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吃啊?”白霏霏提醒道。
陈嘉知晓太子这是醋了,心头涌起一丝丝甜蜜,朝着白霏霏摇头,婉拒道:“谢谢姐姐,我还是不吃了。这东西拿清汤洗了之后就没什么味道,不好吃。”
白霏霏很是失望的“哦”了一声。
太子侧过脸,冷冷的问道:“没有味道?不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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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点了下头。
太子突然靠近,低声道:“没关系,我这就让你尝尝它的好滋味。”
陈嘉瞪大了眼睛,看着太子缓缓凑近,在她的唇上落下一个滚烫的吻。
大约是沾了花椒和孜然的味道,唇瓣上还有一丝麻辣味,叫她忍不住伸出舌尖去细细舔舐。
良久,太子才放开她,看着面如胭脂的陈嘉,邪邪的笑道:“尝出味道了吗?”
陈嘉缓缓地点了下头。
“好吃吗?那和方才在厨房的味道相比,哪个更好?”
这人…!
不是在问咸菜的味道吗?怎么又在胡说八道了!
陈嘉瞪了太子一眼,气鼓鼓道:“不好吃。”
“不好吃?”太子没能听到满意的答案,皱了下眉头,摩挲着陈嘉的红唇提议道:“那你再尝尝看?”
陈嘉被太子这番不知羞耻的话气得不行,只好敷衍道:“好吃。”
原以为这样太子就会放开她了,哪知道太子又追问道:“你没说清楚啊,到底谁好吃?”
陈嘉闭着眼无奈道:“你好吃,你好吃,你你你最好吃了!这下子行了吧。”
太子总算满意了,轻笑道:“好吃的话,那以后就多吃一点。”
陈嘉招架不住,起身跑开。
白霏霏搁下碗,冷笑道:“太子殿下还真是好手段。”
太子的眸光突然变冷,“不是你的东西,就不要妄想。”
白霏霏展颜一笑,眼尾上挑,红唇皓齿,显得格外妖娆,仿佛掀开帘布的珍珠终于展露它璀璨的光芒。
“我偏不。”
太子盯着白霏霏冷峻的眉眼,脑海中划过一道亮光,她似乎在某处见过这样的眼神。
作者有话要说: 白霏霏收到一份来自太子的礼物,打开一看,一脸懵逼——《论电灯泡的自我修养—不发光》
感谢小仙女“。。。”小句号的营养液么么哒~
第35章
那道亮光犹如闪电, 一闪即逝。
太子有些懊恼,她到现在还有部分记忆记很模糊,真是沮丧。
她当然记不清,秋祭时刺杀的场面十分混乱, 那刺客又蒙着面,很难留下清晰的印象。
当然, 若她与白霏霏切磋一阵, 便会察觉出眼前人的出手招式、武功路数和那日的刺客一般。只是两人并没有交手, 白霏霏的身份一时半会也不会被揭露。
白霏霏收拾碗筷, 太子见自己插不上手便进了里屋去寻陈嘉说话。
陈嘉正背着她小声抽泣, 呜呜咽咽的,一下子将她的心揪了起来。
“你怎么了?可是还没吃饱?”太子委声问道。
她方才不过是强撑着面子,不管怎样都不能在白霏霏面前落了下风, 可实际上连她心里也没谱, 怕自己用力过猛反倒惹了陈嘉不开心, 产生不好的后果。譬如陈嘉先前的离家出走。
这不就搁下了碗巴巴的来试探陈嘉的态度。
陈嘉抹了抹眼角, 用她那软糯的声音反问道:“你方才怎么那样啊?你一点都不尊重我,不顾及我的面子。
你把我当成了什么?”
白霏霏一而再再而三的遇见渣男,如今虽然看着洒脱不羁, 想来心中还是难受得紧,而她与太子方才的亲密只怕是在霏霏姐心头上又洒了一把盐,更加让霏霏姐难过。
白霏霏对她有恩,她不能做出那种恩将仇报的事来,她俩以后可不能再在白霏霏面前秀恩爱了。
太子几乎是毫不思索的答道:“我把你当成我的宝贝心肝儿啊。”
陈嘉哼了一声, “我才不信呢。”
不过话虽是如此,但看她神情却是有几分自得。
圆溜溜的眼睛里水莹莹的,眸光潋滟乌黑浓密的眉毛上扬,整个人都看着鲜活了许多,恰如那经过春雨滋润的牡丹,尤为娇媚可人。
太子抿了下红唇,凑上前亲了亲陈嘉的眼睛,轻柔的的如同蜻蜓点水。
“我没有骗你,从前没有,现在也没有,以后更不会有。”
听着如此真挚的话,陈嘉的心好像泡在蜜罐一样,甜腻腻的。
她嘟了嘟嘴,故作勉为其难的样子,“嗯,那好吧,我姑且就信了。”
总算哄开心了。
太子对着陈嘉眨了眨眼睛,指了指自己的侧脸道:“那是不是要给一点奖励啊?”
陈嘉朝着外间望了下,堂屋空荡荡的,但厨房却是和这间屋子斜对着,里头的人一偏头就能看见。
她现在就能看清白霏霏忙碌的背影呢。
她有些不好意思。
但瞧着太子那委屈巴巴的样子,她凑上去亲了下,便打算迅速撤离,却被太子按住脸,重重的亲了一口。
“啵”~的一声十分响亮。
陈嘉捶了她一下,面如朝霞,倒也没有指责。
“砰”
厨房里传来几道清脆的响声,似乎是碗被摔碎的声音。
听到声响,太子悄悄的勾起嘴角。
没错,她就是故意的,她就是要气坏那个女人。
白霏霏不是一直自恃善解人意、体贴大方吗?怎么也会作出摔碗泄愤这种事?
哼,跟本宫斗,你还是太嫩了。
陈嘉却是起了身,同太子道:“霏霏姐怎么这么不小心,伤着手了可怎么办?要不我们去看看吧。”
她问得小心,她总觉得太子和白霏霏之间存在着一种很微妙的感情。
不去,不去!
太子在心里狠狠地拒绝,面上却是温柔的笑道:“好啊,我们去看看吧。”
陈嘉见她面色坦然,倒也放了心,提着裙摆出去。
太子哪会那么容易退让?
她边走边道:“她怎么毛手毛脚的啊?她之前也是这样吗?也不知道她这个样子是让你吃了多少苦头,幸好我来得早,不然你以后还得遭多少罪呢?”
她嘴边的话儿虽是说得溜,可心里却有些唾弃自己。她以往最不屑的便是在背后评议别人了,如今却是为了消除白霏霏在陈嘉的印象居然说出了这样的话,真是有失风度。
天知道她以后还会做出什么离经叛道的事情!
陈嘉却抿了抿嘴,想要替白霏霏辩驳两句,但她既然已经察觉到太子不喜白霏霏,又怎么会为了一个相识不过两三天的人伤害自己心悦许久的人?便将自己的那番心思按捺下去。
从内室到厨房不过七八步的路程,一句话说完便到了厨房。
里头,白霏霏正蹲着身子捡碎片,白皙修长的手指一碰到那锋利的瓷片,便刮出一道细长的口子,鲜血汩汩流了出来。
陈嘉慌道:“姐姐,你受伤了!疼吗?我这就帮你包扎。”
白霏霏抬了头看她,扯出一抹虚弱的笑容,安抚道:“妹妹,不用担心我,不过小小的刮伤罢了。”
“都流血了!”陈嘉急道。
白霏霏从腰带里取出一个玉瓶,用嘴刁开布塞,倒出一些药粉洒在伤口上,不消片刻鲜血便止住了。
在陈嘉关切的眼神中,白霏霏故作云淡风轻道:“我以前闯荡江湖时,过着舔刀锋走剑尖的生活,什么样的伤口没有受过?这点小伤何足挂齿。不过那时候没人在身边关心我,不曾觉得疼痛,如今有了你的关切,我倒觉得有些痛感了。
妹妹,你让我尝到了别的滋味。”
她适时的皱了皱眉头,面上浮现一抹痛苦之色,眼里却是存了脉脉情丝。
太子白了她一眼,矫揉造作、虚伪的女人!她瞥了一眼地上的一堆碎片,心中有了主意。
陈嘉听着白霏霏故作坚强的话,心中越发怜惜白霏霏的遭遇了,温声道:“姐姐,以后你就是我的亲姐姐了,受了伤、遭了难都要跟我说,即便我解决不了,还有殿…还有熠儿帮姐姐周全几分。”
白霏霏听了陈嘉的话,面上的烦躁之色没有减缓,反倒越发的难看了。就连她手指上那已经止了血的伤口也再度崩溃,血流不止。
“哎呦~”太子呼了一声。
“怎么了?”陈嘉慌忙放下白霏霏的手,查看太子的状况。
太子面色惨白,手指轻轻颤抖,点点血渍低落在地砖上,恍如雪地里的红梅。
她眸中含泪,对着陈嘉委屈道:“我…手疼。”
她才不会像白霏霏那样,装什么若无其事,明明想要嘉嘉的关注和怜爱,偏偏舍不下面子。
果然陈嘉听她喊疼,眉目间的神色越发的着急。
“这可怎么办?怎么办?”
片刻后,太子的手被人一握,那根滴血的手指被一处温润湿热的所在含住。
舌尖滑过那到伤口,一阵瘙痒酥麻从指尖传到脑海里,太子的耳垂一下子红了起来。
陈嘉又舔了下手指,才松开嘴,问道:“还疼吗?”
太子摇了摇头,“不疼了,你就是最好的灵丹妙药。”
陈嘉啐了她一口,将太子和白霏霏赶出了厨房,自己戴上了手套,拿起扫帚和簸箕将地上的碎渣清扫干净。
将清扫工具放回原地,她又回里屋洗了把脸,将发髻重新梳过,朝铜镜里看了看,有些不满,摸了摸脸,寻思着等会儿到了集市上买一些胭脂水粉。
离京时她没想过还会再见到太子,又生了遁入空门的心思,哪还注重容貌?可如今与太子重逢,自是要好好打扮一番。毕竟女为悦己者容嘛。
出了屋子,她挽住太子的手臂,兴致勃勃道:“时辰不早了,我们这就去赶集吧。”
那两人自然没有异议,同陈嘉一道欢欢喜喜的出了门。
一路上,甜水村的人见陈嘉挽着另一个男子的手臂,倒是将白霏霏冷落在一边,不由得指指点点。
陈嘉这才想起白霏霏之前说过同她扮夫妻的话,看如今这情形,怕是整个村子都觉得她水性杨花了吧。
一时间轻快的步伐变得沉重起来了。
老村长在村口也看见他们了,隔得老远,陈嘉就看见那个和蔼的老人面色铁青,望着她的目光里少了几分亲近多了几分不满和指责。
太子常年处理政事,在金銮殿上见过那些狡猾的臣子在下面贼眉鼠眼、暗中算计勾结的情形,又怎么会猜不到此刻的状况?
她怎么能容忍陈嘉承受别人的非议?
走近后,她对村长扣了一拳,问候道:“您老就是甜水村的村长吧,小子这厢有礼了。”
因为白霏霏的缘故,老村长对太子是极为不满的,勾引别人娘子的男子品行能怎样好?
可靠近了看,这小郎君哦,面容精致得不得了,跟白玉雕的一样,又见她眉间英气勃勃、眼神清亮,走动间气宇轩昂,同那小娘子间虽然亲昵却不轻浮,心里头的反感稍减去了一点。
但他依旧板着脸,“小郎君倒是懂礼节啊,怎么就作出这种强掳他人|妻子的事情啊?小郎君,老身观你面向清贵,气质不凡,还是早些放手吧,可不能让这等污名毁了小郎君前程。”
太子含笑摇摇头,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包,递到村长手上。
“村长,您误会了。这是我娘子,白飞飞是我的侍卫,因为我家里出了一些事情,才让白侍卫带着我娘子到这村子上避难。”
村长将信将疑,拿眼神问白霏霏。
白霏霏没说话,面色却是浮现一抹不自然之色。
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村长知晓自己误会了太子,有些羞赧,将那荷包推了回去,“是老身误会小郎君了。”
他又打量了下陈嘉,忆起白飞飞看那娇俏小娘子的神情,不由得提醒道:“小郎君和小娘子倒是般配得很,不过这夫妻啊还是不要分开太久。久了,感情就淡了,给了他人可乘之机,可就来不及了。”
太子应了一声,“村长说得是,小子在此谢过。”
她搂住陈嘉的腰肢,又道:“村长,只怕村子里的人也对我们夫妻俩存了些误会,小子不得不劳烦您一番,还请您老人家在村子里给大伙知会一声,免得乡亲们误会。”
这才是她的目的,村子里的人方才看她和陈嘉的眼神就像是看淫|娃荡|妇一般,这个可不能忍,她若一个个的去解释还不得累死,还是让德高望重的村长去说吧。
嗯,一村之长总还是有几分威严的。
告别了村长,解除了误会,陈嘉的心情又恢复了,一路上采花唱歌,快活得像是出笼的鸟儿。
看着面前那灵动的身影,太子突然有些不想回宫了,就这样一直留在这个小村子里,远离那些阴谋,在这里一直住下去。
不好!
太子暗叫一声。
她身下传来一股熟悉的热潮。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小仙女莎沙投喂的地雷、莎沙和“琥珀晨星灌溉的营养液 比心(づ ̄3 ̄)づ╭ ~
今天看到了两株百年牡丹,简直不可思议,牡丹居然有辣么长的寿命!这花怕是要成精了~\(≧▽≦)/~
第36章
在陈嘉一行人欢欢喜喜的往镇子上走去的同时, 一辆青灰色的马车也慢悠悠的出了京城。
车夫没有走那宽阔平坦的官道,而是选了一条其崎岖僻静的小道。
路面坑坑洼洼,车轱辘压过时便会响起“吱呀吱呀”的声音,车身也一齐跟晃动。
越过一块巨石时, 车身颠簸得越发厉害,车内的人一下子被震下了软塌, 将脑袋撞上了桌脚。
这是哪里?
林娇睁开了沉重的眼皮, 谨慎的打量四周的一切。
她摸了摸身下, 发现身下所垫之物不再是潮湿的稻草, 而是暖和的老虎皮。
她面前有一个小桌子, 上面摆着一个檀木棋盘,棋子则用上好的墨玉和白玉磨制而成,颗颗圆润剔透。
棋盘右侧, 摆放着一个紫砂壶, 茶角里装着江南进贡的普洱茶, 边上放着几盒精致的点心。
她吸了吸鼻子, 没想到这个狭窄的空间里还弥漫着淡淡的龙涎香。
这是哪里?为何此处布置得如此齐全?
她不是在天牢里吗?
适时一阵里凉风透了进来,掀起车帘一角,她便望了出去。
外面白茫茫的一片, 田野里堆着厚厚的积雪,树梢上也挂着晶莹的冰棱。
这是下雪了?她出了京城?
凛冽的寒风呼啦啦的灌了进来,叫她昏沉的脑子逐渐清醒过来,忆起了昨夜的事情。
昨夜…
冰冷刺骨的冬夜,月影惨淡, 星光寂寥,透过牢房高高的窗子,可以看见几株光秃秃的树干,阴风怒号,枝桠颤动,发出呜呜的声音。
林娇靠在墙角,凝望着那狭窄窗口里景色,叹了口气。
她父亲所谋划的事情,她其实是知晓一些的。
早在云南之时,她父亲便同漠北王、京城里的权贵们频繁书信。
她以为进了京城,到了天子脚下,父亲便会收敛许多,渐渐的打消那个心思,让一家人过上安生日子。哪知道父亲的动作却是越发的多,竟然多次安排刺杀事件。
如今真相就在眼前,父亲的计划也要败露了。这样也好,她和母亲也不用像从前那般提心吊胆的过日子了。
如今她只希望太子顾念着表妹,不要将陈家牵扯进来。毕竟谋反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呼呼~”
一阵刺骨的风吹了进来,她不由得裹了裹身子,将自己缩成一团,抵抗那严寒。
“吱吱”
她循着声音望了过去,墙角上一只灰巴巴的小老鼠抱着那个搪瓷碗,津津有味的吃着剩饭。
那本来是她的饭食。
那小老鼠吃完之后饭食之后,踢翻了碗,东张西望一番,便灵活的转进一个小洞,出了这牢房。
林娇突然一笑,一滴咸咸的泪滑入嘴里。她竟然还比不上一只老鼠来得自由。
一阵脚步声并着环佩叮当的声音传入了她的耳朵里。
是表妹来了吗?
她心头一喜,只是想起自己如今的状况,又有些就羞窘,便转过身子对墙,只给来人留了个背影。
昭和站在牢门外,看着满地的狼藉,心头涌起一抹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