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玉年华完本[耽美甜文]—— by:闵华
闵华  发于:2017年11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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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理他,心不在焉的拿着课本。
杨一见我仍没反应,于是识趣的闭了嘴,还警觉的将凳子住外挪了挪,一副惹不起还躲不起的架式。
我一进这教室便有一肚子的熊熊大火,这会冷静下来,才隐隐察觉到酒味。惊讶之余我竟一时忘了之前对杨一的冷淡,没经大脑的把话从嘴里蹦了出来:“你喝酒了?”说出这话,心里反而顺畅多了,那股子别扭劲也没了。
杨一听到我的话,迅速将食指话在唇间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与此同时眼睛左右扫了一圈,见我听话的不再开口,才又略微凑近我说:“喝了点啤酒。李偌斌喝醉了,这会正在家里醒酒呢。”说到这个,他的很是兴灾乐祸。
原来杨一和林若雪不是两个人单独一起啊,想到这里,心里头的那点不愉悦似乎又少了那么一点点。我学着他的样子小声问道:“你们到底喝了多少?李佑斌居然还喝醉了?”
我问这话时杨一正捂着嘴巴冲着手心里哈着气,希望能把酒气快点散出来,边哈着气还边不着边际的着:“真有那么大的酒气吗?我可是嚼了好几支口香糖。”听到我的问话暂停了下手中的忙活道:“也没多少,就几瓶,那家伙酒量浅,还老是喜欢跟我拼酒,今天要不是他硬拉着我说要和我喝,我才不去呢。”
原来杨一不是自己主动要去的,而是因为李佑斌。心里头的那一点点不愉快也就没有了。我这里想了好一会我,杨一却自顾自的结束了话题,一心投入到数学习题中。
所以等我回头看杨一的时候,他着埋头苦思中,我发神经似的盯着杨一问道:“林若雪好看吗?”
杨一正沉浸在解题中,含糊着说道:“你等一下啊,这道题我就要解出来了。”
我正懊悔着自己问了这样的一个问题,听他这样说,心里又稍稍平缓了些。想着趁着劲抖来之前,把之前租的那本《傲慢与偏见》拿出来看几页,之前我看从姚敏那里看过书虫版的,看了个开头觉得不觉得还有不错,于是干脆就把原著租来看。我还没来得及翻页,杨一突然兴奋的差点蹦了起来,我被他吓了一跳,只听见他激动的说:“果然是这样的!我就知道这里要边一条辅助线!”
我被杨一的过于兴奋吓了一跳,所以当他回头看向我时,我正一脸的惊愕,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你刚才问我什么,我没听清楚。”
我心里暗自松了口气,没听清楚那正好。我假装迷糊的说:“我没说什么啊。”
杨一一脸狐疑的看了我几秒,然后犹豫了一下才说:“我好像听到你说若雪了。”
听到杨一这样亲热的叫着林若雪的名字,我那已经平息下去的火气不知道又从哪来“嗖”的冒了出来,这脾气一上来,胆子也就大了,胆子一大也就不计后果了,于是便没经大脑的脱口而出道:“你觉得林若雪好看还是我好看?”
杨一怔了几秒,而后又貌似认真的思考起我的提问。而这个时候,我的大脑经过短暂的短路后已经回沟了,尴尬死了,正想说“当我没说”,他却先我一步开口道:“这么跟你说吧。”他指着前排桌上的一只四色的圆珠笔说,“你看它有四种颜色,红,蓝,绿,黑,看起来既美观又实用,可我们真正用得上的,只有蓝色,其它的颜色也只是偶尔用一下,蓝色一用完,这支笔也基本上成了摆设。再者,你看这支笔多粗啊,拿在手里写字也不方便。”说着他还向我展示自己手中的笔,“我这只笔虽然只有一个颜色,但用着顺手,而且经济实惠。”说完很是得意的手中的笔在手指间转了一圈,接着便是等着我的夸赞,许是这夸赞迟迟未到,他便侧头看我,见我沉默不语,便问:“我说了这么半天,你没听明白?”
这是什么比喻啊,什么跟什么嘛?我没好气的说:“听明白了。不就是那美观又实用的,用完了还能留着当摆设,那支经济实惠的,用完了只能进垃圾桶嘛。”
杨一听完我的理解,一下子急了,说起话来竟有些结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在两只笔中,我会选用着顺手,经济实惠的。这跟外表如何没有多大关系。”
这话谁信啊,什么外表不重要,这分明是委婉的说人家比我好看嘛。无论你说的多委婉,否定的话终是伤人的。
我心里这样想着,也不愿意继续和他讨论这个话题了,于是继续翻看手里的小说,正看得进入剧情,杨一突然碰了碰我的胳膊说:“劲抖来了。”我用余光瞄了瞄讲台的位置,根本就没人,以为是杨一的恶作剧,便没有理会。可就是这样的误判,悲剧发生了,我的小说被劲抖无情的没收了。最最重要的是我还看到结局呢,达西最后到底有没有和伊丽莎白的结婚
“你为什么不提醒我一下?”我小声嘟嚷抱怨着,心里却想着这小子也太不够义气了,我不就没夸他说的好嘛,至于这样坑我吗?
杨一一副比窦娥还冤的表情说:“劲抖刚一进后门我就提醒你了。”
劲抖居然是从后门进来的?这年头还真流行“走后门”啊。我气恼的想着,租书的押金是拿不回来了,差不多一个星期的早餐费啊!
杨一见我一副难过的样子,安慰道:“不就一本破书吗?”
他这人真是不懂得安慰人,什么叫破书啊!我不满的反驳道:“那是一部伟大的文学作品!”
杨一讽笑一声道:“顶多也就一部文学作品而已,还伟大呢,能配得上这两个字的,从古至今也只有我们的毛爷爷。”
这是什么跟什么啊,我说的是书,不是人啊。
我头痛的看着杨一说:“总之,我就想成为简.奥斯汀那样的作家,写出一部那样……优秀的作品。”我本想用“伟大”两个字的,可想想,我这辈子要写出一部伟大的作品或许真的有些难,于是干脆用“优秀”取而代之。
杨一调侃似的笑着说:“千万别想着当作家,文学家都是有人格缺陷的。”
我侧头看着杨一,一字一句的说道:“那是你不懂文学。”
杨一不以为然的说:“你看哪个作家的生活是正常的。就说这个《傲慢与偏见》的作者---简.奥斯汀吧,她一生未嫁,这正常吗?”
我那时并不知道,如果你在意一个人,就会去留心他喜欢什么,也会爱屋及乌做些傻事。杨一那时就时见我在看那部小说,便也去看了,不仅如此,还把作者的资料一起查阅了。可是那时的我并不知道这些,只一心想着如何来反驳他。当我明白这个道理时,已经是十年后的事情了。
对于作者一生未嫁,我得出的结论是她没有遇到有缘人。可能是觉得和一个男生讨论关于婚姻的问题有些不好意思,于是没有接话。
杨一见我不吭声,以为我赞同了他的观点,于是继续说道:“之所以会写小说,是因为他们的情感无处寄托,或者说他们所期待的美好生活在现实中无法实现,所以才会让这些现实生活中无法达成的美好在小说中实现。”
不得不说,我觉得作者确实有将自己未了的情感注入到文学创作中,甚至可以说在小说中成就了她没有结果的初恋。
我想了一下说:“也许你说的对。但这也没有什么错,小说本来就是源自于生活。他们最多也不过是有完美症,不能被说成是有人格缺陷。”
杨一以一种专业人士的口吻总结似的说:“生活告诉我们,看得见的都是不完美的,太过完美的只能找作家的脑子里去找。”
我想笑,不是因为他的话,而是因为他的表情,可还没笑出来就被劲抖提醒注意课堂纪律,不准交头接耳。我恁是把笑强压了下去,憋得我肺疼。
第63章 校外生活
5月,阳光明媚,我站在公布栏前,看着玻璃窗里大红榜单,那里面公布的是今年保送大学的名单以及保送的学校。我一眼便在里面看到了苏乔的名字,是南京的一所大学。这样的机会对于我们这些个备战高考的莘莘学子来说,是一件多么幸运而又荣耀的事啊,不过这样的殊荣于我而言,也只有羡慕的份了。
“罗希”。一个温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我回头,苏乔正笑盈盈的站在那里。此时的她已将一头长发剪短了,凭添了另一种气质----干练利索。
“你把头发剪了?”我略带诧异的问。
苏乔抚着耳旁的碎发点了点头,随后又摸了摸脑侧的头发,似乎对于新发型还不太适应。
我笑着说:“恭喜你啊,苏乔。”
苏乔只是淡淡的笑了笑说:“有什么好恭喜。”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她又继续说,“我想去浙江。”
本以为她说要去北京上个北大清华什么的,听到这样的回答我吃了一惊,不由得问道:“为什么?”
苏乔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着说:“我跟别人约好了的。”
我知道她口中的别人指的是“赵侃”,只是没想到原来赵侃的祖籍竟是在浙江。他父亲上个世纪被分配到我们这个城市工作的,父母离婚后,父亲一直想回家乡,可能是父亲的心愿影响了他,所以他打算回浙江上大学,然后留在那里。
高考的前一天,我陪苏乔去买了考试用的文具,然后沿着城墙走了一段,这算是告别吧,明明有很多话想说,可最后竟什么话都没说出来。苏乔参加高考的时候,我们这学期结束正好是期末考,值得一说的是,这学期的期末考试,我和杨一的名次都明显往前窜了好多,杨一居然闯进了前二十名,我的进步虽然没有那么大,但还是上升到26名。我和杨一被评为了“最佳同桌”,劲抖还给我们一人发了一个硬壳的笔记本以作奖励。我盯着上面并排写在一起的两个人的名字看了好一会儿,很喜欢这个笔记本,所以没舍得用,把它珍藏到我的百宝箱里。
暑假快结束的时候,苏乔给我发邮件说她如愿的考上了浙江大学,赵侃也上了浙江的一所大学。我在结束了暑假后,也开始准备备战高考,向我的高考目标地北京奋进。
看着高三(6)班的门牌,心里才真正感觉到自己站在了高中时代的最顶端,我要最后一博,为我的高中时代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
开学没多久,我在食堂遇到了姚敏,这种偶遇简直就是缘份啊。我们俩相见甚欢,侃侃而谈,说起申奥成功我们都非常激动,相约2008年到北京一起看奥运会。
姚敏还告诉我,她在学校附近找了个房子,说是方便学习,并邀我和她一起住。我简单的把这事和爸爸说了一下,他到是没极力反对,只是担心校外不安全。临搬进去之前,他特意去考查了一下住宿环境以及周边的安全问题,最后才点头让我搬了进去。
唐悦也想和我们一起住,但她的父母不同意,而且她作息时间和我们不一样,因为她大部分精力都放在恶补专业课上,经常要出去写生,有时间一出去就好几天,所以最终没能和我们住在一起,但她一有时间便会光顾,我们三个人挤在一张床上能聊上半宿。没多久,黄明亮也搬进了这幢公寓。他的理由有两个,一是为了方便学习时间的安排,二是晚们两个女生住不安全。他应该是想和姚敏套近乎吧,虽然大家都心知肚明,可谁也没说。毕竟这公寓是房东的,人家愿租给谁那是人家的权利。
黄明亮搬进来没几天,李成和杨一便搬了进来,随后搬进来的还有陈艾菲、沈晓玲和陈圆圆。这下我们的队伍一下子强大了不少,伙食也得到了改善,这都是托了陈圆圆好手艺的福。这里要说一下的是黄明亮,李成和杨一的出租房,他们三个男生住的是三室一厅的套房,物宽敞,让我们这些住单间的同学特别的羡慕,还去参观了一下,顺便蹭吃了一顿。
那天买了好多的菜,男生们负责把各色菜,以及大包小包的零食从楼下拎上来。我们女生负责洗个菜,剥个大蒜什么的,纯粹就是给陈圆圆这个主厨打个下手,以证明自己很贤惠。这是姚敏对沈晓玲积极参与厨房一事的说辞,不过沈晓玲到是没有反驳。
李成从进屋放下手中的大包小包后,便开始全程陪同陈艾菲聊天,也不知道讲了什么笑话,逗得陈艾菲不过掩嘴而笑。
杨一和黄明亮两个人早在游戏中迷失了自我,嘴里念念有词的全是游戏术语,什么“追随,同盟,欢呼,部署,警戒”等等。等到开饭时,姚敏去叫他们,黄明亮居然说:“没时间,我们正在攻城。”
被姚敏一记爆栗敲醒,回到了现实。他摸着头,无比婉惜的说:“我都快要成功了。”
那天我们喝了点酒,是啤酒。都是有身份证的人了,喝点酒应该不过分吧。可就喝了点啤酒,我居然醉了,而且还醉得不轻。据姚敏事后说,我居然唱起了歌,这大半夜的,把他们吓得不轻。我的歌是出了名的难听,再配上这夜的黑,很有恐怖布的效果。
最后是杨一捂着我的嘴,强行把我带回了宿舍,而且我还很不地道的吐在了杨一的背上。搞得我第二天都不敢看杨一那一脸嫌弃的眼神。唉,这也算是成了我高中生涯中的一个污点了。
姚敏说,她的目标的南京的大学,只因为童晖在南京上大学。虽然相隔千里,但他们一直有邮件往来,姚敏每次收到童辉的回信都会开心好几天。
日子过的飞快,可就在期中考试后不久,我的头发却脱落的厉害,也不知道是不是用脑过度的原因。后来我干脆把头发剪成了齐耳的短发,留了厚重的流海,再戴上眼镜,这形象实在是不怎么样,就因为这个造型,我被杨一取笑了好长一段时间,甚至私下里叫我“西瓜太郎”。在我多次义正言辞的说:“我是中国人,不许给我取日本人的名字。”他才作罢。
进入11月份后,天气开始变凉。难得有一个大睛天,我吃过午饭,想趴在桌上小憩一会儿,可一想到大家都是努力,于是连睡觉的那点心思也没了。可睡不着也并不意味着就能专心的看书,我正咬头笔头,看着窗外的阳光发呆,桌上的习题集也就成了个摆设。
杨一用胳膊轻轻撞了我一下,示意我带上习题跟他出去。我正想问去哪儿,他已经走到了教室门口。我只好跟了上去,一路跟着杨一出了校门,因为我们在外面租了房子,所以重新办了走读证,只要不是在上课时间都可以外出的。
南面城墙段的斜坡上灌木丛生,但有一条小径从城墙脚直通向城墙顶,这条路是被行人给踏出来的。虽然城墙前面和西面城墙接壤处有一段水泥的楼梯,但为了省那几步路,大多数人都选择从此路上城墙。
我们沿着前人踏出来的路上了城墙,跟着杨一走了一段,他停了下来,靠在城墙上仰头深吸了口气,然后看向我笑着说:“这地方不错吧。”阳光透过树木斑驳的倾泻在他的身上,他眉眼间的笑意在阳光中变得亮晶晶的。我的心莫名的颤动了一下,原本混沌的大脑在这一刻也变得清晰了起来,有些冰凉的四肢也因为血液的加速而变得活络起来。我将目光移到别处,不自然的点了点头。
“以后天气好,咱们中午就到这里来看书吧。这里安静,主要的是空气好,不至于大脑缺氧。”听到杨一这话,我不由得想到那次练习“两人三足”时,他嫌我笨,说我“大脑缺氧,小脑反转”的事,不由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补充道:“而且不至于小脑反转。”
杨一也笑了,他笑的很大声,爽朗的笑声在空旷的城墙上回荡着。很多年后,站在城墙上,我仍记得他那天的笑声,以及那张扬着青春气息的笑脸。
我们在地上随意铺了张纸便靠着城墙坐了下来,杨一给我讲解了几道习题后,我便拿着习题仔细咀嚼了一遍,明明简单的问题,为什么我做起来就那么复杂呢?我趁着头脑清晰,把英语课本拿出来,背起了英语单词,正背得起劲,突然发现在我们的正前方有一颗白腊树,树干粗壮,应该有很多年头了。这个地方等到很多年后,应该可以凭着这颗树找到吧,我该不该在这颗树上做个记号什么的呢?
看着古老的城墙突然又想到,以它为题材诞生的诗歌什么的还真不少,其中就有我们的语文老师赵巾帼,她就曾出过那么一本不知道到底是诗歌还是散文的书,班上的每一位同学有幸人手一本。我当时还觉得挺自豪的,怎么说也是我们老师出的书,到时可以在姚敏和唐悦面前显摆一下,正美滋滋的翻看时,杨一随手将书往抽屉里一扔,说了句“就这书还值12.5元啊。”我不由得翻到书后面看了下,果然上面有标价,然后又听到他说:“你不会以为这书不要钱白送你看的吧,我看八成是卖不出去,只好对我们强买强卖。”我不太确信的问道:“这书还要钱?”什么嘛,白送我还闲翻得手费劲呢,我顿时没了之前翻看的兴致,更没了要出去炫耀的自豪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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