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雏凤王在瀑丽城掌权,他们这些男修,如今哪里能有这样的好日子。
若对方果然是顾青安和蓝雏凤,嗯……也还是要看看这两位对顾盼是个什么态度吧。
孟染自认为也不是圣人,身为顾盼的师父,他对这两位的情绪可有些复杂。若是这两位不待见顾盼,孟染觉得自己也很难待见这两位。
有修为在此,他倒不担心庭凤王之类对他有威胁。但在不清楚这两位对顾盼的态度前,孟染也不想被对方利用。遂道:“需要见过才知道,是否是我们要寻的亲友。”
蝶生全不起疑,已领着两人往瀑丽城的城门行去。
下七境位于南贤洲西北,是最为靠近确西洲的南贤洲一境。瀑丽城更是位于下七境的最外围。南贤洲虽然毒虫纷杂,对诸多修者而言都颇为凶险,却也是资源极为丰富的一洲。
瀑丽城位于这样的地域,时常有确西洲的修者冒险前来瀑丽城,倒卖一些南贤洲特有的材料。
孟染和宁司元这样一看就不属于南贤洲的修者,在南贤洲其他各境也许难见,在瀑丽城却并不显得突兀。
仙盟所设的玉牒,在南贤洲一地也同样通用。
只不过,出了确西洲,玉牒所拥有的其他新功能,便暂时消失,只剩了最初作为玉牒的功用。
瀑丽城的守卫亦是筑基期,验看了两人的玉牒,又有蝶生这样一个本土修士引路,两人很顺利就进了瀑丽城。
瀑丽城虽然阔大,其内的景象却并不显得美好。
除了正对着城门的一条大道,孟染元识所触,其他地方都显得颇为杂乱。
越靠近城池中央的那几株团树,房屋便显得越加精致。
而随着蝶生一路行来,孟染更是在人群中捕获了颇多讯息。
“咦,竟然还有确西洲的男修,敢就这样在街上行走,也不怕被庭凤王的人遇到?”有行色匆匆的男修瞥他们一眼,便急急走过。
也有女修甚为明目张胆的打量他们,还大剌剌的评价道:“确西洲的男修果然诱人,那肤色,看着就滑如凝脂,双修之时定然也触手美妙。”
“若非如此,雏凤王又怎会独宠安魅主。”
“尤其这两位,生的格外美貌,比之安魅主也毫不逊色。”另一名女修格格笑着,看向孟染两人的眼神,似长了小舌。
“我倒觉得,那男修黑得匀亭,长得也俊俏呀。”也有人保持着南贤洲颇为传统的审美,说完了,一道人影忽然从街边的阁楼上一跃而下,竟然扭着腰身就冲着蝶生过来了:“小哥哥,双修吗?”
蝶生一脸懵,看着忽然挡住了道的女修。
蝶生大约筑基较早,还保持着少年的体型,身量并不算高。
这挡了道的女修,却生的手长脚长,比蝶生还略高,肤色虽然也是深麦色,五官却颇为明艳。披挂在身上的几条布帛,只将这身材的优点彰显的更加明白。
此时一手撑着街旁的屋墙,腰肢往外摆着恰好拦住了蝶生的去路。看蝶生愣住,女修还托了托只裹了下半的翘乳,轻哼一声:“嗯?”
妈耶!!孟染都要没眼看,却被惊得目瞪口呆。
便听身侧一身轻笑,宁司元密语道:“与此比较,丹蝶派的修者们真是含蓄。”
孟染想说,这都不叫含蓄了,这叫奔放!
“不……不不不…双修!”蝶生脸色爆红,往后连退两步,差点撞到孟染身上,躲无可躲,一侧身面对屋墙,将脸整个埋了进去。
“哈哈哈哈哈……!”那女修见状,毫不羞涩的大笑,甚至道:“小哥哥你怎得这般可爱!本只想逗逗你的,现下倒忍不住要问了,小哥哥可愿告知名姓。”
蝶生还将脸埋在墙上,整个人恨不得缩到不见:“不……不不愿意!”
那女修也不气馁,轻笑了一声,道:“那小哥哥记下我的名姓如何?”
蝶生全不敢说话。
那女修已笑道:“你不说话我便当你想咯,吾名蓝昭凤,小哥哥记准了哟。”
言罢也不纠缠,轻身一跃便又上了二楼。
第218章 我亲自对付
“蓝昭凤?”蝶生有点愣的转回身, 那女修早已上了楼。
结果话音刚落, 刚从面前消失的女修, 便从阁楼内探出了身形,笑眯眯对蝶生道:“小哥哥叫我。”
蝶生抬头望她一眼, 肩膀一缩便将自己藏进了屋檐下。这模样,连孟染看着都觉得好笑。
偏蝶生躲起来了, 却并不消停, 又小声对孟染道:“蓝昭凤!”
“蓝昭凤怎么了?”孟染不解,也抬头往上看。
蓝昭凤那双明亮的大眼睛转向孟染, 孟染也正抬头看她, 两人目光对在一处。首先吸引孟染目光的,是蓝昭凤那双大眼睛。那是一双深蓝色的眼, 这眼睛虽大了一号,孟染却异常熟悉:“顾盼?”
蓝昭凤愣了一下,“嗖”一下从楼上又跳了下来,站到孟染面前:“你刚刚……”
岂料,蓝昭凤还没问清楚, 阁楼上与蓝昭凤同来之人, 已经有人道:“昭凤,庭凤王还没走,如今正是多事之秋, 别在这男女之事上闹出事情来,让你母亲为难。”
在南贤洲,这男女之事本只要女修愿意, 男修便没有多话的余地。但自雏凤王之后,瀑丽城的情况便不一样了。近几百年来,瀑丽一城,因男女各一双修,相较而言,修为不那么好的女修也多了更好的环境。人人都多了机会,如此一来,瀑丽城反而更显兴旺,尤其结丹期修者数量明显增多,如今综合实力较之另外两城要强得多。
以往王城之争,往往是王主之间的武力较量。
如今瀑丽城王主却有人望,庭凤王虽想趁国主闭关行吞并之事,却并不想失却人望。与其说此次庭凤王前来是要吞并瀑丽城,不如说是想称国主之实。
其中内情,非一般复杂。
说话之人深知蓝昭凤本也不是纵情之人,不过是近日庭凤王此来,蓝昭凤身为雏凤王亲女,在王府中觉得颇为憋闷,这才出来散心。只是如今这个散心却散得有些大了,她们身为同来之人,却该清楚轻重缓急。
若在这个关头,闹出雏凤王亲女强抢男修之事,岂不是正好给了庭凤王把柄。
听有人说了这样一番话,蝶生似乎是确定了蓝昭凤的身份,虽还是怕着却多了些敬,躲得也没那么明显了,还转回身给蓝昭凤行了个礼,道了声:“昭少主。”
行完了礼,似乎觉得当着蓝昭凤的面儿不好直说,只一个劲儿给孟染使眼色。
蓝昭凤见了,面上倒没了之前那份欢喜。似乎有些意兴阑珊,便要告辞。再一想与这小哥儿不过一面之缘,连人姓甚名谁都不知道,连告辞都有些多余,便转身就要走。
孟染却开了口:“蓝姑娘,令尊可是顾青安?”虽说这事情巧得有些能成书,既然遇到了,孟染也不想再额外绕圈子。
在南贤洲,如孟染这般在大街上直接叫出已有妻主的男修名姓,是颇为不妥的。
蓝昭凤多少在意孟染之前说的两个字,看孟染确实是确西洲男修,没有发火。到底顿住了脚步,转回身,口气不太好地应道:“是,又如何?”
孟染懒得解释,对蓝昭凤的小脾气也没看在眼中,直接道:“吾受令兄所托而来,可否借一步说话。”
蓝昭凤闻言,果然神色就变了。顿了小半晌,道:“楼上请。”
言罢,这次却不是直接跃上二楼,而是请了孟染和随行二人,往这家小酒肆的正门走去。
到了二楼,蓝昭凤往同来之人递了个眼色,便招呼孟染三人,进了一个小间。
在青藤编成的蒲团上落坐,蓝昭凤才道:“家兄离开南贤洲已经多年,口说无凭,还请前辈见谅,可有信物?”
孟染闻言,将当年由印妆风带回的水晶坠子取了出来。
蓝昭凤捏了道法诀打在元血琉璃坠上,感受到其中传来的亲近融合之意,面上染上喜色,立时就坐不住了,站起身对孟染道:“前辈,且随我归家,见过阿父与母亲。”
话音刚落,蓝昭凤又道:“不妥不妥,如今那该死的庭凤王还在府内……”偏这位前辈是确西洲男修,还容色极佳,蓝昭凤直觉,若是就这般领回去了,怕是要徒生事端。
孟染见蓝昭凤态度极好,心内已经松了一半,语气甚好的问道:“不知令尊可方便出来相见?”
“方便方便!”蓝昭凤连声就应了,风风火火就要走,都到了门口,才想起来道:“呃,我这就给阿父传信。”
说完了,还显得有些尴尬,又坐回了方才的蒲团上。
蝶生见了,想到方才这位昭少主还一副率性潇洒的模样,就忍不住笑出了声。
蓝昭凤瞥眼,瞪了蝶生一眼。正要捏道法诀传信,又忽然想到一事,问道:“还未请教前辈与阿兄是……?”
“我是他师父。”孟染应道。
宁司元很自觉在旁边给自己加戏:“我是他师爹。”
“师……师爹?”蓝昭凤视线转向宁司元,颇为讶异:“两位前辈是……?”
宁司元微笑应道:“道侣。”
“哎?”这次轮到蝶生惊讶:“男…男修也可以结为道侣的么?”
宁司元依然笑应道:“功法不同,不拘性别,情投意合,便可双修。”
蝶生和蓝昭凤两双眼睛瞪得溜圆,对视了一眼,似乎有许多话要说。
最后蝶生先道:“昭少主,还是先传信吧。”
蓝昭凤这才一敛心神,一道蛇影在她指间一闪而过,才回头对孟染道:“还请前辈稍待片刻。”
不过须臾,一道剑影便立在了蓝昭凤面前,蓝昭凤神色一喜,对孟染道:“阿父即刻便到,母亲也会同来。”
说着时,便从蒲团上站起身,往小间外走去。
那城中的几株高大团树,从这小酒肆望出去也能看到。以结丹修者的速度,不过一箭之地。
果然,蓝昭凤刚走到门口,孟染元识便已感受到两位结丹后期修者,联袂往这小酒肆赶来。
只片刻,孟染便已听一道颇有些低沉的男声,语含焦急的叫了蓝昭凤的名字,问道:“盼儿的师父在何处?”
蝶生已站了起来,孟染与宁司元却依然端坐在小间的蒲团上,蓝昭凤已领着两人进了小间。
孟染此前听着安魅主这样称谓,和肤色白皙姿容俊美这样闲言碎语,不小心就脑补出了一个绝代妖男。
结果当先进来一个男子,身长八尺,容貌确实俊美,却与他那颇为低沉磁性的声音很是相当。与印妆风一般穿着一身赤色长衣,头戴书生冠。这样装扮在印妆风身上只显得文气,在这男子身上,却愣是让他穿出了一身霸气,便连那顶书生冠,都被戴出了王者之冠的气势。肤色白皙这点倒是没错,尤其在那身赤色长衣的衬托下,更显皓白。
紧随而来的女子,身量也不算低,站在这男子身边,却被衬得颇为娇小了。
只这一照面,孟染便知道顾盼肖母,蓝昭凤和顾盼那双眼,便都是从了母亲,显得格外明艳。蓝昭凤或许还有些像顾青安,尤其身高更是从了顾青安。顾盼却基本与蓝雏凤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
顾青安进了小间,却是一愣,蓝昭凤只是筑基期,听她口称前辈,顾青安便以为对方大约也是结丹期,至多不过元婴修为,而此时当面,顾青安却有些拿不准孟染修为究竟几何。孟染身边那位男子,更是如渊如海,让人琢磨不透。
顾青安回头看了一眼蓝雏凤,两人神色一凛,不自觉就敛了周身气势,颇为低调的对孟染和宁司元道:“见过两位前辈。”
说完了,便殷殷期盼的看向两人,甚至不敢多问。
蓝昭凤见了这情况,心中便是一惊,再想到自己方才似乎态度还有些不好,便更显惴惴不安了。
蓝雏凤到底是没有忍住,先开了口,道:“前辈,吾儿…可…可还安好?”
孟染倒没多说,只将那元血琉璃坠又取了出来。这初生之时就被取出来的元血,最能直观反应一个人的情况好坏。
蓝雏凤见了元血琉璃坠,双眼一红,险些就要溢出泪来,顾青安适时伸手握了握她,蓝雏凤才压抑住心情道:“那就好,那就好。”
待说完了,蓝雏凤才对孟染又道:“盼儿他……修行可还顺遂,是否吃了许多苦,那灼蛊雷印可是解了?吾儿身体怕是不会太康健,可是灵药伴身……”
蓝雏凤还要再问,被顾青安压住了手。咳着清了清嗓子,才对蓝雏凤道:“前辈能为了盼儿亲自来一趟,可见待他甚好。你一下子问出这许多,让前辈从何说起?”
孟染倒挺满意,若是来见了蓝雏凤,这人还没什么反应,他反而不爱说了。
顾青安这话也说得好听,他自然待盼儿是极好的。
孟染面上便也露出一分笑来,应道:“盼儿已经元婴了。”
“哎?”仅这一句,便够顾青安和蓝雏凤两人愣住了。
孟染好心情的接着说道:“血蛊解得早,未曾伤到根基,他这些年也无需吃药,只是无论吃什么,都长不胖。”
孟染说着,将此前录得画影石,取了出来,递给了蓝雏凤。
顾盼笑着的模样,从画影石里浮出来时,蓝雏凤到底没忍住,哭了出来。顾青安也红了眼圈,眼底湿漉漉的。蓝昭凤见了顾盼的模样,好奇倒多于悲伤。
孟染与蓝雏凤等人,在瀑丽城这家小酒肆内小聚,却不知已引了瀑丽王府中一人暴怒。
“你说那安魅主请了确西洲修者来援?”瀑丽王府的客舍内,一名容色艳丽的元婴女子,一脸暴怒,将面前的碟盏连玉几都掀翻在地,红的黄的灵果滚了一屋,女子狠狠一顿身坐在了玉榻上,气道:“我早就说过,那确西洲男修,必为国乱。”
“庭凤王?”来报的女子弓着腰身,谨慎的抬眉看向玉榻上的女子。
“杀了他!”庭凤王艳丽的眉目里,便连杀气溢出来都显得妖娆。纤纤玉指狠狠往玉榻扶手上一握,留下了四道深深的指印:“确西洲来援的元婴修者,我亲自对付!”
第219章 再生个儿子
酒肆小间内, 孟染到底还是问出了顾盼心结。
蓝雏凤不由便也陷入了回忆, 答道:“盼儿出生时,我尚人微言轻, 便是要护持住青安,也颇为不易。说来可笑, 在南贤洲护持一个男子最好的办法,便是纳他为宠。盼儿是我的儿子, 这一条行不通。他灵根不佳,便是成为眷奴,也不会有好结果。只能趁着他尚未长大,送他走……”
“那时元血琉璃坠尚在,见他平安活下来,我便也想了许多。若想让他重回我身边, 确西洲男修的困窘便不能如此继续下去。”蓝雏凤眼中全是坚决:“待我进入结丹后期,便夺瀑丽城据为己有, 以我与青安为例, 推行唯一双修道。但身居此位,却愈发艰难。等同自困己身,连出去走走的机会都不再有。便连青安也得时刻担心我的安危,不敢擅离。到上个百年, 诸多女修发现唯一双修道并非仅利于男,这情况才稍好一些,那时便有想过要前往确西洲探看盼儿……”
说到这里,蓝雏凤面上多了些绯色, 看向顾青安时美目流转,将颇为慈爱的视线落在蓝昭凤身上后,才转而对孟染道:“结果,不小心又有了昭凤,便一直没能成行。”
听完这些,孟染对蓝雏凤多了些许敬佩。
顺应规则是一件痛苦的事,但身处规则之中,想要改变规则,需要的却不仅仅只是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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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剑派修行以杀止杀,门下弟子最要明白的便是担当二字,若顾青安真就那般随印妆风回了确西洲,只怕印妆风要骂的就不仅仅是没出息了。
顾青安则道:“如今他境他城暂且不论,几百年来潜移默化,至少在瀑丽城内,男修地位虽依然不及女修,男修已能单独在外行走,大部分人也都接受了唯一双修道。若是盼儿愿意回来,想来也不会觉得比在确西洲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