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这, 陆丰的视线再次转向了审讯室里的曹柔，一脸惊恐的看向程攻说：“你不会怀疑是她吧？”
“问一下这个女人近期的活动范围，案发这几天她都在哪？干什么。”
听见程攻的命令，陆丰自然乖乖照办，喝了一杯水，又回到了审讯室。
曹柔说这几天她都一直在家看孩子，没去别的地方。
“有没有人能证明？”李安问。
曹柔看向门口说：“我的宝宝能证明。”
李安和陆丰对视了一眼，一个三岁小孩说的话可信度能有多高呢？
这时候程攻直接让刘忻对小孩子进行询问这几天他和他妈妈都去哪里。
小孩的答案很简单，却也让众人大吃一惊。
“我睡着了妈妈就、就出去了，晚上我醒了找妈妈、妈妈都不在家。”
“哪一天呢？”刘忻问。
“这两天都是。”小孩子回答。
程攻看向监控室里的曹柔，喃喃自语道：“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程攻把询问结果告诉了陆丰和李安。
陆丰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对曹柔说：“你能说一下你这两天晚上都去哪了么？”
曹柔闻言愣了一下，随后说：“我说了啊，我和孩子一直在家哪也没去。”
“可是你儿子可不是这么说的，他说你在他睡着之后就不在家了，这两天都是。”
听闻陆丰的话，曹柔的脸色瞬间惨白。
“没想到吧？”陆丰有些同情的看着眼前的女人。“说吧，姚陆在哪？”
曹柔捂着脸再次哭了起来。
“你先别哭，仇梓樱到底怎么死的你知道么？”李安皱着眉头问。
曹柔擦了擦眼睛，一边哭一边说：“我真不知道……”
陆丰翻了个白眼，双手一摊，身子向椅背靠去。
“先出来吧。”程攻淡淡的说了一句，小胖立刻传达。
姚陆和曹柔的儿子叫姚凯凯，小名凯凯，和刘忻现在玩的很开心。
不得不说，刘忻现在真有一副慈父奶爸的模样。
凯凯看见陆丰和李安出来，却没看见自己妈妈，顿时撇嘴要哭似的问道：“叔叔，我妈妈呢？她为什么不出来？”
“凯凯乖，妈妈在里面想一个人静一静，一会儿就出来了。”刘忻半真半假的编了个谎话。
“不要，我要找妈妈！！妈妈！！妈妈——”一边喊一边就冲审讯室跑了过去。
听见凯凯的大喊，曹柔立刻就站了起来，冲到了门口想要出去，可是门被锁上了，曹柔根本出不去。
“凯凯！凯凯别哭！！”曹柔一边喊一边拍着门，而凯凯在外面一边哭一边大喊着。
刘忻见状连忙抱起了凯凯，但是凯凯还是不停的哭喊着找妈妈，那撕心裂肺的声音听起来让人揪心。
曹柔在里面一边哭一边跪在了门后面，凯凯挣扎着想从刘忻怀里出去，对刘忻是又打又挠的，刘忻马上就快撑不住了。
陆丰见状连忙上去抓住凯凯的小手一脸凶相说：“你再打警察叔叔就算袭警了哦！”
凯凯一听哭的更厉害了，本来是急，现在是又急又怕。
刘忻白了陆丰一眼，真是“火上浇油”的好队友啊。
正当刘忻准备把孩子抱出去的时候，程攻把审讯室的房门打开，站在门口，冷冷的看着曹柔。
曹柔满脸泪痕的仰头看着程攻，她正跪在地上，此时看起来更加可怜无助。
不过程攻此时完全无动于衷，面无表情的看着曹柔，低垂着眼皮说道：“你庇护的了一时庇护不了一世，我们找到他只是时间的问题，到时候你身上就多一条庇护罪，罪上加罪，如果你现在坦白，可以算你立功表现，完全是天壤之别，你好好想想吧。”
凯凯的尖锐的喊叫声再次拔了一个声调，这哭声就好像是刀子一声声的刺进她的心头。
“我说……我坦白，能不能让我抱抱我的宝宝？”曹柔哭着祈求道。
程攻闻言侧身让开，刘忻见状也立刻放开了凯凯，凯凯下地立刻向曹柔跑了过去。
母女俩抱在一起嚎啕大哭起来。
陆丰走到程攻旁边，对着程攻低声侧着脑袋问道：“这女人真能知道她男人的去处么？”
程攻淡淡的回答：“总得有个人给那个男人送生活补给。”
陆丰恍然的点了点头，随后笑着又摇了摇头，这么简单的事他居然没想到。
等到曹柔哭够了，她开始安抚凯凯的情绪，编了一个谎话，让刘忻带走了。
曹柔已经不哭了，但还是忍不住抽噎，李安和陆丰再次坐在了她的对面。
“说吧。”陆丰开口道。
“他住在……”
曹柔把姚陆的地址供了出来，陆丰没动地方，李安立刻起身准备抓人了。
“仇梓樱是不是他杀的？”陆丰问。
曹柔又闭嘴不言了。
“你已经把他卖了，这事就不用再替他瞒了吧？”陆丰无奈的笑了笑。
曹柔咬了咬嘴唇，点了点头。
“把经过说一下。”
“他没按时回来给我送钱，我这边生活费没了，所以直接找到他住的地方，之前他说他晚上开车住家里不方便，所以在外面租了个房子住，我就信了，结果那天我去找他要钱，正好看见那个……小姑娘也在那里，我一下就蒙了，那个小姑娘也一脸惊讶，她质问姚陆我是谁，姚陆却生气的冲我过来了，问我来之前为什么不打电话给他，我当时也急了，质问他那个小姑娘是谁，当时我就和那个小姑娘吵吵起来了，但是姚陆却是一边倒的帮她不帮我，一个劲的把我向门外推，当时我一急，拿起厨房的一个尖刀就要跟他们拼命，结果姚陆一下子扑过来从我手里抢刀，我抢不过他，刀被他抢去了，那个小姑娘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姚陆的后面，姚陆把我手上的刀抢下了之后一下子就刺进了那个小姑娘的身上，我们三个都呆住了，那个小姑娘看了一眼自己胸口的刀就倒地了，抽搐了两下就死了。”
听完曹柔的叙述陆丰点了点头。
“那你们为什么不立刻报警或者打电话120？为什么要冰冻尸体还分尸？？”陆丰问。
曹柔闻言打了个冷颤，回想起之前的画面似乎让她不寒而栗。
“姚陆不让，他说人死在他这里怎么也解释不清的，他还怨我都是我惹出来的，我当时完全傻掉了，他让我先回家，我就听他的了，我完全不知道他会把尸体冻上，第二天他联系我的时候让我给他带一些吃的，那时候我也没想那么多……”
听曹柔的回答，陆丰不停的摇头，比起愚蠢，自欺欺人更可怕。
李安那边按照曹柔提供的地点抓了个正着，姚陆竟然还没起床。
作者有话要说： 签到第四天，嘿嘿
第171章 测谎试验
姚陆被带回警局的时候看到了凯凯, 凯凯看见自己的爸爸第一反应不是扑上去拥抱，而是躲到了刘忻的身后, 一脸害怕的模样。
姚陆冷冷的看了自己儿子一眼，随后被李安带到了曹柔审讯室的隔壁。
和曹柔待遇不同, 姚陆从被抓到审讯室这里，一直都带着手铐。
程攻和小胖在镜头后面看着姚陆的一举一动。
姚陆看上去并没有凶神恶煞的模样，反而看上去很“老实”, 比起李安一脸横肉的狠戾, 姚陆更像是绵羊。
“姚陆, 说说吧，仇梓樱是怎么死的。”李安道。
虽然曹柔已经说了一遍案发经过，但是也只是一面之词。
姚陆一听，愣了一下，随后说：“曹柔不都招了么？”
“她招了是她的口供，你的口供必须你自己说。”
“呵……”姚陆嗤笑了一声, 好像觉得很好笑, 说：“好吧, 那我就再证实一下，人是她杀的，尸体是我分的。”
李安闻言皱了皱眉头：“你说人是她杀的？”
姚陆一听李安的口气不对，歪着脑袋说：“她不会说人是我杀的吧？这个臭娘们……”说完姚陆咬牙切齿一副恨恨的模样。
“你说人是她杀的，那为什么你要躲起来？”李安冷冷的看着姚陆。
姚陆冷笑了一声说:“谁说我是因为杀人才想躲起来？”
“那是因为什么？”李安问。
姚陆十分不情愿的说道：“那女孩死在我这里，她父母肯定会算在我头上，更何况尸体的的确是我处理的, 他父母更不可能放过我。”
“你是怎么下得了手的？她还只是个小姑娘。”李安瞪着眼睛看着姚陆。
姚陆撇了撇嘴，自知理亏，但一丝羞愧的表情都没有。
“怎么哑巴了？”李安哼道。
“你们想听什么？我禽兽不如？我不是人？我说这些你们就能给我减刑么？”姚陆嗤笑了一声，把头歪向了一边。
“我不管你到底是不是狼心狗肺，你现在把案件经过重新给我说一遍。”李安冷声道。
姚陆虽然有些不耐烦的模样，不过还是乖乖的开口了，脑袋耷拉着，说：“那天晚上小樱来到我这，我还劝她跟她父母好好沟通一下，结果不知道为啥曹柔突然也来了，两个人就这么撞在一起了，之后曹柔就跟疯了一样，从厨房拿起刀就冲我们两个人砍了过来，当时我有点蒙，一时之间有点反应不过来，曹柔冲着我就过来了，当时小樱见状就挡在我前面，结果……”
姚陆说完，也没见掉一滴眼泪，这话着实让人难以接受。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曹柔就会面临过失杀人的指控，有期徒刑三年到十年；而姚陆仅仅是毁坏尸体罪而已，最重才三年有期徒刑。
事情变得棘手起来。
案子再次卡在了证据上，没有实证一切都是虚谈。
程攻随后直奔法医室，此时的祝慈安刚刚解剖完仇梓樱的上身。
祝慈安摘下口罩，对程攻说：“死者被尖锐的利器刺入肺部，造成肺泡破裂窒息而死。”
程攻挠了挠眉头说：“现在有个问题，姚陆和曹柔他们两个人互相说对方杀死了受害人，每个人的说辞都没有实证支持，双方的口供也没有明显漏洞。”
祝慈安闻言看仇梓樱的尸体，无奈的叹了口气，尸体能告诉他的只有这些，该如何判断是谁杀的还真有些难办。
凶器在案发现场就找到了，从案发现场的情形来看，姚陆根本没有打算清理现场。
“有个问题我突然想到，为什么姚陆分尸之后只抛弃了肢体部分？”祝慈安问。
“按照姚陆的解释，他本来打算分两个不分抛弃的，晚上抛完了肢体部分，他没想到这么快被人发现，想再抛躯干部分的时候发现这案子已经开始热议了，他就不敢再露面了，躲了起来。”程攻说。
祝慈安点了点头，案子不可能这么拖下去，如果没有实证，最坏的结果就是两个人都不承认杀人，那么根据疑罪从无的新规定，这两个人都有可能因为证据不足撤销故意杀人的诉讼，姚陆仅仅是面临毁坏尸体罪被起诉。
这个结果是最不想发生的。
不过此时的程攻倒是根本没去想这些，祝慈安这里没有结果，他只能去别的地方找突破了。
祝慈安为自己帮不上程攻的忙有点难受，他知道自己能力有限，但是看见程攻这样就觉得自己做的还不够。
“我先走了，有新消息告诉我。”程攻说。
祝慈安点了点头，挤出一丝歉意的微笑。
程攻回到一队的办公室，姚陆和曹柔都还在审讯室里。
所有人也都在为确定谁是真凶而头疼，小胖突然想到个办法。
“头儿！我想到个主意。”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小胖，包括程攻。
“要不咱们借用一下测谎仪？死马当活马医嘛，虽然这个目前还不能当实证，但也能发现谁到底在说谎啊。”
听了小胖的话，没有人特别兴奋，就算是证明了谁在说谎又能怎样？又当不了证据。
不过就像是小胖所说，死马当活马医的法子吧。
“那就试试吧。”程攻叹了口气。
随后联系有关部门加上申请一系列功夫下来，下午才能开始测试。
凯凯似乎一下子就长大了，上午的时候看不见妈妈还大喊大叫大哭大闹的，现在却安静的像小猫，不知道是不是看见姚陆的关系，大家都看的出来，他很怕姚陆。
中午吃饭的时候，给曹柔和姚陆各要了一份盒饭，就算是罪大恶极的犯人也是有人权的，更何况他们现在只是嫌疑人而已。
吃饭的时候凯凯和刘忻坐在一起，刘忻和其他队员坐在他周围，程攻正好坐在他对面。
“凯凯，你讨厌爸爸么？”刘忻问。
“讨厌。”凯凯毫不犹豫地回答。
“为什么讨厌爸爸？”
“他对妈妈不好。”
“怎么不好？”
凯凯撅着嘴回答道：“他总打我，也总打妈妈。”
众人相互对视了一眼，这个姚陆还真是恶行累累啊，现在可以再多一条家暴了。
听了凯凯的说辞，众人更加无法判断二人的说法了。
下午测谎仪拿来了，先是测试了曹柔，经过一系列测试之后，发现曹柔的证词的确是谎言，这让众人有些失望，因为这样的话姚陆的证词正确的可能性就更大了。
等到给姚陆测试的时候，令人意外的结果发生了，姚陆的证词也是假的！！
这就让人更加头疼了，他们两个人都说了谎。
晚上的时候姚陆和曹柔都被送到了看守所，毕竟他们也需要睡觉。
程攻揉了揉太阳穴，到底哪里出了问题？？哪里被忽视了？？
程攻一遍遍的看着白色书写板，上面标注着时间线和联系人关系图。
其余的队员也各自坐在白色书写板周围。
“头儿，这两个人都在说谎，为什么？”刘忻苦恼的皱着眉头。
陆丰让自己姐姐把凯凯接回去了，毕竟有个小孩陪伴更好一些。
陆丰接话道：“要是知道为什么一切都迎刃而解了。”
程攻点了颗烟，对小胖说道：“再放一遍刚才的测谎录像。”
“好的。”小胖照做了。
众人看着电脑显示屏里面的录像，重新回味了一下测试的对话。
“你是否叫曹柔/姚陆？”
“是的/是。”
“你是否今年33岁/35岁？”
“是的/是。”
“你是否有个孩子名叫姚凯凯？”
“是的/是。”
经过了一系列测谎基点测试之后，总算是进入了正题。
“你是否杀了仇梓樱？”
“没有/不是。”
这一条问题两个人都显示出说谎的结果。
众人这么一对比看到之后一个个眉头也紧皱了起来。
“你是否亲眼看见你的丈夫姚陆/妻子曹柔杀死的仇梓樱？”
“是的/是。”
两个人此时的测谎结果依然显示的是说谎。
“你的丈夫姚陆/妻子曹柔用什么杀死的死者仇梓樱？”
“刀，就是厨房切菜用的尖刀。”/“尖刀。”
这一问题两个人倒是没有说谎。
“他/她怎么杀死受害者的？”
“他……从我手中抢下了刀，那个小姑娘站在他身后，结果刀抢下来之后被误伤了。”/“那个疯婆娘拿刀要过来杀我，结果小樱替我挡了一刀。”
测试结果：两个人都说了谎。
“可以了。”程攻开口小胖就按了暂停键。
“现在基本两个人口供一致的地方他们两个都没说谎，比如凶器那把刀的确是曹柔先拿起来的，比如说姚陆最后负责分尸，这些都没有矛盾的地方，但是最大分歧的部分也是最关键点部分，仇梓樱到底是怎么死的？如果两个人说的都是谎话，那就反向说明了一点，就是仇梓樱会不会是他们两个一起杀死的？”陆丰摸了摸下巴分析道。
“他们两个一起杀的？”李安不解的看着陆丰。
“这说不通啊，杀死受害人对他们两个都没好处，不可能是谋杀吧？”刘忻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 嗯，更新一章掉了两个收藏，，更新恢复正常，数据也恢复正常了，呵呵
第172章 餐桌play
“谁说是谋杀了？”陆丰翻了个白眼。
“不是谋杀怎么两个人一起杀的人？别跟我说是巧合啊, 你巧一个给我看看。”刘忻也翻了个白眼。
“说不定还真有可能。”程攻突然开口说道。
“你看看！这就是英雄所见略同！”陆丰得意的冲刘忻一呲牙。
换来刘忻一个大大的白眼和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