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她所愿,师父果然看呆了,她再一次确定师父对她不是没有半点反应,只是善于掩饰,面对言语上的撩拨,师父能镇定自若,但只要用身体,师父就会晃神。
谁能想到,这随手拿来试探用的发簪,竟然是师父做的。
又开心又难过,开心师父默默为她做簪子,难过这簪子被她送回给了师父。
白惜璟瞧出小徒弟眼里的懊悔,收起戏弄的心,说道:“把我的簪子还我,我就把这个簪子还给你。”
白朦低头看了眼手里的紫竹簪,这发簪也是师父亲手做的,还是师父用过的,比自己那根发簪更好。
一扫刚刚的难过,抬头笑着拒绝:“不,我要这支师父用过的紫竹簪。”在说用过两个字的时候特地放缓了语速,暧昧得让白惜璟生出错觉。
小徒弟这是在撩拨自己?
白朦见白惜璟沉默不语,问道:“师父,我手臂疼,你能帮我挽发髻吗?”
小徒弟一副羸弱温顺的样子,看得白惜璟不忍心拒绝,想到白朦走歪了跟自己的冷漠有几分关系,心有愧疚,点了点头。
白朦见师父同意了,转身在凳子上坐下,双手放在膝盖上端正地坐好,满心期待师父的触碰,可等了好一会,也不见师父动作,转头看向白惜璟:“师父?”
见小徒弟催促,白惜璟赶紧收起胡思乱想的心,三两步走到白朦身后。
披肩的长发因刚刚的动作凌乱不堪,白惜璟伸手细心地整理,柔顺的发丝穿过指间,带来淡淡的桃花香,心跳顿漏,一瞬间的停顿过后,加快了手上动作,长发很快整齐地垂在身后。
白惜璟将青丝络成一束,只留下部分披散在肩后,伸手对白朦说:“簪子。”
正陷在师父温柔里的白朦,闻言睁开了眼睛,听话地将紫竹簪放到白惜璟的手心,嘴角一勾,闭上眼继续感受师父的温柔。
“白朦,我是不是很多年没给你挽发髻了?”小时候图方便,直接用发带给她绑头发,等她长大了,想着不能再糙汉子一样养,就给她盘头发,扎漂亮的发髻。
随意提起的话题勾起了白朦的回忆,白朦皱了皱眉,回答说:“嗯,好多年了。”随着她长大,师父和她的距离越来越远,可她心里的爱意却与日俱增。
蓄积的爱,总有一天会如决堤的大坝,无法压抑无法控制倾泻而出,将她淹没,带入深渊。
除了师父,没人能救她。
“好了。”白惜璟察觉白朦的情绪有些低落,并没有收回手,而是双手轻轻搭在她肩膀上,柔声说:“白朦,虽然我们没有以前那样亲昵,但我永远是你的师父,曾经看着你长大,以后,看着你嫁…人……”
停顿地说出嫁人两个字,感觉心口被针扎了下般,一闪而过的隐隐作痛。
错觉,一定是错觉。
掌心下的颤抖却是真实的,她说完,感觉到白朦身子抖了下,犹在害怕。
白朦叹了口气,压下心里的难过,扬起嘴角努力扯出一抹笑,转头笑着对白惜璟说:“师父,我不嫁人。”
让她嫁人?她的心早就被师父填满了,除了师父,谁也别想得到她,她的心,她的身体,只给师父一个人。
白惜璟听了,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觉,似乎隐隐有些高兴。
不,不可以这样!小徒弟不嫁人是因为她误以为她喜欢自己,那是自己如亲生女儿一样的徒弟,一定要引导她走回正常的感情路……
白惜璟心思百转千回,最后自欺欺人地对自己说,现在白朦年纪还小,才二十岁而已,迟个几年再嫁人也无妨。
正走神,白朦突然发问:“师父,好看吗?”
白朦的声音唤回了白惜璟飘远的思绪,白惜璟顿了顿,毫不吝啬笑着夸道:“嗯,我的徒弟,是这世上最好看的。”
“师父,我问的是发髻。”白朦挑眉,见师父脸上露出羞赧之色,转身抱住她的腰说:“师父,你真可爱。”无意识地吃了师父豆腐。
白惜璟一听,收起笑严肃地说:“不可以用可爱这种词形容师父。”白酒那样的小奶娃才可以用可爱来形容。
白朦侧头仰望白惜璟,一副虚心求教的模样,问道:“那我该用什么词来形容你呢,师父?”师父在她心里犹如谪仙,不容侵犯却又引得她心神向往。
白惜璟有种错觉,她现在和白朦特别像打情骂俏的小情侣,赶紧摇了摇头,把这种乱七八糟的想法摇出脑后,一脸淡漠地推开白朦,说:“为师要去处理事务了。”
又逃!
白朦好无奈,她一撩拨师父,师父就像只受惊的小兔子转身就逃,不给她半点得寸进尺的机会。
白惜璟说去处理事务,就头也不回地离开卧房去了前殿。
被一个人留在屋子里的白朦,摸着师父给她挽的发髻,师父用过的紫竹簪,痴线地笑了起来,师父逃,她追就是了,目光穿过敞开的房门看向师父消失的方向,起身追了过去。
第十三章
春雷贯耳,电闪雷鸣过后没片刻,下起了滂沱大雨,白惜璟放下书起身走到门口,斜靠在门上,目光落在了院子角落那两棵依偎而长的梨树上。
这几天,不管她是在前殿处理宫外事务,还是在紫竹林练剑,白朦都会跟在她身边,眼角眉梢带着浅浅的笑意,目不转睛地凝视她。
小徒弟的意图和行事太明显了,想视而不见都不行。
是收徒那事让白朦产生了危机感,怕一个不见自己就给她收了个小师妹。
想到这个,白惜璟不由地皱起了眉,上次收徒被白朦打断,一时半会儿就没想出新办法。
说起来,这段时间小徒弟行事和幼时有几分相似,都爱跟着她,看似找回了丁点儿的师徒情,可偏偏她看自己的眼神并不单纯,如果能和以前那样呆萌,她也不至于心存忧虑。
雨越下越大,狂风乍起,飘摇的雪白梨花被风卷入空中四处飞舞,又被无情的雨打落在地。
前几天的这个时候,小徒弟已经来找她了,今天因为一场大雨,到现在都不见白朦人影。
白朦在做什么呢?
雨幕中忽然出现一个模糊的身影,撑着油纸伞一步一步走来,白惜璟一眼就判断出这不是白朦。
忽然想起了离宫数日未归的师姐,师姐生性自由,在这无凤宫待不了几日就会离开,然后又会在某天突然回来。
油纸伞微微抬高了些,白惜璟一看,还真是她师姐。
师姐又回来了?
想起师姐走前一晚对她说的话,还有那个放着黑檀木发簪和信让白酒送给她的匣子,站直身子,转身准备进屋。
还没迈步,白少琴的声音传来:“哟,宫主在门口候我多时,现在又转身就走,害羞了?”语气里满满的戏谑调笑。
白惜璟顿了顿,面无表情地进了屋。
等白少琴走到屋檐下,她已经在案几后坐好,手上拿着书心无旁骛地看了起来。
白少琴在门口驻足,侧身收伞,将伞靠在门边,抖了抖身上的大氅,边走进屋边不要脸地问:“宫主,这几天想我了吗?”
见白惜璟不回答,戏谑道:“宫主,你这性子该改改了,这么冷漠,小心没人喜欢你。”
走到案几边,解下大氅随手一抛,大氅准确无误地落到了一旁的椅榻上。
弯腰趴伏在案几上,专注地凝视白惜璟,似要从她脸上看出花来。
从进屋到现在,白惜璟没搭理过白少琴半句,眼睛都没抬一下,只专心地看着她手里的书。
白少琴挑了挑眉,凑近白惜璟,言语挑逗:“这样也好,就没人跟师姐我抢你了。”
这话终于让白惜璟有了反应。
白惜璟皱了皱眉,抬眸冷冷地瞥了白少琴一眼,“师姐,你有这时间,该去教白酒武功,而不是来这里,和我说些放肆的话。”
这话要是让她的小徒弟听见,又该胡思乱想了。
白少琴早习惯了白惜璟的冷漠态度,直起身,看了眼白惜璟的发簪,不是她送的那支,笑着问:“我送你的簪子不喜欢?”
那黑檀木簪子是她花了几十两银子买的,要不是看在簪子上有宫主师妹喜欢的云纹,也不会花这么大价钱买下。
没想到宫主师妹竟然不用。
白惜璟头也不抬地回答:“不喜欢。”顿了顿,抬头问道:“你回来就来我这里了?”
咦,师妹竟然关心自己?白少琴笑容荡漾,回答:“每回回宫,我都先去前殿找你,见你不在,想着下雨,你应该待在屋里没出去,就直接过来了。”
“怪不得。”白惜璟释然,“你送的匣子,我拿回你屋了。”说完低头继续看书。
白少琴闻言,捂住胸口做出一副伤心状,嗔道:“宫主,你这样太伤我的心了,再怎么说我也是你师姐,就算你成了无凤宫的宫主,咱们师姐妹的身份永远不会变的,师姐送你东西,你怎么可以还回去?”
白惜璟一听,抬起头看着白少琴顺着她的话说道:“嗯,的确,你我师姐妹的身份永远不会变,所以,赶紧收起你那心思,别在我这儿费时间了。”
一点好脸色都不给白少琴。
“阿璟,你知不知道,你这清冷的眼眸,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特别吸引人……”白少琴毫无预兆地倾身挑起白惜璟下巴,对上那双波澜不惊没有温度的眼眸,凑近说道:“就是这眼神,这态度,让人有征服欲……”
话音未落,门口传来一声怒吼:“放开师父!”两人闻声向门口看去。
白朦把伞往地上一扔,飞身进入屋中,二话不说一掌打向白少琴后背。
她就一会儿不跟着师父,师父就被人调戏了!征服欲?想征服师父也得看自己同意不同意!
被人攻击,白少琴条件反射地松开白惜璟,转身出掌,两掌相抵,白朦被打退了半步。
白少琴收回掌,莞尔一笑,对白朦说道:“白朦师侄,我跟你师父是师姐妹,这样的亲昵举动没有千次也有百次了。”说完,就见白朦眼里的怒意更盛。
就知道师妹的小徒弟对她的感情不单纯,游历江湖,师徒相恋的故事听了不少,看白朦这态度,十有八.九是喜欢上师妹了。
白朦生气地看着白少琴,余光瞥见白惜璟面无表情地看着她,顿时心酸委屈,她这么维护师父,师父一点反应都没有,看起来似乎还有些嫌弃……
内心戏丰富的白朦,想不到此刻她师父内心正在感叹:我的小徒弟竟然有这么霸气的一面!维护师父的心一如年幼啊!
白惜璟看到这熟悉的一幕,想起了白朦小时候。
有一回,师姐也是这么戏弄她,小白朦瞧见了,拿着木剑冲了上来,挥剑往师姐身上招呼,那气势,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将师姐逼退后就站在她面前警告说:“这世上没有人可以欺负师父,师父念在你是她师姐的份上不跟你计较,但我绝不允许有人欺负师父,师伯你也不行!”
这么多年过去了,也不知道白朦还记不记得这事。
白少琴见白朦光瞪着自己却说不出话,瞥了眼走神的白惜璟,笑着又说:“我心悦宫主师妹,这动作,是在表达我对她的喜欢……”
“白少琴,你再胡言乱语,我以宫主的身份将你逐出无凤宫。”白惜璟终于回过神,冷眸看着白少琴。
连师姐都不喊了,白惜璟是真恼了,白少琴自知刚才触了白惜璟的底线,讪讪地笑了笑,很识时务地道歉:“宫主恕罪,是我失礼了。”瞧见白惜璟眼里的逐客之意,意味深长地看了白朦一眼,转身离开。
白朦抿了抿唇,转身打算跟着一起走。
白惜璟见状,喊住白朦:“白朦,你走什么?”这孩子,怎么那么呆!自己让师姐走,又没有让她走。
白朦站在原地垂下了头,低声说:“师父,你刚刚不是嫌弃我了吗?”嫌弃得连个眼神都不给她,就看着她被师伯欺负。
察觉师父走到了她的身后,握了握拳,转身抱住师父埋首在她肩窝处委屈地问:“师父,你到底知不知道我对你的感情?”
她羡慕师伯,能肆无忌惮地在师父面前说出对师父的爱意,哪像她,把那些爱藏在心底,只想?文库(danmeiwenku.com)是完全免费的,要充钱请别相信,关闭即可,微信dmwk520大家务必都加上、有腐利。没有关注微信dmwk520的请尽快关注~避免网址河蟹换网址找不到我们~ 乓坏阋坏愕匕严不吨榇莞Ω福缓笥谐蝗帐Ω改芟不渡献约骸?br /> 可师父在感情方面就跟雪一样纯白,跟兔子一样胆小,她稍微撩拨一下,就跟见了狼似的跑了。
白惜璟一瞬间的愣怔,而后回抱住白朦,抬手轻抚白朦后背,笑意盎然地回答:“我当然知道你对我的感情……”一句话,让白朦的心停止了跳动,紧接着,犹如小鹿乱撞般砰砰直跳。
希望犹如乌云后的月亮,她终于守得云开。
可接下来的话,又生生打消了白朦的喜悦,白惜璟接着说道:“你我之间的师徒之情,这世上无人能比。”
果然就不能对师父抱有太大期望。
这么久了,师父还是以为她们之间只有师徒之情,即使知道自己喜欢她,也固执地认为这喜欢就是师徒之间那种亲情一样的喜欢,不带有任何的男女之情。
白朦深呼吸一口气,鼓起勇气,退开身看着白惜璟说:“师父,其实我……”
白惜璟很怕白朦说出那三个字,赶紧打断她:“白朦,下这么大的雨,你怎么还过来?你看看,都淋湿了。”
转移话题不能更明显了。
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一下子息了,白朦把喜欢你三个字咽了回去,摸了摸衣服,说:“嗯,的确湿了。”
还是得慢慢来,看看师伯乱表白的后果,在师父没有喜欢上自己之前,绝对不能轻易说那句话。
不过,她也不能再像之前那样委婉,不然师父永远揣着明白装糊涂。
白惜璟总觉得现在小徒弟身上有股危险气息,让她心神不安,“我去拿干毛巾。”赶紧找了个借口和她拉开距离。
走到屏风后面,舒了口气,慢慢恢复平静,从衣架上取下干毛巾。
一转身,就见白朦跟了过来。
心又莫名有些慌。
白朦在屏风边站定,看着白惜璟,笑得一脸无邪,“师父,你我身形相似,不如,直接换你的衣服……”
第十四章
上次手臂受伤,只脱下了一边的衣服,这次借着被雨淋湿,白朦打算在师父面前宽衣解带,脱去身上所有的衣物。
她自信自己的身材不会令师父失望,挺拔的双峰,纤瘦却蕴含无限力量的腰腹,如羊脂白玉的肌肤,若是和师父坦诚相见,不信师父不会动心。
虽然这想法有点轻贱自己,但用身体勾引,是她能想到的最直接有效的办法。
况且,这也是她日思夜想的事情。
只是生了这么一个念头,还没付于实践,白朦就感觉到小腹处不断升腾起炽热,炽热化作流岩,倾泻而下。
果然一想到师父,就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白朦下意识握拳,指甲深陷进掌心,企图用痛意去压制不断膨胀的情.欲。
为了不让师父瞧出异样,脸上还得保持纯洁无邪的笑。
白惜璟拿着毛巾犹豫不决地看着白朦,小徒弟说要换自己的衣服,自己应该拒绝还是应该为白朦找出一套干净的衣服?
见白朦抬手缓缓拉扯衣带,大脑一声轰鸣,瞬间空白,下一秒,有了答案。
白惜璟上前按住白朦的手,声音清冷却带着一丝颤,说:“只是外衣湿了,用毛巾擦一擦就够了。”在白朦反手想要握住她的时候,将毛巾塞进了白朦手里。
“你擦吧,我去外面等你。”说完,瞧也不瞧白朦一眼,绕过屏风快步走到了外间。
唉,又逃,早该知道是这种结果,白朦轻叹了口气,压下心里的邪念,放弃了勾引。
绘着锦绣山河的屏风,将白惜璟和白朦分隔在两边,白朦转身看着屏风,目光透过素帛,师父的身影隐约可见。
既然她能看到师父,那师父自然也能看到她了。
白朦用毛巾擦拭外衣,同时找话题将师父的注意力引到她这边:“师父,师伯是不是喜欢你?”说到这个,心里的占有欲不可遏止的滋生蔓延。
想到师伯捏着师父的下巴言语轻浮,就想拿剑剁了她的手。
当时师伯是用右手碰了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