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你先去吧。”程渝早就觉得孙远哲和夏楚楚之间的气氛有些暧昧，现在看来，两人倒真的在一起了。
孙远哲听见这话，便同程渝点了点头，然后就起身离开了咖啡厅。孙远哲走后，程渝想起刚刚的一番坦白，却是陷入了沉思……
……
《情于江湖》的杀青比预计时间提早了几天，所以连同杀青宴也提早了一些时间。
程渝来到宴会厅，看着多日未见的剧组人员，心情自然是很好。他和众人打过招呼，这才在位置上坐了下来。
“小渝来了啊。”胡于仲看见程渝，不由拍了拍他的肩膀。身为电影之中的男主，胡于仲倒是和程渝有着不少的对手戏。在他看来，程渝虽然年纪轻轻，但是演戏的实力却实在是了得，而且为人也足够谦虚努力。所以对于程渝，胡于仲还是颇为有好感的。
“于仲哥，好久不见。”程渝客气地回应了一句。
只不过程渝还没有坐下多久，身为女主的夏楚楚便来到了宴会厅。众人自然是都同夏楚楚打了一声招呼。程渝想起不久前，孙远哲所说的话，又看着今天夏楚楚心情状态都不错的样子，倒是放下心来。
杀青宴会的流程无一例外是导演发话，然后众人敬酒之类的场面。只不过，这一次的程渝克制住了自己的饮酒量。而在场的众人听说程渝酒量浅后，倒是也没有多加为难他。
所以几轮下来，程渝除了必要的几次敬酒以外，倒是没有多喝。
程渝趁着众人纷纷大肆吃喝的时间，便起身去了一趟洗手间。只不过，还没有等他出去多久，放置在口袋里的手机变传来了一阵震动。程渝拿出手机一看，才发现是贺楚朔发来的微信。
——你现在人在哪里？
程渝看着这条消息，略微有些吃惊。不过他很快便打字道。
——在尔意酒店，剧组今天举行杀青宴，还没有结束呢。
程渝发出这条微信之后，等待了一会儿，却没有收到任何回信。想起宴会还在举行，于是程渝便将手机重新放回了口袋中，继续自己的事情。
半个小时之后，程渝却又一次收到了贺楚朔的微信。
——从宴会厅里出来一下，现在，马上。
程渝看见这条微信，不由地生出了一个想法。他笑着和众人示意了一下，便立刻出了宴会厅。但是才几步路的距离，他的手臂就突然地被人给拉住了。
程渝转头一看，才发现是贺楚朔。只不过，并没有等他反应过来，贺楚朔便立刻将他拉至了一旁的小房间。这个房间，原本就酒店给宴会里面的人准备的休息场所。
程渝看着房间里面并没有多余的人，又看着贺楚朔有些一反常态的表现，略微有些疑惑地问道，“你怎么在这里？不是说好后天才能回来吗？”
“提前把事情处理好了，所以就回来了。”贺楚朔解释道。不过，他的视线一直紧紧盯着程渝，似乎想要从中看出点什么来。
程渝看着贺楚朔的这副模样，开口问道，“…怎么了？”
“阿哲他……”贺楚朔神情很是复杂地看着程渝，一字一句十分清晰地说道，“已经和我说了。”
“…什…什么？”程渝听见这话，不由一阵心慌。他明白贺楚朔的那句话代表着什么，但是他却丝毫不想多说什么。明明…明明就差一点点了……可是还是被知道了吗？那是不是代表自己和他…再也没有可能了呢？
“杀青宴还没有结束，我先回去了。”程渝不等贺楚朔的回答，便匆匆转身，想要逃离这个地方。
贺楚朔看着程渝这副模样，心里没由来的一阵恼怒。他不等程渝离开，便直接开口大声喊道。
“叶以恒，你给我站住！”
☆、第46章
程渝听见这话，一下子便愣在了原地。
贺楚朔见此，立刻走了几步，将程渝身前的房门狠狠地一关。贺楚朔看着低头沉默的程渝，不由气打一处来，他拉住程渝的手，直接转身将他抵在了门上。他盯着程渝，无比强硬地说道，“看着我的眼睛！”
程渝听见这话，似乎也感应到了贺楚朔的目光。片刻之后，深吸了一口气的程渝这才抬头看向了贺楚朔。两人的视线相对，贺楚朔便立刻一字一句地问道，“你…是不是叶以恒？！”
见程渝还是选择沉默，贺楚朔忍不住大声问道，“回答我！”
程渝看着贺楚朔此刻的样子，心里却是忍不住地悲凉。其实这个答案，不用说…恐怕两人都已经心知肚明了。只是，这个答案一旦确认，贺楚朔恐怕就不会再对自己抱有任何看法了吧？
自己深交多年的好友变成另外一个人，而且还大肆地追求着他……
眼前的人到底会怎么看待自己？！
“求你…回答我！”贺楚朔的眼中止不住的焦灼，而他的心中一时之间，各种情绪也翻腾着而过。明明知道孙远哲告诉他的这件事情不可能有假，但是他却还是想从程渝的口中亲自听到这个答案。
“是……”程渝看着眼前的人，终是无力地说出了这样的一句话。
“从进公司…从用这个身体见我的第一面…就是？”
“是……”程渝强压下心里的情绪，无奈地点头回答道。
“所以…那些话，也都是真的？”贺楚朔紧紧地按住程渝的手臂，着急地想要确认着什么。
程渝听见这话，猛然之间便瞪大了眼睛。果然…还是不可避免地问到这个问题了。贺楚朔见程渝一直选择沉默，便就知道了这个问题的答案。他的心中百味杂陈。
“为什么…为什么要瞒着我？！为什么…不能一开始就告诉我？装成另外一个人来追求我，你觉得这样很好玩吗？”贺楚朔将身子贴近了程渝一些，急切地问道。
程渝听见他这一问话，自然就认为贺楚朔是在介意这件事情。只不过，他却不知道该去怎样解释，“我……”
“以程渝的身份闯进我的生活，然后不断地做出一些事情，让我开始重视你……让我在程渝和叶以恒这两个人之间徘徊……我好不容易选择放下心里的那个叶以恒之后，你却又告诉我，叶以恒就是程渝，程渝就是叶以恒！”
贺楚朔的一席话，让程渝震惊不已。
“你成心磨我，是吗？”贺楚朔很是无奈地说道。
“不是的，楚朔我……”程渝突然明白了贺楚朔的意思，一阵没有来的狂喜在他的心中蔓延。只不过，还没有等他开口多说先些什么。贺楚朔便一下子吻了上去……
“唔……”程渝对于眼前这突然起来的举动，还是显得有些吃惊。只不过，贺楚朔却丝毫没有给他拒绝的机会。温热的舌头毫不犹豫地探进程渝的口中，急切且又贪婪地扫过每一个角落。程渝甚至感觉到贺楚朔在故意向着他的舌头打圈舔舐。
丝丝的酒味萦绕在两人的口腔之后，原本还毫无醉意的程渝在此刻却突然觉得有些晕眩。程渝下意识地伸手捉住了贺楚朔身前的衣服，闭眼开始慢慢回应起贺楚朔来。两人对于这一个吻都已经等待已经，似乎想要确认什么一般，谁都不肯就此收手。贺楚朔刻意地舔舐轻咬了一下程渝的嘴唇，微微的刺痛感带着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觉直冲程渝的四肢和大脑。
“唔…不……”
贺楚朔松开原本按压着程渝手臂的双手，而是搂住了程渝的腰部。程渝和贺楚朔只要几厘米的身高差距，但是此刻，完全占领主动权的贺楚朔却将他完完全全地带到自己的怀里。
片刻之后，两人相贴的嘴唇才松了口来，而此刻的程渝早已经因为缺氧而显得面色通红。
贺楚朔看着程渝依旧不自觉紧紧抓住自己衣服的程渝，忍不住笑着又低头亲吻了一口。大约又过了半分钟，彻彻底底反应过来的程渝这才低头盯着贺楚朔，嘴里却是支支吾吾地说道，“楚朔…这…我们……”
“还不懂吗？”贺楚朔鲜少看见程渝此刻的模样，浅笑着反问道。
他低头很是认真地看着程渝，说道，“我的心里…原来一直都只有你一个……叶以恒也好，程渝也罢，都只有你一个。以前我怕破坏了我和你的关系…而之前，我又怕对你的感觉只是一时兴起，所以才一直没有说明。”
虽然是隐隐约约就已经知道的事情，但是听见这话的程渝还是觉得心口一阵酸涩。原来…原来自己一直放在心底的这人，心里也一直装着自己。而且，也同样害怕失去自己。
“我为什么从来不知道……我还以为…一直都是我一厢情愿。”程渝低声问道，嗓音之中还带着一丝干涩。
“你不是也从来没有告诉我吗？”贺楚朔伸手触碰了一下程渝的脸颊，继续说道，“如果不是阿哲告诉我，你还打算瞒我多久？嗯？”
程渝哑然，但是心里却是止不住的甜蜜，玩笑道，“你自己早点发现也可以啊，为什么一定要我自爆身份。”
“是啊…什么习惯都一样，我应该早点发现的。”贺楚朔倒是顺着他的话说了下去，全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怪我。”
程渝听见这话，忍不住浅笑出声。贺楚朔看着他这样子，倒是又一次收紧了环在腰间的手臂。程渝向来是不会扭捏的人，现在既然相互说明了心意，那么自然也没有什么好顾忌的事情。感受到贺楚朔手臂的力度，程渝倒是顺着贺楚朔靠了过去，也抱着了贺楚朔。
“…我爱你。从来都是。”程渝轻描淡写的话语却带着十足的分量，狠狠地砸在了两人的心间。
贺楚朔震惊之余，也选择低声回应了一句，“…我也是。”
……
等到程渝从休息室中走出，重新走回宴会厅的时候，杀青宴也已经接近尾声了。
“程渝，你去那里了？怎么那么久？人不舒服吗？”夏楚楚看见程渝之后，忍不住问了几句。
程渝想起刚刚同贺楚朔所发生的事情，忍不住一阵脸红，他连忙低头掩饰了一下。这才抬头对着夏楚楚解释道，“遇见熟人了，所以聊了几句。”夏楚楚听见这话倒是没有再多问，过了一会儿，众人一起合拍了集体照片，这才算是结束了这才杀青宴。
等到众人三三两两地散去之后，程渝跟在胡于仲等人的身后下了楼。程渝在酒店门口环顾了一下，看见一辆熟悉的车子便立刻快步走了过去。
“好冷。”程渝钻进车内，便使劲地搓了搓自己有些冻到发僵的双手。贺楚朔见此，便将车内的暖气口全都朝向了程渝，还伸手握住了程渝的手。片刻之后，程渝才笑着回道，“不冷了。你开车吧。”
“嗯。”贺楚朔抽回手，又俯身将程渝的安全带拉来系好。程渝见此，却一下子抱住了贺楚朔的腰部。贺楚朔感觉到程渝的举动，有些不解地看着他。程渝却在下一秒便直直地亲了他一口。
“…刚刚太迷糊，我也得确认确认这个触感才行。”程渝毫不扭捏，很是自然地说道。
贺楚朔虽然惊讶于程渝的主动，但是不免心情大好。他笑着回道，“到家让你一次性确认个够。”话语刚落，贺楚朔倒是半开玩笑地又补充了一句，“…哪里都可以。”
程渝听见这话，几乎是便明白了贺楚朔后半句话的意思。他并没有想过贺楚朔还会说出这样的话，不由一阵慌张。原本想着自己调戏一下对方，却反过来被对方调戏了……程渝假装淡定地松开了手，对着贺楚朔说道，“……快开车。”
贺楚朔见程渝如此，倒是没有多说什么，干脆发动车子开了起来。
两人回到贺楚朔的家中后，程渝倒是没有了之前的拘束。他一边脱鞋一边说道，“累死了，我要洗澡睡觉。”两人一同进了里屋，只不过程渝却很是自然地朝着客房的方向，不过还没有等他开门，便被贺楚朔给拉住了。
“…去哪呢？来我房间。”贺楚朔说完，便不等程渝的反驳，立刻将其拉进了自己的房间。
程渝看了一眼贺楚朔的房间，又看了看贺楚朔，问道，“干嘛？”
“一起睡觉。”贺楚朔很是简略地说道。两人都已经确认关系了，贺楚朔怎么可能放任程渝和自己分开睡觉，“这边浴室留给你，我去客房洗澡。”说完，就毫不犹豫地走了出去。
留下的程渝看着刚刚被贺楚朔带上的房门，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难道等等就要做……那种事情吗？可是自己完全没有经验……弄疼他怎么办？
不对！楚朔的性格不像是会在下面的……难道我……不不不，堂堂一个男人，怎么能被别人压在身下……但是如果是楚朔的话，好像…也可以接受？
虽然程渝脑子里划过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但他还是快速走进浴室，洗漱起来。等到他再次穿着浴袍出去的时候，贺楚朔却依旧坐在床头等待了。
“洗好了？”贺楚朔看着他，问了一句。
“嗯。”程渝略微有些僵硬地点了点头。
贺楚朔似乎看穿了程渝此刻的紧张，笑着问道，“你紧张什么？”
“我没有紧张，你想太多了。”程渝走至另外一边，直接翻开被子，躺了下去。贺楚朔见此，便伸手将房间里面的灯按下。他慢悠悠地躺至程渝的身边，却转身搂住了程渝的腰，将他往自己的怀里带了带。
贺楚朔似乎感觉到了程渝的剧烈的心跳，只好出声说道，“你放心，我什么都不做。我连夜把事情处理好，又坐飞机从美国赶回来找你，我也很累。早点睡觉吧。”
“…我又没多想。”程渝嘴硬地辩论了一句。
“嗯。”贺楚朔应道，“是我怕你多想，快睡吧。我好困。”
贺楚朔强有力的心跳萦绕在程渝的耳边，似乎带着一丝安定的节奏。程渝见贺楚朔没有再开口说话，原本就有些疲惫的他几乎很快便进入了睡梦之中。
只不过，在听见程渝均匀的呼吸声后，一旁的贺楚朔却睁开了眼睛。贺楚朔感受着怀里人的温度，一种失而复得的感觉让他觉得格外心安与满足。
他微微低头，便将一个吻准确无误地落在程渝的额头上。
虽然有些迟，但是我再也不会放手错过你了……
☆、第47章
程渝悠悠转醒的时候，发现天已经大亮。冬日的阳光透过窗户，洋洋洒洒地散落在房间内。程渝感受到贺楚朔的手臂正牢牢地圈着自己的腰部，不免也是一笑。
程渝微微抬头，看着贺楚朔依旧熟睡的样子。昨天贺楚朔三言两语就带过了一些事情，不过就凭程渝对于他的了解倒是也可以猜出几分。被孙远哲告诉自己的事情，贺楚朔肯定是加班加点地完成了美国的事情，然后又连着坐飞机赶回国，再跑来找自己。贺楚朔应该压根就没有好好休息过。
程渝侧身伸手摸了摸自己放置在床头的手机，等他打开手机一看，才发现已经过了九点。程渝原本就是一个不爱赖床的人，现已经清醒大半，自然也不会选择在躺在床上。程渝将贺楚朔环在腰间的手臂拿开，对方却因为这个举动，轻皱了一下眉头。程渝见此，立刻就不敢动弹了。好在贺楚朔确实过于疲劳，睡得深沉。所以片刻之后，程渝才轻手轻脚地从床上起来，进入浴室梳洗了一番。
程渝刚刚梳洗完毕，还没有来得及抬头，被一下子被人从身后抱住了。
贺楚朔在程渝的身后将其环住，却将头埋在了程渝的肩膀处。程渝从镜子里面，看见对方此刻的模样，不由问道，“…把你吵醒了？”
“嗯，听见声音了……”贺楚朔的声音传来，也许是刚刚睡醒的缘故，低沉的嗓音中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程渝还没有继续发话，便听见贺楚朔又一次闷闷地开口说道，“你别动，让我靠着清醒一下。”贺楚朔是突然醒来的，却突然发现程渝并不在床上。心慌刚起，他便听见了浴室里面的响动。贺楚朔几乎一下子从床上爬起，来至了浴室。贺楚朔也说不上自己此刻的感受，但是看见程渝之后，贺楚朔心里那一点心慌才算是消失了。
程渝听见贺楚朔这话，倒是真的没有再动弹。片刻之后，贺楚朔才将头从程渝的肩膀上抬起。看着正处在他怀里安安静静的程渝，贺楚朔倒是轻笑着问出声，“你醒了怎么不叫我？”
“看你睡得熟，不忍心叫呗。你要不要再睡一会儿，我看你还是很困的样子。”程渝出声回答道。
贺楚朔听见这话，便松开了程渝，转而说道，“不睡了。只不过有时差一时之间还没有缓回来。”说完，便将洗漱起来。程渝倒是也不着急，站在一旁等着贺楚朔洗漱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