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在门前来回度着步子走来走去，内心犹豫再三要不要前去敲门，小玉望着他忍不住催促道：“都来了，还站在门口做什么，还不赶紧敲门？”
从一开始的雄赳赳气昂昂，到现在的举步维艰，此刻，海棠才明白，越在乎越害怕，自己不是读书人不会说话，见到他第一句话要怎么开口？身份也不光彩，家丁会放他进去么？最重要的是，不久之前他还打了他一巴掌，他还愿意见他吗......
酝酿半天，结果一个字都憋不出来，犹豫，彷徨，自卑，纠结，害怕，一股脑涌向心头，导致他不敢去敲那扇门，即使司徒靖就在门后，他也没有勇气面对。
好想逃离......
就在他犹豫不决时，身后远处响起了脚步声，海棠下意识拉起小玉的手躲在石狮的后面，由于天黑，光线昏暗的缘故，没人注意到这边有人。
小玉刚想嚷嚷，海棠一把抱住他，眼疾手快地捂住了他的嘴，轻拍胸口，幸好了解这臭小子爱嚷的毛病，被他及时拦住了。
脚步声由远及近，熟悉的身形轮廓慢慢显现出来，不是司徒靖又是何人？
目测他并不是一个人，只见他身边还跟着一位身材高挑，容貌娇美的女子，只见她挽着司徒靖的手臂，两人有说有笑并肩回到府中。
海棠死死盯着他们二位的身影，好一对才子佳人，就算内心不愿承认，海棠也知道自己嫉妒了。对方笑意嫣然的神情，还有亲昵的动作，无一不狠狠地刺痛着他的心，无意撞见的场景在默默告诉他，这司徒靖原本就有心爱之人！
顷刻间，他明白了，他只是这司徒大公子的消遣对象，现在就说的通了，他为什么对自己若即若离，分明是人家从来都没对他上心过，他真傻，居然还抱有一丝期待，小玉骂得对，他这种人怎么就是学不乖呢。
两人进去好久，久到身体渐渐开始麻木，海棠才回过神，他松开小玉的嘴巴，喉头来回滚动几番后才声音嘶哑道：“我们回去吧。”
小玉神经再大条，也察觉到海棠有点不对劲，他仰头望着他的下颚不解道：“你不是想见司徒公子么，他现在回来了，你为什么又要走？”
“不见了。”
扔下这句话，海棠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去。
留下小玉站在原地挠了挠后脑勺，这人今天是抽什么风，不惜冒着受罚的危险也要跑出来，现在好不容易等到对方回来了，说不见就不见，真奇怪。
两人顺着原路返回，当海棠站在鸾凤阁门前，望着灯火辉煌，车水马龙，人来人往的熟悉景象，他不由自主的松了口气，胸口的那份刺痛感也逐渐淡去，看来真如男人所言自己下贱至极，只有待在这里，他才能感受到自身的存在。
从今往后，不在对感情抱有任何期待，只要把男人们狠狠地踩在脚下就好了，爱情也好，友情也罢，他统统都不需要，他再也不要体会那种心痛，难过，爱而不得的感觉，他只要快活的活着。
第二十二章 接受惩罚
海棠带着小玉回到自己房中，果不其然，朱砂已在房中等候多时。
朱砂见他一身狼狈的回来，小玉跟在他身后心虚眼神闪烁不敢与他对视，内心霎时了然，原来这才是帮凶。
海棠见朱砂端坐在房间的木椅上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他身边一左一右是殇楼的小厮，就算再不识趣，他也明白今晚这罚是躲不过去了，自己作的孽，含着泪也得受着，二话不说掀开衣摆，扑通一声双膝跪地，静静等候朱砂发话。
朱砂脸上一愣，显然他也没有料到，海棠会主动低头认错，他看了眼小玉，小玉也被吓得立马跪下来。
海棠望着朱砂语气坚定道：“是我不对，私出鸾凤阁，任何惩罚悉听尊便。”
小玉一听以为自己也要跟着受罚，当即吓得张嘴哇哇大哭。
朱砂望着他们二人突感头痛，自己还没说把他们二人怎样，他们倒好不打自招，思来想去心中便有了主意，他瞥了一眼身边的小厮一眼，故意端着腔道：“私出鸾凤阁，该当何罪？”
小厮面无表情道：“初犯关殇楼，禁食三日。惯犯永远不得踏出殇楼一步。”
朱砂表情满意的点点头，他望着海棠道：“这下你可知道了？”
海棠埋头不说话，他知道会受罚，却没想到会是禁足，心中没来由地松了口气，只要不是皮肉之苦，对他来讲都算不了什么。
小玉跪坐在他身边抽抽噎噎道：“我不要禁足......我不要待在那种可怕的地方......”
以前就听小夏他们描述过殇楼是如何的可怕，里面甚至还有关了好几年的疯子，一想到这些小玉就开始头皮发麻，也哭得更厉害了。
朱砂听着他的话反问道：“你助纣为孽，你的主子要出去，你该及时劝阻，或者想尽办法挽留，而不是跟他一起走，藐视鸾凤阁的规矩，禁足已经算是轻饶了。”
小玉听着他的话，瘪了瘪嘴委屈道：“我劝不住......”
心里现在后悔得想找块豆腐撞死，早知道就不带海棠出去了，说什么有祸他担着，到头来还不是把自己给拉下水。
海棠默默听着他们的对话，片刻后，他抬起头道：“是我的错，是我要挟小玉跟我一起出去的，所有的过错我一人承担。”
朱砂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他望着海棠故作语气冷酷道：“好，那我就成全你。”
如果这次不给海棠一点苦头，以后他还会再犯，因为他知道，一旦爱上某个人，那么他的原则跟底线会再三被打破，而在他不断打破这条底线的前提，就是让他不敢再去触碰这条线。
就算是花倾，也会有自己心爱的人，这鸾凤阁更是痴情男男们的天堂，客官们会在这里挑选自己中意的类型作为床伴，花倾们能依靠客官们脱离苦海，两者各取所需。其中也有至情至性之人，一旦爱了就不愿放手，就算吃尽苦头也要跟对方在一起，这点是他不愿看到的，却又衷心希望他们能找到自己的幸福。
但是不代表他能容忍犯错的人，海棠既然犯了错，过错就该由他个人承担。
小玉睁大泪汪汪的眼睛，他不敢相信海棠真的愿意将所有过错承担下来，内心一阵感动，他一把抱住海棠的手臂道：“虽然你替我受罚我很开心，但是我不想你一个人。”
海棠摸了摸他的头顶：“小傻瓜，关我一人足矣。”
朱砂又气又好笑的望着他们二人，强忍住情绪板着张脸：“今晚你们就把海棠带去殇楼，小玉这几天寸步不离地跟在我身边。”
小玉眼睁睁的看着海棠被殇楼的小厮，一左一右地架着离开，鼻子一酸想哭又不敢哭，朱砂走到他身边把他扶起来打趣道：“你啊，现在知错了吧，以后可不能再跟海棠一起胡闹了啊。”
小玉用力吸了吸鼻子，点点头：“嗯。”
另一边，海棠随着两个小厮走在花厅的回廊，在一侧转弯不起眼的小门处，三人前后依次进入，跟明亮热闹的花厅不同，随着回转楼梯一路往下，越往下视线越漆黑，直到人声鼎沸的喧哗声消失在身后，只剩下三人的脚步声，不知摸索了多久，终于到来一扇小门跟前，其中一人打开门，还能听见锁链的哗哗声，寂静的黑暗中，显得格外刺耳，突然后背被人猝不期然的推了一把，海棠跌倒在一片湿冷的草地上。
黑暗中伸手不见五指，小厮的声音从门那边传来：“从现在开始，乖乖在这里待上几天，如果再犯，这里将是你度过余生的地方。”说完又响起上锁声，脚步声也渐行渐远。
倏然，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了。
海棠慢慢摸索着墙壁依靠坐下来，他自认为从小到大什么苦难没有受过？却不曾想今日会被人关小黑屋。
一个人待在一起就容易胡思乱想。
海棠在回来的路上也想过，如果带着小玉就此离开，也许就不用受罚了，还能脱离这种皮肉生涯，但是很快这个想法就被他否认掉了，连自己都养不活的人，怎么可能养活一个孩子，再怎么着也不能让小玉跟自己一起流浪街头，况且这鸾凤阁是他目前唯一的栖身之所，因为他也不想再过四处漂泊，居无定所的日子，所以还是回来了。
就算司徒靖不爱自己又怎样，他还有其他人，那些对着自己身体充满迷恋的客人，只要有了他们，自己照样可以获得幸福，想到这里内心逐渐开始释怀。想着想着，眼皮子越来越重，身上的寒冷越来越甚，他紧紧抱着双臂卷缩在湿暗阴冷的墙角，祈求夜晚能过的快一点。
半夜时身体又变得跟一团火烧似的，身上的衣物都被滚烫的身体给烘干了，口干舌燥的燥热把他给逼醒，想要找水喝又想起自己人在殇楼，这种时候小玉根本不可能过来伺候他，不用说喝水了，面徒四壁的小黑屋什么也没有，就这样忍着身体跟精神的双重煎熬一直睁眼到天亮。
恍惚间他又回想起自己上次发烧时，对方疼惜的神情，还有那情不自禁的吻，海棠轻抚自己的嘴唇，回忆中那柔软的触感，让他无比的眷恋，他忍不住想如果对方是真心吻自己，那该有多好。
想着想着，内心从开心渐渐变成了难过，整个胸腔的酸楚好似快要满溢出来，突然，眼泪就像断线的珍珠大颗大颗地滴落出来，滴在手背上的眼泪炙热滚烫，好似自己无处宣泄的感情。
海棠闭上双眼抱紧自己，脆弱呢喃：“假的......什么都是假的......”
小玉跟在朱砂后面，每天兢兢业业半点不敢逾越，连吃饭睡觉都是寝食难安，想着海棠还在殇楼受罚，心中甚是惭愧，好几次都想开口求朱砂放他去看他，话到嘴边咽回去了，虽然年纪虽小，但是他也知道鸾凤阁的规矩不会为一个小小的花倾打破。
好不容易三天捱过去了，小玉迫不及待地前往殇楼看望海棠，隔着铁闸门，只见他蓬头散发卷缩在墙角奄奄一息，小玉让小厮打开门，三步作两步快速跑过去，一把抱住海棠哭嚷道：“海棠你怎么？别吓我快醒醒！我接你出去了！”
海棠昏昏沉沉间，好像听到小玉的哭喊声，他眼睛艰难的睁开一条缝望着小玉，语气虚弱道：“你来啦......”
小玉望着他深深陷下去的眼窝跟惨白消瘦的脸颊，内心的自责更加厉害，他泣不成声地点头：“嗯，我来接你回去。”
“好，我们回去......”
说完海棠在小玉的手臂中沉沉睡去，整整三天三夜没有合眼，他一直在等别人接他出去的那一刻。
小玉用手拨开他脸颊旁边的乱发，看着他眼睑下的淤青说不出的难过，在小厮们的帮助下，海棠重新送回自己的房间。
小玉给他擦洗身体换上干净柔软的丝袍，又为他端来食物，一切准备完毕坐在床边的脚踏上静静等他醒来。
海棠整整睡了一天一夜，当他再睁开眼，天已经黑了，环顾一下四周依旧是熟悉的地方，还好在自己床上，然而早已饥肠辘辘，肚子也发出咕咕叫的反抗声，小玉被声音吵醒，条件反射地站起来问道：“你醒啦！肚子饿不饿！我去给你准备吃的！”
“嗯，好的。”
小玉看海棠醒来，高兴得赶紧去厨房备吃的。
一直盯着海棠把最后一口饭菜吃完，小玉才开口道：“对不起。”
“嗯？”
海棠放下碗筷不解的望着他。
“让你在殇楼关了这么久。”
“没关系，是我咎由自取。”
小玉难得倔强道：“可是，我不该不拦着你，让你受这么多苦。”
“好了，这事儿以后就过去了。”说完海棠摸了摸他的头，又把碗递给他微笑道：“请再来一碗。”
第二十三章 裙下之臣
夜晚，烛火摇曳的映衬下，海棠的肌肤好似凝脂般雪白，豆大的汗珠沿着额角滴落在床单上，浓重的鼻息和喘息纠缠交错在一起，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对方的，他也不知道身后的上官已经进攻多久了，他只想对方把他操得不省人事，就此沉迷下去，最好脑袋直接变成一滩浆糊，再也不要去想那人，用身体的放纵换来无法思考的能力，足矣。
只见海棠面色桃红双眼含春，用臀部故意勾引似地蹭了蹭对方，带着既痛苦有欢愉的声音软糯地祈求道：“上官......再用力一点......求求你......”
“满足你。”
上官哪里经得住他如此挑衅，双手死死掐住他纤细的腰身，将他双腿抵开到极致，恨不得把浑身精力悉数集中在腰上将他狠狠贯穿。
“啊啊......慢点.......太快了......”
海棠受不了对方的猛烈进攻，摇头哭喊道。
上官用力在他雪白的臀部拍了一章，勾起嘴角得意道：“小骚货，不是你想要我快点么，现在又求饶啦？”
海棠双臂撑在床上手掌紧紧攥住床单，大口喘息片刻，语气颤抖道：“呜呜奴家受不了你的生猛。”
上官从他身体里面退出来，白色的淫液顺着海棠粉嫩的菊部滴落在床单上，他随即仰躺在床上，用手抚着依旧坚硬如铁的分身，调笑道：“那我们换个姿势好了，来自己动。”
海棠并没有听从他的话立刻跨腰坐下去，而是四肢并用爬到他身边，低头伸出舌尖在上官胸前打着圈圈，又一路往下顺着腹部来到分身，张开嫣红的双唇含住对方挺立的分身旋转吸允，舌尖来回舔舐分身的顶端，就连顶端溢出的透明粘液都被他一并吸允舔舐在嘴中，啧啧水声混合着唾液吞咽声，显得不大的房间越发淫靡。
上官舒服得眯着双眼，长呼一口气，他伸手顺开海棠脸颊边的乱发赞赏道：“好海棠，你伺候人的本领如此了得，让我乐不思蜀，流连忘返，这可如何是好？”
海棠松口用手抚着坚硬的分身，转而跨坐在他腰间，主动扳开自己的臀瓣对准分身，腰部一沉用力跪坐下去，瞬间被填满的快感令他身体颤抖不已，他双手撑在上官宽厚的胸前吃吃笑道：“既然舍不得，就别离开。”
说完腰部上下来回摆动起来，自己控制频率，说不出的舒爽，海棠忍不住哼叫出声。
上官单臂放在脑后枕着，欣赏着海棠的媚态，不愧是鸾凤阁最热门的花倾，一颦一笑，举手投足都有着其他色子比拟不了的风姿，更不用说这伺候人的功夫更是一等一，所以才叫人们对他趋之若鹜，恨不得夜夜与他共赴巫山。
窗外狂风呼啸，房内娇喘连连，不知过了多久，海棠感觉自己的腰部越来越酸软，这是要泄身的前兆，他被浑身的快感刺激得语无伦次：“嗯哈......要去了......要去了......快点啊......”
上官一脸隐忍的表情，伸手扶住他的腰身喘息道：“我也要去了。”
海棠感受到身体的分身又涨大一圈知道他也要泄了，随即提气用菊部用力夹紧大开大合，两三分钟后腰部越来越酸涨，随即精关一松，双腿一软终于出来了。白色的灼液悉数喷射在上官的胸前，身下菊部也被浓稠的粘液灌满，顺着臀部流泻出来。
海棠香汗淋漓地躺在床上，腰膝酸软久久不愿动弹，长长的黑发铺洒开来，上官见他一脸满足的神情，单手撑耳侧躺在他身边，伸手挑起一缕发丝把玩着：“如果不是家父不肯我在外面找男妓，我一定会替你赎身。”
如果换做以前的海棠，一定会感激涕零，现在，他只想快点沐浴睡觉，闭眼到天亮，这煎熬的一天就算过去了。
他抬了抬眼皮低声道：“把你的好心留给那些心爱你的姑娘吧。”说完起身捡起地上的丝袍披好，对着门外高声道：“小玉，伺候我沐浴。”
小玉听见喊声，麻利收好自己的铺盖，快步走到屏风跟前道：“我这就去准备。”
客人没走之前，小色子不得入内，他知道海棠有事后沐浴的习惯，所以以屏风为界线，他都是在屏风后静等伺候。
上官望着他感觉近在咫尺却又好似远在天涯，心中没来由涌起一股微微的失落感，望着他红晕还未散去的侧颜道：“你不歇息一会儿么？”
“不了，我先睡吧，不必等我。”
说完随着小玉的脚步往澡堂走去，这个点夜深人静，适合一人泡澡放松。
寂静的澡堂内，空无一人，他脱掉自己的衣服往澡池里面走去，温暖的热水没过腰间，他靠在澡池边上深深的呼了口气。
“今晚的上官是第几位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