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将军在下完本[古耽]—— by:一颗青梅
一颗青梅  发于:2017年08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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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子无论从摆放布局都重于攻击对手,而白子却恰恰相反他以柔克刚,重于防守极少主动出击。黑子猛烈攻击,白子也依旧平淡如水,慢慢布局——目的就是为了一点点耗尽黑子。
有道是:一鼓作气,一而再,再而衰,三而竭。
黑子者虽远厉害于常人,攻击猛而不绝,杀势越挫越勇——甚至到了后头大有同归于尽的迹象。
但若是这样,最终也只能算是个平局。
不行!既然有平局的可能,那为何就没有获胜的可能?黑子之前的攻势迅猛激烈,白子曾一度被压制,白子之所以后来能扭转败局,是因为它肯舍!敢舍!
丢弃了一半的守卫,以余下的一半分散开牵制黑子。
而黑子却不敢舍,甚至可以说它从来没有想过舍。拼命地护住每一处,导致力量分散反被包围。
黑子在中心地区的力量还是远强于白子的,若是反胜也并不是没有可能!
时玉守执子落下。东南、西北两处全部被弃。
棋局发生变化,他看了眼四周,瞄到书桌上的纸笔快步走了过去,提笔写道:“舍小保大,凤舞鸾歌。”
想了想又不放心地添了一句:“胜则还可返而救之,若败则全盘皆输。”
作者有话要说:
二哥剧情任务解锁,柳同学剧情任务解锁
下一章笨弱弱上线,殷狐狸上线
顺带兄弟什么也该相认了对吧对吧
第48章 第四十七章
时何弱还是输了。
整整四天,共五十六盘,四十二局输,十四局平。
无一局赢。
时启章叹了一口气,放下手中的白子,看着低头皱眉死盯着棋盘的时何弱。
发丝散乱,面颊枯黄。一双眼睛红丝密布,下巴长出短而刺人的青色胡茬来。
想来这小子几日来没有少费工夫钻研。其实自己下棋的路数都是一样的,以守为主,耗尽敌方士气,部队以四合纵分列,敌若杀势过猛,则舍其他而以保主力军队为要,继而再将队伍分成十二小队,不断分散骚扰敌方主队。
这是齐王楚赫手下的第一大将朱睿最常用的斗敌之术——“千堤万蚁”。名取自“千里之堤毁于蚁穴”一句,这一战术的最高明之处就是尽最大的力量保全主力部队,而后不断牺牲次要部队攻击敌方。
当年朱睿曾与时启章一同出战南山,是以时启章能够知道朱能的战术布阵。
眼下齐王举兵造反,必然会派出朱睿作大帅。自己已经年老,朝中可用之人又寥寥无几,李长笑虽然出色,但终归比起久经沙场的老将朱睿还是稍逊一筹。更何况他是儿子的好友,未来勐国的将星——若在此时就折损,大勐国未来去向又在何方?
想自己当年强盛之时都不一定有信心能赢朱睿,而眼下自己的儿子竟能有好几次与朱睿打成平手!
然战场无情、刀剑无眼。更何况现在自己的儿子已不再是以往那个能纵马快奔、舞刀弄枪的少年将星了。
身躯孱弱,力不能提——这样的时何弱,时启章又如何能放心让他上战场?
时启章闭了闭眼,扶住自己的额头,长叹一声——只愿自己这副残躯败朽之身还堪堪能用,能抵住已朝京城的叛军。
“父亲可是累了?”时何弱从棋局中回过神来,看着坐在对面以手撑额的时启章,忙关切地问道。
“无碍,无碍。你别担心。”时启章笑了笑,摆手示意时何弱不要紧张:“对了,你小子倒是说说柳姑娘做的蜜饯你可喜欢么?”
“柳姑娘?”时何弱茫然道:“她不是回柳相府去了么?”
“怎么?你俩没见到?柳姑娘之前带了东西来书房里,说要去看你。”时启章吃了一惊,随后却又释然过来,道:“许是你急急忙忙过来,她急急忙忙过去。你俩正好打了擦肩。”
“应该是这样。”时何弱点了点头,随后又看了眼棋盘,道:“今日父亲也累了,孩儿再回去好好琢磨琢磨,改日再来找父亲请教。”
时何弱告了礼,抬脚转身欲走,时启章却赶忙叫住了他:“等等……”
嘴边的一句虎儿险些就脱口而出。
时何弱闻声回头:“父亲还有何事?”
时启章看着时何弱,心中滋味难辨。
眼下齐王楚槐勾结羌兵,让出东合四郡以换取羌兵协助,战火已经燎至安州,安州若再失守,京城岌岌可危。自己请奏带兵的折子前几日便已经递交上去了,昨夜皇帝召他入殿,允他率领二十万兵马出征对战。
可这一些他的儿子都不知道。时启章瞒下了除崔叔之外所有时府的人。
战事急迫,刻不容缓。三日后出发。
现在只剩下两天了。
“父亲……您这是怎么了?”时何弱望着眼前盯着自己的时启章,不知为甚么他竟然感觉自家老爷子的眼里有隐隐的泪光,与此同时自己的心也不知为何地难受了起来,好像被压了一块大石头一样堵得慌。
“无事无事。就是……就是突然想叫叫你,叫叫你罢了。”时启章笑了笑,摇头道:“行了,回去罢。人家柳姑娘是贵客你可要好生招待,不准给我惹祸知道么?”
“父亲……”
“行了,快去。人家柳姑娘说不定还在你屋子里等你呢!”时启章两眉竖起,佯装怒道。
时何弱一时之间不知如何自处,而心底里那种怪异的情绪又着实无法解释,只好低头应了是退出书房。
一寸丹心为报国,
两行清泪为思亲。
时启章仰天长叹一声,举袖掩面,掌心湿热。
时何弱回了自己的屋子,抬手欲推门时,却忽然觉得脸上有甚么东西,抬手一摸自己的脸,——竟是有泪。
为何流泪?
时何弱一时有些茫然,心里更加难受无措起来,却根本不知缘由为何。
他心烦意乱地走至桌前,却见棋盘旁放了一张小纸条,白纸黑字,字体端秀:“舍小保大,凤歌鸾舞。若胜还可反而救之,若败则全盘皆亡。”
时何弱抬眼再看棋盘,果然黑子已多落一颗。
看清楚一个指点之人的意图后,时何弱不由地倒吸了一口气:竟是要他舍去东南、西北两大处!
不可!不可!时何弱连连摇头否决,因为他深知若是东南、西北两处的黑子被舍了,那两处就唯有被白子吃尽杀完的份!
所有黑子都是自己一步步下下去的,就如同自己手下的兵一样。怎能随意弃之?
时何弱手一抬,就是要把棋盘上的摆的棋局给扫了。但是目光又无意地扫到了放在棋盘旁那张小纸条上的字。
若胜还可返而救之,若败则全盘皆亡……
黑子已被逼至绝境,纵自己再有如何办法,也终难以得胜。
倒不如断尾求生,拼死一搏!
胜还可返而救之……东南、西北两处虽一被舍去就只有被白子一点点吃了的下场!但若自己能让剩下的西南、东北两处与中心呼应,并共同联合形成主力反杀白子,一旦反杀成功,自己就还是有机会去回头解救东南、西北的黑子。
时何弱悟了——他左手拿起白子,落在棋盘上,假代时父下。这几日,他天天与时父下棋,时父落子的规律与布局,多少他也知道明白了几分。于是便以左手执黑,右手落白,相互对决厮杀。
三盏茶后,棋局上的局面已与先前不同——黑子反胜。
见此情景,时何弱自是兴奋不已,高兴得拍手欢呼起来。却又猛地瞧见桌上的那张纸条,忙伸手去拿了来:“也不知是哪位高人指点了我……”
“舍小保大,凤舞鸾歌。胜则还可返而救之,若败则全盘皆输。”
时何弱又将纸条上的字念了一遍,纸上的字小巧清秀,该是女子的字。
能在自己屋子里留下纸条和字的女子……
“是柳姑娘留的……?”时何弱迟疑地开口道,忍不住又把纸上的字看了一遍。
而这再看的一眼,时何弱终是发现了纸上字不一样的地方。
凤舞鸾歌的凤字与歌字分别少了一横与一撇……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相认。
QAQ最近我追的文都陆续完结了,而我的基友们也不知道完结多久了
有种全世界都在完结,而我还在……
第49章 第四十八章
当初时启章为怀念自己逝去的爱妻故而把时何弱的名中的两字都取了妻子的姓和名。
按常理来说,这是不符合世俗规定的。
依礼制,晚辈对长辈怀有敬畏尊重之心,而身生父母更是为要,是以对母名父名皆要避讳。恰如司马迁著《史记》避其父讳“谈”,改赵谈为赵同,化张孟谈为张孟同。又如苏轼拒作序文,避祖父名讳,若必不得已要作之,则改“序”为“叙”后又觉叙字不妥,改“引”。
更如《红楼梦》中林黛玉其母名敏,是以黛玉凡遇“敏”字皆读作“米”或“密”,写时则总删添竖横。
时何弱的名中有其母闺名本是不合法礼,但这两字是其父亲自择选,为惦念亡妻,其情又可谅解。再者,古之女子闺名大多只有家中父母、丈夫、子女知晓,外人一般不得能知。故而时何弱这名也没什么大关系。
只是自五岁时何弱拿到自己母亲给自己留的信后,再写名时,弱字二弓内的两点终是各去了一点。
而现在拿在时何弱手中纸上的“凤”字与“歌”字分明也是少了笔画。
凤字内中少一横,化“凤”为“风”,歌字右半欠少一捺。
避的正是“凤歌”两字。
这凤歌两字不恰恰正是自己大娘的名么!
世上哪里有这般凑巧的事?
时何弱拿着纸条的手颤抖起来,又凝神仔细去看纸上的字。纤细端秀确像女子的字迹,但若再认真去看,又能在每个字的每一笔每一划捕捉到某种不可名状的熟悉感,如小字竖勾的顿提,抑或是落点的左右偏毫。
时何弱写字向来随情随性,跳脱不羁,毛毫沾墨,便已提笔落纸。并不像时玉守那般运度有量,笔顺井然。
“二哥作字如写兰,波磔奇古形翩翩。写兰又恰如写字,秀叶疏花见姿致。”时何弱常对自家二哥的字赞叹不已,所以更是对时玉守写字的微末习惯了解得透彻。
时何弱收好手中的纸条,急匆匆地在门外随手拉了个小厮询问:“你可看见柳姑娘去哪了?”
那小厮答:“小的刚刚好像看到柳姑娘往西角院去了。”
知道了地方,时何弱忙不迭狂奔而去。胸腔里的一颗心简直就要狂跳出来……
他有太多的问题要问柳白寇,或是说要问的他的……
时何弱脚下的步子跑得更快:“柳姑娘!”
房门被猛地一下推开,时玉守惊慌地站起人来,方才他拿着东西正在想事,一时还沉浸在其中,却不想时何弱突然闯进屋子。
“二公子?”时玉守站起身来,两手相叠,以衣袖掩住手中的东西,面上勉力挤出了一个笑容:“不知何事以致二公子如此匆忙赶来?”
纵然时玉守遮得再快,时何弱还是看到了他手中东西的露出了的一小部分——金属材质、花纹繁复。
若是猜得没错,当是一把匕首的外鞘。时何弱心下登时凉了半截。
柳白蔻若真是相府的千金,一个娇滴滴的姑娘带甚么匕首?说是防身也未免太过可笑,那么就只剩下了一个可能了……
杀人,杀谁?
能是谁呢?时何弱突然心里松了一口气,装作甚么也没发现地低下了头,对着时玉守行了一礼:“父亲说姑娘今日特来府上看我。想来不巧,我刚有事。没和姑娘碰上,是以现在特来赔罪。”
“原来是这事。”时玉守笑了笑,忙称着时何弱低头向她赔礼道歉之时,把手中的东西往袖子里塞好:“二公子不必介怀。其实我今日来找二公子是因为小女子特意为二公子做了一罐16文库(danmeiwenku.com)是完全免费的,要充钱请别相信,关闭即可,微信dmwk520大家务必都加上、有腐利。没有关注微信dmwk520的请尽快关注~避免网址河蟹换网址找不到我们~ 蜜饯子,想请二公子尝尝。”
时玉守说着就要转身去拿桌子上的小罐子,时何弱却抢先一步捉住了他的手:“姑娘不急,我有事要问姑娘你。”
手被捉住的那一瞬,时玉守身子陡然一僵,表情都跟着不自然起来:“不知……二公子要问白蔻甚么事?”
时何弱乃是一时情急才有此举动,待意识到忙放开了时玉守的手:“在下失礼,冒犯姑娘了。”
时玉守扶着桌沿,坐下人来,又不着痕迹地把手掩入了衣袖之中:“二公子坐下来问罢。”
时何弱坐了下来,正要开口想问,话到了嘴边却又堪堪止住。
自己要问甚么?难不成一张口就单刀直入地问你是不是就是二哥?
“二公子有甚么事就尽管问罢,白蔻一定知无不言。”时玉守见时何弱面有难色,忙假意劝慰道。又贴心地给时何弱倒了杯热茶,放在了时何弱的面前。
时何弱的喉结上下滚了一滚,纠结了好会,却是问了个这样的问题:“不知柳姑娘现在身体好些了么?”
“噗嗤。”时玉守掩唇而笑,女子的娇态做得十足:“有劳二公子惦念,白蔻现在身体已无大碍了。”说着,又把时何弱面前的茶推得更近:“公子快喝些茶,一路急着跑过来怕是嗓子渴得紧。”
时何弱盯着眼前的白玉茶盏,却是好会不敢伸手去拿。他不是担心茶中有毒,也不是怕死。若他二哥真要杀他,他没有怨言。只是差一点点他说不定就能实现时玉守的愿望了,他二哥这么多年来的愿望,这么多年来的怨恨……
早知道自己应该先去老爷子那里,再过来柳白蔻屋子,这样他就不用在此时面对这么一杯茶而犹豫不决。
“二公子为何不喝?”时玉守见时何弱迟迟不拿桌上的茶盏,索性帮时何弱拿了起来,端送到了时何弱面前:“二公子喝呀。”
时何弱见推脱不得,索性也就一把抢过茶盏,掀了盖子就往嗓子眼里灌,仿佛喝得不是茶反倒是一大坛子的酒似的。
时何弱喝得又凶又急,不少茶水顺着唇角流了下来,他也顾不得去擦,只一把放了手中茶盏:“柳姑娘敢问你生母的闺名是甚么?”
原来时何弱只当那茶中有毒,所以抢着先行喝完了,又心里担心那毒是当场毙人命的,只怕自己连问个问题的时间都没有就歪头倒地死了。
时玉守想不到时何弱会突然有此一问,当即面上的笑容就凝住了:“二公子怎么忽然问起我家母的闺名来?”
“我……”时何弱心中急于知道答案,可嘴上又说不出合适的理由来,又担心自己下一刻就被刚喝下去的□□给弄死了以致于听不到答案,无法确认真相。顿时一张脸急得通红,挠头抓腮。
时何弱这样一副情状,时玉守倒是突然想开了——
男女双方联姻定亲,媒人交换两家彩礼时,还须问清记下两方父母、祖辈的姓名字号忌讳等,以便两人共侍双方父母,遵应孝礼。
一想到是这个缘由,时何弱才突然相问,时玉守不由地人一阵犯恶心。
莫非上天就非要折辱他时玉守至如此地步么?时玉守掩在衣袖里的双手不由暗暗攥紧,当即心中对时何弱的杀意又暴涨了不少。
“二公子现在……问白蔻这个不免有些太早了罢?”时玉守对着时何弱脸上再次强出一个笑容来。
时何弱哪里知道时玉守已经误会了他?他满心只想要知道答案,确认真相,于是立刻摆了手接口道:“不早不早。一点都不早!还请姑娘快说!”
时玉守一见时何弱这副猴急的样子,更是心中烦乱,一时恼了,怒道:“你这样,那殷神医可知道的么?”
时玉守此人心细如发、观察入微。焉能看不出殷书欢对时何弱的那点意思?况且别说是殷书欢对时何弱的感情,就连时何弱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对殷书欢的那点情爱,时玉守都知道。只是他不爱点破,更懒得点破。
而其中的原因自是十分简单,因为他不希望时何弱过得好。在他眼里,时何弱已经有了他没有的亲情,怎么又可以拥有他求而不得的爱情?
他对时何弱性格了如指掌。他知道只要没人去特意挑明,他的蠢弟弟说不定永远都不会意识到有人喜欢着他而且他也喜欢着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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