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铿!”的一声,卫衿冷将潭影重重放在桌上,“道理全部讲不通,我打你,和你欺负别人又有什么分别!”
“小夜打杀的都是坏人,三师兄却是在管教他最喜欢最疼爱的小夜。”景衫薄也不知是撒娇还是什么,这样的话也说得一本正经。
卫衿冷气不打一处来,虽然这小家伙的小屁股就在自己腿面上搁着,但还是舍不得下手没轻重伤了他。罚跪又已罚了差不多十个时辰,再要跪下去,膝盖肯定受不了,想到这里,竟觉得堂堂师兄没有一个能管他的法子,这孩子,这些年实在是嚣张地太过了。
他想到这里就高高抬起手,“啪!”地一巴掌落在他臀上,“小夜,和小时候一样。”
“不要。”景衫薄嘟着嘴。
“那你就下去吧,别趴在我腿上,我也不敢劳烦二师兄动手,你回去找大师兄吧,日后,我自然会向大师兄请罪。”卫衿冷道。
“三师兄不要。”景衫薄求他,“好丢脸的。”
“我看你一点也不知道难为情。”卫衿冷一巴掌拍在他左边臀上。
景衫薄咬住了唇,一张脸胀得通红通红,半天才握着拳头道,“小夜知错,谢谢师兄。”
卫衿冷顺手拧了一把他已经被打得通红的小屁股,“是这样说吗?”
景衫薄不说话。
卫衿冷轻轻抠了抠他脖子,“是这样说吗?小夜?”
景衫薄一张脸皱在一起,“师兄,我已经十四岁了。”
“哦?”卫衿冷又扬起了巴掌,这次是落在右边。力道比刚才的还大,看来师兄是铁了心了。
景衫薄终于小兔子样的红着耳朵说出来,“小夜不乖不听话,所以屁股挨啪啪!”
卫衿冷本来心中还有气,可看他这副乖巧又委屈的样子,一下就将他抱起来,“好啊,那就自己啪啪两下给我听听吧。”
“三师兄!”景衫薄的脸比他刚被打肿的屁股还红。
“快点。”卫衿冷催他。小的时候他闯祸,师兄们八成也有逗逗他的意思,就让他自己用手掌拍屁股,还要拍出“啪啪”的声音来。小夜又最是脸皮薄的人,在外人面前都一副骄傲得叫人生气的样子,虽然师兄们眼里他就是个小孩子,可要这样做,究竟是难为情的。
“师兄——”景衫薄嘟着嘴。再配上那两只红红的兔子耳朵,看起来更可爱了。
卫衿冷忍不住轻轻用食指点了点他左眼上的刺青燕子,“嗯?”
景衫薄低下了头,卫衿冷看他,“不肯吗?”
景衫薄的声音黏黏的,“师兄是在逗我吗?”
“在罚你。”卫衿冷道。
“哦。”他好像很失望,“啪啪!”
居然真的打了,景衫薄难过极了。
他的脸皱起来,比刚才还要可怜一百倍的样子,卫衿冷连忙将这宝贝拉进怀里,替他揉着打得红红的屁股,景衫薄生气又丢脸,藏在师兄怀里不起来。
卫衿冷用手掌滑着他臀瓣,“还是这样的小夜让人喜欢。”
景衫薄因为羞涩不肯说话。
卫衿冷用宽厚的手掌握着他的臀,“小夜会听师兄的话,无论多难为情,自己多不想做,只要师兄说了,都会做的,对不对?”
景衫薄点了点头。
卫衿冷狠狠揉了揉他脑袋,就和他小时候一样,“师兄知道,小夜最乖。”
景衫薄这才仰起脸,“三师兄是想要我去道歉吗?”
景衫薄这些年其实已经长得很高了,卫衿冷同他说话完全不必蹲下(身)子,可如今,他还是略略曲了下膝盖,让自己看起来更疼小家伙的样子,“嗯。师兄希望你去,师兄知道,那会是很难堪的,你不要说话,一切,师兄来做好不好?”
景衫薄垂着眼皮,连眼睛上的燕子也耷拉着脸。
卫衿冷轻轻叹了口气,“实在不去也可以,但是,要写悔过书跟师尊认错。”
景衫薄皱着鼻子,“要告诉师父吗?他老人家不是在闭关?”
卫衿冷轻轻叹了口气,“这么大的事,总该说一声的。”
景衫薄18文库(danmeiwenku.com)是完全免费的,要充钱请别相信,关闭即可,微信dmwk520大家务必都加上、有腐利。没有关注微信dmwk520的请尽快关注~避免网址河蟹换网址找不到我们~ 卫衿冷笑了,“三师兄不喜欢用板子打你。”他说着就重重拍了一巴掌在他臀上,景衫薄不防,竟被打得跌进他怀里。卫衿冷人称冷面铁拳,这一巴掌的力道肯定是不会小的,他左手圈住景衫薄,又是又是一下,景衫薄痛得在喉间呻吟一声,卫衿冷道,“不用板子,也可以要你得到教训。”
“是。”景衫薄将脸埋在师兄肩窝里。
“啪!”又是一巴掌。
景衫薄被拍得藏进他怀里更深了。卫衿冷又罚了几下,每一下,都是绝对能够给予教训的力度,景衫薄一次一次倒在他怀里,承受着他给的责罚却依赖着他,突然就觉得心里沉沉的,算了,既然小夜的屁股已经受过罪了,丢脸的事,就不要让他做了吧。
“跟师兄说说,错在哪里?”卫衿冷问。
“师兄气我不该冲动,不该随便动手伤人。”景衫薄道。
重重一巴掌,“还是不知错!”
“小夜不该冲动,不该随便伤人,以后出剑的时候一定要想清楚。”景衫薄连忙保证。不能再惹三师兄生气了。
“嗯。”卫衿冷用并紧的手指拍了拍他臀瓣,“定要这里吃了苦头才认。昨天跪了那么久,膝盖有没有不舒服。”
“疼、酸、然后就麻了,再起来,酸疼。”景衫薄道。
“现在呢?”卫衿冷将景衫薄打横抱起来自己坐在床边,同样的姿势,不过是上药。
“好些了。”景衫薄道。
卫衿冷揉揉他屁股,景衫薄痛得叫出来,卫衿冷笑了,“没想到你会闯祸,没带药膏,怎么办?”
景衫薄一愣,“三师兄居然没带药膏?”
卫衿冷真是被他气乐了,“你以为师兄带着上药随时准备打你吗?”
景衫薄的脸更红了。
卫衿冷不说话了,只是用手掌裹着他通红的屁股,有些肿了呢。
景衫薄半天没有等到师兄的话,将脸藏在被子里小声道,“三师兄不要着急,二师兄待会肯定会差云泽送药膏来的。”
卫衿冷无奈摇了摇头,“小夜,你的脑袋里,每天除了练剑,还在想些什么啊?”
“他不肯来?”楚衣轻没想到晋枢机竟然会拒绝。
“临渊侯大概在和那个人吵架。”云泽道。
吵架?楚衣轻若有所思。他这些年过得是很屈辱,可那人对他,到底还是有几分真心的。只是,不知这样的真心,他受不受得了。
“公子——”云泽最怕公子陷入沉思的样子,好像只要用心去想什么事,公子就没有高兴过。
楚衣轻比手势,“把药膏送去新旸那。”
“是。公子要不要也出去走走。”云泽试探着问。
“不必,你去就好,小夜这时候见到我,会难为情。”楚衣轻比到。
云泽领命出去,打开门的刹那,楚衣轻突然感到一个奇怪的气息,云泽呼道,“侯爷,你站在这里干什么?”
晋枢机闪身进门,“我想试试,屏住气息,你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听到我来了。”
楚衣轻没有看他挑衅的眼神,只是要他坐。
“公子找我有什么事?”晋枢机问。云泽回头看两人,突然就觉得怪怪的,却只是替他们关好门,送药去了。
“你学过摄魂?”楚衣轻在纸上写到。
“是要代令师弟向我问罪吗?”晋枢机冷笑。
楚衣轻提笔,“不是令师弟,是——胞兄。”
晋枢机一怔,半边身子都被僵住。半晌,突然拂袖而起,“原来,跟覆国仇人一起算计我的人,承认自己是我亲哥哥!”
楚衣轻左手一挥袍袖,立刻将他卷在椅上,右手秉笔而书,“你的摄魂术练得不对,恐有性命之虞。”
“与你何干?!”晋枢机要再次起来,浑身却都被他真气罩在椅上,不得不乖乖坐正。
楚衣轻提笔,“国是你的,与我无干;你是我的,难道我会坐视你继续练这些旁门左道的功夫害己贻人吗?”
作者有话要说:晋小受和哥哥相认了,这样的情况,算是相认吗?
目前大概还不会拍,说出来,也只是为了帮小晋同学治病吧
唉,可怜的晋小猫
小夜会有一次很大的虐,其实我这两天都在逃避这个,真的不忍心写,想到眼圈都会泛红的
我记得一开始就说过,对于训诫这个层面而言,小夜才是这篇文的主角
不过商大攻,你也太没有存在感了
叹!
我辞掉了几份工作,本来是为了誊出时间好好写文的,下面的部分很重要。
但是手头的论文任务却更紧了,以后更文的时间,希望能够保证隔日更
如果每天晚上十点之前没有看到更文的话,大家就不要等了,第二天再看,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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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位大人问我说,扔的三个炸弹问我看到了没有,我总是记着要回,却每次发文的时候都因为太匆忙就忘了
谢谢!
46四十五、承恩
楚衣轻提笔,“国是你的,与我无干;你是我的,难道我会坐视你继续练这些旁门左道的功夫害己贻人吗?”
晋枢机生生怔住,半晌,终于甩出一句,“连国都没有,哪里有家,哪里有哥哥!”
楚衣轻却收了真力,起身轻轻抚了抚他额头,不是发心,而是额头,大概是常年摆弄机关,他的手指有一层薄薄的茧子,却比想象的真实,晋枢机全身上下像是被笼罩在一个从来不敢奢望的梦里,连呼吸都是轻的。
哪怕遮着幕离,他能感觉到,楚衣轻的目光很温柔。这辈子从来没有过的,被人疼爱的感觉。
他被宠爱过,被迷恋过,从来不曾被疼爱过。他几乎觉得,自己要沉进去。
“你做什么!”一声呵斥,一道劲风。
楚衣轻伸手滑过去,商承弼的人却已进了门里。
“他是我哥哥!”晋枢机吼道。
商承弼冷哼一声,“你是我的。”
又是这一句你是我的,我是谁的。大楚子民、父王、哥哥、还是他。
究竟不是属于自己的。
商承弼一把将晋枢机拉起来,“你不许碰他。”
楚衣轻只是轻轻摇了摇头,他一向是云淡风轻的,即使纸上的字触目惊心,“他心智矫妄,寿数不过廿年。”
商承弼急急向后退了两步,握着晋枢机右臂的手陡然松开,连确认一句都说不出话。廿年?
晋枢机抬眼望着哥哥,“你又何必说。”他再看商承弼,“你更何必在意。二十年后,我早不是如今模样,想必,又有新人伴驾,你也该倦了我了。”
“你胡说!”他想吼一句,可是,说出的话却是哑的。难道重华的日子已经开始倒着过了吗?
楚衣轻款款写,“忧思郁结、走火已深、内外伤不断,廿年已是期然之数。”
“我、我、我已很久没有再打过你。”商承弼结舌。
晋枢机笑了,在自己哥哥面前,轻轻吻了吻商承弼嘴唇。他笑得太好看,双靥含情、色如春花,这个人,居然单纯的像个孩子,“不必自责,从前,就算你对我不好,那也是我自找的。”
楚衣轻绝没有想到,他在自己面前也会这么做。曾经,引以为耻的故事,他还是那个雍容闲淡的重华公子吗?是不是至少在哥哥面前要收敛些。
商承弼一把搂住他,深深地,炫示一般地,一条手臂像是要将他柔若无骨的沈腰折断,他望着楚衣轻,“怎么治!朕以倾国之力替他治,只要你开口。”
楚衣轻摇了摇头。
自负天命的天昭帝又一次白了脸色,“你不是神医吗?不是死人都能救活吗?”
楚衣轻写,“非不能,此时若治,必散了他全部内力。”
商承弼喝道,“不行!”
其时云泽进得门来,先回楚衣轻,“三公子收了药了,小公子说,多谢公子,稍后过来请罪。”
楚衣轻打手势给他,“不必。”
商承弼哪里耐得住他说景衫薄的事,急急追问道,“没有别的法子?”
云泽早在屋外听到,当下根据楚衣轻手势向商承弼解释道,“摄魂术并不是邪术,世人无知,错会了其中意思。不过,有那急功近利之人,仗着聪明才智,编出些速成的法门,后人练了,没有根基,就容易走火入魔。临渊侯原就比旁人聪明,却又比那些目光短浅之人更急于求成,速成之上再速成,又加之练的时候多被打扰,强自行进。他造诣已不低,但心力全凭内力催动,这种功夫,练得越好,脏腑受伤越重,若要治时,只好散去全身功力了。”
晋枢机笑,“散去全身功力,不如直接杀了我。二十年有什么不好,驾骖知道,我一向怕老的,人一老,就容易胆小,活得战战兢兢,还有什么趣。”
商承弼看着楚衣轻,“一定还有别的治法。”
楚衣轻沉默,商承弼心动,“肯定还有别的治法。”
楚衣轻点头。
“什么办法?”商承弼追问。
楚衣轻又摇头。
商承弼急逼,楚衣轻却不答,倒是云泽道,“我家公子不肯说,我倒可猜上一猜。侯爷是心病,所以才走了偏锋,如今闹得五内郁结,忧思日沉,寿数大减。皇上坐拥天下、富有四海,若是解了他的心病,他一高兴——”
“不要再说了!”晋枢机出声拦住。
商承弼拥着他,“你有什么心病。”
晋枢机摇头,“没有。”
“什么心病!是让朕将这江山万里让给你晋家,你的心病就好了吗!”商承弼问。他的目光已移至楚衣轻,或者,只是苦肉计?
晋枢机一把推开他,“你若这么想,便将我千刀万剐了,永绝后患!就只怕,每日疑神疑鬼,是你的心病吧!”
“你——”商承弼箍住晋枢机手腕,拖着他出了门,“朕就让你知道知道,什么才是心病!”
“公子,不用出去看看吗?”云泽问。
楚衣轻就比了一个手势,“多话!”
商承弼将晋枢机拖到房里,扔在床上,却又不知道该如何了。想到他只有二十年可活,心中又是气又是悔,更加之还有恨,“我早说过不许你练摄魂术,你为什么要学这种害人害己的功夫,你到底想摄谁的魂,朕的吗?朕如今已经什么都依着你,你还要怎样!”
晋枢机自己撑起来,“和你没关系,深宫无聊,长夜寂寂,我也不过打发时间罢了。”
“你还在骗朕!打发时间?打发时间怎么会急于求成?”商承弼问。
“既然练了,就总想着练快些。你也该知道,这是多玄妙的一门功夫,就是你看到了秘笈,也不一定就能克制的。我又是个,最不会自持的人。”晋枢机道,“其实,这也是我的报应。驾骖,我知道你是担心我,不用白发这些脾气,我没事。”
商承弼看着他,“二十年!二十年!重华!朕曾经想过,如果朕能活到古稀之寿,就禅位子孙,跟你共享颐年。每日晒晒太阳,浇浇花,练练剑,游山历水,亲眼看看,朕这些年励精图治的大好江山。或者,找座山隐居,也学学岳丹墀——”
晋枢机起身,轻轻靠在商承弼怀里,“我知道你的心思,不用说了。他是我哥哥,总会想办法治的,生死有命,就算没有这些事,你怎么知道我就不会死?我说过,我要跟你鞍前马后,打下这万里江山。哪一日,提携玉龙、马革裹尸,也好洗刷这男宠佞幸之耻。那时候,你就把我的尸骨埋在你脚底下,不过——”他展颜一笑,无限娇嗔,“我很小气的驾骖,你埋我的地方,不许叫那些妃子来,皇后也不行。”他悠然叹了口气,“我本就没有想过活太长,就算短,也无所谓。”
他说的时候,商承弼便收紧了手,他每说一句,商承弼便勒得他紧一寸,到他说完,商承弼已几乎将他收进胸膛里去了,他想骂、想反驳,甚至想推开他,却终于,一句话也没有说,将他轻轻按在了床上。
“你——”晋枢机有些慌乱,这种时候应该做什么,是回避还是迎合,这五年来他有太多的经验,可如今又觉得一切的经验在这里都显得别扭。商承弼却是难得的温柔,他伸手拨过他额前的乱发,轻轻吻他可及的每一寸。晋枢机的眉很漂亮,美人卷珠帘,深坐蹙蛾眉。他曾经这样说过,不知是称赞还是玩弄。从前觉得他用一切有关女子的形容都是玩弄,如今却觉得,雷霆雨露,俱是君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