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重生之男妻清溪完本[宅斗种田]—— by:斯源
斯源  发于:2017年09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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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辞打开了隔档的暗门,让他们下去摆放。
“我们到时候如何出城?就窝在这里面吗?”禹谧问罗立。他出来采买馍馍的时候也是知道,最近城内城外都查得特别严,进出城都要查名碟。
“这里头得多闷啊。”罗立嫌弃道。
“倒也是无妨,我们窝山底下十多年都过来了。”禹谧道,心里却一阵虚。
“这船底下是最易晕船的。”罗立看了他一眼。
禹谧一顿,他的确是有一点点晕船的,观之这一趟时辰肯定少不了,他也是有些没底。这人倒是真对他很熟悉,若不是共事肯定得弑之。
“放心,到时候发你们一人一张面皮,人手一张名碟,光明正大出城去。”罗立道,“就是时间紧了点,只能扮作陪商的伙计。”
“嗯。”禹谧顺着木梯下隔档里,将炸药码好。隔档里全部码得满满。
“袁辞,”罗立道,“这艘船可以出去,明天夜里深水楼船务必到位。”
“是。”袁辞应。
隔档暗门阖上,罗立领着人往上走:“今日先休息,明晚继续。”他想了想,码头人多且杂,只得安排到僻静的庄院里,而他在罗那京都就一座庄院,没那么多床。不过,山地凉需要铺盖,而在外头却是很热,竹榻就足够了。他便与袁辞道:“马上收六十份竹榻过来。”
袁辞立马领命而去:“是!”
“好了,大家随我回庄院里休息。”罗立领着众人下船,准备返回京郊院子,“明日夜里再去西望山一趟就成了。”
“是!”众人应。
第37章 昏厥
从城内码头返回郊外西望山时,出了一个岔子。秦时领着人穿过一条小巷子时,一旁窗子突然翻出个人,正落到秦时他们前面。此人正是罗那京都禁军中尉。
这位禁军中尉本该是当值巡城的,可巡了那么多天数也没个情况,不免有些懈怠。不过,他也是个有脑子的,没有将这表现在面上,只每次偷偷到花楼里寻欢,完事再返回去装样子巡城。今儿个一翻出来就觉着有些不对劲,一回头便看到乌泱泱一众人,他第一反应是偷溜出来被发现了!再一看那些人的面目及衣衫,他觉得奇怪了:“你们是哪个!”
秦时稍偏了偏目光,旁边那座楼是花楼后院,从这里头翻出来,总不能是好事。听到这人问话,秦时便执剑飞速袭去,刀光一晃,那人的颈脖便豁开一道深深的口子,直直倒下,月夜下汩汩地淌了一地。
“快走!”秦时道。一瞬间身后的人都纷纷跟着他快速地在巷子里飞跃,只罗立停留在那儿。
罗立看着地上一滩血,心知明日又会有一场风波。若是戒严的话,黑系的离开便多了一重困难。他想了想,扯了这中尉的鞋子扣到墙上。觉得好似还不够,便拔了发簪下来,揪着他的衣裳一划,拉下一条布弹进墙内。
“你在做什么?”禹谧感觉到罗立没跟上,便返回来寻他。
“没什么。”罗立奔过去,不待他继续看过去,便拉着他的手在黑暗的巷子里奔跑。
禹谧看着两边漆黑的楼屋不断往后闪,眼前是挂着明月的天空,风从耳边吹过,几乎听不到其他声音。他偏过去看侧前方的那人,正拖着他的手狂奔。这样的场景似曾相识,砰砰的心跳声,周围一片黑暗,前面一人拉着他不管不顾地奔跑。好像,他在后面还喊着什么,好似是前面那人的名字,是叫什么名字?禹谧皱起眉头回想着,伸出另外一手使劲按着头。
罗立感觉到身后那人稍显拖拽,便连忙回头:“谧,怎么了?”
“我……想不起来……”禹谧感觉风刺过头部,就像扎出了无数道口子,一切都是那么支离破碎。深深浅浅,光影斑驳,他却盯着那道背影头痛欲裂。
罗立扶住禹谧:“怎么回事?”他看着面前这人如此痛苦的模样,便替他抚着额头,“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他不明白禹谧怎么会这样子,直觉是他的记忆刺激到了他。他能肯定,那段记忆里一定有他,有他的记忆怎会让禹谧如此痛苦?
突然,罗立颜色一凛,一里之外的巷口有人靠近,从脚步声来看,并不是暗系或黑系人。他看着不远处的巷子岔口,揽起禹谧跃了过去。不幸,那巷子是个死弄堂,没法出去。这弄堂里有个后门出处,罗立侧耳一听,那些人已拐进了这条巷子,来不及再寻其他庇护之地了,便带着禹谧压在门板上。
禹谧皱着眉,嘴角泛出轻轻的哼吟,罗立听着杂乱的脚步越来越近,他欺身向前将他亲吻住,将他的声音尽数含下。禹谧睁了睁眼睛,与他四目相对,又很快闭上眼睑。
罗立一手扶着禹谧,一手轻轻抚摸他的额头缓解疼痛,还分出心神留意岔口之外那巷里的动静。也许这条死弄堂太过暗沉,也许他们的身影被门两旁的墙壁挡去大半,那些人走过并没有发现这里有两个吻在一起的人。罗立视线略微一斜,便看到了那些人的装束,正是罗那兵士。那些兵士很快会巡查到那个死去的中尉,他们得赶紧离开这里。
罗立正打算退离他嘴唇的时候,禹谧缠了上来,引得他心里一紧。可很快,他的心一点点沉下去。禹谧的舌尖接触的部位和走法,罗立再了解不过了,那是在对他施展魅术。他们竟走到了这一步,需要用魅术才能亲吻?罗立迅速地退出,末了在他嘴角轻轻一吻,稳了稳心神轻声道:“谧,我带你出去。”
禹谧在撕裂的头疼中保留着一丝清明,亲吻的美妙让他缓解了几分疼痛,可他的警惕又令他习惯性地施展蛊惑手段。可那份美妙太过短暂,仿若黑暗里的一束光,他奋力追寻伸手拂过,却怎么都抓不住。“阿立……阿立!”他终于叫出了那个原本怎么也喊不出的名字。可很快,他的世界沉入一片黑暗,再触摸不到一丝和煦。
罗立搂过禹谧,好似听到一声很轻的呢喃,他凑近细细听了,才捉到一声模糊的“阿立”,手上却是瞬间一沉。他心里一紧,连忙将禹谧抱紧,这时候罗那兵士的步子突然嘈杂起来,应当是发现那具死尸了。虽然他很想再问问禹谧是不是记起他,可现下这地方却是不能再耽搁。罗立抱紧了禹谧,往里走了几步借力飞跃起来。
现下已过子夜,罗立抱着禹谧在墙檐和屋顶奔袭,周围安静得很,只有偶尔的瓦片轻叩声。罗立一面飞跃,一面注意着周围的动静,很小心地避开巡视的罗那兵士。
快要出城区的时候,罗立远远看着有黑衣人迅猛地踏风而来。他稍作辨别,便缓下速度。
“罗公,没事吧?”来人是秦时,一张白皙的脸在黑衣的衬托下越发白亮,仿若月盘。出城之后,他们才发现罗立没有跟上。
“没事,碰上了巡夜的兵士。”罗立轻声道,“赶紧走。”
秦时看了一眼罗立手里的人,稍稍犹豫了一下,这人好似昏厥了。正要开口提醒,罗立已跃出半里,他便没有多言,直接跟上。
出了城区,罗立他们与众人会合,罗立发现禹谧沉沉地靠在自己肩头,也来不及与他们解释什么,赶紧往京郊庄院里赶。他们赶到庄院的时候,袁辞命附近暗系送来的竹榻已安置下。
罗立让他们自便,自己抱着禹谧进里屋。黑系人本就憋了一路,现下肯定是要问了,才一会儿工夫,怎会成这样子。罗立将禹谧放在床上,也想不明白,问道:“以前在西望山下,有没有发生这种类似的事?”
“没有。”黑系人道,“头儿一直与我们在一起,从没有过这种情况。”
罗立沉吟了一下,传了一道消息给京都医支域首迖。他转身对黑系一部的人道:“谧由我来照顾,你们先去休息,明日不要出去,晚上我们再去一趟西望山。”
黑系人想了一下,点头应。
夜里很静很静,宅院即使住下几十号人,依旧静得只听到自己的心跳声。罗立坐在床边,看着昏沉中的禹谧,在这十几年内,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临近天亮的时候,罗那京都医支域首迖踏着最后一抹黑暗到来。不过,诊断下来不尽人意。迖道:“身体没有问题。”
“没有问题怎么会头疼?”罗立道,“他最近忆起一些事的时候,就会头疼。昏厥之前,也是头痛了一阵。”
“这……”迖想了想道,“不若报告给主子,这有些像是召唤术出了问题。”
罗立皱眉。
迖又很快道:“主子回应也要时日,罗那澜桥有神医药谷后人,罗公可以寻此人一观。”别的话就不多说了,要让一个医支域首推荐别个大夫本就是丢脸,奈何他们齐庄医术是没法与神医药谷相比的。
罗立一思:“索琨嫡女婿?” 罗那首富索琨嫡女婿乃神医药谷后人一事,这消息曾在公中出现过,他有看到。
“是。”迖点头。
“我知晓了。”罗立点头。
迖收起医箱,退下。
罗立琢磨了一下,传了一道消息给主子,又思索着明日将黑系送出罗那之后,带禹谧前去澜桥一趟。
当晨曦一点点撒向宅院,远处一点点地开始有了声响。男人赶着挑水下地,女人抱着木桶洗衣,相互间叨上几句。偶尔几声清脆的便是早起的小孩儿,还有老妪洒水扫地的声音,混着鸡鸭的叫声,逐渐热闹起来。而这座宅院,却是一如既往地寂静。住在附近的人都知道,这座宅院只住了一个奴仆看守,偶尔主人来一趟,也很快就离开了。当地人都不会发现,这么寂静的宅院里一下子多出几十号人。
宅院奴仆偶尔会架着马车出门采买东西,附近的人都习以为常了。罗立坐在马车里头,让奴仆驾车去之前取馍馍的那个饭庄。饭庄里早就得到消息,一早便使人做吃食。马车一进后院,早有人候着了,见马车停下,便将一包包做好的馍馍馕饼,方便取食的酱牛肉烧鸡之类搬过来。
罗立由着他们将东西搬上去,自己一晃便去前头看了一遭,又返回到后厨端了一小锅米粥来。吃食搬上马车之后,罗立抱着砂锅坐进去,奴仆赶车返回。
今日京都内里巡查的兵士又多出三成来,只因昨夜死在花楼后院弄堂里的那名中尉。死者的鞋子是挂在花楼墙上的,衣裳上有撕扯开的痕迹,撕下的布条在墙内找寻到,种种迹象都是与花楼脱不开干系。而且,有人还指证,的确在花楼里看到过这名中尉。花楼见风头不对立马不干了,人是到她们花楼寻欢没错,可这位本就不走寻常路,前门好好的不走非爬后墙,白日里不走非在深更半夜偷偷出去,现下被人割了颈脖,哪能怪到花楼?于是,全城兵荒马乱地搜查。除此之外,大街小巷里流传出了他们意料之中的谣言,鲁埒将军意图造反。一时之间,京都百姓人心惶惶,对兵士巡视也是反感得很。
有这两出事情一闹,京都肯定热闹,而且一时半会儿是查不到京郊去的。今夜小心一些,只消明日出罗那京都仔细些就好了。罗立坦然地靠在车厢壁,闭目养神。
马车返回庄院,奴仆将门锁好,罗立才下马车。本是在屋里熟睡的人听到动静立马轻手轻脚地出来,帮忙搬吃食。罗立也不管他们了,抱着一只砂锅走进里屋。
禹谧还昏沉着,罗立拿了个小碗舀了些米汤走过去。他试了一下,禹谧并不是全然没有感觉,喂到嘴里的米汤还是能吞咽下去的。见此,罗立稍稍松了一口气。能喝下点东西,就能等到主子的回复。
众人在宅院里潜伏了一日,眼看着太阳西斜,便开始准备前去西望山。天际的最后一点余晖收尽,从罗那周围各国前来支援的悍支域首及首领纷纷赶到这里。
罗立让大家相互认识了之后,待到周围一片漆黑时再次向西望山出发。鲁埒将军带着十万兵士还纹丝不动地守在山下,他们依旧悄悄绕远,到西望山北面进入据点。剩下的东西大多是制炸药的材料,还有一些特制的工具。罗立让一部分人带着那些工具先行,再面对那些堆成山的磺矿等材料时,不禁皱了皱眉。他问旁边一个黑系人:“这材料好像外头也不难寻。”
“但是没这么多。”黑系人道,“主上将一部的据点选在这里,便是冲着这么大的磺矿。”
“某觉得,这些个东西就不必全部带走了。”罗立道。
“听说外头有人会制炸药了,但不多吧?”黑系人问。
“是。”罗立点头。
“那也算稀少的,”黑系人道,“万一在我们离开之后,被罗那人发现了这个据点,按照我们据点里存下的材料制出了炸药,会有什么后果?”
旁边有人道:“象群加炸药,怕是要无敌了。”
罗立沉吟了一下,道:“若只是担心这一点的话,那不如将这里的东西尽数毁去,那便无迹可寻了。”
黑系人一愣,这可是成山的磺矿!
这时候,一轮地动袭来,晃得人站不住。罗立看着墙壁在变形,心里一惊。他大呼:“暗系黑系听令,放弃黑系一部据点所有物品,赶紧撤出!”
黑系人被这一轮地动震惊了。每日晃上一晃倒是不觉得,过了一日没有地动的日子,冷不丁受这么激烈的地动,着实有些骇人。这地动的幅度是越来越盛了!照这么看来,这据点怕是撑不住了!
暗系并暗系在罗立的带领下从暗道里飞速离开,这一次的地动格外持久,直到最后一个人离开枯井,大地还在不停地晃。罗立回头看了一眼西望山,突然眼神一凛。这一次到西望山的时候,他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可一直留意却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现下,他终于知道了,整座山比平时消沉了许多,飞鸟全无,走兽奔尽,就因为一丝动静都无,才是最异常的!
“返!”罗立大呼一声。
他们才飞跃出数里,西望山东面的山头仿若炸裂般喷射出耀眼的火花,一条山脉都在颤抖、开裂,涌出火红的熔浆。西望山在这一次地动崩塌,尘烟弥漫,升腾至半天高。
罗立带着他们又跃出数里,才敢回头安静地看向那处。
“这一次……毁了个干净。”罗立道。
众人皆是惊魂未定,当时罗立只要再犹豫一下,或是黑系人坚持将里头的东西运出,他们就要葬生在那天崩地裂里了!他们看向罗立,心里充满感激。
“火神发怒,也不是常能看到的。”罗立倒稍稍镇定些,只手心里也是一把冷汗。
“鲁埒……和兵士……”有人突然想起来,那十万人可是驻扎在山脚下,这么突然的事,他们哪能跑得掉。
众人沉默,心里一阵唏嘘。十万兵士虽与他们不友好,但毕竟是人命!
“好了,”罗立道,“我们还要赶去码头,趁着等会儿乱起来,我们好收拾着天亮出城!”
“是!”众人应。
第38章 诊治
次日,旭日初升时,罗那境内各支暗人都已回归到各自原先的位置。罗立与悍支首领骋带着赶来的他国悍支域首,护送黑系一部一起出罗那。
出京都时,收税的衙役还是很严苛地检查楼船。黑系人已全部戴上一张面皮,在楼船各处扮着奴仆。待深水楼船拍水出城,京都里的一切纷杂都与他们无关。
出霁月渡口时,罗立将黑系一部交给骋:“从这渡口出去便是泊古,之后已然安全,主子应当就在这两日到,望骋兄平安交接。”
骋点头:“阿罗在澜桥万事小心。”
罗立点头应,背着禹谧下船,上了早已等待在渡口边的一辆马车。禹谧还是那样昏沉着,万事由罗立伺候。马车跑了两个多时辰,日落西山前终于在澜桥的一幢竹楼前停下。
奴仆拿着迖给的帖子往里送,罗立抄手将禹谧抱了进去。苏木接了帖子很快就出来,后面跟了个抱着药箱的药童。
“苏大夫,劳烦!”罗立让出位置。
苏木很温和,微微颌首便坐过去诊脉。罗立看着他一边诊脉,一边打量着禹谧。良久,他让药童和奴仆先出去,只留了罗立。苏木待药童关上门,才与罗立道:“先卸了易容再看。”
罗立恍然,神医药谷出来的大夫果然比旁的厉害。他也没有犹豫,拿了药水出来擦拭禹谧的脸,将面皮揭了下来,收拾妥当之后让苏木继续看。
苏木将药箱打开,将银针往火上一烧,开始不断朝禹谧头部、身上下针,一面下针,一面时不时探一下脉象。良久,他才收了银针细看了一番,对罗立道:“非是身体有疾,也非是中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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