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念慈见葛天鹏自讨没趣,脸上也觉得讪讪的。
葛天鹏床上功夫虽好,但人品实在不咋的,自己以后还要不要跟他混在一起呢?
“小孟,”一直很少说话的宋赟突然开口对孟念慈说道:“我们之前是不是见过面?”
嗯?
孟念慈愣了愣,不知道宋赟算不算是在跟自己搭讪?
不过孟念慈挺乐意跟混血美男说上两句话的。
“可能吧,我昨天在法院见过你。”
“不对,嗯……让我想想看……”宋赟褐色的眼珠一转,闪过一片滟光,令孟念慈不禁想起“明眸善睐”这个词语。
“你昨晚是不是去过桂宫?”
“是啊,你怎么知道的?”孟念慈奇怪道。
“那就对了。”宋赟微微一笑,并没有回答孟念慈的问题。
袁中牟看了宋赟一眼,问孟念慈:“小孟你是哪里人啊?”
孟念慈不知道高高在上的袁庭长为何要问他这个问题,不过他还是老老实实回答道:“本地人。”
“看你长得挺小的,今年多大了?”
“二十三。”
“哦,那你呢?”袁中牟问葛天鹏。
葛天鹏受宠若惊道:“我今年二十七了,袁庭。”
“哦。”袁中牟低下头,继续吃东西。
房间里的气氛顿时低沉下来。
不过离着不远的地方,江玉伟和李春花正面红耳赤的争执着。
“春花,你别这样好不好?”江玉伟软声道。
“什么叫做别这样!”李春花大声嚷嚷道,“我告诉你,江玉伟,我怀孕了,孩子是你的。你如果离婚然后跟我结婚,我就把孩子生下来;如果你想分手,我明天就把孩子打掉!”
“你怀孕了?“江玉伟目瞪口呆的看着李春花,心里头是大惊失色。
“不错,已经两个月了。”李春花捶了江玉伟胸口一拳,脸一红,道,“我找老中医把过脉,医生说孩子十之八九是男的。”
“什么?”江玉伟顿时惊喜万分,“这能确定吗?”
江玉伟是家中独子,跟老婆只生了个女儿便不能再生了,一直引为憾事。当初他看中李春花,一来是因为李春花比他年轻十几岁,二来是因为李春花屁股大,看上去好生养。李春花家在农村,他以为李春花一个农村出来的孩子容易骗,说不定还能骗她帮自己生个儿子。没想到李春花这人挺有心计的,硬是哄江玉伟把自己搞进法院当了个书记员。
为了李春花的事,江玉伟没少求袁中牟,甚至孝敬了袁中牟几个小女孩。
袁中牟总是取笑江玉伟口味重,喜欢杨玉环型的;江玉伟则暗地里骂袁中牟作孽,什么不玩玩小孩!怪不得袁中牟不肯结婚了,是怕生了孩子把手伸到自己的种身上吧!
江玉伟鬼迷心窍,被李春花甩得团团转,李春花前阵子要江玉伟离婚。江玉伟再不要脸也要自己的名声吧?要是单位的人知道他为了一个小自己一轮不止的小女孩而抛妻弃女,那以后在单位还怎么混?
于是他有意疏远李春花,还特意安排人跟李春花相亲,没想到李春花居然跟自己玩怀孕这一套。
“你不是一直有吃妈富隆吗?”江玉伟虽然觉得自己后继有人挺高兴的,但他对李春花算计自己这一点很不悦。
李春花娇嗔一声,道:“那个妈富隆吃了会发胖的,所以我就停药了。”
江玉伟皱着眉头,知道这个时候再追究这些已经于事无补了。他只好忍气吞声,问李春花,道:“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不是说了吗?”李春花道,“你和我结婚我就把孩子生下来。玉伟,这可是我俩的儿子,你难道就不心疼吗?”
李春花说完拉过江玉伟的手,按在自己的肚子上。
江玉伟抱住李春花赘肉不少的腰,想了半天,咬了咬牙,道:“春花,你听我说,这孩子我要你生下来,但我也不能跟你结婚。”
李春花一听,脸色就变了,指着江玉伟的鼻子道:“江玉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春花,你现在在法院工作,我则在检察院,公检法这圈子这么小,要是咱俩的事传出去,以后咱俩就别想混了。为了你、我的前途,我们俩只能暗着来往……”
李春花不等江玉伟说完,便气急败坏道:“那你是想我做未婚妈妈吗?”
“当然不是,”江玉伟亲了她一口,道,“我怎能让你和儿子受委屈呢?我会给儿子找个便宜老爸的?”
“你的意思是说……”李春花明白了,只是不知道江玉伟去哪儿找这么蠢的人。
“没错,只要找个人,给他喝点酒,再制造你跟他酒后乱性的假象,不就可以把儿子赖到他头上了?到时候咱俩的名声也有了,孩子的便宜老爸也有了,我还能省下一大笔抚养费。”
“你这人怎么这么坏!”李春花捶了江玉伟一拳。虽然这办法不能让她名正言顺的成为江太太,但要成为江太太的代价太大,江玉伟的办法似乎是最好的了。
“嘿嘿,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嘛!”江玉伟用下身撞了撞李春花,李春花脸一红,骂道:“老没正经的……那你打算找谁?我已经两个多月了,再等就瞒不了人了。”
“放心,人选我已经有了,就坐在你隔壁。”
“你是说孟念慈?”李春花皱了皱眉头,道,“能不能换一个?那人比我还小三岁呢。”
“一时之间你叫我找谁去?”江玉伟道,“宋赟和葛天鹏太精了,咱俩不一定能瞒过他们。老袁更是老奸巨猾,只有孟念慈最合适。再说了,你不是说不能等了,如果定了孟念慈,咱俩今晚就给他栽赃。”……
两人又密谈了一阵,这才掩人耳目的先后回房吃饭。
酒食色媒人,江玉伟一坐下就叫了几瓶酒,开始有意无意的灌孟念慈喝。
孟念慈昨晚刚醉过一场,现在又喝酒,能力自然不行,勉强喝了一杯,便觉得一个头两个大。江玉伟还边喝边给他推销李春花,说李春花是个好女孩,人又朴素老实,将来一定会是个好老婆。
孟念慈抬头看了李春花一眼,见她脸圆圆的,裂开嘴对自己讨好的微笑,越发显得满脸横肉,把孟念慈雷得内焦外嫩。
他本来就不喜欢女人,还要被推销一个肥妹——天啊,饶了我吧!要凑对子好歹也要袁中牟、宋赟这种水平的,葛天鹏这种败絮其中的已经是自己的最低限度了,李春花嘛,这是无福消受啊!
孟念慈不知道江玉伟与李春花策划的阴谋诡计,所以只能不停的推脱说自己喝不下,又不停的给葛天鹏打眼色,希望葛天鹏念在昨晚和自己“一夜夫妻百夜恩”,帮自己顶顶酒。谁知道葛天鹏只顾着敬袁中牟和宋赟,根本不搭理自己。
孟念慈只好硬着头皮喝了。
9
9、流氓养成之九 ...
孟念慈被江玉伟灌得晕乎乎的,很快就醉得人事不省。
葛天鹏因为一直在敬袁中牟和宋赟酒,虽然那两位喝得不多,葛天鹏却喝得不少,这时候也有些醉醺醺了。
江玉伟、李春花一对奸 夫淫妇见计划成功了一半,心里都乐开怀。
他先埋了单,然后偷偷跟李春花打了个眼色,再对袁中牟道:“老同学,今天就喝到这儿吧,时间也不早了,我先送小孟和春花回去,下次再找你出来喝酒。”
说完,江玉伟扶起孟念慈就想离开。
“等等,”袁中牟不冷不热道,“今天我还没喝够呢,就这样走了?”
江玉伟愣了愣,看向袁中牟,不知道他这老同学突然来这么句是为什么。
袁中牟与江玉伟的关系,说白了就是主子与奴才的关系。江玉伟把袁中牟孝敬好了,袁中牟就给他颗“糖”吃,否则江玉伟要吃不了兜着走。
所以即使江玉伟现在有十万火急的事等着自己去做,他也不敢直接把袁中牟顶回去,而是对袁中牟赔笑道:“老同学,我今晚有点事,要先回去,下次我再请你喝,好不好?”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以袁中牟知情识趣的性格,应该不会为难自己吧?
谁知道今晚袁中牟不知是不是吃错药,偏偏就要跟江玉伟对着干。
“谁要你请了?”袁中牟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气势十足,“我就想今晚出去乐一乐。你先别走,跟我去桂宫喝两杯。”
“袁……”李春花正想为江玉伟求情,江玉伟手一伸,拦住她,对袁中牟道:“行啊,我这就跟你过去。春花,你送小孟先回去吧。”
“一个都不准走。”袁中牟淡淡道,“我们才几个人?要是他们两个走了,剩下我们四个人搓麻将吗?”
话已至此,如果江玉伟还不听不出袁中牟有心不放人,那他就是大笨蛋了。
江玉伟脸一沉,问袁中牟道:“老同学,你是嘛意思吗?”
袁中牟高深莫测的笑了笑,道:“没什么,就是想请大家喝杯酒。”
江玉伟沉默了。
他虽然是袁中牟的走狗,但他除了知道袁中牟喜欢玩小孩以外,从来不知道袁中牟在想什么。袁中牟这个人,要不就是什么都不想,要不就是把心思隐藏得太深。对付袁中牟这种人,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顺从。
算了,反正桂宫里药啊、房间啊什么都有,大不了先去桂宫,然后再找个房间制造现场。如果今天不行,那就下一次吧,反正自己和孟念慈是同事,孟念慈走得了和尚走不了庙,总有一天会栽在自己手里。
于是江玉伟变脸般露出一张笑脸,讨好袁中牟道:“去桂宫是吗?那太好了!又要老同学你破费。”
袁中牟笑着站起身来,问宋赟道:“你要去吗?”
“去,为什么不去?”宋赟也站了起来,他和袁中牟都是眉目俊秀之人,没想到站起身来都有一米八以上,比长相粗犷、身材高大的葛天鹏还高。
葛天鹏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他已醉了五成,听见还有下半场,自己又没跟袁中牟说上几句话,自然不肯现在就回去,于是自觉的靠在江玉伟身上,道:“伟哥,我也要去,你别把我给丢下了。”
江玉伟手里本来扶着孟念慈,被葛天鹏一靠,差点没站稳。
他厌恶的看了葛天鹏一眼,道:“你都喝成这样了,还去桂宫干嘛?”
“呵呵,今晚有袁庭在,我不醉无归!”葛天鹏像是怕江玉伟丢下自己不管似的,整个人就赖在江玉伟身上,把江玉伟气得半死。
袁中牟发话了:“算了,既然他那么想去,就把他带上吧。我也不差那个钱。”
宋赟走过去,体贴的从江玉伟手上接过软绵绵的孟念慈,道:“我来扶他吧。”
江玉伟和李春花看着到手的肥羊走了,只好跟着袁中牟他们先去桂宫了。
桂宫还是那样一片歌舞升平、纸醉金迷。
袁中牟是桂宫的熟客,今晚要的是带休息室的房间,进来房间还问江玉伟要不要小姐。
江玉伟尴尬的看了旁边忍而不发的李春花一眼,袁中牟哈哈大笑道:“去吧,知道你们要说悄悄话了,那个房间给你用。”
江玉伟心里一动,他和李春花好几个星期没办事了,所谓“久别胜新婚”,反正袁中牟又不是外人,不怕他说出去,又见孟念慈倒在一旁睡觉,宋赟和又醉了几成的葛天鹏猜骰子喝酒没留意自己,便拉起李春花的手,对袁中牟嘿嘿一笑,道:“老同学,那我先失陪了。”
袁中牟白而细腻的手一挥,李春花脸一红,跟着江玉伟进房间办事去了。
袁中牟独自一人坐在一旁出了会儿神,站起身来丢下一句“我出去一下”便走了。
葛天鹏早已喝高了,扯着宋赟不停的说胡话。
宋赟酒量好、脾气更好,笑眯眯的听着葛天鹏大舌头,眼睛有意无意的看向孟念慈。
袁中牟出去把妈咪叫来,让妈咪给他带几个孩子看看,不过都不是很满意。
袁中牟不悦道:“这些孩子怎么都又黄又瘦的,没饭吃吗?”
袁中牟是桂宫的贵客、也是熟客,妈咪跟他挺熟的,直言不讳道:“老板,不是我不想做你生意,而是这段时间青黄不接啊。之前那几个好的有的在养身子、有的被其他老板包了,有的赚够了就不干了……你看这几个都是新来的,还没养好呢,等你下次来就养得白白嫩嫩了。”
袁中牟扫兴的回到房间,见葛天鹏倒在沙发上呼呼大睡,宋赟则靠在沙发上看着硕大的液晶电视。
宋赟朝袁中牟微微一笑,道:“回来了,舅舅。”
宋赟是袁中牟大姐的私生子,一直寄养在外面,很少带回来,算是家族里的边缘人物。袁中牟之前从来没见过这外甥,对这个宋赟的事情更是一无所知——他也没兴趣知道。宋赟都快三十了,他这个舅舅之比宋赟大不到十岁,实在没有当长辈的自觉。直到宋赟选调到中院、来刑一庭报道了,他才知道宋赟来A市的事。虽然外人不知道宋赟和袁中牟的关系,宋赟也很识趣的选择闭口不谈这事,但袁中牟一个人在A市逍遥惯了,总觉得多了个宋赟在身边浑身不自在。
因为现在没有清醒的外人在,所以袁中牟也不好不认宋赟这个外甥。袁中牟很难得的露出一副慈祥的样子,道:“在看什么呢?”
“小电影,蛮有趣的。”宋赟若无其事道。
袁中牟眼睛转向大屏幕,这才发现宋赟看的是什么玩意儿。
只见电视屏幕上,一个长得雌雄莫辩的男孩儿捧着男人的巨物享受的吞吐着——把袁中牟吓了一跳,用带点责备的语气对宋赟道:“怎么看这个呢?”
“这里有点播,我只是随便翻翻,刚好看到罢了。”宋赟轻描淡写道。
袁中牟眉头一皱,心里有点搞不清这个外甥是不是同性恋。
他试探着问宋赟:“你喜欢这个?我帮你叫几个男孩进来吧。”
“不用了,我只抱女人。”宋赟客气道。
“那我去叫几个女人进来陪你?”袁中牟对宋赟更客气。
“算了,玩多了也没啥意思,”宋赟抬起头用漂亮的眼睛看着袁中牟道,“我倒是想问问舅舅,小孩儿发育不全的,有意思吗?”
袁中牟的嗜好是家族里公开的秘密,所以家里的老人才没有逼他结婚生子,也没逼他回去,算是对他的惩罚了。
袁中牟心里有些不高兴,觉得宋赟这话问得逾越了。
“子非鱼,焉知鱼之乐?”袁中牟脸上带着笑意,眼里却是一片冰凉,“要不我找几个孩子让你试试?”
“舅舅刚才都败兴而归,估计这会儿没什么好货色吧?”宋赟挺聪明的,见袁中牟一去一回,就猜到其中曲折。
“不过我有些奇怪,”宋赟慢悠悠道,“既然舅舅只喜欢孩子,为什么会跟这个小朋友有一腿。”
宋赟指了指蜷缩成团、睡得香甜的孟念慈。
袁中牟脸色一变,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他身上穿的衣服,是袁家专用裁缝做的,整个A市就只有我和你两个袁家人。这衣服既然不是我的、那就只能是你的。他身上穿的是你的衣服吧,舅舅?”
10
10、流氓养成之十 ...
袁中牟眼睛一眯,细细打量着自己外甥,许久才道:“不错,昨晚我是和他睡了,有什么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