苦细节,回忆起来都让他很不舒服,但还是尽量平静地一一回答了。
听到期思说直到喀喇沁镇子才真正逃离,是因为一路上他用一切机会来适应心脉痛,只能保证有一次逃离机会的时候,萧执的眼睛第一次从期思身上移开了一会儿,眼睫垂着,看不清他的情绪。
随后元酀、阿思古和重逸都记录了一份口供,虽然他们也可拒绝,但因为之前商量好,就都配合了,避过了一些经过,许多过程只说不知情。
最后,期思单独问了萧执:“你们会怎么办?”
萧执想想,答道:“你直言指控独吉,燕国必然会向大凉要人,但燕国手里证据不足,独吉又是大王子的人,最终要看大凉王如何做了。”
顿了顿,又道:“这件事燕国现在还是压着的,晋国没有得到消息,但即便知道了,这种局面下也做不了什么。”
期思听了,与自己设想差不多,各人和燕、大凉的立场不同,即便肃帝指名要独吉的命,大凉王拒不配合,也是没办法的,他是晋国皇子,总不能让三国之间为了未来得及伤害出手自己的一个疯子开战。
最重要的,还是独吉一路上留下的线索不够,比起八方台上的那夜威胁,此次连一个除期思和独吉鹘补之外的人证也没有。
期思无奈地笑笑:“能活着回去就是万幸,惩治独吉鹘补的事来日方长。”
萧执看着他,有一瞬的欲言又止,又最终只说:“能这样想很好。”
期思明白他的意思,点点头。
随后几日,既已被神影卫迎回,期思便住在官驿内。
阿思古拉着元酀也住进来,萧执干脆也为重逸和江烜安排了房间,神影卫要往别处办许多事,裴南贤态度不明,有朋友在期思身边也安全。
萧执和裴南贤前往大凉皇宫,以使节身份见大凉王和大王子,将口供记录与一干证物线索呈上。
大王子自然是声称不知情,独吉鹘补的行事本身也确实瞒着大王子,但他也不愿交出独吉鹘补,只是推诿不承认。
大凉王态度模糊,最终在萧执强势的态度下,被一条通商线路的封锁威胁得表了态,称必定会交给燕国一个答复。
这条商线是肃帝临行前给萧执的一个砝码,大凉手里也自然有自己的砝码,威胁只能适度,大凉王能做到什么程度也只能拭目以待了。
大凉王也派人看望了期思,未对元酀和阿思古留在驿馆的事说什么,只是也问了他们事情经过,两人不耐烦地按照事先所说重复了一遍。
但官员似乎因为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总是一再问他们同样的问题。
元酀是及其粗暴不配合的,大凉官员每次问他都是胆战心惊,尤其是重复问他问过的事情时。
元酀对第二次询问他为什么救了期思的大凉官员冷冷答道“因为老子愿意”。
对反复问他为什么不把期思交给大凉皇宫的官员不耐烦地答道“关你屁事”。
对第三次问他和期思什么关系的官员,则直接一剑削去了那人半顶帽子,一脚踹出了房间。
从此再也没人来打扰他和阿思古。
期思悄悄问阿思古,元酀这样会不会被惩罚,大凉王生气了怎么办。
阿思古笑笑说:“元酀是大王的养子,而且大王最宠爱的妃子是元酀的姨母。”
期思目瞪口呆,没想到元酀是大凉皇室的人。
第42章 返燕
“怪不得元酀一向霸气”,期思感慨道。
阿思古也感慨地说:“没错,别人叫他四王子,但他不喜欢皇室,也不喜欢别人13 叫他部族名字,总是对朝中人爱答不理的,就算见了大王子也毫不热情。”
期思问道:“元酀还有别的名字?”
阿思古点点头:“他生父是弘吉剌部族统领,他的部族名字叫弘吉剌挚荒。”
“挚荒”,期思轻轻重复了一遍。
阿思古笑笑:“元酀和挚荒,两个名字都是他生母起的,但他只愿意别人叫他元酀。他母亲是汉人,而且是个江南美人,但很早就死了。他的部族也向来有许多美人,你看他的长相就知道。”
期思没想到元酀的身世这么复杂,不知重逸是如何天南地北地收了他和元酀两个徒弟。
期思又问阿思古:“他的脾气为什么这么暴躁?”
阿思古摇摇头:“其实他脾气不坏,再生气的事情也很快就不计较,他对真正讨厌的人才是暴躁,你看那个被踹出去的理事官就知道。对朋友,他向来嘴硬心软。”
期思想了想,确实如此,元酀从来不伤害无辜的人,也不会为什么事情斤斤计较,反而是心软热情的,不由觉得这个师兄是一头炸毛狮子,凶巴巴的模样只是个架势,心想自己以后再也不怕他了。
江烜知道了期思这阵子的事情,十分感慨,连叹期思意志顽强,十分能忍耐,能在独吉鹘补这种人身边待这么久。
期思问他重逸为什么总追着宋赫师叔到处跑,江烜道:“听说重逸师伯从小就习惯欺负我师父,喜欢找他打架,可我师父不爱打架,只能躲着,后来可能又发生了什么事,重逸师伯就开始追着我师父天涯海角地跑……其实我也完全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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