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不如跳舞完本[仙侠耽美]—— by:初离
初离  发于:2017年09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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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出时也会偶有遇上这种情况的,就算自己遇不上,也总有师叔师兄师姐们遇上这种情况的。天舞门的弟子应对的也都还算从容。
谢成霜心态比孟染轻松, 元识所及处,还能将格外逗趣之事,与云舫之上的另外两人说笑。
带着对天舞门弟子的仰慕,又多少带着些少男少女心思的他派弟子,也着实会有不少人闹出各种笑料,让人忍俊不禁。
看着年轻人们的趣事,孟染也会忍不住与宁司元相视一笑。
在一侧摆了黑白两色棋子,正自己与自己较劲的谢成霜,看着自己面前这一双人。心暖之余,干脆将这处厅房让了出来,走到云舫之上,往宋玺所在的方向望去。
门下筑基弟子此次确实是前来历练的,宋玺等已经结丹的修者,这次却有着比较明确的目的地。
结丹修者分出来的数个小队中,天舞门弟子手中都有白秋云当时给孟染看过的乐器残片。
同为掌门,谢成霜当然知道自家的道侣,这些年过得并不轻松。但不得不说,同为掌门,天舞门的发展比起星罗宗,要利索不知道多少倍。
功法固然是其一,宋玺的功劳也绝对不可磨灭。
对孟染和宁司元那般的相处,谢成霜是艳羡的。但与道侣这般并肩前行的同喜之悦,也让谢成霜甘之如饴。此次历练,谢成霜本不同意宋玺亲自前来。
但宋玺以为,不能凡事都让师弟吃苦。她身为师姐就算修为不及,该承担的责任便不该逃避。
而天舞门这一辈七人之间的相处,也让谢成霜明白,天舞门能有如今的成就,与这份和谐不无关系。
宋玺既然坚持,他便也只能自请前来相护天舞门弟子了。
在谢成霜看着从远方升起的一道巨大灵浪,随即听着耳边传来一声近乎山摇地动般的轰鸣声时,谢成霜很庆幸自己这次跟了过来。
没等那轰鸣声传过来,谢成霜就发现孟染已经从云舫内出来,立在了他的身侧。
两人身后,则是缓步而来的宁司元。
待那轰鸣声从那滔天灵浪所在处滚滚传来,孟染已经问道:“这是什么情况?”
宁司元往那处望了一眼,应道:“有人在破阵,未能成功。”
谢成霜顿时道:“这般大的动静,怕是会引爆两仪荒山内本就不太稳定的禁制余波。”
话音刚落,便见那灵浪往四处散开,空中不时便有耀目的白光,或是混沌般的黑色裂隙在两仪荒山上空闪过,并且速度飞快的从那处往孟染等人的所在弥漫而来。
孟染已经着前一步遁到了云舫之外,夹杂着元婴修者庞大元识的命令从孟染的所在往天舞门众弟子传去:“甲盾之舞!”
这巨大的轰鸣声此时早已响彻一方,孟染这一声呼喝,也让天舞门众弟子如梦初醒,看着头顶那电闪雷鸣,又似天倾地覆的灵浪,纷纷跳起了甲盾之舞。
一个一个的金黄色舞阵,从两仪荒山的各处,如绿波中的珍珠般凝结了出来。
这颗颗珍珠之间,有许多正好能再成舞阵的,产生了微妙的联系,往空中绽开一道巨大的弧阵。
谢成霜也在孟染喝令的同时,轻身就往宋玺所在的最前方冲了过去。一道星罗棋布阵法,从天空往地面垂落,将那随着滚滚而来的灵波抵挡一二。
然而那巨浪威力之巨大,并不仅仅在于巨浪本身,更多反而是促动了两仪荒山之上,多年来早就已经不稳定的禁制余波。
巨浪滚滚而来,不仅声势不减,还因为这些禁制余波的推波助澜,有愈来愈烈之势。
甚至在有几个方向上,形成了巨大的龙卷状罡风。
猎猎罡风转眼已经压到眼前,其威力之盛,让谢成霜头皮发紧。这已经不是他这个元婴初期可以抵御的力量。星罗棋布阵上的棋子,被或黑或白的禁制余波很快刺得粉碎。而宋玺等人,也正踩着浮游步,以甲盾之舞的列阵势,从前方往后方飞遁。
罡风所触及之地,两仪荒山之内包括高耸的山峦,都摧枯拉朽般被碾得尘土飞扬。
眼见着位于最前方的天舞门修者就要惨遭大难之时,一道金黄色的灵符,在空中微微一闪。便兜住了这毁天灭地般的罡风。
然而,但凡术法,便会有灵气波动。
罡风撞在灵符之上,灵符金光闪耀,却也很快让灵符四周的禁制余波接二连三的被催动。
这些上古禁制余波,便是小小一道,许多时候也能要人性命。如今被这般声势浩大的催动,顿时在孟染等人所处之地,也电闪雷鸣罡风四窜。
不多时,孟染便听脚下的山峦之中,传来了数声惨叫。总有人运道不好,到底是无法躲过这样的余波。
就连属于天舞门甲盾之舞的舞阵,也有好几处灵光熄灭。
在金色灵符的抵御之下,那灵气罡风到底是慢慢停了下来。待罡风散去,金色灵符也从空中失去了踪迹。
孟染等人往罡风来向望去,一片灰蒙蒙黄乎乎的天空,还不时有雷光闪过。竟连元识都穿不过去。
谢成霜看着这般场面,心有余悸,却不得不道:“是谁竟在两仪荒山闹出了这么大动静?”
宁司元道:“可还记得前几日,有元婴修者入了两仪荒山?”
这场历练距离天舞门诸人进入两仪荒山,已过了七日之久,而在四日前,有数名元婴修者前后遁入了两仪荒山深处。
两仪荒山确实是来去由人,彼时孟染所想,是有元婴修者在前,天舞门此次历练,就算是结丹期应该也会更安全些。便也未以为意。
谢成霜已经问道:“莫非,那些元婴修者竟是去往了同一处?”
两仪荒山之大,当然不是孟染和谢成霜这样的元婴初期修者,一个元识就能覆盖到得。
此时孟染等人,以云舫为器,跟随门下结丹修者进入两仪荒山,也才入了范围上的不到十分之一。
两仪荒山深处大多数时候只是一个说法,是指两仪荒山中危险性较大,或禁制余波格外杂乱的地方。这样的所谓深处,在两仪荒山分布的极为散乱,甚至还会移动。
灵波巨浪炸开之处,便是离两仪荒山的战坝山入口最近的东峦山深处。也是距离两仪坊来向上最近的一个两仪荒山深处。
孟染道:“若没有记错,前后去往东峦山深处的元婴修者,有七位之多。”
谢成霜则接着道:“仔细想来,这几位元婴修者,所用功法也不属于两仪山境。”
这就有点微妙了,非两仪山境的元婴修者,忽然齐至两仪荒山东峦山深处,还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
倘若不是云舫之上有宁司元在,天舞门此次历练,必然伤亡惨重。
更重要的是,这些随行追来之人,虽是自愿,但一旦出了人命,那也就不是一句自愿可以解决的了。
在孟染与谢成霜还在皱眉思索之时,天舞门的数位结丹修者,已经遵宋玺之命,从两仪荒山各处,往天舞门的云舫飞遁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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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两仪荒山以来,天舞门诸结丹弟子,此时在两仪荒山内已经散得极开。
此时,就算是从各处往云舫所在急急赶来,又有镜符指引位置,在禁制余波还在肆掠的此时,也不是一件易事。
诸结丹修者陆陆续续花了近一天的时间,才在云舫四周集结完毕,不少人身上还已经挂彩。随同而来的还有诸多他派弟子,三四百名结丹修者中,受伤之人竟然占了近半。
孟染将这些人都安排进了云舫之内,只希望罡风已经被挡住,更后方的筑基弟子所在,能不被影响。
翁晓岚赶回来之后,便带了天舞门暂未受伤的十数名结丹修者,又往筑基弟子所在的方向去了。
而此时,被灵浪肆掠过的大地,总算尘埃落定,在诸人前方,露出了一条被罡风摧毁出的巨大山壑,直抵那灵浪起始之处。
本该是一座山峰所在的东峦山深处,此时却整个山峰都被移平,露出了一块散发着浓郁灵气的灵地。
第196章 英崖玉阵心
尘埃落定, 孟染才解了甲盾之舞, 重新立回了云舫舟头。仅是这小小的灵气波动,便使得根本禁不起动荡的空中,又是一阵禁制余波的电闪雷鸣。
宋玺已经从云舫内走了出来,对孟染道:“好在都只是受伤, 没有性命之忧, 亦无人丧命。”
“那就好。”听完宋玺这句话, 孟染精神都没那么紧绷了。
但宋玺说完,目色却转向了山壑的来处。
巨大的山壑越往远处, 愈窄。不仅仅是因为隔得远,也是因为罡风初起之时, 没有禁制余波的推波助澜, 尚没有那么大的威力。
宋玺看了看山壑, 又转向了谢成霜。
谢成霜自然知道自家道侣的意思,已经开口道:“很有必要过去看看。”
且不说这些人从何处来,颇为让人在意。更让谢成霜在意的,则是对方其实是在他们入了两仪荒山之后才赶到, 对方明知天舞门弟子就在这处历练,却还是行了此事,这举措就很是耐人寻味了。
宋玺听了谢成霜所言,正沉吟着, 却见山壑所在,从那灵地中飘出了数道人影,往云舫所在风驰而来。
孟染看着这一行七人, 正是此前从天舞门的云舫处路过,却直入了东峦山深处的几位元婴修者。
大约是他们只位于罡风初起之地,彼时罡风威力还不算强大。一行七人都没有见血,只是看起来颇有些狼狈,多少有些元气耗损过甚的苍白。
目力所及,对元婴而言就不算太远,几位元婴已经很快遁到了云舫所在。
不等孟染等人说什么,领头那位元婴修者已经朝着宁司元单腿屈膝道:“不知上人在此,还请恕罪。”
领头这位赫然已是元婴大圆满的修者,这一跪,身后几人自然齐刷刷跪了下来。
迟钝如孟染,也觉得这位身着圆融派长老服的元婴修者,这句话说得很有意味。
倘若上人不在此,是否就无需恕罪了?
以方才那龙卷罡风山挡毁山、地挡破地的架势,若没有宁司元在此,就算是孟染和谢成霜,大概也是身受重伤,没有机会站在这里说话。
更不要说天舞门门下的弟子,和其他追随而来的他派弟子。届时有可能连尸横遍野都没有,更有可能死无全尸,侥幸能活下来的,还不知道该是怎样的大气运加身。
孟染都能明白的道理,宁司元岂会不懂。
只怕这行人,赌得就是宁司元不在。
孟染还只是元婴初期,修为恢复以来,宁司元属于化虚修者的气息,就从来是收敛的。在与不在,也根本不是这些元婴修者以修为能探知的。
此时的宁司元,周身气息再不是那般温和。
不是笑着的宁司元,无需做出什么怒目的表情,仅仅只是淡漠,便足够彰显出那份疏离与高远。属于高阶上位修者的威压,毫不遮掩的朝着这几人的所在,压山而至。
化虚修者的威压岂是那般容易承受的,宁司元的威压将将放出,那七名元婴修者顿时身姿下伏,元婴初期的三位修者,更是连唇角都溢出了一丝血红。
宁司元也懒得解释,已经对孟染道:“过去看看。”
宁司元话音落,云舫已经往东峦山深处的方向起航。
经了方才那样的罡风肆掠,此时这巨大的山壑中,倒是一片祥和。没了神出鬼没的禁制余波,山壑之中的灵气,竟显得格外浓郁。
愈往那片灵地所在靠近,孟染便愈发觉得这灵息可亲。宋玺也已经眼泛异彩朝着孟染瞅了过来。此前入舱去疗伤的白秋云也走了出来。
孟染看了看已经收拾齐整的白秋云,问道:“没事了?”
白秋云面上还有些白,却应道:“一点小伤,无事。”
正说着话,魏忆晓和顾盼相携而出。顾盼面上比秋云还白一分,见了孟染,走到孟染身边,唤了声:“师父。”
孟染也没有多说,手中已捏了个光球,按在了顾盼身上。
“伤了内腑?”孟染问道。
“嗯。”清瘦的青年应了一声。
孟染便道:“那就进去歇着。”
顾盼轻咳了一声,抬目往那山壑尽头望了一眼。
孟染自然知道这几人是被这灵息给引出来的,孟染便扫了魏忆晓一眼,又对顾盼道:“伤好了一会儿才好应对。”
魏忆晓已经牵了顾盼的手,道:“说好的只是出来看看。”
宋玺也道:“伤好了一会儿有情况才好应对。”
顾盼见孟染的神色虽不严厉,却很坚决,便转身往舫内进去了。
宁司元这时才开口对孟染道:“这灵息与天舞门有关?”
孟染尚未点头,又好久没冒头的谛音忽然冒了出来。谛音已经开口道:“这灵息,好熟悉啊。”
说完了,还满面陶醉的又补了一句:“仿佛回到了阿修的身边。”
阿修自然是早已不在了,便连那抹神念都是孟染看着消失的。谛音这说法,却让孟染与宋玺对视一眼,眼中多了份期待。
几句话的功夫,云舫已经要靠近灵地了。
此前云舫所在处,单膝跪地的几位元婴修者已经站起了身,高阶修者的威压余力,仿佛还在周身肆虐。圆融派那位元婴大圆满修者的目中,却愈显阴霾。
元婴初期的修者中,一位着白衣,衣尾上绣着白色凤翎的修者,姿势清雅的抹去了嘴角的血迹,开口道:“禹舒圣君,我们这次难道就只能为人做嫁?”
被称作禹舒圣君的圆融派修者,冷哼一声,却已经朝着那白衣修者挥出了一掌。
那一掌看似悠缓,却去势极猛。白衣修者周身灵光一聚,仿佛携着杀气的金色灵掌拍到那灵光上,白衣修者身形往外急退,刚刚被抹去的血丝再次溢了出来。白衣修者却只是笑了笑,笑得云淡风轻没心没肺。
反而是另一人看不过去,道:“禹舒圣君,他这话问得也没错,何必大发雷霆?”
禹舒圣君却道:“他这话居心何在,他自己心里清楚。”
白衣修者接了这一掌之力,已经遁回了几人所在,看似温文的一笑,道:“在下能有什么居心,既然与禹舒圣君上了同一条船,便是沉浮与共,难道还能有什么别样下场?”
“白风雨!”禹舒圣君却根本不受其蛊惑,甚至看起来更为愠怒了。
白风雨已经顺了顺衣袖,应道:“敝在。”姿势看似谦恭,却是个人都能看出其中的漫不经心。
禹舒圣君见状更是怒道:“你别以为你在戴山宗的那一套,在我这里行得通。”
白风雨却只是笑,笑得甚至颇显清隽,应道:“敝与禹舒圣君同舟以来,从来有事说事,并无半分隐瞒,怎么就成了那一套?或者禹舒圣君先说说是哪一套?”
这话忽然堵得禹舒圣君再没有言语。
一直冷眼相看的林渊圣君见状,缓悠悠开了口:“事情虽然没有做成,却也不能就这么走了,总得过去给那位上人,将来去说个清楚。”
白风雨闻言,转向林渊圣君道:“林渊圣君此言有理。”
林渊圣君的容貌,便生的和他的语调一般,显得颇为温和,白皙且还带着些微胖的脸型,让此人看上去便觉得很是无害。与禹舒圣君相较,如一团能让人随意揉捏的面团一般。
偏这面团却比禹舒圣君还要难缠,听了白风雨答言,却叹了口气道:“却不知该从何说起。”
白风雨已道:“自是实话实说。”
禹舒圣君一声冷哼,似乎不想与这些人浪费口舌,身形一纵,已往云舫所在遁去。
白风雨看着禹舒圣君的去向,微微一笑,道:“诸位也请吧。”
林渊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将手中拂尘一甩,不急不缓的应了一句:“风雨先请。”
白风雨却很是干脆,拱手为礼便随在那几人身后往前纵去。
让林渊觉得,自己是不是想多了。
云舫在灵地上方稳稳停住,灵地正中,是一整块十余丈莹黄玉质般的光洁地面,与周围的山石黄土,看起来便格外不同。
这莹润的色泽,光是看着便让人心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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