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重生之男妻清溪完本[宅斗种田]—— by:斯源
斯源  发于:2017年09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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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未见到,气味却是先到了。果然,虞清溪一回头,便看着一人弯着腰,正推着夜香车停在身后半丈处。那人埋着脸,头发凌乱,扎一半撒一半,很是邋遢。
“阿臭回来啦!”里头那老妇用帕子堵着鼻子,出来道,“料想你也是该回来了。我便是替阮宅冯婆婆过来与你说一声,以后阮宅的夜香也由你收了。”
“哦哦,知道了。”那人依旧阴阴暗暗的声音,头都不曾抬起。
“好了,话带到了我就走了。”那老妇将帕子一甩,忍不住吐槽一句,“真是臭死了!”
虞清溪定定地看着这阿臭,实在无法将这人与罗立联系起来。莫不是重名而已?
“这位……”罗阿臭见人挡着还不让开,便微微抬起头。
“哦。”方才被那老妇一打岔,虞清溪忘记给人让开了。在罗阿臭抬头的一刹那,虞清溪看清了那人的面貌,与罗立是没一处相像。他往门另一边让了让,心思七姨娘会不会弄错?不过,他并没有马上离开。
罗阿臭将夜香车推进院里,摸摸索索地搬下夜香桶。
虞清溪这才发现,这人一直弓着背做事,竟是个驼背?不管怎样,先问一句吧,不是的话,也只有再寻一寻了。他问:“请问,你是罗阿臭罗立吗?”
那人身形一顿,然后转过身来。方才在门口,这人手里抱着两个酒坛子,因角度问题,他都没怎么看清这人。现下这么一看,他不禁愣了一晌:“是。”这片民居里的都管他叫阿臭,只有自己人才知道他姓罗。还有,这人的面貌……罗立低下头,将夜香车收在一边,走进屋里。
虞清溪朝里头看了一眼,又看了看外面,想了一想还是往屋里走去。虽说这人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罗立,可?文库(danmeiwenku.com)是完全免费的,要充钱请别相信,关闭即可,微信dmwk520大家务必都加上、有腐利。没有关注微信dmwk520的请尽快关注~避免网址河蟹换网址找不到我们~ 榔咭棠锼担馊耸鞘κ澹遣还苋绾危瓤匆豢丛偎蛋伞Kё帕教匙泳谱吡私ィ苯臃旁谧郎稀?br /> 罗阿臭朝那两个坛子看了一眼,然后弓着背慢吞吞地过去关门。院门一关,罗阿臭四周一望,随后直起了身翩翩走来,那身姿卓然,与方才弓背慢行的样子判若两人。
虞清溪不自觉地站直了,视线警惕地落到院门,围墙,甚至不经意在这屋里看了一遭。
罗阿臭走进屋:“不用看了,没有人。”那声线都变了,与那走姿相衬,变得清奕起来。
虞清溪:“……”这驼背装得真像,都不用道具!
罗阿臭走进里屋去,一会儿出来连脸面都换了,一同换掉的还有那脏兮兮乱糟糟的头发。见虞清溪紧盯着他的头发和脸,罗阿臭一笑,扯过一坛子酒一拍,灌了一大口,眼睛却一直盯着他。
虞清溪眼眸垂了一下,又望向他,压抑住了想要摸了摸脸上是否有不妥。
谁想罗阿臭将酒坛子往桌上一放,三两步走到虞清溪面前,捧起他往后躲的脸好一番察看。
“唔……”虞清溪正想施手摆脱他,那人却是放了手。
罗阿臭退回去拎起那坛子酒,倒了一口,清冽的酒水从嘴角撒出,显得很是豪放不羁。可那一双眼睛却是一直看着虞清溪,不曾错开一忽。
虞清溪微微皱了皱眉,不知这人为何这么看着他。他的目光扫过罗阿臭的手上,也不似方才握着夜香车的那双脏污苍老。
“你的脸是你自己的。”罗阿臭道。
虞清溪想起这人分分钟换脸的事,点点头:“是。”
罗阿臭顿了一下,看着他的脸又是灌了一大口酒:“你找我有何事?”
“我……”虞清溪顿了一下,“我姨娘说西十六街的罗阿臭,是我师叔。”现下,他不想提打理庄子铺子的事了。
“哦?”罗阿臭仰天大笑,那笑容里分明是不信的。他们这些暗人,除了交好的会相互走动,哪里会随便找上门。他道:“这么些年,你还是第一个带酒上门来看我的……师侄……”
虞清溪心里有些懊恼,但面色却是淡淡的:“听姨娘提起,一时有些好奇。”
“你姨娘是哪个?”罗阿臭看他。
虞清溪回想了当日的话语,道:“花觞。”他知道花殇定是她的代号,因为七姨娘在虞家的名字可不是这个。
罗阿臭本提到嘴边的坛子顿了一顿,又若有所思地看着虞清溪,好久才道:“说吧,寻我什么事。”
虞清溪想了想,只好道:“想托你寻个人。”
“怎么就确定我能寻得那人?”罗阿臭皱眉,看了一眼身边的酒坛子,道,“也罢,看在这两坛子琥珀光的份上,我便勉力帮你寻一寻。”
“可有纸笔?”虞清溪道。才问完,就看到了罗阿臭眼里的戏谑。问一个收夜香的要纸笔,亏他说得出!虞清溪偏目。既是要寻人,都不曾早做准备带了画卷过来。扶额!又自打脸面了!
罗阿臭只那么一笑,便走进里屋去了,很快拿了纸笔出来:“将就用吧,收夜香的只有描眉笔!”
虞清溪眼一抬,扫过罗阿臭的眉毛。正常的收夜香的会有描眉笔吗?除非是收夜香家的婆娘!
“看甚!”罗阿臭退了回去,一脚踩到椅上,拎起酒坛子灌了一大口,“老子这张脸可不是画的!”
虞清溪垂目不语,拿起描眉笔在纸上轻轻勾勒。也亏得是这描眉笔,用那毛笔,他还画不到这么传神。画完,他将纸递了过去。
罗阿臭伸了两指一扯过来,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随即看了虞清溪一下,将酒坛子搁在一旁桌上。他道:“你寻这人作甚?”
“帮我管管庄子理理铺子。”虞清溪看这人的神情,应当是认识这人的,便直说了。两个重名的人互相认识,这……难不成罗立只是个代号,背后有许多人用这一个身份?
罗阿臭对着这画像沉默许久,意外地来了一句:“花殇没教过你换面吗?万事都顶着这张脸。”
饶是冷静如虞清溪,也被那两字激得一阵茫然。他手里是没有什么换面的工具,原先虞家的小院子也没寻得类似的东西,倒是真不知道教没教过。
罗阿臭见这人一语不发,面色虽沉静,可瞳孔轻微一放又收缩,只那么一忽,却是被罗阿臭看了个正着。这人不回答,他也是知道答案了。罗阿臭有灌了一口酒:“算了。寻得此人是直接让他找你,还是你过来领他?”
“直接过来找我吧,城东任府灏瀚苑,我会告知司阍留意。”虞清溪道。
罗阿臭摆手,拎着酒坛子转身就进里屋去了。
虞清溪皱了皱眉,这就算送客了?他莫名其妙地走出屋,离开了这座小院。
罗阿臭轻巧地坐在屋檐,看着这人离开,随后才灌进了一口酒。人走了半晌,他才想起,怎么就确定他会帮那小子管庄子理铺子?!想起那人的脸,好吧,肯定会答应!可是,那张面皮明明拿过来没多久,还没用过,他怎么就跟看见过一样?罗阿臭百思不得其解,最后又猛灌了几口酒,不再多想。
虞清溪在巷子里慢慢走过,到街口的时候,已将思绪理过一遍。还未到马车边,春雨便撩开了车帘,下来扶他上车。两人按着原路返回,倒腾着换了任府的马车回去。到任府的时候才申时初,任桑榆才刚刚醒过来。
任桑榆看了一眼日头,又看了一眼沙漏,赶紧爬起来。见虞清溪进来,便道:“清溪,怎的没叫我,都这么晚了!”
“我出去了一趟,就没顾到。”虞清溪道,“刚开始锻炼总会有不适,过一阵适应了就没这么乏了。”
“嗯。”任桑榆也是明白,“你去哪儿了?”
“铺子里转转。”虞清溪并不想说太多,转而就道,“洗一洗面,出去用一点点心吧。”
任桑榆起身由奴婢伺候着洗漱,吃了一些点心就想去看书,结果被虞清溪拉着在院子里慢慢走了一圈才罢。有了第一日的教训,之后开始任桑榆都将一整日都排得满满当当。卯时初起身,跑圈扎马步一个少,沐浴之后稍用些早膳便去相顾苑请安,回来便温书练笔,午膳后小憩半个时辰,又继续看书,晚膳后扎马步半个时辰。
大约是任桑榆的决心很大,任范氏与老爷商量一番之后,便开始着手给他寻先生。
而虞清溪只看着任桑榆身子受得住,便没有说什么。三日之后,他终于等来了罗立。只不过,这个罗立与他记忆中的不太一样,虽然脸还是那张脸。
“给我说说你的情况?”虞清溪捧了盏茶水坐下。
罗立微微抬眼望了一下,又很快低下去:“回三少夫人的话,小的本是庄户人家,跟着村里秀才认过一些字,遭灾之后便自卖为奴,跟过船,当过小二,也做过一阵帐房。”
“找到你的时候,是在做帐房?”虞清溪听着他的字眼,便问道。
“是。”罗立一福。
“正好,我这儿需要个人帮着看看帐,你可愿意留下?”虞清溪道。
罗立看了他一眼,将身契递了过去。
虞清溪捏着他的身契:“寻你的那人买下的?多少银子买的?”
“是,八两银子买的。”罗立道。
“八两……”虞清溪轻轻呢喃,“半坛子琥珀光都买不到,阿臭不会计较吧?”
罗立埋头。
“好了。”虞清溪收起身契,“现下刚秋收结束,我有几个庄子,你替我过去收粮。”
“是。”罗立应下。
“既是做过帐房,那也别浪费,将他们这些年的帐都翻看翻看。”虞清溪道,“爪子太大的正好扔回给他主子。”
“是。”罗立又应。
“好了,”虞清溪道,“春雨带他取牌子。”他顺手将身契递给春雨,让她收好。
春雨便带着罗立退下。
虞清溪看着那身影下去,不由地捏了捏眉心。是因为正做着帐房,才会有此不同吗?一个当张帐房的,和一个贩卖中的奴隶,气质的确是有本质区别。本倒是没打算送银子过去,现下看来,要不去跑一趟探探?
而退下的罗立也是心里疑惑,不是过来当庄子铺子的总管事吗,怎的又突然改了主意?难不成……被看出来了?他稍摸了一下脸面,没问题啊!
罗立去了京郊庄子上,当夜虞清溪便在任桑榆睡下之后摸黑跑出去了一趟。他熟门熟路地翻进罗阿臭的院子,敲门进屋。
“这么晚有甚事?”罗阿臭披了一件薄衫出来。
虞清溪借着烛火看清了这人,才递了银子过去:“劳师叔垫付的银子。”
罗阿臭噙着笑,接了银子在手里抛了抛:“还不若带坛子酒来呢!”
虞清溪只好道:“下次罢,今日来的匆忙。”
“好。”罗阿臭淡淡地看他。
“多谢!”虞清溪告辞走人。
看着人消失在夜色里,里屋走出了一人。若是虞清溪还在,便会发现,这人的脸与那日见到的阿臭一模一样。那人拍了拍罗立:“这谁啊,面生的很?”
“师侄。”罗立将两颗银子按到面前那人手里,“记着,这人若是再来,你别出岔子。”
那人皱眉:“你离开,跟这人有关系?”
罗立往里走的步子顿了一顿,却什么都没说,又抬步进去。还好赶回来拿些东西,不然就说不准被发现了。今日的情形看来,他的小师侄并不十分信任他,可为什么又要巴巴地找他呢?或者说,为什么要找戴这面皮的人呢?不过正好,他倒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第16章 庄子
有罗立替他去庄子上,虞清溪便清闲地在家,看着任桑榆锻炼,陪着看看书。刚请来的管事虽然与前世气质大有不同,但办事能力倒是一样的雷厉风行。三日工夫,他便风姿清逸地过来复命了。
罗立将新做的账册递了过去,一共是五本,四个普通庄子外加一个温泉庄子的,一个庄子一本帐,清楚明了。虞清溪接过来翻了翻,以他前世的经验来看,他的新管事已经直接将那五个管事给碾压过了一轮。
罗立又将那五个管事做的帐递过去:“主子,旧账本就这么送去虞家?”
“给我看看。”虞清溪饶有兴致地接来一看,再与罗立做的账本一对比,呵呵了。原来,虞家主母还不吸取教训,还打算这么欺他?每个庄子几百亩的收成,去了给佃农的,再交过税钱,剩下的就只有正常三五亩地的粮食。这胃口是有多大?哦,他虞清溪现下是属于内宅之人,这冯氏就料定了他不能去庄子上查看,所以这庄子产出就压低一大截,田租和田税便是随便写?
虞清溪白皙的手指压着淡黄色账本,抬眸笑道:“你猜,这些管事会不会将捞下的全部拱手奉出?”
罗立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虞清溪,随后垂目道:“五位管事私下皆置有田宅,很是富裕。”
虞清溪抬眼看他,这么一句话便已挑明。这短短三日收拾五个庄子,还将五个管事背后都摸了个遍,这还真是效率惊人!一个普通帐房能做到这一点?他垂眸问:“能确定?”
“是。”罗立道,“管事的子女都嚣张跋扈,在庄子里口无遮拦,小的便顺耳听见了。再有,即使那些个田宅置办得隐秘,管事们及妻妾子女平日里的衣着吃食也是瞒不了人的。”那田宅位置都查出来了,不过他并没有提。罗立需要虞清溪信赖他,但不会做得太过,太过了反而引起怀疑。
“看来虞家主母对这些管事相当信赖。”虞清溪想了想,道,“你将这一次秋收真实的产出、田租和田税都写下来,与这账本一同交过去。见着虞家老爷,就说是我替父亲捉了几只蛀虫。”庄子往年的收成是属于虞家的,他不信虞家老爷看了这些不肉疼!即使这些可能是冯氏让人故意做给虞清溪看的,借着虞家老爷的手敲打敲打冯氏也是好的。这真实产出让冯氏瞧见了,少不得还要闹上一闹。想到这些,虞清溪心里便舒畅许多。他不喜欢搅合在后宅是非中,可欺到头上也总该礼尚往来一下。
“是!”罗立恭谨地福礼,然后接着道,“小的还有一事相问。”
“嗯。”虞清溪轻轻一带。
“方才那产出并不是庄里所有田地的,庄里还有好些田地荒着,并没有人种。若是全种了,必不止这些。”罗立抬眸看了一眼虞清溪,继续道,“这其中缘由便是,庄子上田租很高,比周边的高出两成,能租种周边田地的情愿走远路去转投他处,只余年迈的不想奔波的在租种,庄里的佃农逐年在递减。”
“这庄子现下由你打理,田租你便看着办罢。”虞清溪轻飘飘道。
罗立看了面前这人一眼,上次还说只是让他去收收粮食,顺带捋一捋庄子账本,现下是让他总管这五个庄子?他垂眸应下:“谢主子!”
“嗯。”虞清溪捏着茶盏呷了一口。
“主子对庄子里存粮可有想法?”罗立道。
“先放着吧。”虞清溪道。秋收时候卖粮价格比较贱,还不若放着以后一点点放出。
“主子若不是自己吃,小的倒是有个建议。”罗立看着虞清溪的眼色道,“庄子里的田地并不都是肥硕的,那些个贫瘠土地里即使种稻米,也收成不高,不若改中红苕苞谷之类,收成反而更好。”
“种稻米是虞家的要求,现下庄子到我手里,你拿主意吧,只消夏收秋收时给我看看账本便可。”虞清溪道。虞家是商户出生,家里富硕,并不需要吃杂粮,所有的庄子上都是指定了种稻米。在虞清溪看来,杂粮不比稻米差,自然是没有什么意见。
罗立试探了虞清溪给他的职务宽度,最后才献出一颗小糖子儿:“小的从庄上离开,那些佃农听说庄子换了主子,纷纷送了家里种的菜。整整有两马车,都在外头。”这些菜都是佃农盼着新主子降一降租子,特地送过来讨好的,这罗立是按下没有说。
虞清溪点点头,这人还是这么……狡猾!若是一开始就献出这么两车东西,再提出降田租的事,他就不免有私授的嫌疑。可他却是一点点将庄子情况阐明,得了降租首肯,才拉出这么些贿赂。他不知道,若真是罗立,虞清溪会决定对他信任。最初让他去庄子查账收粮,只是试探,这一番动作下来,虞清溪可以肯定,这人还是以前的那个罗立,只不过经历有所不同,气质才有些偏差。
罗立这边复了命,便忙不迭地转而去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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