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坐。她刚刚还坐在这里,我去找一下。好么?”
薄湄用力的点点头,她摸了摸后脑勺,有点意料之中的耸耸肩,“可能……她忽然又不想见我了。”
薄湄有些失落的低下头去,她听见吴洱善的脚步声向门口而去。
片刻后。
“嗑嗒”一声,略显刺耳的锁门声在一片呐喊声中不合时宜的响起来。
薄湄茫然的抬起头,只见吴洱善正靠在门后的阴影里看着她。
第117章 空教室
这几栋高中教学楼都有一百年的历史。
纵使青天白日,屋外有夏日烈阳,楼里仍旧有阳光照不到的地方散发出一点点腐败阴森的味道,教室里有许多学生的时候还好,人一少就总让心里发凉。
这间教室能容下经年累月的沧桑,却容不下两个无言相对的人。
薄湄根本看不清站在门后阴影里的吴洱善正在用一种怎样的眼神看她,她只是觉得这眼神极度陌生又……极度热烈。
像是正欲沸腾的水。
也像是快要凝结的霜。
吴洱善不说话,又像是个静卧在草丛里的猎手,好整以暇的望着同样望着她的猎物。
她从前的风月日子过得太多,今天薄湄进会客厅第一眼,吴就知道她前一刻做过什么……
薄湄缓缓的站起来,她向后退了一步。
“洱善,你有话要同我讲吗?”
吴洱善摇摇头。
“洱善,你有事要和我说吗?”
吴洱善又摇摇头。
薄湄几不可闻的吸了一口气,她侧头看了一眼窗外,古柏葱葱,林茂树深,从田径场传来的呐喊声愈来愈高亢,然而,教室内外是两个世界。
就在薄湄吸气的时候,吴从门后的阴影里走出来,她从容不迫的一个步子一个步子的迈,偶尔手会从课桌上的笔筒掠过,拨弄的圆珠笔、水笔、铅笔“咯啦”作响,她每走过来一点,教室的自动窗帘就会缓慢的下降,越来越多的光线被抹杀。
教室外的世界在阳光下进行一场你追我赶的竞赛。
教室内的世界在逐渐笼罩的黑暗下进行一场二人角逐。
“洱善,你……不去找温禧吗?”
吴洱善再次摇摇头,她冲薄湄笑了笑,笑容足够不羁无害。
薄湄心里一空!!当教室里的阳光一片一片倒戈向黑暗时,薄湄转过身去,拔腿向后门口跑!
吴洱善停下脚步,就这么看着她用力的晃动后门。
薄湄拧不动门把,她一边拧一边朝吴看,吴就站在原地看着她。
“门为什么打不开?”
“可能是锁生锈了,你也知道这间教室年头太久了。你再试试看。”
吴洱善笑着坐在课桌上,示意她继续尝试开门。
她越笑,薄湄就越心慌,她用力的拧、用力的晃,可是门锁就是不为所动,这很显然是被反锁了,她低下头去,看向离吴身后不远的前门。
“要么你试试前门,看看能不能打开?”吴笑着从口袋里抽出手帕,擦了擦手,“去啊?”
要去前门,必须要经过吴洱善。
薄湄深吸一口气,她看了看吴,又看了看前门,最后还是提起一口气向前门跑去。
这一段很短,可是薄湄感觉她经过吴时,呼吸明显一滞,她害怕吴洱善忽然伸出手来抓住她!
最终……吴洱善只是坐在那里,看着她跑到前门口。
薄湄又拧了两下这个刚刚被吴关上的前门……和后门一样,从外面被锁死了。
就在这时,最后一道窗帘落下,整个教室陷入黑暗中,薄湄想起来这个时间是给长廊上的植物浇水的时间,一般窗帘都会自动放下来,以免水柱溅落到教室里。
薄湄的手紧紧的抓着门锁,她低下头去,很快就听见门外响起稀稀落落的水声。
与此同时,吴洱善已经走到她身后去,双手环着她的腰,很意外的问:“前门也开不了吗?这些门锁太旧了,下次我捐款让学校全部换掉,好不好?”
“…………”
吴的手抚上薄湄的手,她一根手指头一根手指头的把她的手从门锁上揪下来,薄湄用力过猛,当手被握到吴洱善的手心里时,她觉得五指发麻,甚至有点泛疼。
吴洱善搂住她的肩膀,“又没让你面壁思过,你背对着我做什么?”
说着就将她调转过来,吴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而薄湄浑身都绷紧着,她从未觉得吴这样高大。
吴洱善深吸了一口气。
接着,她呼出来的气息全都洒在薄湄的脸上。
“你做得太多了,口红都遮不住你快要被吻肿了的唇,还有你的眉眼里全是春波般的水色……最近有不少人看你看得发呆吧?”吴这样说着,手指开始从她的额头触到她的嘴唇。
薄湄嘴唇在发颤,吴洱善的食指碾磨着她的唇、瓣,食指每在哆嗦的唇上多画一个圈,薄湄的呼吸就变一个节奏。
“你们来之前刚做过。是在薄宅的床上,还是车上?”
“洱善,你要做什么?”薄湄正要推开吴,整个人就被她拥入了怀里,她十分用力,仿佛要将她闷死在她怀里……“放……放……”
就在薄湄觉得要窒息的时候,吴松开了,薄湄推开她,连忙逃到一边去,她急急地呼吸着,“你……你别过来……”
薄湄踉跄着推倒了两张课桌,吴洱善侧了侧头,弯下腰去将两张课桌扶起来,并将课桌拼到了一起。
“你叫我别过来,可以。那你就自己过来。”吴招了招手,薄湄摇头道:“你别过来!我不准你过来!我不准你过来!走……走开!”
吴轻笑出声,她置若罔闻的走过去一把抓住了薄湄的手,“薄姐姐,你不准我做的事情太多了。这让我越来越好奇,如果我做了会怎么样。”
吴用力将她拽到怀里,轻轻嗅了嗅她泫然欲泣的脸,“你身上全是詹半壁的味道,我闻着很不舒服。你身上应该全是我的味道才对。你不喜欢我的味道吗?”
“放开我,放开我!”薄湄再次推开吴洱善,她推得太用力,反倒自己先向后摔倒在地,“洱善,别这样……别这样……”
“怎么不命令我了?为什么要哀求我呢?”吴伸出手去捏住她的下巴,抬起她屏住泪水的脸,“你哀求的样子这样美,从前你也这样哀求过温禧和詹半壁吗?”
“求求你,求求你……”过于措手不及的恐惧涌上来淹没了薄湄,她哭不出来眼泪,浑身上下抖成了筛子,她悲戚的望着吴洱善,以期能得到一点和以往一样的回应。
“嘭!”得一声,从操场那边又传来了两声发令枪声,吓得薄湄重重的抖了一下,吴洱善笑着拥住她,“别害怕,一会儿就好了,就一会儿。”
薄湄挣扎着,吴洱善的手已经伸进了她的裙底,薄湄尖叫着喊了一声救命。
吴不再说话,她将两根手指塞进了薄湄呼救的嘴巴里,捏住了她的舌头,也不知道她在口腔里做了什么,薄湄感觉手指搅、动了两下,她的下巴就合不上了,舌头被捏着,话也说得含糊不清,她急得掉眼泪,吴吻掉了她的眼泪,并在她耳边说:“让我检查检查,我刚才的猜测对不对?”
吴洱善将薄湄抱起来放在了课桌上,薄湄使劲的摇头,她呜咽着推吴洱善,吴洱善嘘声道:“当然,你也可以自己向我证明,你和詹半壁今天早上什么也没做。”
薄湄一巴掌摔在吴洱善脸上,吴不甚在意的吹了个口哨,她“啪啪”两巴掌打在薄湄的屁股上,薄湄立即疼得低声惨叫。
窗外的浇水声哗哗啦啦,教室里的哀鸣声一声接着一声,薄湄被吴洱善压在课桌上,那课桌的四角摩擦着地板,“咯唧”“咯唧”的急促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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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真的看清楚了,是吴洱善?”詹半壁从会议的固定席位上站起来,兴许是她起来的太彬彬有礼,其他与会人员也跟着站起来,以为是会议正式开始,或者是门口来了什么重要的人物?
刚刚就位的诸人要么往门口看,要么看詹半壁。
“司长,您先坐下吧。记者们马上要进来。”关秘书微微按了一下詹的肩膀,“已经调人过来找了,马上就能找到。”
“……”詹看了他一眼,关秘书抱歉的说:“是我失职。您先坐下。”
詹看向其他人,“抱歉,我先去一下洗手间。”
关秘书无奈的快步跟过去,刚到走廊上,就碰见了吴洱善。
关秘书和詹半壁齐齐看向吴洱善,吴纳闷的摸了摸后脑勺,说:“我是来参加会议的,又不是来和你抢女人的,斑比,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我是受邀作为民间代表来52文库(danmeiwenku.com)是完全免费的,要充钱请别相信,关闭即可,微信dmwk520大家务必都加上、有腐利。没有关注微信dmwk520的请尽快关注~避免网址河蟹换网址找不到我们~ 参加这次会议的。美术馆D楼还是我们家捐钱盖的呢。”吴拿出了邀请函,詹半壁从头到脚的打量了一下吴,她礼貌的问:“你有看到陈小姐吗?”
“哪个陈小姐?”
“你知道我在说谁,洱善。”
“哦,陈埃啊。”吴确定的摇摇头,“没看见。”
詹半壁走到吴洱善跟前,企图从她的眉眼里找到一丝破绽,但却连一丝胆怯都没找到,吴洱善摊开双手道:“如果司长临时有事,无法参加会议,那么最起码不要耽误我,我可不想迟到,这样父母那边也不好交代。”
“吴、洱、善,我再问你一遍,有没有见过她?”
吴再次无比确定的摇摇头,说:“我再回答你一遍,没、看、见。”
“你刚才不是穿这身衣服,为什么换了套衣服?”詹问。
“哦,刚才不够正式,现在这件像样一点。”吴抿紧唇,她望着詹眼中的再也遮盖不住的焦急,不由灿然一笑,“陈小姐不是小孩子了,她有自己喜欢的人,也许她是去找自己喜欢的人了。”
詹半壁笑了,吴洱善也笑了。
下一秒,詹半壁就拽着吴洱善进了一间空教室。
吴洱善被拽得脚下一阵踉跄,她无比真诚的说:“我真的没见过她。”
“关秘书,从这一刻开始,吴小姐因为身体不适,需要在这间教室里休息,任何人不能来打扰她休息。她因为身体不适,无法参加会议。她非常遗憾,愿意义捐课本。”
“你!”
詹半壁双手撑着课桌,“洱善,我相信没见过她,就因为我相信你,所以我只是请你在这间教室里稍事休息。如果我不相信你,可能我就不是请你休息,我会请你做点别的事。”
吴洱善指了指自己,“我真的没见过她。她现在是你的女人,谁敢动她啊。不要命了吧。我吴洱善的命矜贵着呢,犯不着为一个玩物和你弄得剑拔弩张的。”
“……请注意你的用词。太下作了。我真不敢相信你会说出这样的话。”
“所以,你想让我怎么称呼她?未来的司长太太?哦不,你还会升的,未来的总理太太?”
“……”詹半壁深吸一口气,“你可以先练习一下。”
“?”
“如果把她当做我未来的妻子,可以让你不这么难受的话,你可以试试叫她詹太太。”
吴洱善弯起嘴角,随即又立刻抿紧了唇。
“洱善,这个世界是公平的。你现在的心情我很理解,因为我也曾经经历过。你和她结婚的时候,我就坐在那里,看着你给她戴戒指,我们还一起挑选最适合她的婚纱……洱善,最起码我和她现在没有结婚。”
吴抬头望着詹,“我没有见过她。凭什么怀疑我,你为什么不怀疑别人去?给我戴绿帽子还不够过瘾,现在准备诬陷我是吗?这些天你不是把她揣在口袋里吗?藏着掖着,生怕我和她多讲一句话,你再翻翻你的口袋,看看她在不在里面?”
“我说了,我相信你,洱善。”
“………………我要打电话给温禧。”
詹半壁皱皱眉,“你身体不适,还是别打电话了,你有什么话要说,我帮你好好和她说,她现在的身子,经不住这些事情。”
吴洱善的脸沉下来,她不悦的看着詹,詹仍旧关切而信任的看着她。
“你放心,等一会儿我找到她,我会问清楚是怎么回事。”
吴洱善颇为玩味的笑着摇摇头,“半壁,那是不是如果你再也找不到她,再也弄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我就要一直坐在这间教室里?”
“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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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湄怒极了反笑,“吴洱善,说说看你第一次吃自己是什么时候?”
“你想知道吗?我可以告诉你。”
“你说。我听着。”
“你记得夏天的时候,我们会在晚上开车出去玩吗?偷偷跑出去玩。有一天你不想回家,我带你去郊外燃了篝火,我们跳桑巴。……后来你跳累了,你回车上喝了一罐汽水就数着星星睡着了。”吴洱善顿了一下,薄湄的双眸看着她,双手却开始在她那白如细瓷的肌肤上搜刮,吴不自觉的朝后退了退,正预备说下去,薄湄就接下去说:“你回到车上看我睡着了,你就睡在我身边……你闭上了眼睛,你做了一个梦,在梦里,你亲吻我……”
不知怎的,吴洱善的两只耳朵红了,玩真心话大冒险被酒瓶口对准了喷了一身白兰地的感觉也不过如是,她望着薄湄的眼睛,薄湄则勾着她慢慢说着不轻不重的话,那些话都是年少时她们常在一起说得话……此刻字字句句掰开了,竟别有一番纯真的韵致,薄湄冲着吴打、开了身体,吴向前走了一步,两人眼神胶着在一起,薄湄越说越低,低至吴洱善需要靠得很近才能听到她在说什么,她手上的动作也越来越快,当最后那一浪湍急的波浪快要浇上她的心火时,吴洱善扼住了她的手腕!硬生生的将那施与快乐的指尖从浪头顶端□□。
“啊!”薄湄哭着大叫起来,吴覆到薄湄身上,薄湄忍着泪水哭诉道:“我不会求你的,吴洱善!我绝不对求你的!”
“你在想谁,告诉我你在想谁?”吴急切的想要知道,可她心底又觉得这答案一点也不重要,她其实半点也不在乎这个。
“你在想谁?”吴又问,她揩了一下薄湄的泪水,薄湄蹭了蹭她的手心,像是一只吃了迷魂药的小猫那样,喵着声音说:“我想我爸爸,我想我妈妈,我想要回家……我想要他们还活着……”
吴不能不动容,因为这药劲已经很大了,她现在说得话完全处于她的本心,恍然间,她觉得她在欺负一个无家可归的孩子。
“你不是会魔法吗?洱善,你再把他们变回来吧,让他们回到我身边。我再也不让他们为我忧心了,我会好好念书,成为他们眼中最理想的女儿……”
吴低下头去,眼泪也顺着鼻梁滑落下来,薄湄凑过去,舔、干、净了她的眼泪,“洱善不要哭,我不想看见你难过,还是让我难过吧……”
她这么说,吴洱善哭得更厉害了,她想起来她们都还小的时候,薄湄对年纪最小的她处处照顾,她们玩得很好,心意也相通,随着年龄的增长,薄湄成了她的梦中情人。
她的初次自渎就是因为幻想薄湄而不期而至的,薄湄就像是供奉在她心中神坛的缪斯,她青春期常对薄湄感到愧疚,那些小心思让她觉得她和薄湄牵手都是一种心怀不轨的玷、污……她连自己染指她都觉得内心有愧,以至于她看到詹半壁那样理所当然的占有薄湄时……
“不,薄湄,我爱你。我爱你啊。”骤然,吴洱善抱住浑身滚烫的薄湄,许是她的双手抓得太紧了,薄湄吓了一跳,三魂去了半魂!她回神似的推开吴,再次说:“我不会求你的,我不会求你的。温禧说我和你结婚是在伤害你……现在是我自己活该的……我不怕你……我不怕你……我向你赎罪……是我的错……”
“你现在在想温禧吗?”吴低声问。
薄湄苦笑着撇撇嘴,她很快再次陷入混沌中,她尖叫着喊道:“我不要和你们玩了……你们欺负我……你们敢欺负我……要是我爸爸还在……他会杀了你们的……呜呜……你们都是坏人……我杀了你们,我要杀了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