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全红楼都想攻略我完本[bl同人]—— by:扶苏与柳叶
扶苏与柳叶  发于:2017年09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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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不过是贾府诸事,于此略一表述。而于张府中,却全然是另外一副光景儿。
“这几日念书着实辛苦了,”张逸然将手中的一本古籍啪的合上,扫了眼仍埋头于成堆的书籍之中的宝玉,“先前贾府的老封君也说了,无论如何也要令你多歇息几日。既然如此,明日可不来上学了。”
听了他这话,宝玉便从书中抬起头来,一双波光潋滟的桃花眼略略眨了下,眼角便荡漾缠绵出万千种情思:“徒儿知晓了,明日定然不会放松功课的。”
师父大人满意地颔首,狭长的脖颈仿佛是用一整块通透无瑕的美玉精雕细琢而成的,连细细的、淡青色的血管也暴露出来,其情态颇似一只伸长了脖子待人抚摸顺毛的猫。他纤长的手指在桌子上轻敲了两下,沉声道:“让你休息你便休息!有这样读书的心是件好事儿,然而你这脑袋瓜本就这么点大,人又蠢,若是日日念书念的更蠢了,我上哪儿再去找一个徒弟去?”
宝玉:......
无字天书:
好好一句关心,怎么他便偏能说的如此别扭呢?
宝玉于心中暗暗叹息一声,倒是逐渐也熟悉了师父这只能顺毛摸不能的脾气,乖顺地低下头去:“徒儿谨听师父吩咐便是。”
师父大人这才觉着心中畅快了些,看着蠢徒弟这般乖巧懂事的模样,心头也舒服了不少。他望着宝玉低垂下头时垂下来的鸦翅也似的睫毛,只觉得那浓密的睫毛不知是轻柔地蹭到了何处,竟蹭的他整个人自四肢五骸起都莫名起了些麻痒的意味。他手中拿着一枝狼毫笔把玩了半日,方开口道:“既然明日放了你一日假,你可愿意出去走走?”
他这声问话声音并不大,反倒低低地擦过耳廓。宝玉此时仍未从方才那本兵法书上完全收回心神来,忽的闻听他说话,茫然地瞪大了眼:“啊?”
“我问你,”张逸然不知何时换了把扇子,扇面上绘了春意盎然的古寺桃花图,有一搭没一搭地在手心中轻敲着,“你明日可愿意出去走走?”
宝玉怔怔地听他说完这句话,不解道:“师父的意思是......”
“并无甚别的意思!”张逸然瞬间跳脚道,“蠢徒弟,你都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我不过是听说眼下天气甚好,正适宜出去踏青!勉为其难才带上你的!怎么,你居然不想去?!”
宝玉:“......师父,如今是初秋。”
在这等枝叶零落之时......出去踏青?
“初秋又如何?”张逸然愈发恼怒了,“晴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霄,正是满目的好风景!谁说初秋便不能去踏青的?”
宝玉犹豫了许久,终于没敢开口告诉显然正处于日常炸毛中的师父,他此刻整个瓷白的面上都泛起了丝丝缕缕的红晕,从纤长的脖颈处一路蔓延上去,简直不能更显眼。
“师父若是有意,徒儿自然乐意奉陪。”
张逸然听了这话,俊朗的眉眼这才舒展开来。他打发走了仍满心茫然的蠢徒弟,兀自回了自己房中去。还未来得及着手整理昨日所写的书稿,便见贴身的丫头吟秋掀帘子进来,恭敬道:“二爷,太太那边儿叫您过去。”
张逸然一听便觉着隐隐的头痛,有种大敌将至之感,蹙眉道:“母亲可有......”
丫鬟心领神会,也压低了声音:“回二爷,正哭着呢。”
张逸然登时更头疼了。
他忙忙赶过去,进门便看到张夫人靠着个秋香色的引枕,斜斜倚在榻上,自清丽的面容上滑下两行清泪来,握着帕子啜泣不住。其姿态当真是可怜可爱,便连圣人也能在这样楚楚动人的模样前败下阵来。
“母亲,您这又是为何?”他无奈长叹一声,凑上前去,亲自接过了身旁丫鬟手中温热的帕子替张夫人擦拭,“除却小妹那事,还有谁惹到了您不成?”
张家小妹是张家最小的嫡女,闺名清然。她与父兄如出一辙,对那些个古籍满怀热忱,日日埋头于书海之中,才华不下于父兄。
只是一点,如今这世道向来尊奉的皆是女子无才便是德之说,张小妹既满腹锦绣文章,哪里肯将其深埋腹中?久而久之,便起了著书立传之念头,无论家中人如何劝说也不愿听。
“她不听也就算了,”张夫人哽咽道,“我只是可怜你那个表妹,不过是投胎时投错了肚子,怎么这一辈子便这般可怜了!先前便被你舅母日日锁在屋里,从来不带出来。眼下更好,直接说将人弄丢了!那不管如何说,也是你舅舅的骨肉啊!”
“你表妹又是个娇娇俏俏的女儿家,孤身一人在外,这可如何是好?现下也不知在什么地方受苦,竟被逼得有家也不能回......”
张逸然听她分派这些个后宅之账,便觉着无奈。这些个涉及了家人的账,又哪里是轻易便能盘算清楚的?
便说张夫人之兄柳言,原本是个才名远扬之人,以探花之功名入了翰林院。偏生生的又清俊,也不知世间有多少女子芳心暗许。只是他与孟家乃是从小便定下来的娃娃亲,世人皆知,令那些个未出阁的娇娇女恨不能以身替了这孟家女,亲自嫁与这风流俊美的探花郎。
二人本是青梅竹马,幼时常在一处玩耍的,因而感情甚笃。于成亲后更是两情缱绻,眼里心里都唯有对方一人,再容不下旁的人去。
偏偏一次应酬后,阴差阳错,他喝醉了酒,便强迫了一个房里的丫鬟——房中丫鬟本也对他有些情意,谁知这一夜春风暗度,几个月后便结了果,生下个皮肉白嫩的丫头来。
丫鬟自知这行径羞于见人,也为与孩子夺得一线生机,在孩子长大到十岁之后便含泪上吊了。只留下孟夫人日日夜夜咬牙切齿恨这插到夫君与自己之间的贱人,连带着对这女孩也满心厌恶,平日里便将其锁到一个狭小的院子中,轻易不许她出来。
眼下更是直接直截了当与张夫人道这孩子丢了,丝毫没有要去寻人的意思。
“你说你舅母莫不是糊涂了,这办的究竟是什么事!”张夫人垂泪道,“左不过是个庶女,便是不喜欢,寻个人家早早地嫁了也便是了,不过是给些嫁妆的事儿,何苦来,这孩子又不曾对不起她,非得这样子嗟磨至此,好好的千金小姐都被当成了个丫头使唤,如今还弄出个生死不知来!你舅舅眼下去了江南,若是回来了,可如何与他交代呢?”
“只是我非得找出个能令我放心之人来替我去寻你这表妹,先且避过你舅母才好。又得手中有信得过的下人,又得寻个法子不叫你舅母知晓,又得护得你这表妹周全,这可需要个聪明人方行!逸儿,你看,你觉得何人合适?”
张家二爷:......
他望着自家母亲模糊的泪眼里透出来的亮光,只得无奈举手投降:“孩儿现在便令人去寻。”
第28章 传说中的别扭
虽说是要派人去寻,然而这幅员辽阔人海茫茫之地,要寻一女子,谈何容易?更莫要说这女子自幼起便被嫡母锁在屋内,轻易不许她出来见人,便连张逸然也不知她究竟生的是何等模样。这京中十六七岁的女子,少说也有成百上千,况且若是这几日便被人带出了京......
张逸然几乎要炸毛,深觉这是一个烫手山芋。
他只得唤来了常为自己办事的几个小厮,与了他们二十两银钱,教他们向街头巷角和那些小乞丐等去细细打听,看柳府前几日是否有什么不同寻常的人出来过。
小厮全然不解其意,试探道:“二爷这是想找......”
“我哪里知晓找什么样的?”张家二爷跳脚,“就看有没有个十几岁的女孩子!快些去!别让爷踢你!”
小厮知晓他脾气,忙在他爆发之前屁滚尿流地跑了。只剩下张逸然于房中转了两圈,随即想起一事,沉吟许久道:“吟秋来。”
门外的吟秋忙一把掀开了白绢水墨的帘子,盈盈福身:“二爷有何吩咐?”
......随即她就看到了他家爷,站在放置了一大堆衣服的箱子前面,苦恼地蹙着眉:“我明日有些事要出去,你觉着该穿哪一件?”
吟秋:......
身为在张逸然身旁伺候了十几年的贴身丫头,她甚至比张家二爷自己还清楚这箱子中究竟有些什么。因而小心翼翼道:“爷,您一向穿的衣服......都是青色的。”
除却这颜色深浅不大相同,从雪青到苍绿再到墨绿,上头绣着的花纹有时是挺拔的柱?文库(danmeiwenku.com)是完全免费的,要充钱请别相信,关闭即可,微信dmwk520大家务必都加上、有腐利。没有关注微信dmwk520的请尽快关注~避免网址河蟹换网址找不到我们~ 佑惺笔瞧媚纳剿渌驮倜挥邪氲愣煌税““。⌒渥由辖允切宓南该艿南樵莆疲炜诙际怯蒙系鹊暮谥樽酉叽┑幕ㄎ疲贤返目圩右捕加玫氖峭桓系鹊南笱赖褡脸龅模?br /> 这根本就无甚可供挑选的余地啊!
她家爷登时蹙起了眉:“怎么,我竟只有这种颜色的大衣服不成?”
吟秋犹豫道:“倒是还有另一件不是这颜色的......”
张逸然眸子一亮,方想令她把那件拿过来与他看一眼,便听贴身丫头蹙着柳叶眉苦恼道:“不过那是爷上朝时穿戴的官服,爷要穿它出去么?”
这如何能穿出去!若是果真穿了,哪怕刚从张府的门槛儿上踏出去,后头就会有一大堆专盯着官员错处不放的言官摩拳擦掌上奏折了!
张逸然心内不禁有些挫败,深悔自己为何会对这青衣如此喜爱,以至于一时半会儿,竟拿不出一件旁的颜色的衣裳。他抿紧了薄唇,思索了半晌,方对眼巴巴儿站在门口看着他的贴身丫鬟道:“暂且不用你了,你下去吧。”
吟秋应了声,掀了帘子出去,一路上都在心有余悸地轻拍胸口,恰巧遇上正从旁处取了东西回来的大丫鬟,大丫鬟见她一个人在那边发呆,不禁上前轻拍了他一下:“吟秋,这是做什么呢?”
“诵冬!”吟秋扭头见是她,一下子拉住了她的袖口,“方才爷说让我与他找一件不是绿色的衣裳出来,你说,爷他是不是病了?他一向不是只穿这个颜色的衣裳么?”
另一个丫头也瞪大了眸子:“果真?”
“可不是!”吟秋将她们皆拉的近了些,“我与你们说......”
她们窃窃私语了半晌,过不两日,府里便传开了二爷脑袋糊涂了的谣言。只是这些个谣言的主角此时却是对此毫不知情的,因为他正屈尊纡贵地踏进了小厨房中,亲自看着下人准备明日要用的点心。
谁知待到第二日,他吩咐人备好了车马一路向贾府去时,还未走到门前,便看见门口那两只石狮子旁,除了他家的蠢徒弟以外......还有另两个令人觉着无比碍眼的身影。
宝玉这日穿的是一件二色金百蝶穿花大红箭袖,又齐额勒了攒珠银抹额,颈间并无其它坠饰,唯用金项圈串起了一块五彩晶莹的玉来,愈发衬的面如春花眼如秋水,天然便是一段情思萦于眼角眉梢。
而他身旁,另有一个生的纤巧的人影站着,通透无瑕的白玉簪束起满头乌压压的发丝来,正掩着袖子轻声咳嗽。
“这边有风,”宝玉见他咳嗽个不住,忙将他拉至自己身后去,“弟弟在我身后,我还能帮弟弟挡一下。”
说罢,他伸手一摸黛玉的手,只觉冰凉,忙又扬声吩咐人将方才收拾好的那个包裹拆开,“里头有一件斗篷,还不快快拿来!”
黛玉闻听此言,不由失笑:“哪里便娇弱到如此程度了。”
宝玉接过翠纹织锦斗篷展开来,笼在了他纤瘦的双肩上,牢牢地打了结,轻叹道:“你身子骨本来就不好,今日偏又有些风,原不该出来的才是。”
“左右无事,”黛玉低垂着眸子看他为自己系带子,扑扇了一下眼睫,将眼中流动的那些个光华一同掩住了,“三哥哥实在是太小心了些。”
无字天书见了这番模样,倒也装模作样弯了弯书页,写了一整页的放到宝玉面前:
宝玉面无表情,趁着众人皆不注意时,悄悄儿伸出手去将它拽了下来,狠狠地揉了揉。
他前世原就是照顾惯了黛玉的,只是那时候碍着男女大防之说,有些事情到底不好做。如今既没了这个顾虑,又因着黛玉前世实在是太过凄凉,他心内只觉着愧疚,与黛玉便愈发显得亲昵了。不过几月,便已是同行同止,情谊非同寻常。
一旁的王熙凤笑吟吟看着他们,调侃道:“你们倒不像是姑表兄弟,倒像是嫡亲的兄弟了。我呀,还没看见过宝玉这么照顾谁!向来都是旁人照顾他,倒是头一次看见他这么鞍前马后的去伺候别人!”
黛玉本就是个玲珑剔透的心肝,一听这话便莫名品出了些酸意来,笑道:“三哥哥不过是看我身子弱,多关心我一些罢了。凤哥哥这莫非是羡慕了?”
“我羡慕什么?”王熙凤登时吊起两弯吊梢眉来,假意嗔道,“我也不是没有亲哥哥,哪里至于和你抢这哥哥弟弟的去?”
“那便好。”黛玉抿唇一笑,便也不再说些什么。
那头已经在这处停了半日的马车夫:“......二爷,咱不下去?”
“不下去!”
隔着一层薄薄的青布帘子,马车夫隐隐从他家二爷的话音儿里听出了些咬牙切齿的味道,倒像是要将什么东西放置于唇齿间狠狠咬个粉碎似的,“何止不下去!现在!现在就掉头回去!”
马车夫:......那您一大早跑来这荣宁街不为了接人,难道是为了遛弯儿吗?
然而他在张府里干了也不止三年五载了,对自家二爷这脾气也是心知肚明。只得忍气吞声掉过头去,一鞭子抽在前头那匹健壮的骏马上。骏马猛地受了惊,一下子撒开四蹄,大步向来时的方向狂奔而去了。
马车夫挥鞭吆喝着,方才令这马向前狂奔了几步,便听车厢里他家二爷的声音又传出来了:“慢着。”
马车夫只得猛地一拉缰绳,强迫着马停下来,问道:“二爷?”
车厢里的人沉默半晌,方沉沉叹出一口气来,语气中一时间竟多了些沧桑的意味。马车夫听到手指在车窗上有一搭没一搭敲着的声音,许久后,方才听闻他家二爷的声音传来:“还是先去贾府吧。”
马车夫:......
他现在隐约觉着,除非二爷今日出门不曾吃药,闲来无事寻他消遣,否则,府里这两日流传的二爷脑子糊涂了的传言,大概还是有那么一些道理的。无风不起浪,果然如此。
然而张家二爷端坐在车厢中左思右想,看了眼自己昨日便命小厨房辛辛苦苦做好的糕点,再从车窗中看见宝玉此刻有说有笑的模样,便觉得一股气直直冲上心头来,梗在喉间,令他全身都隐隐觉着不痛快。
明明仍是坐惯了的软垫子,偏生此刻也仿佛化作了扎人的针毡。
“果然还是咽不下这口气!那个蠢徒弟!”他忽的捶了下车壁,冷声道,“打道回府!现在!”
马车夫:“......二爷,要不咱哪儿都不去了,我先送您去医馆吧?”
您这明显脑子不大正常啊!
“三哥哥,”黛玉看着前头那个不知何故一直在掉头的马车,迟疑道,“那莫不是张府来接你的马车?”
宝玉眯起眼看了一眼,隐约觉着那辆朱轮华盖车有些眼熟,似乎是在张府中看见过的。只是,“若是师父,怎会一直在那处打转?只怕是迷路了吧。”
他唤来了个于大门口坐着听使唤的小厮,与他道:“去向那边儿马车里的人问一声,看他们是不是找不到地方了。若是寻不到,便去给他们指一下路,也省得他们一直在这处白耽搁工夫。”
过了一会儿,小厮一脸血地将马车领回来了:“宝三爷,他们要来的就是咱们府。”
宝玉:......
黛玉:......
王熙凤:.......
“师父也不是第一次来我府中了,如何还会寻不到路一直原地打转?”宝玉满头雾水,两眼皆是迷茫。
无字天书一针见血:
第29章 满目秋色
马车骨碌碌又行到了贾府门前,稳稳地停在了两个威武的石狮子旁。马车夫忙从上头跳下来,给自家二爷掀开帘子:“二爷,您看......”
里头端坐的人轻哼了声,到底是起身钻了出来。
他这一出面,便连见惯了他的宝玉也不禁心神一荡——今日不知是为何,张逸然并不曾穿他习惯了的青色,反倒难得一袭艳红色的窄衣领花绵长袍,上头用孔雀金线细细绣出了各色精巧的鱼虫。在这般艳色之下,他那随了张夫人的一身白皙皮肉儿便愈发显得出彩,几乎要透出如玉一般温润的光泽来。连带着五官也莫名多了些艳丽的意味,一瞬间便将这君子添了几分动人心魄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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