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子是一只黑蛇精,几月前,漫天大雨中,叶清时曾在练剑的树林里开启了一场屠杀,混战里,一只黑蛇精仓皇而逃,叶清时追至密林深处,这黑蛇精眼见无路可走,便摇身一变,化作了人形,竟是一名美丽的女子。她哭哭啼啼地求饶,说自己只是路过,与那群妖怪并非一伙,也绝无加害之心,叶清时不为所动,正欲提起孤鸣时,那女子噗通一声跪抱在了他脚跟前。
“大仙是否早已修行入魔?”这百年的蛇精,只一眼便看出了他的端倪。
叶清时手中一顿。
“大仙是否近日里,修为剑法都以至瓶颈,难以再上一层?”
少了半颗心,的确是很吃力,玄阴经的修圌炼方式有时对身圌体要求太高,他难以企及。
“我是这山里一只小蛇妖,修行百年才得以成圌人形,大仙若是不嫌弃,小妖愿长日为大仙献上蛇鳞,助大仙增添修为。”
百年的蛇鳞,的确是极尽滋补。
见叶清时不答话,黑蛇精又道,“大仙难道不想早日修成正果吗?大仙若是杀了我,这蛇鳞取得了一时,便取不了一世了。”
见孤鸣渐渐收起了杀气,黑蛇精知道叶清时被说动了,喜极,磕头跪谢道,“多谢大仙!多谢大仙!”她站起身,指了指不远处的山峰,“我的住处就在那山坡下,大仙可随我而去,我绝不会逃走。”
叶清时收起剑,跟在了她身后,大雨溅得一路泥泞。
她本是这座山里的一条小黑蛇,后来修行成了精,便学起了人的样子,得了副极艳的皮囊,靠着它吸引着这山头上的雄妖,路人,与她交圌合,吸取他们的精气,她还给自己取了个极俗的名字,玉如溪。
玉如溪将叶清时带入至洞口,“大仙,我便住在这里。每月你来这里取我三片蛇鳞,捣碎成末,分作几回服食,可助你提升修为。”
自取蛇鳞是件多么痛苦的事叶清时知道,这小妖也算是极尽诚意。
玉如溪以为叶清时不满意,又道,“前些时候大仙可以半月取一次,迅速提升,可切忌不要一次大量副食。”纤纤玉手遮住唇畔,她悄声道,“否则身体会受不了的!”
叶清时置若罔闻,举起孤鸣在她洞口周围的岩体上隔空画下了一串符号,那符号闪着明亮的光,在雨中格外亮眼,随后没入在了石壁上,一切如前。
“日后你就不要想着逃离这山洞了。”
玉如溪知道叶清时这是接受了她的提议,赶紧点着头。
再后来的几月里,叶清时基本半月来一次,后来玉如溪发现,这玉面罗刹,竟似没有想象中一般吓人,他不爱说话,不过那心思倒是好猜透得很,一眼就能8文库(danmeiwenku.com)是完全免费的,要充钱请别相信,关闭即可,微信dmwk520大家务必都加上、有腐利。没有关注微信dmwk520的请尽快关注~避免网址河蟹换网址找不到我们~ 看到底,不惹他生气的时候,他也不会不明就里地滥杀妖怪。第一次见叶清时的时候,玉如溪可被那场面给吓傻了,如今相处了些时日,反倒觉得没那么可怕了,有时候大着胆子,她也爱打趣他,反正叶清时不善言辞,也不反驳她,她也逞逞口舌之快,原本她就是只辗转雄妖之间,流连各色草丛的小黑蛇,要她一板一眼地对着叶清时说话,还不得憋死她。可叶清时要的东西,她是不敢不给的,叶清时就算提出什么其他要求,她也会一口答应的,毕竟打不过,认怂总行了吧。不过叶清时也是个实在人,从来不为难她做分外的事。
这蛇精性&淫,这边山头的雄妖可有不少都是她的相好,别说妖怪,就连有些过路的猎户樵夫也和她有过露水情缘,叶清时好几次来这山洞圌口,都刚好撞见她的好事,弄得玉如溪烦闷不已,不过这两人倒是一点都不觉得尴尬,一个早就把这男圌欢圌女圌爱的事看得开了,另一个压根儿没往心思上放,平日里玉如溪抱怨几句也就算了,今日也不例外。
“我要三片蛇鳞。”
“不是前几日才给了你。”玉如溪憋着嘴,不乐意道,“天天往我这要蛇鳞,真当我拔下来跟拔萝卜一样么?再说了,你这经常服食也不好,营养过剩,吸收不了呀。”照这频率,非把她全身脱一层皮不可。
“我受伤了。”
玉如溪柳眉轻挑,一只手探向叶清时手腕,皱着眉道,“你这可是心伤啊,谁这么厉害啊?”
半天叶清时没回话,玉如溪继续道,“蛇鳞的确是可以及时镇住你体圌内四窜的气息,可是一次性服食过多我可是怕你禁受不住,你知道的,有些火气不能从心火中发圌泄,可就要往别处窜了。”她笑得妩媚,又挽住了叶清时的胳膊,“要不你来我山洞里面玩玩,我们三人一起快活,姐姐一定会让你享受这世间最美妙的快乐。”
“叶清时瞥了她一眼,“不知廉耻。”
玉如溪也回一记白眼,“这怎么能是无圌耻之事呢,你这呆圌子怕是从未经历过情事。我虽与多人欢好,可我对他们每一个,都是真心以待。情到深处,自然是想要和他融为一体,抵死缠圌绵,恨不得把他占为己有。唉,说了你也不懂。”
叶清时垂下眼,喃喃道,“妖怪也会有真心吗?”
玉如溪笑了,”那是自然,这世间情爱多么美好,你虽是人,却还不如我这妖有情谊。”纤 白的手掌抚上叶清时肩头,笑意更盛,在他耳边呵气如兰,“不过呀,这山里,可没一个像你这么好看的小哥哥。”
叶清时抬眼,“你觉得我薄情寡义?”
玉如溪一愣,她说了那么多废话,独独这句触及了叶清时,她只是随口说说,没想到叶清时真往心里去了。叶清时是什么样子的她不知道,不过看他一脸认真上了心,只怕自己胡说惹出什么岔子来,惹不起,惹不起,她干笑着指指洞内,“我去给你取蛇鳞。”
不多久,玉如溪站在洞口,将一只精致的锦囊交给了叶清时,“我的好哥哥,你可别三天两头地来找我了,我这每次可都疼得要命。”
叶清时点点头,也不打开锦囊确认,直接把它收进了袖口里。
玉如溪特别喜欢他这时候的样子,跟外面那些人可都不一样,特别简单的样子。她玩心又起,往叶清时身边靠了过去,轻抚着他的手,道,“药性太烈可以来找我,记住呀。”
叶清时看都没看她一眼,不着痕迹地抽回了手便往回走。
玉如溪望着他的背影叹气,这么好的小哥哥,可惜不是她的。
叶清时回宅院后便把蛇鳞磨成粉末服下,又花了一下午的时辰运气调养,走下床榻时,已是日落西山,最后一丝昏沉的阳光留恋地洒在屋内。叶清时已是满头大汗,他在院子里打来井水,在浴房里简单清理了一下,这才觉得全身轻松了许多。
叶清时坐在院子里轻抚着琴,他很少有这样闲暇的时光,所以他总是尽力去珍惜去感受。
琴声比往日里更慢,一声声,凄凄切切,曲子还是以前的曲子,叶清时也曾想过换一些欢快一点的曲调,可他不会谱,弹出来的东西总是杂乱刺耳。这琴声在门外的孙景文听来,只更觉烦闷,日日里听得他都快被压抑死了,心中郁结,剑尖在黄沙地上潦草地乱写一顿。
蛇鳞被叶清时全数服尽,药力倒是没什么影响,玉如溪太低估了他,可玉如溪那番话却在他心头时时萦绕。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和喜欢的人做喜欢的事,情到深处,自然是想要把他占为己有。这样的情感,他有过,可孙景文没有。两个相爱的人不应该渴求着彼此吗,他和孙景文之间,又该算什么?
琴声戛然而止,苍白的指尖如昙花般脆弱。
这几日里,孙景文总是避着他,他在屋里,那人就去院子里,等他到了院子里,那人就又跑到大门外了。孙景文不想看见他,一眼都不想。
叶清时起身,往大门走去。
大门“吱呀”一声被打开,孙景文一见叶清时,便收了剑要回院子里。
叶清时看了一眼地面,地上潦草的几大片字迹,写的都是些金词佳句,叶清时看不太懂,这样的乐趣,大概只有叶清晚能与他共话。
“还是喜欢练字?”
孙景文没看他,淡淡应了一声,便走过了他身边。
“孙景文……”
没有回应,孙景文径直回了屋里。
夜里,月光透过窗棂,把屋里罩上一层朦胧。
叶清时坐在长椅边,没有睡意,他在等一个人,一个永远让他等待的人,他不要他再避着自己。玉如溪的话,他想了很久,真的很久,久到他以为时间都停止了。
孙景文沐浴完,在院子里晃荡了一圈又一圈,这些时日里,他总是这样,要等叶清时完全睡下了,才慢慢摸进屋。他不想面对叶清时,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
约摸着时辰,叶清时是该睡下了,孙景文才轻手轻脚地推开了卧房的门。
刚把门关上,一转身,却是愣了一下。
叶清时在长椅上坐得挺圌直,他只穿了一件里衣,单薄得有些不像话。月华轻柔地洒在他的脸上,冷幽的月光将屋子里照得暧昧不明,他一瞬不瞬地看着自己,就好像,一直在等着自己……
孙景文被盯得有些不自在,他走到床边,叶清时的目光始终随着他。
空气压抑得快要凝固了,孙景文有些尴尬地开口,“清时,我还是搬回偏屋里吧,我们睡一个屋子里,始终是不方便。”说着,他开始收拾床圌上的东西,他其实早就想说了,只是又不敢拂了叶清时的意。
“你怕我?”原本是想等着他和他好好谈谈,可孙景文这话一出,让叶清时莫名地难过又来了气。
“怎么会。”
口是心非的三个字,连敷衍都嫌麻烦,多说一个字都不愿意。
孙景文拿了一件薄外套披在身上,便起身,“我过去了。”
“站住。”
刚到门口的孙景文顿住了脚步,等着叶清时的下文。
“过来。”
“就在这里说吧。”
“过来!”叶清时一字一顿。
孙景文无奈转身,拖着步子走到叶清时面前。
月光洒在地面,和叶清时一样冷。
“脱衣服。”
“什么?”孙景文抬眉,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让你脱衣服。”
孙景文好一会才按捺住了心中的气,把外套扔在了地上,双手抱胸俯看着他,看他到底要搞出什么名堂来。
“全都脱掉。”
“什么?”这回孙景文是真的按捺不住了,“你又要发什么疯。”
“我要做什么,这不是显而易见吗?”
“叶清时,你真是疯了。”孙景文捡起外套就要走。
“孙景文,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叶清时抬眼,“我要和你,做你和叶清晚没有做过的事,从此以后,你也只能跟我做这样的事。”
“叶清时,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是疯了吧?”
“哗啦”一声,叶清时将旁边小桌上的物件掀到地上,屋子里叮叮当当的撒了一地,“你不用对我品头论足,你只要照做!”
“我们不可以做这样的事!”
“为什么不可以!你跟我在一起了,做什么不都是人之常情吗?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他还提起了那件事,孙景文最不愿提及的那件事,他早就在心里给它挖了个坑,把它埋了进去,还撒上了厚厚的土,他希望永远都不要记起,那就让它过去。“那只是个意外。”
“那不是意外!我必须那么做……”才能救你……我也想要那么做……去拥有你……
“够了清时,不要再说了,我们不可以这样对清晚,你以为我们这样会好过吗?我们之间只会越来越奇怪!越来越疏离!”
“不要再提叶清晚,跟他没有关系!从今往后,你都只能跟我在一起!”从今往后,他孙景文都不会再和叶清晚有什么干系,叶清晚死了,他一个人过,叶清晚活了,他也要信守承诺陪着自己一辈子,这就是叶清时心中简单又单一的想法。“我何必去在意你好不好过,即使得不到你的心,我也可以退一步,要你的人。”
又是那副简单又认真的模样说着不可理喻的话,孙景文真不知该说他是涉世未深还是执念太深。“清时,你……”话未说完,便被打断。
“脱掉。”
孙景文知道自己是无论如何也说服不了他了,僵硬地脱掉了周身的衣物,叶清时用圌力一拉,将他带到了长椅上。
叶清时看似霸道地把孙景文拉到了长椅上,可是接下来要怎么做,他也不知道。□□这种东西,他也只是在街头巷尾偶然路过时听人提及过,从未有人教过他,告诉他该如何做。若孙景文没有引导他,他根本是一窍不通,什么前圌戏,什么爱圌抚,他统统都不懂。
孙景文当然不可能去引导他,这突如其来的□□,对他而言就是被圌迫型的交易,就该和完成任务一样草草了事。他翻过叶清时的身,让他背对着自己,没有任何的前圌戏,只经过匆匆扩张,掀起他的衣摆便直接进入了他的身圌体。
叶清时疼得脸色发白,拼命忍住才让自己没有叫出声来,抓着椅背的手指苍白又无力。孙景文只能看见他的背影,漆黑的长发垂过他的肩,散落在长椅上,发圌丝间他的身形显得太过消瘦,似是克制不住的颤圌抖,孙景文有些狠不下心,轻拍了拍他肩头,道,“放松些,你这样我也很难受。”
那人闻言,努力去放松身圌体,自始至终没有发出过任何声音。
没有任何感情,这是场最原始的交圌合,只以舒缓出欲圌望为目的。面对不经情事的叶清时,孙景文也不好受,直到叶清时下圌身出了血,他才容易一些,匆匆完圌事后便从他身圌体里退了出来,也没再顾及叶清时。
叶清时侧卧在长椅上,显得有些疲惫,额上布着细密的汗珠,不多会,便沉沉睡去。孙景文坐在长椅边,想着自己又做了一件多么荒唐的事。
月光还是那片月光,柔和地洒在叶清时的身上,他背对着孙景文侧睡着,眼尾处的那一道红痕竟像是凝结成的一道泪痕,他微卷着身圌体,双手环在胸前,好像在梦中也在逞强着保护自己。
孙景文抚过他的长发,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声气。
作者有话要说:
滴滴滴,高能预警,前方开虐,此后每一章都只会更虐~
我有一个梦想,国庆期间完结此篇~~
第27章 第二十六章
第二日叶清时依旧早起,在浴房里将自己清洗了一遍,冰冷的井水凉得刺骨。他到处都痛,那痛法,跟他失去半心的程度差不多了,什么世间极乐,根本一点都不好受。世间为何有人纵情放浪于此,他一点也不懂,孙景文是不是也一样。
那日之后,叶清时还逼迫孙景文做了同样的事,虽不是每日,次数也并不在少,孙景文不明白,他用早已表明了自己的立场,这件事情上,也从未对叶清时温柔过,甚至是故意让他难受,他要让他痛,让他知难而退,可是那人从来没有发出过声音,没有叫过一声疼,什么样的痛他都可以忍受。他不知道他究竟在坚持着什么,是在固执地以这样的事来划分他和叶清晚的不同,宣布他对自己的所有权吗?他究竟知不知道他们的关系根本就是畸形的?!他们的□□也是畸形的,他本不应该受这样的苦……
天已入秋,凉风习习。
孙景文虽不似从前那样每日里刻意避开叶清时,可两人也没什么话好说。叶清时沉默少言,从前他们两人相处,也一直是孙景文在喋喋不休,可孙景文知道,叶清时心里是很高兴自己和他搭话的,可是如今,他真的没有办法再像以前一样,把叶清时当朋友对待。
院子里喂养的两只鸟儿早已放飞,叶清时也没再管束孙景文,默认着他可以在宅院四周随意行动。
这日孙景文刚进院子,便见叶清时在屋门口站着,似是在等他回来。
“景文,你过来。”叶清时转向屋内。
孙景文跟了进去。叶清时把孙景文领到窗户边,窗户下摆着一张长木桌,纸墨笔砚都规矩地摆在桌子上,一抬头,便能看到窗外山间景色,像极了叶府里叶清晚的那间屋子。
叶清时见他看得出神,以为他喜欢,喜色道,“日后你不用天天拿剑在地上书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