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除了那个被他夺过枪的保镖,另外四个人都有着枪。而且,现在的身体也并非他原来的身体,从身体素质上并不能比拟。
谢沉的双眼微阖,听着从四处传来的声音。
范景山依旧躺倒在地上哀嚎着,下半身受到重创的痛楚让他无暇顾及到其他的事情。
他终日打雁,最后却被雁啄了眼。
难以形容的怒火从心底冒了出来,范景山的额头因为剧烈的疼痛而冒出了汗水。
他极力地挤出几句话,断断续续地道:“快、快送我去医院。”
“杀了那个小畜生!”范景山双目赤红,任何一个男人都无法忍受自己以后不能人道的可能性。
范景山此时那还管的上什么符不符合他的心意,他只知道,都是因为这个小畜生,自己以后就有极大的可能不能享受身为男人的快乐了。
无法言喻的仇恨染上了范景山的眼,他的面容扭曲,宛如狰狞的恶鬼,破坏了那张儒雅的表皮。
保镖们对视一眼,最后被谢沉夺去了枪的那名保镖和另外一名保镖站了出来,然后小心翼翼地将范景山抬到了他们开来的车子上,准备开去最近的医院挂急诊。
而剩下的三名保镖则是分散开来,四处寻找着藏身的谢沉,完成雇主的命令。
他们并不惧于背负上人命,况且他们本就是亡命之徒,而非正规公司的保镖。
范景山与他们有过协定,他们负责保护他,为他做事,而范景山则是要负责他们的衣食住行,供以他们挥霍的金额,并且保证他们不会因为触犯法律而再次进入监狱。
只是车子还没启动,保镖们也还没走出多少的范围,乔承轩就出现在了这个地方。
乔承轩给自家大哥打完电话之后,左思右想,仍旧是觉得不能就这样将谢沉抛在原地,咬咬牙又跑了回去。
他无法让谢沉一个人独自面对危险。
乔承轩其实知道,不论是在直播时的那个谢沉,还是后来冷峻的谢沉,他们的眼里都有着虚假。
而揭开那一层虚假,则是深深的孤寂。
那是常人无法触及的孤独。
乔承轩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关注到这些,只是他看向那双眼睛的时候,心中就有着一股冲动,促使着让他抚上谢沉的眼。
“啧。”谢沉听到乔承轩的脚步声,猛然睁开眼,发出一声毫无意义的音节。
将脸上的笑容隐没,敛去眼中的血色,谢沉拉开了手中枪上的保险栓。
谢沉侧身躲在遮掩物后,用眼角的余光观察着空地上的情况。
而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乔承轩的身手竟然还不错。
谢沉翘了翘唇角,觉得之前的自己有些多管闲事。
而正与其中一名保镖进行搏斗的乔承轩此时很辛苦地应对着来自保镖的攻击。
他是学过一些拳脚功夫,但这些并未经过实战的训练,对于眼前过惯了刀口舔血的保镖来说还是不够看。
与乔承轩对战的保镖忽然露出一丝轻蔑的微笑,终于隐去了漫不经心地态度,抬手将枪对准了乔承轩。
“boom~”保镖玩味地眯起一只眼睛,口中模拟出枪击的声音。
乔承轩的额头流下了冷汗,进入他的眼里。而他却不敢抬手去擦拭一下。
紧紧地盯着枪口,乔承轩暗自咬牙。
而就在此时,谢沉开了枪,子弹准确地穿透了持枪保镖的手腕。
另外两名保镖循着枪声发出来的地方摸了过去,而谢沉只是从口袋中摸出一枚硬币,忽然往外抛了出去。
原先紧紧盯着谢沉方向的两名保镖顿时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给吸引了注意力,连出来的是什么东西都还没看清楚便开了枪。
谢沉趁着这个功夫从遮掩物后跑出来,极为快速地接近两名保镖,一手夺过左边保镖的枪,然后一脚踢飞另外一边保镖手里的枪。
紧接着连开两枪,射穿了两名保镖的大腿。
两名保镖捂住大腿,忍耐着疼痛半跪了下来。
谢沉趁其不备,直接两个手刀打晕了他们,朝着范景山所乘坐的车那儿跑去,连开四枪,射穿了汽车的四个轮子。
丢掉空了弹夹的枪,换上刚刚从另外一名保镖手中夺取的枪,谢沉小心躲避着接近汽车。
车里还有一位持枪的保镖。
而另外一边,乔承轩眼疾手快地捡起了跟他对峙的保镖掉落的枪,熟练地拉开了安全栓,对准了保镖。
乔承轩接受过家里的训练,他的大哥有时候也会带着他去一些枪支俱乐部,因而对于这家伙他也能够算的上熟悉。
形式完全颠倒过来,保镖到成了受制的一方。
从枪声响起来,回归到安静,也只是过去了短短的几分钟。
谢沉凝神,又听见了细微的脚步声响起。
从脚步声可以听出,来着是接受过正规训练的人,步伐沉稳规律。
只是不知道是敌还是友。
谢沉瞥了一眼乔承轩,放弃了继续接近那辆载有范景山的计划。
不知道范景山是怎么想的,让那名持枪的保镖从车上下来。
保镖并没有发现隐匿在一边的谢沉,他瞧见了持枪对准自己同伴的乔承轩,露出一个狞笑,抬起枪,就要扣下扳机。
忽然一声枪响,谢沉瞧见眼前的保镖被一枚从别处飞来的子弹射穿了脑袋,倒在地面上,生死不知,蔓延出一大滩子的鲜血。
谢沉望着地面上那一滩鲜血,内心涌上一股子嗜血的渴望,眼底原先隐没的血色再次浮现出来。
来者自然是乔承轩的大哥乔承君,他此时的脸上满是寒霜,再次抬手开枪击毙了与乔承轩对峙的保镖,才冷声问到:“怎么回事?”
乔承君一眼就看出来乔承轩是在说谎,他深知自家小弟压根没有那个能耐将两个身上有着血腥气息的保镖打晕,也无法从保镖处夺来枪。
乔承君所带来的手下将汽车里的保镖和范景山押了出来,将他们拖拉到乔承君的面前。
乔承轩却是无暇顾及他大哥的问话,神色担忧地东张西望,期望能够瞧见谢沉的身影。
他刚刚明明瞧见了谢沉的!乔承轩暗自焦急起来。
“承轩!”乔承君低斥道。
“啊?”乔承轩这才将眼神放到了乔承君的身上,“大哥你叫我?”
而乔承君看了乔承轩半晌,才走上前去,曲指弹了一下乔承轩的额头,无奈地道:“胡闹。”
“哥,好疼。”乔承轩捂住头眼泪汪汪地看着乔承君,然后急切地道,“哥你快帮我找找我朋友,他可能被这个老变态带走了。”
伸手一指范景山,乔承轩的眼里是掩饰不住的厌恶。
还在忍受着剧痛的范景山差点没呕出一口血来,到底谁才是变态,明显是那个叫做谢沉的小子好不好。
那样的眼神,可不是人类应该有的。
而在此时,隐在暗处的谢沉,将□□对准了范景山的下/体,扣下了扳机。
“啪。”
20.恶姐9
乔承君瞬间警惕起来,手中握着枪,将乔承轩护在自己的身后,而他所带来的手下们也不住地往四周搜寻着,希望能够找出周围潜藏在暗处的危险。
枪支掉落的声音从某处响起,众人的视线顿时被吸引了过去,从而忽略了生生痛晕过去的范景山。
谢沉摇摇晃晃站起身来,低垂着头,看着自己的双手,眼神惊恐。
他做了些什么?!
而在众人瞧不见的地方,谢沉的脸上勾勒出一丝极浅的弧度。
现在的他,可是那个羞涩而内向的吃播。
即使饱尝苦厄,仍旧相信美好。
乔承轩从乔承君的背后探出头来,瞧见了谢沉,眼前一亮。
思绪还没有跟上,乔承轩的身体就自发地想要往谢沉的方向跑去。
只是小跑了几步,就被他的大哥给拦了下来。
乔承君按住乔承轩的肩膀,迫使其停下来。
乔承轩不满地看向他的大哥,“哥,你拦住我干什么?那边是我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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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承轩看不出来,而乔承君却是看得一清二楚。
那边那个人,虽然看起来人畜无害,可在手上沾染过血腥的乔承君眼里,却是如他一般,周身萦绕着浓厚的血腥味。
不断地吸引着他的注意力。
乔承君心底掀起波澜,涌上一股冲动。
他松开捏着乔承轩的手,忽然快速地向谢沉冲过去,抬手之间一点儿也不留情。
谢沉神色不变,稍稍一侧身,便躲过了乔承君的攻势。
倒是乔承轩有些惊讶,急急忙忙地喊道:“哥!他是我的朋友。”
乔承君并不理睬乔承轩的喊话,忽然停下了手,蹙眉对着谢沉道:“你没有尽全力。”
陈述的语气表明了肯定的意味。
谢沉心中惊讶,面上却不显分毫,只是白着一张脸,拧紧了眉头,不解地问到:“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乔承君却是不想跟这种状态的谢沉干架,他点点痛晕过去的范景山,还有另外两个被他的手下看住的已经晕过去的保镖,道:“这些,是你做的。”
乔承君附身向前,语气之中带上了点威胁:“你有什么目的?”
“或者说,你接近我的弟弟有什么用意。”
“你的弟弟?”谢沉看向乔承轩,“阿轩吗?”
“阿轩是个好人。”谢沉有些局促,脚尖蹭着地面,脸上带了点羞涩,“我、想跟他做朋友。”
乔承君倒是没有想到谢沉会给他这样一个回答。
听见谢沉的回答,乔承轩心中一暖,拉过乔承君,在他耳边悄悄地道:“哥,你别问了。阿沉他有人格分裂,现在的人格不知道他另外一个人格的事情。”
乔承君的眸中此时才带上了一分讶然,他瞥了一眼站在一边的谢沉,心中的疑惑也终于解开,却仍有那么一点残存的异样存留在心底。
原来是人格分裂。那么,也难怪这个被他弟弟唤做阿沉的人上有着两种气质,既冲突又融洽地混合在一起,激起了他心底久违的战意。
不过他仍旧有些不放心,这个人的另一个人格,会不会对他的弟弟有着恶意?
乔承轩没有了来自大哥的阻拦,乐颠颠地跑向谢沉,然后一把拉过乔承君,对着谢沉介绍道:“阿沉阿沉,这位是我的大哥,乔承君。你叫他承君哥就可以了。”
乔承君挑了挑眉,没有反驳,只是在心底默默地打着算盘。
而后乔承轩转向乔承君,对着他介绍道:“哥,这位是谢沉。我超级喜欢的一个吃播。”语气之中不伐有着骄傲之意。
说着乔承轩还偷偷看了一眼谢沉,脸上有一瞬间的羞涩。
乔承君最后只是对着谢沉点点头,而后转过身去让自己的手下收拾好现场,至于那些还没死的保镖和范景山,他自有他的手段来处理。
眼眸稍稍暗了些许,乔承君有些不爽,不仅仅是因为他对有人敢对他乔家人动手而感到不爽,也因为谢沉这个捉摸不定的人。
他因为谢沉身上隐含的气势而激起了战意,最后却因为谢沉此时主导的是内向型人格而失了兴致。
乔承君离开之后,乔承轩才松了一口气,只是他不知道的是他的大哥留了两个手下暗中保护着他。
谢沉看向乔承轩,沉默在两个人之间蔓延开来,使得刚刚才松了一口气的乔承轩又不自觉的屏住了呼吸。
“对不起。”谢沉忽然开口,眼眶泛红,“我、我不知道怎么回事。”
“我每次清醒过来的时候,就会发现自己做了一些我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谢沉低着头,眼泪滴落下来,放在身侧的双拳不自觉地捏紧,“阿轩,你还是离我远一点。”
“我怕哪一天,我会伤害你。”谢沉咬住下唇,尽力使自己不哭声音来。
不等乔承轩反应过来,谢沉便转身快步走进了自己的屋子。
因为大门已经被范景山那个老男人被破坏地彻底,谢沉将自己反锁在了卧室当中。
而一锁上门,谢沉脸上那些竭力忍耐的神情便消失不见,随手抽出一张纸巾擦去了眼泪,谢沉神色冷淡,与之前可以说是天差地别。
只有谢沉知道,他先前的那一番表现只不过是为了骗过在暗中保护着乔承轩的那两个人罢了。
乔承君终究不放心让乔承轩单独跟他在一起。
他留下来的那两个手下,说是暗中保护乔承轩,其实更多的也是为了监视谢沉。
揉揉额头,谢沉没有去管敲着门的乔承轩,而是看向了虚拟的屏幕。
进度显然已经到达看百分之九十五,整个屏幕之中再次充满了勃勃的生机。
谢沉眼尖的发现,屏幕中央的那一颗种子已然冒出了一个小小的绿尖尖,似乎只要再多点能量,他的嫩芽就能完全地生长出来。
很快了。
谢沉想。
乔承君能从谢沉身上看见他隐藏极好的血腥味,同样地,谢沉也能够从乔承君身上发现与他同样的东西。
乔承君怕不是个善茬。
但这也说明了他不会放过范景山。
因为,范景山也算是对着乔承轩动了手,而有着那样气息的人,是不会心慈手软的。
范景山已经掀不起任何的波浪了。
而最后百分之五的进度,只要等谢秋蕊和孟平的判决下来,便能够彻底地填充完毕。
谢沉如此猜测到。
之后会发生什么呢?谢沉不由得期待起来。
乔承轩怎么也不会想到,内向型人格的谢沉会因为不记得自己做过些什么而耿耿于怀,更甚者说出与暴力倾向人格一模一样的话来。
只是表达的方式不一样而已。
乔承轩敲了许久的门,都不见得谢沉开门,最终只是有些丧气地瞧了一眼紧闭的房门,无力地垂下手来,离开了。
他在离开之前又打了一个电话,喊来了自己的管家,又快又利索地装好了谢沉家的大门。
出于自己的小心思,乔承轩留下了一把钥匙,而另外一把备用的,便悄悄地顺走了。
等到门外没了敲门声,谢沉才开启了自己的电脑,无趣地浏览起网页来。
心底隐隐有着写可惜。
接下来的日子过得很快,谢沉每隔几天开个直播与粉丝互动一下,录个视频,逛逛股市投资几把,赚点资金慢慢培养起自己的班底,生活过得不要太惬意。
而每次开直播的时候,一个id为[旭澄]的观众总是会多多少少打赏些东西,有时候是棒棒糖,有时候又是潜艇。但不论是哪一样,无一例外都是最上限额。
因而[旭澄]的名字在这个直播间也传了开来。
而现在只要是在谢沉的直播间观看过的观众,都知道了这位叫做沉小鱼的主播有着一位土豪粉。
这些天也乔承轩也不是没有来找过谢沉,只是每次都被谢沉有意地躲开了去。
见着一次比一次更加颓丧的乔承轩,谢沉抿唇轻轻地一笑。
有着两个跟屁虫在后面,那么乔承轩暂时是别想见到他了。虽然说不上厌恶,但是这就好比跟人打炮的时候旁边有个胡子扎拉的流浪汉盯着,心里头膈应。
谢秋蕊跟孟平的判决倒是出来了。
孟平直接被判了死刑,而谢秋蕊作为同伙,则是无期徒刑。
这桩案件最后还牵扯到了范景山。似乎有着什么人在背后支持这次彻查活动,警局将人口贩卖这件事情查了个彻底。
而事情的真相往往令人触目惊心。
相关人员纷纷落马,锒铛入狱。
只有一人始终没有找到,就是这个人口贩卖集团的最上头的贩卖头子——范景山。
不论警局怎么查找,他们就是找不出来范景山这个人。
最后只能够归结于一桩未完结的案件。
而看到相关新闻的谢沉,则是扬起一个微笑。
范景山那个恶心的老男人,估计已经是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而他也从新闻处了解到范景山消失不见之后,他身后的范家也很快落没了。
进度条已经加载到了百分之百,绿意充盈在其中,虚拟屏幕当中种子的嫩芽也完全舒展开来,散发着蓬勃的生命力。
可是却没有其他的动静,平静之下仿佛涌动着暗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