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翼灵魂 完结+番外完本[耽美]—— by:砂原糖子
砂原糖子  发于:2017年07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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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似乎是被他自己的话给煽动了,兴奋得气息乱了。紧贴在一起的腰部顶着硬硬的东西,大得根本想象不到是和自己一个部位的器官。
男子说的春巳只理解了一半。
只是觉得自己会坏掉。好怕
“不要…不要。住手、住手……”
身体一下子紧张起来。仿佛有什么穿过了全身一样,春巳浑身突然僵住,放出的白色液体将眼前几棵稀疏的草给打湿了。
“啊…啊…”
射精了。虚脱和紧张,本是完全相反的两种情绪同时到来。身体中的热意突然冷了下来,占据着大脑的男孩的残影也渐渐远去。
浮上来的只有现实感。
微暗的桥下外边看得到蓝天。在堤防的车道上行驶的自行车不知是遇到什么还是怎样的,响起了铃声,传到耳中。稍微往前一点的地方就是一个正常的世界,春巳却感觉自己已经无法返回其中了。
“接下来就轮到我了”
男子威胁的声音低沉地灌入耳中。
有温暖的东西在土地上扩散开来。同在风中沙沙地发出声响的芒草一起,地面上开始响起微弱的被濡湿的声音。
“真脏,妈的还尿出来了”
男子道。春巳因为过度的恐惧而失禁了。春巳一边抽泣着一边看见落在一旁的色的书上也现出了水印的轮廓,在慢慢扩大。
没一会儿,一位牵着小狗的阿姨和带着自行车的警官出现了。
男子当场被捕,春巳算是运气好被救出来了。春巳不记得来的那两个人长得什么样子。但记得那条狗。是一只丑丑的狮子狗,摇着尾巴不停围着人打转。春巳一直低着头,所以只记得这条狗。
似乎是阿姨在河岸地散步时发现的。在警察署春巳被问了很多问题。但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答的。对方还说,不会告诉学校那边的。然而春巳最害怕的还是来了。
不到一个小时,父亲就赶过来了。
母亲也在一起。应该跟他们进行过一些交谈和对话,但自己是在警察署,发生的事情让春巳心里乱如麻,所以也不记得说了什么。
“你这个丢人现眼的东西!”
但是,父亲怒吼着并扇自己耳光的情形至今却都鲜明地留在记忆当中。警官和母亲脸色发青地过来制止。后来,警察说具体事情今后再谈,春巳便从警察署出来了。外面已经一片漆黑。
和父母一起直接回到了家中后,春巳装作一个人闷在房间里面,偷偷跑了出去。
独自一人时,眼泪便决堤了。
被男人猥亵,在他人面前射精,都让春巳羞耻得想死。大概散步的人也看见了。被救了,应该是感觉安心了,春巳却觉得自己的人生完了。
想死。
死了最好。
但也不知道死在哪儿好,春巳就先往附近的一所公园走去。不想让人看到自己,于是打算钻到放置着的游玩道具混凝土隧道中,但是里面很黑,春巳觉得害怕便没进去。觉得那地方会让自己想起桥下的遭遇。
于是,春巳选择了旁边点着亮堂堂路灯的秋千。
坐上了发出咯吱咯吱声响的秋千,开始想怎么去死。很自然地想起自己刚刚遇到的事情。
细细地回想着。男子的行为,还有那期间自己在大脑中求救的对象。在想象中,男孩在对自己做非常下流的事情,但自己却异常高兴。事实上,以往自己一个人做的事情,也是想着男孩做的。
春巳深深地抱起了头。
不是的。我是个正常的男人。不是同志。
才不喜欢真部。
“你这个丢人现眼的东西!”
父亲的面孔浮上来。
不是的。不是的啊,爸爸你别生气。
不要这么越来越讨厌我了,爸爸。
刚止住的眼泪又掉了下来。春巳发出小小的呜咽声,不停哭着。突然感觉身前有人在,惊讶地抬起脸,发现不远的地方,男孩正站在那里。
真部只是静静地看着哭泣的春巳。
为什么他在这里。大概是透过春巳噙着泪水睁大的眼睛看出了春巳的疑惑,男孩从几米远处走了过来。
“今天道场那边休息了”
真部硬邦邦地说道。语气跟联系业务似地平淡。春巳赶紧开始擦起被泪水打湿的脸,真部却毫无顾忌地直直地俯视着自己。
“我们正练习的时候,老师突然说今天休息…这种事情还是第一次,我们很吃惊”
为什么要跟自己说这些。是来抱怨的吗。为什么会来这里。看来真部并没有回家,穿着制服的肩膀上背着平时装柔道服的运动包。
“说警察…打电话来了”
“什么…”
“我在走廊上听到的。当时老师和你…妈妈正在说话。我好像听到了不该听到的事情…”
一瞬间,春巳感觉自己的心脏似乎要跳出来了。
真部知道了。尽管不知道他了解多少,但是知道警察叫自己父母的理由。平时再怎么捣乱脸色都丝毫不改的男孩却微微地垂下了眼睛。一副不知所措的神情。
想立马死掉。这就咬舌自尽。
春巳再也忍不住,眼泪刷地掉了下来。
“…对、对不起。别哭了,对不起”
男孩慌忙屈下身子,伸出手来。
脸颊被触摸了。缠着胶带的有点脏的手指擦拭着春巳打湿的脸。虽然动作有些粗鲁,但手指却十分温柔,温柔得和他本人都不相称。
“一直都在担心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所以也没心思回家,就在你家附近转来转去。后来正想你是不是已经回家了,结果看到你跑出来了…”
真部说道。
秋千猛地晃了起来。
身体缓缓地向前摇出,春巳被抱住了。整个人被包围在长长的手臂中,脸则埋在男孩的小腹上。
“对不起。对不起啊”
明明和他没关系的,明明他没做错什么,却不停地道着歉。安抚的手抚摸着后背,春巳紧紧地抓住男孩不放。
突然觉得没必要去死。
尽管好伤心好难过,但内心的某处却被填得满满的。
好开心。
只不过是看到自己喜欢的男孩如此珍爱自己而已,却觉得好开心。
爸爸,不要生气。
虽然我很不争气,但不要这么骂我。
“仙介、要是讨厌我了,我真的活不下去了”
春巳蹲在亮着谐调吸顶灯的房间中央,声音怪异,像从嗓子眼儿里面挤出来似的。
宽敞漂亮的起居室。墙壁上挂着家具的色调统一的带框艺术品,地板上则铺着蒙古羊毛地毯。而和品位良好的公寓不相称的声音回旋在高高的天花板上。
春巳像被遗弃在路上的孩子一样大哭起来。手要抓碎长长的白羊毛般地紧紧捏着地毯,嚎啕大哭着。
“不知道、是不是已经厌倦我了。是不是觉得、还是女人…比较好、所以才这样对我…”
受伤的身体还带着热,依旧在作痛。
想起了过去的事情。尽管一直没有忘掉,但一正视和接受那些回忆,便不得不承认自己对真部的心意。
被压制的心在解放的同时,也断然地让春巳重新认识到自己。
“…我喜欢、喜欢他、一直…我、心里一直都装着、仙介…我一直都喜欢他、不要、他变成别人的人…”
从初次相逢到如今的记忆向春巳蜂涌过来。那么多年间,自己每周都期待着周三。真部高一时退出道场时,自己比父亲还沮丧。饭也吃不下,还逃避般地半夜跑出去玩。
真部说想和自己一起住的时候,好高兴。
惊讶的同时,感觉自己的心仿佛一下子飞上了天。一整晚都高兴得睡不着觉,在被子中不停地滚来滚去。而与父亲不和也不过是离家的借口而已。
“他、他明明是我的、为什么…别人要来抢…呢?为什么、仙介对我、做了…好过分的事情、他…是不是、讨厌…讨…我、了…”
说到最后根本都不成声了。春巳蹲在地上,只是惊厥突发般地抽噎着。鼻涕直流,弄得脸上一塌糊涂,头发也蓬乱不已。
“……总之你先冷静冷静”
坐在沙发上男子一副听不下去的不耐烦状,劝道。
为让心平静下来,日和佐从酒窖中拿出酒来,一个人喝着。
喝一口叹一口气。
“问我也没用啊,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讨厌你了”
在日和佐家。春巳来时跟日和佐大致地讲了下自己从公寓跑出来的原委,结果讲着讲着感情就控制不住了,于是陷入这种状态之中。
“你打算怎么办呢?”
男子的反应不知何时起冷漠起来。
也难怪。半夜被叫醒跑到外面,付了计程车费,到最后让进了家门,还为别的男人跟自己哭诉。猛地这么嚎哭起来,谁能高兴得起来呢。
“男人女人我都喜欢,但就是不喜欢小孩子呢”
再次将空掉的杯子注满酒,日和佐把杯子推倒春巳嘴边。
“算了,先喝一杯吧?”
看到春巳老老实实地咕噜咕噜直喝,日和佐笑了。正想他是不是出去了,没一会儿男子却拿着一个小盒子出来了。
“听你这么说,应该是受伤了吧?这是药,是新的,你涂上吧。要是痛还是消不了,别死要面子得去医院哦”
“…你准备得…挺周到呢”
呼吸平静了下来。
“我是绅士,肯定不会让人受伤的。也可以说正因为是绅士,所以才准备齐全以防意外发生”
春巳一口喝干了酒,把空了的杯子让在桌子上。盯着接过来的药盒。
“怎么啦?要不,我帮你涂?”
“…不用了。我自己来”
听到日和佐打趣自己,春巳自然地喃喃答道。
“…谢谢”
日和佐微微地瞪大了眼睛。
“不客气。不过,说来你那位‘女朋友’真够猛呢”
“…他平时不是这样的。那家伙挺温柔的”
“哦…是么”
看到春巳无意识地说起真部的好来,日和佐一副从心底觉得无趣的表情。春巳仰望着男子,完全被磨平了棱角的声音异常乖巧可爱起来。
“有个事情想麻烦你”
“是什么?”
“能不能…我让暂时在你这里住一段时间?”
日和佐稳稳地在沙发上坐下,夸张地叹了口气。
“喂喂,凭什么要让自己没占到便宜的人住我家啊?”
“我没地方去了。也不想回去…就几天,几天就行了…”
看看房间墙壁上的钟,已经过了两点了。真部应该正在担心吧。尽管心里也很放不下,但老实说还是觉得很害怕。
想到自己偷偷跑出来真部说不定会更加生气,就没勇气回去了。而且搞不好真部这次是真的对自己死心了,于是越发不想去面对现状了。
“那每天三餐跟我…”
日和佐勉勉强强的样子开口了。
“我不会做饭”
听到男子故意为难自己似的要求,春巳急了,赶紧强调道。日和佐却坏笑了。
“每天三餐后跟我上床。肯上床我就考虑考虑哦”
差点掉下来的电话听筒是公用电话的灰色听筒。
“咦、真的?”
电话那边的是事务所。想着先把日程表排满就行的春巳带着一丝不安问了下今后的工作安排,却得知自己接到了一份杂志工作。是时尚杂志的卷头。似乎说是一个报道中要用到模特儿,而自己被选上了。这次并不是代替谁的。
“别人说在CM中看到你了,想用你呢”
不错的消息,社长分外得意。对春巳来说也是久违的喜讯。
离家已经一个星期了。
十一月份快过一半,秋意渐深,大街上也换了装。春巳正在都市内某处的一个工作室打电话。公用电话像是被人遗弃了般地静静呆在一楼大厅中。
透过门口处的玻璃,可以看到染上颜色的行道树银杏。
“广告商说一播放很快就有反响呢。说你给人的落差感挺好的。这个事情真是说不准啊,有时候就这么就接到工作了”
现在会有人看深夜短广告嘛,尽管觉得有没有人看都是个问题,不过算是令人欣喜的估计错误。觉得之前没挑挑拣拣地接工作真是英明。
“啊对了对了,电话来得正好。刚才一个叫真部的人打电话过来了”
突然听到熟悉的名字春巳惊讶了。把听筒紧紧贴在耳朵上。
“咦、仙…真、真部打过来的?”
“你们是朋友吧?他说你们住在一起,是真的?”
“啊、算是吧…我这边现在有点事所以没住那边…”
“这样哦。就是说当时跟他讲了也没事呢。好像是安部接的电话,那边问你在哪儿工作,安部没说”
没想到真部会打电话给事务所。
离家的第二天,春巳打电话过去过。
说自己暂时先不回家,说不用担心,差不多交待工作般地说了一下,但跟交待工作不同的是,基本是自顾自地说了一通后便直接把电话给挂了。当时是趁拍摄空暇时打的时间比较紧,不过实际上,最主要还是没有接受真部反应的勇气。
本来,要把自己赶出去似地提出解除同居关系的是真部。要真说句“你不用再回来了”,自己还真是吃不消。
“给你添麻烦了不好意思。我已经跟他说过了暂时不会回去…”
“话说你干吗不带手机啊?欠费停机啦?”
“啊?不是,没有…”
手机掉家里面了。
“联系不上你挺麻烦,你要保证一天打一次电话过来哦。不然可能把好工作给放跑了哦。哎呀…你今天不是休息吗?现在在哪儿?”
对方好像是发现自己今天没工作,直接问道。既然是休息,本来在哪儿纵情玩乐她也是管不着的,不过今天春巳并没有出去玩。
“啊、嗯…现在正在帮一个熟人做拍摄方面的工作”
春巳到摄影工作室大楼不是来做模特工作的,而是作为助手给日和佐亲自进行的写真集拍摄帮忙。
当然是无偿劳动。不过用来抵消住他家里的费用算是很便宜的了。三餐后上床自然是不是真话,实际上是包三餐包住还给活儿干的状态。
就算没工资,这工作也是春巳相当感兴趣的。春巳原本就对衣服、小物件和服饰搭配比较有研究。爱给人戴高帽子的日和佐说他“有品位”,于是春巳便帮他到处去找和拍摄设计概念相吻合的小配件。
春巳告诉电话那边休息日里如果有事直接打电话到这个工作室就行了,然后挂掉了电话。
赶紧往摄影场所赶去。春巳打扮朴素,身着普通的牛仔裤和衬衣。看上去完全就是个助手。倒不是刻意打扮成工作人员的样子,是单纯没衣服穿。
在上升的电梯中春巳想着。
真部打电话都打到事务所了,是不是表明他还是需要自己的。
想了一个星期。最开始只是害怕回去,后来慢慢开始想真部到底是想把自己怎么样。
老是动不动就依赖起真部来,让春巳觉得有些羞愧。如果能把那些他厌恶自己的理由给去掉,也许他还能够和过去一样接纳自己。
自立吧。
为了这个目标,得再一次把搬家费给存起来。还有几个星期就要发工资了,到时候总会有办法吧。
以前存钱的时候总是不情不愿的,这次有些不同。
不再是呕气,而是自己真想这么做。
很快下一个月又要到了。十二月份一近,白天都感觉到有些冷的日子渐渐多了起来。
周六这天,春巳久违地有了完整的一个假日。没有工作,日和佐这些天也中断了写真集的拍摄,投入到其它工作中去了。
春巳也不好意思在主人不在的屋子里独自放松休息。寄居在别人家多少也要讲点规矩。所以,尽管以前在家时经常早上才回来,假日里则大睡特睡,但在这里便自我约束起来,过起了起居正常的生活。今天也一样,春巳下午的时候出门了。
落叶发出嘎啦的声音在脚边飞舞。被摇晃着行道树的冷风一吹,只穿着一件薄薄针织衫的春巳打了个寒战。
“好冷
衣服只最低限度地准备了几件,跟日和佐借吧又有点难为情,开不了口。这么谨慎地跟他住了一段时间,春巳完全变得谦恭起来。但是,总不能流着鼻涕跑去工作吧。
春巳利用假日,乘了电车和公汽往父母家赶去。
家里春巳的衣服有一大堆,而且还要用到印章。得写账户转账委托书。春巳也不想再遭遇被扒之类的事故了,正考虑尽快用转账的方式领工资。
高中时候办的户头申请印章是和父母共有的,应该在厨房的餐具柜里面。
下了汽车朝家里走去。内有道场的家是古老的日式房屋,在排列着还比较新的房屋的住宅街中比较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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