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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书恨》刀叨叨
文案:
受对攻一见钟情,却怎奈攻又直又迟钝,受心里苦
受明明是小白兔,却总被攻当成冷酷的人,受心里苦
受没有做任何事,却被冤枉成魔教奸细,受心里苦
……不过话说回来,受的确是手段很狠的小白兔,他要让攻后悔一辈子,愧疚一辈子,痛苦一辈子,他只需要一页锦书……
内容标签: 江湖恩怨 情有独钟 虐恋情深
搜索关键字:主角:叶离恨,白锦书 ┃ 配角:江城,林灵 ┃ 其它:
第1章 楔子
位于长安城外的清九山被当地人称为有凤山,如同这曾经的秦都咸阳以凤城之名广为流传,来源皆是秦穆公之女弄玉与夫君萧史吹箫引凤的传说。不过,当地人也清楚,如今有凤山上有的不是凤凰而是一帮山贼。这帮山贼盘踞有凤山上的凤凰寨,只会些官匪勾结的龌龊勾当,做起买卖却毫不讲究,也不管商队大小或者富人平民,平日里闲来无事便下山在山脚下的驿道干拦路抢劫的活。这一日,他们守着驿道,只截住一个独自出行的锦衣小公子。
凤城作为两代前朝的都城,其中自然不乏富贵人家,凤凰寨的这帮山贼没少见识相貌出众的富贵公子,但往日那些与此刻眼前这位一比,顿时都成了有别于天上白云的地下尘泥。这位锦衣小公子大约才十五、六岁的模样,精雕细琢的五官虽然尚显稚嫩,却已然可见成年之后是怎样的天人之姿。而最妙的是,这小小少年郎被一群凶恶劫匪包围,却丝毫不见慌张,反而对着山贼慢条斯理道:“抱歉,各位若求财的话,怕是我这里求不到,但求死的话,我倒可以满足。”
也算见多识广的山贼愣是被少年狂妄自大的说辞弄得怔了一下。接着,为首的男人才反应过来,不屑地嗤笑出声,“哪来的无知小儿敢如此口出狂言,我倒要看看一会儿你会怎么呼爹唤娘。”说到这里,声音一顿,男人的语调转而□□起来,“或者,呼我夫君也行,虽然你是男人,好歹长得像个女人,本寨主今天可以让你见识一下当本寨主女人的好处!”
那猥琐的潜台词让其他山贼都会意地笑起来。他们没有人注意到锦衣少年眸底一闪而过的冰冷杀意。很快,少年若有所思地微微一笑:“让人当女人的手段我恰好也知道一个,你们运气真不错,看来今天至少是不用死了。”
山贼头目自然完全不把少年的说辞放在眼里,正待动手,就在这时,马蹄声从驿道的另一端远远传来。
通常来说,遇到抢匪劫道,事不关己的时候,路人会尽量绕道或者赶紧躲开。这会儿从马蹄声听,对方只有势单力孤的独自一人,山贼一伙浑不在意,只专注在口舌招摇的肥羊身上。
没一会儿,一个佩剑的青年策马驶近,他转头打量了一群人一番,明显都已经准备穿过赶路去,却很快又调转马头折返回来。
面对明显江湖人士打扮的青年,山贼仗着自己人多,不以为意,为首的男人恶狠狠瞪过去:“少管闲事,赶紧滚!”
青年好脾气地笑了笑:“看看不行吗?”
这一伙山贼们顿时觉得今天黄历上的文字一定很特别,出门尽遇到脑子不正常的疯子。还没待他们出声,被围的锦衣少年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代为给予青年回答,“行,你可以留下来看看我怎么教训这帮为非作歹的山贼。”说着,他忽然出手攻击向山贼头目。
说起大话来特别厉害的少年的确会点功夫,但武功稀疏平常得紧,山贼头目随手就砍断了少年手中的树枝,没僵持两招,山贼头目的刀便直冲少年的要害而去,后者已来不及变招,只能眼睁睁看着长刀逼近。
就在这时,山贼头目的刀忽然断裂。没有人能看清那枚击断厚重刀刃的小小铜钱,但至少能想到应该是旁边说自己“看看”的青年出手帮了锦衣少年。山贼一伙一共有九个人,眼光头脑都不行,想不明白悄无声息断了山贼头目刀刃的手上功夫究竟有多厉害,这时候仗着人多继续逞凶。“已经警告了你别多管闲……”
山贼头目的话没能说完,他也没能明白发生了什么。等回过神的时候,他们所有人都倒在地上,□□不起。
一旁死里逃生的锦衣少年却并不领情地冷冷看了青年一眼:“我不需要你帮忙。”
青年故作无辜地举了举手:“希望这能帮助我得到你的原谅——有朝一日,我很可能会死于多管闲事。”
锦衣少年的眼中终于微微透漏出一丝讶异,他顿了下才开口:“你该在死于非命前先学会少管闲事。”
闻言,青年颇为愉快地笑起来:“可惜师父没教过。”
锦衣少年又望了青年一眼,没有再多言语,只是走回自己的马边翻身上马。
“我叫白锦书。”青年忽然说,对于锦衣少年充耳不闻的反应似乎早有所料,他在短暂的停顿后语带笑意地补充:“我师父倒教过我交换名字的礼貌。”
在马背上稍稍调整坐姿的锦衣少年终于转头淡淡瞥了白锦书一眼。
“如果我们再次见面,我就告诉你我的名字。”语毕,他头也不回策马远去。
被留在原地的白锦书好笑地看着少年离开的背影。“小小年纪,哪里学来这么大的架子?”
第2章 第一章
夕阳从凤城城楼落下之际,白锦书正从北边的城门入城。习惯了风餐露宿的人原本只准备随便找一家小客栈入住,但在经过御福客栈侧门的马厩后,他改变主意。
——若非老天想要让他重遇今天早些时候见到的那位小少爷,他又怎么可能无意一眼便瞥见御福客栈马厩里那匹少年所骑的白马?
白锦书向来好事,尽管觉得武功意外差劲的少年似乎有些古怪,却丝毫不减惹上一番麻烦的兴致。在这家繁华凤城中依旧排得上号的豪华客栈入住后,白锦书直接往天字号房间的区域而去。那个显然锦衣玉食长大的有钱人家小少爷如果不选择天字号房居住,白锦书就把自己的姓倒过来写。
没半柱香的功夫,白锦书便被确认往后可以继续姓白。
时值夏末,略显冷清的天字号房间前走廊边,毫无防范意识的小少爷半掩着面向内侧的窗户通风,此刻正背对门坐在桌边书写着什么。白锦书不觉心生捉弄之意,稍一转念,便悄无声息地从窗户潜入房间,偷偷站到小少爷背后偷看后者在写什么。
只见这年纪轻轻的小少爷写得一手漂亮的汉字,对书法不甚有研究的白锦书分不清这是在临摹谁的字体,但清楚认出了小少爷在白纸上写下的词句——
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
白锦书忍不住笑道:“我的名字其实和这句词没关系,主要我在家排行锦字辈,便有了这么个名字。”
说实话,白锦书故意突如其来开口是存着惊吓对方一番的心思,然而,那小少爷全然不为所动,只回头淡淡瞥了白锦书一眼,一副似乎一早就等着后者的气定神闲。接着,小少爷又提笔写下另一句词——
若教眼底无离恨,不信人间有白头。
“我姓叶。名字取自这首词。”小少爷头也不回地说道。
白锦书故意恍然大悟的模样:“原来你叫叶白头。”
被逗的人终究没忍住转头瞪了白锦书一眼。白锦书感叹道:“像你这个年纪,的确应该有些少年心性才好。”
小少爷不动声色打量了白锦书一番。“白少侠还真是交浅言深。”
“我们交情浅吗?”白锦书故作正经地表示讶异,“要知道,我们已经有了不需要你请我进门便登堂入室的交情。”
小少爷没有回答,径直低头在白纸上继续写下“不请自来”、“不速之客”。
白锦书厚着脸皮转移话题:“你在书法上的造诣真是不低。”
“你在厚颜无耻上的造诣也同样不低。”
白锦书不觉认同这一说辞,毕竟,要点脸面的人听到这样的评语觉得不会如同他这般开心,甚至笑出声来。低头看着自己所书写文字的小少爷听闻笑声微微意外地抬头看了白锦书一眼。他的脸上总是挂着不符合年纪的装腔作势般的冷淡高傲,但此刻,白锦书能从对方的眼底看到一丝笑意,如同他能感受到对方也有些高兴的心情。
小少爷重新低头提笔写下“叶离恨”三字。
“这是我的名字。”
白锦书望向风骨隽秀的字迹,下意识轻皱了下眉头:“这个名字不好听。”
一贯难以取悦,诸多傲慢的小少爷这一回倒没质疑白锦书对他名字无权置喙的情况,反而轻描淡写解释:“如果不懂离恨,又怎么会知道欢聚的珍贵?”
白锦书有个喜欢装大人的小侄子,对幼稚的装模作样算是熟悉,在他看来,眼前这个名叫叶离恨的小少爷不过就是年纪稍稍长点的他的小侄子,然而这一刻,听对方道出明明也颇为装腔作势的人生感悟,却不觉心生触动,有一种不一样的感觉。
“你有经历过什么离别吗?”白锦书不自觉脱口问道。
叶离恨不答反问:“你呢?”
“为了上山学艺,我离别了家人,为了行侠仗义,我离别了师门,而每次行侠仗义后,我也离别了自己救助的人。”说到这里,白锦书望向面前的人一本正经道,“和你说的一个道理,没有别离也就没有重聚。例如说,我又重遇了行侠仗义的对象,虽然他挺不识好歹的,但至少我们现在正在一张桌边谈天,很有重逢的喜悦。”
被嘲弄不识好歹的人也不着恼,只是眼睛微眯,眸底有意味不明的情绪一闪而过。“说过我不需要你行侠仗义,不信的话,现在我们可以比比。”说着,他随意把手中的毛笔当成武器拿到手里。
白锦书不由回想起那被山贼砍断的树枝,亏他当时真的以为叶离恨是拈花飞叶的高手。虽然至今仍不能确定这个古怪的小少爷是否藏拙,至少认为犯不着和对方毫无意义的动手。他假惺惺服输:“好了好了,你笔锋锋芒毕露,我甘败下风。”
“你知道就好。”面对毫无诚意的演技,叶离恨丝毫不介意地轻易放过这一话题。
暮色随着终于稍稍透漏出一丝凉意的晚风潜入被打开的窗户,注意到时间不早,白锦书从自说自话落座的椅子上站起身。
“不打扰你休息,我想我该告辞了。”
“你既然不请自来,离开的时候,想必也不需要我相送。”叶离恨说着重新低头继续写他的字。
白锦书自然也不会指望自己受到房间主人的热情挽留,面对爱摆架子的年轻小少爷,他不以为意地笑着自己走到门边。在开门踏出房门之际,下意识回头看了眼一动不动坐在桌边的人。出乎他的意料,以为一定头也不抬兀自写字的叶离恨这时恰好正抬头望着他。白锦书心中一动,来不及思索便脱口而出:“第三次的时候,你会给我什么?”
叶离恨不觉眨了下眼睛,疑惑反问:“什么?”
“你说第二次见面会给我你的名字,那么,等我们第三次见面,你会给我什么?”
白锦书无意从叶离恨身上得到任何东西,会那么问只为逗对方。却不料,叶离恨一脸认真地思索了一番,随即正经反问白锦书:“你想要什么?”
白锦书反倒差点被问倒。
认识白锦书的人都认为他这个人脸皮挺厚的,但其实,大多数时候,白锦书无意占人便宜。望向居然乖乖接受他逗趣的小小少年,白锦书不觉想起自己那总爱缠着自己带他出去玩的小侄子,于是,不假思索开口,“我要一天的时候,我带你去玩。”鉴于叶离恨爱装腔作势的别扭个性,对于这一提议的反应白锦书可想而知,后者也不给对方作出回应的时间,话音未落,自己便率先走出门口关上了房门。
有人说江湖很大,但冤家的路却往往很窄。这样的道理并不是任何时候都适用的,但无论如何,一家再豪华的客栈,用餐的大堂也不至于一望无垠。于是乎,白锦书在第二天的早晨下楼用餐时,一眼便见到了临窗而坐的叶离恨。
此刻,锦衣华服、招摇过市的叶家大少爷只是用顿早餐,桌上摆得跟宫廷御宴似的。白锦书走近的时候,忍不住稀奇打量对方手中的杯子:“你在喝酒?”
“这是夜光杯。”叶离恨举起杯子对着晨曦给白锦书看,然后朗声吟起诗来,“葡萄美酒夜光杯,天光云影共徘徊。回首满目凄凉事,别酒劝君君一醉。”
白锦书愣是没听出这首“诗”有什么问题。
“坐。”叶离恨颐指气使地点了下自己对面的椅子,然后招手,“小二,添副碗筷。”
白锦书这才注意到虽然叶离恨的面前摆了一桌的食物,但大多是精致的糕点,从量来说也能勉强匹配两人的食量,而叶离恨还没怎么动筷,看来正在等人。显然被等的人不觉失笑:“为什么不索性之前就摆两副碗筷?”
叶离恨不赞同地看他:“那你岂不是很得意?”
这一回,白锦书敢肯定叶离恨醉了。“你这年纪的小孩,还是别学人喝酒的好。”
“你这年纪的小孩,还是别学人倚老卖老的好。”喝了酒的叶离恨看白锦书的眼神有些迟钝,但并不影响他毫不客气地顶回来。
面对至少比自己小五、六岁的小小少年,白锦书倒也不生气:“你一定是醉糊涂了才那么没大没小。”
对此,叶离恨异常肯定:“我不喝酒的时候也这样没大没小。”
白锦书简直要被叶离恨逗乐。这个小少爷不喝酒的时候的确也挺没大没小,但绝对没这会儿那么可爱。“你喝点酒倒不是坏事,不过,别耽误待会儿我们出去玩,现在先别喝了。”
“待会儿我们要去哪儿玩?”叶离恨问道,还是他一贯有些冷冰冰的声音,但白锦书觉得仿佛看到自己一脸期待的小侄子迫不及待的兴奋模样。
“保管是你从来没有去过的新鲜有趣的地方。”
叶离恨立即嫌恶地皱起眉头来:“我对花街柳巷没有兴趣。”
白锦书在错愕的久久发怔后大笑出声:“你小小年纪整天都在想些什么呢!”
叶离恨神情不变地追问:“那你带我去哪儿?”
白锦书把叶离恨带到了最常见不过的集市,不过,一如前者所料,这个不知道在哪儿被浇灌长大的娇花小少爷从来没见识过如此场面。因为走了一会儿路而有些酒醒的人目光不再那么迷离迟钝,但却很快为眼前的景象攫取所有注意力,脸上不自觉透露出一丝新奇感,总算有点自身这个岁数的模样。
凤城的集市与众不同的地方在于,卖洞箫的摊位特别多。白锦书对于吹箫引凤什么的传说没有多大兴趣,不过从小除了习武之外,也就算对洞箫有些许涉猎,这时候面对琳琅满目的洞箫,不自觉随意欣赏起来。箫声的动听程度多少和材质有关,这些似乎只为吸引游客眼光的洞箫大多是中下等的紫竹所制,几乎看不到上品的紫竹箫,唯一引起白锦书注意的是一管并不起眼的玉屏箫。他正待仔细赏鉴一番,就见叶离恨伸手拿起这支箫来。
“老板,这箫我要了。”
一点不懂财不露白道理的富贵小少爷随手就是远超货品价值的一锭白银。白锦书天生穷命,虽然对金钱概念也不强,但多少替叶离恨有些心疼。箫算是买下了,离开摊位后,白锦书忍不住提醒:“这管箫不值这么多银子。”
叶离恨不以为意,轻描淡写回答,“千金难买心头好。”一派知音难觅,尔等门外之辈焉知尔的模样。语毕,他擦拭了一下吹口,低头试吹起箫来。
白锦书之所以会学箫是因为小时候看师娘吹箫的模样,一时间觉得看到天女下凡,倾慕不已。等学了洞箫之后,也就不再迷恋姿态,顶多是判断这个姿势标不标准。叶离恨拿箫的动作其实并不那么规范,但却又让白锦书重现见到仙人风范的感觉。爱箫之人期待着应该是个中翘楚的叶离恨接下来的吹奏之曲。
……然而,最终他什么也没有听到。
叶离恨试吹了好几次,愣是没能吹出声来。
半晌。白锦书花了好一番力气咽下笑声,“没有学过的人一开始吹不响箫很正常。”他努力为眼前的人缓颊。
叶离恨倒是毫无赧色,若无其事把箫递给白锦书:“我要不会响的箫又有何用,不如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