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秋 完结+番外完本[古耽]—— by:关山遥
关山遥  发于:2017年09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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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秋》作者:关山遥
文案
喜欢用剑的男孩子,智商都不会太高。
剑客沈知秋行走江湖十余年,有过朋友,有过仇家,有过师门,有过人生导师。
他曾为朋友两肋插刀,最终却被人反手两肋插满刀;
他的师门在武功上是一脉相承的好,可惜智商上也是一脉相承的低;
唯一看似靠谱的人生导师这样告诉他:“世上无难事,只怕有钱人。”
总而言之,以上没有一个信得过。
待万事俱毕,一个简单的深夜里。
韩璧:“这位同学,请说出你的梦想。”
沈知秋:“愿得广厦千万间,你住一间我住一间。”
世家公子攻x耿直剑客受。
内容标签: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甜文
主角:沈知秋,韩璧 ┃ 配角:陆折柳,萧少陵,韩半步 ┃ 其它:武侠 大男主 古风 轻松爆笑 HE
第1章 有客
初冬将至,寒风迭起。
如此时节,陆折柳随着引路人走在韩府的园林里,只觉山水景致趁着亭台楼阁,仍然花团锦簇,处处生机盎然,无端叫人心驰神往,只是他频频四顾,也没再看见第三个人。
引路人走至一方小路前便停了下来,回身道:“公子正在饮雪亭听琴,陆先生直走便是。”
陆折柳忍不住问:“为何这一路上都四下无人,是人手不够么?”
引路人正色道:“整个韩府的景致都是公子亲手布置的,但人无完人,偶有疏失也是难免的。”
陆折柳:“这是何意?”
引路人道:“景要布置,人当然也要布置,才能达到人景合一的境界。”
陆折柳恍然大悟:“韩公子高见,可是,为何我却没有看到除你以外的一个人呢?”
引路人低头羞涩地笑了笑:“公子说其他人的相貌,他布置不来,倒不如见到他就绕路走;但是看我还算顺眼,便给我取了个名叫‘韩半步’,意为我在韩府里可以多走半步。”
陆折柳无言以对。
小路并不长,只是有些幽深,陆折柳信步而行,不消片刻就豁然开朗了。
不远处是一座白玉石砌成的亭子,前头是一片木芙蓉,背后是青山流水,四下无人,望着本是倍感寂然,然而偏偏亭内又有一人,锦衣华服,眉目间似海棠盛放,分明只是品茶听琴,却莫名透出一种盛气凌人的姿态。
陆折柳行至亭前,朗声道:“陆折柳前来拜见韩璧韩公子。”
韩璧本是敛着神色,闻声便抬头对上了陆折柳的目光。
这是陆折柳平生见过最锐利的一双眼,不带情绪,只是极为专注,然而下一刻他又眼见着韩璧笑了笑,那股气势便化作了一团春水,消失无踪。
韩璧赞赏道:“陆先生今日穿的衣服不错,与我家木芙蓉的颜色很搭配。”
陆折柳打趣道:“若我今日穿的不是青衫,韩公子岂非要将我打出去了?”
韩璧正色:“我怎么可能如此待客。”
陆折柳心下稍安。
韩璧补充道:“我备有各式披风上百件,总有一款合适你。”
陆折柳:“……韩兄雅极,折柳自愧不如。”
陆折柳随即落座,暖手的湿巾、香笼也立刻送了上来,只是韩家仆人可谓是动作神速,匆匆而上,又匆匆而下,一时之间,视线内除了伺茶和奏乐的侍女,再无他人,陆折柳不由得暗中称奇。
陆折柳暗中记量:韩璧此人性情乖僻,好享受,不喜人近身。
两人便就在这饮雪亭中对坐而谈。
韩璧原是世家之子,多年来海外经商,累积下万贯家财后便在京城自立门户,自是见多识广,难得陆折柳一介江湖隐士,谈起阳春白雪也是言之有物,丝毫不显眼光狭隘,不时还能提出一些真知灼见,叫韩璧感叹相逢恨晚。
韩璧:“我幼时也曾于赤沛学剑,而如今陆先生在赤沛被尊为客师,你我实在是有缘分。”
陆折柳相貌温雅有如璞玉,兼之气质隐逸,一开口便自有风骨:“能结交韩兄为友,是折柳平生幸事。”
韩璧却没应他,只是道:“差点忘了,我还欠先生一份见面礼。”
话刚落音,便有人抬着各式珍奇而来,陆折柳余光一扫,只见是琴棋书画、珍珠玉石,分门别类,一应俱全。
韩璧把玩着手中白玉骨扇,期待地望着他:“陆先生不要客气,要选就选最好的。”
陆折柳推辞道:“这些太贵重了,万万不可……”
韩璧笑吟吟道:“陆先生别怕,你大胆选,万一就选到便宜的呢?”
陆折柳不知是喜是忧:“……那我便选了。”
陆折柳知道,这是韩璧对他的考验,若是他分辨不出哪个是真正的珍品,韩璧这等贵胄自然不会再与他以知己之名相交,这一步踏错,之前种种都会尽付江流水。
半响以后,陆折柳示意侍女端来她盘中那一小块茶砖,包装上赫然一个篆体的“燕”字。
陆折柳问道:“这可是燕城茯茶?”
侍女低柔地答道:“陆先生好眼光。”
陆折柳感叹道:“是韩兄慷慨才对,燕城茯茶本就是稀世名茶,色若琥珀,茶香悠远,存世之量极少,这么一点便价值千金,方才品茗之时,我已觉此茶绝非凡品,只是没想到真的是它,若不是我自小品惯各色香茗,想必就要错过了。”
他说话极有技巧,韩璧听他说罢,只觉他品味高尚,身份不凡,一时也是动容了。
陆折柳眨眨眼:“韩兄这是不舍得了?”
韩璧低声笑道:“说了送给你的,我便什么都舍得。”
这日时光过得极快,陆折柳与韩璧初次见面便相谈甚欢,离开时两人依依惜别,相约下次再聚,好不快活。
陆折柳坐上韩府为他安排的马车,只见车厢内细软锦织,熏香布置,无一不精,无一不巧,他抚摸着手上的暖炉,昏昏欲睡,说不出的满足。
另一边厢。
韩璧轻轻地将手浸进温水中,来回地清洗,他生性有点洁癖,见过陌生人便觉浑身不适,管事向来知道他这毛病,早就在房中备好了清水。
见他清理得差不多了,门外的人终于快步走了进来:“少主,您总算洗好了。”
韩璧:“没大没小,成什么样子。”
进来的人正是韩半步,他是韩家世仆,自小就跟着韩璧上山打猎下水抓鱼,主仆向来亲厚,加之这人生了一张圆脸,看着十分讨喜,韩璧便不免对他略有些纵容。
韩半步指天发誓:“在我心中少主最大!不能更大!”
韩璧:“滚出去。”
韩半步轻功极好,听令后数步便从窗户跃了出去。
韩璧:“哦,回来,有正事。”
于是韩半步便只好扒着窗户边,一字一句地报告道:“陆折柳之事,我已经让人去他这几年的隐居之地查过,除了几名旧仆跟随,他可算是离群索居,十足的隐士遗风,总之是没有半点可疑。”
韩璧:“出生籍贯,师承何处?”
韩半步:“这个,他自称隐居十年,靠的是自我领悟,其他却是查不出了。”
韩璧略一挑眉,慢慢地说道:“哦,原来是天纵奇才。”
陆折柳之名,韩璧确实早有耳闻,过往十年间,这人是有名的年轻隐士,虽是声名鹊起,然而他淡泊名利,从不出山与人交往;直到半年以前,陆折柳搬入京城,他才华横溢,武功高深莫测,引来仰慕者无数,其中声名最显赫的莫过于剑客祝涉,在祝涉的引荐下,陆折柳进入了气宗门派赤沛担任客师,不仅如此,就连陆折柳与韩璧的这一次会面,也是祝涉从中穿针引线而来。
韩璧问道:“你今日在暗处,可有觉得那陆折柳有异样?”
韩半步摇摇头:“我只觉他进退得宜,言谈有度,不愧仙风道骨。”
韩璧道:“他若真的是仙风道骨,今日又何必来见我?”
韩半步衷心道:“也许是仰慕少主您的英姿。”
“也有这个可能。”韩璧毫无底线地承认了,继而话锋一转,“只是,他既然隐世十年,本应不为人所知,为何如今他最出名的就是作为‘隐士’的十年?没有过去的人,最是危险。”
没有过去的人,便没有软肋,遂难以利用,韩璧自然最为忌惮。因此,在他掌控京城商路的日子里,只要出现一位成名人物,他就习惯性地要将他查个底朝天,久而久之便发现,这世上的人,大多黑中掺白,越是有求于他的人,越是有把柄可利用。
由此可推,陆折柳越是清清白白,越是显得疑云密布。
韩璧左手食指微弯,在右手掌心轻叩了两下,自言自语:“……燕城。”
韩璧问:“半步,你可知道燕城茯茶?”
韩半步:“这两年倒是很多人爱喝,到处都有人卖。”
韩璧:“茯茶原产燕城,十年前因一场下了多月的连绵大雪,原本的茶树死了大半,活下来的全部又被移株到了外地,长势一般,但胜在产量大增,所以,如今茶市上售卖的‘燕城茯茶’吃的均是外地的水土,风味及不上燕城半分,又因为真正的燕城茯茶早已经只剩下十年前的茶砖,说是价值千金也不为过,即使是我,也只是侥幸得了十斤。”
韩半步猜测道:“今日送给陆折柳的那块子茶砖,您后悔了?”
韩璧沉吟道:“我是在想,陆折柳凭什么能认得出真正的燕城茯茶?”
不仅是认得出,还能说得头头是道。当时这便令韩璧觉得古怪,陆折柳号称闲云野鹤,却一口就尝出了价值千金的佳茗,唯一原因只能是他曾经尝过真的。然而,燕城原产的茯茶,京城里有幸能收藏的也不会超过五个,像他这样能拿出来款待宾客的更加是绝无仅有。
韩半步推断着:“也许十年前他隐居之时,无意间喝过?”
韩璧摇了摇头:“当时燕城治安混乱,根本不对外人通商;何况燕城地处关外,距陆折柳隐居之地可谓是千里之遥,他如何有可能买得到茯茶?”
顿了顿,“唯一的可能是,他在十年以前,曾亲身到过燕城。”
韩半步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韩璧思考之时一双眼通常亮得惊人,如今想清楚了其中弯弯绕绕,更是倍感神清气爽,越发的容姿秀逸:“找两个好手去燕城,行事隐秘些。”
韩半步应了声好,刚要退下又被韩璧叫住。
韩璧吩咐道:“不用试图找‘陆折柳’之事,我估计此人必然已经改名换姓,不然何苦丝毫不提过去?到了燕城后,就去寻这十年来燕城所出的惊才绝艳、声名赫赫的人物,只要陆折柳到过燕城,他就必然是其中之一。”
当时琴棋书画全是珍品,陆折柳偏偏为了展现自己与众不同,找出了燕城茯茶,这人大概只想着无声无息抬高自己,殊不知却露出了一堆的马脚,现在尚且不甘平凡,何况十年以前?
韩璧这样想着,又觉陆折柳此人段数太低,破绽百出,不配为敌,于是顿感无趣。
只是他现在还不知道,一桩尘封的燕城旧事即将因此破土而出,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 茯茶原型陕西茯茶砖,后来因为产量太少,多混入湖南黑毛茶。
第2章 墨奕
陆折柳来京半年,仍然暂住在租来的枯庭小筑中,此处虽名枯庭,内里却自有乾坤:小桥清溪,梅香浮动,而他青梅煮酒,静候来客。
来人正是祝涉。
陆折柳颔首道:“前些日子,多亏祝兄帮忙。”
祝涉摆摆手:“不过钱货两讫,我不是帮你,也会帮别人。”
陆折柳听他如此撇开关系,却也不恼,“不管如何,若没有祝兄为我铺路,我如何能入赤沛?这声谢还是当说的。”继而话锋一转,“不过,祝兄先前与我对打之时,认输不免过快,若不是没人深究,怕是会留下把柄。”
祝涉冷笑:“一分钱,一分货。若是我出尽全力败于你手,名声尽毁,又如何有资格推荐你进入赤沛?”
祝涉是江湖上成名已久的侠客,他武功虽好,却不是最好,让他如此有名的,是他爱才如命的性格,每隔一段时间,他就会发掘出一些根骨极佳的少年侠客,引他们前往各大宗派修习武功。陆折柳则是祝涉推崇之人当中最为光华耀眼的一个,他本就是口耳相传的隐世高人,兼之与祝涉一战,两人点到即止,祝涉只道佩服。
人人便说祝涉胸怀宽广,陆折柳天纵奇才,二人可谓是高山流水,彼此相得。
只是无人能知,如今两人相对而坐,均是神色淡淡,没有一分似是至交好友。
陆折柳:“祝兄落败一场,手上得了银子,身上有了名声,不也算是得偿所愿?”
祝涉:“我年已四十,才知自己是个俗人,在俗世中求的不过是酒色财气,反而是陆先生心怀鸿鹄之志,如今你既已顺利入了赤沛,还结识了韩璧此等贵人,我也只能深藏功与名,还望陆先生前程似锦。”说罢,他起身便走。
陆折柳却叫住了他,没头没尾地问道:“韩璧,与墨奕萧少陵比之如何?”
祝涉闻言,细想着墨奕乃剑宗第一大派,萧少陵是其首席弟子,十七岁出道便名震江湖,其根骨底蕴,万中无一,若是要走剑宗一途,自然是寻萧少陵为好;只是陆折柳这人,素来惯于造势,心机奇巧,并非善类,与墨奕可谓是格格不入。
祝涉:“两者比之,各有优劣。”
陆折柳:“愿闻其详。”
祝涉:“韩璧是逐利之人,兼之背景深厚,他向来做事只讲利益,交友只谈心情。”
陆折柳:“说得甚是。”
祝涉:“萧少陵的眼中,则向来不掺一颗沙子。以你的心性,他不会多看你一眼。”
他这番话虽很不客气,陆折柳面上仍然云淡风轻,照样礼数俱全地送客了。
直到夜深之时,祝涉之言仍在陆折柳耳边萦绕不去,让他不自觉想起自己不得不隐姓埋名的那段日子里,意外得知那人进了墨奕,还成为了萧少陵最看重的师弟;而他费尽心思,也不过得见韩璧一面。
灯下,陆折柳擦拭起了自己的佩剑,此剑名为寒妄,剑身如雪,锋芒毕露。
“沈知秋……你也配用剑?”
两人境遇天差地别,令他愤恨难忍,一夜无眠。
京城北郊,有座墨奕峰。
它原先无名,但毕竟剑宗第一大派墨奕在山上盘桓百年,便因此而得名了。
墨奕比武之风极盛,除了藏剑阁和休息之处,竟都有弟子修习剑道的影子,或演练,或切磋,每日都热火朝天,金戈碰撞之声不断,因此,墨奕流行着一句话:“不如切磋,学习不如切磋。”
弟子们最喜欢挑战的对象,一个是大师兄萧少陵,一个是二师兄沈知秋。
两人都是剑术高强之人,但性格上却略有不同:
萧少陵比较好说话,只要你愿意,他可以换十种姿势打败你,让你每次挨打都有新鲜感;沈知秋则是生性敦直,能十招以内打败你,决不会出第十一招。
这日又是如此,沈知秋一早起床就被好几个师弟提出挑战要求,只见他们轮番上阵,整整打了一轮,也没能让他的影踏剑怒而出鞘,直到感觉有些倦了,才招呼着大家回去歇息。
一个姓林的师弟却叫住他道:“沈师兄,我有些重要的事情要同你讲。”
沈知秋:“换个地方说。”
林师弟:“此处只剩我们两人,倒是无妨。”
沈知秋凛然道:“练剑之地,怎可闲聊。他日你再来此处切磋时,万一满脑子只剩下今日的谈话内容,到时如何是好?”
林师弟受教:“沈师兄说得对,是我狭隘了。”
只是两人到处走了一圈,处处都是打斗声,根本没寻到什么不能练剑的地方,最后林师弟提议道:“我看屋顶不错。”
沈知秋自然应允。
两人便一跃而上,在屋顶处坐了下来。
林师弟:“沈师兄可还记得,我上个月独自回家探亲之事?”
沈知秋:“不记得了。”
林师弟:“……”
沈知秋见他沉默不语,怕是受到了打击,遂安慰道:“探亲之事,过于亲密,我实在是不便同行,师弟不要执着,还是另寻旁人吧。”
林师弟咬牙:“……师兄,这次回家我已定下了未婚妻。”
沈知秋不知他为何突然提起未婚妻,但毕竟是喜事,他欣然道:“放宽了心胸,自然喜从天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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