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谦没理会。
从酒店出来的时候，他才明白褚洋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外面正在下雪。
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下的，地面上已经积了厚厚的一层。
雪很大，纷飞四扬的雪片如刀锋，裹着寒风拍在脸上，有点痛。风灌进衣领和袖口，林谦拢了拢身上的大衣，没什么用。他习惯了A市湿润温暖的气候，没有准备什么厚的衣服。确实穿少了。
“外面冷，先回酒店吧。”
不知什么时候，褚洋也出来了。
雪太大了。现在也不是逞强要面子的时候，林谦嗯了一声，跟着一起走回了酒店大厅。
看来这场突然的大雪困了不少人在这里，大厅里声音嘈杂。
褚洋从自动贩卖机里买了两杯热饮，将一杯热咖啡递给他。林谦没接。
褚洋说，“只是一罐六块钱的咖啡，不用跟我说谢谢，也不用担心会违反你的原则，士兵打仗还要停战休息呢，拿着吧。”
既然他这么说，林谦也不好再拒绝。
“还在吃药吗？”褚洋问。
“偶尔。”配合催眠治疗后，他已经好了很多。
“那就好，我虽然长得也不算多帅，但你每次见我就想吐的话还是会很伤我自尊的~”褚洋说。
林谦扯了扯嘴角，本来两人交谈就很尴尬了，何必还要加这么冷的笑点。
两人坐在大厅最边上的桌子，没人会注意。
望着坐在面前的林谦，褚洋忽然很想感叹时光流逝。
“……林谦，如果那个时候，我站在你这边帮你说话，你会喜欢上我吗？”褚洋说。
“不会。”林谦说。
“你忘了，我早就拒绝过你了。”林谦说。
“我忘了……”
他不是不后悔的。
他从小自尊心剧强，他当时被拒绝正在气头上，所以才故意没有帮他。他当时的想法，是想让他吃点苦头后再救他出来，这样他就会后悔当初拒绝了他。
如果他早知道会把林谦变成这个样子，他绝不会。绝不会那样做。
时光无法倒流。
“如果我把手里剩下的林氏全都给你，你会愿意来我的身边吗？”褚洋又问。
“不会。”林谦说。
“我自己的东西，我会自己拿回来。”林谦说。
褚洋自嘲一笑，他早猜到了会是这个答案。
他足够优秀，足够清高，不通情理又一意孤行。
可正是这样的林谦，才夺目得让人离不开视线，让人弃之不能。
“那我祝你好运。”褚洋眸光一凝。
既然无法让步，不如好好享受这场最后的赌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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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旧迎新的爆竹声中，意味着这一年又到了尽头。
时间过得真快，为新年制定的目标似乎还是昨天发生的事情。不然为什么一年都过去了，一个都没有达成呢_(:з」∠)_
萧遥：“所以，哥你今年还是没学会做饭。。。。”
萧雷保持沉默，他明年会换个愿望的。挑个难度系数低一点的。
林谦看着一桌子的菜，不解地：“这个不就是你哥做的吗？”
“你不懂，我哥做的菜只是看起来很好看，但是很难吃。╮(╯_╰)╭很有迷惑性的。”
“总比你做得又丑又难吃?1文库(danmeiwenku.com)是完全免费的，要充钱请别相信，关闭即可，微信dmwk520大家务必都加上、有腐利。没有关注微信dmwk520的请尽快关注~避免网址河蟹换网址找不到我们~ 冒伞！毕衾子每曜忧盟耐贰?br /> “我做的至少吃不死啊老大。”萧遥继续说。
“你吃了那么久吃死了吗？现在是鬼魂吗？”再敲。
“痛。”他这话是对着林谦喊的。
林谦揉了下他的头，笑着说，“你们去看电视吧，等我把饺子馅和饺子皮弄好，我们再一起包饺子。”
萧遥很激动，“今天终于有样东西能吃了！”
“你真的会吗？”萧雷问。
林谦：“我刚刚看了下菜谱。”
“菜谱？”萧雷一副过来人的样子说，“看菜谱有什么用，我还以为你有经验呢，我之前做菜也看菜谱，不知道看多少遍了，没用的。”
“哥，别说了……”萧遥说。
“为什么不能说？”他也曾经努力过啊！
萧遥无奈，“拜托，你那么努力结果还那么差劲，是想让我夸你蠢吗？”
萧雷：“。。。。。”
林谦在旁边只是笑。
从刚开始到现在两人就吵个没完，虽然闹腾，却透着平凡家庭的烟火气。
他从萧遥口中知道，在萧遥还小的时候，他们的父母就离婚了，之后各自又组建了新的家庭。现在除了每月寄点生活费回来，几乎没任何消息。萧遥虽然名义上有父有母，倒像是被年长的哥哥一手给带大的。为了弥补自己弟弟从小缺失的父爱和母爱，他一个人承担了很多，也难怪萧雷会这么宠溺这个弟弟。
萧雷怒了：“你以为我是为了谁这么努力学做饭！！”
萧遥：“╮(╯_╰)╭我选择自杀。”
“我觉得你可以选择他杀。”萧雷举起手里捞面的筷子。
第62章
萧遥窝在沙发上, 手里拿着遥控器按来按去，这个时间段都是差不多的节目，越看越没什么意思。
他转头看萧雷, “哥, 你饿了吗？”
萧雷正在玩拼图，冥思中嗯了一声。
“那我去给你拿点吃的~”找到借口的萧遥放下遥控器, 兴冲冲地往厨房窜去。
刚进厨房，就看见那个系着围裙在忙碌的身影。
围裙是萧雷的, 林谦穿着有点大了, 腰上打着活结的带子多出了长长的一段, 束缚下的腰肢更显纤细。
萧遥盯着那截带子，控制不住地伸出手去。
“怎么进来了？”林谦听见动静，一下转过身来。
“我哥饿、饿了……”萧遥说。
“哦。”林谦转身拿盘子装了几只饺子给他, “先拿出去吃，我再煮一些。”
饺子是煮好了放在旁边吹凉的，早就不烫嘴了。
萧遥立刻塞了只进嘴里嚼着，汤汁鲜美, 美味好比云霄飞车。
饺子规整地躺在盘子里。玲珑小巧，如月牙弯弯，薄薄的皮透出点内陷的颜色来, 看着就赏心悦目。
萧遥看着剩下的饺子问，“我刚刚包的饺子也在里面吧，我好像认不出来了。”
怎么感觉饺子从水里捞出来，都长差不多了。萧遥奇怪, 刚刚还挺好认的。
“你的馅包太多，都漏光了。”林谦笑了笑。
“现在也是很好认的，你想看看吗？”林谦说。
“不用了……”萧遥尴尬地笑。
他刚进来的时候，好像看到角落里有一团奇怪的混合物，不会就是那个吧_(:з」∠)_
这边萧雷拼地图拼得头疼，抬头正看到萧遥端着盘饺子过来。
一下闻见饺子的味道，萧雷倒真的有点饿。
他俯身过去从盘子里挑了一个，没急着吃，先放在眼皮底下看了看。
“这只是我包的吗？”萧雷。
“不是。这里面都是我跟林谦包的。”萧遥说。
萧雷疑惑：“那我的呢？”
萧遥：“哥你怎么连饺子都包不好，一煮就烂了，你要去厨房看看吗？”
萧雷：“┬┬＿┬┬”
萧遥：“所以你以后还做饭吗？”
萧雷：“不做了……”
从今往后，只做专注外卖100年的男子_(:з」∠)_
……
……
冬夜，新年到来的前一天，也是这一年的最后一天。
三个人围着一张矮桌吃饺子，开着没人看的电视，间或有争执和嬉笑。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林谦都是一个人生活着。仿佛这世上任何节日都跟他无关。他喜欢一个人呆着的感觉，也不会觉得有什么孤独不孤独。可是在某年的某段时间，他从书本里抬起头，听到远处的爆竹声，荧色的烟火如呼吸般照亮他的窗口，那一瞬间，他还是……失落了。
一双筷子过来，在林谦的碗里搁下一块红烧肉。
“多吃点，你看你太瘦了。”萧雷说。
“是打包回来的，不是我做的。”萧雷补充。
“谢谢。”林谦说。
这一次，他不是一个人过。
林谦看着碗里的红烧肉，久违地感受到了家的感觉。
这么久以来，还是第一次……
吃完饭后，林谦下意识地要帮着收桌子，萧雷说，“放着我来吧，哪有让客人来干活的道理。”
萧遥插嘴说，“刚刚让客人下厨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话？”
“就你话多。”萧遥丢了块抹布在他面前，说，“还不去洗碗。”
林谦在一边说：“社里的歌会就要开始了。”
“已经那么晚了吗，那你们两个先去参加歌会吧，去吧，再不去就晚了。”萧雷说。
萧遥正要开心可以偷懒，就听见萧雷又说，“碗我给你留着，明天洗也行。”
今年的新年歌会是暗声社和落金社合在一起开的。
黄金甲离开后，一批核心成员也陆续退社。虽然落金社元气大伤，不过两家社团的关系却更亲近了。
落金社新上任的社长是个没什么存在感的人。都当了个把月的社长了，别人说起来就是想不起他叫什么。新社长脾气好，每次有人跟他说这事，他总是说没关系没关系。后来干脆被叫成了没关系社长。
没关系接手这个社长的时间很仓促，没威信没实力，社团的新年歌会还没来得妥善安排，能跟暗声社一起是最好不过。
不少人都说，黄金甲在的时候哪可能会有这种事发生，没关系简直像是去暗声社两口子家蹭饭的，丢大落金社的脸。
屈辱的社员众：“社长，你听到他们说什么了吗？！！臣等气愤啊！！！”
落金社新社长：“没关系没关系。”
萧遥刚登录就收到了葫芦串串的信息，连着三条，都是催他赶紧去YY的。
萧遥挂着猫毛的号晃进去，现在是晚上9点多，歌会已经开始了大半个小时。一个正太音的翻唱正在麦上奶声奶气地唱《新年快乐》，发音萌萌软软，特别招人叔叔阿姨疼爱。
众人本来全在调.戏小翻唱，萧遥一进来，这帮人立刻转了话头，八卦地开始分析他迟到的原因……
“偷偷地，千里sama也是刚刚才来的。”
“他们两个人一起迟到一起出现，哟哟哟~~”
“待会说不定还会一起消失呢︿(￣︶￣)︿”
……
萧遥跟林谦出场顺序隔了几个人，不过后面有个大合唱两人倒是都要出现。
轮到萧遥的时候，他唱了首有些年份的古风歌。
歌名出来后，下面一片茫然。直到屏上疯狂刷起那句歌词，“为你染红天上月”，才有人如梦初醒。
那是……《血月》的ED。
听过太多次，萧遥熟悉得甚至能背出《血月》所有的情节。也正因为如此，萧遥这首歌比原唱要更有代入感，粉丝们纷纷表示听完歌就去重温一遍。
千里之外的黯月，那是萧遥曾经尝试过太多次，也无法模仿出的声音，也是他夜不成寐的执念。
那个时候的萧遥恐怕也没想到，有一天，他能抓住真正的千里之外。
三个主持人中两个是暗声社的，萧遥唱完歌就被围住了。非要他爆跟林谦的合照，萧遥说没有，也不爱拍照，又非要他描述她们sama真人到底长什么样子。
萧遥说：“他比我好看。”
主持人内心在滴血。如果真是这样，那这对CP颜值也太低了_(:з」∠)_
最后主持人妹子跟他说话都有些同情了，“祝你和sama幸福，快乐，每一天。”
萧遥：“谢谢。”
萧遥下去后，就没事干了，百无聊赖地听着下面的歌会，一面给在书房上网的林谦发信息。
萧遥：“我刚刚唱得怎么样？”
林谦：“^_^很好听，都让我想起了以前了。”
萧遥：“……以前？”
林谦：“^_^就是你每天都在挑事的那段日子啊……”
林谦：“^_^你的ncf还特地私信我，我除了《血月》就没拿得出手的作品，《血月》的ED还唱得贼难听……”
萧遥：“你……生气了？”
林谦：“^_^怎么会呢。”
Σ(っ°Д °;)っ这个笑脸为什么看得人好慌……
萧遥忐忑的心情一直持续到林谦上麦。
林谦选的也是首老歌。邓丽君的《我只在乎你》。
“sama，我真的很好奇你的年龄，你每次选的歌都是上个世纪的，歌单简直跟我爸爸一样_(:з」∠)_”趁着找伴奏的功夫，其中一位主持人忍不住调侃。
“你觉得我多少岁？”林谦说。
“35……？”小心翼翼。
“太年轻了。”林谦嗓音带笑。
也不管主持人和观众受到了怎样的惊吓，林谦已经跟着伴奏轻轻唱了起来。
“……任时光匆匆流去，我只在乎你。心甘情愿感染你的气息。”
千里之外的唱功一般，在前面几位专业翻唱的衬托下更显逊色。
可是……他是那样深情，那样真挚。
加上他的声音美好如画卷，就算是呼吸，都让人割弃不能。
“这恋爱的酸臭味啊。”
“~\≧▽≦/~啊啊啊啊 sama好苏，就算中年人也是苏叔叔。”
“叔叔，请疼爱我doge~”
“///▽///这称呼有点赤鸡啊。”
……
林谦一首歌唱完，正好到了整点抽奖的环节，于是就由他来抽取幸运观众。
一共抽三人，抽中的人除了可以得到抱枕扇子等周边，还可以跟千里之外互动。
抽到第三位的时候，那位女生问了个问题。
“sama，我一直是你的脑缠粉，你找到对象后，受虐般的我好像更喜欢你了……我有个比较在意的是，刚刚猫毛大大形容了sama你的长相，那sama你也能形容下猫毛大大的长相吗？”
林谦想了一会，说：“他很好看。”
_(:з」∠)_怎么听怎么不对劲啊。
就算是情.人眼里出西施，这两人这么互吹也……嘤嘤嘤，三次元好可怕。
跨年的歌会很长，不知不觉已经快11点了。
听到后面，林谦肚子有点饿了。他开门去厨房找了点吃的回来。回来的时候，发现萧遥坐在书桌上等他，应该就是他出去的这么一会过来的。
“我一个人呆在房间太无聊了。”萧遥说。
“歌会不是还没结束吗？”林谦说。
“歌会又不好玩。”
“那你说什么好玩？”
萧遥看着他。
第63章
萧遥坐靠在桌子边沿, 后仰着脖子看他。散落下来的额发在面颊上落下灰色的阴影，瞳孔深处有影影绰绰的火光。
他总是这样直白，把他想要的东西都写在脸上。
从一开始就是这样。明明长了张好孩子的脸, 却老是想着干坏事。
林谦走过去, 伸手帮他把遮住眼睛的头发拨开，轻声说, “把眼睛闭上。”
萧遥闭上眼睛。
然后，有什么温软的物体顺着嘴角塞进了他的嘴里, 本能地动了动腮帮, 日, 还是芹菜馅的。
“好吃吗？”
萧遥睁开眼看见林谦微笑的嘴角，想生气又气不出来，就垂着头嗯了一声, “好吃。”
林谦也吃了一个饺子，坐下来继续听歌会。
萧遥赖着不走，干脆也坐着陪他一起听。
“这个新人挺可爱。”林谦说。
他说的是落金社的一个新人，似乎是第一次参加歌会, 正因为主持人过分的调戏紧张得语无伦次。
“哪里可爱了。”萧遥不高兴了。
他小声嘀咕：“我以前可比他可爱多了……”
林谦说，“你现在也比他可爱啊。”
“既然我比他可爱，那你为什么不看我。”
“看了就会忍不住的。”
“哦, 忍不住什么？”
林谦没有回答，他抬头看了萧遥一眼，然后将坐在桌沿上的他拉了下来。
“沾到东西了。”
林谦探身过去，沿着他的嘴唇线条, 将他嘴唇上沾着的一点汤汁舔掉，“好了。”
“就这样啊。”这就是忍不住的事情？
“乖。”林谦揉了下他的头发，说，“你先回房间，马上就到合唱了，你还得连麦。”
“我不回去。”
萧遥说，“连什么麦啊，我待会跟你用一个麦就好了。”
林谦想了想，“好吧，那你坐到我旁边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