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纠结这个话题就没完了，苏轩然当机立断说明来意：“你答应带我练级的。”
谢子衿也不推辞，点点头，立刻唤来门外的左护法，让他安排人带苏轩然去练级。
苏轩然不乐意了：“给我找个长得好看的，不然辣眼睛。”
“圣教没有好看的。”谢子衿诚实地告诉他。
“不可能。”苏轩然不信，“你就长得很好看。”
“我是特例。”谢子衿被人夸了也没有任何反应，他想了想补充道，“我弟弟也很好看，除此之外，只剩圣女了。圣女似乎还没回来。”
苏轩然摇头：“女的不要，把你弟弟借给我。”
谢子衿瞥了一眼苏轩然个人面板上明晃晃的二十级，非常负责任地告诉他：“我弟弟等级还没你高。”
“……”
那没办法了，只能凑合用了。
最终苏轩然还是接受了一个其貌不扬的高级魔教弟子作为自己的代练，闷闷不乐地走了。
谢子衿看了看那弟子的长相，又看了看左护法，习惯性打开自己的个人面板对着上面缩小版谢子衿人像洗了洗眼睛。不得不承认，确实那些人长得太辣眼睛了。
所以说，谢子衿的些许自恋大约是被逼出来的。
谢子衿站在风中叹了口气，思索了一下还要不要去练剑。没等做决定，一名红衣女子风情款款地走过来，盈盈一福身：“见过教主。”
谢子衿用探究生命的奥秘的眼神盯着她看了半晌，直到对方浑身发毛，欲哭无泪地补充了一句“奴家情心回教了”，才心满意足地收回了视线。
说话就好好说嘛，不能主动自报家门么？非要等他问。
圣女情心不好好穿衣服，估计是觉得胸口绣名字太二了，又把那些绣了字的衣服悄悄压箱底了。这样，谢子衿哪里认得出来！
“你去见过少颛了？”谢子衿淡淡地问道。
圣女深吸一口气：“是的，教主。已经按您的吩咐说过了。”
谢子衿不甚在意地点了点头，似乎一点都不关心齐瑾的反应。然而圣女是个人精，哪里能看不出谢子衿真正的态度？她连忙言简意赅地把齐瑾的反应一一道来，不敢漏掉一点细节。
“本座不在意这些，下次不必说了。”谢子衿微微颔首，认真听完之后转身走了。
“……”
时间倒退半个时辰。
齐瑾问圣女：“你今日来，有事？”
无事不登三宝殿，圣女是齐瑾从谢子衿的人里挖到的最有分量的一块墙角。这个女人手段很厉害，要她效忠不容易，而且她从不浪费时间，没事肯定不会来找齐瑾的。
齐瑾仔细琢磨着他威胁圣女要割了她的舌头时，圣女反问他的那句“你舍得吗”，总觉得话里有话。
“今日来，自然是有事的。”圣女自顾自在他对面坐下，给自己也倒了杯茶。
齐瑾冷眼看着圣女喝着他的子衿亲自为他寻来的人参泡的茶，眼里积蓄着杀意。这个女人莫非以为他不敢动她？
圣女倒是不怕她，她背后真正的主子，足够她有恃无恐。
“公子也太小气了。”圣女笑盈盈地看着他，“想必有些事情您应该早就有所察觉了吧？”
“比如你不是真心投靠我的？”齐瑾一点都不惊讶。
圣女掩唇笑了笑：“是呀。教主故意让我送上门给您使，不知道用着可还顺手？”
齐瑾反倒笑了：“自然顺手，毕竟是子衿的手下。”
“明人不说暗话，奴家便直说了吧。”圣女放下茶盏，“教主有意将权力放给您，早就吩咐了我们全力配合您。不光是我，还有总舵主他们，都是故意投靠您的。自然，在我等心中真正的主人还是教主，只不过我等也不会给您添堵就是了。说了投靠您，就做个好下属，您不必担心我等会阳奉阴违。”
齐瑾摩挲着杯沿没有说话。
这些他早就知道了。
他齐瑾再厉害，也不可能真的那么容易挖到谢子衿的心腹。他的小动作谢子衿都知道，他也清楚谢子衿知道他做了什么，谢子衿同样明白他清楚这一切。好吧，有点绕，简单点说，两人互相之间使的小手段，互相心知肚明。
不过即便如此，齐瑾还是乐于在谢子衿面前装病弱，装乖巧，虽然彼此都知道他背地里是个什么玩意儿。
“子衿气狠了？”若不然，为什么忽然让圣女跟他挑明这些？
原本就是双方都清楚的事情，根本没有必要再故意说得明明白白，谢子衿这么做只有一个可能，生气了迁怒于他，想看他生气沮丧的模样，然后让自己心情舒畅一些。齐瑾自然乐意配合，演一段戏逗他开心。
圣女可不知道是为什么，齐瑾的问题她回答不上来。
齐瑾也不在意，他立时脸一翻，将喝完的茶杯挥手砸在地上。
“子衿知道我真面目了，这可如何是好？”齐瑾似笑非笑，“你说你们不会有阳奉阴违，我怎么信你们？你们都是子衿派来的。”
演得似模似样的，圣女一愣，差点被他唬过去。
“公子放心，教主最在乎您了，自然舍不得害您。我等更不敢违背您的吩咐，只是……”
“只是？”齐瑾挑眉。
圣女认真地说道：“只是若您想要对教主不利，我等绝不遵从！”
齐瑾忽然笑开了，深情款款地说道：“我怎么舍得呢？子衿他是我的命根子呢……”
圣女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捡好破碎的节操，连忙告辞离开了。
这种神经病，还是留给教主搞定吧。
齐瑾心情愉悦地拿过另一个杯盏给自己倒参茶。本来他还打算寻机收拾收拾这个仗着子衿的看重就敢故意惹怒他的女人，不过看在她对子衿忠心耿耿的份上，就暂且放她一马。
没有下次。
作者有话要说：
仙女魂：采访一下大家都关心的问题。
齐小砖：你问。
仙女魂：boss他脸盲，那么他能认出你来么？（盯胸口，怎么没绣字？）
齐小砖：（洋洋得意）那当然，子衿能记住绝世美人的脸仙女魂：那他为什么记住不苏轩然？
齐小砖：……他哪里好看了！比我差远了！
谢子衿：我花了二十年记住了少颛的脸，苏美人才见三回面，所以记不住齐小砖：……
这就是真相╮（╯▽╰）╭

第5章 晋江NO5

游戏公司最近很苦恼，游戏出现变故，然而系统维护之后并没有改变分毫。那么只有一个可能，并不是游戏出现了bug，而是这个发展是在游戏主脑的控制下产生的正常变化。
虽然每年发行的全息网游数不胜数，但人类对于游戏主脑这种超越人类智慧的高智能产物并未完全弄明白。很多时候游戏会出现不可预料的变化，虽然并不糟糕，但确实是主脑自己弄出来的，游戏公司也管不了。
既然无法解决，游戏公司也只好放到一边不去管它了。
但是，魔教允许玩家加入后，其副作用太过强烈，如果不解决，那么情况就更加严峻了。
各大门派的玩家人数锐减，要么跑去魔教了，要么去晚了魔教不收人了，于是全成了叛门弟子，再也没有门派敢要了。这些人要么等着魔教哪天再招人，要么就只能删号重练，这些天游戏公司接到的投诉信挤爆了电子邮箱，每次打开邮箱都要卡机半小时。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不过好在之前的系统维护虽然没有解决魔教收人的问题，但好歹将魔教的满员状态改了改。
原本魔教总部占地只有一座连横山，是放不下那么多弟子，所以招了许多就不招了。现在，游戏公司将地图升级，单一的连横山变成了庞大的连横山脉，原本的连横山改名连横峰，作为山脉中的主峰。当然，为了凸显主峰的地位，连横峰的海拔也增高了不少。
这对谢子衿来说不是什么好事，因为海拔高，就更冷了。
不过也有好的一面，现在魔教的NPC更多了，势力也更广了。原本只是在暗地里能和各门派抗衡，如今明面上的实力就足够让各大门派不敢动弹。江湖格局从原本的“魔教式微”，到如今魔教独大。
主脑倒是十分与时俱进，正魔争霸提前展开，各大门派立刻开始刷新阵营任务。两边弟子如今见面就是红名，相互厮杀跟打怪似的，不过拿到的奖励比打怪多多了。
看着一团乱的局面，游戏公司负责人擦着汗，总感觉自己干了件蠢事……
然而虽然解决了叛门弟子的归宿问题，但正道人数锐减的现状依然没有改善。更可怕的是，新入游戏的玩家绝大多数也被谢子衿吸引，或者被自己的亲友引领，去了魔教，留在正道的人实在少之又少。虽然留在正道的玩家总数不少，奈何魔教就一个势力，正道有十大宗门，一分流，过去的玩家就没几个了。
这样不行。
谢子衿懒散地倚着软垫翻看下头人呈上来的书信，不过是说如今江湖局势的。
短短月余，魔教不止NPC扩充了数倍，连加入的玩家都不少，大约是NPC的十来倍吧。这么多人，得亏扩建了，不然全挤在连横峰上，那肯定住不下。
除了谢子衿，其他人的魔教NPC根本没有察觉到不对。魔教总部位置变大了，他们没发现；魔教弟子人数变多了，他也没发现；就连魔教江湖地位提升了，他们都一点感觉都没有，仿佛原本就是这样的。
没有任何一刻让谢子衿如此清楚地意识到，这是个假的世界，他身边的下属也都是假的。他们的思维是主脑赋予的，而不是生来就有的。他们的记忆更是主脑加上的，是虚假的。也许在三四个月以前，他们就跟那些键盘网游里头一板一眼没有任何思维的纸片型NPC一样，只是具空壳。
“属下的意思是，如今教内人员繁杂，日后就不要再努力扩充人数的了，只挑精英的纳入教内。”右护法认真地建议道，就像不知道谢子衿走神了一样。
不过说到正事，谢子衿还是迅速回神。
右护法的意思很简单，教里良莠不齐，要整顿一下，先把上不得台面的踢了。另一头收弟子的时候不能太随意，要选等级高打架厉害的，其他的不要。
谢子衿随意地点了点头，任他折腾去了。
原本他就是个懒散的人，以前还因为想把最好的圣教留给齐瑾而兢兢业业地把圣教发展壮大，如今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他压根懒得再费心思了。没什么意义，差不多就行了。只要手下们别把圣教玩残了，就随他们去。
右护法还想说什么，被推门而入的人打断了。
“子衿乏了，右护法下次再说吧。”齐瑾笑着走到谢子衿身边坐下，温柔地握住他的手。
谢子衿静静地看了他半晌，没有说话。
自从挑明之后，这货就开始死不要脸了。以前都是乖乖待在院子里等临幸，现在都是主动出击，见天往谢子衿身边凑。前两天终于被他找到了机会，搬进了谢子衿的院子，就赖在隔壁屋住着，怎么都不肯走。
谢子衿懒得管他。
右护法看了看谢子衿，想看看自家教主是个什么想法。奈何教主没搭理他，只轻飘飘地盯着齐瑾，把对方看得寒毛直竖。右护法嘴角一抽，赶忙走了，免得被教主误伤。
齐瑾下意识装乖，瞪着无辜的大眼睛瞅着谢子衿：“子衿？”
“嗯。”谢子衿淡淡地收回视线，垂眸继续盯着齐瑾那只咸猪手。
齐瑾立刻像被烫了一样放手，然后下意识搂住了谢子衿的腰。
“……”
没过一会儿，某人抱着膀子出去了，疼得直哆嗦。
谢子衿摸了摸自己的腰，总觉得有些别扭，似乎那只手臂还搂在上面一样。也许是他的腰部肌肤太敏感了，才会有这种错觉。
谢子衿淡定地收手，继续拿着身旁小桌上没拆封的信件往下看。
几封信很快看完，谢子衿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为了缓解人员大规模流向魔教的问题，游戏公司改了制度，那些叛门的弟子允许有一次的悔改机会，重新回到原来的门派。同时，游戏公司推出了一项活动——擂台赛。
类似于选武林盟主的活动果然引起了广大玩家的兴趣，尤其是那些喜欢打打杀杀的玩家。更重要的是，在擂台赛获胜能得到相应的统帅值。
正邪之争提前开启，有些系统自然也可以提前开放了，比如军衔系统、统帅系统。
前者就是杀死敌对阵营可以得到阵营积分，用以在阵营商处兑换物品，同时积分累计计算等级。达到不同的积分数量就可以升级到不同的等级，可以兑换的物品就更多，阵营声望也就越高，更容易成为门派里的实权人物，比如成为长老什么的。
统帅系统则是可以让玩家统帅一定的NPC弟子，统帅值越高，可以带的NPC就越多。不过这些NPC只能帮你做阵营任务，也只能帮你杀敌对阵营的人，不会带你练级就是了。
玩游戏的谁不想成为大神带领一队小弟？那些建立行会的人大多就是做着老大梦的，但行会不好弄，里头的成员也没有NPC听话。
军衔系统大家都有，但统帅系统只有正道玩家有，游戏公司准备靠这一点吸引一些想要称王称霸的玩家回到正道阵营来。
谢子衿琢磨着要不要给魔教也开一个。
这个有些技术难度，他虽然最近在跟着苏轩然发来的教学视频学习信息技术，但他才刚起步，根本干预不了系统的事情。
如果只是单纯开个擂台，那他确实能做到。但问题是，那个军衔系统和它的计算程序才是这个东西的关键，这不是光摆个擂台就能达成的。谢子衿暂时还没这个能力，只能暂时作罢。
不过给游戏公司留点余地也是应该的，万一把对方惹急了，他们想对谢子衿做点什么还是挺容易的。更何况，正邪两道实力差距太大也没意思，就是势均力敌地打架才好玩。
谢子衿想完闭上眼揉了揉太阳穴，他真不爱动脑子，什么时候才能把这些事情丢给齐瑾，他自己去休息？
“头疼吗？”低沉好听的男声响起，一双手忽然伸过来接替他继续在太阳穴上轻轻地揉着，“子衿，很难受？不想看就别看了，以后教里这些事情交给我处理就好了。”
谢子衿缓缓睁开眼睛，没有回头，也没有阻拦他，只是面无表情地问道：“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他没有听见脚步声，只闭眼的这么点功夫，齐瑾就出现在了他身后，除非是大变活人，不然只有一种可能。
齐瑾武功比他高许多。
试问一个当了二十多年病秧子的男人，是怎么变成武林高手的？
谢子衿只觉得不对，他立刻打开了自己的系统，查看齐瑾的信息。游戏系统都可以查看身边NPC或玩家的昵称、身份和等级，只是对方等级高太多就只能看见一串问号了，而齐瑾的谢子衿从未想过要去看，如今一看才发现——
齐瑾，魔教老教主之子，150级。
满级，一百。而NPC不受此限制，一般重要NPC都在一百一十级出头。
身为最终大BOSS的谢子衿，也只有125级。
作者有话要说：
来看看大家多少级吧！
苏轩然苏美人，满级100级。
地中海掌门，114级。
男神大人，125级。
齐小砖……150级。
BOSS家的迷妹们：你这是作弊！投诉投诉！你咋不二百五呢！

第6章 晋江NO6

谢子衿一直以为齐瑾是真的没什么自保能力，武功极差，所以他之前才会跟苏轩然说他弟弟只有二十级。没想到，还没多久就被当事人打脸了。
“齐少颛，解释。”谢子衿面无表情地挥开他的手，回头看他。
齐瑾遗憾地收手，一脸歉疚认错的表情，低声下气地朝被他骗了多年的谢子衿赔礼道歉。
“子衿……”他有些踌躇，“我不是故意骗你的……”
谢子衿没什么反应，依然淡淡地看着他。
齐瑾知道混不过去，也没打算随便扯个理由糊弄他。这家伙默默往谢子衿身前一蹲，仰着脑袋看他。就跟很多年前，小小的齐瑾自知闯了祸，便蹲在地上可怜巴巴地看着谢子衿，那祈求原谅的架势真是一模一样。
见他这样，谢子衿目光忍不住柔和了一些，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
“说吧，怎么回事。”
其实真相也很简单，八年前齐瑾身体再度恶化，已经到了药石罔效的地步了。那一年恰好是老教主去世的前一年，谢子衿还是个跟在教主身边努力学习怎么打理圣教的小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