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到情成 完结+番外完本[耽美]—— by:舟千海
舟千海  发于:2017年09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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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他是有意还是无意,又指着二丫儿身边的孪生弟弟打趣道:“这小子不会叫三娃吧?”
文军抢白道:“哪能啊,这孩子叫‘嘉诚’——‘文嘉诚’!”
田英瞪了文军一眼,心想就你嘴快。文军这才意识到路郝是给两人下了一个套儿,他立时变得满脸菜色,陪着媳妇一起讪笑。
路郝了然地点点头,得,他今天要是不带着这小家伙儿回家,这小伙儿以后有的是苦日子。可没关系,以后他就把这孩子当亲生似的养着惯着,非给这女娃娃改改命不可。
文寒和文老爹都觉得文军和田英刚才的表现有点丢人,可那有什么办法,两口子的花花肠子再明显不过,简直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瞒谁也瞒不过,亏得这两人不是表演型人格,也省去了装腔作势这一环节。
路郝倒是觉得这样直白干脆也没什么不好,省心,只是就是太招人膈应得慌。他想反正自己也不想和这两人有过多接触,等把小文和孩子一起接回D市,爱谁谁,他一概不用搭理。
刚才的寒暄客套戛然而止,路郝突然站起身,对着文寒说道:“小文,你们家厕所在哪?我想去行个方便。”
文寒应声而起,跟着路郝一起走了出去。他走出房外,这才琢磨过味儿来,心说路郝不可能不知道他家茅厕在哪啊,之前来过两次呢。
路郝但见四下里无人,拽着小文的胳膊把人“押”进了开来的车里。
在这个狭小而又私密的空间内,文寒眼见路郝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掏出五沓晃眼的红色大钞,每沓都用纸条绑着,不用数就知道是五万。
“路哥,这是咋回事?”
路郝把钱塞到文寒手里:“孝敬咱爸咱哥的。”其实真要说起来,路郝比文军还大了好几岁呢,但大丈夫能屈能伸,在爱人面前软点又怎么了。
“不行路哥,我不能拿你的钱。”文寒说着就把钱往路郝手里推。
路郝的那双大手扣着文寒的:“你听我说。”无奈对方执拗病又犯了,双只手还是不断的挣动。路郝无法,只好佯装生气道:“你以后还想不想跟我过日子了?”
文寒陡然听到这句具有“威胁”xing的话语,立刻老实了。
路郝:“我知道你妈治病花了不少钱,这些钱你先拿去还债,我也不清楚你们家究竟欠了多少,总之这五万先拿着。本来想取十万来着,后来觉得孩子来了不再买辆车不方便,所以就先拿了五万出来。”
文寒眼圈倏地红了,言语间几乎带了一点颤音:“路哥,我跟你借的那两万还没还清呢……”
路郝本来以为小文会感动地说句“我爱你”或者“谢谢你”一类的话,结果没想到这小子还没忘这茬呢,他被对方逗笑了,说道:“我一点也不希望你能还清……”
文寒:“啊?”
“好让你用一辈子赔给我。”
按说故事进行到这里应该来个情意绵绵的吻啊什么的,可是汽车停在村里主路上,光天化日之下两个男人不好公然撒什么狗粮。文寒只觉得自己双手被路郝煲的很热,二人用眼神交流着彼此的爱意。
临走前小二丫吃饱了奶,就跟着两个“爸爸”上路了。进入市区之后,路郝在一家大型超市采购了四大塑料袋的婴儿用品。小家伙终于在第二次弄湿了汽车后座之后,顺利抵达了路家。
文寒查看着袋子里的婴儿奶粉,发现就不止一种……还有纸尿裤,路郝整整买了五个不同的品牌。他扶着额头暗忖,这人比他二哥更适合当爹。
小二丫进入到一个陌生的环境觉得很新奇,小孩儿很乖,换了干爽的纸尿裤不吵不闹,依旧喜欢躺在床上抓空气玩。
路郝对文寒说:“二丫这名字太难听了。”
“是啊,真不知道我二哥二嫂怎么想的……”
路郝哼了一声,心说难道你还看不出来吗?他注视着小小的婴孩儿,道:“要不小名儿就叫‘绵绵’吧。”
文寒不明所以:“怎的呢?”
“我刚才抱着她,觉得这小家伙儿浑身软绵绵的”,路郝低头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感觉心都要化了……你说是不是很奇怪?”
文寒听了也笑了,虽然这孩子不是他俩亲生的孩子,但是看路郝这个父爱泛滥的劲儿,于是高兴地点点头:“好啊,就叫‘绵绵’吧。”
晚上吃完饭,两人一拍即合,又把孩子的大名给起好了——叫“文谨言”。
临睡觉前路郝给胡锐和李泽雨分别发了一条简明扼要的信息,就说他有闺女了,叫他俩没事来沾沾喜气。结果李泽雨大概是忙又或者已经睡了,暂时没有回应。
可胡锐那头简直炸开了锅,他马上就给路郝挂了一个电话,像居委会的20文库(danmeiwenku.com)是完全免费的,要充钱请别相信,关闭即可,微信dmwk520大家务必都加上、有腐利。没有关注微信dmwk520的请尽快关注~避免网址河蟹换网址找不到我们~ 大妈一样兴奋地调查起事情的原委来,路郝忙活了一天早累的不行,只解答了孩子是文寒二哥二嫂过继过来的,后以“手机快没电了”为由干脆利落地把电话挂了,然后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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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锐听完小文讲完故事,还没从震惊中缓过神儿来,就被李泽雨的突然造访给吓得脚底抹油灰溜溜地逃走了。
路郝和文寒都知道那俩人闹情绪有一阵子了,可是原因是什么却完全不清楚。李泽雨冲着路、文二人苦笑一下,眼中尽是化不开散不去的无奈。
李泽雨坐了没多久也告辞了,为了表示对文绵绵的欢迎,他很贴心的给小孩包了个红包。
“嚯——6666,大雨真大方!”路郝点了下红包里的现金,一水儿的新票子。
“是啊,改天得好好谢谢李哥。”
路郝晃晃手里那沓新票子:“今天下午咱就拿着这钱给咱闺女买张婴儿床去。”
文寒:“好啊。”
“买一个最贵的、最华丽的、最公主的!”
文寒不说话,只是看着那人笑。
路郝扶着下巴短短的胡子茬:“你说咱们用不用再买辆婴儿学步车回来啊?”
“不用吧……现在应该用不上吧……”
路奶爸掏出手机:“等等,我上网查查。”他研究了一会儿,十分“内行”的对小文说道:“暂时用不上。”
文寒点点头。
路郝放下手机,把客厅里那台万年做摆设用的台式电脑给打开了,说道:“我决定注册个‘育婴论坛’之类的,这样有不懂的、不明白的还可以和广大网友们多请教请教……”
文寒见他这话说的认真,才知他昨天说的“带孩子”不是闹着玩的,忽然心中幻想了下路奶爸被文绵绵搞得焦头烂额的一幕,于是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
“没……没什么。”
“还不说实话,看我不挠你痒痒……”路郝正要把“罪恶的魔爪”伸向文寒,却听文寒怀里的文绵绵哭闹了起来。
文寒看了一下纸尿裤:“哎呦,该换了。”
路奶爸抢步上前:“我来我来!”
文寒看着路郝手忙脚乱专心致志的给孩子换尿裤,心想自己这次终于找到了对的人。
等到路奶爸终于成功的换好干爽的纸尿裤,抱着孩子特别得意地对文寒说道:“怎么样,是不是该给我打个满分?”
“路哥,我爱你。”
路郝怔愣片刻,平时堪比城墙厚的一张老脸也渐渐染上红晕,他喉头滑动了一下,抱着文绵绵走近文寒,在爱人的脑门上印下一吻:“小文,我也爱你。”
番外
注视一个人的背影,注视的久了,就会形成习惯。
脑海里总是反复回放一个人的脸孔,想的久了,大抵也会在不知不觉中很难戒掉这个固定模式。
路郝对于孙志智来说,大抵就是这样一种习惯,一个较为固定的模式。
也许没有兄弟姐妹的孙志智太寂寞了,独自孤单着、彷徨着,在心中小小的角落里,突然就生出了一股难以名状的错觉——好像路郝就是他的亲哥哥。
忘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孙志智心里的错觉悄悄埋下了种子。
是种子,总会生根发芽渐渐生长,等到主人回过神的时候,才诧异自己心里竟然会有这个一个疯狂的念头。
十几岁第一次跟在路爱国屁股后面的孙志智,隔着很远很远的地方见到了路郝那个人,那个时候他觉得,路叔的儿子长得可真高啊,并且期盼着自己将来也会长成一个大高个儿。
上了初中的孙志智逐渐变得不喜欢说话了,刘淑芳不以为意,还以为是孩子的课业繁重。可是其实只有当事人知道,孙志智觉得跟自己妈妈越来越没有共同话题,他自己也知道,目光停留在漂亮女孩身上的次数也越来越多了。
青春期的男孩女孩,心思总是那么多,尽管并不沉重,但他们看世界的视角,突然就开始变得不一样起来。
很多时候,改变都在不经意间。
路爱国经常坐在客厅里叹气的样子,也深深的印在了孙志智的脑海里。他知道他们家和别人家很不一样,大概可以用“正常”这个词的反义词来从容,他也猜得出路爱国忧愁的原因是什么,是自己记忆中的那个剪影,那个高高的叫“路郝”年轻人。
孙志智很想安慰路爱国,也很想跟那个比自己大几岁的年轻人谈一谈,但这也仅仅是幻想,路爱国并不是他亲爹,而那个年轻人也不是自己的亲哥哥。
每次路爱国一个人抽烟的时候,孙志智都看的出来,路叔眼神的焦点可能在远方,或者,是比远方更远的地方。
考高中的时候,孙志智已经长成了自己喜欢的样子,个子很高,也很有运动细胞。在这些正面因素的对立角度中,必然还有等同的负面因素伴随而来。少年人悲哀地发现,自己或许不是什么读书的好苗子。
“家庭战争”这个词并不陌生,孙志智还是用了“家庭”这两个字眼儿,他确实也想不出还有什么更合适的词汇要用在此处,尽管别人家是爸爸、妈妈和孩子,而他们家是叔叔、妈妈和孩子……
有关这次战争爆发的原因,说到底还是出在小孙初中升高中填志愿这个问题上,孙志智不想念重点高中,而刘淑芳坚持要让儿子接受D市最好的教育。当然了,站在其中受夹板气的自然是路爱国这个像父亲一样的叔叔了,虽然他不是孙志智的亲生父亲,但血缘关系并不是表达父爱的唯一凭证,尽管家里两个男人空前绝后的站在了统一战线,但是最后的最后,胜利的果实依然落在了少数人手里,这场看不见硝烟的战争,终于在刘淑芳暴风雨一般的坚持己见中落下了帷幕。
孙志智遂了他妈妈的愿,还是去念了重点高中,但是路爱国在其中也使了一些手段,小孙所在的班级是体育特长生班级,简而言之就是文化课负担不重,同时还能打自己喜欢打的篮球。
自打发生了这个事之后,孙志智心里终于把路爱国当成了自己的父亲,可是半大小子嘴上羞涩,愣是不能开口管自己心中像父亲一样的人物叫爸爸,他只在心里默默的感恩路爱国这么多年来所做的一切。
他也记不清自己是怎么就落下了写日记这个“毛病”的,一开始是断断续续在一个黑皮本上随便划拉几行只言片语,到后来有了电脑,就开始用word文档记录心情,同时还很防备的加了密。
思绪随着文档上的日期飘到了四年前,即使不看文字,孙志智仍然清楚的记得那一天发生了什么。
路、刘二人一直没有领结婚证,两个人都很有默契的不提这件事,可是有关路爱国的儿子,那个叫“路郝”的年轻人,却是路爱国的一块心病。
那天路、刘二人又在屋子里关着门闹别扭,两个人辩驳的声音从门缝挤出来,传进孙志智的耳朵里。孙志智依稀听得分明“路郝”的字眼,反复从家里两个长辈的嘴里说了好几遍,他握着杯子想,是了,报答路叔的机会来了。
那是一个风和日丽的周末,在秋季。小孙抓过外套换上运动鞋,飞也似的下楼了,他知道路郝平时在哪趴车,就在D市最大的购物中心附近。
曾经无数次,孙志智偷偷跟踪过路郝,他想了解那个人多一些,也许这样,自己心里就会好过一些,因为他始终不能开口管路爱国叫“爸爸”,他心里总觉得很愧疚。他也并不觉得自己是什么跟踪狂,而是在替路爱国默默注视着他的亲生儿子。或者,他又觉得,这可以算是一种情怀,叫做“关怀”的情怀。
这一份画蛇添足、自作多情的“关怀”,直接叫到达目的地后的孙志智彻底傻了眼——
路郝的车停在一个视线死角范围内,也就是不受各路摄像头的监视,他毕竟是个老司机了,在自己的地盘上,哪里有眼哪里没眼,总要摸得清清楚楚才好。
可是电子眼不动地方,千算万算,就是算不到还有一双移动的人眼正在暗地里偷偷注视着自己。路郝正和一个小自己好几岁的男孩儿玩深吻的时候,这一幕恰巧叫孙志智看个正着。
一阵略带凉意的秋风吹过,孙志智后脖颈的汗毛倒竖起来,他手脚冰凉地打了个寒颤,如梦方醒般地看着远去的出租车,这才明白过来自己刚才看见了什么。
那个叫路郝的,路叔的亲儿子,自己心里暗暗把他当成哥哥一样看着的人,居然是个同……X……恋!
孙志智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稀里糊涂地就回了家,反正晚上躺在床上的时候,还觉得白天的所见所闻很不真实,他掐掐自己脸上的肉——疼,是真疼。
辗转反侧一晚没睡的孙志智在第二天放学的时候,偷偷去了网吧,特地选了角落里的一台电脑,做贼心虚哆哆嗦嗦在键盘上打出“同X lian”三个字……
互联网的搜索引擎好像是无所不能的孙大圣一样,只要网速够快,简直是找什么有什么,铺天盖地的信息量瞬间淹没了孙志智的脑容量。
对于这个他想也不敢想,也从未涉及过的领域,在一个小时的“超级充电”之后,小孙觉得自己好像了解的足够多了,但咂摸咂摸嘴,又好像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明白。
年轻人从昨天下午巨大的震惊之下,到迅速的用电脑查资料消化事实,整个过程仅仅用了二十八个小时,但时间仿佛被拉的无限漫长一样,看似很近又很远。
孙志智把这件事当做一件不能说的秘密,谁也不敢告诉,只放在心里最深的地方。平时没事的时候总要拿出来折磨自己一番,尽管事件的当事人并不是他自己。
故事发展到后来,渐渐形成了一种习惯,但凡不管在哪看见这种敏感的字眼儿或信息,孙志智的心跳都会不由自主的加快,越是想要忍住冲动不去凑这个热闹,但偏偏事与愿违,他总会不由自主的一探究竟。
路、刘二人在无证生活了近二十年之后,终于领了行政机关发给他们的合法小红本。与此同时,孙志智终于鼓起勇气去接近他那个“合理合法”的大哥,这是年轻人自己的决定,是他一个人的决定。
短暂的几次接触之后,孙志智心里为路郝这个人重新做了定义,比如说对方随和、热情、大方,但也很性情中人……就算那人喜欢的是男人,又能怎么样呢?他忽然不明白,自己喜欢的又是什么,女孩儿or男孩儿?
生活的轨迹并不是掌握在某一个人手里的,有句古话说得好,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路郝当孙志智的哥哥没有几天,他就发现了小孙的来历。
孙志智似乎很能理解路郝的反应,但他心里总有些愤懑的不甘,总在想假使没有上一辈的恩怨,他是不是就可以和那人更亲近一些呢?可是年轻人似乎忘了,如果不牵扯到上一辈的故事,也许他和路郝并没不能产生什么交集。
刘淑芳的离世似乎是一个转机,或者说也可能是一种变相的救赎。这些年互联网上有个流行一时的成语,叫做“人艰不拆”,想来这词能红也是必然。
孙志智也想过,如果自己不叫“孙志智”,而叫“路志智”,是不是离路郝就会更近一点呢?右手食指滑动着鼠标滑轮,慢慢看自己写过的东西,觉得既幼稚又好笑,他左手抚过那个被文寒还回来的黑色日记本,突然觉得现在这样就很好,也许自己只是习惯看着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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