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典型咖啡馆爱情 完结+番外完本[耽美]—— by:沧海琴音
沧海琴音  发于:2017年10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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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松茂打量一下他,见他除了脸色稍微憔悴一些,别的似乎都还好。宁思秦仿佛猜出他的意思,自己笑了笑:“我没什么宿醉后遗症,最多一点点很轻微的头疼而已。”
他说着,把其中一碗麦片往陈松茂的方向推了推,陈松茂顺手拉过来,立刻惊讶地睁大了眼睛:最上面被很小心地铺了一层五彩缤纷的干果,只留下一溜牛奶,勾勒出一个心形来,也不知道宁思秦是怎么摆出来的。
明明醉酒的人是宁思秦,陈松茂此刻反而感到自己有点飘飘然站不太稳:“你这让我怎么舍得下勺子。”
“这有什么,随手一摆而已。”宁思秦不在意地笑了笑,“我记得你今天上午不用上班?”
陈松茂点了点头,和他一起端碗在餐桌边坐下。他不用上班,宁思秦也不必排练——他们演出完之后总会放一天假不必去排练,因此上午两个人都是颇为空闲的。他用勺尖在碗里沿着那颗不太规则的心形搅了两圈,不太舍得下手,旁边宁思秦忽然探身过来,一勺子挖了几颗葡萄干过去。
碗里的图形顿时被破坏了。陈松茂啊了一声,有点心疼:“以后你要负责给我重摆啊。”
“摆多少个都行。”宁思秦含着葡萄干笑道,不防陈松茂忽地伸手过去,也在他碗里偷了一勺葡萄干来。宁思秦叫了一声,伸勺子开玩笑地去抽他手,将几滴牛奶溅到餐桌上。
毕竟两人没有那样幼稚,最终没在早饭桌上打闹起来,随便开了一下玩笑也就作罢了。宁思秦不知是否因为宿醉,这天吃得格外慢,陈松茂先吃完早饭,去将碗洗了,回来的时候正看见宁思秦舀起碗里的最后一勺牛奶,当着他的面慢慢伸出舌头舔掉,舌头绕着金属勺子勺面勺背打了个转,嘴边还占着一点奶渍。
陈松茂呼吸一沉。他走上前去,直接伸手夺下勺子,倾身吻了上去。宁思秦伸手勾住他的脖子,交换了一个牛奶味儿的吻,分开之后,他伸出舌头舔舔嘴唇,冲陈松茂眨眨眼,什么话都没说,然而一个眼神足以胜过千言万语。陈松茂低声问:“头疼吗?还有什么不舒服没有?”
“那些都无关紧要。”宁思秦一挺腰,从椅子上撑了起来,双手搂着陈松茂的脖子,就着他弯身的姿势将自己勾成一个类似乎向背后下腰的弧形,身体紧贴着他。虽然隔着衣服,双方却都清楚地感受到了对方的挺立,“你真的还能忍?”
“不能。”陈松茂承认,一伸手直接将他打横抱了起来,宁思秦笑着惊叫一声,但却没有阻止。他身上全是肌肉,虽然看起来身材瘦削,其实很沉。但陈松茂也是当年搬钢琴练出来的力气,稳稳地将他抱到了卧室,两个人一同倒在了床上。
“我还以为,你昨天晚上就要忍不住了。”宁思秦一边说着,两只手已经伸入了他的T恤衫内。
“昨天晚上你还醉着,都没有完全的清醒判断,我怎么能……随便这么做。”陈松茂说,“何况,我没有太多经验,你醉着,我怕伤到你。”
“那现在呢?”宁思秦笑着问,双手已经向下滑到了他的拉链位置。
“现在……”陈松茂说着,双手也往下滑去,“……还要请你多多指教了。”

下午陈松茂去琴行上班时,特意穿了件衬衫,扣子一直扣到最上面一个。周六下午客人略多一些,不过也都在店内导购应付得来的范围,倒不需要陈松茂也去接待,他就在店后面调一调乐器。过了一阵子,方子薇踩着半高跟蹬蹬蹬地走过来,卷起一册乐理教材在他头上敲了一下:“想什么呢?”
陈松茂向她示意一下手上抱着的吉他,方子薇翻个白眼:“得了吧,这一把吉他调了得有半小时了,还没调好?别梦游了。”
陈松茂心思确实不在调琴上,被她说破,歉意地点点头:“抱歉薇姐,我努力收收心。”
方子薇打量他一下:“你没事吧?要是身体不舒服什么的,干脆请个假。没事的话别上班摸鱼,不然换你踩高跟鞋去店里站一下午!”
“没有,抱歉抱歉,薇姐辛苦了。”陈松茂连忙道歉。方子薇轻轻地又敲打他一下,转身离开了。陈松茂将心思放回到琴上,努力将关于宁思秦的想法驱逐出脑海。
——然而春宵一度,浓情缱绻,哪里是这么容易便能不去想的?严格说来,宁思秦算是陈松茂第一个动了心的人,亦是第一个深爱难以自拔之人,又恰好宁思秦居然也同他两情相悦。他下午居然还来上班,已经算是极有自控力了。
陈松茂虽然平素冷静,毕竟身非木石,到底没能压抑住自己一整个上班时间都在走神。不过,凭着过硬的基本功和调琴能力,他还是成功把调琴的时间和质量控制在了平日的水准。方子薇看他这个神思不属的样子,也没敢安排他出去接待客人,就任他在店后调乐器,调完了乐器就摸鱼。陈松茂打开微信,收到一小段语音——宁思秦给他拉了一段《爱的礼赞》。
他不禁微微一笑,回了一个爱心的表情。不过,看见宁思秦的消息,倒是让他忽然想起一件先前被忽略过去的事情。陈松茂打开浏览器,查了一下,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
“您好,这里是A市疾控中心。”对方说道。


☆、第二十章
进入六月份,A市天气已经炎热了起来。难得有一个周三晚上下了场雨,凉快许多,陈松茂一早醒来,看见屋内窗户已经全部打开来通风,宁思秦每天比他早起半小时,已经出门晨练去了。
自从两人第一次发生关系,便不定时地开始同居,才不过短短一周半,两人的家里各个角落已经到处都是属于对方的东西:书本、衣物、充电器、宁思秦恶作剧似的拿过来的种种色彩鲜艳可爱的毛绒玩具。有时候晚上时间晚了,宁思秦索性便留宿他家。陈松茂对着敞开的窗户笑了一笑,洗漱做饭。
蔬菜瘦肉粥熬到一半的时候,他听见门响了一声。跟着宁思秦走进厨房,将几个塑料袋放在地上:“顺路去买了菜。你喜欢吃茄子吗?以前没见你做过。”
“我什么都吃,甚至包括香菜。”陈松茂说,“没有我爸做不好吃的菜。”
“太过分了啊,禁止这样秀优越感。”宁思秦笑说,一边抬起头来把头发重又拢了一拢。他额前碎发往下滴着汗,双臂双腿流畅的肌肉上蒙着一层汗水,闪闪发亮,荷尔蒙爆表。陈松茂拿起流理台上备着的毛巾递给他:“先去洗个澡,早饭马上就好了。”
“今天路上尽是水,只跑了半程,我去阳台打一套拳。”宁思秦接过毛巾,“早做好了的话你可以先吃。”
“你明知道我会等你,还占这个口头便宜。”陈松茂微微一笑,过去跟他短暂地接了个吻。宁思秦冲他眨眨眼,转身离开了。
粥熬好时,宁思秦果然还没练完。陈松茂走到阳台,抱臂倚在阳台门上看他将半套不知道叫什么的拳法打得虎虎生风,一举手一抬足都带着锋锐迫人的威势——也是奇了,平日里他拉琴时、说笑时清秀文雅,极难看出这般锋锐感,陈松茂还很少见到两种气场能切换得如此悬殊,而且都有各自不同的美的人。
——而这是我的爱人。他微笑着想,心中满溢骄傲之情。

宁思秦打完拳、冲了澡他们才一起吃饭。饭后,宁思秦洗碗。陈松茂先出了厨房,待宁思秦出来时,他已经坐在沙发上,挥手示意宁思秦坐过来,把几张打印纸递给他。宁思秦不在意地随手接过来,只瞥了一眼,脸色倏然难看起来。
那是A市疾控中心出具的HIV抗体检验单。
他往下翻了翻,两三张纸都是类似的性病化验结果。陈松茂及时开口:“这不是针对你。HIV性生活传染,需要隔一段时间才能查出来,性经验结束后立即去查是无法查到的。我不是怀疑你。”
宁思秦的脸色这才微微回转来一点。他抬眼沉默地看着陈松茂,陈松茂继续解释道:“我给你看这个,只是因为现在我们既然建立起了比较稳定的……性生活,我想我有义务让你看一下这份报告,向你证实一下我自己没有问题。只是因为我前一次做这种检验已经是三年前了,所以现在重新做一次,没有别的意思。”
随着他解释,宁思秦的神色也逐渐缓和下来,他翻了翻全是阴性的检验单,沉默了片刻,问:“你想看我的检验单吗?”
“……坦白来说,想。”陈松茂回答,“但我只是认为这是必要的告知程序,我知道很多人跟我的想法和做法不一样。如果你没有做过,我也相信你,不必特意去做。”
“我一年前做过。”宁思秦一边站起身来,一边说,“这一年内没有过和其他人的性生活,所以结果应该还是不变的。如果你想看,跟我下楼去取。”
他说着已经走到门口,伸手去转门把手。陈松茂在身后伸手握住他的手,问:“你不开心吗?”
“这有什么关系?”宁思秦说着半转过身来,表情有点无6文库(danmeiwenku.com)是完全免费的,要充钱请别相信,关闭即可,微信dmwk520大家务必都加上、有腐利。没有关注微信dmwk520的请尽快关注~避免网址河蟹换网址找不到我们~ 奈,“你就是这种人,我不开心,也不可能改变你的性格。”
“是的,我就是这样一种人,而且我不愿意在你面前伪装什么,所以才会这样做。”陈松茂说,“但并不是说我非得采取这种方式不可。我认为这是双方的信任基础,但也许很多人觉得这是不信任的一种表示,我不知道你是怎样想。如果你会因此不开心,我们可以商量,换一种做法。”
宁思秦沉默一秒:“我也没有更好的做法。”他说着,压下了门把手,“别担心,我没有很生气。”
他之后的确也没有表现出什么很生气的样子,只是带着陈松茂在书橱的一个柜子中翻出HIV检查单。陈松茂短暂的一瞥发现检查单不止一份——下面还压着有好几张的样子,日期似乎是隔了半年。但他没说,也没问,只是沉默地看过,将单子递还给宁思秦。
那之后宁思秦短暂地沉默了一小下,举止又一如平常了。倒是陈松茂仍旧隐隐觉得他有点不开心似的,不由生出来点愧疚。宁思秦收了检查单,就去了琴房:“你先上去吧,我要练琴了。”
“你可以上来练。”陈松茂说,“我的工作室也是隔音的。”
“我在旁边练习,不会影响你调琴吗?”宁思秦挑眉问。
“……会的。”陈松茂说,“我不想受干扰,可是更不想离开你。”
宁思秦倒笑了,凑上前亲了亲他:“我真没有生气。”
“那你是为了什么不开心?”陈松茂问,“还是你现在没准备好跟我说的事情吗?”
“是吧。”宁思秦犹豫了一下,“这件事情太复杂……”
“有什么是我最好不要提的吗?”陈松茂问,“像是HIV检验之类?”
“不,跟你今天的要求真的没关系。”宁思秦又笑了,哄他似的再亲了亲他的手背,“上去吧。”
“你还是可以上楼来。”陈松茂说,“我把今天的工作进度调一下,今天只安弦,不调音。你不嫌我吵就行。”
“我很嫌你吵啊。”宁思秦笑着瞥他一眼,“不过为了你做的饭还是可以忍一忍的。走吧,上楼去。”

但第二天早上,宁思秦上楼来吃早饭时,却又比平时沉默一些。陈松茂开始以为他还有点生气,后来逐渐觉得他似乎更像是有点无精打采。吃过饭,他主动站起来收拾了碗筷,顺带抬手贴了一下宁思秦的额头:“怎么了,没睡醒?”
“是觉得没睡醒。”宁思秦揉了揉眼睛,“等排练起来大概就好了。”
但中午陈松茂去排练场所接他时,宁思秦显得更加没有精神了,脸色比平时白了一些,双颊却泛着红色,脚步都有一点虚。陈松茂见了就皱起眉头,紧步上前,一只手接过琴盒,一只手就去贴他的额头,已经显然地比平时热了。
“大概是昨晚睡觉的时候不记得关窗。”宁思秦倒反过来安慰他,“这种偶尔发一下低烧的情况我以前也有,不会很久,吃一次药出了汗就好。”
陈松茂终归是不放心,直接把他拎到自己家来,塞上体温计,下楼去翻出宁思秦常用的药。他再上楼时,宁思秦已经换了衣服钻进被子了。他发烧时的反应倒和喝醉的反应有点像,比平时更乖更安静,时不时眯起眼睛冲陈松茂微微笑一下,整个人仿佛都柔软下来。陈松茂喂他吃了药,拉起窗帘,只留一条缝隙,拿了本书借着缝隙里漏出来的一束光线读书。
宁思秦一直睡到了傍晚,陈松茂暂时离开房间去做晚饭,熬上粥回来发现他已经醒了,正掀开薄被坐起身来。他过去贴了贴宁思秦的额头,摸到满手的汗,感觉倒是不热了。宁思秦病中乖巧到夸张——他身上的睡衣都已经被汗湿透了,居然也能忍着不掀开被子。
“已经好很多了,一般来说明天就能全好。”宁思秦说,陈松茂递给他体温计,看他塞到腋下:“等一下喝点粥?有什么想吃的吗?”
他们两人身体都很不错,陈松茂自己偶发点感冒咳嗽什么的,基本上都是吃两天药能自愈的程度,宁思秦更是跟他认识之后第一次生病,他自然十分心疼。宁思秦偏了偏头:“我想洗头发。”
“刚退了烧,你就洗头发?”陈松茂有点无奈。
“用吹风机吹干,没关系的。”宁思秦抬头,在昏暗的室内仍能看清眼眸闪闪发亮,“子筠……”
陈松茂毫无抵抗之力地被他的撒娇征服了,“好吧,先吃饭。”
吃过饭,他就去了浴室。宁思秦慢吞吞地找出一套衣服,跟过去的时候,看见陈松茂已经将浴缸里放好了热水——说是浴缸,其实由于浴室面积,并不很大,称为浴桶更恰当些。宁思秦坐了进去,只有肩膀以上露出在水面上。陈松茂一边脱掉自己的外衣,一边伸手按了按他的肩膀:“下去一点,头倚过来。”
宁思秦往下沉了一点,于是整个身体都淹在水中了。陈松茂脱掉外衣,站在浴桶边,拿过淋浴喷头来给他冲头发。宁思秦伸手过来接:“我哪里有这么娇气。”
“你当然没有。”陈松茂说,将喷头举高到他够不到的地方,另一只手揉了揉他已经打湿的头发,“我想这么照顾你。”
宁思秦开玩笑地伸手够了两下:“你对谁都这么好吗?”
“只有对你。”陈松茂说,“我喜欢你啊。”
宁思秦沉默一下,笑着放下手抹了把脸:“怎么感觉确定关系之后随时都能被你告白一次。你怎么就能做到的这么直白?”
陈松茂淡淡一笑:“以前吃过不肯坦白的亏,自然就记住教训了。”
“我能问吗?”宁思秦问,将手缩回了热水里。
“能啊。”陈松茂说,“不过都是小时候的事了,你不许笑话——让我想想该从哪儿开始讲。”


☆、第二十一章
宁思秦将头向后仰靠在浴桶边沿,已经半闭上了眼睛。陈松茂一边挤洗发水,一边琢磨着措辞:“我很小的时候,父母就离婚了——我爸得了房子,我妈得了几乎剩余的全部财产。后来很多年我一直住在外祖父母家,上小学、学琴都是上的那附近的学校。我大概小学五年级的时候,我妈认识了我现在的继父,很快就结了婚,我继父——现在我已经管他叫爸爸了——他是个很好的人,对我也很好,承诺把我当做亲生儿子看待,我一开始对他还挺有好感,也没反对过什么。
“但等他们结婚,事情就不一样了。我妈搬去了他的房子里住,而我因为上学方便的原因,仍旧住在外祖父母家。当然,现在看来理由是很明白的,但是小孩子当时太敏感,想得又多,觉得就好像他们一结婚,我就被我妈抛弃了似的。但是我那时候内向,又嘴硬,死撑着不肯承认,好像承认了就是跟继父低头了似的,所以每次他们问我,我都咬牙说外祖父母家很好,我不想跟他们住。”
“很难想象你有内向、害羞、嘴硬的时候。”宁思秦轻声说。
“是啊,后来改变了很多。”陈松茂揉搓着他的发梢说,“总之,我打死也不肯示弱,一口咬定我喜欢住在外祖父母家,我妈怕伤害老人家的感情,又怕环境改变会引起我反感,不支持她的新婚姻,也很少主动开口劝说我搬过去住。就这样僵持了大概半年,终于有一天,矛盾爆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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