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天下第一少女攻完本[重生甜文]—— by:君埋泉下
君埋泉下  发于:2017年10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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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疏昏迷的时候,夏之衍待在手术室外面,把这个问题想了一千遍。万一薛疏有什么三长两短,自己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居然是这样令人伤心难过的话。
自己会不会后悔一辈子?
那如果有第三世的话,薛疏可真的不会来喜欢自己了,因为他铁定失望透顶了。
夏之衍一想到这个,就感觉整个人漂浮在半空中,恍恍惚惚的。而且不断想起上一世的事情。以前觉得母亲和弟弟排在心里第一位,事业也很重要。但是他坐在手术室外面的时候,一次也没有想起来过接下来该演什么戏,该如何平息舆论——一次也没有。他想的全都是就算身败名裂也要把那个记者弄死。
“看到你躺在病床上,我真是气疯了,想揍人。你在车子里躲起来,不想让我们关系被人看见,我也特别生气。我很少这么生气,你可真能逼疯人。”夏之衍道,还没说完,就感觉薛疏把脸埋在他脖颈上,可怜兮兮的泪水蹭得他脖子肩膀上到处都是。
薛疏说:“我都成这样了,你还凶我。”
“可你是为了我才这样的。”夏之衍又道,声音发紧:“所以我心里很愤怒,是生我自己的气。”
“……”
薛疏忍不住伸出双手死死抱着夏之衍,心里跳得跟车祸现场一样,快从喉咙里跳窜出来了。不知道为什么,他有种预感,仿佛夏之衍接下来说的话,即将令他毕生难忘,令他将每一个字铭刻于心一辈子。
他的胸膛紧紧贴着夏之衍的,也能感觉到对方的心跳,也很快,不比他弱。
夏之衍一只手摁在薛疏的后脑勺上,接着道:“有一天晚上我早就和万玲说过了,我喜欢你,她表情很惊讶。但我想过了,我们迟早要到这一步,我不在乎。”
薛疏:“……”
夏之衍看见万玲的表情时,心里其实埋下了隐患。两个人之间,动心是一回事,在一起又是另外一回事。多少情侣之间的热情被生活给磨灭,更何况是两个同性的男人。如果到时候巨大舆论压力铺天盖地而来,两个人如果坚持不下去,迟早分道扬镳……
薛疏很少考虑这些事情,他一腔热情向前,他之所以不考虑这些事情,是因为在他心中,夏之衍和这些事情从来都没有被放在一个天平上过。无论如何,他做出的第一选择都是夏之衍。反倒是夏之衍自己瞻前顾后了。
但是现在夏之衍想明白了,烦恼都是自找的。他意识到,自己重生之后,最大的遗憾并非上一世破灭的事业,而是眼前的人。
他必须回应,还必须猛烈地回应。就像戳破一个积淤肿囊一样,必须开动手术刀,一次性根除。
夏之衍又说了一遍:“我现在不是在排练什么台词,也不是逗你玩儿。我爱你。”
“……”
夏之衍:“你能理解我的话吗?我爱你。”
“……”
夏之衍想起来很久之前,薛疏说的关于臭鼻涕的那句话,那时候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下意识地就逃避了。他那时候既想薛疏待在自己身边,却又没有付出同等的感情。实在是有些自私。
薛疏用亮晶晶的眸子专注地看着他的时候,他并非看不到,只是不知道对方的感情究竟到了哪一步,是疯狂还是浅尝辄止,是执拗还只是年少情动——他有时候对人好,回应一下,是因为他想把薛疏留在身边。可大多时候,他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他不是一开始就喜欢薛疏,他花了很大功夫才喜欢上薛疏。他想对薛疏好,但是感情上却总是下意识地回避。
他刚开始没有意识到自己这样做,到底有什么错误。
直到在手术室外面坐着,那五个小时好像过了一个世纪一样漫长。
夏之衍也仿佛经历了第二轮生死,有生以来用最严厉的目光审视自己的感情。他脑子里钝钝生疼,没办法闭上眼睛一秒钟,眼前闪来闪去的全是破碎的记忆碎片。白光刺目,上一世和这一世两场车祸仿佛叠在了一起。
薛疏倒在血泊中的样子,令他惶恐无比。
上一次他心里犹如坍塌,被铁锹硬生生挖走一块,这一次却是整个心里面都空掉了,感觉就好像被虫蛀空了似的,吹着冷风什么也不剩下。
他觉得自己这是一步一步,彻底爱上薛疏了。他忍不住低声道:“我根本就没有觉得你黏着我很烦,我们第一次遇见,就是我故意引起你的注意的,我说了我很早就喜欢你了。不是那种朋友兄弟的喜欢,也不是玩玩闹闹的喜欢,是那种想上床的喜欢。所以与其说你黏着我,不如说我喜欢你黏着我。我对你也不是逗猫,我不喜欢猫,我只喜欢你。我没有逗你玩,我对你好是因为喜欢你。我纵容你,你可以对我发脾气,随便怎样都可以,也是因为我喜欢你。我爱你。”
薛疏:“……”
顿了顿,夏之衍深吸一口气,给自己这么长一段乱七八糟的话做了个总结,把话头掰了回来:“所以我们今晚就上床。”
薛疏:“……”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更。
ps:大佬三章之内出来。
不管骂谁,反正不要骂薛疏,不然我咬你哦QAQ!很凶!
第65章
薛疏:“……”
薛疏像石块一样僵在哪里, 动都不敢动, 生怕一动,跟做梦似的夏之衍就跑了。他眼眶发红,竭力控制自己,但又难过又高兴,像个翘首以待了许久, 终于眼巴巴看着糖分到了自己掌心的小孩一样。
“我我我……”薛疏哆嗦不出个所以然, 想要重复夏之衍的话,再三确认和求证,可是夏之衍说了一大堆,他脑子嗡嗡响, 一句都重复不出来。他没有夏之衍那么镇定, 他整个人都快疯了。
他觉得从出生到现在,经历过很多令人情绪大起大伏的事情,他有过极度欣喜和极度难过,令人极度不知所措的时候。
但那都不及现在。
车祸、海啸、冰山融化,也都不及现在。
夏之衍抚了下薛疏的后背, 感觉对方像是要哭出来了, 于是试图拉开他, 看看他的脸。但薛疏顽固抗争, 不愿意把自己丢人的、泪流满面的一张难看的脸给夏之衍看见。
“我,我也不是故意的,我独占欲犯浑了,所以才和你吵架……”薛疏忍不住哭得稀里哗啦的, 把脸往夏之衍脖子里挤,俊脸都挤扁了。他很想注意下形象,考虑下尊严和面子,但全无办法,他忍不住。他觉得自己鼓起很大的勇气才说出那一番表白,但夏之衍只是站在那里,轻描淡写的忽略,所以他心里难受得要命,都快爆炸了。没想到夏之衍说了这么些话,他碎得稀里哗啦的心瞬间被黏起来了。
他觉得夏之衍怎么这么好,很想亲亲他,也很想把他藏起来。
他忍不住将夏之衍抱得更加紧,死死揉进怀里,打着石膏的腿也不痛了,被绷带层层缠起来的手都不痒了。他胸膛紧紧贴着夏之衍的,手臂也嵌入对方肩膀中,腰腹也紧紧贴在一起,感觉到彼此的体温流窜。薛疏恨不能更紧,融入血肉。
夏之衍被他禁锢得喘不过气来,说:“我喜欢你,所以你犯浑也可爱。”
薛疏一边哭,一边脸红红的,抹掉脸上的泪水,抬起头看了夏之衍一眼。
夏之衍也看着他。
薛疏不由自主地表现出既不好意思又疯狂高兴的样子:“真,真的吗?”
他有点结巴,语无伦次。
薛疏脑子发胀,本来有很多话想说,有很多委屈想求顺毛,但是猛然想起夏之衍刚才说的“上床”两个字,登时犹如一团乱麻的脑子清醒了,笔直地找到了一条最关键的路。他猛然抓住夏之衍,红通通的双眼盯着对方:“那我们现在就上床吧。”
夏之衍:“……”
他迟了一秒开口,薛疏眼眶立刻就湿润了起来,好像被抢走糖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一样。
两个人不再多话,扑到了床上。薛疏腿受了伤,夏之衍也不敢把他怎么着,让人躺到床上,左腿依然吊起来,便跪坐在他身上,开始解衣服。
薛疏满脸通红,裤子支起了帐篷,全身欲望疯狂涌动,忍不住伸手把夏之衍拽过来。他力气大,即便重伤未愈,力气也大,夏之衍没什么防备就被拽得往他身上一扑,那姿势看起来颇像是主动投怀送抱。
薛疏把人脑袋按下来疯狂亲吻。嘴唇侵略过夏之衍的额头,鼻梁,嘴唇,每吻过一处他就忍不住开心得发狂,想要傻不拉叽地摇旗呐喊——现在这每一寸,都光明正大的是他的了。
薛疏的吻技比第一次稍微娴熟了些,但依然非常笨拙,与其说亲吻,不如说是在夏之衍脸上拿嘴唇蹭来蹭去。
蹭到一半,他脸倏然涨红了,捂住了脸:“等下,我醒过来后是不是没有刷牙?也没有洗脸?”
夏之衍拽下他的手,在他俊脸上啄了一口,笑说:“我又不嫌弃。”
薛疏内心如果有个宇宙,此时应该有银河在爆炸,他使劲儿掐了自己一把,还是不能确认这到底是不是梦。
两个人亲了一会儿,都是满头大汗,心脏紧贴,快要破壁而出。夏之衍解了半天薛疏的衣服,没能解开,简直色令智昏,这才发现薛疏穿的衣服根本没有扣子,他到底在找什么扣子!
夏之衍呼吸急促,也拽着薛疏的衣服往脑袋上脱,薛疏重重喘息,配合无比,将蓝白病号服从脑袋上拽上去,然后随手扔在了地上。
夏之衍注意到他的动作,视线落在他包了绷带的右手上,下意识地就抓住薛疏的右手手腕,按在他的脑袋旁边,狠狠摁住。
薛疏顿时脸红得滴血,眼圈红红地看着夏之衍。
两人胡乱亲在一起,夏之衍也把上衣脱掉了,两具胸膛便贴在了一起,上身赤-裸相对。肌肤相贴的感觉美妙不已,令人浑身战栗。
薛疏浑身血液沸腾,脑海里闪过龌龊的画面,俊脸越来越红,欲望波涛汹涌,他根本抑制不住。脑子里有个念头,想把夏之衍压在身下,操他,贯穿他,这样他就可以永远独属于自己一个人了。
他被这种色-情的念头惊得满面通红,下-体硬得不能再硬,前端分泌出黏糊的液体,光是想一想,亲一亲,几乎就能令他失去第一次了。
他体内仿佛有野兽在掀起惊涛骇浪,淹没他的理智。
那是一种很原始的感觉,薛疏只对夏之衍有。他需要治疗,他有时候甚至想挤到夏之衍的灵魂里,去亲近对方。他希望夏之衍只爱他,只看得到他一个人。他疯狂的独占欲令他偏执无比。夏之衍是他全部欲望。
现在他心中的野兽靠近了他的欲望,便好像控制不住自己一般,发泄起来。薛疏体内像是有电流淌过一般。
夏之衍亲着身下的人,忽然觉得不对,薛疏浑身越来越滚烫,他抬起头来看薛疏一眼,只见薛疏面容殷红,眸中潋滟,泛起一层浅浅水光,呼吸粗重不已。
“……你已经射了?”夏之衍沉默了下,才问。
裤子都还没脱呢。
小处-男。
薛疏羞愤欲绝,眼圈顿时红了起来,恨不得能找个枕头把自己憋死,但他被夏之衍半压在身下,又吊着一条腿,根本没办法动弹。
“再,再来一次。”薛疏哑着声音说,有轻微的哭腔。
他说完便把夏之衍往怀里按,但这时病房的门被不轻不重地叩响两下,薛父的声音传进来,令两个人有种被抓包般的惊颤感。夏之衍挣脱开薛疏的手,猛地抬起头,下意识地就扯过旁边的被子,把两人没穿衣服的上半身盖上。
“我数到三,兔崽子,我要进来了。”薛父在外面道。
——
2008/04/28
薛疏日记:怎么办!怎么办!天呐!我太丢脸了!想死一死!
大佬日记:幸好。:)
第66章
夏之衍:“……”
薛疏迅速道:“别进来!我很忙!”
薛父在外面波澜不惊地问:“伤口还没愈合, 你忙着干什么?”
薛疏将半张脸藏在被子里, 双眼直勾勾地看着夏之衍,红着脸小声道:“还能干、干什么……”
这父子俩三言两语令夏之衍无比凌乱,他有种欺负了人家儿子,被家长找上门来的无语感,顿时从床上翻身下去, 弯腰捡起散落在地上的衣服。薛疏还老大不高兴, 双手抱着他的腰不让人走,嘴里朝外面吼道:“爸,你等下再进来!”
夏之衍望着一室凌乱,简直两个头大, 匆匆把床单扯了下, 让氛围看起来没有那么暧昧。他做这些事情的时候,薛疏跟块牛皮糖似的,粘在了他身上。
“起开。”夏之衍拍了下薛疏的脑袋。
薛疏舍不得,说:“不起。”随即把人抱得更紧了。
夏之衍弯腰穿鞋,薛疏抱着他的腰, 烫乎乎的脸颊贴在他脊背上。
他坐在床边把毛衣往头上套, 毛衣拽到腰上就没法往下拽了, 把薛疏的脑袋也给兜在里面了。薛疏还把脑袋拼命往他毛衣里面拱, 恨不能拱进去和他穿一件衣服,双手在他身上胡乱地摸,就像是积攒许久、堵而不疏的情感,一旦挑开, 就恨不能倾斜个干净似的。
夏之衍半片莹白的腰腹露在外面,衣服都没法穿好,V字领俨然已经被薛疏扯得松松垮垮,变成了露肩装。
夏之衍心说他没演过皇帝,也有理解从此君王不早朝的心思了,可现在哪里是黏糊的场合,岳父大人就在外面站着呢,那张脸指不定有多铁青。
他好不容易手忙脚乱地把后面那人脑袋从自己衣服里拽出去,又去穿裤子,拉链刚拉上准备系皮带,就被薛疏从后面伸过来一双手,“咻”地一下把拉链又拽下去了。
夏之衍无奈至极,把人从身上拉开,按回床上,然后给他白皙精悍的上半身盖上被子:“你爸还在外边儿站着呢,你再这样下去,他肯定得怀疑我们之间有什么猫腻了……”
他话还没说完,薛疏脸一红,撇开头去不敢看夏之衍,闷闷地说:“我爸早就知道我非你不可了。”
石破天惊。
夏之衍倒吸了一口冷气:“……”
他穿戴整齐打开门走出去,见到薛疏父亲面无表情地站在病房外面,威严却不失礼貌地对他点点头,并且用命令的语气道:“跟我过来。”
夏之衍整个人都是凌乱的。
他跟在薛父后面,感觉到了从所未有的压迫感。这种压迫感不是演戏的时候,比自己演技强上很多倍的老戏骨能给的,而是那种令人脊背不由自主直起,头却低下去的压迫感。对方并非气势凌人,甚至称得上态度平和,可多年身居高位已经让其浑身形成一种无形的气势,将周围的人压迫得动弹不得。
夏之衍和薛疏父亲面对面坐在医院外面的饭店里,他替对方拉开椅子,这才正面打量薛父一眼。很俊朗的中年男人,但长相和薛疏不是一挂的。薛父的长相偏向于威严,而薛疏却偏向于明艳。
夏之衍在心里悄悄地觉得,还是薛疏更甚一筹。
“你想吃点什么?”薛父挥挥手,让跟出来的两个人下去,包厢里便只剩下了他和夏之衍两个人。他漫不经心地翻着菜单,一举一动都有种说不出来的被岁月沉淀的魅力。
夏之衍道:“您随意,什么都可以,我不挑。”
菜还没上来,薛父看了夏之衍一眼,开口了:“薛疏是个很偏执的孩子,近乎死心眼。”
夏之衍没想到他这么开门见山,便放下筷子,摆出尊重聆听的姿态。
“我说,你听,不要插嘴。”薛父淡淡道:“他妈去世得早,我很忙,没有功夫管他。他自己把自己拉扯大,我也猜不透他心里在想什么。我有一次大半年没回家,回了一趟家的时候看到他养了一条狗,纯属从外面捡回来的土狗。他把狗洗得干干净净的,当作名贵种来养。我本来想给他换条贵种,但他不肯,就是得要这一条,只要这一条。”
夏之衍问:“后来呢?”
他没有参与过薛疏的童年,情不自禁想那时候的薛疏应该是什么样子,说不定还不是现在这样一张俊脸,而是一张总是含着眼泪的包子脸,让人想要捏一捏。
薛父道:“那狗是流浪狗,习惯不好,教不好,得了病之后就开始咬人。咬伤我儿子七八回,手臂上都是伤口。打了几次不同种疫苗。他宁愿被咬得鲜血淋漓,都不放那条狗走。”
夏之衍沉默了,说:“然后你把狗弄死了?”
薛父点点头,说:“一枪爆头,没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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