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鹤正看着消息,突然又来了一条新消息。
许鹤抬头看向厨房,厨房里的灯开着,里面霹雳啪啦的声音更响。
他推开门,看到一个慌乱的身影走来走去,往大锅里倒材料。
王修穿着衬衫西裤,外套被他丢在一边的椅子上,撸了袖子翻炒。
手机在灶台上,屏幕亮着,虽然离的远,不过许鹤还是看到了,就是给他发短信的那个窗口。
屏幕亮度是有时间限制的,过不了多久就会黯下来,王修赶紧点一下,让屏幕保持亮度,生怕错过什么重要人的信息。
叮!
他手机响了一下,王修麻溜的放下锅铲,点开手机看了看,是许鹤的消息。
王修百忙之中抽空回复,
“明明是技术不行,还怪上锅了?”许鹤突然出声。
王修猛地回头,发现他站在门口,脸上是调侃的笑。
“是这个锅太大了。”其实技术也是一个原因,他只给许鹤做饭,一个月都不一定能不能做上一次,技术生疏也是常理。
“我上辈子的手艺你又不是不知道。”
上辈子许鹤被他囚了三年,每天吃的都是他做的,还变着花样,有肉有菜还有汤。
许鹤被囚了三年,按理说应该闷闷不乐,抑郁寡欢,吃不下饭才对,但是许鹤不仅没有,他还胖了三五斤。
偶尔侧身躺在床上,小肚子微微凸起。
王修最喜欢看的风景就是窗外下着小雨,许鹤趴在床上看小说,脚不老实,时不时踩在墙上,要不挂在床边,脚心粉粉的,肉嘟嘟的,一点茧都没有,被他保护的很好。
“你还好意思说上辈子,老是忘了放盐放味道,我都不好意思讲。”
许鹤这人有毛病,他吃着不好吃也不告诉王修,就瞎折腾他。
一会儿让他擦擦桌子,一会儿让他拖拖地,完了还让他自己好好领悟领悟。
通常王修一脸懵逼。
“很难吃吗?”他有些小受伤。
许鹤兀自挑了挑调料,往锅里倒,“还行吧,虽然老是少盐少味道,不过总比饿着强。”
他不会做,倒是会挑,“鸡精的颜色挺好看的,多倒点没关系吧?”
王修赶紧阻止他,“这个我放过了,太多会咸的。”
“这样啊。”许鹤目光闪了闪,转而盯上一个黄色的袋子,“这个是什么调料?为什么不放一点?”
说着拿起来就要往锅里倒。
“那个不能倒,那个是黄酒。”
“哦。”许鹤又拿起一袋红色的袋子,“那这个呢?”
他自己闻了一下,“好像是辣椒。”
“这个是麻辣香,我也放过了。”
“咦?”许鹤好奇宝宝一样,一会儿翻翻这个,一会儿拿拿那个,“这个为什么装在盒子里?”
“那个是十三香。”王修一边顾着菜,一边防止他乱来,忙的不可开交,“哎呀,你别在这里添乱了,去玩吧,回来就炒好了。”
还嫌他做饭技术不好,自己都是个菜鸟。
“我想帮你点忙嘛。”许鹤无辜的眨眨眼。
他从小以继承人的身份被他爸培养,什么都教了,就是没教生活技能,所以许鹤除了会洗洗衣服,折折被子之外,就是个生活白痴,连葱都剥不好。
王修转头看他,“那你会做饭吗?”
许鹤前段时间装逼,给王修做蛋糕,其实表面都烤黑了,算是失败产品,但是胜在搅的均匀,里面完好,于是把外面切了毁尸灭迹。
他还自认为自己很有天赋,觉得做菜也应该很简单,早上想自己做,带去公司,无奈技术太惨,只认识盐和白糖,被他妈赶了出去。
所以许鹤那段时间给王修带的饭,其实都是他妈做的。
许鹤摇摇头,“我爸说君子远庖厨,从小就没让我碰过,平时家里做饭都是我妈,我偶尔进去帮帮忙。”
其实是添添乱,他妈知道他的德行,一般扔两个碗打发他,就这还让他洗破一个。
许鹤伸手给他看,“好看吗?”
他五指纤细修长,骨节没有一般男人的粗大,是那种秀气,比女孩子还漂亮的模特手型。
“好看。”王修实话实说。
“知道为什么好看吗?”许鹤继续问。
“为什么?”王修好奇扭头看他。
“因为我不干活啊。”许鹤回答的理所当然。
通常干活的手因为劳累,手心会裂开,或者干脆骨节粗大,皮肤粗糙,但是许鹤完全没有。
他干的最重的活就是弹钢琴,如此一对比,这手自然好看。
就好比精心保养和风吹日晒的区别。
“我妈说我这样的只适合当男朋友,找老公还是要找能干的,最好家务活全包。”许鹤靠近王修。
“所以你要想清楚了,我就是个花瓶,嫁给我以后要伺候我。”
他靠的近,呼出的热气全吹在王修脸上,王修腾地一下脸红了。
“我想的很清楚。”他声音意外的镇定,“这样更好,没人要你就是我的了。”
许鹤不是他,永远不知道他的心思,也不知道他有多爱自己。
王修这人变态,他喜欢许鹤的全部,这个全部包括心和身,内和外。
就是字面意思,他想看许鹤的全部身体,每一个隐秘部位,越是藏的深,他越喜欢,不仅是外面,还有里面,内部的结构。
许鹤除非死了,不,其实死了也摆脱不了他,人死了还有尸体,洗洗放进冰箱,每天切片吃一点,一直到吃完为止。
已经变态到这种程度,无药可救了。
所以许鹤会跟他分手不是没有道理的,这么变态,小清新吃不消。
只不过王修在他面前隐藏的太好了,他也只能偶尔看到那样阴暗的心理,即使这样也吓得不轻,死活要分手。
第63章 强大占有
上辈子许鹤有个外号,叫许禽兽, 因为王修到处跟许鹤的朋友说他禽兽不如。
朋友们还以为有什么大爆料, 积极问他,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我俩躺在床上, 我都脱光了,他居然什么都没对我做!”王修气鼓鼓的给许鹤施加压力,“你们说他是不是禽兽不如?”
许鹤:“……”
人家被骂是因为动手动脚不老实, 他被骂居然是因为中规中矩什么都没干。
貌似有点冤。
朋友们纷纷起哄,“确实禽兽不如,都脱光了居然什么都没做,许鹤, 你不行啊!”
“就是, 哥几个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张楠生也跟着起哄, “要不这样吧, 我们把许鹤给你绑了,扔屋里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王修偷眼看了许鹤一眼, 脸上滚烫滚烫。
他这反应已经很明显了, 赤裸裸的答应了。
张楠生大手一挥, “来啊, 快把门关上, 许鹤按好,捆了扔床上。”
许鹤放下手里的奶茶杯,训斥道,“别胡闹, 该回去了。”
他刚准备起来,人已经被几个哥们按在沙发内,许鹤挣了挣,“你们来真的?”
他一个人,自然挣不过三五个人,被几人用健身的跳绳捆住手,抬着扔到床上。
“喂。”张楠生喊王修,“要不要帮你把衣服脱好?”
王修赶紧摆手,“不用了不用了,这样就挺好。”
许鹤无力翻白眼。
张楠生哈哈大笑,“那我们出去了,你们俩好好玩。”
他还给王修传授经验,“许鹤要是不从,你就自己坐上去,别怕,等许鹤体验到其中的好处,以后就离不开你了。”
王修脑海里瞬间飘出几个大字,离不开你了,离不开你了,离不开你了……
他想的出神,等反应过来,屋里只剩下他跟许鹤。
许鹤双手被绑在后面,衬衫因为刚刚挣扎的用力,散了几颗扣子,露出大片大片的肌肤。
“过来。”
他半张脸陷入枕头内,头发软软的垂在一边,一双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王修,“给我解开。”
那声音磁性沙哑,带着一股懒洋洋的劲,哄小孩一样道,“很晚了,我送你回去。”
王修脑子里轰的一声响,仿佛受了蛊惑似的,一步一步朝床边走去。
许鹤艰难的翻了个身,把被绑的双手露在外面,方便王修给他解,“一群胳膊肘往外拐的叛徒,出卖我良心就不会痛吗?”
“还有你啊,跟他们瞎起什么哄?”他等了半天,没等到王修给他解绳子,反而感觉鞋子被人脱了下来,除了鞋子,袜子也被人拽了下来。
许鹤回头看了一眼。
王修跪在床边,给他另一只脚上的鞋也脱了,袜子同样拽下,露出一双白皙修长的脚丫。
“你想干嘛?”许鹤倒下身子,正面朝上,抬起脑袋,垂下眼眸看他。
“我也不知道。”王修声音里有一丝不知所措,“我看到你这样,就特别想把你扒光。”
许鹤眯了眯眼,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感觉有一丝危机感,“别闹,快给我解开。”
王修仿佛没听到一样,骑在他身上,一颗一颗的解他衣服上的扣子,最后露出整个胸膛。
就这样还不够,他还想把许鹤的裤子也脱了。
“快停下来!”许鹤敏感的注意到王修有点不太正常,那双眼睛里尽是欲望,像一头野兽一样,危险,致命。
“王修,你别乱来。”
许鹤的手被绑着,裤子也被王修轻而易举的褪下,扔到一边。
王修压在他身上,瞳孔比平时暗,动作也比平时快,准确的按住他的后脑勺,一口亲了过来。
许鹤被迫仰着头,口舌被他吸的发麻,等他离开时,顿时红了一片,就像吃了特辣的东西,被辣出来的一样。
王修不依不饶,又去吻他的脖子,身子往他身上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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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鹤敢肯定,平时的王修绝对不敢这样,所以他才没当回事,但是看王修现在的模样,分明是想吃了他。
“我没怎么。”王修吻在他喉结上,“我就是想跟你确认关系,特别特别想,等确认了关系之后我才能放心。”
“放心什么?”许鹤喉结因为刺激,不断滑动。
“放心你不会离开我。”王修眼神坚定,“你老是不跟我做,是不是准备随时抽身?”
许鹤让他没有安全感,他担心许鹤会离开,会不要他,所以不停的催促许鹤,以各种方法想跟他滚床单。
觉得滚了床单许鹤就不会离开他了,类似生米煮成熟饭。
这想法太幼稚,许鹤无语,“我不跟你做,是因为我们还小,而且你不了解我。”
他往枕头上靠了靠,“你知道学校里有多少人喜欢我吗?”
许鹤人气很高,无论是他精致的外貌,还是挺拔的身形,或者绅士的作风,都深受女孩子喜欢。
王修点点头,心里的醋坛子打翻了一样,酸到了心里。
“但是这么多人里面,真正追我的只有寥寥无几,你知道为什么吗?”
王修瞳孔放大,“为什么?”
“因为她们不敢。”许鹤直视他的双眼,“跟我在一起是要冒着风险的。”
王修一愣,“什么风险?”
许鹤叹口气,似乎有点不想提,不过又不得不说,“两年前我家破产,欠下无数贷款,跟我在一起就要承担债务,说不定一辈子也还不完,所以没人敢冒这个险。”
其实还是有的,比如校花田薇薇,田薇薇一直对他说,不缺钱,但是缺一个人才,如果许鹤肯跟她在一起,替他还了债务也不是不可能,不过需要他做上门女婿,类似王修他爸王兴怀。
如果真的做了,他爸会打死他,所以许鹤没答应,他也没有兴趣当小白脸,而且田薇薇太傲,多次到他工作的酒吧用钱砸他。
给钱让他喝酒,让他陪聊天,买他的时间,跟王修完全是两种性子,太强势了他不喜欢。
许鹤仔细盯着王修的眼睛看,他以为会看到不快,放弃,但是只看到了震惊和心疼。
王修似乎整个人松了一口气,“原来你是因为这个不肯跟我上床啊。”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突然有一股甜蜜,“你是怕连累我对不对?”
许鹤动了动身子,一脸惬意,“还不算太笨。”
只要没踏过最后一步,王修就还有选择的余地,他不想让王修以后后悔,跟了一个没钱,甚至也没什么时间陪他的人。
王修自己琢磨了一下,扑势更猛,“那我更要跟你上床了,我要告诉你,我非你不可,这辈子除了你,谁都不要。”
许鹤挑挑眉,“你不怕欠债吗?”
那时候王修还不怎么受他爸重视,每个月的零花钱有限,供俩人吃吃喝喝刚好,再多就没有了。
“欠债有失去你可怕吗?”
王修把脑袋埋进他脖间,“这辈子对我来说最可怕的事就是不能跟你在一起。”
死亡对他来说都不可怕,他也经历过,但是只要一想到要跟许鹤分开,比死亡、欠债、过苦日子还可怕。
许鹤就是他的精神寄托,是他还活着的原因。
许鹤沉默不语。
“只要不跟你在一起,每一分每一秒我都透不过气。”
他就像个重症患者,许鹤就是他的呼吸机,只要取下来,就会觉得呼吸困难。
“许鹤,你是第一个不嫌弃我胖的人。”
其实嫌弃,要不然也不会刻意改造,当然王修也是第一个愿意被他改造的人。
如果他真的冥顽不灵,听不进话,许鹤理都不会理他,就是因为他的回应,所以才能走到今天。
他给了机会,王修抓住,就是这么简单。
“所以我也不嫌弃你穷。”
许鹤:“……”
“还债就还债,我跟你一起还。”他跟许鹤一起还债的话,许鹤会轻松一点,也有更多的时间跟他在一起了。
许鹤静静的听着,没说话,过了一会儿用肩膀顶顶他,“既然都说明白了,还不快给我解开?”
恋爱是两个人的事,可能会有委屈,误会,不过说开就好了。
“不。”王修撑起脑袋看他,“你这样太诱人了,我要做完再解开。”
许鹤:“……”
“别闹。”他耐心的哄着王修,“即使不做我也不会离开你的,我保证。”
王修坚持己见,“我还是觉得做完保险。”
不仅是现在的许鹤太诱人,还因为能跟许鹤更进一步。
许鹤无奈,“其实做完我也不一定会负责。”
负责这事是男人的责任,真的做了确实要负责,要不然他也不会守着最后阵线迟迟不肯让步。
不过王修不知道,所以许鹤继续忽悠,“我希望你再认真考虑考虑,真的想通了再告诉我,我给你留着选择权利。”
王修根本没听清他说什么,脑海里只有一件事,“你要怎样才肯负责?”
许鹤:“……”
“你先给我解开,我告诉你一个再也不能离开你的办法。”
“什么办法?”
王修果然上当,爬过去给他解开绳子。
许鹤甩了甩手腕,大大方方的露着身体,“你拍我的果照,以后我要是出轨,做对不起你的事,你就把照片公布到网上。”
只要照片一流到网上,许鹤就等于身败名裂,这法子确实能让许鹤一辈子离不开他。
王修欣慰的掏出手机,对着许鹤各个部位拍了几百张,尤其是他两腿之间,有意无意多拍了好些特写。
许鹤也配合,“照片要保存好,最好设置密码,只能你一个人看。”
这个王修当然知道,如果这些照片出现在网上,或者被他泄露,那他跟许鹤之间,恐怕再也没有可能。
许鹤给他拍果照,是冒着巨大风险的,同时也是为了让他放心。
王修心里感动的一塌糊涂,当即下定决心,这辈子非许鹤不可,结果没想到一年后他俩就掰了。
许鹤当时保证的话还历历在目,信誓旦旦说,“除非你先谈分手,我绝对不会先离开你。”
王修没说分手,但是许鹤却要离开他。
他知道是自己的原因,但是控制不住,只要一跟许鹤分开,就特别没有安全感,尤其是许鹤那个工作,身边围绕无数男男女女。
‘缘份酒吧’后来接待了一次大型同性聚会,从哪以后他们就把‘缘份酒吧’当成了聚会点,隔三差五有人骚扰许鹤,或者是受,或者是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