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一想萧璟十三四的时候应该就已经上过战场了,它所拥有的荣耀都是他一刀一剑用命博出来的,他身上随还有着少年气,还会向少年人一样逗弄他,但却比同年龄的人沉稳的多,也狠厉的多,萧璟最难得的是对于许多不公的事并没有过多怨恨,有没有被怨怼冲昏头脑,仍留有一颗赤子之心。
楚天保想到这里不禁有些心疼,心中的钦佩与憧憬也纷纷化成爱意,他想如果可以的话,真希望能一直陪着萧璟,自己真是太过分了,明知没几天的活头了,还要萧璟爱上自己,他要是死了,萧璟怎么办呢,自己倒是能忘记,要是也能清掉萧璟的记忆就好了。
楚天保怨念着,却也根本没法抵抗。他想自己终究还是自私的,为了能回去而肆意伤害一个人的感情,不知道他上个世界是否也这样伤害了一个人而离去了呢。他万分沮丧的趴在床上批判着自己渐渐昏睡过去。梦中萧璟抱着他明明自己眼含哀切却一遍又一遍的耐心哄他说,别伤心。
萧璟回到帐篷就见楚天保趴在床上,眼角晶莹,似含着泪珠。心中一颤急忙把楚天保抱在怀里查看,楚天保迷迷糊糊的醒了,见到萧璟开心极了,又看他关切的看着自己有些疑惑,
“怎么了?”
萧璟叹了口气,
“是我应该问你怎么了,怎么哭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还是身体不舒服,我送你回去好不好,这里实在艰苦了些,你身体受不了的,我多派人回去守着你,别怕。”
楚天保抱着萧璟的脖颈,摇头,
“不,我要和你在一起,我没事,我挺喜欢这里的,我只是担心你。”
萧璟忍不住亲了亲楚天保的额头,又亲了亲他的鼻子,最后亲了下嘴,看楚天保羞赧的样子开怀笑道,
“我可是大将军啊,战无不胜的,别为我担心,我马上就又可以陪你玩了。”
楚天保头埋在他的肩颈处,蹭了蹭,
“真的?”
“真的!大齐正处于富庶的时候,粮草军饷充裕,没有后顾之忧,哪怕是天兵天将我都可以捉来叫你瞧瞧。”
楚天保被萧璟逗笑了,扬起脸揪着萧璟的脸颊说他吹牛,萧璟则心满意足的又偷了一个吻。
围场那边,萧璟已经暗中派人联系到剪秋讲明事由,剪秋无奈也只好配合行事,对外谎称太后染上风寒先行回到行宫,因不想染给小皇帝也免了小皇帝的请安,住处不再接见外人。
等楚天保伸着懒腰起床的时候就听见青崇久违的声音,
“恋爱进度:完。”
楚天保张大嘴巴,以为自己穿越了,这就完了,这么快,但剧情应该没有吧,楚天保算了算还有四天他才毒发呢。不过完了也是好事,自己也少了一桩心事。
萧璟应该早早就起了,身侧没有了余温,楚天保也不好再赖在床上,简单洗漱吃完端上来的早饭就打算去外面走走。
结果就有了以下场面。
楚天保战战兢兢的坐在椅子上低着头,对面坐着一个不苟言笑,神情严肃的男人。
楚天保悄悄抬头瞄了一眼,垂头丧气的喊了声,
“哥。”
没错,对面的人就是苏韶锦,原主名义上的同胞哥哥,苏韶锦并不知道什么,一直以为苏韶桐是他亲妹妹,这会子正在气头上呢。
楚天保自己也呕死了,他怎么就那么倒霉刚出去就好死不死的碰见了苏韶锦,然后就被拽到这了。
“韶桐,这可是军营,你可是当朝太后啊,你怎么会在这,这成何体统啊,爹,皇上他们知道吗?”
楚天保看着苏韶锦与苏相有几分相似的脸倍感压力,怯怯地说,
“哥,我就是来看看,我不是穿着男装的吗,你放心不会有人知道的,只要你别跟人说。”
“你啊,我还以为这么多年了,您不会像小时候那样顽劣了,现在看,根本就没变。”
楚天保挠着头,嘿嘿的笑,听着苏韶锦语气缓和,感觉自己逃过了一劫,没想到苏韶锦又接着问,
“是谁这么大胆带你来这的。”
楚天保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门外传来一道熟悉又威严的声音,
“是我。”
萧璟掀开帘子走了进来,苏韶锦连忙行礼,楚天保也站了起来看向他,不由自主的走到他身边,萧璟笑笑扶起了苏韶锦,
“韶锦,太后在围场被刺杀的事不知你听没听说,本王也是担心太后的安危,才将太后暂时安置在身边的,毕竟现在宫里的人也不可全然相信不是吗,你作为太后的哥哥也该体谅才是。”
“王爷说的极是,是属下逾越了。”
两人又谈了许多军事相关的事,楚天保听不大懂,作壁上观,在一旁观望,感觉自己这个哥哥好像还挺敬佩萧璟的,真心实意的那种,看来有实力就是能收服人心,内心倍觉与有荣焉。
萧璟来了没一会又被人催着去哪,临走时嘱托苏韶锦照顾好楚天保,深深地看了一眼楚天保就走了。
楚天保跟着苏韶锦上了哨楼,看着萧璟骑着高头大马,身着玄色甲胄,红色披风飞扬着,单手持缰在雪地上渐行渐远,一边赞叹帅爆了一边又有些担忧。
苏韶锦面色复杂的看着楚天保,沉声说道,
“韶桐,你知道爹想要拉拢摄政王吗?”
楚天保一惊回头看着苏韶锦缓缓点了点头,听苏韶锦又问,
“那你难道是看好靖王殿下。”
“哥,靖王对我说他并无反心,我相信他,我不信摄政王,我觉得靖王无论对大齐还是皇上都是忠诚的。”
“你就不怕他是骗你?”
“他不会骗我的,哥,你自己也有定论不是吗,我们都要相信自己的眼睛。哥你可以先不要把我这件事告诉爹吗。”
苏韶锦叹了口气最终点了点头,楚天保欣喜果然苏韶锦还是很疼他这个“妹妹”的。
楚天保被送回了自己的帐篷中,苏韶锦又叮咛他不要乱跑,王爷之前告诉他军中好像混入了细作。楚天保听话的点点头老实的躺在床上无所事事的发呆隐约却听到了什么声响,像鸟在啄木头一样。
楚天保疑惑难道是凌云,可是找遍了帐篷也没能看见它,帐篷外又传来异常的声响,楚天保有些惶惶,但一想外面有守卫还有那么多士兵,应该没什么事,于是便掀开帘子想到外面查看一下,谁知门口的守卫并不让他出去,楚天保当然配合人家工作了,然后就又进去了。
楚天保转身又回到帐篷中,却突然被人捂住了嘴,还不等他挣扎,那人就紧忙说,
“太后娘娘,恕属下失礼,是靖王殿下吩咐属下前来接您,营中有细作并不安全,您不要惊慌。”
那人说完便松开了手跪在地上,楚天保惊魂未定倒也没有声张,还是有些怀疑的看着那人,那人见此又说,
“属下所言千真万确,凌云也在外面,殿下也在等着您。”
楚天保终于有些相信,原来刚才真是凌云的声音,细想那人说的话也没有什么破绽,于是便点了点头答应和他走,楚天保看着帐篷里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地洞有些无语,但还是跟随那人走了下去。
第30章 第二十九章
刚一下去那人就从一旁捡起凌云递给楚天保,楚天保抱着凌云,感觉它蔫蔫的,眼睛都没什么精神,翅膀也有些不对劲,心中疑窦横生。走了很长一段路,终于又到了地上,楚天保跟在那人身后观察着周围感觉是很偏僻的地方,他终于忍不住出声询问,
“凌云好像有些不对劲,我们还要走多久?”
那人头也不回敷衍的回答,
“快了。”
楚天保终于确定这人很不对劲,紧张的想自己要怎么逃跑,步子越来越缓慢,那人突然停住了转头看向楚天保,楚天保吓了一跳下意识就想跑,那人不再伪装面漏凶相几步抓住楚天保,这时楚天保怀里的凌云却突然发狠扑腾着去啄那人的眼睛。
那人没有防备被啄中了左眼,刹那间血肉模糊,楚天保惊恐的看着那人痛苦哀嚎,又察觉到凌云的翅膀好像不舒服,一直挣扎着飞不起来,楚天保赶紧去抱住它,想要往回跑,那人却突然站起来拦住了他们,举起手对着一旁比了个奇怪的手势,楚天保惊慌的四处看但并没有发现什么。
那人又一脸狰狞的去抓楚天保和他怀里的凌云,楚天保不肯随即就被一掌掀翻在地,那人从怀中掏出匕首就想朝凌云刺去。凌云却艰难的扑打着翅膀挣扎,尖利的爪子挥舞着和那人殊死搏斗着,楚天保从地上爬起来就要去抢回凌云,那人不耐烦的移开匕首抓住他,
“本想先收拾了这小畜生再来收拾你,看来你是等不及了。”
楚天保看那人匕首朝自己挥来,挣扎着无法躲开,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没想到凌云突然强撑着扑到了他胸前,那人的匕首就这样插进了凌云的身体,凌云痛苦的长啸了一声掉落在地上。楚天保绝望的抱住凌云,看着满手的血,不知所措,眼前仿佛看到在树下刚被捡起的还满是绒毛的凌云在啾啾的叫,一时间悲痛万分又不敢相信,喃喃道,
“凌云没事的,你还要生小鸟呢,像你小时候一样毛绒绒的,你一定会没事的,我现在就带你去找大夫。”
楚天保站起来就要走那人却拽住他,楚天保怒火中烧不顾一切的跟他厮打起来,就在匕首要刺进他胸膛的时候却被一双熟悉的手捂住了眼睛搂进怀里,
他听着那人的哀嚎,稳着鼻间浓郁的血腥味,想要回头,萧璟不让,
“别看。”
楚天保恍若惊醒般,拉着萧璟,让他去看凌云,萧璟抚摸着凌云的羽毛对着一脸恳切的楚天保悲切的摇了摇头,楚天保瘫坐在地上,失声痛哭,怎么会呢,应该让自己死的,反正他马上就要死了,凌云死了,他也死了,萧璟怎么办呢,楚天保呢喃出声,
“对不起,对不起...”
重复着说着,萧璟抱住他哄劝这不是他的错,
楚天保哽咽着说,
“对不起,我还是给你添麻烦了,我还害死了凌云。”
萧璟一脸严肃的让楚天保看着自己,反驳他,
“这不是你的错,军中有细作我也才知道不久,安排在你身边的暗卫本来会定时像我报告你的安危但今天却没有,我才意识到不对劲,怪我思虑不周,没能及时提醒你,怎么能怪你,只是奸人狡猾骗了你。凌云是爱你才会保护你,你就像他的亲鸟一样,就算阻止它,它也还会那样做的,相信我,我会让伤害它的所有人付出代价的。”
楚天保知道萧璟也很伤心不想让他这时候还费心哄自己,强忍住悲痛点了点头,抵住萧璟的额头,抱住他又抚了抚他的背安慰他。心中却又一颤,想到了那时那人的手势,感觉不对,突然扑倒了萧璟,萧璟一时不察被扑倒在地。
萧璟带来的属下急忙团团围住两人,剩下一些又匆匆进入丛林搜捕余孽。
那边楚天保胸口插着箭在心中咒骂,果然没猜错,这帮东胡的杂碎真的还有后手,疼死老子啦!
萧璟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嘴唇颤抖着,楚天保倒吸着凉气看萧璟揽着自己,手却哪也不敢碰的样子心中叹了口气,知道自己可能要早几天离开他了。忍着疼痛想要再和他说几句话。
萧璟却突然回过神,不让他说话,楚天保无奈连声安抚,萧璟也听不进去,神情几近癫狂的抱着他回到军营找来军医,楚天保听着青崇提醒他死亡时间将要提前,中箭使毒发提前了。他知道再怎么样也回天乏术了,制止住军医的动作,前所未有的厉声同萧璟说话,叫他先听自己说话,
“萧璟,你冷静点,先听我说。”
萧璟呆呆的看着他,神情恍惚却坚持着,
“佟儿,你乖,叫军医替你治伤,马上就会好了。”
楚天保心中有些不忍,狠了狠心还是开了口,
“萧璟,我中毒了,冰粟花,已经毒发了,你知道的,这种毒一旦毒发就没有医治的可能了。我没有多少时间了。”
萧璟紧紧盯着楚天保,耳边重复着楚天保的话,如惊雷一般响彻在脑海,久久不能回神,他如何也不能相信这一切。楚天保看萧璟备受打击,坚毅的脸上难得显现出脆弱和茫然,无奈忍着痛楚和眼泪只能又说,
“萧璟,我又疼又冷,你抱抱我好不好。”
萧璟似有所悟,手脚慌乱无措的坐在床边把楚天保抱在怀里,握住楚天保的手,楚天保满足的回握住他,感觉到萧璟咬紧牙关,眼泪却一滴一滴的落在自己脸上,心酸又无奈,
“对不起,现在才告诉你,可是我不能让他们用我来威胁你和大齐。”
萧璟深吸一口气,还在兀自坚持,亲吻着楚天保的手,哽咽的开口,
“佟儿,别说了,一定还会有办法的,你会一直陪着我的,我还没有带你去看那颗梧桐树呢,你不想去看了吗,我明明、才刚刚等到你啊。”
楚天保越发虚弱了,然觉自己马上就没力气说话了,有些着急怕他做傻事,
“萧璟,别骗自己了,我这辈子能够见到你已经很值了,你这辈子还长着呢,你还有大齐,你还可以有很多喜欢的人,你还答应过我要帮我辅佐皇上。”
楚天保艰难的扯下自己脖子上的梧桐花放到萧璟手里,
“我保管了这么长时间,该轮到你了,桐箱在剪秋那里,我还留着我们所有的字条,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
萧璟摇头,心如刀绞,
“我这辈子只会喜欢你一个人,我会帮你消灭东胡,会帮你辅佐皇上,会帮你为父母洗刷冤屈,但你也要一直陪着我,我们没有了凌云,还可以再重新养一只,你要和我一起养,我们一起保管箱子,等我们老了就一起看着纸条回忆往事,佟儿,你会没事的。”
楚天保叹了口气,眼皮往下掉,眼泪都没力气流,呢喃出声,
“可是我疼啊,萧璟,你忍心看我疼吗?”
萧璟抱着他痛哭失声,久久不能言语,楚天保勉强抹掉他的眼泪,
“没关系,别担心,我马上就不会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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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年晚冬,霜雪总是如约而至,嫩芽总是约好时间长在枝头,但是等待的人却不尽相同。
萧宝璋背着手向远处眺望,现如今的他已经不是稚嫩年幼,可以轻易被人碾压的小皇帝了,摄政王大势已去,朝中权臣几乎都是他的亲信,他真正成为了大齐的主宰者。
萧宝璋冷峻的脸上露出怀念与伤感,十年过去了,不知母后是否地下有知也为他感到开怀呢。
赵福轻声提醒,
“皇上,苏将军到了。”
萧宝璋挥挥手示意知道了,调整好情绪,转身回到殿内。
苏韶锦看着萧宝璋紧皱的眉头,不由关怀道,
“皇上即将大婚,如今形势稳定,您也不必太过操劳了。”
“朕晓得,舅舅,外祖的身体怎么样了。”
“谢皇上关心,父亲身体尚可,还是一想起你母后就会犯旧疾。”
苏韶锦叹了口气思及自己的妹妹和年老体衰思念成疾的父亲有些伤感,万幸现在皇上已经亲政了,大权在手,独揽朝政,东胡也终于顺服了大齐。想到这里,那位收服东胡的大功臣也到了。
“靖王殿下到。”
萧宝璋看着那个而立之年两鬓却已斑白,沧桑了许多,面容仍十分俊朗的男人神情冷漠步履沉稳的走向他,
“臣听说皇上即将大婚了,恭贺皇上。”
“皇叔无需多礼,多亏了皇叔出马征服东胡,不然朕哪有心情大婚啊。”
“臣的职责而已。”
萧璟说完顿了顿,冷硬的脸不变,眼中却隐隐多了些柔情,又言
“你母后若是知道了想来必定十分欢喜。”
苏韶锦和靖王没过多久就告退了。萧宝璋手里拿着靖王交给他的洗刷母后真正亲族冤屈的证据,回想着自己皇叔刚刚的的神情有些唏嘘,他小时候并不懂为何靖王会站在自己这边,母后又因他而死。
虽然他们对外声称母后是突然染疾而死,但是他是知晓真相的,那时他悲痛之下,怀疑就是靖王设计杀害了母后,但舅舅却告诉他不是这样的,只是欲言又止不再多言。萧宝璋将信将疑,到了现在终于有些明白靖王是为了什么扶持他,思及至此也更加怀念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