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一米八完本[古耽]—— by:青端
青端  发于:2017年07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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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后沈止在昭王府瘫了好几日,才拒绝了姜珩送他回府的要求,自个儿偷偷溜回了府。
一瘸一拐的。
看着有点凄惨。
沈尧和沈秀秀出来迎他,看他走路姿势不太对,连忙问发生了什么,沈尧更是拍胸脯表示,谁敢欺负大哥马上去打回来。
这事实在难以启齿,沈止小心用衣领捂着脖子,琢磨了好一会儿,欣然道:“摔到腿了。”
沈秀秀心疼得不行:“都怪这天寒地冻的,让大哥摔着了。”
前不久才用过这个理由被沈秀秀嘲笑的沈尧:“……”
第42章
偷溜的沈止晚上就被抓到了。
具体是刚喝完沈秀秀送来的猪蹄汤后……他是不想喝的,可沈秀秀眨巴着大眼睛可怜兮兮一脸担忧的样子实在太可爱,让人不忍拒绝。
送走了沈秀秀,沈止找到碟蜜饯儿,扔了个在嘴里衔着,慢悠悠地回了房,就见到姜珩坐在桌边,脸色淡淡的。
显然对他偷溜出来不太满意。
休息了几日,不适感依旧若有若无的,沈止暗里咬牙,面上依旧带笑,含糊不清地道:“昭王殿下大驾光临,有何要事?”
姜珩抬眸看沈止。
他穿着身白色的衣裳,气质温柔,眸色也是温润如水的墨黑,很容易就让他想起他受不住了眸中含泪的模样。
只让人想加倍蹂躏。
“……”姜珩顿了顿,收起眸底的危险神色,将沈止按到身边坐下,挑起他的下颔看了会儿,低头含住他的唇。舌尖一扫,尝到他口中的甜味,忍不住加深了这个吻。
沈止没反抗,抱着他的肩膀踹了他一下。
姜珩眸中含着淡淡笑意,退开把沈止捂着脖子的领子翻下来,手指在上面清晰明显的点点红痕上蹭了蹭。
沈止皮肤白皙细腻,留了痕非得过许久才能消。最近都得躲他爹远点,免得他爹拖他去跪祠堂。
脖子上轻抚的手指缓慢又温柔,细细痒痒的,沈止不甚自在地扭了扭头,不满道:“说了多少次了,不能咬脖子。”
姜珩对他肌肤的触感爱不释手,微微眯起眼睛,漫不经心地点点头。
沈止扯扯他的脸颊:“让我爹看到,以后你别想翻墙进来。”
姜珩:“哦?”
沈止道:“他铁定要提着扫帚守在我门边。”
姜珩:“……”
沈止心里其实还有些别扭,那夜过后,皇上又召姜珩,两人来不及温存一下又分开了,这还是过后第一次面对面坐着好好说话。
好在沈止向来擅长隐藏情绪,虽然有些羞赧,依旧一副从容不迫的模样:“忙完了?”
一句废话。
面上再从容,心里还是慌的。
姜珩执着他的手指亲了一下,将他带到床边坐下,手指扶在人腰侧轻轻摩挲着,点点头,眉头微微一拧,有些犹豫不决的样子。
沈止隐隐有些不安。
姜珩思忖片刻,坦然道:“这几日,除了忙户部后续的案子,皇上还提了一件事。”
沈止抬头看着他,虽然姜珩还没有说出来,可他心中已经有了强烈的预感。
姜珩语气平静地陈述:“择妻之事。他想将吏部尚书的千金赐婚于我。”
沈止的身体僵了一瞬,脑中空白,很快又平静下来。
他盯着近在咫尺的俊美面庞,暗想,男子之间的情爱当真如同薄冰,不经意地就会融化碎裂。他设想过无数个姜珩成亲的场景,想过或许是他成功的那一日……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沈尚书曾对他说过“不要后悔自己的决定”。
沈止并不觉得自己后悔了什么,只是心里有点不能忽视的难受,那是一种似有似无的沉闷刺痛感,他轻轻吸了口气,还是缓解不了,只能保持着微笑。
还没听到结果,这么心急着难受做什么。
沈止如往常一般看着姜珩,只是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退,保持了一定的距离,语气温和:“也很正常,你已经加冠了还不娶妻,圣上难免担忧。”
姜珩眉头一蹙,察觉到了什么,坚定地将沈止拉回来圈在怀里,直视着他的眼睛,眸光幽深:“我拒绝了。”
沈止沉默片刻,不知道该高兴还是不高兴。
他是很乐意看到姜珩走上那个本就属于他的位置,为杜皇后和含宁公主报仇雪恨的。圣上肯将吏部尚书家女儿嫁给姜珩,似乎已经偏向了他。
若是娶了那位千金,姜珩的权力无疑会更大,要做什么也会方便许多。
可是他心里,是不想看见姜珩成亲的。
即使不能同他成亲,将这段为世人不耻的情爱公之于众,即使得不到多少祝福……沈止还是不希望看到姜珩娶妻。
就算姜珩依旧喜欢着他,对明媒正娶进来的妻子有名无实,也……不希望看到。
沈止惊觉自己一点儿也没了原来的“随遇而安”“宽容大度”,正暗暗嗤笑自己,下颔就被抬了起来。姜珩的神色认真而执拗,沉声道:“除了你,我谁都不娶。”
听着真舒心。
沈止笑了笑,垂下目光,他一直刻意回避着这个问题,偶尔琢磨起来也像是拿着把尖刀在脆弱的心间翻搅,想了会儿,笑道:“嗯,我信你。”
至少这一刻是信的。
人都是会变的,就像姜珩。比起以前,他就像彻底变了个人。
沈止觉得姜珩对他的喜爱大概是不会变的,可未来总会遇到一些不能回避的问题。
若是到了那种时候,他是该激流勇进,还是急流勇退?
姜珩皱着眉,敏锐地觉察到沈止的笑容有点假,可现在他却不能让沈止真心实意地对他笑。
不过姜珩并不后悔将此事坦白,若是刻意隐瞒,等沈止听到了京中的风言风语,无疑会让他更加不安。
言语上的承诺总是不够的。
总需要时间来证明。
***
新年的假一过,朝廷又忙碌起来,最忙的莫过于被清洗了一通的户部。
忙了许久的姜珩反而清闲下来,把呆在家中不愿出门的沈止带回府里,每天尽心尽力地养着懒洋洋的人儿,活像在养什么宠物。
这是阿九的心声,他默默蹲在旁边看姜珩给沈止顺毛,只觉得很扎眼。
他时不时跑去沈府,沈家人都没什么架子,现在与沈秀秀和沈尧已经渐渐熟络起来,算得上是朋友,只是同沈秀秀的关系无论如何也没法再进一步。
阿九心里很愁。
沈止倒也看得出阿九在纠结什么,思考许久,决定破例帮忙一次。
过了年,沈尧和沈秀秀也该回书院了,那个书院的院长是沈尚书的旧友,在那儿待着安全,只是路上就不一定了。
沈止含蓄地同姜珩提了个头,闻弦歌而知雅意,看沈秀秀并不讨厌阿九,或者说心里有几分喜欢的模样,姜珩也不介意帮自己的得力手下一把。
姜珩让阿九去护着沈家兄妹俩回书院。
见事成了,沈止笑眯眯地捏捏姜珩的脸,奖励似的亲亲他的脸颊。
两人正坐在阿九刻意送来的那个大躺椅上,姜珩被他亲了亲,心头的火被勾出来,呼吸一滞,便干脆地把人压在了躺椅上。
大小适宜,阿九的目光不错。
沈止愣了愣,搂住姜珩的脖颈笑:“这么黏我?殿下,白日宣淫,成何体统?”
一本正经地说着,小腿却在姜珩腿上蹭来蹭去的。
加冠那日开了个荤后,姜珩再未能碰沈止,被他一撩就有些受不住,俯身含住他咕咕哝哝的唇。
缠绵着做到一半,书房的门忽然被敲响了。
饶是脸皮很厚,沈止也烧红了脸,吓得一个激灵,推了推姜珩,让他出去。
姜珩亲亲他流着汗的额头,非但没有依言退出,反而按着他顶弄进去,继续动作着,开口的声音平静:“何事?”
沈止咬牙忍住呻吟的冲动,将头埋在姜珩颈侧,咬住他的肩膀,姜珩的力道便更大了。
外头的人没有得到进来的命令,静了静,才开口道:“殿下,属下回来了。”
飞卿?!
飞卿回来了?
沈止眯了眯眼,脸更红了。
飞卿喜欢姜珩,这事他可没忘记。
仅是一门之隔,姜珩正缠着他做着某种不可描述的事儿,万一发出点什么声音,被飞卿察觉到了,他冲进来……那场面就没法收拾了。
察觉到沈止的紧张,姜珩反而笑了起来,他难得笑,笑起来时就像霜花似的惊艳又易逝,安抚地亲了亲沈止的唇,附到他耳边低语:“放松点。”
沈止简直想把他踹下去。
姜珩顿了顿,平稳了一下呼吸,冷淡地“嗯”了一声,道:“知错了?”
沈止忍不住捶了下姜珩的胸口。
不让飞卿退下,肯定是故意的。
飞卿也有点疑惑怎么姜珩要隔着门同他说话,虽然知道姜珩看不见,他还是低下头,道:“属下知错了。”
话音一落,就听到里面似乎响起一声短促微弱的叫声,他心里一慌:“殿下,发生什么事了?”
说着就想推门而入,手刚碰到门,就听到姜珩依旧平静冷淡的声音:“没事,知错即可。退下。”
飞卿顿了顿,还是点点头,依言退下。
大半年没再见到姜珩一面,听到姜珩允许他回京的消息,他激动得差点落泪,立刻就赶回来了,披星戴月不眠不休几日,只希望能尽快见到姜珩。
只是……姜珩不肯见他。
藏在袖中的手暗暗握紧,飞卿回头看了眼书房,想到沈止有可能在里面,顿时咬了咬牙。
脑中翻涌着“凭什么”三字,他在长廊上走了片刻,就看到了倚在柱边面无表情的流羽。
流羽静静地看着自己的哥哥,颜色偏淡的眸子仿佛能洞察人心,隔了会儿,直言道:“哥,你还是不知错。”
飞卿不想理这个弟弟,换了个方向就想离开。
流羽也不阻止,继续道:“在殿下书房里的,就是沈公子。”
飞卿顿了顿,冷笑道:“那又如何?殿下再怎么惦念着他,终归就是个什么都帮不上忙的小白脸,殿下总会厌烦他。”
流羽摇摇头,还想再说点什么,飞卿烦躁地揉了揉额角,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书房里的气氛正火热到了顶点,沈止躺在躺椅上,只觉自己三魂七魄丢得差不多了,无比后悔帮了阿九。
等姜珩给他清理身子时,他才回魂,一番折腾后困得厉害,恨恨地踹了姜珩一脚,也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
姜珩也不生气,顺势抓住他赤裸的脚亲了一下,哄着生气炸毛的懒猫儿上床睡觉休息,看他阖眼睡着了,才回到书房。
他翻出昨日宫中下来的调令,再次细细看了一遍,眸中神色幽幽。
第43章
隔日姜梧上门来了。
太子的亲生母亲运气不大好,在当年的太子如今的陛下即将登基时染病去世,后来杜皇后来了,陛下便将太子交由杜皇后抚养。
沈止此前没多想过,如今细细一回忆,隐约想起他同姜珩刚认识,关系还不怎么好时,姜珩一说不过他,就会嘟囔起哥哥。
大概便是姜梧了。
看来以前这兄弟俩的关系还不错。
沈止对这位太子殿下的印象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不过能直觉感受到对方对自己有点意见,没等姜珩带着人回书房,便自己避开,在庭院里溜达了一圈。
溜达了会儿,姜珩就找来了。
外头正下着小雪,沈止穿得也不多,在院中走来走去,也懒得去拂开身上细雪,形单影只,身形单薄,乍一看相当的萧瑟。
姜珩眉头微蹙,心中生出一股又疼又涩的感觉。他把沈止拉到走廊上,拂去雪花,脱下大氅给他穿上了,才用手捂着他冻得有点冷的脸问:“怎么跑这儿来了?”
沈止的心情不太好,想了想,觉得自己也没必要隐瞒什么,索性道:“太子殿下似乎不怎么待见我,你们有事要谈,我就不去碍眼了。”
他说得坦荡,尽是心里话,也没什么“当面告状”的心思,姜珩却听得有些难受,像是把冰刀子戳进了心窝。
沉默了一下,姜珩把人往自己怀里抱了抱,像是埋没在冰雪中在努力拥抱着最后一丝温暖的人,低声道:“谁都不敢说你碍眼,我做什么你都可以知道。”
他的眸色幽深,说得认真。
沈止的手在他背后停滞片刻,还是抱了上去。心中的不安烦躁渐渐消了下去,他笑了笑,语气依旧温和:“可是有的事太多人知道也不好——太子殿下若是不想让我知道,那就更不好了。快回去吧,让殿下等久了不好。”
姜珩的眉头皱得更紧,还想再说什么,沈止便伸出一根食指抵住他的唇,秀致俊雅的面庞上带着淡淡笑意,缓声道:“姜珩,我没有觉得委屈,也不是在使性子。你知道我的脾气。”
姜珩看着沈止,他润黑的眸子剔透温柔,微微弯起来,就像是两颗浸在泉水中的珍珠,看人时总是和和气气的。
还未出口的话顺着咽下,姜珩亲了亲沈止的指尖,将头埋在他的颈窝,轻声道:“对不起。”
“做好你该做的事。”沈止安抚性地摸摸他的头发,触感不错,忍不住眯着眼上手抓了两把。姜珩就像被驯服的狮子,温顺地任由他抓弄。
等黏黏糊糊的姜珩离开后,沈止才又披着大氅走进庭院里,他倒不是想虐待自己,只是一种习惯。
才刚踏进庭院里,耳边就传来一声冷呵,沈止眯起双眸,扭头一看,就见飞卿从假山后走了出来。
大半年不见,倒是和此前一模一样,硬要说改变,就是比以前要阴郁了些。
沈止微微一笑:“许久不见。”
飞卿看他的眼神复杂难言,没有回话。
方才见到姜珩撒娇般抱着沈止不撒手,又被沈止说教似的说得低了头,虽然没什么表情变化,却温顺得像是换了个人。
飞卿嫉妒得牙都要咬碎了。
更想咬沈止。
可是姜珩对沈止的依赖那么分明,飞卿甚至都找不到借口来说什么——而且方才姜珩离开前看了这边一眼,明显就是发觉了他的存在。
看飞卿沉默不语,沈止耐心地笼着袖子等着,过了会儿,流羽却拿着把伞和手炉过来了,暼了眼他哥哥,将东西递给沈止,颔首道:“沈公子,殿下吩咐属下取来的。殿下让您别在外头一直吹风,当心又受风寒。”
姜珩是故意的吧。
沈止心里古怪地想着,接过手炉抱着,流羽便撑着伞给他挡着雪,用沉默警告的目光盯着飞卿。
飞卿到底还是没说什么,本来在血液中沸腾燃烧的嫉恨一瞬间因为流羽的沉默也冰冷下来,他瞪了眼流羽,看也没看沈止一眼,错身离开。
沈止叹了口气——情爱蒙蔽人眼,飞卿是个容易冲动的人。他自己本就深陷其中不可自拔,对飞卿喜欢姜珩一事说不上有什么厌烦,只觉同病相怜。
不都是一类人。
只要飞卿不做什么出格的事,沈止倒也能同他相安无事的在昭王府里过着。
不过离开京城大半年,飞卿确实要比此前沉静许多。沈止侧头看了看流羽,心中暗道,也不知道流羽心里会不会跟着不舒服。
流羽的眸色很浅,寡言少语,注意到沈止的目光,才张口道:“沈公子,我哥哥忠心殿下,本性不坏,只是我们兄弟失去的东西太多,他认定了什么便是死理——”
比如在沈止还没有正式出现在公主府时,飞卿可以骗自己姜珩最需要的还是他们三人,姜珩纵是不会喜欢他,身边也会一直无人。
流羽顿了顿,他鲜少说话,思考了一会儿,才又流畅地说出一句话:“殿下答应放他回京,也是因为我,我会看住他的。”
沈止点点头,忍不住仔细看了看流羽。
三个侍卫里,阿九沉稳灵活,飞卿办事利落,但是话多性躁,最沉默寡言、一言不发地做好事情的是年龄最小的流羽。
流羽被他探究的目光盯得有些紧张:“沈公子?”
沈止笑起来,抬步往长廊上走,流羽疑惑地跟上他,就见沈止把手炉塞给他,随即拿过伞,懒洋洋地道:“我出去喝酒,待会儿若是殿下问起来了,就让他来老地方找我。”
话毕,他走到墙边,轻身一翻,便跃了出去。
流羽咽回没说出口的话,若有所思地盯了会儿沈止离开的地方。
沈止觉得自己最近运气实在不如何。
觅到少年时偷闲喝酒的深巷小酒馆里,店家温的桂花酒还没上来,卫适之突然冒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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