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君,您走错蜗壳了完本[甜宠苏文]—— by:落樱沾墨
落樱沾墨  发于:2017年10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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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片竹林的外面是什么?!”云吞低喊。
“放开他,湘妃竹林的后面是问心崖。”屋门被猛地打开,花灏羽大步走过来,一把将小灰狐狸拽到身后,皱着眉道,“你发什么疯?”
云吞将外袍罩在身上,手中紧握着蝴蝶结,急道,“代我向夫子请假,我要出去一下。”
花灏羽退后一步挡住云吞的路,虽是满脸不悦,但眼底却藏着担心,“你要去问心崖?做什么?”
云吞撩开额前的碎发,摇头,“没什么,做了个梦,有些心烦,在岛上走走。”
“真的没事?”花灏羽不放心,看见小狐狸化出人形担忧的望着他。
云吞点点头,朝他们笑了下,“嗯,别担心,快上课了,你们去吧。”他看着花灏羽,“不用跟着我,照顾好他。”
这个他不言而喻是谁。
说完,云吞脚步匆忙的走出寝院,在同寝院学生的惊讶中化作一缕青烟消失不见了。
温缘撅着嘴,忧心忡忡的望着云吞消失的门口,垂下眼睛,耷拉着脑袋,看起来有些失落。
花灏羽喉结滚动,伸出手想安慰他,却悬在温缘的头上几次都没落下。
“花公纸,那我们——”温缘忍着心底的落寞,抬起脑袋。
他刚一抬起来,毛茸茸的脑袋撞在了一只悬在他头上好久的手中,花灏羽只觉得手心一软,继而顺势用力揉了揉温缘的头,“走吧。”
然后大步头也不回的走在了前面。
温缘呆呆的站在原地,看见冷傲的花公纸头上突然不受控制的冒出了两只雪白绒毛的三角竖耳朵,在墨发中尤其明显的一抖一抖着。
“花公纸!”温缘喊道。
花灏羽脚步一顿,没转身,冷冷的声音传过来,“做甚么?”
温缘眨眨眼,“花公纸,你耳朵露出来了。”
花灏羽,“……”
花灏羽抬手摸了摸脑袋,几乎仓皇的逃进了自己的寝房中,砰的一声将屋门关上。
关门的动作又凶又急,可温缘突然就不怕了,眼中满是抖在花公纸脑袋上的两只狐狸耳朵,雪白的绒毛下隐约可见粉嫩的狐狸皮。
温缘挠挠头,轻轻笑了出来,原来花公纸的幻形术也会不管用啊。
云吞不经常使用法术,尤其是幻影术,这会消耗他本就不怎么多的修为,但此时此刻他顾不上了。
风中的云雾扑面而来,云吞生疏的挟风穿梭在竹林子中,葱郁的湘妃竹生的笔直修长,翠绿的竹叶挡住头顶的日光,将斑斑光芒零星落在地上。
在梦里的时候,云吞并未觉得这片竹林有多大,进来走了许久后才发现他竟有些迷路了。
云吞走的越急,便越寻不着路,只能见四面八方都是青翠的竹子。
他闭了闭眼,让自己平静下来,倾耳去听海浪声和风声。如果湘妃竹林外是问心崖,那里崖高百丈,应该能听见不小的风浪声。
云吞静心听了片刻,果不其然听到了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他喉结无意识滚动,感觉喉头不知为何有些发涩。
他顺着海浪的声音走了片刻,眼前的翠绿色顿时豁然消失,只见竹林外天高云淡,风轻水白,海风席卷浪花不断拍上崖壁,声声作响。
嶙峋的山崖上,赫然伏卧着一人,正背对着云吞,白色衣袍随风滚滚,好似随时都能被风浪带走。
第19章 我唤作涟铮
云吞呼吸一滞,急忙跑了上去,在靠近白衣人两三步时慢了下来,他凝起眉来,心中忍不住生了些犹豫。
他不知道这个人是谁,无法判断他是好是坏,如果贸然这么上去的话,万一他出了事,伤心的只会是他爹爹和父亲。
云吞虽然生的善良,但他不傻,他没有爹爹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的法术,即便日行百善,最重要的仍旧是保护好自己,除非人命当天,万不得已。
其实,最令云吞迟疑的是,他不确定这个人可否就是救了他两次的救命恩人。
渗入砂砾间的血水从那人的衣袍下汇成一条极细的血河缓缓淌了出来,这抹血刺入云吞的眼中,让他瞬间做了决定,两步并作一步快速走了过去,弯腰扶起重伤之人。
手下的肩胛骨骼匀称,精悍结实,入目的那张脸有着刀削斧刻般的深邃冷峻,那人紧抿着唇,一道血线自那张薄唇淌出,滴在胸前雪白的衣袍上,像一朵犹然绽放惊心动魄的血莲。
他的发散在腰前,漆黑如瀑,似绸缎般微凉顺滑。
黑的发,红的血,白的衣,这一刻,在看清楚这人的容貌时,云吞的心中浮出四个字,风逸绝世。
云吞想到梦中那人拍向自己胸口的狠厉和决绝,心中突然便恼了,凝起清秀的眉瞪着这人,一边按住他的脉搏,一手去扯他胸腔的衣襟,快速道,“为什么?”
“呵——”似是叹息又似是笑意从那人略显凉薄的唇吐出,他轻轻喘着气,注视着云吞的眸子幽暗往不见底,雪白的衣袍映入他的眸中,像一束日光落在了那幽幽深潭之中,荡起了浅浅的一层涟漪。
嘶——云吞粗鲁的撕开那人胸口的衣襟,在看到他胸口黑红的掌印时,心里的怒火又被加了几根油柴,燃的愈来愈旺。
“你若想死,又何必在梦中引我来此?”云吞朝四周望去,试图寻找能用的药草来。
那人垂下眸,胸膛轻轻震动,墨发朝风中飘摇,他笑了两声,又咳出一口血,低声开口,声音喑哑低沉,“非我,是有人要杀我。”
他在云吞耳边出声,声音挑拨着云吞的耳膜,吹进他耳中,带着几分不经意的低笑和邪性。
云吞鼓起腮帮子,向后躲了躲,按在这人的穴上,将自己仅存不多的修为试图渡过去,他低着头,嘟囔着说,“明~明~是~你~打~自~己~的~……”
他都看见了。
那人微仰起脑袋,任由云吞为他疗伤,似笑非笑的说,“你看见的,未必便是真的。”
云吞喉结动了动,决定不要和病人争辩什么,他跑到这里来可不是为了争论这个的。他撇了撇唇,望着眼前这副精壮的身子,慢吞吞说,“谢~谢~你~救~了~我~”
那人微微笑着,眼波如水,流转之间含着几分肆意的戏谑和深藏在眼底的幽暗,“救你的,不是我。”
云吞一愣,下意识抬起头,对上那双含笑的眼。
云吞与他定定对视,片刻后,忽的满脸通红,将脑袋撇开,鼓着腮帮子不啃说话了。
问心崖下的海浪不断的拍向崖壁,风声中带着一丝清脆的海鸟叫声。
云吞红着脸退后一步,放开坐卧在地上的男子,似乎终于想起来这个人有着不输于他父亲的深厚修为,这点伤对他而言应是算不了什么的。
“你~不~承~认~算~了~,我~要~去~上~课~了”,云吞小模小样的揉着自己的袖子,扬起脑袋,对这个人不承认的行为似乎并不大乐意,抿着嘴哼一声。
受了挫,某只蜗这才想起来他是学生,现在应当在课堂上跟着夫子摇头晃脑背书来着。
那人撑着崖边的石块站起来,望着云吞毫不犹豫朝后跑的身影,就跟他真的当真急着去上课一样。
身后的风声愈来愈大,云吞跑了七八步,突然停了下来。
风声仿佛从天地之间刮来,仿佛绕过了万水千山,沐过了天山冰雪,然后刮到了他的身后,冷的有些寒凉。
云吞转过身,只见身后本来明亮的问心崖被天际之边浮来的厚厚云层缓缓掩住,那个人白衣胜雪,似从冰天雪地之间来到了云巅前,风声吹散他漆黑的发,雪白而宽大的衣袖在风中滚滚,就好像天边浮来的云霭。
云吞看的有些怔忪,眼前的这个人和记忆中救他的那个人逐渐合二为一,又慢慢分离;一个衣白如雪,活在晧净的云端,另一个孤漠寂静,藏在漆黑的深海。
他看着他笑,声音从风中送来。
“你且记着,我唤作涟铮。”那人扬起唇角,如一道温暖昏黄的日光刺破暗无天日的黑夜。
云吞看着他唇角的笑,想跟着扬起唇角,却不知怎么,唇角似挂了千斤之担,让他笑不出来,只能怔怔的望着天边被厚厚的云端掩盖。

温缘小狐狸晌午一下课便坐在湘妃竹林等候云吞,大尾巴在身后落寞的扫啊扫啊,扫出了半个扇形的空地。
花灏羽抬脚想寻个没有枯叶堆积的地方,一眼便看中了温缘的尾巴后面。
温缘等云吞等的着急,感觉到身后有人,扭过去,看见花公纸冷冷冰冰的贴着他屁股后面站着。
“……”
哦,他碍事了。
温缘仰着大尾巴,撅着小屁股,毛茸茸的一团朝一旁挪了挪,然后眼巴巴的直起来两只前蹄抱着他的耽美文库,等云吞从湘妃竹林出来。
他一挪不打紧,花灏羽脚前没了人扫地,不一会儿,枯叶便熙熙攘攘飘了过来。他眼睛微微一瞥,上前踏了一步,又站进了小狐狸大尾巴扫的半扇圆里。
温缘的眉毛在小脑袋上拧了个接,狐疑的仰起脑袋望着总是跟着他的花公纸。
花灏羽别过头去,冷冷的指着竹林里满地败落堆积的竹叶子上,嫌弃道,“总有一大堆落叶。”
“……”
温缘抬起肉垫爪爪,放下去踩在厚厚的枯落叶堆上,心里纠结起来,难道树林里不该有树叶吗。
温缘抬起爪子边思考这个问题,边给自己五个小毛球似的爪指搭理绒毛。幽静的湘妃竹林深处传出沙沙作响拨动枯叶的声音,温缘眼中一喜,撒丫子蹿进了竹林中。
他跑的太快,以至于花灏羽下意识去抓,只摸到了一条毛茸茸的大尾巴,还顺带揪掉了温缘尾巴尖上的一小撮毛。
花灏羽盯着这撮毛默默看了会儿,然后藏进了自己怀里,心底犹豫起来,也不知道这小东西疼不疼,若是疼了,怎么没听见嗷嗷叫呢。
若是不疼,则说明这撮毛本就是快褪的毛发,花灏羽百般纠结,这般容易掉毛,莫非是生了病吗。
云吞正恍惚的走着,迎面便被一只狐狸横冲直撞跳进了怀里,云吞被他撞的向后一踉跄,抱着小灰狐狸一屁股坐进了枯叶堆里,溅起周遭几捧落叶。
“你怎么了?四不四病还没好?你去哪了?”温缘爪子勾着云吞的衣裳,窄窄的狐狸脸上翘起来的黑色小鼻头朝他身上嗅来嗅去,然后震惊的发现云吞的衣角下摆已经脏了,有些湿漉漉的沾着灰尘,他嗅觉发达,立刻便闻出来湿了衣服的是什么。
“你流血了?!你的衣服上有血!吞吞,你怎么了?!”温缘大叫起来,从细窄的狐狸嗓子里发出来,有种奇特的清秀,像短笛发出单调的音节。
云吞无奈,慢吞吞的抱着他扶着竹竿站起来,低头瞥了眼脏污了的袍角,想到那人唇角惊心动魄的血渍,他抿了抿唇,慢吞吞说,“无~碍~的~,路~上~遇~见~了~只~受~伤~的~兔~子~,给~他~包~扎~染~上~的~”
“兔~子~?”温缘甚是怀疑的眯起狐狸眼,爪子搭在他肩膀上,凑过去认真说,“蜗~牛~能~追~上~兔~子~吗~?”
云吞,“……”
额~,你~猜~呢~
花灏羽看不下去小狐狸趴在云吞怀里的模样,却又无法开口让他下来,只好冷冰冰的盯着云吞,眼中的不满之意愈发强烈,英气的脸上散发着浓浓的幽怨,全身上下都写着‘我嫉妒’三个字。
云吞摸摸鼻子,在花灏羽灼热的目光下将温缘放在了地上,本想随手替他捏个幻形咒,却发现周身的修为所剩无几,他这才想起,为了替那个人疗伤,自己将修为全部渡给他了。
他垂下眸,不是那个人了,他说他唤作涟铮。
温缘扒扒云吞的裤脚,打断他的出神望着他。
云吞摇了摇脑袋,将那人晃出脑袋,不再想了,笑着说,“蜗~牛~能~不~能~追~上~兔~子~不~好~说~”,他揶揄的看着花灏羽,“不~过~我~知~晓~狐~狸~大~概~是~追~不~上~狐~狸~了~”
花灏羽,“……”
来人,给花爷上《蜗牛烹饪一百问》,要一百本。
温缘化出人形,同云吞朝竹林外走去,兴冲冲的说,“听说这次七生试神君也会来的,如果吞吞和花公纸赢了,一定能让其他三堂刮目相看的!”
花灏羽淡淡的勾起唇角,目光清澈的几乎温柔。
云吞一愣,眨了眨眼说,“神~君~来~哪~儿~?哦~不~,七~生~试~是~什~么~?”
第20章 药材成精吗
花灏羽比云吞来岛上早不了几日,跟着侧耳倾听。
说起七生试,温缘兴奋起来,嘚吧嘚吧指爪画蹄说了一路。
笕忧仙岛分四大学堂,堂中学子各有千秋之色,其中精怪仙凡各有其妙,为使四大学堂融会贯通,各补其短,发扬其长,岛上每年会有严监学亲自主持举办七生试,让四大学堂的学子汇于一堂,比拼医经通史续骨切脉针灸下药6文库(danmeiwenku.com)是完全免费的,要充钱请别相信,关闭即可,微信dmwk520大家务必都加上、有腐利。没有关注微信dmwk520的请尽快关注~避免网址河蟹换网址找不到我们~ 等科目,获胜者不仅可得到丰厚的奖励,也会自此一鸣惊人,在笕忧仙岛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承天大的恩泽。
温缘说,“往常冬雪堂几乎没赢过,我们初识医学,哪能和那些学长来比过呢。”他说,眼中明亮如溪河,在阳光下荡着层层的涟漪,“可这次不同了,我听人说,很多夫子都觉得吞吞和花公纸极有可能夺得这次桂冠呢。”
一想到他的室友很有可能艳压群芳,温缘忍不住兴奋起来,即便不是自己的,也替云吞高兴的不得了,要不是有花公纸在,他一定要将尾巴翘的高高的。
这等笔试考的是什么云吞不大关心,单是就凭这试后的结果,云吞一想起来就不大感兴趣了,他向来不是出风头的人,对于这种出风头的事也是能躲就躲,活的甚是低调谦和,若不是一心对吃药看病戴花花痴念颇深,云吞兴许就当一只出家蜗了。
对于云吞的这种性格,他爹爹曾深深苦恼过,常常端着细颈青瓷瓶,坐在小院的梧桐树下对月发愁,幽怨的化成蜗牛爬在酒盏口的杯缘上伸长脑袋朝杯中舔酒喝,对身旁的妖神大人怀疑道,“我~觉~得~吞~儿~不~像~我~了~,是~不~是~你~做~了~对~不~起~我~的~事~?”
妖神,“……”
妖神哭笑不得,“都喝傻了,吞儿是从你肚子出来的。”
云隙仰起触角迟钝想了想,从软软的小嘴里吐出一口酒气,慢吞吞说,“也~是~哦~”
他对不对得起自己似乎没什么关系。
云隙低头畅饮了一大口酒,触角不受控制的乱颤,郁闷说,“那~吞~儿~怎~的~这~般~不~像~我~?”
他第一次当爹娘,没什么经验,对于小崽不像自己这件事很是幽怨和疑惑。
妖神小心翼翼的将云隙捏到杯盖上趴着,生怕他一不下心滑进杯盏中洗了个酒浴,“低调也是好的,吞儿性格温和,省的惹事。”
云隙用触角翻个白眼,心说也没少惹事。
然而云吞不好出风头确是真的,对于七生试也提不起兴趣,若有所思的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温缘吧啦吧啦说了半天不见云吞的回应,就像一杯热水倒进了一缸子的冰窖中,半点不见涟漪。
他噘着嘴幽幽瞅着陷入深思中的云吞,颇为幽怨。
“你想参加?”走在一旁安静了许久的花灏羽突然问道。
温缘愣了愣,揉搓着自己的爪子,“也不四,就四,就四……”他挺起胸膛,略显气愤的握住爪子,说,“如果不参加了,这一次可能又四徐尧学长取胜了,他不是很坏的吗!”
花灏羽想来想去都没想到温缘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想让他们参加的,一时之间在心底摇了摇头,无奈叹口气,这小狐狸倒是嫉恶如仇的厉害啊。
温缘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沮丧,“不去也好,听说这一次很难的,也会很危险。神君以笕忧仙岛为考场,要下山崖淌溪河去寻找他需要的药草,太危险了。”
听到此句,刚踏进寝房的云吞把脚收了回来,微微扬起眉,露出唇角两枚圆圆的小酒窝,“会~危~险~?”
温缘点点头,左右看了看院中的角落可有什么人偷听,神神秘秘的凑过去,“我听人说,六年前神君也曾亲自主持过七生试,那一次,试卷上要的草药生在禁地的边上,这是唯一一次笕忧仙岛的学生被允许踏入禁地。但有许多人因为忌惮禁地的恶兽,放弃了比赛,也有胆大的试图踏入禁地的边缘,但那里寒雾浓重,有人刚走过去,就被里面的东西一把攥了进去,消失了许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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