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汾此刻只想睡觉,埋怨道:“那也赖你。”
姜牧无奈。他想把齐汾抱起来去帮他清理,可宿舍环境差,卫生间狭小,洗澡间更只能站下一个人。
他有点后悔,应该先把人绑回家再做的,家里有个双人浴缸,怎么玩都可以。
“小懒虫。”姜牧笑骂,趁机又摸了几把,然后找了盒纸巾,草草帮齐汾擦了擦。
齐汾也不反抗,任姜牧揉捏,乖得不行。害得姜牧欲火中烧,差点又扑上去再来一次。他安耐住自己,挨着齐汾趟下,搂着他休息。
“好挤啊!”齐汾抱怨。
单人床上本来就小,俩人紧靠在一起,都快叠起来了。
姜牧提议:“那回家住吧。”
“先睡一觉,睡醒再回。“齐汾打着哈气。他翻了个身,窝在姜牧怀里,面对着他,“那你现在还生气吗?”
姜牧轻吻他的额头,“不气了。”
“那……”齐汾小心翼翼地问出自己最关心的问题,“之前的约定还算数吗?你帮我找几个能入组毕业课题的患者。”
他原以为梦境里的关系仅止于梦境,出来后俩人各走各的。现在想想自己实在是太单纯了,无论是梦里还是现实,在答应姜牧的那个时刻,他早就把自己卖出去了。
不过既然俩人关系没有变化,甚至更进一步,那梦里说过的话应该也可以作数吧?
“当然。”姜牧点头。
“那别墅也可以再去了?”齐汾兴奋地问,他还惦记着宜人的温泉和精巧的秋千。
姜牧:“嗯,随时都行。”
然后俩人突然同时意识到一件事。
似乎、在现实里、还没到新年假期呢!
姜牧眼睛顿时亮了:这次绝对要完成之前的计划,甚至可以多加几项!
齐汾无端打了个寒颤,以为自己冷到了,缩着身子又往姜牧怀里钻了钻。
姜牧自己越想越兴奋,觉得择日不如撞日,干脆从今天开始算了。
当天晚上,在齐汾小憩一阵过后,姜牧不顾齐汾反对,强迫他提前休了新年假期。连家都没回,开车把人带到于晚的小别墅,路上买了能撑一个月的食材,表明了打算长时间住进去不出门了。
齐汾累了一整天,在车上睡得昏天黑地,完全没注意到姜牧都干了什么。……就算注意到了,他也不会阻止,任其抽风。
姜牧的计划刚实施了一天,就把齐汾折腾的起不来床,哭着要把他踹下去。他拽着齐汾脚踝把人拉回自己怀里,一边安抚一边盘算明天该怎么玩。
齐汾无力地靠在姜牧身上喘息,严辞制止他在这样继续,可说出来的话酸软无力,姜牧边摸边笑着答应,一听就是敷衍。
他抱着齐汾跳到温泉池子里,如愿以偿的来了个激情洋溢的混浴,度过了美妙的一整天。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姜牧的计划最终只执行了这一天就被迫打断。
因为第二天清晨姜荻找过来了。
他开了一辆保时捷781,捧着一束玫瑰从车里走了下来,浑身都透露着嘚瑟两个字。
姜荻有别墅的钥匙,但为了显示自己的帅气,特意在院门口按响了门铃,然后帅气的举着花等着,如同旧时美剧里在等待恋人应门的绅士。
然后姜牧没给他开门,他在外面寒风里冻了10分钟,被喷嚏鼻涕破坏了美感,不得不掏出钥匙灰溜溜地自己开门进来。
“晚儿——”刚进院子,他就对着空气大吼,“我来找你拉!”
他迫不及待地跑别墅,还没迈进一只脚,就被姜牧飞起一脚,直接踢回了院子里。
鲜花掉落旁边,姜荻躺在地上,一脸懵逼,“你踢我干嘛?”
姜牧走过去,踩在姜荻胸口,懒得跟他废话,直接剁了几脚。这回真心使上全力,差点把姜荻埋进土里。
踢完觉得不够过瘾,把他往水池方向踹了进去,作势要去开池子水龙头。
寒冬腊月,这要是真灌了水进去,不出5分钟就能冻死个人。
姜荻慌了神,连滚带爬地逃出池子,急速后撤,躲开姜牧的攻击范围,“有话好好说,别动手。”
“你来做什么?”姜牧举起浇水的软管,捅在他身上。
听到此问,姜荻标准的金鱼脑,忘了刚才被痛打,重新嘚瑟起来,“我赢了比赛,来见我的晚儿啊!”
“你还真好意思说啊!”姜牧嗤笑,顺手就开了水龙头,愉悦地欣赏姜荻躲避水流的样子。
姜荻一门心思惦记着赢了比赛,忘了考虑姜牧的愤怒,反思自己确实不该如此欺负失败者,赶忙安慰他:“胜败乃兵家常事,小牧,咱不能输不起,是不是?”
要说姜牧刚才只是吓唬姜荻,开了水流也不过是往侧面洒水,听了这话后,控制着软管,直接对准姜荻脑袋浇了过去。
自来水冰冷,姜荻被淋了一头,寒风一吹,再厚的衣服都跟没穿似的。他尖叫着跑进别墅,冲回自己之前住的房间洗澡换衣服。
一个小时后,姜家二人针锋相对的坐在客厅。
姜荻不断打着喷嚏,断断续续地表示自己的无辜,“其实……阿嚏,我还帮了你啊!”
“帮了我?”姜牧手里耍着一把水果刀,刀尖冲着师叔摇晃。
“别只关注最后小齐死了,”姜荻慵懒地瘫在沙发上,啃着苹果,“阿嚏……先想想,他一开始可没打算答应你的表白。”
姜牧心中微微一动,知道师叔说的是事实,没有反驳。
“我这可是给你做了助力,劝诱他跟你试一下,要不你连机会都没有。”姜荻又开始嘚瑟,“我看你这也是彻底搞到手了吧?阿嚏……所以我也是对你有恩啊!”
“说得对。”在姜荻的惊诧中,姜牧点头,“这件事你确实有功。要不这样吧,你也被我捅一刀,这事儿两情。”他举着水果刀示意。
姜荻“嗖”地蹿出两米之外,“我错了,对不起!我不该捅死他。”正巧齐汾下楼,姜荻跟看到救星一样,扑过去抓住齐汾当挡箭牌,“救命!”
“放开他!”姜牧看到他碰到齐汾,立刻火冒三丈,差点真的把刀扔过去。
齐汾:“???”
他睡了长长的一觉,由于睡的时间过长,醒来后觉得更困了。翻个身试图继续睡,就听见楼下像是进了贼一般叮咣吵闹,赶忙下来看看。齐汾身上穿着姜牧准备的熊猫睡衣,迷迷糊糊地揉着眼睛,走路的姿势还有点奇怪,莫名的被卷入战争。
姜牧蜻蜓点水般给了齐汾一个早安吻,然后揉揉他脑袋,“困就回去接着睡。”
“没事儿,没事儿啦!”他回忆了下听到的话,再结合眼下的状态,估摸出起因经过,苦笑着给两人调解,“也不是很疼,毕竟是个梦,不要为这个打架。”
“乖!”姜牧扒他往楼梯方向推,“别管我们了,去休息,晚上继续战斗。”
齐汾:“……”还没够???
误入战场的齐汾离开,姜荻左顾右看找不到遮挡物,贱笑着指指齐汾离开的方向,“小齐说了不疼。”
姜牧直接把刀戳在姜荻吃一半的苹果上了。
一时间房间里只剩下姜荻“咯吱咯吱”啃苹果的声音,玩命的往肚子里吞,卖力的像是在吃死前最后一顿饭。
“所以你到底来做什么的?”姜牧被他烦的头疼。
姜荻无辜脸:“我来找我的晚儿呀!”
“她又不在这,你来这干什么?”
姜荻惊讶:“她怎么会不在,你输了比赛啊!按理该把她交给我。”
“第一,她不是物品,没有什么交不交的,”姜牧伸出两根手指,“第二,三局两胜,我只输了最后一场,前两场我都赢了。”
姜荻抗议:“你只是跑出来了而已!三个要素,梦境创造人、进入方式、离开办法,你欠着2个呢!”
姜牧:“……”嘁,忽悠失败。
他知道他很可能输给了姜荻,不止最后一场,就连第一场也是。
第二场很简单,创造人是姜荻,催眠方式大概是那不合时宜的蝉鸣声,正巧他和齐汾当时正睡在一起,所以齐汾也被拉入第二场梦境里。
但他后来回忆很久也没想出第一场是怎么回事儿。
他和齐汾明明不在一起,为什么齐汾也被拉进来了?而且当时姜牧以为是自家师叔技术太差,所以梦境不完整,四处是迷雾状态,并且由于心境的波动就轻易的崩溃掉。但回想到最后一个完美的梦境时,他意识到师叔的技术根本没有那么挫,反而是极佳的。
是他之前假装的很差,好让自己掉以轻心吗?
还是说第一场的陷阱就在这些不对劲的地方?
姜牧皱眉思考,结论是自己轻敌了,他破解不了第一局的进入方式,任何推测都无法解释为什么齐汾也进入了梦境。
“好吧!我输了。我把于晚的地点告诉你。”姜牧愿赌服输。
姜荻瞬间眉开眼笑,“快说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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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荻心急如焚,恨不能现在就开车飚过去,“啥时候?”
姜牧估算下时间,“一个月后吧!”
“一个月?太久了。”姜荻难以等待,“一小时吧!”
姜牧:“……”
姜荻讨价还价:“一天!”
姜牧不理他,作势要走。
姜荻赶忙松口:“为什么那么久,我等不及了,要不你告诉我地点,自己过去也可以。”
“她现在大概不在家,你去找了也没用。”
“??”姜荻不解,“她一个梦魇,还能跑哪里去?”
姜牧:“她跟在我身边很无聊,于是我让她跟着钟白蓿去找点事儿做。”
钟白蓿是眼下圈里最知名的通灵大师,为人神秘,把你当朋友了就可以两肋插刀,不当朋友的人可能随时会捅你几刀。有好几个在小时候欺负过她的仇家,在长大了,被她骚扰地背井离乡,落荒而逃。
悲剧的是,恰好姜荻正是钟白蓿最讨厌的那种人。
姜荻之前见过钟白蓿几次,惨痛的往事不堪回首。
他立马怂了,“那我等你带我去。”
姜牧也不是故意不带师叔去,毕竟自己理亏。奈何钟白蓿近期突发奇想,匿名跑去R国参加什么灵异节目,说怕姜荻趁虚而入,顺道还带走了于晚。
“嗯,一个月后。”姜牧说。
俩人终于谈妥,但姜荻还是期盼地盯着姜牧,好像还有事儿没讲。
姜牧知道他想说啥,故意不提,最后姜荻自己忍不住了,“你怎么不问我第一场比试是怎么回事儿?”
姜牧沉默:就是不问,憋死你。
“你记得那个国歌么!那是我新找的徒弟,比你有趣多了!那次是他来催眠造的梦境。”姜荻炫耀地笑着。
原来如此,姜牧依稀记得那个国歌声,而且当时也正跟齐汾在一起,这样的就全解释的通了。
“你怎么知道我会去精神病院?”姜牧确实好奇,配合地问。
“我蒙的,”姜荻贱笑,“看你老去那里,就先让徒弟去那里蹲你。”
很扯淡的计划,竟然叫他成功了,姜牧觉得不可思议,自己竟然一路沿着陷阱就跳进去了。
姜牧生自己的气,怒火撩到姜荻,不留情面的下了逐客令,熟料姜荻反而从车上搬下自己的行李,说新年没地方去,也要住在这里,陪后辈们一起过节。
谁想跟你过节???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姜荻脸皮堪比城墙,赖下来死活不走。
于是姜牧的新年抱老婆计划仅仅进行了一天,就再次被搁浅,从跟齐汾“打架”,变成了跟师叔打架。
新年夜与梦里不太一样,天空飘起了小雪,雪花不大却持续了很久,渐渐铺了满地,遮盖了枯枝烂叶,粉妆银砌。
齐汾独自泡着温泉,面前漂浮着一个小托盘,上面摆着一坛清酒,比在梦里还要惬意。
心境与之前也全然不同。在梦里时总是觉得不真实,周围情谊也近皆是虚假的,他知道周围都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及时行乐,同时如履薄冰。现在只剩下单纯的享受,
他扭头对着屋里喊姜牧过来一起泡。
新年三天假期,齐汾的生活就是吃饭、睡觉、看姜牧打姜荻。
他也纳闷为什么姜荻总能惹姜牧生气,最后结论是他太嘴贱了。
齐汾和姜牧打游戏,姜荻就非要在旁边指点江山,嘲讽姜牧玩的太差。
姜牧做个饭,姜荻还要讥讽他放调料比例不对,味道不够鲜美。
“你为啥总要招惹他啊?”齐汾悄悄问姜荻。
姜荻捂着嘴,偷偷摸摸回答:“我生气,这孩子小时候可软萌了,长大不知怎么长歪了。”他越说越怄气,“他小时候做噩梦睡不着,就跟在我后面,哭着叫舅舅,让我给他讲故事,帮他梳理梦境。无论我怎么揉捏,怎么批评他,他都不发火,可乖了。哪像现在……”
齐汾好奇:“他经常做噩梦?”
姜荻点头,“那时候他的梦比较奇怪,又不会控制,所以那段时间他天天失眠。我跟你讲,有一天半夜,我感觉床上有东西爬了上来,开灯就看到被子鼓起了一块,一个小家伙趴在里面发抖,他……”
齐汾边打游戏边跟姜荻闲聊,没注意到他的闲聊对象已经被曾经软萌的姜牧拎着领子扔了出去,还在继续问:“怎么不讲了?后来呢?”
“你想问什么后来?”姜牧凑到齐汾耳边问。
“后来姜牧怎……”齐汾眼角瞥到身边换了个人,吓了个哆嗦,把赛车开海里去了。
姜牧把齐汾推倒在沙发上,沿着眼角向下亲吻,“姜牧怎么了?”
“没怎么,我觉得你特帅,真的。”齐汾真诚地说。
姜牧亲亲齐汾嘴唇,“过几天再收拾你。”
齐汾不知道自己该把他推开还是该期待一下了。
新年过后姜荻还有自己的事,恋恋不舍地驱车离开。这么个活宝走了,别墅一下子安静许多,齐汾都有些不习惯了。
第二天就要上班,到了晚上却还没见到姜牧有要离开的样子,他把自己东西整理好,不解地催促他抓紧时间去收拾。
姜牧把齐汾拽上床,压在身下,“咱们不走。”
“不走?”齐汾困惑,“明天上班了呀!”
“禁止你去医院。”
齐汾:“为什么?”虽然在梦里姜牧也说过类似的话,但那次更偏向于撒娇,态度完全不一样。
“你忘了出什么事儿了吗?”姜牧担忧地说。
齐汾失笑:“那个是假的啦!设计好的剧情,不是真的。”
姜牧害怕极了,他不敢放齐汾出去,但凡有一丝可能性,都不敢让齐汾冒风险回去上班。他看齐汾满不在乎的样子,从床头掏出瓶早就备好的润滑剂,生气地抹在齐汾身上,决定让他下不来床,这样就没法到处乱跑了。
恋人在怀,姜牧尽力掐灭一切危险的火苗。
齐汾度过了一个甜美的夜晚,被搞得脑中一团浆糊,要紧的不要紧的事儿全都忘掉了,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姜牧身上。
第二天早上,齐汾被姜牧闹醒,在迷迷糊糊中又被侵入,他突然说:“我明白了。”
“明白什么了?”姜牧问。
齐汾擦着眼泪,被快感折磨到极限,呜咽地说:“你一定是觉得我死在别人手里不甘心,打算让我死在床上。”
“噗……”姜牧被逗乐,安抚道,“最后一次。”
齐汾把脸埋在姜牧胸前,恼羞成怒:“你都第三次说这话了!”
姜牧动作陡然加快:“没事儿,我一会儿还会说第四次。”
齐汾:“……”
荒淫无敌,醉生梦死,姜牧成功的拦住齐汾去上班,把人绑在身边不放。
但他能拦主自家宝贝不往外跑,却拦不住别人来找自家宝贝,尤其当对方是,一条龙的时候。
冬天天色昏暗,齐汾身体疲乏,一觉睡到中午。醒来时外面阴风阵阵,把窗户刮得呼呼作响,树枝击打在玻璃上,尘土飞扬,整个景象如同宇宙飞船降落地面的样子。
然后风忽然停止,尘埃落定,齐汾眼睁睁地看着一个人直接跳上二楼,推开窗户翻了进来,视窗锁为无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