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影沉璧 完结+番外完本[古耽]—— by:白眉煮酒
白眉煮酒  发于:2017年07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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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静思心中一跳,见他背对自己,双肩细细抖动,显然被自己两句话气得不轻。在政事上他可以滔滔不绝,侃侃而谈,在这等情爱之事上,着实口拙的很。他打定主意再不解释一个字,伸手轻轻唤道:“陛下。”
萧韫曦双肩一震,却不回头,也不答话。闻静思眼中黯然,又不能就此不管,只好又唤了声:“陛下。”这声分明带了恳求之意,萧?文库(danmeiwenku.com)是完全免费的,要充钱请别相信,关闭即可,微信dmwk520大家务必都加上、有腐利。没有关注微信dmwk520的请尽快关注~避免网址河蟹换网址找不到我们~ 龟厝绾翁怀隼矗帐锹亓送罚兆∷氖帧N啪菜冀谏肀咦拢Я艘Т剑皇纸铱蝗欤皇掷畔翳龟氐氖指采隙歉埂U葡碌母共坎⒎且酝钠教梗歉吒呗∑鸬囊煌湃崛怼O翳龟氐氖治⑽⒁徽穑啪菜嫉耐犯痛沽思阜帧K渌邓露ň鲂奶谷幌喔妫谛幕故巧写婵志澹切┍幌翳龟刂冈鹞值呢我廊痪啦恍荩耸绷鄱疾桓胰タ础O翳龟啬灾薪ソデ迕髌鹄矗赂沟闹孜铮啪菜嘉缚诟谋洌栋笨桃庹谘诟共浚谧馨涫侄ⅲ愕愕蔚渭且淙绯彼阌咳肽院!<幢闶嵌嗝戳钊四岩灾眯诺钠婕#缃袢词窃僬2还恼嫦唷:涡胱肺仕欠穸宰约河邪猓涡胍卓诶此迪嗍匾簧皇馈O翳龟鼗夯焊拍峭叛猓级鼓芨芯醯狡鸱闹屑韧纯嘤痔鹈郏舨兜牟幌褡约骸!凹父鲈铝耍俊?br /> 闻静思听他声音激动,意思却显关怀,不禁抬头去看,萧韫曦的双眸温柔而坚定,伤感而欣喜,心下一宽,不由道:“五个月了。”
萧韫曦朝他缓缓压了下来,一手仍然覆在肚腹上,一手紧紧扣在他后背,两人胸膛贴着胸膛,分明可以感受到两颗心脏跳动渐渐和在一起。“静思,朕让你受苦了。”闻静思睁大了双眼,往日躲躲闪闪忧虑不安,惊惊惶惶噩梦连天,全在这一句话中化为灰烬。“静思啊静思,你这傻子,瞒得我好苦。你怎么能这般狠心一人承受了所有。”
闻静思只觉得肩头慢慢湿热一片,萧韫曦双肩震动不已,竟是埋头哭了出来。他第一次见皇帝如此失态,心如油煎,又是心疼又是悔恨,双手抱紧了萧韫曦,颤声道:“男人孕子,世间大谬。臣只怕陛下当我是妖怪,枉送了两条性命。”
萧韫曦稍稍撑起身子,双目通红,满脸泪迹,深深地看进闻静思的双眼道:“静思,你就是妖魔鬼怪,朕也只要你一个。你愿意为朕生下皇嗣,莫说要这江山跟了你姓闻,朕的命都可以让你拿去,只怕你握了朕的心不稀罕。”
闻静思心中愧疚之极,忍耐不住这般深情话语,终是也流下泪来。“陛下,人非草木孰能无情。陛下这些年待我如何,我怎会感受不到。不是我不愿同心以报,而是不敢恩将仇报污了陛下一世贤名。”
萧韫曦双手捧了他的脸,细细亲吻。“朕不要那些虚名,朕只求你一生一世,你给是不给?”
闻静思连连点头,深深道:“陛下,臣愿生生世世伴你。”说罢,两人再也忍不住同心同意之喜,和着泪迹吻在一处。
六 朝来寒雨晚来风
自从闻静思和萧韫曦坦诚公布,互诉衷肠之后,以往横在两人间的鸿沟仿佛一下子填成了平原大道。闻静思依然叫他“陛下”,称自己为“臣”,但是双眼所流露的已不单单是尊敬,更多的是透着温情的爱恋。连萧韫曦偶尔当着木逢春或徐谦的面亲吻他发鬓面颊,他也只是淡淡地红了脸,并不躲避推拒。几个知情人看到闻静思这一变化,心中无不为皇帝感到欣慰,总算是十年漫漫相思,一朝修成正果。
然而,这蜜里调油之中,萧韫曦算是百般体贴,闻静思唯独有一件事难忍。不知道徐谦怎么描述自己这一次几乎小产,萧韫曦竟禁止他下床。除了如厕,用膳就在床上搭了小几,批文看秋闱试卷都在小几上,就连沐浴,都是用清水在床上擦洗。一日两日就算了,当成休息。三日四日他忍了,为了腹中孩儿。可是五日六日,甚至七日八日过去了,别说让他回府,就连离开御床一步都不行,他心里就难过了。特别是萧韫曦知道他爱洁,要木逢春日日帮他洗浴。想他在家中,生活琐事,事事亲为,更不用说裸着身子被人服侍洗浴。何况有孕之身,愈发不愿意被人见到。这事他和萧韫曦提了,皇帝笑着躲开。不一会儿,徐谦愁眉苦脸来见,将孕子大小禁忌一一告之,又将有小产迹象的禁忌事项条条说明,听得闻静思苦闷之极,却不得不为了胎儿一一遵照。萧韫曦怕木逢春伺候不周,又传了雁迟贴身服侍。雁迟知之甚多,才免去许多尴尬。
闻静思休朝的这十几日,萧韫曦免去大朝会。每日召来内阁及三省重要官员在正德殿开小朝会。这些朝中杰出精英个个都是心思活络,八面玲珑之人。当日萧韫曦一个神态,一个动作,一句话,无不表明闻静思在他心中无可取代的地位。因而朝会上,日日都有大臣询问闻静思身体状况,甚至是提出探望。萧韫曦念及他的顾虑,便替他一一婉拒答谢了。
然而这一边赵明中见不着皇帝,自然起不了风浪。众官员见两位中书令,侍中,学士承旨和御史大夫都对丞相秽乱宫闱一说或嗤之以鼻,或冷脸斥责。最受皇帝重用的几位都是这般态度,上行下效,有心计的便明了赵明中的意图,暗暗嘲讽赵家自不量力,没心计的也知道不去凑热闹,安安心心做自己分内事。这事虽然在朝中一石激起千层浪,可落地却是轻轻巧巧,无声无息。萧韫曦见到成效全在掌握之中,心里也多了几份踏实。
闻静思有恙在身,萧韫曦在正德殿开完小朝会,便会将要务搬回永宁宫,以便时时盯着他用膳喝药休息。而闻静思原本手中的事务,萧韫曦捡重要的亲自批示,剩下的分给孔毅和薛孝臣等中书省官员。对于此事,萧韫曦小心解释道:“朕希望静思能安心养胎,政事烦心劳神,于你于孩儿都有害无利,万一再出现上次这种状况,叫朕如何是好。原先你手上未完的事情,朕替你盯着,《节俭令》的成效,朕会报给你听,每日朝会若遇到大事,也会让你知晓。科举这一节,交给别人朕也不放心,依旧是你来安排。你看这样如何?”
闻静思经此一劫,也知道如今的身体,实在不能勉强。萧韫曦抽走大部分事情,仅留了科举给他,也是不想让他一时无事可做,心生落寞,便答应道:“就依陛下所言罢。臣另有一事要与陛下相商,以臣现在的状况到产下孩儿,早朝是难以露面。臣想让出丞相之位给贤明之人,好在往后尽心辅佐陛下,为陛下分忧。”
萧韫曦眉间一喜,脱口就问:“静思愿居后位了?”
闻静思不料皇帝会想岔了去,微微一愣,正色道:“臣不愿。”
萧韫曦喜色一凝,顿时泄了气。“丞相之印除了你拿,朕也不愿给别人。”
闻静思看他公私混为一谈,又好气又好笑,劝道:“陛下,臣手中事务都分了出去,又上不得朝,无法行使丞相职责,却占着丞相之位,其他人会如何说?持宠而骄?疏忽职守?陛下若真想臣安安心心,就免去臣的丞相之位罢。”
萧韫曦深深看着他,眼中有敬重,有无奈。“静思,赵明中还未罢休,在这个节骨眼上朕若免了你的相位,不啻宣告天下你与先太子有私情。等你身子调养好了,朕要当着你的面还你清白。之后,你若执意让位,朕允你就是。这相位等你生下皇嗣,朕还要还你的。”
闻静思这才记起赵明中的弹劾,听他一提也觉得现在让位实在不妥,只好答应下来。下午,他整理了手中事务,稍晚些便在正德殿和孔毅,薛孝臣交接。两人十多日不见他,如今一照面,气色好了许多,以往眉目间浅浅的一股郁色也消失得无影无踪,让那一副原本就清俊明丽的容貌更添几分动人。两人相视一笑,心中几分明白,几分感叹。
闻静思至此终于清闲下来,秋闱试卷原本所剩不多,现在日日卧床,捧着试卷到更像打发时间。原来只审完一州时,见学子所写文章注重辞藻修饰,内容空泛呆板,可看到后来其他几州,也有不少人的文章显露了博学多才,目光宽广,这才稍稍见到了希望。遇到这些好文章时,闻静思总会细细品读,一一记录下来。因此,长久卧床虽然枯燥,有试卷相陪,也不算多难熬。
又过得十多天闲适的日子,徐谦诊脉终于道了声:“闻相贵体大好了。”闻静思才终于得以解脱御床之困,日日汤药和针灸,欢喜的下地去小花园里慢慢走了两回。萧韫曦见他满面笑意,心里比喝了蜜水还甜,转头向候着的徐谦问道:“静思大好,行房无碍否?”
徐谦听他问的直白,心中惊讶,脸皮一个没绷紧,差点笑了出来,五官扭曲的可怜之极,连忙躬身掩饰。“陛下,闻相身体初愈,不宜受太多刺激。陛下若想闻相承欢,还需再忍耐半月,等胎真正稳下来,只要动作轻柔,体位得当,并无大碍。不过,怀胎后三个月禁止房事,闻相已近六个月了,陛下若想,还需掐准时间啊。”
这两人说话言辞露骨,无遮无掩,直来直往,闻静思在旁边听得一清二楚,脸色红的仿若初春桃花,一路开到耳尖。又不敢当着皇帝面甩袖子躲开,尴尬的站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萧韫曦笑眯眯看了他一眼,这一眼温柔深情又略带挑逗,仿佛下一刻就要扑上来求欢。闻静思修养再好也待不住,躬身告退回了寝殿。萧韫曦知他脸皮薄,有心调戏又不敢真把他惹恼,白了一眼旁边忍笑的徐谦,追赶上去。两人一前一后进入寝殿,萧韫曦亲手关闭殿门,搂住闻静思在桌边坐下,温声道:“这件事,静思真的不想,朕便不做罢。十年都忍过来了,也不差这一年半载。只是朕与你好不容易结了同心,身上欲壑难平,你又不愿意长住永宁宫,漫漫长夜真是相思难慰啊。”
闻静思自认可以无愧百姓,唯独于情上对萧韫曦有愧。听他温言说来,越发酸涩,心想,既然应了他一生一世,房中事也不该再亏欠他了。想通了这一节,轻叹了口气,握上萧韫曦的手道:“陛下再忍半个月罢。”
萧韫曦本来以退为进要的就是他这一句话,可真要到了,又不信如此容易,满面疑惑道:“静思说真的,不是在糊弄朕?”
闻静思笑道:“臣虽不像陛下一言九鼎,却愿效仿君子,一诺千金。”
萧韫曦看着闻静思坚定而清亮的眼眸,他得到了这个人的忠诚,得到了这个人智慧,得到了这个人的情爱,现在终于得到这个人真心相许的身体。这一刻,他觉得,他是真正得到了天下。
闻静思身上痊愈,徐谦记下一功,赏白银三百两,绢、丝各二十匹。又因欺君罔上,但念在守诺,仅罚去半年俸禄。这一赏一罚分明的很,功过银两抵扣下来,也只是多得四十匹布而已。
次日,萧韫曦开了大朝会,闻静思虽然怀胎六个月,为了清白名声,也上了朝。朝臣近一个月不见他,大都纷纷来贺。其中有真心敬重,有虚伪奉承,也有看着皇帝面子,真真假假,虚虚实实。闻静思并不在意,袖手向众人躬身一礼,真心谢了。萧韫曦也不急朝会的事情,微笑着等众臣安静下来,才捏了折子朗声道: “鸿胪寺卿赵明中参丞相闻静思以身侍奉先太子一事,堂下可有附议的?”
众人心中一凛,缄口不言,薛孝臣等五人暗道皇帝终于秋后算账了。原先出来指认的太常寺丞余鸣,和赵明中私下拉拢的几位朝臣,经过上一次朝会,看清了闻静思地位无可动摇,也就绝了联合弹劾他的念头,仅剩赵明中一人站了出来。萧韫曦微微一笑,将奏折丢上案,道:“赵大人折上说有先太子宫人为证,传吧。”
那宫人传到殿中,从未见过如此大的场面,吓的腿脚发软,直直跪地三呼万岁。萧韫曦冷眼观看,并不提问。赵明中往堂上一站,到像个主审,指着宫奴道:“你姓甚名谁,指认何事,且一一详细说。在陛下面前不可有半句假话,否则小心脑袋。”
那宫人被他一吓,连声称是,缓缓道来:“奴婢叫枣生,在先太子的华阳宫中担任掌灯一职,有内侍省少监常优可以做证。奴婢记得永安元年春节那晚,华阳宫的蜡烛不够了,奴婢去太子内坊局库房取。走到漱芳殿,见先太子慌慌张张从里面出来,衣冠不整,奴婢不敢多扰,躲在一旁。后来奴婢取好蜡烛回华阳殿,一晚上都不见先太子。直到清晨,要去给先帝请安,大家才担忧起来,纷纷去寻。奴婢记得漱芳殿曾经撞见过,就找过去,又不敢擅自闯进,便在窗纸上捅了个窟窿偷看。床上帐帘垂落,奴婢看不见里面,可挂在椅子上的衣物,奴婢一眼就能认得……”他说到此处,嚅嚅喏喏,不敢说下去。
萧韫曦与闻静思相视片刻,都想起一事,暗道糟糕。赵明中却急急催促他讲下去。宫奴看了闻静思一眼,低头道:“新春宴席,先帝广邀群臣同乐。奴婢和几个要好的想去见见世面,偷偷躲在御花园树丛里观看。宴上众位大人服色深沉,只有一人穿了白衣,衣襟袖口绣了蓝色纹样,正是挂在椅子上的那件。”
赵明中满意的笑笑,道:“此人是谁?现在可在堂上?”
宫奴应声道:“奴婢认得此人就是闻丞相。”
赵明中追问道:“可有认错?”
宫奴道:“丞相容貌出众,奴婢印象深刻,不敢错认。”
赵明中不说话了,抬头向萧韫曦躬身一礼。闻静思心中苦闷之极,那夜确实是先太子醉酒,强拉他入漱芳殿意图不轨,被尾随而来的萧韫曦发现,先太子顾及颜面匆忙逃走。后来却是他和萧韫曦聊到深夜仍兴致不减,干脆两人睡在一处继续谈天说地。这宫奴断章取义,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况且也非虚假,萧韫曦要辩驳,不是一般的难。他心中担忧,看向御座。恰好看到木逢春端了本册子在萧韫曦耳边耳语几句。皇帝看过来的脸色平静,甚至还带了丝笑意。
萧韫曦凝视闻静思片刻,端正了脸庞,瞥了一眼宫奴,朝赵明中道:“仅凭一件衣服,就定大燕丞相有罪,未免太轻易了吧。这人只见到先太子出来,如何知道他还会回去,又不曾亲眼看见闻相侍奉。仅凭猜测便妄加臆断,简直是胡言乱语,罪大恶极。”
宫奴一听此言,心下焦急万分,顾不上尊卑礼仪,脱口便道:“陛下,先太子常在宫内扬言说闻丞相面貌如何好看,身子如何令人回味。这些话服侍过先太子的旧人都可做证。”
堂上众人心里纷纷倒抽了口冷气。萧韫曦抽过木逢春手中书册,缓缓起身,负手而立,面目阴沉,冷冷道:“这些话他当然要说,越是说得天花乱坠越是能展示他的能力。因为他心虚,他得不到,就凭他是个天阉。当日他逃出漱芳殿,就去了宗维家,太子行居录上写得清清楚楚,你好好看看罢。”语毕,抬手将书册甩向赵明中,虽在九阶之上,可这一手力气极大,竟直直甩在了赵明中脸上。
萧韫曦这番话不啻在朝堂上丢下道巨雷。皇子出生,皆要报其身长重量,四肢五官,甚至是性器状况,如萧韫曦所言先太子若真是天阉,那他根本坐不上太子的位置。赵明中脸色刷的惨白下去,他根本料想不到还有这等巧合的事。史传芳与薛孝臣暗暗心惊,皇帝竟为了维护闻相,连皇家隐私都曝露出来,已经完全不顾皇家颜面了。众臣窃窃私语中,萧韫曦挥手示意,木逢春高声道:“传太医令李祖明觐见。”
李祖明正是当年为宗皇后接生太子之人,如今年过六十,保养得当,走进殿的脚步丝毫不显半点老迈之色。他跪下叩头,三呼万岁。萧韫曦点点头道:“先太子是天阉之事你可知道?”
李祖明道:“臣知道此事。”
萧韫曦又道:“将当时情况详细说来。”
李祖明道:“臣为宗皇后接生先太子。先太子出生时身长一尺七寸,重六斤四两,四肢完好,五官端正,只是龙根长短不及一分,被诊为天阉。已在先太子诊案上记录了。皇后知道后借故赐死在场宫女太监,臣因官至五品,又诓其天阉能医治,皇后不敢加害,令宗太师囚禁臣的妻女。臣心有胆怯,便没有上报先皇。臣欺君罔上,罪该万死。”说罢,一叩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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