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不乘龙完本[修真强强]—— by:红海Marilyn
红海Marilyn  发于:2017年08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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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僭回过头来,向他抿唇一笑。
那一笑之中容光焕发,颓丧犹疑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鲜明的宠溺。
一瞬之间,司空斛几乎感觉自己站在云巅海面。
闭上眼睛再回头,就能看得见十丈软红和七尺青锋踏歌而来——
但他舍不得闭眼,看着师父的背影,看着师父耳后的一片薄薄皮肤,看着师父后领里掩住的后颈,明明都看过千百遍,还是觉得看不够,少年人的心底里突然生出了想笑的冲动。
他一把从背后抱住了陆僭,把脸埋在陆僭背上,压抑不住地大声叫道:“师父!”
陆僭的声音也带着笑意,应道:“阿斛。”
十八年来,从来没有一句“师父”让他叫得如此甘心,如此快活!
——不,十八年来,司空斛从来不曾如此快活!
蜀山主峰金光顶上,众位长老相互问询质疑,有的说“逃了就是逃了,找什么借口”;
有的说“陆僭怎么可能逃,此处定有隐情”;
也有人慌乱之中摘不出头绪,问道:“掌门,这……”
蒙云中神色阴鸷,仰头看向丹青崖上流溢如常的金红结界顶。
半晌,他才咬着牙根发出一声号令:“追!”
作者有话要说:
师父父酷哦
第34章 良乡
良乡河水环绕,满城波光,酒楼里的一楼大堂人满为患,二楼却清净得只剩一桌二人对坐对酌。
两人都是剑侠打扮,都是高挑瘦削的身量,坐姿挺直,远远一看,倒是有几分相似。
小二端着茶盘走近了,才发觉两人长相气度俱是大不相同。
年长些的一个约莫二十岁出头,右脸五官被窗外斜阳一照,轮廓便在左边脸上投下刀削斧凿的阴影。
鼻梁薄长,眉骨薄长,嘴唇更是犹如冷锋割出,但神情中不见一丝凌厉——也许是由于白衣玉冠,也许是因为眼瞳温润,又也许是因为眼尾斜飞,这般容貌的一个人,偏偏无端端令人觉出温柔宠溺,真是奇怪。
年轻些的一个也是好皮相一张,虽然只穿着十分低调的黑衣,但一双眼睛又大又长格外夺目,乌黑眼瞳里流溢纯稚光彩。
若只看眼睛,大概都会觉得他少不经事。再看五官,却是一片沉静犀利,想必这小少年日后出师,也必然是明朗端正的少侠一个,要引得方圆十里的妙龄少女竞折腰。
不过这位少侠大概还把自己当个孩子,两臂手肘支在桌沿上,捧着脸一边看对面的人一边傻笑,一叠声地唠叨:“师父,你尝尝这个青蚕豆。这个季节青蚕豆不好找吧?你尝尝你尝尝。”
他师父被徒弟明目张胆地当三岁娃娃哄,但也只好夹了一筷子盐焗青蚕豆。
少侠见他师父没反应,又唠叨:“师父,还有这个小黄鱼,我让他们别加辣椒了,你尝尝看。”
他三岁的师父又夹了一筷子黄鱼,顺手又挑出鱼颈上的一条嫩肉放进少侠碗里。
少侠道:“师父,还有——怎么了?”
小二把茶盘放下,“二位客官,你们点的乌龙。”
他师父“嗯”道:“多谢。”
少侠却“啧”地抬起头来,两手还捧着脸,神情却变了,脑门上写着一行大字:干嘛打扰我师父吃饭?
小二也是“啧”的一声,差点脱口而出“合着打扰人家吃饭的是我了吗?”
他放下茶盘就走,身后少侠继续唠叨了起来,“师父,啧,这茶沏得这么浓,晚上你怎么睡觉?”
——真当他师父是三岁娃娃啊?
小二一边下楼一边擦汗一边摇头,心说这些年修仙门派的收徒标准就是看脸,脑子看来已经不纳入考核标准,这位少侠莫不是个傻子吧?
司空斛并不知道自己被腹诽成了个傻子,当下又傻笑一阵,把豆酱空心菜挑了一根放进嘴里,一边嚼一边问:“师父,我们晚上住哪里?明天去哪里?”
陆僭慢条斯理地抬眼,并不答话,但司空斛会意,立马抬手一挡:“知道了知道了,嘴里有东西不要说话。吃完了,师父,我们晚上住哪里?明天去哪里?”
陆僭好笑道:“怎么就只知道吃和睡。阿斛,读了十八年的书,难不成都读进别人的肚子里去了?”
司空斛挠了挠头,嘀咕道:“我又不教书,读书做什么。会吃会睡会做饭不就行了。”
陆僭左眉一挑,问道:“什么?”
司空斛连忙恢复捧脸姿势,眨巴眨巴眼睛,“没什么。那师父,不如今晚就住这里,我们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再说明天的事儿。”
管他明天要干嘛,今晚好好“休息”才是要紧事。
离开蜀山以来,陆僭就把四歌和火铃往腰间一收,让他们俩自行调理,司空斛和陆僭只好恢复了二人独处的模式。
这看似与白头崖上十七年的日日相对肖似,但司空斛心里知道,已经不一样了。
事已至此,再像以前那样藏着掖着,司空斛自己都觉得假,觉得辛苦。
何况陆僭还说了那么一句“师父带你逃”。
——显然并不是流水有意落花无情嘛!落花既然无情,干嘛要带着流水逃!
所以司空斛虽然不敢真的对师父“怎样”,但多多少少还是有一点怎样。
他任凭自己痴汉的境界一日千里,恨不得贴身包办陆僭的一切事宜,最好陆僭饭都不用自己吃、澡都不用自己洗,顺便由着他在陆僭身上脸上盯出个大窟窿来。
陆僭也是被缠得头痛,但这件事就好比自己挖坑自己跳,自己下毒自己喝一样——事已至此,他再把司空斛往外推,俨然就是打自己的脸。
是以,几天以来,一个愿打一个愿挨,陆僭忍气吞声地任由司空斛寸步不离地跟在身边。
就连夜里,司空斛都要蹲在陆僭榻边,眼睛亮晶晶地直勾勾地看着陆僭,左一句“师父,夜里凉”,右一句“师父,这被子太薄”,潜台词是“让我上来一起睡好给你暖床”。
陆僭私心里觉得,阿斛要是把这份心思用在修道或者做菜上,可以直接出师。
酒楼二楼风光大好,陆僭在耀目橙黄夕阳中默默注视了一会司空斛神采飞扬的小脸,听了一会司空斛滔滔不绝的唠叨,突然有些困惑:他辛辛苦苦教了十八年的好孩子,怎么一夕之间就变成了一个流氓?
司空斛见陆僭不答话,又补了一句:“师父,你在想什么?”
陆僭沉吟着把筷子一放,“没什么。今晚就住这里。”
司空斛脱口而出:“没问题!我这就去找人开好房间——”
陆僭道:“两间房。”
司空斛一愣:“两间房?……师父!”
陆僭道:“两间房。你都十八了,怎么还不自己睡?”
显然陆僭觉得不自己睡的就是小孩子,司空斛只好忍气吞声,“……我自己睡。”
陆僭满意地点了点头,起身下楼去订房间。
入夜,陆僭把客房房门一关,准备开始享受罕见的难得的一人独处。
养魂功法用了太久,一时不加调理,魂魄果然又不稳。陆僭盘膝坐在榻上,将经脉中的真气仔仔细细梳理一遍。
将将睁开眼睛,陆僭立刻就听到了门外传来的叩门声。
笃笃笃笃,仿佛啄木鸟一样心急又自然,当然是司空斛。
陆僭拉开门,果然司空斛站在门外,手里端着个食盘,里面一碗蟹肉面一碗虾子面,眼巴巴道:“师父,我看你晚上没吃好,吃个宵夜吧。”
陆僭无奈道:“不吃。这都什么时辰了,怎么还不去睡?”
司空斛从善如流地挤进门来,“师父,这才什么时辰,大好时光都用来睡觉怎么行?”
陆僭心知司空斛就是有意往话头上引,不顺着他说下去,这一晚才是没完没了,当即苦笑着一叹:“那你想要做什么?”
司空斛是个猫手,端什么都嫌烫,当即一边吹手一边换了个姿势,“本来不想做什么。但是既然师父也这么无聊,不如我们谈谈人生。”
作者有话要说:
谈谈人生谈谈生活,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从秉烛夜谈到榻边夜游,做。爱。做。的。事。
PS.想想他俩坐在窗边吃饭的镜头,感觉好养眼哦,简直可以当胎教教材!生出来的宝宝一定好看极了!【请问这个连男朋友都没有的作者在想什么?……
PPS.剧组在考虑一件事,以后开小灶的章节在半夜发,虾子面蟹肉面半夜见!这样是不是比较不要脸?
第35章 道侣
又谈人生?!
陆僭在心底无奈哀叫一声,但面上也只好和煦一笑,信手拉过椅子,“你说。”
司空斛身经百战,已经彻底不拿自己当外人,当即把椅子往旁边一推,又推着陆僭往榻边走,“上次说到哪了?哦,人生的伴侣选择。”
陆僭忍着满头青筋在榻边坐下,司空斛又推了推他,“师父,你往里点好不好?我站了一天,好累。”
陆僭往里挪一点,司空斛脱鞋盘腿上床,首先借着烛光打量了一会陆僭的脸,接着又是美滋滋的一笑,“师父,说到这个人生伴侣的选择,这么重要的事,你为什么没有教过我?”
陆僭诧异道:“你才多大?”
司空斛高深莫测地摇摇头,“不是,明明是因为师父也不会。不然我为什么只有师父没有师娘?”
陆僭想想,倒也没错,点点头,“是。”
司空斛道:“所以这件事,反而应该我来教师父。”
陆僭几乎难以置信,好笑道:“你教我?”
司空斛神情十分认真,“就好比送彩礼给心上人,师父你就送参鲍鱼翅金银财宝,我就送清蒸豉油鸡,酒酿小圆子,陈皮红豆沙,冰心绿豆饼,青瓜炒虾仁……彩礼不在钱物贵贱,重在心意深浅。这一点上我比你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师父,你说是不是?”
陆僭道:“是。”
时已深秋,但室内晕光溶溶,陆僭眼底一点认真思索的神色蒙上细长睫毛,光点细碎,几乎算得上惑人。
司空斛深吸一口气,哗啦打开扇子扇风,“所以说,在选择人生伴侣这件事上,恕我直言,我是天才,师父么……师父,你不太开窍。”
陆僭道:“所以说了这么半天,还是没说到正题。”
司空斛“嗐”的一声,“师父,你怎么这么心急?我是说,对待心上人,就是要像我这样快准狠,话一出口,手就要落地,说私奔就立即御剑私奔,说有情就立即结为道侣——”
陆僭额角冷汗一冒,道:“……等等。”
司空斛自顾自说下去,“说结为道侣就立即拜堂,说拜堂就立即洞房,道侣道侣嘛,坦诚相见才是道侣——”
陆僭道:“等等。”
司空斛擦一把汗,越发不肯等,抬手拽了拽陆僭的袖角,“师父,我叫你师父,是因为师父这两个字好听,不是因为我在心里还把你当师父。我……我想和你做一生一世的爱人,你明不明白?”
陆僭不言,微微抬起一点下巴,神情无意识地流露出一丝尊贵和怀疑。
司空斛不知道陆僭这是不懂还是不信,又落下一脑门汗,急得伸手叨了一把,试图把陆僭的袖子握在手里,没想到伸得太远,稳稳当当把陆僭的手腕攥在了手心里。
陆僭的手腕又平又薄,握在手心里,就像握着一片被书页压平的玉兰。
司空斛在梦里对陆僭“怎样”过很多次,自以为什么大场面都见过了,却没想到现实的肢体接触来得如此猝不及防,一时心头悸动,顿时愣在当场。
对面的陆僭低下脸庞,安静地看一眼被拉住的手腕。
司空斛被火烫了一样,一把将手腕丢开。
陆僭的手腕咣当被他摔到床边木框上,“……”
司空斛像被鞭子抽了一样一把将手腕捡回来,下意识地揉了揉,歉疚道:“哎呀,师父,都红了……”
陆僭“咳”了一声,司空斛回过神,立刻又慌慌张张地把陆僭的手腕放下,名存实亡地望了望天,再也不肯把头低下来。
司空斛的耳朵红得滴血,陆僭心中好笑,心里也回过味来——这几天来,司空斛越说越不像话,陆僭还当他是真的猴急,原来只是打打嘴炮,司空斛心里指不定比他还晕头转向。
司空斛抬头仰望半晌,不知道从床帘上的双燕□□图案里看出来了什么,又硬着头皮过嘴瘾,“师父,你记不记得小时候你教我背唐诗,什么‘双燕□□绕画梁,罗帷翠被郁金香’,‘得成比目何辞死,愿作鸳鸯不羡仙’……”
陆僭突然板起脸孔,严肃道:“阿斛。”
司空斛下意识转回头,“啊?”
陆僭道:“你当师父是什么人了?”
司空斛道:“是我的心上——”
陆僭一拧长眉,“既然如此,是谁教你对心上人这般流氓?”
司空斛一愣。
陆僭继续说道:“得一点甜头便穷追猛打,如此与市井粗人有何异?仙山道侣自当志存高洁,岂有成天谈情说爱的道理?”
司空斛呆呆道:“那、那该怎么办?”
陆僭下地整整衣襟,神色颇为不快,“回去反省,明天交反省书给为师,三十页。”
司空斛冷静地看了一会陆僭貌似生气的脸,冷静地回答:“三十页大概要写到天亮。师父,我去了!”
陆僭“嗯”了一声,示意他可以走了。
司空斛推门出去,反手把门合上。
门一关,司空斛往门上一靠,“砰”地一撞后脑勺,然后顺着门滑下,蹲在墙角,思考人生。
——师父刚才说什么了?
“谁教你对心上人这般流氓?”
“仙山道侣自当志存高洁,岂有成天谈情说爱的道理?”
师父承认他是自己的心上人?师父承认他要和自己做仙山道侣?
半天过去了,司空斛的脸还是通红通红,滚烫滚烫,冒蒸汽,在他头顶打个鸡蛋,可以就地烤熟。
原来师父一发脾气就口不择言!
都怪他以前太听话,害得师父脾气太好,以后要多让师父发脾气!
司空斛得寸进尺,越发穷追猛打。
隔天清晨,陆僭醒得早,一睁开眼就吓一跳,“阿斛?”
司空斛顶着两只黑眼圈蹲在他床边,“师父,反省书写好了。”
陆僭半撑起身,抿了抿嘴唇,接过来看一看,啼笑皆非,“这就是反省书?”
司空斛的字是照着陆僭的笔迹练的,筋骨匀长如出一辙,但多了三分龙飞凤舞,写着:身为道侣,自当同心合意往日月皎光中去。但身为爱人,亦当助师父了解尘世爱侣万千美妙……
陆僭仔仔细细看完,司空斛已经按捺不住,“师父,我听毓飞他们说,你是自小在蜀山上长大的。”
陆僭当年是山上长老下山时捡回山的小娃娃,当然是在山上长大的。
司空斛见陆僭点头,继续说道:“那么,师父对俗世红尘的好处,或许其实不甚了解。”
陆僭揉了揉脸,索性坐起来迎接又一番9文库(danmeiwenku.com)是完全免费的,要充钱请别相信,关闭即可,微信dmwk520大家务必都加上、有腐利。没有关注微信dmwk520的请尽快关注~避免网址河蟹换网址找不到我们~ 说教。
司空斛却一时没了声,分明看见陆僭额角一缕碎发随着动作落下,钻进衣领。衣领里是雪白锁骨,和起起伏伏万千风光。他全都见过,但也全都没见过。
陆僭见他半天没说话,自然有些诧异。
司空斛咬了咬牙,心想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干脆眼一闭心一横,把两手往陆僭肩头一搭。
陆僭毫无准备地被推了个天旋地转,重新倒回床榻深处,低声道:“阿斛?做什么?”
司空斛维持着一个看似老练实际上确实也十分老练的扑倒姿势,居高临下地看着陆僭。
陆僭脸上是货真价实的疑惑和茫然,两只透亮柔和的眼瞳中泛着润泽湿润,就像……就像真的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一样。
司空斛脑海里突然冒出一个奇特的念头,奇特到就连想一想都会天灵盖发麻。
——就他对陆僭的了解,好像陆僭见过尺度最大的场面,也只不过是蒙青童和化成金懿的覆映在河边亲吻……?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抖抖索索地响了起来,声线幽微,似在讲三界中最大的秘密:“师父,你不会……不会是,不知道要怎么做吧?”
作者有话要说:
师父可爱!清纯!赤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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