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重生之男妻清溪完本[宅斗种田]—— by:斯源
斯源  发于:2017年09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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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立扫了一眼空寂的林里,转身飘然离去。
虞清溪一路回去,靠近庄子时,他两指一捏,将带着血洞的山鸡头颅捏了个粉碎。刚进院子,春沂便将罗立的话语带到,虞清溪点了点头,自顾自地走去灶间。春汀正看着砂锅,他将山鸡丢下,道:“晚上给少爷熬汤喝。”
“是。”春汀应下,看着那面目全非的山鸡头,不禁看了看三少夫人的手指。
虞清溪注意到她的目光,便随手拿了块布擦拭了一下。这般血腥,怕是官家小丫鬟没怎么见过。
“三少夫人受伤了?”春汀并未在那带血的手指上停留多久,很快就发现他手臂上包扎处。
“没事,擦到了一点。”虞清溪轻轻带过,“少爷还未醒?”
“屋里还没有出来取水洗漱,三少爷应当是还睡着。”春汀答道。
虞清溪看了一眼计时沙漏,决定先洗掉身上的味道再喊醒桑榆。他对春汀道:“让人送水到东厢去,我洗一洗。”
“是。”春汀福了一下,砂锅交由春霁看着。
虞清溪这才走去正屋,春雨春烟正静立在外屋候着。春雨看到虞清溪手臂上绑的布条,便微睁了眼睛,赶紧上前过来。虞清溪做了噤口的动作止住了她,轻手轻脚走进里屋去。春雨跟在他后头,替他取了衣裳出来,虞清溪拿了衣裳便走出主屋,去了东厢。
春华春辰轮换着拎了热水过来,春汀在旁立着。虞清溪走进去,待小厮出去,准备脱衣,一旁的春汀赶紧上前来帮忙。
虞清溪顿住动作,对春汀道:“不用,你在外头等着便可。”
春汀看了一眼他手臂上的伤:“可是三少夫人……”
“没事的,出去吧。”虞清溪道。
春汀欲言又止,不过还是福礼下去,顺带关上了屋门。
虞清溪脱了一边,另一边便是直接撕开了。他坐到水里,将伤臂搁在浴桶上,小心地淋水。才洗了一半,他便听到屋外有脚步往这儿来,是任桑榆的脚步,比平日的脚步稍快,却还是让他听出来了。虞清溪看着自己的手臂,马上出来也是来不及擦拭干穿衣,便坐着稳稳不动。
“清溪?”任桑榆推门快步走进,转过屏风便看到搁在浴桶边上的伤臂,
“夫君。”虞清溪应了一下,眼见着任桑榆发丝有些散乱,大约是刚起,还未来得及梳发。
任桑榆缓缓捧起那手臂看了看,伸手便想拆开来看看。
“里头敷了药。”虞清溪握住任桑榆的手,止住他的动作。
“发生什么事了?”任桑榆道,“听春雨道你手臂受伤,却不知哪里害的。”他醒来后,迷迷登登地由春雨伺候着洗漱,却是被这一消息激了个透,也是顾不得其他,赶紧来看他。
“夫君,我逮了一只山鸡,晚上正好熬汤给你喝。”虞清溪勾起唇角绕过那问话。
“这便是在山里弄出来的?”任桑榆道,“听说这后山都没甚人去,荆棘锋利如刀锥,你怎的跑去那里了。”
“难得到庄上来,自然得看看。”虞清溪道。
“你啊!”任桑榆接了他另一手里的棉帕过来,替他拭洗背上,“这伤口绝不能沾水,可记牢了?”
虞清溪轻轻应了一下。
“你便一个人过来沐浴了,怎的不叫丫鬟来伺候?”任桑榆道。
“我……不习惯。”虞清溪道。
任桑榆手上一顿,他的目光落到虞清溪肩头上,那儿落了个浅粉色斑痕。而越往前便是越多,深深浅浅,大大小小,在白皙润泽的肌肤上显得越发鲜明。任桑榆的脸忽地红了,那斑痕是什么他再清楚不过了,他的珍惜,他的恋慕,都留存在了那上面。
“你……”任桑榆看着低眉淡笑的虞清溪,喉口开始干紧,“若是不习惯,怎的不叫夫君来帮你?”
“嗯,”虞清溪道,“下次知道了。”
“水凉了,起来吧。”任桑榆的喉头一滚,道,“夫君替你擦身。”
第25章 闲来
虞清溪说自己可以的,可任桑榆哪里肯放手,小心地擦拭,拿了衣裳来替他穿。原本扮演几分羞涩的虞清溪,渐渐开始真的有些羞涩了。他能感觉到任桑榆火热的目光,若无其事的手指触碰,就连呼吸的节奏也乱了几分。
任桑榆虽带出了缕缕暧昧,倒没有放缓动作。现下天气凉了,清溪的手臂上还有伤口,若是再做点出格事,难保不会袭了寒邪。
“清溪,这是谁包扎的?”任桑榆扶着他的手臂放入袖子时,不放心地看了看那手臂的绑布。
“山里遇到的一个人替我简单包了一下,”虞清溪只好道,“其实不包也没甚关系,就蹭破了一点皮,为了遮挡灰尘才费这工夫的。”
“是吗?”任桑榆想了想,“左右有马车,让春华去医馆一趟,应是很快的……”
“别啊,到时候大夫过来一看,指不定肚里腹诽,这么点口子也要跑一趟?”虞清溪道。
“一道口子也是伤口,怎的?”任桑榆瞪他。
“是,”虞清溪点头,“可若是让母亲知道了,下回便没这么容易到庄子上了。”
任桑榆哭笑不得:“你是还想着要去后山玩?若是如此,母亲不让你出来也是对的!”
“夫君,清溪保证这口子很快就好,连个疤痕都不会留下。”虞清溪眨了眨眼睛,内心都在唾弃自个儿装嫩撒娇了,看着任桑榆不松口,又加了一句,“下次出来定不单独去后山了!”
任桑榆抿唇。
“嗯?”虞清溪还是那么锲而不舍地看着任桑榆。
“也罢也罢!”任桑榆无奈,“那明日我们返家时,顺道在医馆停一停。要看了大夫,我才能放心的。”
“好。”虞清溪点头,心里倒是有些担心,那口子说小不小,说大不大,但明日肯定还不会好。不过,拖一日是一日,明日再想。
任桑榆正要扶着虞清溪出去,忽而看到浴桶与屏风之间团成一团的脏衣。他压了压眉,俯身去查看。
虞清溪拉住他道:“夫君,让春雨过来收拾便罢。”
任桑榆瞪了他一眼,捡起那衣裳,指着那血迹道:“一个小口子?蹭破了一点皮?”
“山鸡的血,夫君。”虞清溪道。
任桑榆压眉,有些摸不准:“真的?”
“真的。”虞清溪道,“那山鸡不知道杀好没有,我掂量着约摸有两斤重,能煮上一锅。”
任桑榆知道虞清溪又开始绕开话题了,便轻叹一口气,上前拥他入怀。
“夫君?”虞清溪试探着喊了一声。
“对不起。”任桑榆道。
“嗯?”虞清溪抚摸着任桑榆的背线,那略弓起的弧度显出了几分愧疚,可这事是自己不小心,干桑榆何事?
“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任桑榆道,“之后我便陪着清溪好好走走。”
虞清溪讶然,他的夫君不会是以为冷落了他,才导致出了这起子事?他道:“夫君,你不是要看书吗?”
“那书……总没有清溪重要。”任桑榆道。
虞清溪凝住笑意,任桑榆眼里的关切是那么浓,饶是他定力再强也无法化开。他淡淡一笑:“也好,夫君也该休息休息。”
那日下午,任桑榆果真没有再拿起书卷。他陪着虞清溪用了两筷骨汤面,两人相携着去庄里散步。因就在这附近走走,也就没有带仆从。
这个时候,汉子都在田地里干活,主妇老妪们聚在村落空地上编竹筐做女红。以前庄子里也会有人过来住,有些是虞家的亲戚,有些是虞家商客,不过都不会出庄子。现下他们两人走到村庄上,庄户人都好奇地打量着。
“哎,这位少爷等一等。”有老妪喊了一声,拿起扫帚将地上划拉起来。
任桑榆和虞清溪见此顿住,往后退了两步。原来,这庄户上的鸡鸭都是散养的,地上难免有肮脏之物,这位老妪怕脏了两位的鞋子,才有这般作为。
虞清溪待她清扫出一块,烟尘散去才开口道:“多谢,我们走小心些便是,你们忙你们的。”
“哎!”老妪笑着点头。
老妪才扫完的一片空地,那些顽皮的小娃娃们便奔了过来,嬉笑玩耍,丝毫不怯。
“老婆子扫干净了就是给你们甩脚丫子的吗?”老妪笑着大骂一声。
“三婆婆!”娃娃们一个个甜甜地喊道。
“哎哎,没见着有贵人在吗?”老妪赶着他们。
娃娃们朝他们两人看了一眼,见他们没恶意,也不当一回事,依旧嘻嘻哈哈地玩闹。
“没事的。”虞清溪对那老妪道,“我们也就随便走走。”地是人家扫的,哪有不让他们的小娃娃玩耍的道理。
任桑榆也是一笑,牵着虞清溪往前走。他回头望了望那些娃娃,又朝虞清溪的肚子上来回瞄着。
“夫君想要娃娃了?”虞清溪将他来回的小眼神都看在眼里,轻笑道。
“若是清溪生的,自然是要的。”任桑榆道。
虞清溪一笑:“还没有哪个不是双儿的男子能产子的。”
任桑榆伸手到虞清溪颈后摩挲了几下,道:“清溪,你这疤痕是怎么来的?”
虞清溪一笑,他哪里能知道,便道:“兴许小时顽皮弄伤了一块,我也是记不清了。”
“若原先是双儿痣……”任桑榆道。
“不会的。”虞清溪道,“自小都道我不是双儿。”
“不是便不是,那夫君就将清溪当成娃娃宠。”任桑榆一笑。
虞清溪看着他清爽的笑颜,嘴角也是悄悄弯起。任桑榆的眼眸看起来清澈得如一汪泉水,看人笑的时候是那么专注,仿佛整个世界只有面前一人。他喜欢上了这样的感觉,满心满眼对他微笑时的那种专注。
两人很快就在村庄里绕了一圈,其实庄户上也没甚特别的,景致还没有庄子里头布置得好看,只不过抬眼一片原野,心里十分畅快而已。转上一圈回来时,正巧碰上一个塘子里捞鱼,他们便站着看了一会儿。
临近暮秋,水里凉得很。十尺见方的一个塘子,围了大大小小两三圈人。有的直接操着撩罟,看着鱼儿翻腾而出便赶紧一捞。有的抄着罾在塘子里刷,一下能捞出十来条鱼。那小的自然是放回塘子里的,余下大的便放在旁边的水桶里。村庄里头的人想要,便可以买回去吃。
“桑榆可要吃鱼?”虞清溪见任桑榆很感兴趣的样子,便问道。
“就是有些腥,清溪会不会不喜欢?”任桑榆看他。
“这位少爷,”那水桶旁的老汉道,“吃鱼不就是吃它那个腥鲜味儿?”
任桑榆还是看着虞清溪,询问他的意见。因为有些人闻不得那味道,反坏了胃口。他喜欢,却是不知道虞清溪喜不喜欢,毕竟这么久都没见他准备鱼类吃食。
“不会,我也喜欢吃鱼。”虞清溪淡淡一笑,“我们便买了回去尝尝。”
“好咧!”老汉闻言便抄了一条出来,“这个行不?”
“可以。”任桑榆看了一眼点点头。
老汉拿草绳在鱼嘴那儿戳了个口子挂住,递了过去。这鱼才两掌长,不算大,一般都是家里的媳妇拎的,这老汉便将鱼递向虞清溪。
“我来,你小心溅到水。”任桑榆伸手挡了挡虞清溪,小心地拎过那条鱼,问老汉,“多少钱?”
“五文钱。”老汉笑呵呵道,这位看着就是个疼媳妇的!
任桑榆伸手一摸,便看向后头的虞清溪。虞清溪知道了,他们一般身上都不会带着铜钱。两人了然一笑。
“老伯,我们就住那宅院里,一会儿让丫头送钱过来,你看可成?”任桑榆道。
“不打紧!拎回去罢!”老汉一挥手。
任桑榆一手拎着鱼,一手牵着虞清溪回庄子去。
“这鱼卖得挺便宜。”任桑榆看着还在甩水的鱼笑道。
“是吗?”虞清溪倒是不知道这个价钱。这一个月里,因任桑榆在调养恢复身子,有些食材并没有摆上饭桌。
任桑榆微不可见一顿,然后道:“入城地摊上一摆,少不得翻一翻。”
虞清溪一笑,到庄子才想起来:“夫君,今日还有个山鸡汤,这鱼不若便红烧了吧?”
“好。”任桑榆将鱼递给春华,又交待了去付那老汉的鱼钱。
春华走了那么一趟,村庄里的人都知道了现下庄子里住的是东家,不是甚么虞家的亲眷朋客。东家的良善他们都从管事那里知道了,如今见着人那般亲和,便纷纷拿了些东西送来庄子上。倒也不是什么贵重物件,只是一些自家的吃食,地头上长的菜,家养的小母鸡,攒的鸡蛋,晒的菜干,甚至还有刚从塘子里刚捞出来的螺蛳和虾子。
“他们倒是热情。”虞清溪听着春雨的禀报,笑道。
“可不,”春雨笑道,“租种着三少夫人的田地,都感激着呐!”
虞清溪看了任桑榆一眼,便道:“你便看着我们带来的东西有没有可以回赠的?”
“点心糕饼之类,三少爷和三少夫人都不曾动过,不若便分与他们家里的孩子尝尝。”春雨道。这点心糕饼也是任夫人让带着的,平日在灏瀚苑里也不曾看到三少爷和三少夫人动过一个,春雨才会如此建议。
“也成。”虞清溪点头,“带来的肉,我们也是吃不完的,左右明日便回去了,你看着拿出一些吧。”
“是。”春雨下去。
“夫人善心。”任桑榆道。
“他们就住在这庄子周边,平日里还能替我们看护着些,有些小往来也只有好处。”虞清溪道。
“是。”任桑榆笑着点头。
晚膳特别丰富,虞清溪留了一部分他和任桑榆吃的,其他都给了仆从和庄子里的老奴。任府过来的奴仆倒是习惯了,庄子里的老奴却是有些惊讶。哪家奴仆吃的菜能有这么好,一两个煮得发黄的蔬菜,两个馍馍便是优待,大方的主子会赏个荤腥下来,也有的是主子吃剩的饭菜。而面前的菜式摆了满满一大桌,只比主子少两个而已,还都是没动过的。
“吃吧,”春汀替春雨春霁留了饭菜,便招呼了大家坐下来,“吃好了,给少爷少夫人好好当差!”她后一句话明显是说给庄子里那两个老奴听的,不过脸上笑意盈盈的,目光扫了一整屋子,那两个老奴不觉得突兀。
虞清溪并不知道春汀拿这好菜好饭在收拢那两老奴,与任桑榆在主屋安静吃饭。山鸡已熬得骨头都酥了,汤浓厚浓厚的,带着香菇特有的鲜香。虞清溪一连喝了两碗。他看着任桑榆喝得很少,不由奇怪:“夫君是不喜欢这山鸡?”
“不是。”任桑榆舀上一口汤。
“今日的汤挺不错的,夫君怎就喝那么两口?”虞清溪想起那条鱼,便道,“早知道就煮鱼汤了,夫君肯定爱喝的。”
“不是,”任桑榆看了他手臂上一眼,眼里的心疼掩藏不住,“这山鸡可是你受伤得来的,夫君喝多了,怕清溪下回还得跑出去猎。”
虞清溪一笑:“夫君爱喝,下回我让春雨去菜市里去买,菜市里买不到就去酒楼里收。”
“好。”任桑榆听了这番回答,才笑着开始喝汤,一碗汤下去,他赞了一句,“山鸡汤滋味就是比母鸡汤香。”
虞清溪一笑,他身后的春雨道:“三少爷,三少夫人特意留了汤待夜里煮面,放上两根蔬菜,味道也是很好。”
“好。”任桑榆点头,看了看那红烧的鱼,挑了豆瓣肉夹到虞清溪碗里,“清溪尝尝,这豆瓣肉最好了,一丁点儿刺都没有。”
“谢夫君。”虞清溪看着任桑榆夹了鱼肚皮肉来吃,便一笑,“我还是比较喜欢尾巴上的肉。”
“是吗?”任桑榆有些怀疑,尾巴上刺儿那么多,怎会喜欢吃那个。
“鱼刺多,比较好玩。”虞清溪将尾巴夹过来,夹了一点到嘴里,抿去细腻的鱼肉,舔着鱼刺一点一点嚼成碎末咽下。
任桑榆看着虞清溪嘴唇微微抿动,却不见鱼刺吐出来,就有些担心:“清溪,小心扎着鱼刺。”才说完,他便看着虞清溪嘴里一停,没有鱼刺吐出,却又是夹了一块鱼吃进,登时有些结舌。他前世在李府每次分鱼块分得的都是有很多刺的,他喜欢吃鱼,却老是被鱼刺卡到,实在是有些惧怕了。
虞清溪见任桑榆有些惊讶,便替他将鱼肚子上的大鱼刺剔了,夹到他碗上:“夫君也吃。”
“呃……你把鱼刺都吃下去了?”任桑榆看他嘴里。
“嗯。”虞清溪点头,见任桑榆看着他,便道,“夫君吃鱼肚,我吃鱼背鱼尾,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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