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妾完本[古耽]—— by:蓝色雪狐
蓝色雪狐  发于:2017年10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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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妾》作者:蓝色雪狐
文案
他是自幼卖 身到戏班学戏的少年卫荏,他是他捡回来的小石头卫苒。
他们第一次见面,他捏着他的下巴,戏谑说道。
“这双眼睛真漂亮,你可愿跟着我走?”
他们第一次登台唱戏,他是丰神俊朗的贾宝玉,他是阆苑仙葩的林妹妹。他双目含情,倾城低唱。
“我就是那多愁多病身,你就是那倾国倾城貌。”
乱世之中是随波逐流,民国那样的特定年代,战火纷飞。再次相遇他是京城权少的妖娆男宠,他是名镇京城的当家越剧名伶。
“我是一个很自私的人,一旦你进入了我的世界,我就绝对不会再让你出现在别人的世界里!”
“哟,巧了,我也是。”
小说人物: 卫荏、卫苒、白玉兰、林梓枫
作品标签: 养成 宠文 美男 青梅竹马 专情
第一章 寒冬中的北平
往事虽然已经过去40年了,可是我依然经常在睡梦中见到40年前的那个冬天,那个寒冬中的北平。
初到北平的那年我大概是12岁,那个冬天格外的寒冷。
我跟着干爹和干娘坐着大马车,一路赶路。从安徽到北平,路途可是不近,大家都已经走了近1个月了,马老得几乎走不动了,我们也只好走走停停,这样一来就耽误了不少时候。
我们人不多,但是也有六七个,白家班的所有人。我们唱戏出身的人,本来就知道吃苦,连日赶路,谁也没有埋怨过。琴和弦子什么的都是宝贝,干爹一路拿破棉被盖着,保护的十分小心。
“伤了人,也不能伤了我这琴,它可是咱们的饭碗子,买一把新的要好几块大洋呢。再说了,它可是跟了我10年了,什么新家伙也比不过它。”干爹经常这样说。
大家都知道这个理儿,这家伙点子比我们都金贵的多。
“好好学,等你们成了角儿。”干爹说。
我们谁也不是角儿,不知道成角儿了以后有什么感受。但是干爹说过,成了角儿就能天天穿好衣服,吃上白面馒头。于是,我们都向往着。向往着那么一天。
我们本来在安徽唱戏也能混得暖衣饱肚,但是为了春儿姐,干爹一直想来北平。
春儿姐生的白嫩,漂亮,用干娘的话说就是水灵。
“我这闺女,不是夸,十里八村也没有这么漂亮的,将来要是成了角儿。”干爹说。
“听说人家北平都是唱戏的名角儿呢。”干娘说。
“那可不,咱春儿如今大了,过了年都15了,老窝在这小村儿里有什么出息?怎么也得去北平那些大城市见识见识去。”干爹决定了。
于是,准备了一年,凑了马车和盘缠,我们上路了。
听说北平的冬天是很冷的。我们一出来,春儿姐就给我穿上了大棉袄,真暖和。虽然这棉袄上全是补丁,还是拆了旧棉被给我赶做的。可是春儿姐真手巧,就是她最疼我了。我知道。从小被爹娘送到白家班学戏,我就没再见过他们。我也不怎么想了。他们走了就再也不来看我,他们不惦记我,我还老想着他们干什么。我就知道有干爹干娘爱护我,有春儿姐疼我,我就知足了。虽然她比我大了3岁。可是我拿她当亲姐姐。
春儿姐用大棉袄裹住我,把我紧紧搂着。我们坐在马车上一路风尘,一路颠簸着。
“姐,你冷不?要不你到我怀里来?我也拿棉袄裹着你?”我看着她被寒冷的北风吹乱的几丝头发,心疼的说。
“你个小崽子,还真有心。我知道你心疼姐就行了。你穿着吧,透了风可是冷的紧呢。到时候别哭。”春儿姐笑了。
春儿姐是干爹干娘唯一的闺女,叫白兰花。我叫她春儿姐,是因为干爹给她取了个艺名叫露兰春。干爹说了,将来闺女成角儿了,得有个响亮的艺名。
那天接近晌午的时候,我们终于进了北平城。我们的马车一进城门,我就被那前门城楼子给震撼住了,真是皇城啊,真大啊。
我东瞧西看的,两只眼睛简直不够使了。
第二章 旧北京的天桥
“荏儿,别瞎瞅啊,我告诉你,这城里头可有拍花子的,看你不跟紧了我,把你拍了去,叫你找不着家。”干娘吓唬我。
我害怕了,赶紧往春儿姐怀里躲,惹得姐姐哈哈大笑。
“爹,咱上哪儿去?”姐姐问。
“去天桥。听说北平天桥可是热闹,都是咱们这些人混生活的地方。”干爹说。
我不知道天桥什么样,从来没有听说过。
马车到了天桥的时候,我才知道,那可真是三教九流,卖艺的,卖大力丸的,拉洋片的,剃头的,干什么的都有。
当然,卖艺的人也很多。我就看见一个扎辫子的小丫头站在街边唱曲儿,唱着什么“四季春来花满城。”
我不由笑她,这大冬天的,应该唱雪花飘才对,什么花满城呢?
“荏儿,你笑啥?看见啥西洋景了?”姐姐问。
“我看那个拉洋片的,真好玩儿,那个人不知道趴在那儿看什么呢,那个人站在他旁边还唱着曲儿呢。”我看着笑。
“你看那个卖大力丸的才真是有趣呢,这么大冷天的他光着脊梁,不怕冻死。”姐姐也捂着嘴笑。
“行了,你们两个别笑了,赶紧找个背风的地方歇歇脚吧。”干娘说。
赶车的大哥把马车停在路边,一个大草棚子底下,有卖馒头和大碗茶的。
我已经饿了,眼睛盯着那胖师傅揭开大锅盖,里面热乎乎的馒头冒着热气,一个个胖敦敦的,真招人喜欢。
“姐姐,我饿了,想吃馒头。”我看着姐姐说。
“你这孩子,这么多人呢,你还想吃馒头?这白面馒头多少钱一个,你知道不?咱们哪儿吃得起呀?我这袋子里还有棒子面饼子,大伙一人一碗大碗茶,就挺热乎。”干娘说。
我不敢说话了,看着那热气腾腾的馒头直咽口水。
干娘他们都下了马车,到草棚子坐了。
“伙计,来六碗大碗茶。”干爹说着。
“来嘞——”伙计热情的叫着,端来六个粗瓷大碗,一把大铜嘴的茶壶,满满的倒了六碗茶。我看看那茶,里面没有茶叶泡着,但是颜色却是重得很。
“荏儿,快喝吧。吃点干粮。”干娘说着,递给我一块玉米饼子。
我又饿又渴,赶紧喝了几口茶,暖茶下肚,倒是暖和了不少。可是有这浓茶涮着肠子,我更饿了。玉米饼子自然是没有那刚出锅的热馒头好吃的,但是我饿的很了,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大口的啃着饼子。
“看你急的,慢点吃。”姐姐着急叫我。
我一口硬饼子咽不下去,卡得直咳嗽。
“快喝点水。”姐姐说着,又把茶碗端给我。
我赶紧喝了一大口,总算是顺下去了。
“春儿,你怎么不喝?赶紧喝点,挡挡寒气。”干娘说着,心疼的摸着姐姐的头发。
姐姐喝了一口茶,看了看那干硬的玉米饼子,没说话,忽然站起来。
姐姐走到卖馒头的大锅前,看了看。
“这馒头多少钱一个?”
“一个大子儿两个。”伙计说。
姐姐听了,解开棉袄最底下的扣子,手伸进去在贴身的夹衣里摸了半天,掏出一个大子儿的铜钱来。
第三章 初识小卫苒
“买两个,要热乎的啊。”
“好嘞。”伙计说着,用一张大草纸裹了两个热气腾腾的大白馒头递给姐姐。
姐姐拿着馒头走到我身边。
“荏儿,来,吃馒头。”
我看见馒头真是又惊又喜,刚要伸手拿,干娘就叫起来。
“你这个死妮子?你充什么能?买什么馒头?这么多人呢,谁吃谁不吃啊?”
“这是我的私房钱买的,就叫荏儿吃,他还是孩子呢。”姐姐说着,把馒头塞在我手里。我冰冷的手,握住馒头都热乎乎的了。
“行了,买了就买了吧。你说他是孩子,你不是孩子?你也吃一个。”干爹说。
“姐姐,你也吃。”我赶紧递给姐姐一个。
姐姐笑了,刚要伸手接。忽然,不知道从哪里窜出一个孩子来,抓起我的馒头就跑,一边跑一边猛吃。
“哎呀,谁呀?好猴崽子!你给我站住!”姐姐说着追出去了。
那个孩子跑了几步,一下撞在旁边的一个木凳子上,摔倒了。
姐姐过去,把他提着脖领子提起来,像拎麻袋一样把那孩子提过来。
“你这孩子,哪儿来的?怎么抢东西?”
我看着那个孩子,也就是10岁的样子,单薄的身子,瑟瑟发抖。脸上黑一块白一块的都是泥土,头发也蓬乱着,衣服更是单薄的紧。
我怎么也忘不了这一幕,40年过去了,还是常常想起来。
这个孩子就是卫苒,我一生中最重要的人,后来成了我的弟弟的那个卫苒。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他,他那落魄的模样里,我最难忘的就是他的眼睛。
那双大眼睛里都是惊慌和恐惧,但是却清灵美丽,长长的睫毛像把小扇子一样扇呀扇的,扇的人心里痒痒。
我出神的看着他的眼睛,忘了馒头。
“呦,好清秀的孩子,你是谁家的?怎么抢东西呀?”干娘问他。
那孩子摇摇头,不说话,只是发抖。
“真可怜见的,春儿,快放开他,别吓着他。来,孩子,坐这儿。”干娘说着,拉着他坐在我旁边。他看着我,用他那清灵的大眼睛。
“这孩子不知道是谁家的,好多天了,天天到这儿抢吃的,这年头,可怜人多啊。”卖大碗茶的伙计说。
“哦,原来是个孤儿。孩子,记得你爹妈吗?你叫什么?哪儿的人?”干娘问。
孩子摇摇头,忽然低头继续啃馒头。
那抢走的一个馒头,已经吃了大半了。
“这孩子肯定是好多天没吃饭了,怪不得饿的紧,让他吃吧。”干爹说。
“来,我这里有茶。”我说着,把茶碗端给他。
他看着我,依然用他那清灵的眼睛,犹豫了一会儿,终于在我手里喝了茶。
“再喝点。”我端着茶喂他,他喝了几口,一边喝一边拿大眼睛瞧我。
我不知道怎么的,心里一喜。
很多年以后,每当卫苒躺在我怀里的时候,我就搂着他,讲这一幕。他常常听了,只是笑。
“真的,我那时候看见你那双眼睛,看见你看着我,就特别亲切。就像你本来就是我的亲人,过来找我一样。我大概就是那时候喜欢上你的吧。”多年以后我说给他听。
那美丽的人儿,不说话,只是躺在我怀里,静静的笑。
我想,那时候,他对我也是那样亲切的感觉吧。
第四章 红尘作伴
孩子吃了手里的馒头,不说话,看看我,又看看我手里的另一个馒头。
我光顾了看他,都忘了吃馒头,也忘了饿。
“你没吃饱吗?给你,我这个也给你吃。”我把馒头递给他。
他刚要伸手,被姐姐一把拦住了。
“荏儿,你傻了?姐姐给你买的馒头,你怎么不吃?都给他了,你吃啥?”
“我不饿了,我都吃了饼子了。”我说。看着那清灵的眼睛。
“给你,你吃吧。”我又递给他。
“你姐姐还没吃呢,你都给他?”干娘说。
我眼巴巴的看着姐姐,没说话。
“行了,都给他吧。我不吃。这傻孩子,跟我一样,心眼好,心肠软。”姐姐咬了一下嘴唇说。
“给你,吃吧。”我把馒头递给他,他大口吃起来。
我又端碗给他喂水。
“唉,都是可怜的孩子啊。”干爹说着,叹口气。
大家都歇够了脚,喝了茶,吃了干粮,我们大家都上了马车,我们该走了。
“伙计,你们这地方最大的戏园子在哪儿?”干爹站起来问。
“我们天桥这一带最大的戏园子就是广和楼了。好多名角都在那儿唱戏,热闹着呢。怎么,你们也要去看戏?”伙计看我们落魄的样子,不大相信。
“我们不看戏,我们是演戏的。”姐姐说。
“呦,闹了半天你们这一群人是戏班子?我说呢。哪儿来的呀?什么名号啊?”伙计挺惊讶。
“我们从安徽来的,唱越剧。这是我闺女。”干爹笑着说。
“嗯。不错,真是水灵姑娘。好,好好学,准能成角儿。快去吧。”伙计打量了一番姐姐,点点头。
“谢您吉言了,那我们就走了。”干爹付了茶钱,站起来要走。
姐姐也上了马车,坐在我边上。
我看着那孩子,他呆呆的站在那里,看着我,那双清灵的眼睛。
我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勇气,忽然抱住姐姐。
“姐姐,他是孤儿,往后怎么办呢?我们带着他吧。”
“你说什么呢?我们这一群人还没着落呢,怎么带着他?你赶紧打住吧。”姐姐不理会我的请求。
我的眼泪不知怎么的,一听这话就下来了,哭的止不住。
“姐姐,我也是孤儿,爹妈都不知道哪儿去了,多亏有你们。那孩子也和我是一样的,我要带着他,让他当我弟弟和我一块学戏不行吗?我保管好好带着他,不让他惹事。我往后只吃一半饭,给他吃一半,绝不多费粮食。求求你了,姐姐、干爹、干娘,让他跟着咱们吧。让我带着他吧。”我一边哭一边下了马车,抱着那孩子哭个不停。
他看着我,也哭起来。
“叔叔婶婶,带着我吧,我愿意跟着哥哥。”他当时就叫我哥哥了。
听了这声哥哥,我更加难受,怎么也放不开他了。就像他是我的亲弟弟一样。
“唉——真是命啊。留下吧。反正这一群人也是这样了。多一个也不差哪儿去。”干爹终于说。
我高兴的笑起来。
“孩子,你愿意学唱戏吗?”干娘拉着他的手问他。
其实他肯本不知道唱戏是怎么回事,但是他知道只要他点头就能跟着我们走。他赶紧点头。“我愿意。”
“行了,这都是缘分啊。谁让荏儿这孩子非看上他了呢。行了,跟着走吧。”干娘也说。
我高兴的拉着他的手,上了马车。
第五章 生计艰难
姐姐无奈的瞪了我一眼,也上了马车。
“你冷吗?我搂着你。”我解开棉袄,把单薄的他搂在了怀里。
“瞧这两孩子,挺有缘。将来搭班儿唱戏准行。”干娘笑着说。
“咱们上哪儿去?”姐姐问。
“先上广和楼问问,看能不能搭班唱戏。”干爹说。
赶车的大哥,挥一下鞭子,赶着马车跑起来。
这广和楼就在天桥不远的地方,我们一会就走到了。
干爹带着我和姐姐进了大门,干娘他们都在马车上等着。
一个伙计站在门口,神气十足,看我们过来,马上拦住了。
“看戏吗?有票吗?”
“劳您驾,我们不看戏,就问一声,你们这要不要戏班子搭班唱戏。我想见见老板。”干爹点头哈腰的说。
“怎么?你们是戏班子?想在这儿登台?你不打听打听,在这儿唱戏的都是名角儿,你们是从哪儿来的?也想往这儿钻?”伙计一副狗眼看人低的嘴脸。
“我们就是问问,老板看看我们行不行。您行个方便吧?”姐姐说。
“哎呦,你这个小姑娘倒是嘴挺甜啊,行啊,怎么方便啊?”伙计伸出一只手。
姐姐没说话,看了一眼干爹。
干爹犹豫了一会儿,终于咬咬牙,掏出一块大洋,放在伙计手里。
伙计笑了,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手颠了颠那块大洋。
“行,真有眼力见。进去吧。我带你们去。”
“唉,谢谢您了。”干爹赶紧高兴的带着我和姐姐进了大门。
广和楼真是一个大戏园子,三层楼,大舞台宽敞的紧,底下的座位足有百人之多。楼上雅座更是气派。
姐姐看着就高兴了。
“荏儿,真好,咱们要是能在这登台,准保天天让你吃上白面馒头。”
我一听高兴了,我不知道为什么姐姐这么说,但是有白面馒头吃总是一件美事。
伙计带着我们进了后台,走到一个大太师椅面前。
我看见,那儿坐着一个胖子男人,正在喝茶。
“谁找我呀?”那胖子连头也没抬。
“老板,这几个人是戏班子,想在这儿搭班唱戏。”伙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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