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王妃有毒完本[gl百合]—— by:清汤涮香菜
清汤涮香菜  发于:2017年09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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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下去。”
“是的……王爷。”
除了碧落颤颤巍巍的应答声,便是一个青年男子的声音,这声音陆萦至今还觉得陌生,此情此景倒是与前世如出一辙,只不过是换了人罢了。
碧落行了礼,又瞧了瞧陆萦,微垂的脸有些发烫,心中自是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既然王爷让她出去,她也不便反驳,便惴惴不安地走了。
“果真不负虚名。”郑召带着几分醉意揭了陆萦的盖头,信手一扔,飘落在地,昏黄的喜烛摇曳,映衬出一张白皙明媚的脸庞,一抹朱唇更是平添了几分妩媚,只是陆萦的神情却有如寒冬飘雪,冷到人的骨子里去。
“倘若笑一笑,就更美了。”郑召勾唇一笑,伸手抬起陆萦的下巴,言语满是放荡不羁。
陆萦本能躲闪一下,但如墨的眸子随即对上对方同样的地方,微笑甚是牵强,正视他不紧不慢地说着:“王爷……谬赞了。”
“今日新婚之夜……”郑召说着,在陆萦身旁一坐,探头过去,二人贴得极近,“爱妃看来尚有心事啊,还是说……心里藏着别的情郎,都不愿多看本王一眼?”
陆萦紧闭上眼,如何强忍也难以平复心情,此时心里已满是厌恶,她厌恶身边这个男人,拿父亲和哥哥的生命来威胁她的男人,当他的手触若有若无碰到自己皮肤时,陆萦忽觉一阵恶心,伸手隔着衣袖抓住郑召的手腕,睁开眼,“王爷且慢……”
“爱妃这是什么意思?”郑召止了动作,略带玩味地望着陆萦。
“妾身知道王爷想要什么……”陆萦松开他的手腕,“想必王爷也必然没有忘记…当初和妾身的约定?”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一家人不说两家话,爱妃是聪明人,唇亡齿寒的故事想必是听过的,陆将军与小将军本王自然不会坐视不理,你姑且放宽心。”
在韩真的医治下,父亲的病的确是有了好转,否则,陆萦也不愿花这么大代价辗转嫁给昭王,厌恶又能怎样?终究是逃不过的命运,陆萦不再说话,只是把头微微别向一旁。
“呵,你若不想,本王也不为难你。”郑召执玉壶斟了两杯酒,递到陆萦眼前,“不过这合卺酒还是要……”
尚未等他说完,陆萦淡然望了他一眼,直直夺过酒杯,仰头一饮而尽,沾了酒渍的朱唇显得愈发明艳。
“果然是刚烈女子。”
眼前一点点模糊,意识一点点褪去,轻罗纱帐亦变得缥缈……
不知几时,陆萦又从旧梦中惊醒,额角汗珠顺着脸颊淌下。
陆萦只觉头晕,揭开金丝锦被欲要起身,却发现自己竟是合衣躺下,依旧穿着白日那身大红喜袍,房间里也……只剩了她一人,烛台喜烛燃尽,只剩下一丁点儿灯芯,跃动着微光。
“碧落,碧落?”陆萦连叫了几声,并无人应答。
“娘娘有何吩咐?”倏尔传来了开门的吱呀声,一个身着淡紫合襟小袄的女子进来了,手中还掌着灯,陆萦想起来是白日里见过的丫鬟锦桃。
“碧落呢?”对于身份的转换,陆萦一时还是不太适应。
“回娘娘,碧落正在大管家那学习规矩呢,娘娘有事,吩咐奴婢也是一样的。”
“王爷去哪了?”隔着层层纱帐,陆萦问道。
“王爷有急事出去了,让奴婢好生服侍您。”
已是卯时,东边的天空渐渐露出鱼肚白。
陆萦坐在梳妆铜镜前,默默出神,散落的三千青丝终归被盘成髻,这是女子嫁做人妇的象征,大红嫁衣早已褪了,一身镶金牡丹广袖襦裙却仍是鲜丽,陆萦喜素净,如今看到镜中的自己,竟觉得陌生。
“娘娘,该去清月阁给王妃请安了。”
“嗯。”
廊道悠长,陆萦缓步走过,一点一点去熟悉眼前这陌生环境,清月阁位于王府东南,与陆萦所住的秋水苑有一段距离。
清月阁的二楼是观鱼台,映秋正倚着栏杆朝鱼池里的金丝鲤投撒鱼食,顾青盏袭淡青云纹罗裳,正低头执笔誊抄着佛经,不远处还有一张古琴,琴谱还未合上,依旧能嗅到幽幽檀香,只是这次多了几丝兰草芬芳,方才陆萦经过院子里时,兰花已经开了。
丫鬟早就提前通报了,听到脚步声,顾青盏放下了手中的羊毫软笔,抬头凝望着陆萦,面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妹妹来了,可还适应?”
算起来,这是陆萦第三次与她见面,没想到却是以这样尴尬的身份。她的一声“妹妹”竟叫得这么自然,以至于陆萦一时无所适从,盯着顾青盏的双眸半晌,才晃过神接过丫鬟递来的茶盏奉上,“给……给姐姐请安。”
说出口时,似乎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艰难,或许是她身上那股人淡如菊的气质,实在是让自己讨厌不起来,偌大的王府,唯一让陆萦不反感的……便是她了。
“你我之间不必如此拘谨,你刚入府,若是有什么需要,同我直说便是。”
“陆萦谢过…姐姐。”
嫁进王府的第三天,除了新婚那晚,郑召并未再来秋水苑过夜,于陆萦而言倒是个好兆头,也省得劳神与他斡旋,只是碧落总爱一边梳头一边叹气:“王爷昨夜又去了清月阁。”
陆萦小声责她:“碧落,如今不是在将军府,凡事谨慎些。”
“奴婢只是为小姐…为娘娘不平。”如何不急,这才三天便这般失宠,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碧落想不通,小姐自昏迷后醒来,为什么如同脱胎换骨了一般。
“我心中有数。”
归宁之后,陆元绍的病情有了明显好转,气色也在慢慢恢复,这大概是陆萦唯一觉得欣慰的事情,不管付出了怎样的代价,终究还是改变了,至少弥补了前世对父亲的遗憾。
时间一天天过去,看似波澜不惊。整座王府对陆萦而言,就如?文库(danmeiwenku.com)是完全免费的,要充钱请别相信,关闭即可,微信dmwk520大家务必都加上、有腐利。没有关注微信dmwk520的请尽快关注~避免网址河蟹换网址找不到我们~ 蛔浔那衾危囊踩ゲ涣耍U僖谰杉倮辞锼罚词币彩巧宰叹妥撸舨皇敲刻煸缟锨巴逶侣デ氚玻捷泳涂焱俗约旱牟噱矸萘恕?br /> 旧时噩梦陆萦仍常常忆起,前世那场在脑中挥之不去的杀戮,时常让她在梦中惊醒,半夜醒来捂着心脏处竟有些隐隐作痛,就仿似真的被人刺伤过一般。
翠竹苍苍,琴声悠扬。陆萦伏在红木案几前写着什么,宣纸上的字迹并不好看,甚至有些歪歪扭扭,她母亲曾是京都第一才女,可到了她这却无半点继承,都怪儿时太过顽皮,现如今想听母亲的教导,也没了机会。
“娘娘,娘娘……出事了!”
“何事这么冒冒失失?”
第7章 入王府(二)
屋外脚步声匆忙,碧落提着裙子风风火火跑了进来:“娘娘,娘娘……出事了。”
“何事这么冒冒失失?”陆萦并未抬头,只是落下的最后一笔稍加用力,宣纸上便晕开一片乌墨。
“圣上临时任命王爷大将军一职,即日挂帅出征北疆,怕是没有一年半载……不会回来。”
“这是好事。”陆萦低头幽幽答道,就仿似事不关己一般,方才的字迹墨迹已干,赫然写着:宁宣二十七年春,昭王北伐,次年归。
一切事情,都如陆萦所知晓那般,并无偏差。
出征北疆,实非美差,陆萦心里比谁都清楚。自大郑成立以来,北疆数犯边界,一直是天子心头大患,北疆游牧素以骁勇善战著称,再加之北疆环境恶劣,常年狂风暴雪,大郑与北疆的数十场交战中,从未占过上风,陆康更是险些丧命于此。
天灾、内乱、外侵,如今是大郑兵力最薄弱的时刻,出兵御敌更是没有胜算,天子不采取缓兵之计,为何还要执意让昭王挂帅应战?其中目的,只要稍加斟酌,也能想个一二。
这几月,陆萦将前世所经历的大事件整理了一遍又一遍,既被卷进了这趟浑水,就再不能全身而退。谁在算计谁?谁又会对将军府不利……这一世,她不想再让陆家成为帝王之争下的牺牲品。
陆萦每日熟读史书兵法,渐渐的,看事情也透彻许多。人人以为当今圣上怯懦无能,但陆萦却不这么想,郑亦是真正会打算枭雄,表面上放权昭王,实则却是一石二鸟之计。
此次出征,郑召若胜,镇压了北疆可暂保大郑安定;郑召若败,丢一两座城池,拔掉眼中钉,收回分散军权,怕是圣上更加期待的结果。
郑召锋芒太露,已经成为天子眼中容不下的那颗沙。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不是陆萦对王府的事情如此上心,只是现如今将军府的利益与昭王府绑在一起,兔死狗烹道理她不是不明白。
郑召北征,陆萦并不担心,因为她知道来年春天,昭王会大败北疆凯旋。她此时顾虑的是,天子…已经开始对昭王府下手了。
思绪一阵混乱,陆萦伸手托着额,眉头紧锁,她并不喜欢这种未卜先知的感觉,因为知道得越多,也就意味着承担的会越多。
“娘娘,不舒服吗?”
陆萦睁开眼,望向窗外,阳光透过薄纱窗纸显得格外柔和,外边,天气似乎正好。
“碧落,陪我出去走走。”
“嗯,韩先生也说…娘娘是该多走走,别老闷在屋子里。”
隐约已经能感受到初夏时节的燥热,原本姹紫嫣红的后花园也变得郁郁葱葱,陆萦无甚心情,只是静静走着。
转眼,黑云密布,阴沉的天空下起丝丝小雨来,哪还看得到半点阳光。
“娘娘,我们去那处躲躲雨先。”雨下的突然,还是碧落眼尖,指着不远处小坡上的一座亭榭道。
刚进亭子,雨便下得大了起来,陆萦眺望远方,烟雨蒙蒙的景致倒是别有风味,原本阳光下的一片翠湖波光粼粼,此时却变得云蒸雾绕。
风云突变,果然只在刹那间。
碧落在一旁见陆萦望湖失了神,知道她定是想起了往事。自大病初愈以来,陆萦便没真正笑过,似有解不开的心结,如今嫁进王府,更是郁郁寡欢,这些碧落都看在眼里。总觉得要说些什么,才能打破这阴郁的气氛,“娘娘,你看……”
碧落刚说出口,陆萦却伸出食指移到唇边,做了个噤声手势,碧落得意立马安静起来。
琴声悠悠传来,陆萦侧耳倾听,待雨小了些,琴音便愈发真切,高音悠扬低音婉转,恰似行云流水,一曲一调渗进了她的心里,是母亲楚氏生前最爱的《忘忧曲》,自母亲去世以后,陆萦便再没有听闻过,如今……怎会在王府鸣起?
陆萦琴艺并无造诣,只是觉得好听,同母亲弹得一般好听,倏尔神情恍惚,暗想道,倘若还能再听上母亲的琴音,那该多好,只不过,早已天人两隔了。
一拨一挑,陆萦的思绪被撩拨回往昔。
儿时,楚氏总喜欢把她抱在怀里,哄道:“萦儿,娘亲教你弹琴可好?”
可她却总是挣脱那怀抱:“以后再学,我要同爹爹习武,将来做大将军。”
直到十一岁那年,她抱着母亲冰冷的遗体,哭喊着:“娘亲……萦儿想要学琴了……你快醒醒……”可母亲却再也醒不来了。
听闻旧曲,陆萦依旧沉浸在往事中,丝毫没意识到自己已是泪流满面,就连琴声什么时候止的也不知晓。
“娘娘……娘娘…您别又吓唬奴婢?!”陆萦这反应倒是吓坏了碧落,好端端的,如何就哭成这样?
“发生了何事,哭得这样伤心?”
陆萦闻声回顾,才发现顾青盏不知何时立在自己身后,还跟了两个丫鬟,其中一个竖抱着一把古琴,被青花琴囊包裹着。
“参见王妃娘娘!”碧落慌忙行礼。
陆萦这才意识到自己满面潸然是有多么失态,顾不得拭泪,低头行了一礼,“参见王妃……”
顾青盏笑道:“又生分了,说了叫我姐姐就好。”
姐姐?她语气很柔,声音很柔,动作更柔,单薄的身躯像是随时要被风雨吹倒一般,看着她眼神澄澈,陆萦的玲珑心思却再也派不上用场,不知说甚,也不至作甚,只是呆立在原地,有些可笑。
“你刚入王府,王爷便要远征,着实委屈你了。”
陆萦规矩答道:“国事要紧,陆萦不觉委屈。”
“都哭了还不委屈?”顾青盏嫣然一笑,便从腰间掏出锦帕,伸手递到陆萦面前,见她不接,便顺势替她擦了擦眼角的泪,“别哭了,若真有委屈就同我说。”
“我……嗯。”陆萦闻到她袖间的兰草香味,这世上果真有如此大度之人吗?都道善妒是女人的天性,陆萦虽没打算参与后院争宠的行列,但顾青盏就这么放宽心,对自己没有丝毫戒备?如此以礼相待。
也许,昭王妃的贤名真的不是虚传,真是这样吧。
盯着陆萦看了一小会儿,顾青盏像是回忆起什么,才又说道:“你这样子,真是像极了楚先生。”
“楚先生?”陆萦不解。
“便是你母亲。”
“姐姐……”望了望丫鬟抱在手中的古琴,想必刚才必然是她在抚琴了,陆萦缓缓问顾青盏,“和我母亲…相熟吗?”
顾青盏两次在她面前提到楚氏,又会母亲最爱的乐曲,先皇寿宴上,她弹奏的正是母亲遗曲。
顾青盏望着陆萦眉眼,依旧笑着点点头,娓娓道来:“恐怕你不曾知道,你母亲未嫁入将军府之前,是丞相府的女夫子,也是我的授业恩师。”
陆萦的确是不知道,母亲还在丞相府呆过,母亲还当过女夫子,顾青盏气质谈吐间依稀能看见母亲的影子,难道就是这个原因?
“是吗?母亲倒是从未与我说过……”
陆萦声音愈来愈小,顾青盏似是明白她的心思一般,不做声色地将话题转移了,“明日王爷挂帅出征,这一别就是一年半载,晚间摆宴,也好好替王爷践行。”
第8章 入王府(三)
宁宣二十七年四月,郑召领着浩浩荡荡的军队出征北疆。当肃穆的仪仗队从自己眼前经过时,陆萦沉默并不曾抬头,新嫁作人妇,可她对于那骑着战马昂首领军的夫君并无半点眷念,心里反觉一阵轻松,至少这一年,是平平静静的一年。
一双纤手轻轻拍了自己的肩,陆萦抬头,看见的是顾青盏带着安抚的笑容,想必她是误会了,陆萦也不解释什么,缓缓勾起嘴角,挤出一抹强笑。
原本以为最波澜不惊的这一年,最后却成了陆萦生命里最刻骨难忘的那一年,命运太容易被改写,遇上顾青盏,不是改变是颠覆,本以为自己知悉一切,到头来却是始料未及。十年后再回忆,也许那日与她在慈恩寺一遇,那一步一步让自己沉醉的微笑,就注定是羁绊的开始。
郑召走后,王府更宁静了,就像一座死城,压抑至极。连绵的阴雨一连下了十几日,愈来愈大,陆萦立在廊前,大雨已是瓢泼,心里暗叹,洛水河怕是又要决堤了。
“映秋姐姐。”碧落蹦蹦跳跳地上前拉住那蓝衣女子,“前几日还说要教我打络子,我正想去找你呢!”
映秋是王妃身边的大丫鬟,穿着打扮自与普通丫鬟不同,府里人知道她是王妃身旁红人,都不敢得罪,好在映秋平时也平易近人,和府里人的关系都熟络,就连刚进府的碧落,都马上前一个姐姐后一个姐姐地唤着。
陆萦对此人的印象,却还是停留在那日私闯慈恩寺,映秋拿着锋利地匕首,将雪白的刀刃抵在自己的脖颈上,那手法那眼神,绝对不只是一个普通的丫鬟,看动作看招式,陆萦觉得映秋的功夫不在自己之下。不过仔细想来,王妃的贴身丫鬟会些功夫,也不是什么怪事,毕竟自己身边也常年跟着两名暗卫。
“萦妃娘娘,王妃有请。”
清月阁陆萦几乎每日都去请安,但这次还是顾青盏第一次主动邀请,陆萦有些意外,想了想,“嗯。”
“姐姐……”妻妾之间姐妹相称,往往让人觉得虚伪,尽管心底却从来不愿承认自己的侧妃身份,但陆萦却心甘情愿叫她姐姐,没有半分抵触。因为,偌大的昭王府,只有清月阁还有点人情味。
书房,顾青盏正在案前为古琴调音,见映秋领着陆萦进来,便放下手中事情,“过来坐……”
映秋知道顾青盏有话要说,便以打络子为理由吗,拉着碧落出去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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