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检完后,贺九山给卫二打了电话,那天晚上后他和卫二没再见面,卫二也没来找过他;但卫二是他的兄弟,在这院里他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他。
电话响了很久,在贺九山即将挂断的时候有人接了。
“卫二,我就想跟你说一下,我有事儿,这段时间不会在军区。”
“......”
几秒后,电话那头传来嘟的忙音,挂断了。
两天后,几辆罩着绿布的运兵车停在了军区大门口,贺九山一身野战迷彩打好背包跨上了后厢,里面都是这次参加选拔的军区里的机关兵,扛着枪,一个个整装待发,每一个都浑身都冒着热血劲。
大卡车隆隆地响,开进崎岖的山路,送这些士兵去基地进行第一轮单兵测试初选。贺九山坐在车上,无言地听着这些士兵们的谈笑和豪迈的壮词。面前的一个士兵递过来一瓶水,贺九山接过去。
“谢了。”
贺九山抬起眼皮一看,霎时瞪大了眼。
“......卫二?!”
卫二摘下帽子,露出了那熟悉的懒散的笑。
“我都在这车上这么久了你都没发现我,想什么呢?”
“你在这儿干什么?”
卫二耸耸肩,说得风轻云淡,“我去我爸那儿讨了个名额,跟你一起去狼牙。”
贺九山怒张着脸低喝,“你昏了头了吧?这地方是你能来的吗?泥里打滚炮里打仗奔袭,就你那个身体素质不要命了是吧?你当这儿玩儿呢?一个弄不好你命都得折里头,卫二,你他妈脑子让502给糊了?赶紧给我下车,回去!”
卫二说,“你想把我撇下自己去狼牙,门儿都没有。”
贺九山是真的头疼了,他没想到卫二居然能来这地方,再兄弟情也不能上这儿啊。卫二那身体素质压根就不是当兵的料,搞不好一天时间就能给累得爬都爬不起来了;最后要出了点什么事他都能抽死自己。
“山子,你在哪儿,我就在哪儿。”
卫二看着他,眼神坚定不可撼动。
单兵测试的筛选中实打实地进行了一系列的考试科目,精准射击,特技驾驶以及长距离全负重奔袭等等,贺九山自小就接触这些东西,测试过线不是问题。可对于卫二来说这些确实吃力了,尤其是长途奔袭两栖侦察那一块,贺九山在这些科目中都尽最大的能力帮着他。但其实贺九山内心是很吃惊震撼的,他没想到卫二那么有韧劲,死死咬牙生生把这些都扛下来了;最后卫二以惊险的成绩过了线。
当天在训练基地,教官宣布了测试进入复选分组的最后一项考察科目。
“复选最后一个科目,包括你们和各个训练基地的初选士兵都将一同投放到第13集 团军野战区,由上级指挥训练营在此次复选测试中作为敌方,和你们进行历时两天一夜等同实战对抗赛。你们需要在48小时内不间断地完成10个控制站上22项定点竞赛,隐藏穿行100公里的密林、沼泽、河流,同时必须躲避假设敌。最后被抓获,或是罚分太高的都将退出比赛,最终留下来的就是进入复选的人员,都听明白了吗?!”
“明白!!”
所有单兵测试通过的士兵都被蒙上眼罩送进了深山老林中,贺九山和卫二被投放到了不同的地方,卫二什么情况贺九山也无法知道。这次训练考察中,每个人发放手`枪、冲锋`枪各一支,另带生活装具等负重40公斤左右。而他们携带的吃食只有一壶水,100克大米,20克盐和一包压缩饼干。也就是说,这不仅是一次战斗任务,也是一项生存极限挑战。
贺九山观察了一下这片茂密森林的地形环境,四周白山黑水,峰峦迭起,搞不好就在哪儿藏着军事堡垒和敌方的隐藏阵地,所有士兵被打乱分据在各个地方,他除了一路上谨慎前行外,更重要的是找到战友,这种敌方火力强大的情况下没有战友团体协作是不可能扛到最后的。
但贺九山没有指北针,所以他首先做了战略计划:一定先搞掉一个敌方士兵,从他身上抢夺指北针和必需物资。
临近黄昏,贺九山已经负重行进了六个小时将近20公里,他警惕的双眼向前搜索着,突然一点白光在他几步外的灌木丛扫过,贺九山立马卧倒躲进脚下高高的灌木,那个白点又在他周身范围内巡视了一遍然后不见。
贺九山稍稍欠身观察,那道白点大约在他两百米外的地方,看样子是巡视的专用瞄准的枪械上所发出来的,无疑是敌方哨兵。贺九山勾唇一笑,亲自送上门来的‘物资储备’。
利用周边草木的遮挡,贺九山十分警慎小心地潜伏挪动着,他的目标在右边斜上角的一个深水沟,一步一步在平面地区爬行太过缓慢并且被发现的可能性也会增大;只要潜进深水沟就能在躲避瞄准镜的情况下快速越近。贺九山保持警戒,跪爬过了敌哨控制道路下边的深水沟,成功越到了他的后方,那哨兵正卧倒在草丛中巡视着四周,贺九山脚步轻缓,抓住时机直接扑向
一米多远外的哨兵,两腿蹬开卡住他的身体迅猛地一记锁喉就‘结果’了他的性命。
还未搞清楚状况的哨兵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被贺九山宰了,刚想骂娘就让贺九山一记冷厉的眼神给堵了回去。
“你一个死人还说什么话?”
贺九山不废话,扒开他的行装和衣服就找东西,除了指北针和一个对讲机外其余的都是他不需要的重型器械。
“你身上的干粮和水都去哪儿了?”贺九山皱眉。
哨兵悠然地说,“死人还怎么说话?”
“......”
贺九山缴了他的巡视镜和枪械,在离这个哨点一百米处的隐秘山洞口潜伏了下来,利用树枝、草皮将瞄准巡视用的重型枪伪装架设。他已经连续行进了14小时,夜晚隐藏在暗处的敌军更多更难以察觉,所以他需要一个休息和隐蔽的据点。
星光依稀,起伏的森林在夜幕的笼罩下诡谲异常,天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山风拂动枯绿色的软草,夜鸟不时发出几声惊鸣。空旷静寂的黑夜里不时闪动着一团团磷火,肃静得出奇。
在贺九山据点不远处一个矫健的身影正隐秘而静悄地飞驰着,方向就是贺九山所在的山洞;并且一个急滚渗透进山洞口边上的密林。
贺九山听到那细碎地声响后立马做好备战姿势,观察着周围的风吹草动的变化,半晌后,一切都安好无恙,贺九山俯下身拿巡视镜扫着远处的动静,就在他一遍一遍掠过后掐中一个盲点那抹闪电般迅疾的黑影扑了上来,贺九山猝不及防地被他压在地,挣扎间两人又滚作一团。
贺九山翻身而起,一脚扫向他的前胸,却不料那人出手快如闪电,反手就抓住他的脚踝提起再扭过他的肩膀踹向贺九山的内膝一把将他凌空摁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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蓦然地,箍住他脖子的手臂一顿,力道放轻整个手臂又收回了。
贺九山趁这个空隙转身就侧肘撞那人的胸膛,结果那个兵带着不可思议的语气低沉磁性的声音擦过他的耳畔。
“贺九山?”
贺九山的手停在半空中,凝固了。
“!!”
刘半城在点点星光照着的微张的唇闪着润泽的白光,锋利的下颚线条紧紧绷着。
“怎么......是你?......”
此时被惊讶的洪流掀翻的贺九山完全说不出话,他也不知道刘半城为什么会在这里,头脑风暴后他又了然了,狼牙选拔是为特种大队在吸纳磨砺出一批种子,他那么志高热血的一个兵,怎么可能会不来,怎么会放弃?
贺九山从地上捡起刚刚打斗时掉下的帽盔,派了拍上面的灰,戴上,系好扣,然后和刘半城平视。
“你能来,我为什么不能来?”
山洞里,两个健硕的男人相对,黑暗中他们都看不清对方的脸,只有冰冷的钢枪反射着星空下的微光。
“这不是你该待的地方。”刘半城有些火,这是地狱式的训练,不适合从小就身为公子的贺九山。
“我待不待得了不是你说了算。”贺九山望着他笼在漆黑中的脸,忽然笑了,“挺好。”
“什么意思?”
“我来狼牙是想证明给自己看,但我不知道怎样才算是我的极限,刚好你也在这,挺好;你肯定在边上看得比我自己清楚,就帮着一块见证吧。”
刘半城停了一会儿,声音带着平缓柔和的歉疚,“如果你是为了我之前说的那些话你大可不必这样,你完全可以做些其他的慢慢读完军校再从新兵做起。这里和你想象的不一样,你现在受不了的。”
贺九山哼笑,“和我想象的不一样?难道我想象的是踩着水结着一群穿迷彩官兵的伴儿来深山丛林里旅游观光来了?”
“你别耍脾气,我没那个看不起你的意思。”刘半城眼神里深陷焦灼。
“行了,别说了。”
贺九山侧过脸,端着钢枪走到洞口守哨,“现在还是关心两天一夜的对抗赛吧。”
刘半城走到他旁边,把背囊里的压缩饼干拿出来递给他。
“你为了保存干粮肯定今天是没吃东西的,这个给你,明天的任务很艰巨,没有力气是挺不过的。”
贺九山看着他。
“你放心,这是我从敌军身上拿的,我自己还有。”
半晌,贺九山说,“我不用你照顾。”
“这不是照顾,这是战友间相互依存扶持的责任,你不是要证明给我给你自己看吗?那就不要意气用事,心平气和理所应当地接受它。”
刘半城在黑暗中直接与他对望,目光坦然没有闪躲。
贺九山接过他掌心中的压缩饼干,沉默无言。
“今天晚上我们每两个小时换一次岗,一个人休息一个人警戒,最大限度地保障睡眠时间。”
“嗯。”
贺九山点头。
第15章 15
黎明的曙光照在茫茫的原始森林上,早晨气温降到五度左右,敌军的一只侦察分队和一辆轻型越野车在前沿阵地急速开进,阻隔了贺九山和刘半城原定行进的路线。
刘半城打开地图,在图上标出路线,“我们走这条道,途中要经过海拔800米的山峰两座,急行军30公里;在峡谷地方突破第二道防线,最后才能踏进安全区。”
说到这,他突然停下,眼含担心地看了眼贺九山,“你......没问题吧?”
贺九山知道他指的是他对高空的那个心里障碍,他这么一问又让他回想起那天在军人俱乐部空中抓杆的难堪。
“别废话!能有什么问题?”
贺九山粗暴的回话遮掩着他脸上的窘迫。
“好,那我们现在行动!”
通向山峰峡谷的路越走越窄,路旁的荆棘在他们的手上划开一道道口子,急行军10公里后,一座山峰横在眼前,脚下怪石嶙峋,稍有不慎就会跌下深渊,他们几乎是四肢着地向前爬行。刚攀到半山腰,一处近30米高的悬崖横在两人面前。根据地图标定,必须从此处通过。
假如一个人爬上去,凭他们平日练就的攀崖功夫,转眼就可登上,可现在每人身上都有近40公斤的武器装备,困难是可想而知。
刘半城固定绳索,开始往上爬,在身体极度疲劳的情况,而且还要负重而上,如果不小心,有可能是粉身碎骨。
贺九山在腰上绑上绳索的时候,贺母纵身一跳的画面就开始出现在他面前,渐渐地,他脚底虚浮,似乎要打滑摔下去一样。
就在他神智恍惚的时候,刘半城在崖上迸发出的极具压迫性的低吼,灌入贺九山的耳朵带着前所未有的磅礴气势和心安。
“你看着我!贺九山,我让你看着我!不要去想那些东西,就看着我的脸一步步爬上来,看着我!”
贺九山粗葛着脖子,仰头看向刘半城,在烈日的曝晒杨洒背光下,目光落在他剑眉下充满力量如同星辰般闪烁的眼眸。
“看着我!上来!”
刘半城大声喊他。
“呃啊!......”贺九山从胸腔里发出一声嘶吼,全身力气运到腿上踩在岩壁上开始全力攀爬,上升的过程中他紧紧盯着崖上那个人的脸;透过一切阻碍地看着他的眼睛,坚硬的线条,仿佛在拉他的不是他自己,而是那个充满力量的眼神。
离崖上还有一步的时候,刘半城卷着他身上的固定绳两手把他拉了上来,贺九山坐在地上喘气,脸上密布汗水。
刘半城拍了拍他的肩,微微一笑,“看看你爬过的这段路。”
他们越过了这道天然屏障.
贺九山向下望,崖底到崖顶的距离,不过30米。他跨过了这段对他而言既短暂有漫长的距离,在他的心里烙下了难以磨灭的深刻,这个深刻,不再是他从小的噩梦,而是当他仰头的时候,那双深邃的眼睛.......
中午时分,刘半城和贺九山走到了一个峡谷隘口,凭着职业的敏感,他们知道峡谷内“敌情”肯定不少,两人迅速进入战斗状态,警惕的双眼向前搜索着。突然,在左前侧30米处一块大石头飞出一人形靶.
“有情况!”贺九山大喊道,说时迟那时快,他迅速半面左转身抢口也随身体转向目标方向,果断击发,枪响靶落,干净利索消灭了目标。
刘半城刚往前不到五步,突然50米外升起两个在秒钟枪口已指向目标,砰、砰二枪,红色气球,应声消失,从发现到命中目标不到两秒钟,生死一线之间有时可能就相差那么0.01秒。没有平时刻苦的训练,是得不来这么敏捷身手的。四周又不时出现各种象征敌人的靶子,或三五成群,或单独闪现,都被队两人一一消灭。在近千米的峡谷后内贺九山与刘半城遇到的“敌情”50多个,几乎步步有敌情。
两个人背对背端着枪械在这片地域搜索警戒着,这样密集的火力攻击和假设敌轮番上阵,明显就是为着剿灭单个的士兵,如果不是贺九山和刘半城相互都有对方作为身后倚仗,恐怕越不过封锁线。
“等一下。”
刘半城蹲下身做了一个停止前进的动作。
贺九山随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扒开地上的草丛,是几道车辙印,土还是新的,说明车子经过不久。
“看这个印子的深度,应该是装甲车之类运送枪械和重型武器的,没准陆续还会有车来往。”贺九山摩挲着下巴猜测。
对上刘半城的眼睛,两人都蕴生了一个共同的想法。
埋雷,设路障,切断他们输送武器和兵力的线路。
贺九山从背囊里拿出演习用的地雷,挖坑埋好,拉保险栓,埋线,系在一根短树枝上,然后盖上树叶草皮伪装藏好。
刘半城看着他这熟门熟路就跟穿衣吃饭一样流畅的动作不禁一愣,“你会埋雷?”
贺九山冲他痞气一笑,“吃惊了?刮目相看了?你也太小看我了吧?”
他小时候整院里的兵什么招没使过?在训练场上把操课的士兵的衣服帽子通通拿剪子剪了,等教官带着一个班的警卫追上来的时候贺九山提前在林子里埋了大片的雷,唰唰地上了一股士兵窜到林子里最后炸得他们到处飞,虽然没有真的杀伤力但那些流光火焰可是真的带着烫人温度的,就这都够他们喝一壶的了。
贺九山整得最过火的那段日子,每个班里的士兵大半夜都会爬起来看有没有人往房间里扔泪弹。军区里以前那些被他整过的老战士都管贺九山叫‘鬼见愁’,‘活阎王’。敌人没能把他们吓死却让这么半大点小子给搞怕了。
“哈哈!”刘半城也笑了。
“你这心眼儿也是坏到治不了了。”
贺九山一挑眉,“可不是?坏到六连的训导员都想放军犬出来咬我。”
刘半城唇边勾着笑,锋利坚硬的脸部线条都柔和了几分。
一小时后,轰隆隆的鸣响回荡在峡谷中,贺九山和刘半城隐在草丛中架好枪支暗中观察。
没过多久两辆装甲车从东南方开了出来,进入了他们布置设下的雷区。
贺九山眼睛死死盯着前方,追随着车轮的滚动心里默数着引爆距离步数。16...14...11...9...5...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