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杨河有些害臊,点点头。不过如果这世上在谁面前他可以不顾形象,那也只有小唐了:“嗯,亲了好久。”
“舌吻么,还是……”
“第一次怎么能舌吻啊,”傅杨河说,“就嘴巴对嘴巴。”
“你看你真是不争气。第一次怎么就不能舌吻了,这都什么年代了,看对眼十分钟就能去开房的年代。不舌吻那你亲嘴有什么意思啊。还有你跑什么,不就亲个嘴你还跑,搞得好像人家强上你一样!”
“我当时真的太紧张了,”傅杨河老老实实地剖析了一下自己的心理:“其实如果在这边,或者在外头,我肯定不会跑的,但是是在他家里啊……不知道怎么跟你说,我觉得第一次接吻是他在家里,让我心里压力特别大,就觉得那是他的领地,门一关他可以为所欲为,他力气又大,那种无力感特别强,我脑子又懵,我也是男人,知道男人为了下半身会变得多不像自己,万一我们俩独处处出火来,不是他想控制就能控制住的。可我肯定不是这么快就能上床的人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
傅杨河停顿了一下,又说:“而且我突然想到我们俩的关系……你说万一谈了不合适,以后还怎么在一起工作啊,和工作伙伴发生情感纠葛,是最麻烦的事了。我也不是毛头小子了,这些事都不能不考虑啊。而且……”他的脸又是一红,“当时他都……感觉特别明显。”
小唐两眼放光:“我靠!”
看不出来啊。
“这是真的么?我看班总平日里特别绅士啊,我昨天还跟肖央说,说班总一点不像康巴汉子那么粗犷呢,反而很内敛。”
“是吧?!”傅杨河很认真地说,“你也是这么觉得吧?!我也是!我原来觉得他这人很靠谱,也很老实,不像我以前认识的那些富二代有些坏习惯。所以说啊,真的是日久见人心。你没看到他在床上压着我的时候眼睛那个凶,好像要吃了我一样,手也在我身上乱揉,我身上红了好几块。”
小唐听了却很兴奋,一双眼睛冒着光:“还有呢,请任何一个细节都不要遗漏地描述给我!”
“你滚。”傅杨河说,“我现在很认真地问你,你说我该怎么办啊?”
小唐笑了笑,然后想了一会,问:“你喜欢他么?”
“喜欢。可喜欢跟爱不一样啊,”傅杨河说,“你是知道我的,我不想谈无疾而终的恋爱。我都这个年纪了,还是觉得不谈就不谈了,要谈就奔着能长久去谈。可是我目前觉得我对他,好像肉体的喜欢更多一点。”
“没有突然就产生的爱,所有的爱都是在喜欢的基础上慢慢加深才产生的。”
傅杨河觉得这话很有道理,沉默着想了老半天。
小唐爬到床上去,在他身边趴下,伸手摸了摸傅杨河的头发,说:“我的意见,你如果喜欢他,就尝试着跟他相处看看,反正你也不吃亏。”
傅杨河就翻过身来,看着小唐说:“你也觉得他很优秀吧?”
语气隐隐有些得意。
小唐说:“嗯。就是比你小的有点多。”
傅杨河有些窘迫:“……也没有小多少啊,你看娱乐圈里,很多都是老少配,差十几二十几岁的也一大堆。”
“你现在知道说这种话了。我怎么记得刚认识班总的时候有人说七岁可是几个代沟呢。”
傅杨河讪讪的,平躺下来,双手扣着枕在脑后,说:“我自己也觉得很奇怪。”
“班总跟我们几个差不多大。”
“啊啊啊啊,”傅杨河坐起来指着小唐说,“不准再说这个。”
小唐就乐了。
其实不对比还好,一拿黄静晨他们对比,傅杨河就觉得自己老牛吃嫩草的嫌疑非常大。好在都在二十岁以后了,不然如果是二十岁对十三岁,差异感就更明显了,他在上大学的时候,班觉贡布可能还在上小学。
“性别都不是问题,何况年龄。”小唐有心促成他们两个,因此只挑好的说,“你不要自卑,你也就年龄比他大几岁,其他都不比他差。当然他也很好,你们两个很相配。”
傅杨河又躺了下来,看着窗外的蓝天白云,云朵那么大,那么白。
“下次我要把面子挣回来,”他说,“落荒而逃实在叫我羞愧。其实仔细想一想,他也知道我们是工作伙伴,我不愿意,他也不敢用强。”
“对头。”小唐很认真地说,“你要化被动为主动,但是不要学我倒贴,不平等的爱不会有好下场。”
傅杨河听了扭头去看小唐,伸手摸了摸他的胳膊:“你适合当军师,不适合冲锋陷阵。”
小唐爬起来说:“你要学跆拳道,我在舞蹈室教你。好啦,该起床了。”
傅杨河说:“我等你们都吃完早饭再下去。”
小唐一愣,问:“为什么?”
“你说的啊,我要化被动为主动。”
“啧啧啧,老狐狸,还玩欲擒故纵这一招。”
昨天回来已经天黑,晚饭已经在市里吃过,所以傅杨河直接回房睡觉去了。今天早晨班觉贡布就来敲门了,傅杨河没听见,他昨夜辗转反侧一整夜,快天亮才睡着,早晨那会睡的正沉。
早饭的时候没见着傅杨河,班觉贡布心里就有些急,问小唐:“傅老师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小唐就把班觉贡布给拉了出来。连个一点恋爱经验都没有的傅杨河都搞不定,他也是替班觉贡布着急。
“你跟我们家傅老师的事,我都知道了。”小唐开门见山地说,“班总,我们家傅老师可不是那么随便的人,你要只是想想玩玩,我劝你别引火烧身,他这种死脑筋,不动心则以,真要动了心,你不扒层皮是摆脱不掉他的,老处男,最可怕了。”
班觉贡布说:“他跟你说的,我只是想玩玩?”
“他哪儿能看出来这些,”小唐说,“我只是给你提个醒,他这人,别的地方还行,感情上,不好惹。”
“我是认真的,”班觉贡布说,“我就是看中他这点。”
小唐说:“我就知道班总不是那种爱玩的人,我家傅老师也不是,他纯情着呢。”小唐一边说一边想着措辞,他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知道班觉贡布这种生意人,形形色色的男女都见过,反而会喜欢简单干净的,他认识许多有钱的公子哥,年轻的时候花样百出地玩,女的越骚他们越喜欢,可是到头来的所谓真爱无一例外都是身家清白的女孩子,这是男人的劣根性,“你要是想跟他谈,就正儿八经地跟他谈。说起来你们也是工作伙伴,万一因为感情纠葛闹的不愉快,以后合作也不方便,所以你真的要考虑好,如果诚心要谈呢,我就给你支个招,要是有犹豫呢,你就想清楚了再来找我。”
“你只说吧,什么招?”
这个班总,心倒是急。
小唐笑着说:“傅老师是个艺术家……你知道他们这种人,最在意什么么?”
“什么?”
“心。”
小唐看着班觉贡布说:“他们这些人啊,追求灵魂伴侣,就是精神层次的需求远胜过肉体的需求。你如果在精神上满足他,他就会在肉体上满足你。”
你如果在精神上满足他,他就会在肉体上满足你。这句话精辟入里,简直给班觉贡布打了一针强心剂。
傅杨河这一招欲擒故纵玩了好几天,他天天在舞蹈室跟小唐学跆拳道,单腿独立的时候把另一条腿扳起来,可以扳到一百八十度。班觉贡布在旁边看得触目惊心。
但是他觉得这个动作很诱惑,两条腿分的那么开,这个姿势既惊人又那什么。这是童子功才能完成的动作,要求身体要有极高的柔韧性。傅杨河做起来他忍不住想,如果不是裤子挡着,他看到的情景会是什么样的。他想起那次进傅杨河房间,无意间听见小唐说的话,他说傅杨河身子软,花样多。
这个姿势呢。
班觉贡布拿着一瓶矿泉水咕咚咕咚喝了一口,眼睛却没离开过傅杨河身上。
傅杨河知道时间短任务紧,所以这几天训练强度非常大,练习出了一身汗。
气喘吁吁地拿毛巾擦了一把脸,就有一瓶矿泉水递了过来,他接在手里扭头一看,是班觉贡布。
“谢谢。”他说,脸是潮红的,下巴上挂着汗珠,拧开瓶盖喝了两口,班觉贡布就又接了过去放在一边。
“你也歇一会,”班觉贡布说,“你现在每天的训练强度会不会太大了?”
“你站着别动,”傅杨河擦了擦嘴角的水,然后提了提裤管,“别动啊。”
他像拳击手那样在地上踮了两下,然后长腿一抬,脚就抵在了班觉贡布的胸口处。他其实是想搭到班觉贡布的肩膀上的,可是即便他能把腿抬到一百八十度,碍于身高,也没办法够到班觉贡布的肩膀,只抵到他的胸口。脚下的支撑不够,他又使出了全部的力气,身体便踉跄了两下。班觉贡布赶紧抱住了他的腿。
“放……放开。”傅杨河尴尬地说。
班觉贡布却没有松手,而是抱着他的腿使了一下力。傅杨河是跳舞的人,灵活性和敏捷性极佳,见状另一只脚用力一蹬,整个身体便凌空而起,班觉贡布顺势托住了他的臀,他的双腿便勾住了班觉贡布的脖子。班觉贡布的大手忽然用力抓了一下他的两团肉,傅杨河臀肌一下子绷紧,脸上都带了狠劲,死死夹住了班觉贡布的脖子。班觉贡布的手滑到他的腋下,他便松了腿,被班觉贡布托着落在了地上。
所有动作一气呵成,倒像是舞蹈动作中常见的托举。傅杨河喘着气看着班觉贡布,脸色潮红,神色倨傲。
第55章 受伤
舞蹈室里其他人都各忙各的,没有人看到班觉贡布刚才的咸猪手。
因为只是那么一下,如果不是那一下太狠,他屁股上还有些火辣辣的疼,傅杨河都觉得是自己想多了。他练习了那么久,身上的衣服本就轻薄,如今出了汗早就是潮湿的,在班觉贡布的手掌心留下了两手的潮湿。
那手感,真是……
班觉贡布咽了口唾沫,笑了笑说:“还得再练。”
傅杨河不好发作,双腿竟然有些发虚。
小唐走过来说:“跆拳道是用技巧来弥补力量的不足,你刚才那样蛮干是不行的。”
“我知道够不着他肩膀,我只是试一下。”傅杨河说。
小唐觉得傅杨河妄图通过练跆拳道来对抗班觉贡布,实在有些异想天开了。胳膊怎么拧得过大腿呢,而且他看班觉贡布不止力气大而已,反应也很敏捷,显然也是有两把刷子的。
大概傅杨河也意识到了,所以神情有些泄气,在旁边喘着气坐了下来。
小唐说:“你总算坐下来了,我也能休息休息了,可累死我了。”
他不比傅杨河,傅杨河是经常跳舞的人,身体素质要比他好很多。他练跆拳道都是好几年前的事了。傅杨河偏偏又是那种不做则以,一认准就不回头的主,这几天可把他这个教练累坏了。
他喝了两口水,眼睛就去寻蒙克,但是看了一圈也没看到蒙克的影子,便问黄静晨:“蒙克呢?”
黄静晨他们正围坐在一起商讨编舞的事,听见他说话就回头说:“张老师要骑马,他怕再把张老师给摔了,过去看着了。”
张跃比他们几个都要闲。音乐创作最讲究灵感,不靠努力靠灵光一现。
傅杨河就爬起来拍了拍小唐的肩膀:“走,咱们去看看。”
小唐最近为他出力不少,关键时刻他也得替小唐出出力是不是。
两个人出了门往后面去,后面是一大片空旷的草地,张跃果然在那骑马。这一回蒙克没在前头给他牵马,他一个人慢悠悠地骑着,那马竟然也听话了。
张跃看见傅杨河出来,立马挥手喊了一下:“看我!”
他说罢双腿轻轻夹了一下马肚子,那匹马就驮着他朝这边跑了过来,一直跑到他们跟前停下。张跃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神情十分得意:“怎么样?”
“你什么时候骑这么好了?”傅杨河笑着问,“昨天还都只敢骑着慢慢走呢。”
“其实也没那么难,这马认了人就好了。”张跃问说,“你也来试试?”
“算了,我看见这马就犯怯19文库(danmeiwenku.com)是完全免费的,要充钱请别相信,关闭即可,微信dmwk520大家务必都加上、有腐利。没有关注微信dmwk520的请尽快关注~避免网址河蟹换网址找不到我们~ “我要骑我要骑。”小唐跳跃着说。
张跃就翻身下了马,然后对蒙克说:“你看着他点。”
蒙克点点头,小唐紧紧抓着缰绳,看来是真的有点害怕,说:“好紧张。”
蒙克便笑了,说:“有我在呢,不用怕。”
傅杨河在草地上坐下,张跃便也在他身边坐了下来,见他一身汗津津的,便道:“你这样出来,风一吹不冷么?”
“这时候还好,昨晚上我从舞蹈室出来,风一吹还真冻得打哆嗦。这边的夏天怎么来的这么晚。”
“夏天多雨,白天还好,到了晚上一样冷。”班觉贡布说着从他们身后走过来,递了两瓶水给他们。张跃接在手里说:“多谢。”
傅杨河也接了,却没喝,放在了腿上。班觉贡布说:“你又坐地上,也不怕受凉。”
“哪有那么娇贵……小唐害怕成这样子,还非要骑马。”
小唐刚陪着傅杨河练了那么久的跆拳道,体力早就跟不上了,骑马别看不用走路,却很耗力气,而且费精神。那马有些不听话的时候,小唐拉缰绳都拉的颤颤巍巍的。还好蒙克在旁边陪着,那匹马还算老实。
“傅老师!”
后头忽然有人叫了一声,傅杨河回头去看,就看见黄静晨慌慌张张地跑出来,“赵小军受伤了,你看看要不要送他去医院啊。”
傅杨河一听立即爬了起来,大概是起来的有些急,眼前一黑,差点摔倒。张跃抓住了他的胳膊,说:“你慢点!”
傅杨河揉了一下眼睛,赶紧朝舞蹈室跑,一边跑一边问:“说清楚点,怎么受伤了?”
“他和肖央排舞,有个托举的动作出了点差错,直接摔下来了。”
“伤在哪儿了?”
“手,他落地的时候用手撑了一下,可能力道太大,手崴了。”
傅杨河心下吁了一口气,还好不是伤在腿和脚上。他们跳舞的人,最害怕下半身受伤,一时的伤痛不碍事,最怕的是留下后遗症,以后旧伤复发就是家常便饭。
他赶到舞蹈室,看到赵小军坐在地板上,疼的脸色通红,孙雷和肖央在他身边蹲着。傅杨河立即跑过去问:“怎么样了?”
“疼,”赵小军脸色通红,语气却还镇静,“可能崴了手指头。”
傅杨河走近了才发现他眼角处也有一块擦伤,于是蹲下来问:“脚没事吧,腿呢?”
赵小军摇头:“没事。”
“起来,去医院。”
“我去把车开过来。”班觉贡布说。
孙雷把赵小军扶了起来,顺手拿了一件外套给他披上。傅杨河回头问肖央:“你呢,没事吧?”
肖央神色略有些慌张,说:“没事。是我不小心,没接住他。”
傅杨河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也没时间跟他多说什么,便带着赵小军出来了。小唐已经从马上下来了,跑过来问:“怎么了?”
“受了点伤,没事,你让他们都休息休息,我带小军去一趟医院。”
班觉贡布的车子已经开了过来,傅杨河和赵小军上了车,肖央却跑了过来,趴在车窗处叫道:“傅老师……”
“上来吧。”傅杨河说,“你坐副驾驶。”
肖央便打开车门坐了进来。傅杨河安慰赵小军说:“很快就到了,咱们先去镇医院看看。”
赵小军大概很疼,脸色一直涨得通红,咧开嘴笑了两下,笑的也十分难看:“没事。幸好没伤到脚。”
傅杨河低头看了看他的手,发现手指和中指已经肿了起来,好像已经不听使唤了,都说十指连心,他看一眼就觉得心痛。跳舞的人,对受伤这件事都非常惧怕。
到了医院拍了个片子,赵小军的右手有两个手指骨折。肖央十分自责,赵小军安慰他说:“也是我自己不注意,下意识地用手去扶地面,不全怪你。”
傅杨河把肖央叫了出去,问说:“你很少出错,赵小军又是老手,你们两个排舞,怎么还出了这种意外?”
肖央说:“怪我分了一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