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还能够忍着声音,后来实在压抑不住,不过我不敢真正放肆,那声音还是憋得不行,不仔细听仿佛在哭。肌肉也绷得厉害,大概方微舟也觉得了,他俯下`身,在我耳边说:“今天好像特别紧。”
本来不觉得怎样,我脸上霎时阵阵地烫起来,竟也有点羞耻。可随着他的手搓`揉着我那耸动不停的阴`茎,以及进出的动作越加激烈,也管不了。
窗户没有开,在这样冷的秋日夜晚,房里的温度却犹如夏夜,闷而滚烫。结束以后,方微舟抱着我躺下,他身上汗涔涔的,我也是,不过一时都不动。我慢慢喘气,累得很,有点恍惚起来,突然才想到了困难。
我道:“我家只有一间浴室。”
方微舟道:“那一起洗?”
我推了他一下,他却是笑了。我道:“我妈听见怎么办?”
他又搂住了我,吻我的耳朵:“也不差这时候,要听见都听见了。还要以为是哪家的小孩子被打屁股哭了。”就故意似的去揉着我的一侧臀肉,“嗯?疼不疼?”
那哄着似的,我的脸不禁热起来,可好气地去睨了他一眼。他却得寸进尺,伸出舌头舔着我的耳壳,那在我臀`部的手从缝隙溜了进去。
我又有些情动,可挣了一下:“不行了。”
他低应了声,便撤开手。那样容易,我不免又留恋起来,弯起腿去勾他。他在我耳边轻笑着,非常骚动。他问:“到底行不行?”
我便吻住他了,当作回答。
这次弄了很久。床上凌乱不堪,简直不能睡,我们只好起来整理。我凭着印象在柜子里翻到新的床被单,拆掉的旧的只好先堆到地上。又满身汗,也去一趟浴室冲澡,当然一起去,怕分次撞上母亲起夜尴尬,好在没有。
等到睡下,我与方微舟都非常累了,很快睡着。至于起床后该怎样对母亲交代那堆床单,在这时候当然已经管不上了。
闹到大半夜才睡,隔天都是很早起来。我惦记着证据销毁,方微舟大概睡不好,他向来的一个毛病,不习惯在别人家过夜,上次出差三个月那样长时间,当地有亲戚朋友也不住。别人家里虽然也舒适,可酒店更加方便,别人家里再好的也不能不顾虑。倒是在我这里,半夜那时候他又不怎样顾虑了。
母亲是更早起来了,在厨房忙。洗衣机在后面阳台,必须通过厨房,我抱着床被单过去,母亲望过来,脸色还平常。可面对面,仿佛都心知肚明什么。我感到一种小时候做坏被逮住的心虚。母亲倒不说什么,掉回头去看火。
突然她道:“先放在一边吧,水槽里有衣服泡着,一会儿我一块洗起来。”
我答应着做,回头还在这儿多搭讪几下。母亲却不太搭碴,自做着她的。炉子上一锅粥咕嘟咕嘟,放了麻油的味道非常香。她转身,去开冰箱才看来一眼,问:“也起来了?”
这问得仿佛没头没尾,可知道她问谁,我脸上略有点讪讪的,点头:“嗯。”
母亲取出一块姜,回头又拿刀片起来,又剁成丝。刀片笃笃笃的有次序地撞在砧板上,她的声音藏在里头,有点含糊地道:“一会儿能吃饭了。”
我说好,走出去了。回到房间,方微舟已经换了衣服,站在柜门前,对着上面的长镜整理。我走过去,他从镜子里看来,那神态惬意。他道:“挨骂了没有?”
我好气地横了他一眼:“少啰唆。”
方微舟倒是微笑起来。
我道:“准备吃饭了,等会儿看你怎么面对我妈。”
方微舟笑了一下,就伸手把我揽住了。我靠着他的肩膀站着,与他一齐面对镜子,那镜子照出的我与他都是面带笑意。突然要有种恍惚,又分外触动,他就在身旁——始终是这样子的,可这段感情所有的美好在一段时间里像是不知所踪。现在又能够去发现到了。
方微舟揽着我的腰的手绕上来,一只手指尖扯了扯我的衣领,隐隐看见里面的皮肤上有一点红印。刚刚换衣服看见,简直不能不难为情。他侧过头,笑道:“阿姨没有奇怪这个?”
我捉住他的手,作势要咬。他抽了开,倒是来勾住我的脖子,又更凑近。我矜持几下,没有忍住。差点吻到一块时,听见母亲在外面喊,我吓一跳,便用手挡了他一下。他与我看了看,我讪讪地松开手。他也放开我了,神情还是轻松,又无可奈何似的。
我略咳了声:“叫吃饭了。”
方微舟道:“嗯。”
我偕同他要出去,突然听见手机响了,是我的。我回头去看,上面是不知名的号码,心跳霎时快了几拍。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直觉是徐征打来的。本来我有的他的号码已隔绝掉了,照理根本打不进来。除非他用别的号码。
我不犹豫地按掉它。方微舟站在门口,听见他问我:“谁打来的?”
我把手机的声音关了,走回去道:“不知道,不认识的号码,可能又是广告,最近总是接到这种电话。”
方微舟道:“是吗,这样倒是很烦。”
我道:“嗯,很烦。”
外面餐桌上已经布置好了,母亲正在给我们盛粥。我赶紧去接手。她朝方微舟看去,略略地笑,请他坐下。母亲问了两句吃的习惯,倒不去问他昨晚好不好睡。大概要问了会多此一举。隔着一面墙,动静又不小,特地问起来总像是尴尬。然而不问又隐隐有几分怪。这时候也只能装蒜。我不免要去望方微舟,他正好也看过来,两眼相对,仿佛默契一样,不免微笑。却也不好意思多看,母亲在这里。
都坐下来吃了。比起昨晚,母亲自在很多,可客套之间好像犹豫什么,后面像是下定决心——她问起方微舟家中情形。
我也不知道该是什么心情,可略看了一眼方微舟,他脸上还是那副淡然的样子。听见他回答父母长居国外,他是长子,上面有个姐姐。我早早知道的事,他父母在加州就是与女儿女婿同住。至于他姐姐姐夫做着什么事,倒不晓得。不过他有个小外甥,算一算要八岁了,过年他回加州找他们,不免带些礼物。
母亲又问:“那,父母亲平常回来吗?”
方微舟道:“这两年回来的次数比较多了。”
母亲又问:“住在一块吗?”
方微舟道:“没有。我很早搬出来外面住了,他们也一向不太干涉我的事。”
母亲听了,略点了点头,可不再问下去,转口问我们等会儿出不出门,她极力鼓吹我们去游湖。她道:“你们平常忙,没什么时间吧,趁着这时候空下来,又平日没人,赶紧去看看,风景很好,开车也不远。”
我没说话,方微舟倒是开口:“那阿姨也一起去吧。”
母亲笑道:“我还要到学校去,就是昨天那里,参加了一个志工活动。”
我道:“那我们送妳去,别骑车了,下午再去接妳。”
母亲道:“我骑车方便,你们也不用急着赶回来。”
眼看劝不了,我也不多说下去。但真是要去游湖?我看看方微舟,他像是没有意见,于是就决定去了。不过我在这里长大,湖区那地方只去了一次,还是在小学的时候,一个礼拜六,当时在世的父亲难得不用做事,开车带我与母亲去玩。
也是在那之后不久,父亲就走了。他在建筑工地监工,他总是很早出门,那天也是,第一个到现场,还没有人来,他在临时办公室里昏倒,心肌梗塞。发现已经太晚,来不及救了。那时候母亲刚刚带我出门上学,到学校就接到通知。
我没有告诉过方微舟这些事。这么久了,说起来也不太痛苦,总是比较不好启齿。他只知道父亲是不在了。
不想这些,我们便出门了,母亲连连赶着。我告诉她不用做饭,我们回来接她出去吃,说了两遍,方微舟也说,她才腼腆似的答应了。
到湖区的那边不用太久,好在路上也不堵。十月天,正是这里热闹的时候,车子停在外面的路上,我们走进去,走了不短的一段,两面的梧桐黄了一路。又靠近湖边,围绕着的青黄交接的垂柳,这里的风没有停过,急骤的,徐缓的,它在秋意之中摇曳。隔着粼粼的湖面,一层又一层的浓的红与黄,偶尔夹杂着几丝的绿。这平日还是有人,在里头慢步的,外面骑着车的,一辆一辆,溜溜地过去,非常惬意。
我与方微舟走到一座桥上,这桥的围栏非常低,也不太宽阔。我道:“今天还算好,再更多人的时候,一个不小心就要被挤下去。”
方微舟道:“我看今天人还是多的。我们走了多远了?”
我道:“不到四分之一吧。累了?”
方微舟看来,淡道:“我怕你身体受不了。”
我才意会了,脸上不免一阵热:“有什么受不了的。”
方微舟笑了笑,道:“哦,不然走快点。”
我哼了哼:“又不赶时间。”
方微舟又笑。我横去一眼,加快脚步,他很快赶上来。
再绕了一小段,越来越多的人了,我们便往外出去,到附近的茶楼去坐,随便找的一家,可不论哪家店都是人满为患。我们离开了湖滨,往一条小路进去,印象这里也有不少家喝茶的店,真正喝茶的。店的门面比较小,可有两层楼,都不太宽敞,装潢古意,桌子椅子都是原色的木头,挨着挤在一块。我们在二楼的位子,临窗,穿过枝桠望出去,隐隐能看见一片湖。
方微舟不喝生茶,我翻翻茶单,叫了一壶观音佛手茶,要了几样点心,甜咸都有,就当是一顿午饭。坐了一会儿,随便说两句话,突然听见淅沥淅沥的,向外看去,竟然下雨了。刚刚天气还那样好,说下就下。也不知道为什么心情上很感到阴霾。我记起早上那通来电,只想了一下子,马上又抹掉。
方微舟侧着脸去看下雨,半面的神气隐隐约约。他不说话,总是冷,不知道的话,简直想象不到他热情的时候。
我开口:“还好我们进来坐着了。”
方微舟掉头看来:“不知道要下多久。”
我道:“看雨势不太大,应该过一下子就停了吧。”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我妈不知道有没有雨衣。”
方微舟道:“阿姨一直在学校做志工吗?”
我道:“不是,好像这阵子才开始。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去,又不轻松。不过她向来也闲不住,不只这个志工活动,前面也听见说过去学跳舞。不容易才能清闲,她还是要把自己弄得那么累,劝她也不听。”
方微舟听着笑了笑。静了一下子,他突然道:“过年的时候……或者不用到那时候,有空的话再来吧。”
我怔了怔,一时不知道怎么说话,虽然心里是马上热了起来。不是不激动,然而更好像以为错觉。也不敢仔细求证。我只有默默地点了头。
外面的雨在这时候大了起来。雨水一丝丝的,从开着的竹窗飘进来,把桌子的一半淋湿了。我不禁去看,方微舟像是也是。
雨下大以后,过不了多久停了。一如开始下的时候,突然就不下了。隐隐有阳光出现,还有模糊的虹横挂在天际。我们到家的时候还早,不过母亲已经回来,又再厨房忙起来。
上桌子吃饭时,母亲问好不好玩。方微舟道:“不错。”
母亲笑了笑。后来也不太说什么,饭后照例不让方微舟帮忙,让我去端出水果,带他到客厅去坐。这样悠闲坐了会儿,方微舟的手机响了起来,他看了我一眼,便起来走到后面,似乎进去了我的房间。
假如他要回避我的话,大概会是他家里的电话。我还是坐着,拿起电视遥控器,随便地转着台。母亲收拾好出来,左右看了看。我道:“在房间里,刚刚有电话来了。”
母亲坐到我身边,一面问:“公司的事吗?”
我道:“可能吧。”看看母亲,笑了一下:“我们平时不会谈这个。他的职务高,负责范围比较多,有的不一定可以让我知道。”
母亲点点头。静了一下后,她开口:“早上听见他说,他父母亲都在国外……”
我朝母亲望去。她也看来,声音轻了点:“那他父母亲知道吗?”
我顿了顿,然而知道她问什么,实在开不了口。我略低了目光。听见母亲道:“不知道是不是?”
我不说话。母亲又道:“你说他父母亲见过你吧?”
我顿了顿,低应:“嗯。”
母亲道:“看着我。”
我抬起眼,母亲神情平静,一如她的口气,可是她交握在腿间的两手的拇指,不断换着位子,透露出紧张。她缓缓地道:“妈其实也不是很懂……像你这样,只喜欢男孩子的,两个人在一起是什么情形,我,我没有怪什么,就是,我听见说过,家里不赞成的比较多。我知道,你自己有想法,可是他家里人不知道的话,是不是会很麻烦?”
我静默着。母亲看看我,问:“他,他跟你是一样吗?我是说,本来就……”
我摇头。母亲听了,倒是低了低视线:“是吗。”
一时之间,客厅里只听见电视上的节目欢笑声。我想着该说点话,然而真正也想不到说什么去解释。6文库(danmeiwenku.com)是完全免费的,要充钱请别相信,关闭即可,微信dmwk520大家务必都加上、有腐利。没有关注微信dmwk520的请尽快关注~避免网址河蟹换网址找不到我们~ 因是事实,方微舟能够爱女人,也确实是他的家里不清楚我们之间的事情。
隐隐听见母亲道:“我知道,你有自己的想法。可是,不能不想想。”
我低应声,看看母亲,便去握住她的手。她像是一顿,朝我看来,略笑了笑。我道:“妈……”
母亲道:“我知道,没事的,没事。”
我说不了话了,感到心情复杂,当然愧疚,可万分清楚在这方面的无能为力,也不能因为母亲而假装,她并不因为自私求我改变。自私的是我,我早知道了,母亲绝对不会激烈反抗,无耻地逼着她接受。
我开口:“妈——”也只有这一声了。
母亲看着我一下,反过来握了握我的手。这次她笑得明朗了些,转口:“好了,明天要回去了,早点睡。”
我点了点头。
我进去房间,方微舟站在那不开的窗户前,背对着我。我倒要感到庆幸,这时心情还没有从刚刚的激荡恢复过来。我径开柜子拿衣服去洗澡,出来以后,已经能够平静了。他也已经结束通话,整理着行李。看我进来,他朝我望。
我对他笑了一下,道:“你也去洗吧。”
他应了声,突然拿出了什么:“忘了这个,给你。”
我去接过来,是一条用彩色木珠串起来的小挂饰。我愣了愣,看他。他道:“付钱的时候看见就买了。我想着这次来应该买点纪念品。”
离开茶楼的时候,确实是他去付钱,那时候我先到外面去了,没有注意。我好笑道:“那怎么买这个?沿路上那么多纪念品。”
方微舟道:“其实是因为在店里消费,买它能便宜一点。”
我霎时笑了,他也是。我看着他,紧紧地握着这小挂饰——这点小东西,也就是这一点点的就感到了满足。从来都是这样子,也不去多的要求。或许是这样的缘故,所以有时候会产生不痛快。可是不痛快又怎么样?总是爱了。不论如何,之前的也还是我的不对,方微舟在感情上并没有对不起我。
我径想着很多,包括母亲的话,一时好像笃定了什么,又不确定。我有些迷惘,只能对着他又笑笑,道:“好了,快去洗吧,不然等会儿我妈来催促。”
他拿了衣服,走开之前凑过来吻了我一下。门是开着的,可一时也考虑不到。我让他亲完了,不免热起脸来,一面轻推开他。他笑着走出去。
我看了看手上的小挂饰,收到行李去了。
隔天早上用过饭后,母亲坚持陪着我们下楼。她并不对方微舟说什么,可万分提醒我在工作的小心,不免唠叨几句注意身体方面的事。
在她的目送下,我们上了车,逐渐走远了。
第12章
回去交差,上面的对结果感到满意,这次错误终算弥补过去。况且方微舟已经出面了,即使陆江还有意见,绝对也不会挑剔什么。倒是这次以后,周榕俊记取教训,说话做事谨慎很多了。
忙过两天后,周末我与方微舟随着潘明奇夫妻上山去。本来也没有意愿同去,然而方微舟特地来问,我却拒绝不了。就去一趟也不怎样,那潘明奇不待见我,是他的事。我与方微舟关系维持这样久了,他看不惯也要习惯。又之前出去一趟重新感受到的各方面愉快还在,我实在也不愿意那感觉太快消失。