煜城诀 完结+番外完本[古耽]—— by:十柒公子
十柒公子  发于:2017年10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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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儿丫头伸手抚上褚暤眳的手臂,想要安抚几句,却被褚暤眳摇头的动作打断。灵儿望着褚暤眳疲惫的神色,想出口的话最终都消散于无形。灵儿咬紧了下唇,转过身来,凄凉地将头靠在地牢的栏杆上,泪水慢慢溢出,打湿了脸颊。
她直到现在都不敢相信江连淮的话,她与凌嫣姐姐居然真的是双生子,她的亲生父亲居然是天机老人,那她叫了那么多年的爷爷岂不就是她的亲生叔叔?这叫她怎么接受?这叫她情何以堪?她缩起身子,紧紧得抱住自己,任脸上的泪水肆虐……
褚暤眳听着灵儿丫头压抑着的抽泣的哭声,拳头握紧又放开,他倾身上前,伸出右臂将灵儿搂进了怀里。灵儿捂住脸,哭得更加厉害,褚暤眳伸左手,轻轻拍着灵儿的肩臂,无言地哄着她……
坐在牢房另一侧的任凌嫣看着他们二人,并没有说话。她又转过头看向哑伯,哑伯倚着栏杆,似在闭目养神。任凌嫣也垂下头,看着自己的鞋尖,心里反复推敲着江连淮的那翻话……
圣女宫,柳笙墨的房中。
屋子正中,摆放着一张铺着双面锦绣桌布的梨花木桌。
江城遥用左手肘勉强支撑着身体,坐在桌前,因为被柳笙墨又加大了软筋散的药量而浑身无劲,此时此刻的他,连抬下手臂迈下步子这样的动作都十足的吃力。
端着茶盘的柳笙墨推开门,看到坐在桌前的江城遥的侧影,满脸溢出满意至极的笑容。
这个男人,终于可以完完全全地属于他一个人了。而那个和自己争人的封璟琟,如今的性命都仅仅是暂时地寄存着而已,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当封璟琟打开那个宝箱之时,就是他断命之日!
柳笙墨笑吟吟地来到江城遥面前,将茶盘内的饭食逐一摆在桌上,温声细语地道:“这是我让厨娘给你开的小灶,你来尝尝,可还称心?这几道菜都是那厨娘的拿手菜。”
柳笙墨白晳修长的手将银筷递至江城遥面前,江城遥竟似没看见也没听见般,动也未动。
柳笙墨也不恼,放下银筷,笑着道:“莫不是要我来喂你?”
柳笙墨执起调羹,盛了一勺味道鲜美的鱼汤,喂至江城遥唇边,却被江城遥右手一拂,打翻在地。
柳笙墨收回伸在半空中的手,敛起笑容,冷冷地道:“你这是要绝食给我看不成?你,这是要与我撕破脸么?”
江城遥心想:撕破脸?当你站在江连淮身后时,我们不就已经无声地撕破脸了么!
江城遥将头转过去,竟再也不愿多看柳笙墨一眼。
柳笙墨怒极,厉声道:“好你个江城遥!你倒是有傲骨!你绝食是吧?可以!你绝食一顿,我就抽那个封璟琟一顿鞭子,你绝食两顿,我就抽他两顿鞭子!我倒要看看你江大侠能呈英雄到几时?”
说完,柳笙墨甩袖转身,就奔门口而去。
江城遥瞬间惊出一身冷汗,他急忙唤道:“你别!我吃,我吃!”
柳笙墨顿住身形,努力深呼吸好几次才抚平胸中的怒意,他换上笑容,慢条斯理地转回身来到桌边坐下。
柳笙墨重新执起银筷,笑着为江城遥布菜。江城遥伸手勉强端起描金瓷碗,用银筷往嘴里胡乱地扒拉着饭菜,本应色香味俱全的美食,入了他江城遥的口中,竟然味同嚼蜡。
柳笙墨长筷一伸,筷子前端的一块酱棕色的红烧肉就喂至了江城遥的唇边。
江城遥忍了又忍,终是张开口,就着柳笙墨的银筷将那块红烧肉吃进了嘴里。
柳笙墨笑得更满足了。此情此景,他早已在梦中不知梦到了多少回了。与自己深爱的江城遥这样温馨的相守,就是他毕生的追求。他相信,终有一天,面前的这个男人必将会被自己的真情所感化,与自己白首偕老。春看落花夏听雨,秋数红叶冬赏雪,把酒言欢烹茶为乐,他们可以这样幸福地直到生命的尽头。
以前的自己,虽然也是每天快乐的在活着,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将义父托付给自己的霏翃盟发扬光大,那就是他唯一能做也一直在做的事了。可那个时候,自己仍然时常感到迷茫。真到他在七巧玲珑塔内遇到江城遥,这个男人冲他微笑,露出一口白牙。那笑容竟似一道阳光照进了他的心中,当江城遥毫不设防地就将自己背在了身后,那一刻,他柳笙墨就知道,自己终于找到了一个毕生的追求,那就是眼前的这个人,也只有这个人!
柳笙墨长指一勾,拾起酒壶为江城遥满上了一杯清澈的烈酒,江城遥毫不犹豫地一把抓起酒杯仰头一干而尽,这个时候,他真的是太需要这个东西了,真的太需要了!
圣女宫,别院的厢房之内。
封璟琟正蜷着膝四肢无力地坐在床头,而那个装着绝世武功秘籍的檀木箱子就放在他的眼前。江连淮威胁他的话还历历在耳。他心知肚明,如果他不打开这个箱子,那个江连淮真的做得出来,一天杀一个人给他看。
可他又不能太快的打开这个箱子,他不傻,这个箱子打开之时,就是他命结之日!
而他,还不能死!绝对不能死!
江城遥现在落在柳笙墨手里,天知道那个想得到江城遥都要想得发疯的柳笙墨能干出什么事来!封璟琟现在连设想一下江城遥的处境都不敢,因为他只要一往深了想,心就会剧烈的抽痛,那种痛,他知道是什么,可他真的无法去面对!他明明是个正常的男人……
封璟琟低下头,用力地喘了几大口气,努力平抚自己的心绪。
还有褚嗥眳,灵儿,任凌嫣和哑伯,此刻都被江连淮关押着,自己得想办法救他们出来,所以自己绝对不能死!
江连淮说,自己才是万君豪的独生子,那朱娉婷就是自己的生身母亲了。他觉得江连淮没有说谎,因为江连淮筹划了多年的计划终于完成了,他成功地将所有人都玩弄于股掌之中,在那个宝藏之地,他已经没有说谎的必要了,他有的应该只是发泄他这么多年隐藏在心中的秘密的欲望。那个时候他急于和所有人分享这个惊人的事实,正是不吐不快的时候,所以他所说的必定句句都是实话。
而自己和江城遥为什么身体会发生那些惊人的变化,也都被江连淮解释得一清二楚。他明明不喜欢男人,却在江城遥身下得到了那么极致的欢愉,他还曾万分可耻万分憎恨过自己。现在,真相大白,封璟琟却说不清自己心里是个什么滋味。他明明该如释重负的,可心里那些莫名涌出的苦涩与失落,又该作何解释呢?
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世那一刻,封璟琟心里的震惊已经将他完全击得不知所措。他竟然不知道自己应该作出何种表情,应该说些什么。
小时候,他曾无数次追问过师父,他到底是谁,他的父母又是谁。每次师父都顾左右而言他,每次到最后都是含糊其词地告诉他,等他长大了,自然就会知道了。那个时候,他就天天盼着自己长大,他觉得自己只要长大了,就知道自己是谁了,就不再是一个孤儿了,他甚至可以认祖归宗,他倒不是想离开师父离开若虚谷,他只是希望找到自己的根,他只是想摆脱孤儿的身份而已。
因着他近几年出门历练,看到很多小孩子被父母疼爱呵护地抱着哄着,手牵着手逛庙会看花灯,看着那些孩子们纯真幸福的笑脸,他才知道自己那除了书还是书的童年,缺失了什么。
师父和哑伯都很疼爱他,这他都知道,可他们毕竟是和自己相差了四五十岁的老人,所以那些在父母身边长大的孩子们的童年,他真的没有享受过。
然而,现在他终于知道了一切,可他却无法诉说出自己此时此刻的心情。他觉得如果现在他能提着壶酒,坐到高高的屋顶之上,对着高挂的明月,举壶豪饮一番就好了。当然,如果江城遥能够坐陪,那将更是一番美事。
那个江城遥总是能善解人意的说出他想听话,或者是微笑着静静倾听他的述说。那个江城遥追随着他的目光,他虽然从未对视过,可他一直都知道,那目光之中始终有着包容、理解和支持,甚至还有他一直不愿承认的浓情蜜意!
封璟琟痴痴地发了会儿呆,才猛然惊醒,自己居然在想江城遥!
他的脸颊瞬间灼热滚烫了起来。自己这应该是最近经历了太多事情,有点承受不住,才会希望有个人能和他一起分担一下吧,一定是这样的!
封璟琟双手使劲搓了搓脸,目光落在了眼前的这个檀木箱子上。
这个檀木箱子,凭着重量和手感,封璟琟就已经断定,这是个连环机关装置。外面的机关,也是开启里面机关的机括。而在这么小的箱子里,能安装下如此精妙的重叠机关,这简直是巧夺天工!
而这种机关设置方法,早已失传多年,就是他师伯天机老人,恐怕也不敢保证能万无一失地将其打开。
封璟琟伸出手,抚摸着箱子外面精细的花纹。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做才能确保安全地开启它呢?
作者有话要说:
确定自己喜欢上一个人,爱上一个人,我一直认为只需一个恍然大悟的瞬间!
感谢追文的你,^-^
第73章 第七十三章 诱惑
一顿晚饭吃下来,江城遥饭菜进得不多,酒却喝得不少,柳笙墨见他借酒浇愁,却只是微微一笑,并没有劝阻,反而一直善解人意地为他不停斟酒。江城遥直到晚膳被尽数撒下,又喝了盏茶,才后知后觉地感觉到不妥之处。
月上中天,屋内几处的取暖火炉燃得正旺,江城遥倚靠在床塌左侧的大型软枕上,渐渐觉得浑身燥热难当。他抬头看了眼离他最近的炉中燃得通红的炭火,抬手解开了薄袄外侧的玉扣,敞开袄怀,让自己透气抒闷。
出去了不多时的柳笙墨推门进来,看见江城遥衣襟大开的模样,不禁暗自得意地一笑。
柳笙墨走到江城遥近前,看了眼炉火道:“怎么?炭火烧得太旺了吗?我用不用叫人撒下去两个铁炉?”
江城遥摇摇头,他已经感觉到自己的异样了。身体的这种热,与炭火无关。他是被下了药,媚/药。这种感觉,与他每次毒性发作的时候,简直太像了。只不过,这个药性没有他所中的毒性那么烈罢了。
江城遥脑中浮现出饭桌上柳笙墨殷勤倒酒的模样,他闭了闭眼,什么都明白了。
江城遥一言不发地侧过身,翻身面冲床塌里侧合衣而卧,只留给了柳笙墨一个充满清冷拒绝意味的背影。
柳笙墨不以为意地笑笑,撩起衣袍下摆,坐在了江城遥身后,冲着江城遥笑道:“你是不是认为自己能熬得过去这药性?”
江城遥闭目不答,额头的汗水已经开始汇集形成大颗的汗珠,顺着脸颊,一滴一滴地缓缓爬落到被褥之上。
柳笙墨脱下鞋子,爬上床来,探过身子,半抱住江城遥的上身,用衣袖温柔地为江城遥擦着汗,边擦边引诱道:“你这又是何苦呢?我自认为自己长相不差,还不至于一点都入不了你的眼吧!”
江城遥此时已经难耐至极,他伸出手去扯被子,打算将自己起了变化的身体裹在被子里,却被柳笙墨一把抓住手腕,扯得翻过身,面朝上仰躺在床上。柳笙墨更是趁势而为,整个身子已经压在江城遥的身上。
江城遥惊骇得睁开双眼,入目便是柳笙墨满是爱意与□□的目光。江城遥用力去推柳笙墨的胸膛,无奈此时他的力气已经是堪比妇孺,根本推不动分毫。反而惹得柳笙墨哈哈大笑。
柳笙墨执住江城遥的手,放在唇边温柔地一吻,微笑着安抚道:“你莫怕,我知道你是宁死也不会在床第之间作下面的那个。我如此爱你,绝不会让你受半分委屈,你放心,我来做承受的一方。”
言罢,柳笙墨俯下头,对准江城遥的唇吻了下去,却被江城遥及时的一偏头而躲过。
柳笙墨既不急也不恼,反而顺势将吻落在了江城遥露出的脖颈,同时伸出手捻开了江城遥的衣扣,在江城遥极力反抗却丝毫无用的抵抗下,层层剥开了江城遥的衣服。
那温柔而缱绻的吻,密密麻麻席卷而来,顺着江城遥的脖侧,一路向下……前胸……小腹……肚脐……直到柳笙墨去解江城遥的腰带之时,江城遥紧咬的牙关才惊慌得吐出了呼声。
“柳笙墨,你别让我恶心你!”江城遥紧闭双目,咬牙切齿,双手死命攥住腰带不撒手。
“恶心我?”柳笙墨抬起头,凄凉得一笑道:“我就算不这么做,你也一样的恶心我,不是么?”
柳笙墨双手微一用力,腰带连同裤子立即应势而裂。江城遥因药力早已蓄势待发的状态,尽数被柳笙墨收入眼底。
江城遥又气又羞,语不成调地道:“柳笙墨,你这是逼我恨你!”
柳笙墨顿了顿,眼底涌上痛苦之色,随即又被他绝然地压下,他破釜沉舟地道:“恨吧,反正你已经跑不了了,这辈子,你只能是我的人!”
柳笙墨低下头张口吞入,惹得江城遥浑身一个激灵,药力本就已到顶峰,江城遥随着小腹逐渐炸开的感觉,意识开始慢慢抽离身体,眼前最后一刻闪入的,是封璟琟在月光下挺拔的身影,衣袂飘飘,长发飞扬……江城遥的心开始剧烈地抽痛起来,他仰起头,一口腥甜喷薄而出,鲜血似雾般弥散在床塌上空……
柳笙墨吓得停住了动作,惊慌得爬起来,将江城遥揽在怀里,六神无主地喊道:“江城遥!江城遥!你醒醒!你醒醒!”
柳笙墨颤抖地抬起手指去试探江城遥的鼻息,发现已经变得微弱,他顾不得二人衣衫不整,起身扯过屏风上的狐皮大氅,将江城遥一包打横抱起,直奔林芳菲的寝宫而去。
圣女宫主殿,离柳笙墨所住的小院有着不短的距离,却在柳笙墨内力爆发轻功疾驰之下,眨眼之间就已经到达近前。圣女宫一众女护卫拼命在后追赶,却都被全数甩在身后远处。
抬脚将冲上来的殿前女护卫一脚踹开,柳笙墨大声冲着寝殿喊道:“林宫主!在下柳笙墨有要事求见!”
寝殿的大门无声打开,里侧走出一位美貌侍婢,对着柳笙墨恭谨一礼,回道:“柳公子,宫主已经歇下了,此刻不见任何人,您请回吧!”
“闻池姐姐,您行个好,帮我再去通报一声,人命关天啊!”柳笙墨心里焦急非常,面上却只得低声下气地说着软话。
低头看了一眼柳笙墨怀中昏迷不醒的江城遥,此时脸白如纸,闻池脸露不忍,叹了口气,转身折回门中,大门又无声地关上了。
之前一直追逐着他们二人的护卫,此时也已跟了上来,纷纷立在他们二人四周,将他们团团包围,均是严守以待。
柳笙墨架着江城遥的肩膀,将江城遥放得站立在地上,低头伸手将裹着江城遥的大氅又拉严实了些,又把江城遥紧紧拥在怀中。感受到江城遥越来越微弱的呼吸,柳笙墨满心的焦急,他感觉到自己的心此时此刻正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地揉捏着,痛得他喘不过气来。
大门又一次打开,闻池躬身道:“宫主有请!”
柳笙墨忙将江城遥抱起,快步走了进去。
林芳菲的寝殿,没有世人猜测得那么奢华宏丽,反而简朴得很,连女子们最爱的熏香,她都不愿意使用,反而愿意在屋内养些耐寒秀美的花,让花香点缀着自己的闺房。
柳笙墨在一架绣着红梅怒放的屏风之前,抱着江城遥跪下,向着屏风后轻拢秀发一脸倦意的林芳菲请求道:“林宫主,请您救救他!救救他!”
林芳菲略带着暗沉的声音自屏风后徐徐地传来:“他这是中了什么毒?他不是百毒不侵的么?”
柳笙墨悔不当初,低头回道:“他……他中的不是□□,是……是媚/药……”
林芳菲轻声笑了起来:“你倒真是心急,今天才到手的人,今晚就要吃干净,这倒像是你的作风。”
柳笙墨已经顾不得林芳菲语带嘲笑了,他又求道:“林宫主,求你救救他,只有你才能救得了他!”
“哦?”林芳菲语调上扬,问道:“为何?”
柳笙墨一脸愧色:“因为他中的媚/药,是在下在宫主的药房偷的,这药,只有宫主您才能解……”
“怪不得。”林芳菲低下头,就着床头的红烛烛光,看着自己泛着粉红色光泽的指甲,“我的药师在药丢失后不到半个时辰就已经上报于我了。我也早已猜到是你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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