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雷瞪大了眼睛:"可是…"
丁恩凑过去亲了亲格雷的嘴唇:"你是成年人了，想去哪里都可以。如果你暂时还不能自立，我也有足够的资源供养你。"
格雷毫不犹豫地摇头:"我要回去。"
丁恩注视了他一会儿，耸耸肩重新启动了汽车。自己不过是个一夜情对象，实在没有什么立场指导别人的人生。
格雷忽然握住了丁恩的手，有些歉意地看着他。丁恩一下子又心软了。回忆起夜里两人的疯狂，身体的契合，如果能发展成长期关系也不错呢。
不过当他看到等在路边的萨奇时，丁恩意识到可能没有下一次了。
伯爵高大的身躯裹在黑色大衣里，灰色的头发往后梳平，瘦削的脸颊和深陷的眼睛显得有些严厉。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汽车停在面前。
格雷试图抽出手，但丁恩紧紧缠住了他的手指，拉着他下了车。伯爵看到两人交握的手，目光又深沉了几分。
"犬子昨天叨扰了丁恩先生，真是万分抱歉。"尽管伯爵的嘴抿成了一条愤怒的线，说出来的话却礼数周全，"是我监护不周，给您添麻烦了。"
"伯爵太客气了，昨晚实在是非常愉快。"丁恩抚摸着格雷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一下。他感到少年的身体在微微颤抖，终于大发慈悲放开了他。格雷快步回到了萨奇身边。"欢迎格雷少爷以后有空经常来访。"
萨奇搂住格雷的肩膀。少年微微佝偻着身体，似乎想让自己更不显眼一点。"格雷正在准备大学入学考试，可能近一段时间都会很忙。感谢先生的好意。"格雷感到肩头的手指收紧了，捏在骨头上有点痛，"听说丁恩先生也在筹划新公司，肯定很忙吧。我们就不打扰了。"
丁恩看着畏缩在萨奇身边的格雷，忽然感觉自己是不是介入了什么不可言说之事。这到底是被家长发现春情萌动，还是被年长情人抓包出轨？感到对方散发出的气息愈发阴沉，他冲伯爵点点头，上车离开了。
萨奇搂着自己的养子穿过迷雾笼罩的花园回到宅邸，直接打发他去沐浴更衣。在他想把换洗衣物拿入浴室时，意外地发现浴室的门锁住了。他觉得有点好笑:"你还想穿昨天的衣服么？"
格雷的声音有点尖:"丁恩先生帮我洗过烘干了，没关系的！"
"开门。"萨奇低声命令到。
对面犹豫了一会儿，终究还是打开了锁。萨奇马上推开门走了进去。
格雷已经穿戴整齐，领子也竖得规整，在浴室的湿气里微微冒汗。萨奇嗤笑道:"你在家里也穿着马服？不难受么？"
格雷低着头不敢看他。
"脱掉。"
格雷浑身一震，哀求地抬起眼睛，又被萨奇的表情吓到，抬手慢慢解开了扣子。
萨奇沉默地看着格雷一件件脱掉衣服，露出白皙的皮肤上大片樱红的欢爱痕迹，愤怒的火焰几乎要吞噬心脏灼伤大脑从眼中喷出。
"内裤也脱掉。"
格雷服从了。他曾经与叔叔赤裸相见很多次，这是第一次感到巨大的羞耻感。我本来在伊甸园里，直到我吃了禁果----格雷胡思乱想着。
萨奇的指甲扎进了手心。闭上眼睛从一数到五。终于，他叹了口气冷静下来，指示少年光溜溜地坐在躺椅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他强迫你了么？"
格雷摇头。
"我看也是。"萨奇耸耸肩，"否则我不会让他就这么走了的。"
"那你喜欢他么？"
格雷回忆了一下自己的利弊分析表:"我对他有好感。"
萨奇把手臂交叉在胸前:"好感就足以让你上床？"
格雷抬起头直视萨奇。这是他熟悉的理论讨论，没什么好害羞的:"人类性交开始的默认标准在历史上，曾经有公开举行结婚仪式后、正式确立恋爱关系后等等，现在只要双方自愿且已成年，而且对可能的风险做好准备，就没什么不可以，无论是短择还是长择，都没有道德风险…"
萨奇冷冷地看着少年，忽然觉得自己还真是老了，即使亲历了人类社会那些翻天覆地的变化历程----从避孕药到迷你裙，再到同性恋婚姻合法化，直至约炮软件大行其道----自己依然无法跟上新时代这么开放的理念。对于出生在新世代的人来说，无论是为了家族利益还是真爱誓言结合，都只是书里的故事;无论曾经导致多少痛苦挣扎悲欢离合，现在都只是明智或不太明智的个人选择而已。
"你想和他继续交往么？"
格雷思考了一下:"如果有机会，也许吧。"
萨奇心中一阵焦躁，抬手揉乱了原本一丝不苟的发型:"你就不能对自己的感情和身体都更谨慎一些么？"
格雷笑了:"他还问我要不要离开你和他在一起呢。我谨慎地拒绝了。"
萨奇皱眉:"为什么？"
格雷呆呆地注视着萨奇，一脸难以置信。萨奇眼睁睁地看着泪水涌上那双瞪大的蓝眼睛，然后大滴大滴地从眼眶边滑下。他蹲下来和少年平视。
"怎么了？为什么…"
格雷用手背胡乱抹着眼睛:"因为我喜欢你啊，萨奇！"
萨奇伸手捧起少年湿漉漉的脸，深深吻住了那朝思暮想的柔软双唇，把他的呜咽吞吃入腹。
7.没有困难就创造困难
"真没想到伯爵会让你来。"丁恩坐在套房吧台前的高凳上，摇晃着一杯加冰威士忌。
格雷抱着腿蹲在飘窗旁的软垫里，看着窗外繁华都市的夜景。站在高处让格雷有种难以名状的恐惧感，尤其是现在，坐在昏暗的室内看着脚下延伸出去无边无际的光海，好像漂浮在夜色中一般。但格雷就是无法移开视线。
"也许我们都有些自虐倾向吧。"他终于说。
丁恩仰头喝下一大口威士忌，走过去拉住格雷的卷发强行渡入他的嘴里。浓烈的烟熏味和高度的酒精灼烧着格雷的口腔，他咳嗽了起来。丁恩依然不肯放过他，搅动着他的舌头逼着他全都喝下去。格雷被呛出了眼泪，几近窒息。
"你的愿望就是我的使命。"丁恩笑得开心，用身体把格雷压在玻璃窗上，双手伸进了他的衬衫。
***
前一天晚上。
格雷坐在萨奇的大床上看书。自从在浴室表白后，已经过了半个多月。格雷每天晚上都要钻到萨奇的怀里睡觉，但那第一次之后，两人只是偶尔亲吻爱抚一番，再未直达本垒。
格雷盯着书上熟悉的知识点，却完全看不进去。他想起自己趴在萨奇的身上，一边笨拙地抚摸那宽阔的胸口，一边扭着屁股蹭他的大腿求欢，萨奇却只是轻笑，扣着他的脖子把他拉下来亲亲，然后从后面抱着他躺下，关灯睡觉。
格雷想起那些关于精灵的书，矛盾几乎都是关于艺术、自然和古籍的不同理解，不像人类的故事，充满了爱恨情仇的纠葛。也许清心寡欲是精灵的特征吧。但为什么自己如此食髓知味且不知餍足？
他又想起自己毫无起色的魔法练习。对于人类的知识，格雷吸收起来好像干燥的海绵般毫不费力。但魔法，无论是理论还是实践，格雷都极其勉强。现在唯一掌握得比较好的是把耳朵尖变形成人类的样子，这也是为什么之前丁恩没有发现他的身份。萨奇却似乎并不在意，说他还年轻，魔力会随年龄增长，而且精灵现有的魔法理论只是反复咀嚼古籍肆意解读的结果，参考意义并不大。再说，人类没有魔法不也活得好好的，反而精灵大都龟缩在深山老林，日益式微。
自己既不是人类，也算不得精灵吧。格雷阴郁地想。他把书丢在地上，把脸埋在了枕头里。
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抚摸着格雷的卷发。格雷睡眼朦胧地转过头来看着萨奇。
"你最近好像不太开心啊。"萨奇有点担心，"不要压力这么大。离考试还有半年，你这样会坚持不下去的。"
格雷瘪瘪嘴。萨奇在误解自己的心意方面简直天赋卓绝。
"要不要出去散散心？丁恩打电话来问你要不要去游戏展玩，他订了两天一夜的套票。"
格雷眨巴着眼睛:"丁恩？你不介意我跟他来往么？"
萨奇温和地笑着:"要和谁来往是你自己的决定。我看他是个不错的人，值得交这个朋友。你很幸运。"
格雷坐起来，抱着枕头:"他要是…对我有什么期待呢？"
萨奇拍拍他的手重复道:"我尊重你的决定。"
格雷满腹怨气地坐上了丁恩的车。萨奇还没心没肺地嘱咐他们第二天不要太晚回来，森林里走夜路危险。
***
想起萨奇一次次的拒绝，格雷终于把纠结扔到了九霄云外。他双手勾住丁恩的脖子，报复似的咬上了对方的嘴唇。小丁恩瞬间就起立敬礼了，而它的主人也迫不及待地一把抱起格雷把战场转移到宾馆的大床上。
丁恩不像第一次那么谨慎。也许是因为格雷主动用腿缠住他的腰磨蹭，并坏笑着把手伸进他的背心里揉捏他的胸肌。他低声咒骂着扒光了身下的少年，把手指伸进他的口腔里搅动他的舌头，然后直接插进了他的后穴。
格雷痛得轻呼了一声，双手脱力滑了下来。丁恩安慰地吻着他，手指摇动着寻找让他疯狂的那一点。格雷隐忍的喘息忽然转成了销魂的呻吟。丁恩的舌头顺着那光滑的躯体一路向下，把他粉色的柱体含在了嘴里舔弄。格雷惊叫起来，很快就去了。丁恩笑盈盈地舔着嘴角抬起头来。格雷双手捂着脸，上半身扭到一边试图把自己藏起来。丁恩凑上去咬了一口那红通通的耳朵，强行把他的双手扒下来扣在身后。又忽然起意，勾过搭在床边椅背上的领带，把少年的手绑在了一起。
格雷跪在床上，上半身向后倚在丁恩怀里，被咬着脖子插了进去，狠狠冲击着体内那一点。没过一会儿，丁恩又坏心眼地把他拽到窗前，让他跪在窗台上继续抽插。格雷先是被玻璃冰得一激灵，又因为恐高吓得全身僵硬。丁恩被夹得低吼一声，冲刺得更加用力。
不知过了多久，丁恩终于射在了那滚烫的肠道里，格雷也神情恍惚地看着窗户上那一滩粘稠的液体发呆。
第二天醒来时，格雷惊讶地发现丁恩还插在自己的身体里。也许喜欢自虐的只有自己吧，格雷想，萨奇只是单纯的，没那么在意我而已。
8.终于玩脱了
回程路上，格雷还沉浸在这两天的神奇见闻之中，兴奋地叽叽喳喳。
"竟然真的会有那么多人，那么多人！"格雷挥舞着手臂，"全城的人都来了么？至少大半个城市吧！"
丁恩这两天已经习惯了他的大惊小怪，耐心地回答:"没有啦，游戏展一般整周一共也就三四十万人次的样子，而我们这个城市有上千万人口呢。"
格雷完全震惊了，毕竟自己两天前的人生中一共就记得接触过两个人。
"还有人类…我是说人们打扮得都好奇怪啊…"
"啊，你还是不要以游戏展为准的好。一般来说大家不会穿成那样的。"丁恩觉得cosplay的事情有点难解释，"要根据不同的场合穿不同的衣服。"
"不过有些女孩穿得真美啊。"格雷津津有味地回忆着。丁恩刚觉得有些醋意，格雷忽然加了一句:"有些衣服看得我也想穿呢。"
丁恩一口水喷了出去。
"呐，怎么样？下次我要不要也打扮一下？"格雷眼睛闪亮地看着丁恩。丁恩脑中天人交战了一番，最终还是说:"如果你真的想穿，当然可以。不过别人总盯着你看，我会嫉妒的。"
格雷笑了:"那还是算了吧。我也有点怕陌生人看我。"这才正常嘛，萨奇会毫不在意地让自己和明显有企图的别人过夜才奇怪呢。
"说到嫉妒…"丁恩小心翼翼地问，"你上次回去没出什么事吧？"
格雷的嘴角垂了下来:"…还好吧。"
"我觉得，伯爵看你的眼神…他好像对你有点超过养父的感情。"
格雷鼻子里哼了一声:"有么？"
"还是小心点吧。"
格雷想起来就一肚子火，口不择言道:"放心吧，他都不怎么肯碰我的。"
丁恩一下子就察觉到了异样:"那你对他…？"
格雷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言，不知所措地移开视线。丁恩却似乎从他的沉默里得到了答案。
两人默默无语地回到了雾气腾腾的森林中。伯爵高大瘦削的身影出现在路边。
汽车在伯爵面前停住。格雷咕哝了一声再见就要下车，却被丁恩一把揪住狠狠地舌吻了一番。格雷一脸尴尬地挣扎了一下，等丁恩放开自己就匆匆跳了出去。丁恩冲伯爵耀武扬威地咧嘴一笑，调转车头离开了，心中的郁结似乎一下子轻松了很多。
格雷从震惊中恢复过来，忽然记起萨奇好像并不特别介意自己和别人发生点什么，心中又是一痛。他低着头不想看自己的监护人，所以当一只大手突然紧紧抓住他的上臂时，格雷吓了一跳。
萨奇面色铁青，眉头紧锁，嘴角紧得绷出了些细微的纹路，让他看起来一下子苍老了不少。他一言不发地拽着格雷大步向宅邸走去。矮了他半头的少年踉跄着，最后几乎是被硬拖入大门的。
萨奇把格雷丢在门厅的地上，甩下大衣和皮鞋，也不等格雷脱好就扯着衣领继续把他连滚带爬地拽上楼，猛地摔在主卧的大床上，粗暴地撕扯他的衣服。
"萨奇…"格雷真的害怕了。萨奇重重地搓揉着他身上斑斑点点的咬痕，仿佛要用自己的指印覆盖情敌留下的印迹。"好痛！"
"现在知道疼了？"萨奇用力捏着他的手腕，"这绑痕是怎么回事？你们玩得很尽兴么！"
格雷委屈得要命:"你说你不在乎的啊…"
萨奇气笑了:"我说的是尊重你的决定，你就觉得我不在乎？"
格雷被翻了个身检查。他费力扭过头来认真地说:"所以你只尊重我拒绝别人的决定？那叫什么尊重啊，你说清楚不就好了？"
萨奇一时说不出话来。他把干燥的手指猛地插入格雷的身体。格雷痛得大叫一声。
"我错了。"萨奇咬牙切齿地承认，"看见你和别人在一起我气得发疯。"
他草草扩张一番，就掏出自己的下体硬塞了进去。格雷里面干燥又紧窄，夹得他呲牙咧嘴，而少年更是已近昏厥。他勉力抽插了几下，里面忽然涌出了温暖的液体，润滑了甬道。萨奇觉得自己已经魔怔了，看着滴滴嗒嗒的鲜血反而不由自主加快了动作，重重地撞击着身下颤抖着的躯体。
格雷觉得自己的下半身在燃烧。之前那么快乐舒服的事情竟然会这么痛。人通常会适应各种持续的感觉，比如久在鲍鱼之肆则不闻其臭。但身体是绝不会习惯痛觉的。让我晕过去吧，格雷默默祈求着。但那滚烫的拉锯感毫不留情地灼烧着他的神经，每一下都那么清晰漫长。他挣扎，哭叫，求饶，却被牢牢钉在床上动弹不得。酷刑一直无情地持续着，持续着。
也许他终究还是晕了过去。当格雷醒来时，他独自一人赤身裸体地躺在萨奇的大床上。他试图坐起来，却痛得又倒了回去，震得床脚一阵叮灵灵的脆响。格雷掀开被子看过去，发现自己的左脚踝上栓着金色的脚镣，长长的锁链拖在地上，另一头铐在床脚。格雷绝望地躺下看着天花板，感受着浑身上下的酸痛，但这完全比不上他心里的痛楚。
门开了，萨奇端着早饭送到床前。格雷看到他明显瑟缩了一下。萨奇坐在床边，伸手抚摸着格雷乱糟糟的头发，感到少年紧张得发抖，心里一阵懊恼。他拿起勺，慢慢喂少年吃些稀软的流食。格雷没有反抗，乖乖张嘴。一瞬间，萨奇好像回到了好几年前刚捡到这个孩子时，心中一阵柔软。但少年眼中的戒备和痛苦又把他拉回现实。
"你想看点什么书么？"他收拾好餐具，准备离开时问。
格雷报了几本教材和小说。
"别看太久，多休息一下。"萨奇叮嘱道。
"知道了，叔叔。"
9.监禁一个死宅意义何在
格雷在床上休息了一会儿，决定去趟厕所。他忍着下身的不适缓缓坐起身来。萨奇好像听到了锁链的声音，幽灵般瞬间出现在床边。
"想去厕所？"
格雷点点头，就被一下子抱了起来。格雷看着脚上的链条延绵开来，竟然正好够去卫生间的长度。
"这是我改造过的。长度会随着我允许你去的距离改变。"萨奇解释道，把格雷放在马桶上，抱着双臂站在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