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单身狗计划完本[灵异耽美]—— by:虞山南
虞山南  发于:2017年11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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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黎将枝干延伸交错替那枚蛋严实的遮住,可不知怎地,往常安静的蛋,今日却自行滚动起来,挣脱重黎的保护,没头没脑的在地上滚动起来。
风雨更甚,那蛋却不为所扰,自得其乐的嬉闹撒欢着,不一会就沾满了泥水,成了枚黑蛋。
重黎看不下去,枝干追过去,那蛋却屡屡逃脱。
没有办法,重黎只好化作人形,焦急又无可奈何的喊了声,
“天保!听话。”
灵兽的蛋自然是有灵性的,还未出壳就这般调皮,自然也是可以听懂话的。
只是重黎以为还要纠缠一番,没想到他一出声,那蛋就停住了,似乎为难一样原地打了个转,然后就欢快的跳到了重黎的怀里。
重黎哑然,啼笑皆非的用衣袖擦了擦蛋,点了点,无奈道,
“你呀。”
重黎想着便就这样抱着蛋一直到风雨停歇罢了,却没想到“咔嚓”一声,在雷鸣中不甚明显,他却真切的听到了,惊讶的看过去。
又是几声碎裂声,蛋破开了一个洞,一个黄色的湿漉漉的小脑袋便钻了出来,欢快的发出降世的第一声,
“啾!”
与此同时,山谷中的风雨迅速退去,雷电退回到乌云中,乌云又急切的退散,太阳显现,缕缕阳光直直的照射在山谷中,像一道道天柱。
山谷中刹那间像卷起的地毯铺开一样,绿草遍及每处,山花烂漫,竞相开放,不知哪来的水源,一缕小溪悄悄的经过又久久的驻留。
小鸟蝴蝶闻讯前来,大荒山告别了荒草萋萋,一派春意盎然。
重黎看着自己被困在大荒山缩小了的躯干,不再萎靡,竟重新抽枝发芽,树木阴翳,枝叶尽情舒展着,初次在阳光的照耀下洒下点点光斑。
他内心惊叹,看着绒毛已经干透,跳出蛋壳落到自己手上的黄色的毛球,喃喃道,
“鹓鶵降世,便是这般效果嘛。”
天保是只任性调皮又古灵精怪的小凤凰。他很聪明却也有许许多多的问题。
“你是梧桐树吗?”
“你这么大,是因为年纪很大吗?”
“这里只有你一棵树,我要在你身上安家了吗?”
重黎哭笑不得的解答着问题,突然觉得自己眼前的小东西和一条白色的小龙渐渐重合,他眼前有些模糊,险险掉下泪来。
作者有话要说:
翻译:上天保佑你安定,江山稳固又太平。 你像上弦月渐满,又像太阳正东升,你像南山寿无穷,江山万年不亏崩。你像松柏长茂盛,子子孙孙相传承。
本来想写五个世界的,但是真的没灵感了,就砍了,反正不影响结尾,这个文本来想给令一篇文埋伏笔的,感觉目的也算是达到了吧。
第40章 第三十九章
像是一部幻灯片,关于一座山,一棵树,和一只鸟,哦不,也许该说是一只叫做天保的小凤凰。只是他还是个小鸡仔的模样。
他好奇又懵懂,追着重黎询问着自己不明白的任何事情。像是天上有多少神仙,地上有多少树,什么树结的果子好吃。最终总会绕道重黎身上,问重黎会不会结果子,当重黎无奈摇头时,他便会可惜的叹口气,作痛心疾首状。
他会觉得重黎这么大一棵树却不能结果子真真是一件惋惜不已的事。
末了还要抚抚重黎的树干,严肃认真的安慰一番炯炯有神的黑豆眼看着重黎,并表示自己绝不会因此而嫌弃他,重黎更加哭笑不得。
他调皮又任性,每天叽叽喳喳,总是精力十足的在树上跳来跳去,或是去欺负新搬到这里的小动物,像个山大王一样。
小鸟被拔了尾羽,松鼠屁股上少了一撮毛,虫儿的触须被打了个好看的结。看着心善温柔又沉稳的重黎被当成了诉苦的对象,每天安抚这些精神和肉体都遭到打击的小家伙们。
他是被宠爱的,但是重黎也有皱着眉头斥责他的时候,这种时候就是在他欺负小动物的时候,每每这时他便会撒娇耍赖,如若无效,他便会赌气的不理人,整座山都供他躲藏,但是重黎总是会找到他,因为往往都是重黎先败下阵来。
若找他的时候要是正逢下雨,那时天保就会落汤鸡一样不等捉迷藏结束,看重黎走近便一头扎进他怀中委屈的抹眼泪,因为他毛绒绒的,最讨厌下雨。
他有时又很体贴细致,重黎照料他的时候,往往都会心神不宁,眼睛遥遥的或是看着天上或是看着远方,眼睛里的愁思与担忧满溢出来,抹也抹不掉。
那不是天保不乖顽皮时皱起的眉头,天保小眼睛看着,总是要跳到他头上,挥舞着肉翅膀去够他眉宇间聚拢起来的小山峰,拍打着想要那里平整起来。
抑或是小毛球一样上蹿下跳的去逗弄重黎。
他有那么多古灵精怪的问题,却不知道为什么从没问过重黎为什么总是皱着眉头。
有他在,重黎倒也没有太多时间去愁闷,天保惯会给他找事做,他比整座山的动物们都闹腾,重黎就像一个老妈子,在他身边打转,每天忙个不停。
他总是隐隐觉得天保像一个人,但又不敢深想下去。
无论外界是否早已翻天覆地,混乱不堪,这里却一直是静谧温馨的。
因为天保,大荒山不再像它的名字那样荒凉。大荒山有了四季,它有了春天的细雨,夏日的繁花,有了秋的静美,有了冬的祥和。
它不再是一座死气沉沉,缭绕着凄切的荒山。
天保还是毛绒绒的,黄澄澄的,又到了一年春天,他也许长大了些,却还是雏鸟模样。他的两只爪子扒拉着新找来的玩伴,那是一只绿绿肥肥的虫子,是被天保从小鸟嘴上救(抢)下来的,因为他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肥的虫子。重黎说它会长成蝴蝶,天保颇感兴趣,就一直把它带在身边,想看看最后到底是怎么变成蝴蝶的,重黎见他有了新玩伴,便给那虫子取了个名字,叫做青崇。
今天好像是有人要来,重黎坐在树下等着,天保则百无聊赖的在树枝上折磨着青崇。青崇刚开始被他捉到时,差点吓得失禁,以为自己逃离了鸟嘴又要被小鸡吃掉了,过了许久才明白自己原来被当了宠物或者说是玩伴。
天保对他不能说是很小心,经常用尖尖的嘴把它叼来叼去,不过确实也是稀罕的很,总是对着它说许多话,大多都是关于重黎,但是今天重黎许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心不在焉的不怎么理他。
于是青崇便又成了他的树洞。
“你怎么还没变成蝴蝶?也许你就是只青虫子吧。”
青崇蠕动了几下,懒得反驳,天保尖嘴一张又把它叼到眼前。
“你就承认吧,我不会嫌弃你的。”
青崇无语,
“我会变的,你肯定会看到的!”
“真的?”
“真的!”
天保勉为其难的相信了。又蔫蔫的没什么精神,爪子在树枝上划来划去。
“唉,你说重黎今天怎么又是忧心忡忡?”
果然没几句又是关于重黎。
“那你怎么不问他?”
青崇也疑惑好久了,他为什么从来都不问,
天保很为难的样子,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问不出口,潜意识也不大想问。于是便换个话题,
“你说重黎喜欢我吗?”
青崇对这个问题嗤之以鼻,
“当然。”
天保却突然有些扭捏,
“不是,是另一种喜欢。”
青崇半天才反应过来,随之震惊,它没想到这个毛还没长齐的小凤凰竟然还有这种心事,这么想着回话便有些支支吾吾,
“没准吧...”
天保少女怀春一样肉翅抚着毛脸叹了口气。青崇竟也感觉有些想叹气了。
而重黎终于等到了要来的人,又是凤祥。
地上过了一年,天上却才是一天,凤祥自天界来,无太大变化,只是她这次神色急匆匆的,没等重黎说话,便要见天保。
重黎见她神色如此,便呼唤着树上的天保,天保听到了,却躲进了枝干纵横的树枝后,这是他常玩的把戏,待到重黎寻找走近,他便直直的头朝下从树干上跳下,小炮弹一样掉进重黎怀里,重黎怕他摔倒地上,经常吓得脸色发白,却也不舍得责骂惩罚他,只能轻轻怕打几下他的毛屁股,斥责几句。
这次也是一样,重黎还没打他的屁股,天保就听到了一道急切惊喜的女声,
“天保!”
天保小心的探头望去,有些踌躇,他不认得那个人。
凤祥看着重黎怀中的天保有些激动,内心的猜测也终于落实下来。她看了眼附近,手一挥布了道结界。
重黎看着凤祥的动作有些不解,随之就见凤祥看着天保落下两行泪。
“重黎,你知道吗,敖战反叛前诞下天保的那枚蛋就没有生气了。”
重黎呆愣在地,一时不知凤祥所言何意。
“当时族里哀痛不已,屡次尝试都无法起死回生,但是这枚蛋仍放在那里不忍舍弃,后来马上敖战便反了,陛下失踪,现在仍无所踪迹,那时我偶然回到族里,却被告知那枚蛋又有了生气,那时我便隐隐有些怀疑,来不及多想就把他送到你这里,唯恐泄露风声。”
重黎倒吸了一口气,看着怀里懵懂的天保不敢置信,
“你的意思是...”
凤祥点点头,
“我是这样猜测,如今一来心中更加确信,若还是原来那枚蛋,天保应该认得我,他在蛋里会传承关于凤族的一切,而且他作为凤雏长得太慢了,到现在不可能还是雏鸟的模样。”
天保听不明白,仰着小脑袋看着重黎,重黎思索着抚了抚他的脑袋,天保还是有些怕怕的,厌烦了一样头埋在重黎怀里,只露出毛屁股。
“天保同幼儿一样,若是如你所言,怎会如此。”
凤祥眼神有些伤痛,
“我怀疑...陛下陨落时,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或是被谁所救,魂魄被引到了蛋里,不管怎样,我愿意这样相信,重黎,大战出现间隙,我怕敖战不久之后就会来这,到时候若是被他发现要怎么办。”
重黎没有言语,只是周身突然闪起莹莹的光,他的手放在天保的身上,脸色越来越苍白,背后的大树也有些萎靡。
凤祥伸手欲阻止,但最后还是缓缓收回。
没有多久,重黎怀中小小的雏鸟缓缓变成了一个半大的少年,重黎席地而坐,看着怀里昏睡的少年,伸手撩开脸上凌乱的长发,那是他熟悉的模样,是记忆力龙瑛的少年脸庞。
凤祥捂住嘴,泣不成声,重黎把少年紧紧扣在怀里,许久许久露出了一个失而复得的浅笑。
重黎小心翼翼的抱着天保,看向凤祥,
“凤祥,这段时间苦了你了,这里你无需再分心,本来你就分身乏术,凤族也是危急之时,天帝玉令并不在我这里,如若陛下...陛下他真的陨落了,天帝玉令也会随之毁灭,我很久都感受不到玉令得的信息了,但玉令本身有意识,我那时以为它是为了保护陛下,隐藏信息。
若是新的天帝受到天道承认,那么新的天帝玉令也会随之产生,新的玉令侍者也会随之产生。如此看来,我或许早已不是玉令的保护者了,那么敖战也没有理由再为难我,我耗费了许多灵力才让天保成长到此,但马上他便又会回到雏鸟的样子,这样看来据他长成人形还有很久,我早前没有想到,敖战也不会想到陛下已经换了个身体。”
凤祥点点头,最后看了天保一样,她的老朋友,亦是她的新朋友,同重黎告别,回去凤族,那里还有一堆焦头烂额的事情等着她。
重黎看着凤祥远去,亲了亲天保的额头,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看,直到他缓缓恢复成小鸡模样。
青崇蠕动着爬回树荫处,若有所思。
第41章 第四十章
楚天保的眼前又闪过许多片段,不同于之前欢快惬意的那些,显得凄惨悲凉又绝望,在最后定格在一处画面,画面中大荒山又恢复成了原来的模样,荒凉比以往更甚。
山谷中央的那棵树已经不再挺立,只剩下光秃秃且焦黑的被斩断的树干和残枝。而在远处的尽头多了一面陌生而巨大的镜子。
楚天保呆愣的看着,心脏抽痛着,他发现自己不再是旁观者,脚下好像正踩在山谷中的焦土上,他抚摸着地上的树根,眼泪一滴滴的止不住的落下。
许久青崇终于说话了,他在楚天保的肩膀上,
“你应该也想起了些,凤祥辞别那日不久,敖战就来了,他得不到天帝玉令自是发怒,好在重黎与迦叶尊者在多年前有些交情,敖战与魔物勾结反叛,欲篡夺天帝之位,但对于西天诸佛还是有些忌讳。
迦叶尊者及时赶来救下你和重黎,但是敖战也不想留有后患,你不知那山谷不仅是大荒山的,旁边便是小荒山,那尽头矗立着太虚境。那日迦叶尊者施法使其显露出来。”
楚天保擦擦眼泪往前走,果然看到了那面巨大的镜子,
“迦叶尊者提议让你们进入太虚境中,太虚境本是□□之所,三千世界循环往复,各有各的愁苦磨难,敖战勉强同意,但那叛贼生性多疑,怕你们留有后招,还是用了些手段骗过镜灵,偷偷施法监视着你们,并叫你们三千世,世世不复相见,我知晓一切,看在眼里,却也无法改变。好在苍天怜悯,偶然间我又遇到了迦叶尊者,便恳请他再次相助,
那时尊者不解为何我想要你们相见,我病急乱投医便说要同他打赌,堵你们若是想见,只需一面便可生情,不知何故尊者竟点了头,我料是尊者不知情为何物,才愿与我打下这个赌。
终于在三千世中寻到了几处你与重黎稍有联系的世界,但不能更改原有的因果,因果改变,世界便会崩塌,我能做的也只是让你们见上一面,
因尊者许久之前承过重黎的情,那日救下你们之后又暗中告诉重黎可以向他提出一个请求,重黎便祈求尊者助你三千世结束回到现实重新转世脱离这纷扰之地,之后尊者在你达成三千世时便将你从太虚境中抽离重新轮回转世。但重黎就留在了太虚境中,在三千世中循环着。
如此,我赌赢了,尊者也似有所感,你也便可以回去了。”
青崇最后用触角碰了碰楚天保的脸,语中似有深意,
“回去等着便好。”
楚天保听青崇说了许多,还陷入回忆一时无法回神,脸上一副不甚明白迷茫的样子,思绪也混乱着,脑中像要快爆炸一样疼痛,他顺手扶着太虚境,却缓缓消失在太虚境前,青崇回头看了一眼山谷,抹掉眼中的情绪,也缓缓地随之消失了。
一阵刺耳的铃声响起,楚天保惊醒。
恍如隔世,眼中的事物熟悉又陌生,楚天保闻着茉莉花香,看着教室里亮而刺眼的灯光与窗外漆黑的夜,远处的路灯早已亮起,散发着橘色的暖光。
刚才是下课铃响了,教室里的人飞快的收拾着耽美文库,三三两两的走了。
尚佳佳也手忙脚乱的收拾着书桌,
“你可真能睡,睡了一个晚自习,还没醒呢,愣什么神呢,一会锁门了,还不收拾耽美文库,周末的作业可不要忘了带回去。”
楚天保还迷糊着,一时缓不过来,眼睛呆愣愣的没有焦点,尚佳佳只当他是还没睡醒,
“咋了睡魔怔了?”
她手脚麻利的替他收拾好耽美文库,有探头看看书桌里有没有落下东西。
楚天保突然一震,终于想到了什么,赶紧向书桌里看去,那里没有那个绿色的小东西,他把里面的东西都翻出来,还是没找到,青崇去哪里了?他四处张望,却怎么也找不到。
“别翻了,作业我都放你耽美文库里了,没别的了,快走吧你。”
楚天保呆愣愣的还是一脸状况外,任由尚佳佳拉着他的胳膊走了出去。他们住在一个小区,包车正好一起回去。
楚天保到了家,尚佳佳看他一直呆愣愣的不说话,以为他睡觉着凉了,一顿嘱咐后才回了家。
楚天保回去便冲向卧室躺在床上,楚父楚母看儿子蔫蔫的样子也有些惊讶,关切的摸摸额头,碰碰脸,看他有没有发烧,楚天保应付了几句便把他们撵了出去,关上房门。
随后他便在床上坐起,轻声喊着青崇,许多声后,并没有回响,楚天保失落的倒在床上,回想着宛如黄粱一梦的那一切。
他没有关于龙瑛的记忆,脑海里只有自己小鸡仔模样的时候,剩下的就是那三个世界,青崇没有骗他,果然那几世的记忆又还给了他。仔细对比,无论是陈云起,萧璟还是北瑜,都有着重黎的影子,想到重黎,楚天保鼻子又酸涩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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