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遗憾哦。那是因为我签了专属契约抽不开身吧。不过其实我也想做做呢,邮购广告单的工作之类的”
“你这混蛋…”
“好了好了,要吵架去外面。又不是小孩子别动不动就瞎吵”
盘腿坐在椅子上的社长仰视着抛出冷冷眼光,蓄势待发的争吵瞬间就熄了火。
“…没事了。那我先走了”
半眼都没看旁边的男子,春巳离开了事务所。
在自己厌恶的混蛋面前怎么能说我想借一千块钱呢,打死不说。
“唉,白费口舌。刚才的又浪费了好多卡路里呢”
坐电梯到楼下的途中,肚子叫了。白天出家门的时候快要迟到了,就什么都没吃。真部去大学了,当然也找不着人。
钱没借到,还碰到最讨厌的人,霉到头了。
不过就那样争吵下去,也只能是继续破坏心情而已。芳野很快便签到了专属契约,成了事务所的头牌,而春巳的工作却有些走下坡路了。对,不过是有些、有点…稍微而已。以前还主要是做和时装相关的工作,最近广告传单之类的工作则在增加。而且内容也开始微妙地迈入二流的行列…准确来说,是三流的行列。
“…肚子饿了”
人一感觉饥饿便软弱下来。头也自然地垂了下来。
刚到傍晚五点左右。但到外面,警示着人们还是夏天的阳光毫不留情地射了过来。
“吃饭…”
两百八十块能做什么呢。换算成泡面或者饭团的话勉强够,可以填下肚子。但是,还有个问题。回去的电车费怎么办。
妈的。仙介要是没去大学,还能他让过来接自己。那个什么破学习和我,到底哪个重要啊。
春巳立马陷入一种思考,即“我和工作,到底哪个重要”。
等等的话,应该会来接自己的,但这样毫无目的地在大街中央傻站着,还不如慢慢走来得实在呢。好在走到家也不过只要一个小时的时间。
对啊。我真聪明。好像有句话叫做“条条大路通罗马”吧。连罗马都能走去,回家这点距离算什么呢。
大概是因为肚子饿了吧,不过这个想法实在是傻得厉害。
总而言之春巳走了起来。两百八十块,两百八十块。边想着钱包里面的两百八十块,边走着。
好热。从短袖衬衫中露出来的手臂被晒得火辣辣地疼。大楼之间的阳光亮得刺眼。街道两旁的树上的蝉发出知了知了的叫声,吵得人心烦。
好热好热。妈的,知了就好了,又不怕热,又不需要钱。反正吸吸树汁就能活。真好呀,树汁还不要钱都免费的,树汁…啊,莫非这些家伙什么都不吃就能活?怪不得只能活七天呢,什么哟,原来如此,和我一样都饿着肚子呀。但是它们很快就要…想着想着竟然伤心了起来。
好热好热好热。妈的,这么热,肚子又饿了,又觉得伤心,还这么热。这么说来,都是怪老天太热了吧?
在热浪翻滚的人行道上,春巳停下了脚步。终于走到了地铁站的第二站,春巳立马溜进了旁边的地铁口处的楼梯里面。
对啊,我是模特儿。怎么能让太阳随便晒呢。
春巳没耐性。忍耐,毅力,努力。这些全和春巳毫无缘分。
顺便说下就是在马拉松和登山中,也都没有坚持到最后。跑马拉松时,觉得要是弄个倒数第一太没面子了,所以基本上没跑到一半就放弃了没跑;登山时,马上就要到山顶的时候则会举手说“老师—我身体不舒服~”。
小时候有哮喘,初中的时候体质虚弱,大家也都很同情和理解。算是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但是,现在已经成人,体质虚弱等等都被送进了回忆,这样一来就只能算是懒惰或者软弱。小时候父亲的斥责在某种意义上真是骂得极准。
将少得可怜的那点钱换成了电车票,刚好赶上进站的电车。
肚子饿得这么厉害,怎么走路嘛。哎呀不对哦,是不是该先买点东西填饱肚子然后再走路回家比较好呢?
——不仅没耐性,还笨。
算了算了。反正回家后,真部会想办法做晚饭的。
哈,还是凉快着比较爽啊。
春巳在座位上坐下,享受着空调吹出来的冷气,傻傻地沉浸在喜悦之中。
“…你不是说不让我受苦吗?”
春巳盯着晚饭,脸上神情严肃。
到冬天可以迅速改为暖桌的桌子中央摆着一个碟子。碟子上面放着一个可乐饼。
“喂仙介,不会吧,就这么点啊!你要我和你一起的住的时候是怎么说的?不是说不让我受苦,会让我幸福,会什么都做吗?”
一点都不幸福。
不管怎么穷,晚饭的小菜只有一个可乐饼也太离谱了吧。一个人一个都没有。两个人分一个。而且,装饼的盘子还不知道是在春天的面包节还是在便利店的推销宣传活动中弄来的,越是让人感觉无限悲凉了。好在米还有,因此各自的饭碗中还能保证有米饭,算是有所慰藉了。不过连这个也成了慰藉,可以看出两人生活确实陷入了赤贫状态。
“那没办法啊。我把所有的钱都凑起来缴了NHK收看费”
坐在桌子对面的男子根本不觉得这么寒碜的晚饭有什么好大呼小叫的。
“你不是真的没钱吧?不是有存款吗,先拿点用用啊,要真是没有就去借啊。你这人这么讲信用,肯定有人会借的吧?”
“怎么了相原,莫非你向谁借钱没借到?”
一语击中要害。春巳“唔”了一声,真部微微苦笑了。
“兼职那边马上就会发工资了。先忍忍吧。我讨厌借钱”
“是是,可不是嘛。反正你就是那种没钱吃饭也要先缴费的人。话说,这个饼怎么来的?”
感觉和平时晚饭中在家常菜店里买的有点不一样。
“是学校食堂的饼。中午在里面吃的套餐,有两个饼,所以我就要了个袋子,带了一个回来”
“啊!?你脸皮怎么这么厚啊,居然还带回来了。现在连那些大婶儿都不会做这种事情的”
“没钱没办法啊。是谁用钱用超支了?”
春巳只能再次“唔”了一声。平时我行我素惯了的春巳,此时也在稍作反省。“知道啦”地嘟嘟囔囔着将手中的筷子往饼上戳。
正想把饼一分为二时,真部若无其事地说道。
“我不用了”
“啊?”
“我不用了,你一个人吃吧”
男子站起身,从冰箱里面取出什么东西又回到桌旁。蛋黄酱。男子草草地将酱油倒在白饭上,默默地拌了起来。
酱油饭。
春巳知道,男子不是故意和自己赌气。真部不是会如此委婉发泄自己感情的聪明男人,而且,对方是春巳,就算是赌气也根本气不着他。
春巳没有讲客气也没有道谢,将已经完整属于他自己的一个饼当作菜开始他的晚饭了。重新热过的可乐饼因为放了一段时间有些松软。春巳吃着吃着心情慢慢就晴朗了,还大大咧咧地想,这不挺好吃的嘛。
——这家伙,还是笨呐。
而且,还是个同志。
这么喜欢我么。也难怪呢,都把存折放我前面向我表白呢,区区一个可乐饼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反正我高兴他就心满意足了嘛。为了我特意留着装进袋子,像个大妈一样还带回来了呢。
呜哇,这个同志真是让人受不了。
春巳偷偷瞄了瞄真部。男子正盯着小小的电视机。刚入夜不久,黄金时间七点钟左右的节目才开始。
还是和以前一样,看不出来他到底有没有在享受那节目,脸上的表情像用模子给固定了似的。一起住了这么长时间,春巳从来没看到他神魂颠倒的动情神态。整天板着脸,表情僵硬,看到真部很容易让想象到很久以前,不对,是很久很久以前的那种正直人士。要是在战争中,应该是那种尽忠而颇受器重的人,要是在武士的时代,就应该就是会替君主顶罪而愿意剖腹谢罪的人了。
估计就算剖腹了,也是这副表情。
不知不觉中春巳停下了手中的筷子,呆呆地盯着真部。
“怎么了?”
男子发觉了朝春巳看去。
“没、没什么。就是觉得你很厉害,蛋黄酱拌饭也能吃得下去哦”
虽在说难听的话,春巳的表情也不自觉地缓和了下来,这还真是个麻烦。春巳的脸和真部的不一样,从来不是固定的某一个表情,喜怒哀乐很容易从脸上看出来。
一想到这个切腹时表情都不会变的男人如此无药可救地喜欢着自己,春巳就觉得特别有意思,身体有些发痒,于是情不自禁地就傻笑了出来。
没错,和真部在一起会觉得身体发痒。
这个房间确实破烂不堪,不过螨虫什么的还是没有的。
觉得有点痒痒的主要是心里面。
洗澡的话,当然是是春巳先洗。虽说夏天只用淋浴就行,所以先洗后洗也没多大的区别,不过春巳通常还是先洗。
洗完澡便躺在真部的床上,看看时尚杂志。既然是模特儿,就必须要对流行敏感。不过恼火的是上面登有芳野,不想看到他,把那页往里一折,并发誓下个月再也不买这个破杂志了。
正折腾着真部也洗完澡了。直接向春巳走来。春巳低着头在看杂志看不到背后,不过破公寓的地板在咯吱作响,所以很快便知道。
男子自然不是来宣告床是自己的,只坐在床边,手向春巳伸了过来。刚感觉颈脖周围被轻轻地抓住了,大大的手掌又像包围住整个脖子一样抚摸着自己。不过是如此,却让春巳产生了官能的悸动。
糟了,他妈的有感觉了。
这家伙居然还没衣服。
回头一看,真部只在腰间缠了条澡巾。肌肉结实的身体上到处还留着水珠。
“谁说今天要做啊”
“我想做,不行吗?”
好直接的男人。从小春巳便看着真部在道场专心练习柔道,曾经还怀疑过他是不是没有性欲,不过后来发现完全不是这么回事。
禁欲什么的就别提了,完全就跟动物一样。从来不考虑气氛,也不会犹豫,直接就上。
春巳不讨厌快感。准确来说是非常喜欢。但是自己并不是同志,怎么能和男人做呢。所以开始同居的时候,春巳就坚决地表明了自己的立场,并翻来覆去地重复到口水都干,即和真部的性行为要点到为止,只准抚摸,其它严明禁止。
即便如此,春巳还是觉得要是乖乖从了他太便宜他了,经常会发点小脾气,抵抗一下,总而言之开始前总要发点牢骚才觉得甘心。
“…见鬼了,为什么要和臭男人做…你洗澡洗干净了没?”
“洗干净了”
“是不是真的哦,这么黑。身上好好擦过了吗?”
“没办法啊。本来就长得黑。太阳晒得比较厉害”
床吱呀直响。廉价的弹簧床垫深陷了下去,真部匍匐着过来了。伏在床上的身体被翻了过来,男子的肌肤就在眼前。
深褐色的皮肤。春巳皮肤白所以更显得其颜色深。暑假期间,大学那边事情不多,真部便多做了几份兼职,那些力气活儿做得不亦乐乎,因为挣钱多。
似乎散发着泥土气息的皮肤。一逼近,心脏便打鼓般地跳得飞快。
“…脏死了,真是的”
贬损的话也顿时失掉了些底气。
眼前一下子暗了下来,遮住灯光的身体覆盖了上来。
怎么看都是男人的身体。而这男人又是真部,闭上眼睛都能强烈感觉到其雄性气息的男人。接下来就得和臭男人兵戎相见干上一仗了,这气氛实在让人有点难以接受。
感觉好像要被吻了,春巳反射性地别开了脸。四年间这一吻一躲不知道重复了多少次,但每次开始前真部都还是会试图吻春巳。春巳一避开,脸上便会闪现出有些受伤的表情,而春巳看到这表情,脏话更如连珠炮般地从嘴里蹦了出来。
“你怎么出这么多汗啊。不流汗看起来都够让人觉得闷热了”
“只有电扇,想不出汗也没办法啊”
“想和我做你就忍着别出”
“相原,别强人所难”
“管你呢,反正别给我出。啊,蠢蛋…唔…”
男子的手粗鲁地摸上了侧腹,T恤被卷了上来。白皙的腹部和胸便裸露出来。手掌像是确认肌肤的手感似地,大幅度地上下动着。
真部的手相对于身体来说比较大。连手仿佛都充满了肌肉感,厚文库(danmeiwenku.com)是完全免费的,要充钱请别相信,关闭即可,微信dmwk520大家务必都加上、有腐利。没有关注微信dmwk520的请尽快关注~避免网址河蟹换网址找不到我们~ 实而热乎。就算作是全身新陈代谢好吧,总而言之这家伙哪里看起来都让人感觉闷热。
“啊…”
突然有种东西从胸口冲下了下腹。真部的手快将上半身抚摸个遍时,春巳腿间的器官在单薄的室内短裤下挺立了起来。指腹一抚摸乳头,下面便失控地颤动着反应了起来。
“…嗯…”
真部双手握住两边腋下,粗大的拇指腹画圆般抚摸着、推压地揉着两点。左右对称的行为让春巳小巧的两点迅速回应着硬了起来。
垂下的眼睑在颤抖。这种行为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但春巳怎么都无法习惯。弯曲的指节再弹一下尖尖的地方春巳便受不住了,全身染上了层薄薄的红色。
下腹像有什么东西膨胀开了一样重起来。
“…春巳”
不知为何,真部只在这种时候,才会叫春巳的名字。
男子压了过来,腰部被摁住了。沉重的腰部被擦着,短裤中挺起的性器受到粗野的刺激。
啊,不行了——
腰猛地颤抖了一下。在全身分散似了的感觉中,一直缠绕在腹部在甜蜜麻痹闪电般流过,解放了。
“…啊,啊啊”
喉部弯曲了起来。春巳的后脑部在枕头上摩擦着,身体在真部身下一跳一跳地波动。放出的温暖液体从内裤中溢了出来。
都还没有被直接抚摸就射了。
春巳的身体非常敏感。射精也比常人来得迅速。俗话说就是办事效率高,能在短时间内完成重任。至于早泄这个词,则被春巳视而不见充耳不闻了。这个主要是因为有点类似精神创伤的东西存在于春巳的记忆当中。
高一的时候,春巳被初恋女友以此为由甩了。
多么残酷的女人。能多坚持那么几分钟又怎么样,不就是能吃几杯泡面的时间,有什么关系嘛。现在在这呼吸急促之际还能这样想,但当时真的是一个巨大的打击,以至于自己当时什么都说不出来。好伤心,好想哭。实际上回家后还真小小哭了一场。
“春巳,已经射了?”
春巳喘着气,真部则边抚摸着春巳的头发边观察春巳的样子。
——真幸运。如果不是这家伙是别人,肯定会露馅的。
谁让他是处男加同志呢。真部肯定不可能和女人发生过性关系,同性的话,一开始就喜欢上了我,怎么会有做爱经验呢。既然没有经验,又怎么会知道平均速度应该是多少呢。
这个对春巳来说简直就像是天赐良机。不用担心会被同他人做比较,所以在真部面前也没必要演戏。不用忍耐,爱怎么享受怎么享受。
“什么…已经、啊。是你自己、太…迟钝了吧。迟、迟泄,你迟泄”
春巳断断续续地说着,往上瞪着真部。平时不太爱笑的真部脸上不知为何缓和了起来,似乎有些开心地俯视着自己。
“是啊,没错呢。是我有问题”
“就是啊,你知道不?迟泄的人可是非常惹人讨厌的哦,没女人会喜欢你,好丢人的…”
真部的手指移到了短裤边缘。短裤的腰是橡皮筋做的,很容易便被扯下来了,最里面的运动内裤也被脱了下来。像是黏膜都露出来了的性器带着漂亮的粉色。
“射出来好多呢”
有些惊讶的语气让春巳瞬间红了脸。
每次和真部做这种类似做爱的事情的时候,春巳都要高潮好几次,但精液却很少。很快颜色便会变淡,到最后只是不停打颤和痉挛。
真没面子。明明前端都出来那么多东西的。
是为什么呢。难道是说因为自己太漂亮,没什么胡子皮肤光滑,缺少男性荷尔蒙吗——
算了算了管它呢。反正真部又不知道一般人是什么样子的,没什么好担心的。
“啊…唔…”
春巳一不小心发出难为情的叫声。
男子像是捏起什么东西似地,轻轻触碰着刚刚无力倒在被微微打湿的茂林中的性器。
床在吱呀作响,真部弯下腰来了。啄着性器的前端,发出啾啾的声音。这不就是接吻的动作么。在充满爱怜的抚摸下,春巳的性器在真部的手心中颤抖着,大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