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传性误国 完结+番外完本[古耽]—— by:左达承鸣
左达承鸣  发于:2017年11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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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凤雏笑道,“牛婶子太惯儿,莫不要惯成娘宝拉,像我那不争气的徒儿,叫他爹惯成个爹宝,到如今一事无成,啧啧啧~不过好在遇见个好师傅,朽木还算可救。”
“!”润之道,“怎的还人身攻击呐!师父又如何知道我爹惯儿?”
“嗨——”名为左川的千夫长调侃道,“和大人宠儿子那可是全京城出了名号的,紫禁城中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胡诌!我爹从未不许我喝酒!”润之满脸绯红,“三岁时我爹就用红头筷子沾酒喂!”
牛不平被这一圈碎念得无地自容,对牛大娘道,“娘,你别管。”猛然将酒杯端起,一饮而尽。
牛大娘阻挡不及,登时面如菜色,叫道,“作孽啊——”
“这……”润之捅捅方儒生,低声道,“不会真出什么乱子吧?”
方儒生道,“只一杯黄酒,应,应该无碍……吧。”
众人紧盯牛不平,风声鹤唳,如临大敌。
说话间,只见牛不平脸色骤变,自头顶向下一路红至脖子根,眼神瞬间迷离,大舌头啷叽地说,“好,好……辣一泡黄尿!俺嗓子……嗓子着火拉!树皮啵!格老子滴!”
说罢还不待众人反应功夫,大喝一声,手中杯子朝地上轮贯,将桌子狠狠掀飞!跌跌撞撞跑出帐去。
变故突生,尹壮图万万没料到此人喝酒过后会有这般反应,连忙带领众人追将出帐去,边跑边喝道,“追上他!逮住他!”
未喝趴下的将士们纷纷出帐阻拦,牛不平力拔山兮气盖世,一路掀翻众人,奔小校场旁边马棚而去——
“他,他干什么去?!”
柳凤雏被润之拎着跑,徒灌了一肚子风,龇牙咧嘴道,“我上哪知道且?!他那茴香勾芡脑子不知又搭错哪根牛筋了!赶紧追上!别叫他把马棚子拆了,搭了好几天呢!老子好不容易设计的自动通风装置!咳!”
柳凤雏呛风打嗝不止。
待众人追至小校场,倶被当头天雷击了个外焦里嫩——
牛不平肩上扛着尹壮图的坐骑惊羽,正围着小校场一圈一圈跑!
惊羽这下真惊得不轻,扁长马脸上用尽毕生表情诠释‘惊悚’二字,四条腿不着地没命扑腾,终究力气不敌,长嘶一声,嘴角直泛白沫,几乎被勒得昏死过去。
润之“……”
尹壮图“……”
柳凤雏力挽狂澜,断喝惊雷,“站住!嗝儿……撒甚的酒疯!站、住!”
说时迟那时快,柳凤雏冲上前阻拦,黑暗中视野有限,不甚被踢倒并踩扁,没待爬起来逃两步,再次被跑完一圈的(主动)牛不平与(被动)惊羽,踩扁。
尹壮图、润之不忍卒睹,众人爆笑山响,自此再不敢激牛不平喝酒。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柳无渡小天使投喂,期待我的合同快些来,快来快来,快到我的怀里来~~~
☆、盐铁使

入夜,宫门内
“嘘!”刘必显瞄一眼宫门口来回巡视的禁卫军队伍,回头向着黑暗中道,“想办法把他们引开!”
永琰不发一言,夜行衣勾勒出颀长身形,夜色中犹如一头危险的黑豹,倏然二指并拢“嗖——”地掷出一枚石块。
石块不偏不倚,正中禁卫军领队帽菱,直将那帽带飞出去,直钉在城墙之上,领队大为惊慌,拔刀喝道:“什么人!”
旋即哗啦啦仓啷啷一片拔刀声——
“宫灯火把何在!领队遇袭!”
“速速调配巡夜禁卫军增援!”
“那处有人!”
“快追!”
刘必显以手抚额,“木头!叫你把他们引开,谁让你把他们引来?!”
永琰漠然道,“太暗。”
刘必显“……”
永琰一手拎着刘必显后领,向后退开两尺,气息轻提,疾步俯冲,紧接着灵活旋身跃起,飞檐走壁,直跳上数丈高宫墙头,二人虚掩进黑暗之中。
禁卫军众人只觉得眼前呼啦啦一片黑光闪过,不多时,自暗处传来两声细微猫叫,俱长舒一气,松懈下来?1文库(danmeiwenku.com)是完全免费的,要充钱请别相信,关闭即可,微信dmwk520大家务必都加上、有腐利。没有关注微信dmwk520的请尽快关注~避免网址河蟹换网址找不到我们~ ?br /> 禁卫军领队将帽子扣下来,“方才谁喊的领队遇袭?!回去领军棍!”
“呼――”刘必显两腿横跨在墙头,左右看看,更是腿软,回头道,“木头,如何下……”
永琰兀自跳将下去。
刘必显傻眼,“诶诶诶诶诶!”
“我怎么办?!”
永琰鄙夷视之,旋跃回来,拎着刘必显一同跳下。
刘必显:“……”
冬至节夜,皇城脚下街巷灯火如昼,夜色疏朗,月明星稀,一轮皓月正上中天。
永琰与刘必显二人前后脚,行至湘巳巷街尾一处莺燕之地,举目望去,门匾上书“风满楼”三个烫金大字。
大清中原地界上,风满楼已开了数十载,原是虢州一江湖人老来赋闲的产业,后盘给官家子弟作娱乐荒唐场所,官商皆通,分店数十,单秦淮河畔便有三处。
风满楼兼接男女客人,清倌人、艺妓姑娘并作一间,红倌儿、花魁们归作一处,分东西楼宇,前厅后阁,包厢多处,有倌儿上百,掌灯时分街口挑起衮绣大红灯笼,一派花红柳绿之相。
刘必显轻车熟路,进门便见一俏妇打着罗扇姗姗迎来。
“诶呦~稀客呀稀客,宫里差事多的很么,这许多日子不来,可把老娘忘了不曾?”
说话间已至面前,只见俏妇二十五六年岁,粉衫翠打,妆容浓艳,作鸨母打扮,柳眉斜飞,眉头略微靠近,眉尾处各生米粒大小一颗红痣,显出些市侩精明神色。
“忘了谁也不敢望了秦老板您呐,”刘必显扬声道,“来,给大爷唤苏青姑娘出来伺候——”
“青儿今日可是不成,出了条子,且伺候不了您大驾了,”秦袖嘲道,“要不今晚上老娘好生伺候伺候你?”
刘必显坏笑,轻佻地掐了把秦袖屁股,道,“可别可别,身子骨吃不住。”
“算你小子识相……咦,这位便是……?”
秦袖混迹风月场数年,也算是个懂得察言观色的妙人。
侧目瞧去,刘必显身后之人兀自沉默不语,但见那男子剑眉皓目,鼻梁高挺,削薄嘴唇微抿,甚是英俊逼人,虽黑衣裹身,却丝毫难掩俊朗出尘之色,浑不似寻常寻花问柳的恩客,心中便自有计较。
刘必显低头在秦袖耳边说了句什么,秦袖似乎大为诧异,吊着眼不住打量永琰,旋即掩口笑道,“别说,还真成~”
临了福身道,“给十五殿下请安,殿下万福金安~”
永琰:“……”
秦袖将刘必显与永琰带至隐蔽偏厅,将吊嗓子歌姬轰将出去,仔细插罢门栓。
秦袖,“今儿倒是来的早。”
刘必显,“嘿,大爷走的正门,皇宫正门,十丈宫墙说跳便跳,那叫一个来去自如,仿若探囊取物。”
永琰皱眉,到底没有揭穿他。
秦袖笑道,“德行~~~”
刘必显磨磨蹭蹭喝罢一盏热茶,吁出一口气,问道,“我让你留意那事如何了?”
秦袖道,“讷亲逢节必至,巧也不巧,正是今日了。”
刘必显:“平素惯是谁伺候?”
秦袖:“还是扶风,如今扶风是红倌人了。”
刘必显鄙夷啐道,“还他娘是个情种,家里有那么个虎狼之妻,难为他欺上瞒下地出来嫖!”
秦袖唏嘘,“可不,说不得还想着给扶风赎身呢。我倒没想到堂堂户部盐铁司副史竟是好这一口儿,啧啧啧,我那小可怜儿,若真给那窝囊废赎回去,还不被母老虎扒层皮。”
刘必显歪嘴坏笑,手指挑着秦袖下巴,“怎么着,你瞧上扶风了,舍不得他被那老头子糟践?”
“滚蛋,”秦袖笑道,“老娘养这一楼子人,要个个儿舍不得还成什么事了,扶风是个倌儿,就算我想要,他给得了么~呵呵~”继而眼珠子不住往永琰身上瞟,细声道,“倒是那皇子俊得很,老娘喜欢~”
“浪货!”刘必显道,“心挺野,想当皇后?”
“呦!你还醋了不成?怎么,你喜欢男人拉?”
“还有不足一刻钟,”永琰望向窗外西偏之月,不耐烦地打断道,“带我们到讷亲惯常房间去。”
永琰刻意收敛气息,秦袖几乎忘却他的存在,这会儿经其提醒,连忙道,“糊涂了,差点误事,殿下且随我来。”
秦袖言闭施施然行礼,起身带路。
三人前后进入一间上房,房内熏着媚香,青雾缭绕,丝丝入扣,内置丈高苏绣屏风,半遮不掩,展开的阳宫图摊于桌上,床边摆着玉势阳根,制作极为精巧,□□上的青筋雕得根根分明,一旁香膏、角先生、缅铃、羊眼圈一应器具齐全,淫靡而坦荡。
刘必显如入无人之地,东摸摸西动动,自得其乐。
秦袖调笑不止,道,“你不是喜欢姑娘么,怎的转了性儿,对男人那玩意也感兴趣?双儿了?”
“老子要做也做上头的,”刘必显面露□□,“今儿先干正事,回头上了炕,让你瞧瞧爷是不是双儿!”
“呦!”秦袖手指朝他胸口一戳,嗲声道,“那奴家可就等着大爷拉~”
永琰面颊僵硬,轻咳一声,不自然别过头去。
刘必显往榻上一靠,悠悠道,“行了,做你生意去罢,别耽搁秦老板财源广进。”
“卸磨杀驴呀,”秦袖嘲道,“答应老娘的金子别忘了。”
“就认得钱,少不了你的!”
媚香袅袅,如同蒙于面上的丝绸,轻佻一带,便划过鼻尖,倏忽消失得无影无踪。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江慕淮宝贝与长袖宝贝的投喂,那个……俺想要一些留言(委屈对手指)
☆、铁板桥

秦袖一出门,屋内立时静下来。
“诶,”刘必显往榻上一瘫,双指捻起缅玲放在耳边晃晃,丁零当啷一通乱响,又攥着玉势朝自己身下比划,自顾自道,“跟男人有甚好玩?男人没前面,又没后头,从哪处进……”思考一番又咧嘴,“噫—— 脏!”
“你如何拜柳凤雏为师?”永琰道。
“我还以为你个闷瓜一辈子都不能问呢,”刘必显讪讪道,“年轻时候识人不明呗,让便宜师父忽悠了,跟他学了一年观星和机变,硬要收老子做徒弟,替他谋朝……”
永琰问,“什么是观天和?”
刘必显跳脚,纠正道,“木头!是观天、和机变。”
永琰面无表情,问,“那什么是和机变?”
刘必显东倒西歪。
刘必显道,“墨家善机巧与制作,在军事技术方面均高于百家诸子,公输班为墨家巨子,进可一夜造五百机关兽横扫千军,扭转战局,退可存方寸之地,以三寸木雕承千斤轴承,是为机变。”
永琰点头,思索道,“白起,长平之战。”
“是,长平之战,白起封杀神,怒斩四十万大军,不可不说赖于公输班三年而成的机关木鸢。”刘必显摇头晃脑。
永琰倏忽侧目,耳廓微动,低声道,“来了。”
“来了?!”刘必显一惊,戟指墙壁道,“快来!”
二人起身,刘必显一扭案台上花瓶,墙壁机关‘咔咔’仄响数声,旋即两侧洞开半人高方门,直通壁柜,柜门竟是封死,从外侧不能打开。刘必显先行藏进柜中,永琰紧随其后,墙壁石门落下,将二人困在狭小柜中。
永琰环视,继而双指并拢,横戳过去,将半寸厚的木柜门戳出一孔,窥视屋内。
刘必显无声地竖起大拇指,用口型道,“厉害!”默默放下将要打开机关孔洞的手。
永琰理也不理,径自观望外界动静。
隔壁商女吟唱依稀,穿过木板发出瓮郁震动,声细且软。
“草茫茫秦汉陵阙,世代兴亡……却便似月影圆缺。山人室堆案图书,当窗松桂,满地薇蕨……”
刘必显低操一声,咒骂道,“分明在接客,骗老子出条子。”
不多时,房门吱嘎一声钝响,两名男子前后入内,走在前头那人身量纤细,容貌白皙俊俏,双目灵动,分外惑人,眉宇间隐隐透着几分儒雅书卷气,乃是风满楼红倌人扶风。
紧跟着进来的男人五十出头年岁,五短身材,双目浑浊嘴唇发紫,脑满肠肥腐败之气尽显,正是凭借岳家势力爬上户部盐铁司副史位子,那位讷亲讷大人。
讷亲方一进屋便将扶风扑在榻上亲,“小心肝、小乖乖”调样儿叫,一双油手上下乱摸,不消片刻便强扯了扶风衬裤,揉捏丰满臀部。
扶风显是不愿,双手攥拳隐忍,半推半就不敢拒阻,扭过脸去,一道泪珠划过鬓角。
讷亲不住吸吮其脖颈胸口,粗喘问道,“想不想爷?”
扶风不答,讷亲登时色变,扬手便是一巴掌!那一耳光力气甚大,足将扶风半边脸扇得红肿,嘴角溢血。
恶狠狠道,“想不想?!”
扶风哽咽,“……想。”
讷亲这才算满意,埋首狠狠扯咬其胸前,手指抠进那销魂穴里。
柜子里空间狭窄,永琰与刘必显挤在一处,刘必显眼珠一错不错盯着孔外这幅活春宫,咕咚咽了口涎水。
永琰漠然道,“再碰到我,就剁了。”
刘必显把手在胯间捋了两把,勉强压平,道,“都是爷们,有甚害臊,你没有似的。”
永琰一脚踹开柜门,柜门木片爆裂,横飞出去!
讷亲这厢温香软玉,正待入港,只听一声巨响震彻耳畔,登时吓得不举了。
讷亲手忙脚乱登上裤子,连着绊两跤,狼狈非常,冲破柜而出二人吼道,“你们甚么人?!刺客?!来人!快来人——!”
身为朝廷三品官员,贱内又势如猛虎,讷亲逛窑子从不敢带小厮,秦袖更得了吩咐躲得老远,一时之间屋内死一般静谧。
扶风肿着半边面颊,几近赤身裸体,蜷缩一处,瑟瑟发抖。永琰不忍卒睹,脚尖挑起件外袍予他勉强蔽体。
“大胆!”刘必显大喝一声,气势压过他一头,“无知升斗,你可知是在跟谁说话?!”
刘必显伸手过去,将永琰上衣狠狠一扯——
夜行衣撕拉一声被扯开……
永琰:“……”
刘必显:“……”
刘必显低声道,“我让你穿里面的阿哥服呢?!”
永琰道,“没穿。”
刘必显崩溃道,“为什么不穿?!!”
永琰漠然道:“跳墙不方便。”
刘必显:“……”
刘必显脸色发青,显是被气得几乎吐血,扶额绝望道,“那块令牌也没带……”
永琰从挂在身上的破布条里抽出块牌子来,“带了。”
刘必显劈手夺过牌子一瞅,登时原地满血复活,将黄金打造皇子金碟一亮,喝道,“十五皇子嘉亲王爷在此,尔等还不速速下跪叩头!”
腰牌澄光闪耀,上雕四爪金蟒,蟒头鳞片分明,金丝金鳞,栩栩如生。下刻‘尊颠之夙’字样,华贵无比,半分做不得假。
“十五殿下——?”讷亲浑浊老眼眯起,狐疑打量皇子金碟,好在不至于老眼昏花,讷亲识货得很,再观永琰面目,竟是像极乾隆,王者霸气丝毫不逊其父,压得他心肺剧震,忙换了副嘴脸,颤抖下跪道,“给嘉亲王请安!”
永琰冷冷不语,极见不惯这般墙头一派,刘必显上前搀扶道,“讷大人不必多礼,我们殿下最不拘虚礼,来来来,坐下慢聊。”
讷亲被唬得没脾气,三人坐定,刘必显开口道,“讷大人近来安好?”
永琰:“……”
讷亲:“……好,呵呵……挺好,挺好。”
刘必显悠悠道:“刘嫔娘娘记挂着,让奴才代问尊夫人可好。”
讷亲色变,“这……劳刘嫔娘娘费心,内子很好,那个……小兄弟是……”
“本是刘墉刘大人府里一名亲随,”刘必显道,“如今太后老佛爷指派奴才伺候十五殿下了。”
讷亲笑着斟茶,“原是刘大人本家,失敬失敬。”
讷亲原本是江南织造讷途岚次子,后家道中落,花钱捐了个举人,进京谋职,也算年少有为。被当时户部侍郎海望海大人看中,收为府中门客,将女儿下嫁于讷亲,为其铺佐仕途,官至盐铁副史。
其岳父海望乃是左相一派,年轻时得刘墉提携,官拜户部尚书台,盐铁司正史,其人铁腕无情,冷心冷面,其女更有过之无不及,是出了名的母老虎、河东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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