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里挑灯看你完本[古耽]—— by:麟潜
麟潜  发于:2017年09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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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离牧抓住乔鸿影的下颌,强迫他看着自己,拿起他软垂着的右手,贴在自己心口。
隔着衣裳,铿铿急促的心跳敲打着乔鸿影的手心。
“这不是谢谢。”钟离牧声音哑了几分,一把将乔鸿影搂进怀里紧紧抱着,在乔鸿影耳边嘶哑低语,“这不是谢谢,这是告诉你,你是我的,我一个人的,永远不许他人染指,你记好了。”
乔鸿影愣愣地仰头望着钟离牧,阿哥很少说这么多字,好快,听不懂,什么意思么。
我是他一个人的,是要我做他的奴隶么。
为什么么…他明明不缺奴隶的。
乔鸿影还没来得及多想,一丝极不易察觉的碎裂声让乔鸿影眼瞳骤然缩紧。
“我不。”
乔鸿影用力一把推开钟离牧,跳下床榻,朝着帐门逃过去,钟离牧眼睛里都要绷出血丝,反身伸手抓住乔鸿影的胳膊,乔鸿影像受了惊的羚羊,纵身一跃,顺势撑着钟离牧的手,整个身子荡起来,敏捷有力的腿朝着钟离牧扫过来。
钟离牧反手挡下,凶猛气劲震到右肩的伤处,指间一滑,乔鸿影脱出控制,撞出帐帘逃出去了。
刚闯出去,直接撞进到这儿此地无银三百两坦白从宽的卫落怀里。
“沃迪妈呀。”卫落差点被撞一跟头。
乔鸿影想绕道跑,卫落眼疾手快,双手往乔鸿影身上一锁,把人逮住了,看见乔鸿影一脸惊怒,眼睛红着。
“咋啦咋啦,他咋弄哭你,他咋这混蛋呢。”卫落呼噜着乔鸿影脑袋顶乱糟糟的几根小呆毛,“别跑,他就是想你了,不好意思说呢。”
乔鸿影胸口起伏说不出话来,仰头怔怔望着卫落。
乔鸿影本来不想跑的,阿哥可是在表白啊,他说想要自己啊。
但不跑就没机会了。
钟离牧就默默站在帐帘里,透过帘缝看着卫落哄乔鸿影。
卫落性格好,脾气好,会哄人,比我强。
钟离牧面无表情地站着,僵住的手指松开帐帘,不想再看。回过头靠在帐里,反省自己刚刚有多过分。
只是迫不及待地想宣示主权,想独占他,想让他成为自己的东西,想让他离不开自己。
将军府的七少爷,自幼含着金勺子长大,想要什么东西都是旁人上赶着送上来,多少千金小姐巴着要嫁进将军府,还从来没想要什么东西得不到过。
他想要的东西要是没拿到,抢也得抢回来,断没有拱手送人那一说。
钟离牧不是那么飞扬跋扈的人,脸上冰冷看不出喜怒,心里也骄傲着呢。
卫家小子不就是爱傻乐么,不就是年轻几岁么,他强在哪儿了。
钟离牧隐约感觉到周围有些异样。训练有素的眼睛瞬间看向营帐西北角。
盔甲架上的桀鹰正静静落着,一动不动,雪亮的眼睛在幽暗油灯映照下微微发亮。
钟离牧感觉脑海中的一根弦突然绷起来。
————
乔鸿影任凭卫落揉着自己头发,轻轻扯扯卫落的衣襟,小声道,“我不想回去了。”
“不回不回。”卫落笑笑,领起乔鸿影的手,往无人处走去。
乔鸿影亦步亦趋跟着。
经过一条略窄的路,卫落在前边领着乔鸿影,听见后面人小声问了一句,“卫落阿哥,你的手好了么。”
卫落神色突变,正要回身,后心猛地刺痛,一把锋利桀刺猛然洞穿胸腹,鲜血喷溅出来,溅得两边营帐全是血点子。
卫落捂着胸前的血口,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僵硬转头看向乔鸿影。
乔鸿影双指一勾收回桀刺,卫落喷出一口浊血,迅疾转身退了两步,眼中杀意毕露,死死盯着乔鸿影。
这一刺并未扎进要害,卫落还有反击之力,空隙狭窄,乔鸿影来不及躲避,被卫落一爪扣住肩膀,左手猛击直取乔鸿影咽喉。
卫落右手戴着羚羊角的指钩,深深扣进乔鸿影肩膀里。
乔鸿影抬起眼睑,纤长的睫毛上洒着一片月光,扬起头微微一笑,“阿哥,你的伤好的可真快么。”
话音未落,乔鸿影一手攀住旁边营帐的粗布绳,不顾抓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指,右手猛然用力,整个身子顺势腾空,腿由下至上急速踢出去,乔鸿影翻身落地,对面那人直接被踢碎了颌骨,仰面倒在地上无力地喘气,身下是一滩血。
乔鸿影一脚猛踩上那人的胸口,胸骨咔咔直响,地上那人又喷出一口血,乔鸿影俯身飞快抓住那人的脑袋,从脖颈侧摸出一颗毒丸扔到一边踩碎了,免得他服毒自杀,又从那人脸上撕下了一张人皮面具。
这人模仿卫落的动作神态都十分神似,看来是一直混迹在卫落手下,蛰伏这么久终于露出破绽。
这西允奸细手脚利落,本来应该是万无一失的,他们甚至算到了乔鸿影这个变数。
只是没算到乔鸿影这个意外的变数这么难对付。
他们最致命的错误,就是只派一个人来解决乔鸿影。
那人颌骨碎裂直接晕了过去,乔鸿影提起那人两只手,手起刀落,一桀刺下去,把那两只手给结结实实钉在了地上。
钟离牧赶到时,正看见这一幕。
惨白月光下,乔鸿影一身粘稠血污,斜靠在一侧的营帐壁上,右手扶着流血的左肩,举着左手舔指尖上的血,苍白的脸上溅着几颗血点儿。
乔鸿影看见钟离牧追过来,炫耀似的甩甩手里的人皮面具,笑得可爱,“阿哥,西允奸细来了不少人呢。”
钟离牧快走了几步,低头轻轻扶着乔鸿影的胳膊,皱眉低声道,“你是存心气死我。”
“没有没有么。”乔鸿影心虚地搂搂钟离牧的脖子,“别生气么,我错了么。”
钟离牧看着乔鸿影肩膀上的五个豁开皮肉见骨冒血的深钩印,后牙咬得铿铿响,从衣摆上扯下一条布帛,给乔鸿影勒住肩膀的伤止血。
两个将军心腹尾随钟离牧过来,利索地收拾了地上的狼藉,把地上昏迷不醒的绑起来架走。
一人问,“将军,这人如何处置。”
钟离牧眼神淡漠,“弄醒了,战俘牢里好好伺候。”
“是。”
两人目视前方,对将军和旁边异域美人的暧昧装聋作瞎,没看见,我们啥也没看见。
乔鸿影见旁边没了别人,脸上挺了半天的坚强表情全没了,抿抿嘴小声咕哝了一声,“阿哥,疼,给我吹吹。”
钟离牧想继续板着脸,又有点憋不住,一边低低咬牙骂了一声,“你就是上天派来治我的。”一边俯下身,吹了吹乔鸿影的肩膀。
别人大概一辈子也看不到这么一副光景,钟离将军半俯着身子,嘬起嘴鼓着腮帮,凑着一个包子脸低头给自家宝贝儿吹伤口。
乔鸿影露出浅浅笑意,小心地伸出手讨好地牵起钟离牧的手,“阿哥,走了么,老鼠还没逮完呢。”
钟离牧仔细感受着手心冰凉细弱的手,好软。
原来主动拉别人和被别人伸手过来牵感觉完全不一样,更舒服,更高兴一点。
钟离牧淡漠的表情融化了不少。
快到营帐时,天空中传来一声渺远的鹰啸,一头漆黑桀鹰长鸣着盘旋而下,落在乔鸿影肩膀上。
乔鸿影摸摸桀鹰的羽毛,仰头看向钟离牧,眼角微挑,水光流转,眼底是发现猎物的兴奋和狠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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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行军打仗行伍列阵,大承武将无人能与钟离牧比肩,也正因为幼年进军营,少见了无数宫闱宅斗,看不见的血雨腥风,论心计,钟离牧无论如何也赶不上从夹缝里生存至今的乔鸿影。
十三岁母亲去世,乔鸿影就靠自己一个人活在凶狠的桀族狼窝,没点儿手段没点儿脑子,根本就不是他那些阿哥阿弟们的对手,也活不到现在。乔鸿影就靠自己一个人,跟整个桀族斗了五年,再圆软的石头也能给磨硬了。
钟离牧看着乔鸿影有点单薄的小身子,蓦然心酸,转过头冷冷望向远处,淡淡问,“西允奸细在天威营蛰伏许久,一旦逃脱混入兵将里,有如大海捞针,你有什么办法。”
乔鸿影扶着流血的左肩,缓缓朝前走了两步,回过头来眨眨眼睛,“阿哥,今天还没巡营查岗呢。”
钟离牧不置可否,沉默跟着前面蹦蹦跳跳的乔鸿影,皱眉训斥,“好好走路。伤口会裂开。”
乔鸿影突然停住,一溜小跑跑回来,小蛇似的搂着腰缠在钟离牧身上,可怜地仰头,“阿哥,你又训我呢。”
钟离牧轻叹气,缓和神色再轻轻说一句,“走慢点。
乔鸿影暗自得意,阿哥他就是疼我,就是这样,没错呢。
钟离牧轻打手势,埋伏在营帐周围的暗卫心腹悄悄跟随,散入营帐各处,埋伏在所有可能的出口附近。
两人在明处从容不迫地走,此时尚未至深夜,还有不少在帐外擦刀聊天的士兵,对此时天威营的危机浑然不知。
几个巡逻换班的老兵蹲在帐底啃青稞馍馍,有说有笑,偶尔拿起水袋小心翼翼地抿一口。
西北边境缺水,之前北边下过一次暴雨,南边却一滴水没落,天威营里将士们喝的水都要每天派人去几十里外的河里打来,每人每天就能分着那么一袋子水,士兵们吃饭都不敢就太多咸菜,怕吃咸了,渴了找不着水喝。
几个老兵看见钟离牧领人过来,扫了扫身上的馍馍渣子,起身行礼,“将军好。”
这几个老兵都是跟着钟离牧进葛鲁山运粮的队伍里的,死里逃生捡回一条命,全是拜将军身边这位小兄弟所赐,又知道将军雇了他作向导,因此对乔鸿影也客气着。
今日瞧着乔鸿影浑身是血,右肩上抓着一黑鹰,想想当时那头丈长雪豹被这长发少年轻易制服,几个老兵心里还是有点忌惮的。
毕竟骨子里还是个凶悍的桀奴。
乔鸿影对别人投过来的异样目光早就习惯了,不以为然,虽然心里委屈着,面上也没显露出来,默默捋了捋肩上桀鹰的羽翼。
钟离牧淡淡点了个头,往别处望了望。
一天的训练刚刚结束,到处是从训练场三三两两勾肩搭背溜达回来的训练兵,西允奸细选的时机很正,若是夜深人静越容易被抓,反倒是这种热闹些的时候更容易混淆视线,躲过搜查。
乔鸿影静静凝神听着,直到暮色天空里急速掠过一只灰雕,灰雕起初飞的极低,而后振翅急速升空,一瞬间便消失了。
乔鸿影抬头凝视,极佳的视力足以在瞬间看清那头灰雕足间绑着一个细小的信筒。
已经有人得手,把消息放回西允了。
钟离牧也看见了天空掠过的灰鹰,但并未动作,而是偏过头去看乔鸿影。
乔鸿影继续给肩上的桀鹰梳理羽毛。
一个天威兵捂着肚子从茅房回来,看见钟离牧正杵在营地里巡察,只好挺着丝丝疼的肚子,走过来给钟离牧行了个礼。
没想到,那天威兵刚刚走近,乔鸿影肩上的桀鹰便发狂一般冲天而起,发出一声尖锐的啸鸣,闪电一般展翼急速朝那天威兵冲过去。
那天威兵吓得屁滚尿流,一屁股坐在地上往后蹭,大嚷着叫钟离牧,“将军啊啊啊!救我啊啊啊啊!!”
钟离牧皱皱眉,不解地看向一脸沉静的乔鸿影,这明显就是个普通士兵。
乔鸿影不慌不忙,低低用西允语说了一句,“用你右手边的刀砍啊。”
那被桀鹰狠命扑咬的天威兵慌乱间下意识伸手去摸右边,什么也没摸到,才猛然意识到上了乔鸿影的套儿。
钟离牧看明白了,冷冷抬手。
营帐四面霎时冲出六七个黑甲暗卫,死死围住地上那个乱扑腾的西允奸细,那西允奸细见身份暴露,骤然暴起,抽出靴里藏的小弯刀,双目含恨地朝乔鸿影冲过来。
只有乔鸿影站的地方守卫单薄,想脱身只能从这儿杀出血路冲出去!
乔鸿影眼神又变得向盯猎物一样兴味盎然,像小兔子似的往后蹦跳了几步,猛然一跃,整个身子翻起来,一条细长的腿带着冷硬的风声扫下去,咔嗒一声爆响,那冲过来的西允奸细右臂连着锁骨一块断了,血沫横飞,当即滚出几丈远,倒在地上惨叫连连,被冲上来的黑甲暗卫绑了起来。
整个过程电光火石,周围的天威兵一脸蒙逼朝这看,手里的饭盆子都叭嗒扣地上了。
乔鸿影揉了揉踢痛的腿,跑到钟离牧身后躲着,小声嘀咕,“阿哥,他们怎么都看我么,怪不好意思的么…”
这小狼崽有多大能耐钟离牧再一次领教了。
钟离牧淡淡扫视周围,“都散了。”
周围天威兵一脸惊悚转讳莫如深,端着饭盆跑掉了。
等到人群散了,乔鸿影掰着指头数,“还有两个跑掉的么…”
钟离牧往堆柴的小土房边一靠,目光就勾在一边掰手指算数的乔鸿影身上不动,揉了揉自己后脖颈,郁闷了一会儿。
又蹲下来,仰头靠在小土房上,揉着自己太阳穴郁闷了一会儿。
非常之不爽。
乔鸿影摇着尾巴颠颠跑过来,一脸天真的问,“阿哥你还好么。”
钟离牧偏过头,淡淡问,“你都干了我干什么。”
乔鸿影凑近了亲亲钟离牧的脸,“你养我么。我特别乖。”
钟离牧略白的耳朵红了一点尖儿。
竟然还被这小黏糕给安慰了。
将军活这么大竟然在同一天被同一个人给气死两回。
乔鸿影钻进钟离牧怀里讨好,“阿哥起来么,就差两个了,我能抓到的么…”
钟离牧脖颈被软软搂住晃来晃去,暗自享受了一下小狼崽撒娇。
行,自家小孩出风头,勉强忍了。
桀鹰飞回来落到乔鸿影肩上,乔鸿影欢快地从前面开路,钟离牧揣着手在后边沉默跟着。
雇他当向导真是屈才了。
逮着人就往死里咬,让他顶了天威营门口俩藏獒的活计算了。
————
此时,卫落一脚踢碎地窖的木门,哆哆嗦嗦地爬出来,一身冰碴子,牙都要冻僵了。
“我操他娘个头,把老子关冰窖里,反了天儿了!”
几个黑甲暗卫从高处跳下来,双手托着一把阴刻太阳花纹的暗金宽刀奉给卫落,低声道,“钟离将军命令,封锁灶房水房,硬闯包围者格杀勿论。”
卫落左手垂着没法动,右手抄起暮光,暮光的刃在地上拖起一溜脆响,藏在天威营各处的黑甲暗卫涌出来,围成细密的包围圈,把灶房水房围了个水泄不通,连只兔子也别想蹦达出去。
卫落举起暮光,吼了一声,“里边儿的孙子儿听着,排队抱着脑袋瓜子出来!敢瞎动的卫爷我直接下刀开瓢儿!”
一溜儿灶兵穿着围裙抱着脑袋出来,吓得大气儿也不敢喘。
卫落站在出口抱着刀守着,等钟离牧过来说下文儿。
忽然,眼角余光瞥见灶房窗台隐约有个影子一闪而过,卫落反应极快,右手在前边围墙上一撑,飞身越过矮墙,飞快冲过去,那黑影看见有人追来,立刻调转方向撞碎窗框子逃了出去。
卫落紧追不放,右手抓住窗框,用力一扯,手臂的青筋肌肉绷紧了衣裳,整个身子靠着一条手臂的力量荡了出去,双腿微屈,猛然借力跳了出去,在地上的杂草堆里滚了一圈,右手回弯肘击,狠狠打在那人膝弯上,那人惨叫一声,跌在地上。
若左手还利索,卫落挺身起来就能拧断那人的脖子,无奈左手使不上劲儿,那西允奸细见卫落左臂残疾,抽出短刀反劈,被卫落拿右手死死钳住。
那西允奸细被卫落两条铁筋似的腿死死绞着,两手握着短刀往卫落心口里使劲儿摁,脸脖子都狰狞地紫红,青筋爆出来。
卫落被压在地上,单靠一个右胳膊架着对方的刀柄咬牙挺着,卫落牙快咬碎了,脸涨成猪肝色,额头的汗描摹着绷出的筋一滴一滴流下来,眼看着那西允奸细的刀刃一寸一寸逼近心口。
废一条胳膊真他妈的不好使。
卫落低吼了一声,双腿用力一绞,可怕的骨头断裂声传来,那西允奸细痛苦惨叫,卫落趁机夺刀,那西允奸细狗急跳墙,一拳打在卫落受伤的左臂上,剧痛让卫落瞬间失神,西允奸细夺回短刀,双手猛举过头顶,狠狠朝着卫落心口扎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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