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平城人也不知怎的就变的那样彪悍,两年前,一听说你们走了,立马就在梅园门口闹开了,死活不愿意离开,搁咱们门口就安营扎寨了,还是自卫军帮着给拖走的。这都两年了,时不时的还来闹,我估摸着也差不多到极限了,前两天刚说了,要是还不听不到你们的戏,他们就先砸了梅园,然后在梅园门口上吊自杀给咱们看!”
管事喋喋不休的将这两年发生的事说给了顾云溪听,一边说一边比划,让人听的仿佛身临其境似的。
“管事,两年不见,您老这讲故事的能力见长啊。”李明月挑高了眉,戏?6文库(danmeiwenku.com)是完全免费的,要充钱请别相信,关闭即可,微信dmwk520大家务必都加上、有腐利。没有关注微信dmwk520的请尽快关注~避免网址河蟹换网址找不到我们~ 实乃档馈?br /> “小明玉啊,你可别不信。”管事摸着自己的胡须,瞧着李明玉说,“没了咱们梅家的戏班子,平城人这两年过得日子真觉得味同嚼蜡。你们看,什么时候能给咱们来场?”
“管事,我可懂了你的意思了。”顾云溪一笑,摆了摆手说,“我们休息一天,后日就开场,你明天便向外头放票吧。”
“好!我这就去办!”管事高兴的一拍手,立即喜不自胜的高声嚷道,“梅园后日重新开唱喽!明日放票喽!”
平城人一听,又赶紧的变了道,往梅园门蜂拥而去。这久违的第一场,他们可得抢到这票!
可怜紧赶慢赶的赶回华南的戚长君,接到的竟是梅家戏班子已经走了的“噩耗“,他欲哭无泪的捏着手里的电报,咬着牙,车子都没下又掉头去了平城。
——
唱完了一场,顾云溪坐在镜子前正慢慢的卸着妆,一双温热的手掌忽然附在了他的脖子上,顺着他的脖颈缓缓的往下,落在他白皙精致的锁骨上面,色情的揉捏,抚摸着。
这时镜子中映出了一个带着黑色眼罩,脸上盘踞着恐怖疤痕的男人,漆黑的眼眸凌厉而深邃,身上更是散发着令人不寒而栗的气势,凝视在青年身上的目光,火热几乎能将人烧成灰烬。
顾云溪眼中含笑,淡淡的望着男人,似是不经意的舔了下殷红的唇瓣。男人的眼睛变得更加的暗沉,仿佛溢满了一片黑压压的浓雾,要把眼前的人吞噬殆尽。
镜中的青年心中一凛,觉得他做了一个十分错误的决定。
第二日清晨,顾云溪腰酸背疼的几乎下不了床,他摩挲着身上被啃出来的一个个红痕,拧了拧眉,深深叹了口气,就知道自己不该撩拨一个禁了两年欲的男人。这一夜,戚长君就像个没吃过肉的饿狼般,逮着他就不放了,反反复复的做做做!
他这个样子,还怎么唱今日的戏。越想越气恼,顾云溪强撑着酸痛的身体下了床,命人端了一盆冷水,一股脑的到在了还在熟睡的男人身上。
本来还心疼爱人长途跋涉,但是一想到昨晚他求饶了数次,男人还是不满足的压着他为所欲为的模样,他就觉得这心疼不该浪费在生龙活虎的戚长君身上。
“心心“被冷水一激,戚长君哪里还不醒来,他睁眼一看到青年冷着脸的样子就知道昨晚是自己太过分,惹了这人生气,立马搂住顾云溪,“心心,宝贝儿“的叫个不停。
“行了。一身水,离我远点。”泼了一盆水后,顾云溪心头的火早就没了,他推开紧紧搂住他的男人说道,“你赶紧的回华南,忙完了再来找我。”
戚长君喉间一哽,不情不愿的看着顾云溪,“我不想走。”
他才刚见到这人,这一走不知又要多久。统一全国只是一个开端,接下来的事才是繁琐。没有个一年半载的,哪里回得来。
“我会去找你的。”顾云溪轻描淡写的说道。
“我不,我准备在平城建国。”戚长君脑子转了下,突然脱口而出。就这么灵光一闪,他越想越觉得这个想法靠谱,便迫不及待了的套上了衣服,眼神晶亮的接着道,“平城地势好,又繁华,还有二十万兵力,就是最好的选择。我这就去找义父说这件事。”
早在洛城之战后,梅致鹏就向外公布了平城归顺戚长君的事。他信任这个义子,也知道,这天下终究是属于这个男人的。嗯,连带着他儿子和孙子一起。
华南是戚长君势力开始的地方,但个方面的条件相比于平城而言的确是略逊一筹。
顾云溪思索了一下,点了点头,显然是同意了戚长君的话。
“留下也行,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不行。”戚长君想也没想直接拒绝了,他心里知道眼前人要提什么要求,他好不容易才能和这个人朝夕相处,福利一点也不能少!
顾云溪蹙眉,总能每天任由这个人拉着他在房内胡闹。他沉吟了一会儿,接着冷笑了一声,道,“那就算了。我本来说,去给父亲讲讲,给咱们办个婚宴,先安一下你的心,你不愿意倒也好,省事了。”
“我愿意,我愿意!”戚长君一听,脸色都变了,忙不迭的冲到了门外,边跑边说,“我去给义父说,两件事一起说!”
顾云溪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挑眉轻笑。起码这几天能睡个安稳觉了。
果不其然,梅致鹏刚开始还高高兴兴的给戚长君讨论在平城建国的事,一听他还要把自己儿子和孙子都拐走,倏地的就变了态度,气冲冲的把人给赶出去梅家了,吩咐梅园和梅家都禁止这个男人进来。
直到一个星期后,戚长君才终于再次把顾云溪抱在了怀里。
——
“你瞧,他们就该是天生的一对儿,你只是主人身边的一个系统。”惊天舔了下自己的小爪子,眼神轻蔑的看着系统说道。
系统收回放在顾云溪身上的目光,垂眸看地上的黑猫,一把将它抱了起来,不管惊天激烈的挣扎,猛地把它扔进了水缸里。
他知道的,他知道他不可能得到那个人,用得着这只烦人的小猫的多嘴吗?
第158章 打脸天道秩序
顾云溪三十岁的那一年,小团子在这一世的年龄永远定格了。
明知道小团子并非真的死亡,只是回到了冥河河畔,但顾云溪还是承受不住失去爱子的打击,一病不起。
平城中尽皆传言,玉倾城已命不久矣,怕是再无法为他们唱戏了,悲叹!悲叹!
顾云溪剧烈的咳嗽着,侧卧在宽大柔软的床上,原本红润健康的面容变成了毫无血色的苍白,此时房间中只他一人,日日夜夜守在他身边不肯离去的戚长君不知去了哪里。
他静静的想着,想着和小团子的在一起的一点一滴。
在有这个孩子的那一世,他本以为自己会排斥孩子的存在,排斥自己像个女人一样生育,但是在真正面临这一切的时候,他的心里唯有愉悦。
这是留着他和爱人血液的孩子,那种莫名其妙的满足让他愿意为这个孩子付出全部。小团子,能让他感觉到,他和爱人的感情是真实存在的。
“主人,你振作点。小主子只是不能在这个世界停留太久而已,你们很快就会再见的。”惊天焦急万分的望着重病在床的顾云溪劝说道。
“我知道。”顾云溪眼神柔和的看向它,浅笑着说,“我不过心里有点痛罢了,过几天就好了。”
他如何能不清楚,只要回到冥河河畔,便会再次见到那个伸着肉乎乎小手求他抱抱的白胖团子,可他根本不想让孩子离开他半步,他总担心,在某个瞬间,他会失去现在拥有的一切。
爱,有时候果真能让人变得软弱起来。
他的未来是个未知数,和爱人与孩子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他都无比珍惜。
顾云溪叹了口气,低咳了几声,起了身,心情沉闷的看着窗外,眼眶倏地就红了。
在冰天雪地里,一个头发几乎全成了花白的男人正操着一把铁锹,一下接一下的敲打着异常坚硬的土地,他的脚边放着一株青翠的小树苗,也不知在这种天气下,是从哪里找来的。
顾云溪想起早前的时候,他曾经说过,待到春暖花开了,要为正轩在这庭院中种上一棵树,让小树苗陪着正轩长大。
想不到,还没一个月,便得来了正轩落水,不知所踪的噩耗。他觉得心里苦,不知真相的戚长君心里只会比他更苦了无数倍。
他有什么资格让这个男人更加痛苦?
窗边脸色苍白的青年抿了抿唇,伸出手拂了湿润微红的眼尾,转身走进了房内拿了件衣服,踉跄着跑出去披在了戚长君的身上,白皙的双手抓起男人被冻得发红肿胀的手指,轻轻呵了口气,仰头凝视着他道,“进去吧。”
不能陪着孩子,起码他要好好的陪着爱人过完这一世。
戚长君漆黑的右眸深深的看着眼前人,冰凉的大掌回握住他的手,慢慢的把满面病容的青年揽入怀中,低声道,“你还有我,我永远不会先离开你。”
——
白驹过隙,一晃就是三十年,顾云溪和戚长君于同一天失去了呼吸。他们走的时候很平静,脸上清浅的笑容,彰显着他们这一生的满足。
彼时的梅园已经享誉世界,成了人人向往的地方。戏子一词,也不再是不上台面的字眼。
四海之内不知有多少人希望自己能成为玉倾城和平城七绝那样的人物,在台上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
当顾云溪再次睁开眼后,惊讶的发现自己并没有回到冥河河畔,反而直接进入了一个能量非常巨大的修真世界中。
正在他疑惑究竟出了什么差错的时候,脑海里恍然听到了惊天的声音,那声音不似平日对着他的软如的撒娇声,变得十分冷冽,仿佛结了冰一般,顾云溪不由皱了皱眉。
当他凝神仔细再听,才发现这声音和惊天还有些细微的区别。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你若想修成大道,便先抛了情之一字吧。”
“生、老、病、死、怨憎会、爱离别、求不得。待你体会到了这全部,便懂得本尊的话了。”
他刚听清这声音的主人在说些什么的那一刻,倏然间,一个个熟悉至极的画面在他眼前一一的闪过。当下,顾云溪只觉得脑子剧烈的疼了起来,这痛简直痛入骨髓,令人难以忍受。
北辰玄冥,你说你不爱我,我偏要你爱上我不可,哼!
北辰玄冥,怎么样,你今日有没有爱上我,还是已经对我爱的不可自拔了?
北辰玄冥!我不要你爱我了!北辰玄冥,我从未爱过你,我不过在耍着你玩!北辰玄冥,你听到没有!
北辰玄冥,求求你,不要再爱我了,求求你,求求你!
画面还在迅速的闪着,一张张的向后退去,里面的人从一开始的欢喜,到后来撕心裂肺的痛苦,顾云溪仿佛都在切身的感受着,他的身体慢慢的蜷缩起来,紧紧的抱住了自己疼痛不堪的头部,思维不由得变得混乱,渐渐的失去了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悠悠的转醒。
那种钻心蚀骨的头痛已经消失,连带着之前的画面片段。
顾云溪方舒了一口气,忽然间,眉头收紧,眼瞳一缩。他发觉自己的身体居然无法动弹,不知是被何种东西禁锢住了。
他用尽全力的挣了几下,累得精疲力尽,却还是未能挣脱,瞧着周围非常的寂静,一时半会不像是会有危险的样子,便索性歇了心思,安心观察起四周的环境来。
这里似乎是个废弃的深井,地方非常的窄小,一眼便看全了,里面昏暗而幽深,只有最顶上有个不大不小的口,透着微弱的光进来。
这口井瞧着很深,井口距离他感觉像有上百米般。但顾云溪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否则那光压根照不进来。
他仔细的环顾着四周,过了一会儿,才后知后觉的懂得自己动不了的原因。原来,他现在就是一朵扎根在井里的花而已!
没有原身的记忆,也没有世界资料,顾云溪无从得知自己现在是朵什么花,又为何会生在灵气如此稀少的深井里。
更令他难以理解的是,即便在灵气如此稀缺的情况下,这朵花仍旧生出了神识,说不定再过些时日便能化身成人。
“系统?惊天?”他沉声唤了几下,耳边一片寂静,只余他的声音在井中飘荡,衬着幽暗的环境,渗人的紧。
顾云溪耐着性子又等了一会儿,还是未得到任何的回应,不由得心中一突。这是脱离天道控制以来,第一次遇到这种异常的情况。
他压抑住自己担忧的情绪,慢慢的静下心,将神识缓缓的向井口延伸,想去探探外面的情况,可这神识还未到达井口便返了回来,显然是本身修为不足所致。
顾云溪动了动被泥土紧紧束缚住的身子,一瞬间,他想到了在冥河河畔生为幽冥花的岁月,以及刚开神智之时便被天道放逐,历经千世之苦的事情。
无尽的怨恨一下子冲到了他的心头,顾云溪深吸了口气,立即调动世界能量稳住自己动荡不已的心神。
他试图利用这股能量帮助自己即刻就化身成人,尝试了几次却都以失败告终,而且,他竟和这花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
他应是跳脱任何一个世界之外,不在三界掌控之中的,无论是附身在哪个人身上,只要他想,便能脱身离开,绝不会出现这种融合的情况才对。
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顾云溪急促呼吸了几次,缓缓的闭上了眼,任由神识陷入了黑暗中。在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的情况下,他不能浪费原身好不容易得来的修为了。
不知又是多久过去,等他再次有了反应的时候,顾云溪赫然发现,他的修为竟比之前高上了不少,神识已能勉勉强强的到达井外。
更神奇的是,这原本灵气稀缺的深井中,居然涌动着充盈的灵气,且正一丝一丝的渗入他本体的根部,让他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舒爽。
只要灵气能像现在这样充足,不出一日他便能化身成人,从这井中出去!
然而,就在他生出希望的时候,灵气戛然而止。顾云溪如饥似渴的吸收着所剩不多的灵气,拼命的运转着世界能量,试图能更快的摆脱桎梏。
待到灵气全然消失后,顾云溪徐徐的睁开了眼睛,吐出一口浊气,再次尝试着化身,却依然逃不过失败的结果。
他咬紧了牙,抬头盯着顶上的井口,调动全部的修为,将神识送了出去。
那一刻,又是一股剧烈的疼痛向他袭来,从他的脑部开始蔓延,直至心口处。顾云溪狠下心,忽略了那种切骨之痛,全神贯注的观察着深井之上的环境。
可是,进入他眼帘的只有一片被烈火焚烧过的荒芜之地。他强忍着这种仿佛来自灵魂深处的痛苦,将神识送得更远。
这一次,他看到了一个身着一袭白衣,步步远离的少年。那似曾相识的修长背影,一下子就让顾云溪愣住了。
不知为何,在见到这个背影的一刹那,他的心头不受控制的涌起一种无法言语的悔恨之情。
第159章 打脸天道秩序
那白衣少年的身影渐行渐远,萦绕在心头的悔恨也越来越深,若不是无法化身成人,他定会毫不犹豫的拦住少年的脚步,向他诉说自己的痛苦。
顾云溪的心神再次动荡起来,他赶紧收回了神识,探索着隐藏在这朵不知名花中的记忆。搜了一圈,却是无所收获,他不由得怀疑,这次的异常,是天道做出来,对付他的手段。
就在这时,他在末世世界中回收的玉佩竟然开始发热,由微微的热,到蒸腾的热,再到后来,顾云溪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被放在烈火上煎烤般,活着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一场令人痛不欲生的酷刑。
如果没记错的话,这个玉佩是他遇到惊天那一世的东西,那也是个修真世界,难不成,这两个世界中有什么联系?
为了淡化这种极度的疼痛,顾云溪将自己和惊天的相遇过程以及在那个世界发生过的事一一回忆了一遍。即使过去了数千年,某些事情对他来说,仍旧历历在目。
在回忆的过程中,他也在试着压制玉佩散发出的热量。
然而,不过又是一次徒劳无功罢了。
才进入这个世界没多久,他就已经承受过三次钻心蚀骨的疼痛,加之,系统和惊天不知所踪,顾云溪心下不禁冷笑,浑身上下透出了一股戾气。
看来,天道果然待他“非同一般“,只要逮着机会,便要让他尝尝何为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