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的事,放手去做吧。我相信你。”
王在心中说,这天下,我相信的,除了自己,便只有你。
又抿了一口茶,他正欲开口,账外传来声音:“报——王上,国外来使求见!”
王和他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眼中看到惊讶:这个时候,帝派人来干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看着作者后台标题那栏的一整排“审”,不知为何有些想笑,哈哈哈
然后给你们看最开始写的作者有话说:
话说你们谁能猜到在门外偷听的人是谁的人吗?猜对了……有奖没奖猜对了再说吧……求评论啊啊啊啊啊!!!!!!!看溪溪这么可爱,就评论评论嘛n(*≧▽≦*)n
今天敬爱的母亲不小心打开了溪溪的文件夹,溪溪就提心吊胆地在旁边看着,结果敬爱的母亲翻了几章后,一脸严肃地看着我,说:“女儿你写的是啥?看不懂……”
真是吓死溪溪了,求评论安抚溪溪受伤的心灵(づ ̄ 3 ̄)づ
第13章 chapter 13
The munication
高柳无花木自荫,北漠无风天孤寒。
梦里寻君君无迹,犹忆当年满苍苔。
共月未饮已微醺,不记雪落绽地白。
一诗仅供聊以慰,旧莫无痕新书来。
——神祭·诗篇
他与王向外看去,帐帘先开,金发碧眼的普通侍卫打扮的人走了进来,站在三步之外,却并未行礼。
他的动作微微一滞,继而淡定地喝完杯中的茶,开口:“Garth,你怎么亲自来了?”
王闻言,抬起眼看着帝,漠然中带着敷衍地开口:“来此,有何贵干?”
帝随意坐下,恢复了半眯眼眸似笑非笑的样子,尽管顶着张普普通通的脸,却从中看出大海的深邃。帝没有回答他们的问题,只是状似认证地开口:“嗯哼,反正不是来下棋的。”
“我也不会再和你下棋了。”他淡淡地开口。
帝到底是和他不一样的,或许他们的天赋是旗鼓相当,但所处的位置与环境早场的差异,注定了他赢不过帝,况且——
“十年所能改变的太多,更何况十五年的光阴,你我,甚至于其他人,也是如此。”帝看着他,余光却瞟向王,一字一顿地说。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也确实回忆起什么,唇角的弧度逐渐加大,他的眸中亦染上笑意。
十年,改变一生,足矣。
十五年前,他开始追随王,却只是王信任的丞相,而五年前,王说,他是属于王一个人的蝉,如今乃至以后,他会一直陪在王的身边,如他说的那样——有些东西,是比爱更加深沉的;处于两个人之间的,还有陪伴。
帝微微张开眼,让人得以看清那眼眸中的蔚蓝,“看来,比我想象的要好。”
王轻咳一声,冰冷的眼眸扫过帝,却在看向他时化为一抹温柔,打断了二人的“叙旧”。
帝耸了耸肩,忽视了王的眼神,直接说出了此行的目的:“其实,我这次来,是关于夜的事。”
“除了他,也无别的理由了。”王淡淡地开口,语气却不似眼神那般冰冷。
“有这么明显吗?”
帝的指尖缠绕着垂下的发丝,隐约露出一抹暗红,有些无辜地看着他,他毫不犹豫地点点头,却在看到那一抹暗红后,蹩眉道:“Garth,你的头发不是染的?”
“染?头发如何染?”帝嗤笑,“是假发。”
“那你准备,怎么把哥哥从战场中送出来?”他开口道,眸中满是忧思,“如果不能解决哥哥头发的问题,实在不能偷梁换柱。”
作为北方的皇,是绝对不能再战场上平白无故地消失,而且必须有个“尸体”,才能让所有人相信,皇是死了。
问题就在这里,皇的替身,无处可觅。
“说来,这位兄长的发色也有点奇怪,为什么会有参着蓝的银色?”王开口问道。
“以前,哥哥的头发也和我一样,是墨蓝色的,只是被妃嫔所害,下了剧毒,后来用以毒攻毒的方法好歹是保住了姓名,只是,因为两种毒的毒性太烈,哥哥昏迷了一天一夜,醒来后头发就变成了银蓝色。”他眸中闪过狠唳与心痛,最终化为一抹无奈,“本想着,若是有方法改变发色就能偷梁换柱,可是这有不可行……”
用同样的毒,把另一个人的发色变成皇这样就更不靠谱了,且不说墨蓝色头发发也稀少,就算找到了,谁能保证在九死一生的情况下,那个人能活过来呢?
最重要的是,寻常人怎会有皇的风霜傲骨,怎会如雪中红梅般傲然盛放?
所以,如果皇能“死亡”,后面的一切都可以理顺成章,将皇的“尸体”偷偷带出来也可以暗箱操作,但若皇无法“死亡”……就连失败,也说不通。
“不用替死鬼也行。”帝轻声开口,“假死。”
“怎么说?”
假死倒是一个办法,只是呼吸、心跳、脉搏,这些东西,该怎么掩饰?总不可能不经过仵作,直接把人认作“尸体”吧?
“我们西方的医生从几种植物身上提炼、综合出一种物质,能让人失去意识两个时辰,期间脉搏和呼吸无法探测到,但人的正常机能仍持续运作。”帝有些庆幸地说,“还好当时为了观察后续反应,没有这么快将疑似死亡的实验体处理,不然……只能让他来一出‘畏罪潜逃’了,虽然他一定不会答应。”
帝睁开眼,清晰可见,眸中满是信任:“剩下的,交给你们了。”
他思索片刻,抬起头,微微一笑:“两个时辰,绰绰有余。”
最坏的打算,一个时辰就够了,如今有两个时辰,不仅可以算进去一些突发状况,还可以把足迹处理的更加完美……
帝重新眯起眼,挂起的笑容多了几分真诚,“需要谢谢吗?”
“需要。”他带着笑,理所当然地看着帝。
帝重新换上了似笑非笑的样子,一条蔚蓝的缝中飞快地闪着光芒,把玩着手中的发丝,歪着头看着他,“嗯哼,如果你受得起。”
“算了,恐怕谢了之后,我就要担心以后的生活了。”他轻笑,目光却移向王。
王头也不抬,淡淡地开口:“放心,他会担心的,比你多。”
帝摆了摆手,站起身,“呵,真是羡慕死孤家寡人了……再见,走了。”
目送帝远去,他再次看向王,王注视着他的眼眸,无人开口,一切又尽在不言中。
马上,就结束了。
明日,帝会带着皇离开,王将成为这天下新的主人,而他,将永远伴在王的身侧。
可是……在王看不见的地方,他眸中掠过思虑。是不是,忘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有些焦躁的心慢慢平静,他放下手中的茶杯,微微一笑,目光转向远方,划过一抹沉思。
“传令,三日之内,攻下国都。”
军令在军中迅速传播,明明几乎入冬,士兵们却不由得热血沸腾……三日之内,这天下便会冠上王的姓氏,而他们,都是开国的功臣!
他与王一起走出营帐,远方的宫城在云雾之中若隐若现,心中不免涌上期待,期待的背后是不言而喻的激动。
站在王的身边,十指交缠,他浅笑,望向远方,掌心传来令他安心的温度。
这样,足够了。再也不会放手了……
其实用不着三日,我们要相信,暗箱操作的力量是伟大的,一日,王与皇的第三次相逢,便在远远的城墙之上。
正如所言,皇是风骨傲然的雪中红梅,即使城墙之上只余下皇一人,即使北风呼啸着血海尸骨,那天地之间,依旧只见得皇的身影。或许并非陌人如玉,并非君子如斯,但皇绝世无双,翩翩依旧。
“终于来了,王。”白色面具下是完美的笑意,皇的眸中是一如既往的温和,还撤去了冰冷逼人的气势。
“来了。兄长。”王淡淡地看着皇,眼中却无冰冷。
皇一笑,如他一般的云淡风轻,却比他多了一分镇定自若,“看来,小蝉都告诉你了。”
“嗯。”语气依旧平淡,但王的眼中,却划过温柔。
皇不禁失笑,眸中刻意地带上点点失落:“啊,这么冷淡的性子,也不知道小蝉为什么会看上你,连哥哥都不要了……”
“不是他,无需温柔。”第一次,王如此认真地解释。
皇满意地笑了,神色中多了几分认真:“那么,好好对他。这天下,当做我的聘礼,所以,请记住,他比天下重要。”
“自然。”王深深地看了皇一眼,罕见地勾起唇角,“接下来,请配合。”
如果没有他,着天下给王的,也只有无尽的孤独。
皇敛了笑,踉跄地退后几步,似乎悲伤溢满心中,皇扬天高呼:“这天下,竟亡于我手!孤誓与国同生,与国同亡!”
拔剑,刺入胸膛,衣中早已包好的血袋被刺破,血流如注,皇大笑三声,拔出剑,咬破口中的药,十分自然地倒在地上。
城下的士兵不知道城上发生了什么,他们只听到了皇的高呼,他们知道皇死了,着意味着,他们的王,赢了。
呼声响彻大地,人们奔走着,哭泣着,欢笑着,只为传达一个信息:天下,统一了!
他微笑着看着走近的王,泪水无端地流下,王走到他的身边,紧握住他的手。
“那位帝和他的人会化妆成士兵,到时候处理尸体的任务会交给他,对外,就说将你的兄长火化了,如何?”在他耳边,王轻声说。
皇的“尸体”被小心地运了下来,放在尸堆的最上层,他向皇看去,金发碧眼的侍卫一脸严肃地站在旁边,见他的目光扫过,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他勾唇轻笑,侍卫又恢复了严肃的样子。
至于金发碧眼那明显的外国人的特征,其他人也只当做因为盟约而在东方做官的西方人而已。
有帝在,皇应该不会出什么意外了。
他放心地收回视线,王的人已经开始清理战场,文官武将也陆续赶来,商量迁都的事。
对,原来的国都就现在的版图来看,过于偏南,不利于管理全国。
虽然只是破了国都,但群龙一旦无首,便很快会成为他人的腹中之餐。
轻风吹拂起他的发丝,带起一抹清浅的微笑,他的目光,一直注视着王。
终于安定了……
王忍住不拥他入怀,握着他的手更紧了些。
“站在我身边的,一直是你,我的蝉。”
“那以后,也一直在你身边,可好?”
“求之不得。”
二人的影子在阳光下纠缠在一起,诉说着永不分离。
作者有话要说:
哇渴望he的孩子们就把这个当做结局吧qwq
emmmm那个最开头的神祭是溪溪自己写的……当年中二,不忍直视QAQ
第14章 chapter 14
Exposure
是否还记得,神说,神会给神爱的人以永生?
如果记得,那神却忘了说,永生的前提,是毁灭。
是否还记得,神会赐予神的孩子以永生?
如果记得,那神一定没有忘记说,神的孩子最终会回到神的怀抱。
这么说了,你还想得到永生吗?
但神又说,神已经赐予的永生,再也收不回来了。
——神祭·永生
胜利,为寒意染上一抹暖色,军队自觉地保持安静,等待着诸位将军接受王上的封赏。
一抹熟悉的身影走近,行礼之后抬起头,赫然是被派到边境的前兵部尚书,韦大人(忘记的亲请看Chapter1)。
“不知韦卿,近来可好?”待韦大人走到跟前,王开口问道。
“托王上的福,一切安好。”韦大人咧开嘴,一副豪迈的样子,说出的话语却是不冷不热。
王的眸光冷了几分,开口道:“韦卿可是怨怼,孤令韦卿镇守边关?”
“不敢。若非王上,臣下也无法立下如此大功。”韦大人继续笑着,好像正如自己所说的一样。
“那就劳烦韦卿,继续替孤守着边关,只是,可能要到更为遥远的地方了。”王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冰冷。
笑容一僵,韦大人低下头,眼底划过一道暗光:“臣下遵旨。”
王毫不在意地挥挥手,令韦大人退下,他看着韦大人的脚步,心下一紧,想要开口,却已来不及。
韦大人迅速右转,在诸人均无防备时,拎起尸体堆中躺着的皇,猝不及防间,皇的面具被扯下,韦大人高声喊道:“看啊,多么熟悉的面容!丞相大人,对此,你怎么解释?”
众人的目光下意识地看向皇,又随着韦大人的话语迅速地转向他。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他的面色有些苍白,而正是这苍白,使得众人不由得浮想联翩。
对啊,展示在众人面前的,是张一模一样的脸,一个是敌国首领,一个是本国丞相。
见他不语,韦大人继续高声道:“丞相的原名,就是九宫寺蝉!”
伴随着韦大人的话语,人群沸腾了,议论声由小转大,王看向韦大人的目光满含怒气,但在其他人看来,这怒气便是对着他的。
他眸中依旧古井无波,却无人可知,他心中的惊讶、恐惧与了然。
那日,听到王与他对话的,是韦大人的人,更准确地说,是那位巾帼不让须眉的夫人。
因为他,韦大人被迫放弃城中锦衣玉食,来到荒凉的边境受苦,心中定是充满怨怼,派人来监视,不足为过,只是估计连韦大人也没想到,竟然能挖到这么猛的料……
“丞相大人,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吗?”韦大人洋洋得意地看着他,眼中透露着疯狂与狰狞。
他漠然,勾唇轻笑,笑意冰冷刺骨,“无话可说。”
现在,正值大破皇的军队,所有人的卫国之心都空前高涨甚至到达巅峰,这个时候,无论他说什么,话语都会被硬生生地扭曲到于他不利的地位。
十五年前,皇的弟弟失踪,十五年前,他随王征战天下。
十五年前,他十四岁便是令无数少女爱慕的美少年,眉心一点朱砂正是九宫寺蝉的标志。
而如今,他与皇一模一样的面孔,更是确定了这个事实。
没有人会相信他,而他过去所做的一切都会被抹杀,甚至被有心人套上各种“反间”的理由。
他的一言一行都会被人怀疑,他写的每一封信都会成为通敌叛国的证据,甚至月前与静的合离,都会被说成动摇军心。
智子疑邻,不足为过。
就是因为,这该死的身份。
“王上,您打算如何处置这个细作?”
韦大人睁大了眼睛,眸中染上疯狂的快意,笑中透着诡异。
对,这样害了王放在心上的人,韦大人预见得到自己的结局,但是……那又如何?已经疯了啊!
王的目光仿佛要将韦大人千刀万剐,但韦大人依旧得意地看着王,那笑,在王的眼中无比地刺眼。
他淡淡地看着王,眼中是可怕的冷静,他无声地向王表达了自己的意思,王闭上眼,遮住眸中的痛苦。
“传孤旨意,废除丞相,禁于前丞相府,其余之事容后再议。”说完,王拂袖离开。
只有这样,等一切都平定下来,他才有昭雪的可能。
他随着看管的卫队离开,最后一眼,带上毫不掩饰的森寒的杀意。
一个月后,随着军队归京,再次掀起轩然大波。
但无论如何,百姓看在眼里的,是为官之人永远看不到的,不,或许他们看得到,只是为了利益,他们宁可装作看不到。
百姓不愿相信温和如斯,爱民如子的丞相是敌国的细作,因为他为他们所做的一切,都刻在百姓心中,他的好,他们永远不会忘记。
于是,矛盾就这样产生了。
在官有意无意地镇压下,民开始疑惑:为什么不允许他们为丞相鸣不平?难道这有什么隐情?
王为了保他,对外说是为了牵制皇的剩余势力,而王也刻意放慢了攻打的节奏,但民不知道这些,民只知道他们敬爱的丞相大人被这些当官的当做了获取利益的工具,不解渐渐转化为愤怒,而这愤怒,暗暗埋入心中。
而朝中的留言也越来越多,归京后的春天,几乎到达泛滥的地步。
目前,官都在猜测:为何王对废相的处置,如此举棋不定
当然,没有一个官会说废相是清白的,每个当官的清楚他是清白的,却没有一个人会放弃眼前的利益:他不在,官场才有利可图,他在,威胁实在太大。因此,朝中的流言都朝着不好的方向发展,而官与民对他的态度,也是截然不同,特别是,他以色侍君才保一时平安的流言传出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