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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不乘龙》红海Marilyn
文案:
两个梦想做宅男的修仙者的故事。
涩情魔性徒弟X禁欲飞仙师父,年下翻身成魔,暗恋渐变明缠~!
(好车要常开)(而且刹车性能良好)
双挂逼,双颜霸,双情话满分,……但是就是不能双直男。
……他司空斛暗恋师父十七年,师父却只想给他上思想政治课!
师父说,阿斛,为师愿你一生无灾无梦。
师父说,阿斛,造物如此,人何无忧……
师父说,阿斛,你有没有在听?
司空斛站起来拍屁股,师父,中午咱们吃什么?
师父说,……为师辟谷!
天泽降下乾坤败鼓,十方众生与我何干?天门九重金简玉札,俱是过眼溶溶云烟!
相偕师父太微剑,仗剑红尘踏歌去,方是少年一心执念!
……
司空斛缓缓步入漆黑的仰启洞渊,指尖碰上那片玉色剑芒。
少年人单膝跪地,冰凉液体从眼中滑下脸颊,撞碎一小片泥土灰尘。
师父,世人不配看你。
内容标签: 强强 前世今生 仙侠修真
搜索关键字:主角:司空斛,陆僭 ┃ 配角:赤书焕,蒙青童,金懿,蒙云中 ┃ 其它:痴汉的凝视,诡异的光
第1章 大梦
千秋山,白头崖。
正是春日,漫山白樱纷纷扬扬,雪白碎花瓣飘过绯红花萼又飘过青空,最终直飞下白头山崖。
午后,师父看书看得累了,不由自主地把手肘支在桌上打盹,牙白深衣长袖落下,露出一节小臂。
肌理分明,瘦长白晰,腕骨尤其突出,手背筋细骨长,更显得诱人。
司空斛心想,没关系的,师父怕热。怕热,所以我帮他脱掉一点,没关系的。
他大着胆子伸手,但指尖刚一碰到师父的衣领,就“砰”地整张脸通红,变成一只大番茄。
他立即要缩回手来,但随即,他的手被握住。
司空斛脱口说:“师父?”
师父睁开眼睛,眼底平静透明,看得司空斛心里打突,“师父,我不是——”
师父握着他的手,把他拉到近旁,近到司空斛再也说不出一句话,近到司空斛能闻到师父身上清平宁淡的霄明太华香,像后山千秋泉水的气味,又像初春晨风的气味。
司空斛的目光在师父脸上身上来来回回,一边屏息凝神,一边慌乱地晃。
师父的嘴唇飞薄,却抿得紧,不觉得薄情。
师父的长眉入鬓,却不凌厉,顾得到眼波。
师父的脖颈修长,喉结微微滚动,下面是清晰的锁骨,然后是筋骨合宜的胸膛。师父生得白,所以那两点……
司空斛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等他意识到自己居然把师父扒光了一半的时候,手指还压在师父胸前,已经来不及回头了。
指下硬硬的触感陌生,司空斛头皮发麻地抬起头来,结果并没有看到预料之中的责罚。
——师父莹白的齿列咬着淡红的下唇,用力得咬出了一痕凹陷,却没抑制住面庞上薄薄的一层熏红。迷离的眼瞳微微眯起,似痛苦又似享受。唇齿一松,就逸出一声嘶哑迷乱的□□。
司空斛下腹一紧,直觉再也无法自抑,突然一把揽紧了师父的腰,拉到近前,另一手隔着衣摆伸到里面——
然后他听到一声:“司空?”
这是一把女声,还是一把熟悉的女声,少女声。
司空斛顿了顿,极不情愿地睁开眼睛,随即大骂出口,“火铃?!”
一间斗室,方正亮堂,司空躺在床上,床沿下蹲着个黑衣少女。
少女眉心一点火纹,乌黑微卷的长发草草梳成高马尾,正托腮看着他,正是师父养在匣子里的精魂火铃。
司空斛的春.梦被凭空打散,气得一把将薄被挡在身下,蹭地坐起身,指着火铃“你你你”了半天,也没“你”出个所以然来,只说:“你八百年不出来一回,怎么一出来就跑我这来了?!”
火铃也不知道所以然,但也不甚在乎,“怎么了?我刚进来就见你在做梦,跟僵尸道长似的抱着空气。梦见什么了?红烧肉糊了?”
司空斛一听,差点气得背过气去,“你还敢提那锅红烧肉?!师父……师父好不容易要吃东西,结果锅被你烧得——”
火铃竖起一根食指,“嘘”了一声,“别说话,我在躲四歌。”
司空斛又是一愣,“你又把四歌怎么了?”
四歌是师父的侍书童子,其实就是一匹白鹿,不现人形的时候,除了吃草就是吃草,也不知道除了吃还能干嘛。
火铃满脸无辜,“我一不小心,把他的草料烧了。”
司空斛眼前一黑,“那我不是还得再去砍草?!我不要面子啊!?你、你还敢来找我?!”
火铃说,“躲过一茬是一茬。”说着就往床下躲。
司空斛觉得这一个山头上的人魂妖怪,可能除了他和师父都是傻子,“你躲回匣子里去不就行了?!”
火铃把自己塞进床底:“废话,我要是能待在那铁盒子里还出来干嘛?天干物燥知不知道?我要闷死在里面了,结果一出来就走火,一走火就把草料烧了,什么叫火上加火?热死我了。”
司空斛头大,推门要走,火铃又探出头来,“司空,我想吃绿豆沙,加糖桂花。”
司空斛头也不回,“滚。”
话是这么说,但他在白头崖上左右都是没什么事情做,吭哧吭哧地去后山砍了草料来堆进四歌的房间,又吭哧吭哧地烧柴开火洗绿豆泡百合。
他自从有记忆起就在白头崖上砍柴扫地,虽然说是师父唯一的弟子,但师父也没教他什么厉害本事,来来回回就是养魂之术和拳脚功夫,再有就是煮饭炒菜捏团子熬粥。
总的来说——司空斛就像山下每一个深宅大院里的管家,老了之后千人一面,都被人叫做“福伯”之类。
以此推测,师父多半也算不得多厉害的修道人。
但他能如此霸气地圈住白头崖这个山头!……司空斛觉得多半是靠脸。
司空斛没什么不满意,他知道师父是师父就够了。
关于师父,他只知道师父名叫陆僭,除此之外,没了。至于陆僭到底是何方神圣,没人跟他说过,他也不很想知道。
反正师父就是师父。就算师父不怎么理他,也是能让他四季如一地做春.梦的师父。
泡过的绿豆和百合熬一会就成沙,被他滤掉豆皮加冰糖。盛进青花小盏,稍微等一炷香的时间,就又不烫又不温,淡绿的流沙表面流溢光彩,洒上丝丝碎碎的金红糖桂花,是去年桂花开的时候,他和四歌火铃一起去摘的。
火铃在灶边等了好一会,喜笑颜开地伸手去拿,被司空斛一把拍在手背上,“这是师父的。”
火铃说:“你就知道师父,那我呢?!”
司空斛早端着绿豆沙走远了,“你自己盛!”
火铃做鬼脸,“反正师父又不吃,端回来还是我的。”
从司空斛有记忆以来,师父就一直在辟谷,一直在养魂。
养魂之术日益精进,带得皮肉也永远鼎盛,师父的容貌十七年如一日,比少年大一点点,又远远不是话本里那些“师父”的样子,只稍稍够得上青年的坎儿。
司空斛甚至想过,也许有一天等他七老八十了,师父还是这副正当最好年纪的样子。
司空斛乱七八糟地想了一堆,又想到刚才那个心浮气躁的梦,在门外深深吐纳几口,才说,“师父。”
里面的人没应声,片刻,化成人形的四歌拉开门,轻声说:“嘘。”
合着火铃白躲了,人家四歌压根就没发现,千秋山上真是冤家路宽。
司空斛蹑手蹑脚走进去,偷眼看一下师父。师父看书看得累了,不由自主地把手肘支在桌上打盹。牙白深衣长袖落下,露出一节小臂,正是梦里那副手倦抛书午梦长的样子。
深衣领口重重叠叠,露出一点喉结,下面的看不见了,应该是凸出的锁骨,和……
司空斛预感自己又要变身番茄精,只好又深深吐纳一口。
这一点轻微的气流波动都能把师父吵醒。
师父倏然睁开眼,眼底迷茫一闪而逝,稍微一定神,问:“阿斛?”
司空斛本来在纠结,一听这一声“阿斛”就重新回血,因为这世上只有师父这么叫他。
司空斛恭恭敬敬地说:“师父,我煮了绿豆沙。”
这一问也是例行公事,他知道师父根本就不会吃。
没想到师父竟然拈起调羹尝了一口,淡绿颜色在淡红唇间一抿,师父说:“不够甜。”
师父口味偏甜,司空斛本来已经加了好多糖,闻言立刻站起来,“我去拿。”
师父说:“不必了。”
司空斛在门口回过头,“啊?”
师父把青花小盏放在一边,“不必了,端走吧。”
司空斛着急了,“师父,加点糖就行——”
师父的神情温和下来,安慰道:“不怪你。是因为为师辟谷,所以只尝一口。”
司空斛把只动了一口的绿豆沙端回去,火铃还在等自己盛的一碗晾凉,见状立刻扑过来,“师父不吃我吃!”
司空斛把她格开,“师父吃了。”
火铃笑起来,“司空大厨,有进步啊?”
司空斛把碗里的绿豆沙倒进水槽,用袖子擦了把汗,看着清水把调羹碗口都冲出原本颜色。
绿沙簌簌流逝,露出调羹瓷白,有一点边缘是师父的嘴唇碰过的。
他想摸一摸,但还没触碰到水波,就缩回了手。
那是师父,连远观都是冒犯,更是玷污不得。
司空斛日复一日地做不可描述的梦,每天醒来后都想给自己耳刮子。
不是因为师父不好,也不是因为他是徒弟所以不该。天道人伦在司空斛这里,都还没什么概念。
是因为师父是那个人。司空斛不懂什么“矜骄”或者“清逸”之类的形容词,只知道那个人不能被任何人这样亵渎。
如果有人胆敢这样冒犯那个人,早被司空斛塞进柴火堆里,一鼓作气地煲个老鸭汤,烧得骨头灰都不剩。
但做这种梦的人是他自己……?
司空斛还想活着看师父看到自己七老八十,所以暂时还不想烧死自己,所以他选择下山。
四歌常常下山采买,所以司空斛听过许多见闻,听说山下有好多人。年轻人,老人,好人,坏人,总之全都不是那个人。
司空斛的大眼睛一闭一睁,暗暗下定决心,搞不定自己就不回来!
司空少侠“哈”的一声把小包袱甩上肩膀,意气风发地走出了山门!
司空少侠左顾右盼地穿过一条溪流,赞叹不已地经过几棵大树,又新新鲜鲜地研究了一会蚂蚁窝,满头大汗地一抬头。
——师父抱着玉色的太微剑,清清凉凉好整以暇地站在前方三尺处,好气又好笑地看着他。
司空斛鼓足勇气,抓紧了包袱,“我要下山!虽然师父收我为徒只是为了洒扫做饭——”
师父皱眉,“我收你为徒只是为了洒扫做饭?”
司空斛说:“……那就不管师父收我为徒为的是什么吧!四歌说师父是大侠,那我就应该是少侠,少侠总该是要脸的啊!我要下山!行侠仗义!”
师父慢吞吞地说:“少侠,师父教你看天气。……来,别看天,看地。地上的蚂蚁搬家,这说明要下雨了。”
司空斛看了一会,看得出神:原来这就是书上说的蚂蚁搬家?师父的书果然不错!
等到他回过神来,更是十分痛心,“下雨就下雨!区区风雨就能阻挡本少侠的脚步吗?师父,你就是这样看你的徒儿的吗?”
师父果真认认真真地看了一会他的徒儿,然后又慢吞吞地说:“你走了,晚饭谁来做。”
司空斛跳脚:“做晚饭做晚饭,做什么晚饭,你又不吃饭!”
没等他话音落下,师父突然说:“为师想吃鱼。”
司空斛下意识问,“……什、什么鱼?”
师父又说:“清蒸。”
司空斛眨眨眼睛,“……鲫鱼?”
师父继续说:“先用盐腌,腌出肉瓣。”
司空斛把包袱一扛,“师父,我先回去腌鱼!”
把鱼先稍微腌过再烧或者清蒸,原本细密的鱼肉就现出黄鱼一样的紧致豆瓣,是师父教的。
司空斛一边往鱼身上抹盐,一边想,咦,我怎么又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看新文的朋友们大噶好!
作者拉着师父和隔壁周识的大手手给大家鞠个躬!
搞基小剧场戳微博@红海Marilyn!
本文开头不怎么hot,新来的朋友可以先戳作者专栏,在隔壁《港岛弟弟》剧组感受一下恋爱的酸臭味!而且还正在更番外《北京爱情故事》,有司空小斛和他师父友情客串,更酸臭了!
明天继续司空斛厨房教学,啾咪!
第2章 黄粱
司空斛一边往鱼身上抹盐,一边想,咦,我怎么又回来了?
是因为师父说到“鱼”字的时候双唇微微嘬起,薄唇有一点点圆?
还是因为师父说累了话,殷红舌尖稍微润了一下嘴唇?
又或者,是因为师父按着太微剑鞘的手指被玉色剑芒辉映,显得格外有力?
想到这里,司空斛就忍不住拍了一把自己的脸,更加想下山了。
一天之中两次劫到离家出走的徒弟,师父很无奈。
司空斛这次还没跑出山门,直接被堵在了厨房门口,背着小包袱,连围裙都没来得及摘。
少年人鼓着脸低着头,脚尖在蚂蚁窝旁边划来划去,来来回回都是同一句话,“我要下山。”
师父看了一会,突然退后一步,“好,那你就把养魂的功法演练一遍来看。若是你功力足够,为师立即放你下山。”
又来了!又要演练功法!
但是从未出过鞘的太微剑在师父怀里发出一点微光,映到眼底,就是十万分水光潋滟,那是师父在认认真真地看着他。
什么叫汉皇重色思倾国,什么叫烽火诸侯图一笑,什么叫……难道不都是应该的吗?!试问谁还想做唐明皇和周幽王!最幸福的人难道不是他司空斛!?
司空斛悲愤又羞耻地把小包袱一丢,系着围裙开始演练养魂法。
四歌生怕他记不住,在一旁念口诀,“元始大真,五雷高尊。太华皓映,洞郎八门……”
司空斛按照自己的口诀来:一个西瓜圆又圆,劈他一刀成两半……
火铃蹲下来翻他的包袱玩,“司空,你带什么离家出走?……剁椒酱?辣椒油?你怎么这么爱吃辣?”
师父无奈地看了一眼那一地的瓶瓶罐罐,示意他继续。
四歌继续念,“召龙致雨,收气聚烟。日月五星,北斗七元……”
司空斛继续按自己的口诀来:师父一半我一半,师父不要我习惯。不不不我也不难堪,还是卖西瓜的最难堪……
少年人折腾了这么一天,早就累了。
没等四歌念到“诸天诸地,诸水诸山”,司空斛就已经困得一边轻轻打呼噜,一边冒出一个晶莹剔透的鼻涕泡。
等到他醒来,已经是日上三竿。
司空斛睁眼回想了一下,又看看窗外日光,立刻下意识地滚下床。还没给师父做早饭!
但是他刚走到厨房门口就收回脚,做饭做饭就知道做饭,师父又不吃!师父不仅不吃,还不让他下山,还骗他练功!
但是司空斛气哼哼地一低头,看到脚边的小橘猫正喵呜喵呜地舔一整条鱼骨。
昨晚蒸到一半的那条鲫鱼,师父吃了?
司空斛摸摸滚烫的脸,走进厨房。
——火铃和四歌蹲在地上,面前盘盘盏盏,都放的是昨夜的菜肴。火铃不吃青菜,四歌正把豇豆角炒肉末里面的豇豆挑出来。
豇豆角炒肉末挑掉豇豆角,那还剩什么?!直接吃包子馅儿不好吗?!
司空斛站在那里,感觉额角青筋一跳。
火铃抬起头,“你醒了?饿不饿,快来一起吃。”
司空斛说:“那都是师父的!”
火铃不以为然,“师父又不吃!”
司空斛被这么一提醒,就想起自己还在生气,当即开火热锅。
火铃说:“你要给师父做饭?”
司空斛说:“我给自己做!”
师父爱吃甜,他爱吃辣。剁椒辣,油辣椒辣,红油辣,无辣不欢,只是基本没怎么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