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不就在吃饭？
钟离路动作不停，逼迫南音一连叫了好几声“主人。”
十几分钟后。
钟离路用纸擦手。
南音衬衫被扯开，躺在床上，用胳膊挡住眼睛，大口喘气。
钟离路放着微微哭泣的小钟离路不管，在伺候完小南音之后，握住南音挡着脸的胳膊。
南音不想说话，眼里含着泪花看钟离路。
钟离路最先喜欢的就是南音的眼睛。
他感觉……小钟离路又要哭了。
于是钟离路不看南音的脸，给他把衣服穿好，抱着人放在沙发上，自己去卫生间一趟，出来之后又进厨房端饭。
饭被南音热了一遍。
很香，也很好吃。
南音有些别扭。
钟离路自然也看出来了。
于是在饭后，钟离路把南音圈到怀里，不让人动，嘴里喊“宝宝”、“宝贝”，声音低沉又温柔，喊个不停。
南音抿着嘴问，“饭好吃吗？”
“好吃，宝贝很厉害。”
“我以后，再给你做饭就是傻逼！”
钟离路低声笑，胸膛一震一震。
“笑什么？”南音眼里写满不高兴，“好好的饭非要再热一遍，都没营养了。你还非得……那啥。”
钟离路用带着胡茬的下巴蹭南音的脸颊，“……你是为了这个生气？”他还以为南音是因为自己动手动脚才置气。
“那不然呢？”南音翻白眼。
钟离路又去亲南音，被南音用手捂住了他的嘴，“好了好了，饭也吃了，你不去忙基地的事吗？”
钟离路心里叹了一口气。
要去忙。
不然他才不会让小钟离路挨饿。
“你走吧，我来洗碗！”南音语气豪迈。
钟离路依依不舍。
南音瞄了一眼钟离路的口袋。
他刚才把牛肉干放到了钟离路裤子口袋里，这样钟离路如果饿了也有吃的。
“早点……算了”，南音说，“我和你一起去吧。”
“不用，我尽量早点回来。你要是累了再睡会儿。”
“嗯。”
钟离路一走，南音洗了碗，就又开始犯困。
于是又睡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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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音下楼去找钟离路，路过食堂，看见李越在土地里忙碌。
南音：“？？？”
李越看见南音，蹲着打了个招呼。
南音也走过去蹲着，“你这是在干什么嘞？”
“种葡萄嘞”，李越挪了一下腿，“咱们之前不是一起去秦岭了吗，那边的葡萄有个品种叫户太八号，果肉饱满，可好吃了！”
“那现在种下，什么时候能吃？”
“不知道。我也是第一次种……”
李越种好葡萄树，就站了起来。
没有异能的李越，老老实实做回老本行，当厨子，负责管理整个食堂。
南音跟着李越回到了食堂。
食堂后面是一片种菜，还有养动物的地方。
南音一拍脑袋，把空间里的蔬菜和活禽都给了李越。
昨天是害怕丧尸破坏，也怕基地的人趁虚而入偷取食物，所以南音才把这些东西收起来。现在基地已经重新恢复秩序，这些东西当然要交给李越。
不过……
南音悄咪咪给自己留了一点水果。
凭空出现的小动物吓了李越一跳，各种叫声混着，吵得人头疼。
“这么多？”
“是的。”南音点头。
其实一半家禽都是来自南音空间的，但他觉得没必要解释。
李越把小动物们赶到各自的窝。
“也挺好，”李越擦了一把汗，“不用担心没吃的了。”
南音表示赞同，又问，“你知道钟离路在哪吗？”
“好像在和其他基地的人开会，应该在A部。”
南音找去A部。
两个陌生的高大男人守着会议室的门，他们在看到南音之后也不阻拦，而是直接放人进去，应该是得了钟离路的吩咐。
“星辰基地也一样”，冯羽冠沉吟道，“异能者突然变成普通人，造成了很大的恐慌。我们那边的科学家认为是晶核的问题。”
“确实是晶核的原因。”钟离路附和。
他扬了扬头，白心海立刻拿出一摞报告，分发下去。
“这是我们基地研究的部分成果。我希望，在这个关头，能和你们合作。”
冯羽冠对身边的董华使了一个眼色。
能和曙光基地合作，自然是利大于弊。
而野望基地的人则表示需要考虑几天。
南音走进来，对着众人打了个招呼，就坐到了钟离路身边的空位上。
那空位是钟离路专门给他留的。
“只是这次丧尸袭击的突然，不知道我们星辰基地是否也被突袭。所以我想先让董华回基地看看情况。”冯羽冠说。
董华神色一僵。
变故就在这个时候发生。
守门的男人跌跌撞撞跑了进来，语气是不加掩饰的惊慌，“报告！丧尸、丧尸又来了！”
“云业呢？”南音问。
“云先生说他也控制不住！今天的丧尸数量比昨天多，四个门都有，东门和南门的人快要撑不住了！”
曙光基地本来就是大学改造而成的基地，一共有东西南北四个门。
“一共有多少丧尸？”
“数不清！密密麻麻的！”
“我去东门”，钟离路对南音说，“南门可以交给你吗？”
“可以。”南音悄悄握紧了钟离路的手，然后松开。
时间紧急，南音一和钟离路分开，就跟着带路的人直奔南门而去。
铁栅栏门外是拥挤的丧尸群，门内的人举着各种武器，站在后面高地的狙击手时不时射出一枪。
大门外面不远处是一个自然池塘。
南音控制池塘里面的水，水流坚定地把丧尸和人群分开，形成一道水墙。那水墙看似柔软，实际上，里面的水流高速流动，一旦靠近就会受伤。
大门里面的人们这才得到了片刻休息
南音放眼望去——至少20米以内都是丧尸，它们形成一个扇形将大门包围。
大门左右是石头砌成的墙，并不高。丧尸哪怕是踩着同伴的身体，都能毫不困难地爬上来。
运转的水墙消耗着南音的体力。
狙击手并没有停止扫射。但是这段时间内，他们杀死的丧尸数量对于整个丧尸大军来说，简直是微乎其微。
硬拼是打不过的，南音知道。
就在他焦急的时候，眼角一扫，看见一个丧尸小孩伸手去触摸水墙。
南音让那一处流动的水变得缓慢了些。
小丧尸向前迈了一步，整个身体突然浮了起来，一上一下的晃动。
对了！
南音突然想到钟离路实验室里面的丧尸身体数据。丧尸的身体密度比人类的要小一些。而且丧尸本来就是已经死去的人，他们身体内多多少少含有比人类身体更多的气体。
说不定……
南音决定试一试。
这一刻他脑海里的学霸之力被激发。
往多了算，假设这个扇形包围圈是一个半圆，那么所需要的水体积大概就是1200立方米。
而旁边的那个水池塘是一个正方形池塘米，目测是30米乘30米大小。只是不知道这个池塘有多深。
南音先在水墙靠丧尸的地方，设了一层流动的水，让这层水越升越高。
南音扫了一眼逐渐变空的池塘，表情满意。
一大半丧尸都被卷到了水里浮沉。
围观群众目瞪狗呆。
那些丧尸因为在水里，身体并不能完全受自己控制。只有几只丧尸从水里跑了出来。
水就像是一只无形的大手，把丧尸们一把抓住，扔到了……那个空了水的池塘。
刚才水被抽出，南音发现那池塘还挺深的，才想出了这个办法。
南音又重复着做了一遍，最后剩下的只有区区近百只丧尸，被狙击一射身亡。。
那个池塘已经被填满了。站在最上面的丧尸轻而易举地站了起来，踩了踩脚下的不知道哪只丧尸的胳膊，晃了晃脑袋。还没站稳时，脑部中枪。
“天哪！这是什么打法？”
“好厉害啊！”
“这简直是作弊吧”
四周的崇拜声此起彼伏。
人群里面有几个身形高大的男人互相用眼睛，示意彼此。悄悄向后退去
“剩下的这些丧尸任你们处置。别让他们从坑里爬出来。”
“是！”
南音往东门跑，去钟离路那边支援。
他眼角向后一撇。
有人在跟踪他。
去东门有一条大路，一条小路。南音走的是小路。
小路是一条硬生生从草坪和树林里踩出来的，虽然有点儿不好走，但是免去了走大路的时绕的很多弯路。
可能跟踪他的人也察觉到了南音的速度在加快，于是他们便毫不掩饰但随着南音开始奔跑。
南音因为使用异能，体力下降许多。虽然他已经努力迈开了步子，但是和身后的人差距还是越缩越小。
一阵疾风从背后袭来，南音感觉自己衣服似乎要被身后的人抓住。
衣料和手即将触碰的最后一秒，南音变成了鱼。
“人呢？怎么消失了？”
上一次变成鱼之后南音就发现了——鱼是近视眼，而且看到的东西是2D的，完全无法分辨距离。
因此，南音看不清跟踪他的人的脸，只能根据听觉来辨认。然后他发现，他并不认识这些人。
“这个南音可是异能者，是我们轻敌了。”
“回去再说。”
这几个人都没有注意到，在他们说话地点旁边的一个隐蔽水沟里，藏着一条小鱼。
第61章 六十一条尾巴
有一股势力盯上了他，而且这些人知道他是异能者。
南音刚恢复成人身就听见了耳边一声“哎呦”。
南音扭头一看，是皓晚。
皓晚距离他现在只有半米的距离，这还算上了皓晚因为突然出现的大活人吓得退后的那几步。
南音在心里默道：近视眼的世界真可怕。
好在皓晚发现出现的人是南音之后，镇定了下来。毕竟南音是异能者，而异能者身上无论似乎发生什么事情都不奇怪。
南音开口问，“你怎么在这儿？”
“钟离先生让我过来跟你说一声，东门的情况已经暂时控制住了。你这边怎么样？”
“控制住了就好……我这边一切顺利，我正想过去支援，现在看来应该是不用了。”
皓晚一路跑过来很累，他喘了一口气说，“那我先回去了。”
“我跟你一起去。”
南音看见了皓晚袖子上的一大片血迹。
钟离路那边形式严峻，比起南音这样充满戏剧化的异能表演，他那边则是真枪实弹，流血满地。
虽然勉强抵抗住了丧尸，但是基地的人伤亡不少。
南音赶了过去，与之前一样，先设了一道半米高的水墙，给众人喘口气的功夫。
“怎么跑过来了？”钟离路问。
南音掏出随身携带的纸，给钟离路擦掉额头上的汗，“我来陪陪你。”
钟离路还没来得及说话，南音就继续说道，“那边的形势已经基本稳定。只是不知道这次遇到的是不是丧尸潮，如果是的话。我再赶过去就行了。”
丧尸潮是末日里最恐怖的事情。最怕丧尸如潮水，潮水后浪推前浪。丧尸一波接着一拨，很能耗尽抵抗者的心力。
其实如果真的是人和丧尸单挑的话，人未必会输。但丧尸不知疲倦，他们的武器就是自己的一张嘴。一旦在人类身上咬了伤口，人类要么死，要么成为丧尸。论体力，人类是拼不过丧尸的。
如果有能取代晶核的东西就好了。
南音的身体现在极度疲倦，整个人靠着钟离路才能勉强站住脚。
他灵机一动。
柠檬曾经告诉过他：
难道对他来说，恢复体力的方法就是变成人鱼吗？
但是……怎么变？
难道要他双手结印，嘴里喊“变变变”吗？
随着时间的流逝，南音的脸色开始发白。
钟离路满脸写着担心，“要不要紧？把水墙停了吧”
“没事。”
南音这种情况，钟离路看过很多遍，这是异能使用过度的症状，如果继续下去，说不定还会留下头疼的后遗症。
钟离路突然想到了自己实验室里的半成品晶核取代剂。
要加快研制速度才行。
“把水墙停了”，钟离路态度强硬道。
南音也觉得自己承受不住了，于是他稍微动手，坚硬的水墙倒塌，稀里哗啦流了一地的水。
“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如果有，一定要告诉我。”
多亏了南音的水墙，基地的人现在处于优势的地位。钟离路也没有再去帮忙，而是守着南音。
南音半睁着眼。
按理说，基地附近的丧尸应该都被清理过才对，突然出现的大数量丧尸来路成谜。
假如就像云业说的，有另一个能够控制丧尸的人，但丧尸走到曙光基地也是要花上一段时间的，这段时间内难道没有任何人发现曙光基地被包围了吗？何况还有两个基地正在往曙光基地这边走，来的路上怎么应该也应该能看见几波丧尸才对呀。
丧尸的数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减少，但最后一只丧尸被干掉的时候，在场的人们紧绷的神经终于逐渐松懈。
钟离路安排了数量比平常多两倍的巡逻人员，又对南音说，“我送你回宿舍休息。”
“那你去哪？”
“我去看其他两个门情况如何。”
“我和你一起去。”
钟离路一愣，又低笑，“你是在担心我吗？”
“是啊。”南音道，“我们快走吧。”
南音在黏人。钟离路意识到了这一点。
他很高兴。
可是。
钟离路道，“我也担心你啊。你回去休息会儿吧。”
“没事，我已经休息够了。”
剩下的两个大门，一个被交给云业，一个被交给赵轲。
云业这边情况时好时坏。事实上，对于能够控制像丧尸云业来说，驱除丧尸应该是很简单的一件事情，但是今天有些丧尸完全不听他的指令。他试图和丧尸交流，却没有得到丧尸的回应。
江复之站在他身后，手里拿着一把枪。
一开始的时候，他还对手/枪抱有恐惧，而现在他已经能够正常使用这种武器了。
因为他有需要保护的人。
“回去！”云业对丧尸们喊道。
丧尸完全听不懂云业的话，依旧争前恐后地向前挤。
一个声音突然出现在云业的脑海。




云业的双眼红如鲜血。
他缓慢地动了动脖子，一点一点地扭过头去看江复之。
“怎么了？”江复之问。
云业上下牙相互摩擦，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嘴角。
“……想吃。”他说。
江复之没有听清楚，又问，“你说什么？”
云业张嘴，咬住了江复之的下巴。
鲜血沾在他的唇上，和他白皙的脸庞形成鲜明的对比。
身边的其他人发现了这异常的状况，瞪大眼睛问江复之，“发生了什么？他这是怎么了？”
“……我们在闹着玩。”江复之无力地解释。
血腥味让丧尸受到刺激，发出更大声的吼叫。
江复之推开云业。
云业嘴角一挑，评价道，“好吃。”
江复之的下巴破了皮，没掉肉。
“你怎么了？”
“别烦我。”云业语气无情。
云业走到门前，和那些骚动的丧尸对视。
丧尸没有做出任何对云业有威胁的动作，变得很安静，很……乖巧。
云业看起来很高兴，他动手去开锁，嘴里道，“来，宝贝儿们，今天放开了吃。”
四周的人吓了一跳。
“云先生，你这是干什么！”
“我们会没命的！！”
“他这是不是疯了？”
“云业”，江复之伸手去抓他，“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我怎么会不清楚自己在干什么？”云业的声音带着显而易见的嘲讽。
“江复之，我……”云业的声音渐渐变小。他身子一软，倒在江复之及时伸出的双臂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