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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秋》作者:江亭
文案:
一个老实安分的大龄理工男,与十年未见的老相好重逢:
林茂贤一边擦脸一边教育向秋:“你以为我在乎一个女人?别惹我生气,咱们俩好好过日子,也算是我这十年没白等。”
向秋知道他铁了心,林老板的人,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死人,没有自由可言。从这一刻起他已经是玩物,林茂贤就是腻了也没他往外面飞的份。
有权有势攻 X 内向敏感受 1V1 HE 无虐温馨。
1.
向秋大半晚上拉肚子,起来上了好几次厕所。石楚冰被他吵醒了,问他要不要胃药。向秋摇头,倒了杯白开水拽着枕头去客厅,免得耽误她睡觉。
但他睡不着,打开手机看,两条短信,都是向晖发来的,说学位拿到了下个星期回国,要请向秋吃饭。向秋回了一句收悉,把手机扔在沙发上,对着黄澄澄的地灯发呆。
吃饭当天晚上石楚冰和向秋一起去。两人推开包厢门见到向晖笑嘻嘻挨着一个中年男人,一边点烟一边耳语,身子凑得近,又讨好又温存。
向秋头皮发麻,他快有十年没见过林茂贤。
林茂贤也笑:“小秋,这是你太太?”
真人和电视上看起来差不多,也不见老。
向晖说:“哥,你那天说没空接我,正巧林哥在机场就顺便载我回来了,你们俩也有段时间没见了吧?一起吃饭呗?”
向秋心里好笑,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你就可劲往上面凑。他不想当面给弟弟难堪,勉强落席,不多说话。
陈楚冰看得出他情绪不好,悄悄在桌子下面拍抚他的大腿。她已经把大嫂的角色拿捏得很充分,对向晖说:“小晖你看看你,出来吃饭你哥哥肯定不会让你付账,你多拉一个人,问过你哥哥了嘛?”
她说的玩笑话,所有人都听得出来。偏偏向晖不高兴:“林大哥不是外人,你不也吃我哥的嘛。”
向秋听了脸色一变,筷子往桌上拍,啪的一声:“你怎么说话的?”
向晖扁嘴,很委屈。坐在他旁边的林茂贤笑眯眯地打圆场:“算了算了,小秋,你弟弟好不容易才回来,大家好好吃个饭。”
向秋根本不想理他,他不是生向晖的气,说到底是他不想见林茂贤。他心里烦,连饭都不想吃了。
回去的路上石楚冰问向秋:“这是什么人这么大威风?”
连她都看出来林茂贤不是向秋惹得起的。
向秋只能解释:“南通的学长,弃政从商了,现在是大老板。我没想到小晖和他有联系。”
他和林茂贤都是南京通信学院毕业,那会儿还叫南通,后来改叫解放军理工大学了。林茂贤大他四届,作为研究生带着人给大一新生搬行李,向秋错把他当作辅导员,老师老师的叫,林茂贤被逗乐,觉得他傻乎乎的很好玩,就此结下的孽缘。
但其实他们俩没好几年,连向秋毕业都等不及就断了。林茂贤毕业要走政路——林家是高门,独子必然要成龙——他就向秋这么个弱点,还不是被家里人拿在手上随便捏。向秋没有抗打压能力,他是小县城出来的,好不容易考进重点大学,前途命运本来一片光明,沾染上林茂贤就增加了危险系数。林家人让他滚蛋,他老老实实消失,心里还愧疚,耽误了人家的前程,但他打着老死不相往来的主意分的,小县城里的人也有自尊。
向秋清楚林茂贤为人,虚伪、阴险、说一不二的人物,没人敢给脸色看,但他再不喜欢林茂贤,也要尽哥哥的良心。隔天他就给向晖打电话——
“你少跟他搅和在一起,好歹也是个海归,有文凭有能力,不需要攀这个关系。”
向晖不认同:“你知道海归现在多难找工作吗?别人压根不稀罕,他帮我找工作我还不能谢谢他了?”
向秋气急:“谁教你谢人谢到床上去的?”
向晖还想说什么,电话被人夺了过去,林茂贤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小秋吗?”
向秋冷冷地说:“林茂贤,你别碰我弟弟。”
林茂贤换了个场地说话:“我没碰他,我林茂贤的床也不是随便什么阿猫阿狗都能上,你大可以不用急着给我安禽兽的罪名。要不是他是你弟弟,我也懒得管。”
向秋觉得他比十年前还冷酷无情。
他还没把话回过味来,林茂贤已经换了一个语调,客客气气地说:“周末有时间吗?我们也很久没见了,来家里坐坐吧,吃顿便饭。”
向秋想起林家压顶的门楣就觉得喘不过气:“我要加班,没时间。”他把电话挂了,也不管林茂贤会不会生气。现在人家是林总了,哪个不识相的敢挂电话?
周末向秋留在实验室加班。他是做通信系统集成出身,毕业分配到科工所,一呆就是十年,全部的热情都倾注在工作上,有时候项目封闭开发一两个月,他就住在单位,加班成了习惯,也毫无怨言。后来慢慢团队被带起来,做熟了日子好过一些,向秋还刻意保持着周末定期回公司值班的习惯。
石楚冰给他打电话:“你晚上回来吃饭吗?”
向秋正在跟老师傅说设计图纸:“不回去了,你自己吃吧,我可能晚点,等不到我你就先睡。”
一批图纸出了问题,导致装出来的单板杂乱无章,厂检都没过就被打回来返工。八月底就要出货,现在重新装单板又要拖延不少时间,到时候向秋担不起这个责任。他把老师傅招来开会,都明白是图纸问题。年轻设计师没进过生产线,只会画图不懂装配,以为图画漂亮就可以了,没想过实际的工艺方法,经验再老道的师傅也装不出来漂亮的板。
向秋也头疼,他们当年进所里都从基层做起的,设计师什么杂货都干过,现在年轻人不玩这套,招来就已经定岗定位,但对于技术人员来说是致命伤。
“加班吧,二十四小时三班倒,必须要在出货日前拿下来,前几年都是这么埋头过来的,优良传统不能丢了。”向秋说:“我跟大家一起,咬咬牙咱们能克服。”
他回家收拾牙刷毛巾换洗衣服,又准备安营扎寨。
石楚冰给他整理行李,向秋看着她窈窕的背影有点愧疚:“对不起,我的工作就是这样,等项目结束了,我争取休假几天多陪陪你。”
石楚冰搂他的腰:“这是你说的,我等你回来。”她刻意表现得大度宽容,不露出一点怨气。向秋这个人不容易讨好,看着软绵温柔,心里和石头一样硬,油盐不入,只有他那点工作。人家说向总工出名的技术痴,机器一样靠谱,但是也机器一样冷冰冰的。
向秋低头亲吻她的嘴唇,把她推倒在床上。石楚冰身上的睡裙很好脱,她的皮肤像刚剥了壳的鸡蛋,又滑又细。他吻到胸口,石楚冰突然扣住他的臀部将他拉向自己,向秋一惊,差点以为是那个男人,他本能地推了一把,气喘吁吁的,脑袋也清醒了,几乎逃下床去。
石楚冰有点伤心,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第二天向秋在机器的倾轧声里醒来,他才想起自己在单位里。
周末食堂不开,他点了一支烟到外面买了两根油条一个茶叶蛋边走边吃。一辆车从他身边擦过,停在身前,有人摇下窗户:“小秋。”
向秋心里喊了一声见鬼,但他还是保持基本的礼貌:“早,林总。”
林茂贤上下打量他皱巴巴的T恤牛仔裤。向秋很少注重打扮,做到总工程师了还穿得和学生似的,他又长得脸嫩,根本不像三十五岁要结婚的样子,他招招手示意人上车,向秋直皱眉头:“我还要回单位,项目正在赶进度,有什么指示您直接跟我说吧。”
林茂贤只能下车:“你看看你,早上也不吃好,以前就不注意,这么大年纪胃还不够糟蹋的。”
向秋直觉他不是来挑剔自己吃饭的:“您没有别的事吗?”
林茂贤叹气:“小秋,我们俩说话一定要这样吗?就不能正常聊两句?”
向秋摇头:“我不知道向晖跟你说了什么,但是他不懂事也不知情,你听了就当作没听到。我们也没什么好聊的,你想必时间宝贵,别浪费在我这儿。”
他把话说死了,想着林茂贤也没什么好说的。但是林茂贤问:“上次那个女人,你真的要娶她?我查过了,一个普通护士,成天成天值夜班,她能顾得上你?”
这是林茂贤的作风,他做事做绝,从来不给人余地。
向秋有点生气:“你有什么资格评价她?我喜欢她,我愿意!”
林茂贤立刻变脸,扣着下巴强迫他直视,甚至不顾这是人家研究所大门口,可能会有来往的人看见。他的威胁也很粗暴直接:“我可以不动她,但你要跟她分手。”
向秋一巴掌扇在他脸上:“你要不要点脸,林茂贤?”
他以为堂堂大老板不至于掉价到拿捏一个女人的份上。
林茂贤阴鸷而暴戾:“我就是现在把你捆上车带走,也不会有人敢找我,你信不信?”
向秋觉得他无可理喻,但他真的有点怕,林茂贤做得出来这种事。
林茂贤看他紧张的表情想笑,忍住了,他心猿意马在他嘴角亲了一下,放开人。
向秋一离开他的桎梏退得远远的。林茂贤整理衣容,又恢复笑脸:“小秋,按我的话去做。晚上我们回家吃个饭,没别的人在,就我们俩。”
向秋倔强地拒绝:“我不去你们家吃饭。”他对林家有阴影。
林茂贤抚摸他的脸侧:“没事,有我在。六点钟,我让司机来接你。”
林家高堂阔院,和向秋记忆里一样,就是人少了,从进门就没见着几个人,这不像林家的调性。管家还认得他,领他进门:“向先生,许久没来了。先生在书房里,您请。”
向秋差点笑出来,他觉得像演电视剧,更笑林茂贤爱装模作样,一把年纪了还这么多戏。
上次他进林家的大门,管家说先生(林茂贤父亲)在会客,你等等。他就坐在小厅的沙发上等,一坐四个小时,还没有人来,窗户外面见到来来往往的佣人和孩子,好大一户人家,很有生气。等到晚上了向秋肚子饿,又不好意思说,猛喝水喝得老上厕所。好不容易管家进来说先生今天没空,你回去吧,车子载着人又送回学校了。
第二天班主任叫他到办公室,把实习分配表放在他面前,说你不要觉得人家残酷,换了你你也这么做,林茂贤现在对你好,那是他不懂事。向秋羞愧难当,林家这是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他觉得被羞辱了,脸上火辣辣地烧。林家太过分,不把人当人,林茂贤其实也是这个个性,以后只会变本加厉。他给林茂贤发了个短信就从学校里搬出去实习了,消失得干干净净。
后来向秋也参加工作,觉得班主任是对的。年轻难免自尊心重,觉得这是侮辱。其实不是,人家生来习惯过这种生活,习惯这种做事方式,习惯把时间调配分解给值得的人和事。你不能觉得一个从小穿金带银的人站在流浪汉面前就是侮辱人家,那这个世界就不应该有富人。
但他没想到的是时隔多年,他竟然还有机会回到林家。
2.
林茂贤在书房里看菜单,顺便请向秋过目。
“炖了点鸭子汤,清热润肺的,关在车间里一天什么粉尘都吸。”
向秋没心情看菜单,眼看着管家退出去他心里打鼓:“向晖工作的事情还是要谢谢你。”
林茂贤看他的眼神像是要把他生吞活剥。但他到底没有那么做,牵着向秋去餐厅。向秋心想,林茂贤这算什么呢?他要什么样的人没有?他苦恼地甩开手,林茂贤强硬地拉回来死死攥在手心里,攥得向秋疼,疼还不敢叫,憋得一脸吃了黄连似的。
向秋问:“你们家的人呢?”
林茂贤一边给他夹菜一边说:“小的嫌弃老的管教多,老的又不愿意撒手,干脆都安排出去住,省得相看两厌。”剩下他这个中年人。林家如今是他当家,上上下下少说十来口要养。
向秋想问那嫂夫人和孩子也不在?话到嘴边没说出口,隐隐有预感问出口了肯定不安生。他晚上吃得少,健康问题很注意,晚上尽量控制,不能太放纵。林茂贤看他吃鸟食看得皱眉,问是不是不合胃口,想吃什么我让人现做。向秋抹了一把嘴上的油,摸着肚子觉得很饱,林家聘了专职厨师,当然不能和公司饭堂比,他已经比平时贪嘴了。
林茂贤看他的样子发笑,把他压在桌子边兜头下来亲吻。向秋吓了一大跳,用尽全力推他,林茂贤不容反抗,舌头都伸到嘴巴里了,勾到一嘴巴清炖鸭子的味道。
末了向秋抄起桌上的热茶就往他头上泼,气疯了。他现在是明白了,林茂贤要他难堪,就因为他挂他电话,林老板羞辱人的习惯就犯了,他还想看他惊慌失措、无地自容的表情。
林茂贤顶着一头湿淋淋的头发,饿虎扑食一样把他牢牢擒在手里,粗嘎地喘气:“别动!你急什么?我被你甩了还没讨到正经说法,你倒是急吼吼算我的帐,哪有你这样的?老子他妈的忍了十年,不就碰巧送你弟弟一程路,你就这样火急火燎要治我的罪?”
向秋眼眶红了,他虽然害怕也还是争辩:“你放开我,我为小晖好,有什么错?我是他哥哥!”
“有你这样的哥哥吗?”林茂贤细细刮弄他下巴,冷笑:“管得这么细,你弟弟二十几岁的人了,他跟谁上床还要管?你还怕他吃亏不成?”
向秋抬起手来又要扇他,被一把捏住手腕。林茂贤顺着他动脉血管亲,又湿又热的一串吻,向秋两腿发抖,羞愤难当,终于忍不住求他:“你让我走,我给你道歉。”
林茂贤听着柔软的鼻音差点以为那还是十九岁的向秋,他把人抱坐在楠木桌上,叹气:“我就这么可怕?见了我就要走,年纪长了,总工当了,还和学生一样。”
向秋老老实实听他数落,真的像个乖学生。
“你听话,跟那个女人分手,有我你还不够吗?”
向秋听得惊悚,他在想怎么拒绝才能免于林茂贤的玩弄:“我不愿意,你不能勉强我。”
“你看我能不能勉强你,这是你欠我的。”林老板说得天经地义,仿佛真的欠债还钱。
向秋想了一晚上不知道怎么和石楚冰说,他觉得对不起这个姑娘。他是经人介绍认识了石楚冰,市一院的助产护士,好姑娘知书达理,吃苦耐劳。两人已经谈婚论嫁,预备年底先去领证,这个时候说散伙太没有契约精神。
他犹豫拖延没有开口说,心里抱着侥幸林茂贤是开个玩笑,忙起来就不记得了。出货日前,总算是把货凑齐出厂了,他回家却见不到石楚冰,以为她晚上要跟手术加班,等到第二天早上床边还是空荡荡的,打电话也没有人接,向秋心慌,第一反应是不是林茂贤下手了。
他抄起外套就要出去找人,石楚冰从电梯里出来撞进他怀里,拎着早饭:“我跟同事临时调班帮她一直到早上,结果手机没电了忘了充。”
向秋松了口气,心里惴惴不安,他怕石楚冰真的遭罪,这么文秀的姑娘怎么经得起林茂贤折腾,他不能害了人家。他说:“我不能和你结婚了,对不起。”
石楚冰心都凉了半截,好不容易把人从公司盼回来就盼到这么一句话:“可是为什么呢?前几天不是还好好的吗?工作有什么不顺吗?”
向秋不能和她说实话:“是我私人的原因,如果我和你结婚,会对你不好。”
石楚冰听不懂:“我还是不明白,你总要给我一个理由。”
向秋苦笑,他笨拙地连骗人都不会。石楚冰彻底心凉了,她以为是向秋看不上她,科工所的总工程师和她一个助产护士,的确是她高攀了。但他不能这么糊弄人,连基本的人情都没有了,他们好歹同床共枕这么几个月。石楚冰越想越气,把早饭一扔,从前积累的怨气都发出来了:“好,你看不起我,我走。你抱着你的交换机过日子吧!”
她仓促收拾行李哭哭啼啼摔门而出,向秋坐在沙发上抽烟,抹一把脸,满嘴都是苦味。
他赌气没向林茂贤汇报分手情况,甚至连电话都不接。他有两部手机,一部专门用于工作,一部留给私生活。他只开着工作手机,另外一部干脆关机,想到林茂贤就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